[chapter:序章 老國王之死]
大陸之南環抱著豐饒之海。
豐饒之海的沿岸,諸多文明的國度如諸神散落下的珠寶一樣鑲嵌著。而這些國家中有三個最為偉大。
豐饒之海的正北方,直指豐饒之海的中心要衝的三面環海的巨型半島上,有著三個鼎立的王國——富饒奢華的凱林斯,軍容彪悍的斯曼德,以及科技與文化最為繁榮的艾希那。
三國表面上領導著豐饒海諸國的合作,促進著這片廣袤區域的繁榮,並且一同抵御著東方和北方國家的侵略。
但三國皆自詡為諸神垂青的國度,人類文明世界的中心和豐饒海諸國的領導者,因此暗地里互相較勁,可以說三國表面光鮮禮貌的交往台面下是暗流涌動危機四伏。
故事發生的凱林斯王國如今盛極一時,蓋因其連出了兩代優秀的王者。洛曼和他的兒子希弗斯
先王名為洛曼,被稱為『無雙之王』,因其領軍和武藝在人類之中無雙無敵而得美稱。一段最廣為流傳的佳話是,他曾經在和同樣推崇勇士的斯曼德王國的國王的一場不死不休的單挑中戰勝了對方將其殺死。
當時雙方都是年輕氣盛,為了另一個國家的公主的芳心而爭的頭破血流,然而兩國的實力相若,都不是那一國的國王可以惹得起,而又恰逢東方佩拉帝國的入侵在即,認為絕不可再為這件事分心,但又非死不願放棄美人的兩國國王定下了史無前例的死斗之約,將兩國的斗爭限定於二人之間。而在這場死斗中,洛曼王殺死了對手,奪得了佳人。
那之後,洛曼王和那位公主皆為連理,夫婦二人治下王國日漸繁榮昌盛且不提,他們生下的兒子——希弗斯則是位更加不凡的王者,被稱為『人類中最聰明的人』與『機敏之王』。有傳說說他其實是半神,祖先是神明。也有傳說說他甚至於用自己的智慧戲弄了神明,從而逃避了本來注定的死亡,獲得了長生不老。
但那都是後話了。
在先王洛曼還在的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紈絝浮夸的王子而已。
這一天,是洛曼王的最後一天。夕陽染成金色的寢宮里,只有床榻上低聲呻吟著的老洛曼王和床邊的希弗斯兩人。
洛曼王此時年已七十,又染上了傷寒,身體孱弱的洛曼眼看將要駕崩,無論是洛曼自己還是王子希弗斯都看得出他已經大限將至,希弗斯便趕走了醫生,將父親最後的時光留給了自己。
『......為父已經到了頭了。但是到這個節骨眼,不知為什麼感覺精神突然好了起來』
病怏怏的老國王回光返照,對兒子笑著說道。
『父親身體一向硬朗,說不定這次也能戰勝死神。』
『......呵呵呵,哈哈哈......兒子真是愛說笑啊。戰勝死神嗎......說到這個,為父倒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呀......或許再不告訴你,就沒有機會了』
伏在床邊的希弗斯有些意外。說到底,父親的狀態他一清二楚,為了王權的交接他已經辛苦了很久,把所有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難道這個節骨眼上,老爹還能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瞞著自己嗎?
『你這個機靈鬼。肯定在想著什麼復雜的事吧。但是,那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雖然說......某種意義上是你父親我多年的心病,但......對於你來說,卻很難說它有什麼意義,不管怎麼樣,還是先聽我講吧......』
。。。
『......還記得那場決斗吧?那場我贏來你母親的決斗。』
『怎麼可能忘記呢。那可是我們一族可以一直流傳百年千年的傳奇啊。雖然那次決斗離我的兒臣的出生還有幾年,但是兒臣從很多人那里了解過當時的場面,一直很仰慕父王那時候的英姿啊。』
『......哈哈,是嗎。的確,每當為父想起那時的戰斗就會覺得心潮澎湃。但是,那卻並不是一場簡單的決斗。至少,不是像歌謠里唱的那樣,僅僅是一位勇士斬殺了另一位勇士的故事。因為在那場決斗里,為父親眼見到了死神——塔納黛絲啊。』
希弗斯的眼珠一轉,耳朵也仿佛豎了起來,這確實是聞所未聞之事。父親從未說,也從未有在場的見證著提及這回事。
『那時,斯曼德的王,湯加爾使用盾與矛,而為父拿著雙劍。的確,湯加爾是一位有勇有謀的武士,他的防御滴水不漏,觀察極其敏銳,而為父精力十足,攻勢不停。』
『這場戰斗,是最強的攻擊戰勝了最強的防御的經典,不是嗎?』
『按照人們所傳唱的是這樣,他們當時在遙遠的看台上看到的的確也是這樣。但在場的我所見的卻非如此。湯加爾很了不起,我當時就很清楚了。而實際我的雙劍砍在他的盾牌上時,就更加切身地感受到了這一點。他的防御是無敵的,他的矛也是致命的。』
『......』
『為父其實是失策了。那就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低估了湯加爾的韌性。在可能有兩三百次的反復拉鋸和試探之後,為父仍然沒能找到他的空隙,而湯加爾卻是找到了我的疏忽。他在我的動作變形的空隙里刺穿了我小腿的肌腱,讓我一時間幾乎無法保持步法,然後被他幾乎逼到了絕路』
『但是,之後斯曼德王也被你打落了盾牌,不得不和你對攻,不是嗎』
『......不。並不是這樣,並沒有那麼快。當時,為父只顧著一個勁的狂攻。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誤,為了掩飾自己體力的不足,為了強行壓制他占據上風,但是,為父已經是慌了神。終於,在我最後的一次強行攻擊之後,湯加爾再次刺中了我的小腹和大腿。那時候為父絕望了,我退後幾步,單腿跪倒在沙地上捂住自己的傷口。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是全完了』
『......』
『然後湯加爾就走了過來。擺出他們斯曼德人最擅長的架勢,他的盾無情地嘲笑著我,他的矛尖在我的咫尺之前蠢蠢欲動。然後為父看到了,看到了湯加爾在他的頭盔後面勝券在握的眼神。』
『......他像是在看著獵物。他像是在看著一個將死之人。那一刻,就好象有人在問為父。洛曼,你是否准備去死了呢。你是否准備接受你的命運呢。哈哈。真的,為父那時候就像是一個傻子,但是真的,好像有人在我的耳邊問著我這個問題。然後為父看著湯加爾那得意的眼神,笑了。』
【放屁。老子才不會死。】
『啊啊......那時候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於清晰了。越是臨近最後的時光,為父回憶那時候的場景便越清楚。難道說.....是和【她】越來越近的緣故嗎。那時候,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突然就笑了。我說我怎麼可能去死。我才不會死!我要反抗,就算這里注定我死,我也要反抗,死的是你,湯加爾。我笑得像個傻子,而湯加爾看我的眼神也的確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但是......我沒有像一個傻子一樣死去。當時我的身體里涌出一股力量,我一躍而起,撥開了他的槍尖,我的劍直撲他的胸口,而他匆忙的防御露出了破綻,他竟然沒能拿穩他的盾牌。唯一一次,唯一一次斯曼德人的王沒有架好他的盾牌,而這一次的疏忽被我抓住了。我即便是拼著腿肌斷裂的危險和流血如注也要進攻,進攻,再進攻』
『然後,然後我看到了她啊.......』
『她?......是母親?』
『......哈?怎麼會。怎麼可能是那個丑老太婆。咳咳。反正她已經先我一步去冥府了,我這麼說也沒問題吧。你小子以後下去的時候可不要告密啊。那個老太婆。怎麼比得上她一分呢。若是我早幾年見到她的話,說不定也不會看上你媽了吧......』
『不,兒臣不明白......』
『是死神。死神——塔娜黛絲。冥府之花,死之玫瑰。啊......為父,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她從陰影中走來,她的黑發在空中飄舞,她的黑裙似乎在風中微微作響,告訴我她是真實的。啊......她絕美的面容把我的心都擊穿了,即使是美神也不過是如此吧,但她死神,她的嘴角絕對不會像其他的神明一樣帶著笑容的。但她卻對我說話了。她款款走來,對我說話了——』
【你抗拒死亡,你拒絕了死去的命運。對嗎?】
【當然。在這里若要有一人死去,那絕不是我!我怎麼可能認輸!】
【那便是了。我會行使死亡。借你之手】
『——她是這麼說了。她真的這麼說了。然後,我理解了死亡是怎麼一回事。今天這里只會有一人死去,而那人不能是我,我勝利了,因為我最奮力地掙脫了死亡的命運,我勇敢的反抗了,所以塔納黛絲選擇了我。她走到我的身邊,她仿佛在我的身後飄蕩著,又仿佛和我何為一體,帶動著我的身體行動。就連她的香味我都可以聞到。她的一手拿著鎖鏈,一手把著我持劍的手。我越戰越勇,而湯加爾的眼中只有恐懼。他的槍招架不住,只好拔出短劍和我劍斗。但是,他已經完了,他甚至戰勝不了受傷失血的我,我狂舞著劍的樣子大概像是死神吧。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那之後,就是傳說中你的勝利了』
『沒錯,塔納黛絲。她仿佛附在我的身體上。或許,一開始她也是這樣考驗我的,但是,我通過了考驗,而湯加爾沒有。我勢如破竹,打破了他的防守之後,他的眼神里全都是對死的恐懼。真是讓人唏噓。然後,塔納黛絲的手,也是我的手揮劍,斬下了他的頭顱......大概像有些傳說中提到的,真正的勇士是可以反抗死亡的命運的,而那時候,就要由塔娜黛絲來收去他們的魂。我看到了。她的鎖鏈困住了湯加爾。她牽著她,就要消失在空中......
.......然後我問她,何時可以再見到你呢』
【你死去的時候。或許吧。】
『她這麼說道。於是,我一直等到了今天。終於。終於......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來臨了』
老國王略帶癲狂的陳述總算停歇。而他回光返照的精神頭也逐漸熄滅了,洛曼緩緩闔上眼,唯有他舒緩的呼吸還佐證著他尚未死去。但是也快了。
希弗斯知道父親終於是快要走到頭了。但是他還是有些在意剛才父親的狂言。那不像是臨終的胡話。因為,父親痴迷死神是確實的,只是以前他一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今天算是明白了。
環豐饒海世界崇拜著諸神,諸神之神和萬山之王,地下世界和冥府之王,接下來是愛神,美神,工藝之神,戰爭之神等等......然而,死神塔納黛絲的確不是被廣泛崇拜的神明。人們知道她會去收走死者的靈魂,但敬拜她的人卻遠不如崇拜冥王的多。其他的一些神明也會為人們帶去死亡,或許是因為她只是死亡的中間人之一,明明有著死神的頭銜,卻有很多人說不清楚什麼類型的死亡才是她所負責的......然而,在凱林斯的王宮里,卻有著專門敬拜塔納黛絲的神殿,不給外人使用,唯有父親經常出入。這麼一來,其中的緣由也就清楚了。
『塔納黛絲會護佑你的冥途的,父親,您的願望總算是實現了,不是很好嗎』
『是啊......是啊.......就要來了。就要來了』
父親低聲念叨著,像是很興奮,又像是無法再維持自己的存在一般虛弱。逐漸如同風中殘燭的他,還未死去的理由是否只是期待塔納黛絲的到來呢?
希弗斯握著父親的手,伏在他的身上,一句話不說,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思考著諸神的問題,以及關於死神的事情。父親還在彌留中徘徊,而他也極有耐心。
良久之後,父親突然一顫。他的最後時刻像是到來了。
『啊.......啊......』
『怎麼了,父親?』
『啊......啊,啊啊啊——』
父親卻像是極度恐慌了起來。明明都已經坦然接受自己將死的事實,為何到最後卻這樣哀嚎起來呢?希弗斯也有些驚詫,他湊近父親顫抖的嘴唇,想要聽清父親的遺言,但是——
『為什麼......為什麼到了最後,你也沒有來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不要——』
父親低聲嘶啞的話音越來越小,卻極其的恐怖和歇斯底里,他瀕死的軀體不甘地顫抖著,但是因為生命的流逝,即便是憤怒還是不甘,也無法像他還健康時那樣能夠鬧出什麼動靜了,他只是如同秋蟬般苦惱地掙扎著,絞出軀體里最後的一點點生命力而已
希弗斯感覺到一絲憤怒,那是對於父親臨終時不得快慰的憤怒。
『——為什麼』
『——為什麼』
『你在哪兒』
『你為什麼沒有來』
最後,父親終歸是悄無聲息了。但是,希弗斯握著父親的手卻握得很緊很緊,他看著父親最後的面容,是極度扭曲而猙獰的,不得安寧的死者之容。父親,一定沒能夠見到死神吧。塔納黛絲背棄了他。但是,這是為什麼呢?
『——啊.....啊......原來。如此.....』
『什麼?!』
『只有反抗死亡的勇者,才能........』
洛曼王就這樣咽氣了。
轉眼間,六十年過去了。
那一天之後即位的王——希弗斯,被後世的人們稱頌為智慧的賢王,他聰慧輕佻,玩世不恭,據說依仗自己的智慧,對神明都不敬,有人說,他因為智勝了神明而獲得了永生的獎勵,也有人說,他原本便是半神。不然,為什麼能活一百歲而依然如三四十歲的壯年男人一般年輕呢?
毫無疑問,這個時代是勇士和神明的後代輩出的年代。
無數的戰爭和爾虞我詐中錘煉出諸多不能以人類的尺度衡量的超凡英雄,不死的勇士存在,魔力超凡的異人也存在,還有些人以諸神的代言人自居,有些人自稱是諸神的血脈。
而有著自詡勝過諸神的賢王希弗斯的凱林斯王國,則毫無疑問是這個時代為人艷羨不已的中心。
在這樣的世界中心的國度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眼下有一位少女——她叫做塔娜絲。她雖然只是位平凡的少女,卻自稱是死神。雖然自稱是死神,唯一的優點卻只是生得絕美動人。雖然只是位絕美的凡人少女,卻又自稱是為人帶去死亡的殺手。是死神,也是殺手,她是這麼說的。而現在,初出茅廬的殺手少女接下了她的第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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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偶爾的插入——
這一本是主要描寫少女和強大的敵人的搏命相斗,充滿刺激的近身肉搏,淒慘的被虐殺,以及被無形中調教,覺醒奇怪的被虐癖好等等
女主是轉生的死神,除了不死掛和一定的天賦之外與凡人無異。可能還有些天然笨拙。在冷清無趣的冥界因為找不到自身的價值,但因為種種契機,轉生到人間便可感受真正生與死的刺激和愉快,但少女已經是上了其他神的套......大概就是這樣感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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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一章 第一次殺手任務
]當世最強盛的王國。環豐饒海世界的中心,凱林斯王國。
傳奇的王者,馬上就要百歲的機敏王希弗斯已經統治了這個國家大半個世紀。
凱林斯的霸權,即使是他最親密又最忌憚的兩位兄弟——斯曼達和艾希那也要甘願低頭。這是凱林斯數百年來從未有過的繁榮時代。
但表面的繁榮強盛與每個人的安居樂業,與世道的昌明和平卻並不一定等同。
凱林斯與他的競爭者一樣,國內由幾大貴族世家互相爭斗著權勢的同時,他們也各自將觸手伸向豐饒海的彼岸甚至於遙遠的蠻荒土地上。
征服與開拓並存,教化和掠奪並存。冒險者,英雄昂揚熱血的冒險譚與沉重血腥的故事同時從遠方飄回國內。這是一個機遇和危險並存的狂野時代。
凱林斯有兩處港口,分別面向豐饒海的東岸和西岸以及不同的遠方國度,是全國對外貿易和遠征的出發口岸。其中第二大港口——瑞雅港,是人稱『國王陛下的小丑』的法拉爾公爵的領地。
正如法拉爾公爵猥瑣和奇異的性格。瑞亞港也是一片混沌之地,和強調奢華與拍面的凱林斯風格不同,瑞雅港是和其所有者一樣不以其丑陋和混亂為恥的無恥之城。
與面向西方海外城邦諸國的菲斯港不同,瑞雅港承接了東方的名產和奴隸貿易,走私橫行,原本見不得人的生意在大街小巷中半公開地進行著,但也正是這些促進了瑞雅的繁榮。
在這樣的一座城市里,什麼樣的人都可能存在。
......
而現在,就在瑞雅城的一處小巷里,就有幾位穿著髒兮兮斗篷的男人嘻皮笑臉地談笑著。他們圍成一團,手中把玩著什麼外人看不清的東西,一邊評頭論足,討價還價。
幾番交涉後,幾個男人算是心滿意足,轉身離開,而留在原地的男人是他們中最為高大的,留著奇異的中間高聳的發型,看上去流氓而惹人厭,如果加上他討好另外幾人的嘻皮笑臉就更加難看了。
但是等到那幾人走開後,略微高大的男子收起了笑容,他的面容瞬間冷峻了下來,完全不似剛才的嬉笑,倒是有幾分讓人心寒。
輕輕撇了撇嘴,男人重新清點了一下手上的錢。轉過身,剛要披上亞麻的兜帽將自己的面目隱藏在黑暗之中,然後准備離開此地時,他卻在小巷的另一頭看到了一位奇異的來者。
來者是一位個頭不高,稍顯纖弱的人。體型以及兜帽下隱藏的半邊臉揭示了她應該是一位少女。
但是,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小巷子里,平常人家的少女是不會光顧的。即使偶爾誤入,也很有可能被不懷好意的人擄走,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而少女沉默不言,只管站在原地,仿佛是在等著男人一樣,男人覺得她一定有什麼來頭。
果然,少女開口了。
『傑夫斯=坦。就是你嗎?』
男人沉默幾秒,然後大咧咧地笑了。
『如果我說不是呢』
『......剛剛離開此處的三人,是倒賣禁藥的海人幫。預訂今天和他們交易的人名為傑夫斯=坦,是一名黑傭兵,有很多門路搞到對於女人來說極為危險的藥品。就是你,不是嗎?』
『......切,原來他們早就背叛了嗎。』
『並不是他們呀,告知我此事的人。』
『哦?那我倒是很感興趣......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誰的,來到此地又有何貴干呢,可,愛,的,小,女,士?』
被看穿的少女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有些困惑地抬起頭,然後又歪了歪頭。男人浮夸地高聲調笑起來,手卻背在身後沒有停下忙活。只是,少女依然紋絲不動,只認真地聆聽著男人的說話。
『.....難不成你也有生意想談,總不能,是專門來找我大爺我玩耍的吧?哈?』
『不是。因為,因為我受托殺死你。而殺死你,自然要知道你的名字。僅此而已。』
......
『哦?』
男人這倒是稍有些意外。但是,這意外沒能持續哪怕三秒。因為隨著少女的宣言,男人仿佛感到了什麼令人戰栗陰森的氣場從她身軀中散發出來。
盡管,少女的身軀明明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男人做過五年冒險者,十年傭兵,無論殺人還是被追殺的次數都數不清。他知道那絕非說笑,的確是屬於殺人者的氣場。
雖然,那並非很久以前所遭遇過的,絕頂可怖的強者散發出的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感。但是,該怎麼說呢,卻像是白日晴空中降下雪來般輕描淡寫的詭異,讓人感到極為不詳的寒意。
男人的臉色又變了,正如方才一般,從嘻皮笑臉,瞬間回歸了冷峻和桀驁。
看少女一時並不出手,他也沉默思考了片刻,然後再度開口了。
『喂喂......小妞。不管你是何方神聖。開口就是殺人實在是太粗暴了吧。總歸有個理由吧?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並沒有。問題出在你的身上,因為你的作為,有人想要殺你。』
『那還真是不對頭啊。我記得姑且有和這片地界的大人疏通過,為什麼依然有人掛念我呢?』
『疏通過,是什麼意思?和誰?』
少女歪著頭。
男人看著少女,感覺有點無語。
『港區的守衛隊長大人啊......切,你不會不知道那是誰吧。』
『不知道。並且為什麼你說疏通過了,就不會殺你呀?』
『.......』
『我說啊,小妞。就是這些交易的事情。我可是打過招呼的,我做的事沒有打攪哪位大人的生意吧?不至於到想要處理我這個小角色的地步吧?』
男人感覺有點荒誕可笑,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好好地解釋給這個少女聽呢?但是不知不覺,剛才好好營造的肅殺氣氛就消失了。難道說這也在這位疑似殺手少女的計劃之中嗎?是讓自己放松警惕嗎?
『原來如此。謝謝解釋。但是,死亡的理由是多種多樣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也一定是因為其他的。想一想吧,傑夫斯。那是因為什麼呢?你做了什麼?』
男人的心底突然滑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原本只是稍縱即逝,但是一瞬間就躍入了腦海之中,險些便要脫口而出。
原來如此。男人心下釋然。
自己所作的營生,過去是殺人,之後是『辦事』,現在是交易。但是,若說是殺人,當年他所殺的都是戰場早已抱著舍命之心的敵人的士兵,又或者掙扎與陰暗角落的和自己無異的求死之人,甚至想不出自己所殺一人有尋仇的資格。
那便只能是因為『辦事』了。
男人在逐漸遠離戰場之後,最擅長的便是『女人』。最初是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狩獵與享用女人,之後是幫別人得到女人,再往後,他甚至發現,淫人妻女之事竟然也能賺到巨額的財富。若說有人要自己死,那只能想到這了。
想到這里,男人心一沉。
說起來,眼前的少女雖然和自己一樣被最廉價的亞麻斗篷所遮蓋著身軀,但聽她的音色,卻也像有不一般的姿色。若是能剝開她的外殼,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可口非常呢?
但小巷另一頭的少女依然按兵不動,她並沒有意識到,她此刻已經成為男人心中必得的獵物了。
『有人要我命的理由。我明白了。』
『哦?那是什麼原因?』
『喂喂,你這個殺人的不會都不知道吧?』
『我的確不知道。他們並沒有告訴我。』
少女只是淡然回答。
『哈......一個並不知道細節的殺手嗎。也罷。你想要知道嗎?』
『我想。不光是執行死亡,理解死亡的因果也是非常重要的。告訴我。』
『想知道?就讓大爺樂一樂,用你的武器來問我啊。.........不過呢,那種事情對你這種小妞來說可能是有點刺激。
嘿嘿,哈哈哈哈——』
男人又痞氣地笑了起來。
少女聽了嘆了口氣。
她輕輕地伸手解開自己的斗篷。男人這才發現,少女的斗篷與自己不同,雖然簡陋卻並不破爛肮髒,倒像是剛從貨店里拿出來的一樣。而斗篷落在地上之後,少女明艷的身姿卻像是瞬間將整個小巷點亮了一般。
怎麼回事,這個女孩?
男人下意識咽了口吐沫。
若說少女的明艷,並不是說穿著有多麼驚人。少女身著的確不像是殺手的朴素裝扮,卻也並非什麼鮮艷的衣服。那是灰白與紺色相間的典雅劍斗服,精致卻又質朴,整齊的扣子,緊扎的袖口和下身的短裙,在空中很微弱地飄動的黑色裙擺下是令人浮想聯翩,若隱若現的大腿。下身的黑色長襪與皮靴極為干練實用。
這是哪里來的貴族劍士小姐嗎?!
但是,讓男人驚異的不只是著裝,更是少女驚人的容貌。如果要說瞬間的感受,男人的想法只有一個——那絕不是凡人女子的姿色。諸神啊!這女孩是......何方神聖?
垂肩的黑長發和對比極其強烈的白雪般的膚色,端正到美神親自雕琢才可能解釋的五官和仿佛能夠勾走男人靈魂的星眸。
讓人痴迷的紅唇輕啟,少女口中的話語,讓差點失態的男人這才回過神來。
『那麼,我,以死神塔納黛絲之名賜你死亡。現在開始,在死亡面前,做出你的陳述和反抗吧。』
少女一躍而起。
不,與其說是少女的身影躍出原地,倒不如說是劍光先到一步。
男人是看清了的,少女自從宣言要殺死自己後就緊握在腰間劍柄上的手。
她的手很好看。男人下意識地想著那雙手握著自己胯下武器的場景該是多麼美妙。
傑夫斯這男人一向是這樣看待他女性的敵手的。摸爬滾打這些年,他從未見到哪個女傭兵或者冒險者在硬碰硬的搏斗上真能給自己帶來威脅。他倒是見識過很多浮夸的貴族小姐。
他奉承她們,恭維她們,迎著她們鄙夷而輕視的眼光,之後或是用花言巧語,或是用誘人的藥物讓她們統統回到了自己的本分。脫下衣服成為母狗,成為男人的玩具,而不是裝腔作勢,做什麼武者。
但是,這位少女的劍光卻是自己前所未見的。
人未動,劍先行,不僅如此,男人瞬間感覺到自己氣息一頓,接著巨大的危險兆侯在腦中爆發。
他下意識地向後撤,不知不覺間,少女竄出的身體已經拉近了數步,但在她的前方,也就是自己的胸前,方才一閃而過的銳利劍氣竟然已經劃破了他的胸口衣服。或許皮膚也滲出了些許血跡。
太快了,這奇怪的劍技。
如果不是男人捕捉到了少女一招放出未能擊倒自己之後嚴重的微微遺憾,他真的差點以為這就是少女平時的水准了。那一招大概是某種出其不意的出劍式吧。雖然男人一時想不起來哪一家族或者流派有這樣奇怪的用劍方式,但少女是用薄刃的長劍出鞘然後瞬間以高速劃出劍氣襲擊過來的。
原本能夠不以直接的武器接觸便輕易傷人已經是超越【凡庸】,到了【勇者】頂端的技藝了。傑夫斯雖然不喜歡夸夸其談的武術家所歸納的所謂武者的評級,但他自認為也算是【勇者】級別的得意戰士。凡庸,勇者和甚至於更加難以想象的【英雄】,和傳說中的【半神】。人與人之間的實力就是可以差到夸張的地步的。正因如此,這世道的征戰,傳奇的勇士們和受諸神眷顧的英雄總能左右一城甚至於一國的戰爭。
但是,少女也不過只是第一招嚇到自己而已。她緊接著快如閃電的攻招,雖然都擁有驚人的干練和果決,但卻全都沒有第一招那樣威力無雙。(她並不是勝過於自己的強者)男人想到這里踏實下來。他在最開始就迅雷不及掩耳抽出的單手短劍嫻熟地格擋掉了少女數次姿勢端正卻缺乏致命感的斬擊,然後男人如同舞台上的小丑般閃轉騰挪著,帶著笑意,就像是戲弄他的女伴一樣,一邊招架著少女的攻勢,一邊觀察著少女的劍技。
美麗又簡練,奇特而實用。少女手持的是常見的貴族薄刃劍,算是長劍卻沒有很長,但配合少女多斬擊和直來直往的招式卻的確有難以小覷的殺傷力。不過,限制少女劍技威力的似乎是不恰當的用劍方式,少女的劍招總讓男人覺得,和她所持的劍形狀並不甚符合。就像是在用不趁手的武器一樣,很有可能少女是學歪了什麼劍法吧。
但即便如此,男人只能招架,一時卻也無法反攻。少女的步伐快速又有韻律。時快時慢,像是致命的舞蹈。每每男人覺得自己可以覓得縫隙時,就讓他大失所望。無路如何,少女的確是師從不得了的劍手,得到過很有體系的訓練,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那麼,這樣又如何呢?
『有一手啊。那麼大爺我就告訴一件事吧。關於我可能被人盯上的理由。』
男人微微一笑,拉開距離,少女流水般的攻勢突然停住,但她似乎對男人說的感興趣,所以並沒有追擊。只是擺好架勢,准備隨時再度攻擊的樣子。
但若少女真的是殺手的話,失去先手的殺手就等於是斷掉了利齒的猛獸,接下來還不是想怎樣料理都行嗎?(還是很嫩啊。這小妞。)男人心下暗笑。
『沒錯 正像你說的,我是個黑傭兵。現在我沒有登記在冊,不管是冒險者行會還是傭兵行會。但是呢,在有那麼一些人那里,我倒是頗有些名氣,那就是大爺我很有手段,又足夠狠辣。什麼手段?嘿——
大爺我呢,對於料理你這樣自以為是的美女可是最有一套了』
『那.....那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看小妞你的出身大概有些高貴吧?這樣的裝束和有板有眼的劍技可不是下等人能有的。雖然大爺我看不出你的來頭,不過呢.......像是你這樣有派頭的女冒險者啊。貴族的大小姐啊。甚至於——那些人妻貴婦,自以為高貴的女人,大爺我可是見得太多了,不管是外在,還是內在。哈哈哈哈哈————』
男人得意的笑起來,但少女卻並未像他想象的那樣有很強烈的反應。
『那是,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
(切。這小妞怎麼回事?說到這里都不懂嗎?真的是純純的貴族大小姐?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找自己的麻煩?)
『我的意思是,玩弄女人啊。玩弄你們這種高貴的美女,把你們剝得像白羊一樣,含著我的雞巴,叫我老爺親愛的,求我用雞巴插她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你......』
少女總算是雙頰緋紅了,如果說到這份上還不明白的話,就算是男人——玩弄過無數貴婦人和大小姐的傑夫斯大爺也會覺得有些掃興了吧。但傑夫斯卻甚至在自稱殺手的黑發少女羞紅的樣子之前有點怦然心動。
(切,這小妞也生得太美了)
怎麼回事,傑夫斯少有地覺得自己在戰斗中都下身梆硬起來。難道是因為戰斗過於熱血上涌嗎。還是這小妞太過於可口誘人了呢?
『你......你別說這些無關的事情,這和有人要你死又有什麼關聯?』少女嬌嗔。
『.....呵呵,像小妞你這樣的未經世事的雛鳥是不會懂的吧,有些人報仇只想要殺人,而有些人恨不得把對方的母親妻子和女兒都玩爛掉才甘心。但是他們自己又沒有那個本事做到,就找上了我。我呢,也是個代人復仇者呢。只是我的玩法更加地符合自己的喜好。無論是貴婦人還是什麼貴族大小姐,我都有本事把他們干成母豬,無論是讓他們變成沒有男人就不能活的母畜,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們肚子大起來,變成眾人見的笑料,那都可以任意指定的。經我和我的合作伙伴之手調教成性奴販賣到國外的也不是沒有。』
『......』
少女一言不發,只是羞紅著臉,輕輕咬著嘴唇。片刻後,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埃蒙伯爵,是他,沒錯吧。我聽到他們提到他的名字。這樣一來就說的通了』
『呵呵,沒錯。那就對了。那個蠢豬,在他率兵打仗的時候,我堂而皇之地到他們府上效勞,然後那個蠢女人也就相信了。然後我沒費什麼力氣就讓她知道了男人真正的好處......嘖嘖嘖,那雙巨乳倒真的是讓人不舍得,不知道生了孩子之後是不是奶水很美味呢。』
『.......之後,那個蠢男人竟然花了這麼多年把男孩養大了才知道懷疑啊。真是的,這樣一來他就算是打碎牙齒也得往肚子里咽,總不能把唯一的繼承人就這麼干掉吧?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苦了他了啊!』
『......所以,埃蒙伯爵惱羞成怒,委托殺手來取你的性命。甚至於真相都不讓委托人知曉......最好是讓你直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把真相直接帶去冥府。嗯。這麼一來,我就完全理解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啊,小妞。想想,你馬上也可以成為我調教的母狗中的一員了喲,哈哈哈哈』
『刺激嗎?.......但是我所關心的只有你在這里死去的理由。也就是我們生死相搏的理由,是什麼導致了這命運,又是誰要你死。這些已經清楚,最後只差一件事了。——而你,又是為了什麼在反抗死亡的呢?』
『哈?說到底,誰會想死呢?但是,你倒是問到了點子上。大爺我不僅想要好好地教訓一下你這個自以為是的雛鳥殺手什麼叫殺人,也多了一個目標呀——』
少女又不解其意地歪了歪頭。
『——那就是干爆你這個小妞的騷穴,教教你作為女人的快樂,不要再耍刀弄槍了呀,哈哈哈哈哈!』
男人如猛獸般突然猛衝出來。
這一次,輪到男人露出真正的實力了。他的斗篷也同樣滑落,身上竟都是歷戰的皮甲和鏈甲內襯。永遠不在外脫下自己的鎧甲,這就是歷戰的老傭兵傑夫斯的信條。
他的左手不知何時也多出一把劍,一長一短,男人原本的武器竟是雙劍,方才在少女的面前陷入守勢竟然是刻意做戲,真正雙劍齊攻的他,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還是步伐的節奏都不亞於少女方才的凌厲。
少女事先有所防備,不慌不忙地架招應對,然而面對勢頭一新的危險傭兵——歷戰的傑夫斯=坦在真正的生死搏殺之中磨練出的劍招和意識,少女眉頭不禁緊蹙,汗水也從額頭上流下來。
『這才是我真正的實力啊。不要不把真正的劍斗當作兒戲啊!』
『你說......什麼?我哪里有——』
少女頭一次顯得惱怒了。或許是戳到痛處,男人更加火上澆油起來。
『我說不要小看劍斗啊,臭小妞!劍斗可不是大小姐的花活,是會死人的啊!嚯啊!——』
男人突然大開大合,發揮自己身長和體力的優勢,揮舞的雙劍瀑布般狂攻,在少女吃力的格擋下發出叮當的交擊響聲。
『大小姐就去乖乖的當貴族大小姐,去勾引小白臉啊,去做騷淫的貴婦,給不認識的下賤男人生孩子啊,在這里耍花活,還殺人什麼的,笑死人了啊——』
男人攻得興起,就連平時很少使出的絕活劍招都源源不斷地使了出來,仿佛是炫耀,仿佛是示威,少女盡管全神貫注地迎擊,依然無法轉守為攻,一開始的出其不意全然不復再現了。而她雪白里透著微紅的臉頰,也顯示了她微怒又無可奈何的窘境。
『長著一張好臉就乖乖地去服侍男人啊,去張開你的腿,撅著屁股乖乖做男人胯下的母狗啊。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啊,臭小妞,在這里惹大爺的結果就是——做大爺的寵物啦~!』
『嗚——』
男人狂放的攻勢終於一瞬間突破了少女的防守,不得不承認的是,男人的心底的確感到稍有些吃驚。自己這樣罕見的狀態極佳的連續進攻,竟然也要費如此大的周章才讓少女微微露出破綻。不得不說,所謂的殺手少女雖然意識稚嫩,卻也的確有些水平。只不過她是從何處學來這劍技的,又是如何和要他命的仇家扯上關系的,只有先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再讓她如實招來了。
男人的劍鋒劃破了少女扎緊的袖口,一道血跡沾上了劍刃,少女見到此景仿佛有些迷惑,而她的迷惑讓她更加落入陷阱,下一次進攻直接劃破了她的腰際的衣服。至於傷口有多深就不清楚了。
嘴角輕輕抽動,少女難堪地後退,總算躲開了男人的追擊,但是男人更加的得意了。少女的頹勢已經非常明顯。
兩人一撲一躲,幾個來回,男人如老鷹般捕食,少女如燕子般躍動躲避,但卻是受傷的燕子,盡管少女用出色的步法退到狹窄的巷口之外,來到了一個相對容易閃轉騰挪的空地,但是,少女無論怎麼繞圈終歸是無法逃脫男人的控制范圍了。
鏗!——
咣!——
嗤啦!
少女疼得一吐舌,在傑夫斯的攻勢下,小腹又被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這一下,她的身上已經是有三四處劃傷了,該說是男人有為一會享用少女而刻意留手呢,還是少女的確身軀過於靈活呢,盡管受傷不少,卻都並不是非常嚴重。但從外表看去,少女精致的貴族劍士服已經處處破口,滿目瘡痍,尤其手臂和小腹上露出大片的雪白和一絲殷紅,實在是讓傑夫斯下身更加鼓漲。
少女喘著粗氣,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男人好整以暇,但全身也熱血上涌,興奮異常。無論如何,這樣靈活又有韌性的獵物是極其少見的,而考慮到少女的美麗和誘人,以及馬上可以得到她的美味身體,男人更加覺得今天的戰斗是極為享受的一場盛宴了。
但是。少女不愧有著過人之處。
只見她輕輕用纖手捋了一把汗水,將成縷的濕發從額前撥開,長舒一口氣,腳步微動,仿佛說了什麼之後,神態煥然一新。那仿佛是她獨有的什麼技巧,讓她迅速恢復狀態。
少女立刻開始了和剛一開始相當的凌厲進攻。這一次,即使是男人全力應對也未必能完全壓制。但是傑夫斯卻覺得正好。他好斗又嗜虐的心情涌起,甚至有點期待少女能帶來怎樣精彩的反抗了,少女越是認真的出招,他越是興奮。
只是,少女這一次卻像是甩開了什麼負擔一樣,她身軀變得更輕盈,黑發黑裙的她就像是飄舞的黑蝶,繞著有限的空間,詭異的走位卻飄忽不定,而她的進攻也更加的大開大合,如男人一般瀟灑自如,甚至——甚至於有些不惜命。
哪怕受傷也要攻向男人弱點的招式讓傑夫斯忽然心驚膽戰,每次格擋反擊都如履薄冰,(切,怎麼回事這小妞!這樣的話,就讓她再吃點苦頭!)
男人抓住機會又是幾劍,少女的衣服再破幾道。但是少女僅僅是微微皺眉,像是並沒有受到影響一般,神色反而更加自若,反斬一劍同樣也讓男人的手臂掛了彩。這是男人頭一次流血,還好並沒有到影響行動的地步。
『咕,怎麼回事......』
男人不由詫異起來,但是他再次突破少女有著破綻的進攻後,經過仔細觀察,他發現少女竟然有著對輕傷不躲閃的傾向。而他幾次劃傷少女,讓少女的衣服破破爛爛之後,已然有大片的小腹和大腿暴露在外,但少女卻並沒有流血入注,反而顯得氣色更加紅潤一般,劍招也仿佛進入了出神的佳境。
(怪事。但是——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男人暗想,於是再次出言干擾。
『.......小妞,我看你怎麼一點也不怕受傷啊。大爺我在你美麗的皮膚上劃了多少道道,不心疼你的小嫩肉,大爺我都心疼呀?嘿嘿——』
『......』
『難不成,難不成小妞你是個受虐狂嗎?』
『你說什麼』
『我當然看得出你有小手段。治愈卷軸?還是治愈的異能?這樣的小傷就不在乎了嗎?反倒是像在往大爺我的劍上撞一樣,就這麼想要被大爺的劍砍嗎?喂喂,大爺憐香惜玉,你也不能這樣變態吧?哈哈哈哈哈』
『胡,胡說什麼呀!』
沒想到這倒是在意外的地方戳到了少女的痛處,但少女的行為的確可疑,絕不可能有哪位劍士不惜受輕傷也要這樣維持攻勢的,男人沒有算到的是她准備了治愈的異能,看來是不能用失血拖垮她了。但是,這卻並不代表男人的失策,因為少女的確陷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話音未落,男人再次抓住機會,少女的劍刃在咫尺距離錯開男人的脖頸,但是男人的劍卻回轉過去再次深深劃開了少女的大腿,這一下,少女嬌叫一聲,一個踉蹌,但卻絲毫不見痛苦之相。
而男人更是乘勝追擊,一個膝蓋頂到少女嬌柔的腹部,一聲悶響,少女倒飛出去倒在地上,雖然很快就掙扎起來,但是她的發絲卻胡亂地垂在面前,神色也變得奇怪的迷惘起來。
就是這樣,男人暗笑。
一開始的小手段是做對了。他在少女還未出招之前,就背後偷偷為劍刃塗上了自己珍藏的禁藥——能夠迷惑人的感官,讓人將疼痛當作是加倍的快感,讓人陷入精神的混亂的魔物提煉劑。用這種東西,他用虐待調教了許多的女人。而沒想到的是,用在戰斗中也有這樣奇效。
現在眼前的這個少女,大概還為自己自毀般的攻勢而自作聰明,但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毫無道理地渴望受傷受虐了吧。
『有治愈的措施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所以說還是嫩啊。這樣一來,你就徹底成為大爺我手到擒來的獵物了。嘿嘿——』
男人輕笑著宣言,而少女卻恍若未聞,她輕甩劍刃,方才從男人身上沾到的血珠飛濺。這一揮倒是別具銳氣,但男人卻沒有放在眼里,少女凝神摒氣再次攻來,而男人自信十足地舉起雙劍迎上去——這一斬的確精妙,但可惜的是,這一劍之後,少女也就完蛋了。
鏗,一刀
鏗,第二斬,兩人的劍在空中僵持數秒,甚至迸出的火花都可以看清。
男人力氣用盡,第三斬 終歸是在男人的大腿上也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劃痕。
『切,真的是,精彩啊。雖然馬上就要結束了!』
男人卻也不禁暗自贊嘆其對手,讓自己少有地體會到了激昂而絕妙的劍斗。
『還,沒完。。。』
男人一個轉身,少女劍還未收,男人奇出一拳,將少女的劍打落在地,猝不及防之際,又一拳痛毆在少女的胸口。
『嗚呀』
少女發出好聽的嬌吟,但是她的眼神未變,勉強架起手臂格擋著高大男人的拳擊。男人扔下劍,雙方已經變成了格斗。可是,少女明顯是不善此道的。
男人的拳腳不斷打擊在少女衣衫破爛的軀體上發出悶響。少女除了連連後退毫無辦法。但是不知為何,少女依然不肯放棄,一圈一圈,哪怕腳步踉蹌也要和男人糾纏,於是,這變成了凶狠的野獸和受傷的雌貓間的獵戲。
『必須感謝小妞給了我一場盡興的劍斗呀,但是小妞卻變得很奇怪呢。為什麼總是不閃不避,就算是有治愈對策,也不至於這樣愛挨打吧。現在也不束手就擒,明明沒有劍的你已經是完蛋了吧。怎麼回事呢』
『.......你不也是嗎。明明可以了結我,卻在等什麼呢?』
『呵呵,那是因為咱們眼前有一位了不起的受虐狂呢』
『什麼,受虐狂,胡說什麼?!』
少女依然臉紅地反駁。但是男人並不給她狡辯的機會。
『有一些強大的女戰士和魔女啊,我也不是沒有見過。她們在覺得自己所向無敵之後就產生了奇怪的想法,在她們認為下等的對手面前被毆打,被擊敗之後,就會快感連連呢,怎麼說,這是一種強者的倒錯感呢?又或者是雌性天生就是這樣的淫畜,只是她們自己沒有意識到呢?很正常的啦。』
『什麼,怎麼,怎麼會有這種事?』
少女漲紅了臉,男人對她的反應更加饒有興致起來
『那麼,你的反應又該作何解釋呢?你覺得你擁有出色的劍技和治愈的絕技,你覺得你是向我下達死亡判決的死神?卻為什麼享受起這樣的受傷,遲遲不能向我做出致命的一擊呢?』
『才,才沒有——那是因為,因為你的確很強.....說來你,你不也是嗎,明明是生死攸關的死斗,你卻這樣戲弄起你的對手來,對於事關你性命的死斗,你的態度就是這樣輕佻的嗎!』
少女的關注點很是奇怪,男人卻並不打算指出。就像他同樣也不打算點明少女奇怪的受虐欲完全是被自己的藥物所驅使一樣。只要這樣胡亂的對話持續下去,少女就會不出所料地陷入更深的混亂,而他們的斗劍終將演變成一場單方面的淫戲。別說是殺死他了,他當場就要爆奸這個自以為是的少女呢。
下邊已經硬得受不了了,還從沒有哪一次打架有這樣的感覺呢。
『——鬼知道叻。嘿。怎麼說呢,男人說不定就是這樣的生物吧。至少大爺我就是這樣活過來的?生死?戰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勝過享樂啊?啊?玩弄,征服你們這些美麗又淫賤的母狗,用大爺我的寶劍把你們光鮮的外皮剝下來,毆打到你們知道自己的身份,向大爺我連連求操,這才是最有趣的啊。不是嗎!』
『......』
『知道嗎。什麼都不懂的小妞啊。遠古的動物們的交媾就是這樣的一種活動呢!』
傑夫斯突然猛撲向少女,少女仿佛是畏懼於氣勢一個後退卻沒有站穩,男人龐大的身軀便壓了上去,然而手無寸鐵的少女被男人撲住,就算是怎樣地掙扎,身軀都被男人牢牢地箍住了。少女惱怒地用腳踹 ,用手捶,而男人只是一拳毆打到少女的腹部,比起剛才那一次更重,手感也更明顯,少女軟綿綿的肉體和身上傳來的幽香幾乎讓男人瀕臨射出的邊緣。
但是少女在一聲悶哼之後,依然沒有停止掙扎,男人把這理解為了求歡。因為少女急促的呼吸就仿佛是吃了春藥的女人,漲紅的脖頸也顯示少女在男人的身軀下,陷入了苦悶的興奮。一便是令人舒服的受虐,另一邊是對自己即將被壓制,打敗,凌虐的恐懼。但是,男人這時已經徹底占據了主動了。
因為他們的姿勢正像是雄性野獸和雌獸的體位一般。
『知道嗎,聽說遠古的動物們的交媾,就是雄性通過和雌性殊死的博斗來那些驕傲的雌性折服,然後舔著那些雌畜受傷的血,一邊在身下好好地操弄她們,讓她們服服帖帖地懷上自己的後代呢,你不覺得這和我們做的事情很像嗎?』
『......嗚,呼,呼——不,別——』
少女卻是無法適應被男人這樣按在地上呼著氣息所蠱惑,苦悶地掙扎著。
傑夫斯繼續拳擊在少女嬌嫩的身體上,少女輕輕地抽動幾下,稍微服帖了。這時傑夫斯才發現,少女方才被砍傷的皮膚竟然全部愈合,果然,在這少女的身上提前准備好了什麼治愈的異能,還是很強大邪門的那種。因為如果是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輕易讓失血停止,那絕不是一般的勇者級戰士能夠獨自做到的了。據傑夫斯所知,若非是強大的治愈系神官或者魔女,又或者是財大氣粗的魔法卷軸是不可能實現這樣的效果的。
或許,少女正是仰仗這玩意才敢於挑戰自己的?若是如此,傑夫斯想到,他選擇這樣壓制少女卻是歪打正著最好的選擇。因為不管少女因為治愈能力所得來的持續性如何強大,只要牢牢控制住她的身體用格斗技讓她昏厥過去,就是怎樣的治愈異能都威脅不到自己分毫了。
擺他的禁藥所賜,讓少女過度自信貪圖受創而不小心落入他的控制之中,這樣一來,就十拿九穩了。
『明白了嗎?所謂男女間的死斗啊,就是這樣一種東西。若是雄性弱小便死去,無論是被雌性當作養分還是被其他對手無情地殺死也好。但若是雄性強勢呢,哪怕是雌性瀕死的身體之上也好,雄性也要注入他勝利的種子啊。』
傑夫斯的嘴角得意而邪惡地撇出一道弧线,他把少女翻過身來,用手腳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中,讓她的四肢不能動彈。然後,用自己的手肘牢牢地箍住她的脖頸。少女的手胡亂地抓著,但是立刻就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抓到了身後。
於是,嬌小的少女宛如小情人一般,被強壯的傑夫斯擁在懷中了。只不過她的雙腳被並攏固定,雙手也被背在身後,難堪地固定住。她變成了男人懷中的玩物,四肢僵直無法動彈分毫的玩物。
『——畢竟,有這麼一種說法呀。越是瀕臨死亡,雄性就越想要留下後代,雌性就越想要趕緊懷上孩子。就像現在這樣呢。』
傑夫斯忽然勒緊少女的脖子,少女慌忙地如魚打挺一般垂死掙扎起來。力氣還挺大。
『呦呦呦,這可不乖呢,但是,你覺得到這一步我還會放你走跑嗎?』
男人又一翻身,將懷中的少女壓在身下,這樣一來,便是真的將殺手少女壓得動彈不得了。不僅如此,被壓在身下的少女雙手依然被牢牢固定在身後,而被壓住的狀態下,男人甚至無需用手來按住少女的掙扎。於是,傑夫斯愉快地發現,自己甚至可以抽出手來去吃少女的豆腐。他的手直接穿過被劍劃破的劍士服,插入少女的懷中,他直接摸上少女溫軟的乳房,冰涼而柔美的肉團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物事,他的手掌掠過少女嬌嫩卻敏感地微微發硬聳立的乳頭,身下的少女立刻局促不安地扭動起來。
『哎呀。對了忘記了重要的事情呢,到現在都還沒有問你的名字呢,在和小妞你親熱的時候,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是沒有情調啊。不是嗎?』
『.......唔.....我......我.....塔娜絲,你的,殺.....』
『喔喔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實誠的小妞啊。這樣的貨色,當咱的女奴會很不錯吧。等賺夠一筆錢,到外島找個地方好好地度陣子假,到時候好好地調教調教你,一定能做一個乖乖聽哈又有本事的女奴吧?不是前途無量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心念一動,手肘再度用力,這樣,少女原本困難的呼吸就更難以為繼了。然後,他作為余興玩樂一般,另一只手放開少女嬌小可愛的奶頭,向她的下身摸了過去。光潔的皮膚,微微滲出的汗水。接著——到了少女的禁地,掠過絨毛一樣的少女稀薄的草叢後,來到了少女的禁地。
希弗斯嗤笑一聲,他的手指摸到了濕滑又微涼的液體,不知不覺,少女的淫液竟然也是從腿間潺潺地流淌下來。
『喂...喂...殺手就是這樣子的嗎,會在殺人的時候感到興奮,還是說,是因為被我毆打,而覺醒了受虐的快感呢,真是不像樣的小姑娘啊。越發地期待調教你了啊』
而此時,少女的意識已經隨著缺氧而遠去,甚至無法對男人的輕薄做出足夠的反應。但是,為了嘲笑少女的淫蕩和不堪,男人也發出了無情的猛攻。他的手指滑入了少女已經濕滑泥濘的穴口,感受著少女的淫穴貪婪吸吮上來的手感。這時候,手肘再度發力,少女的嘴里傳來咯咯的痛苦喘息聲。
『剛才還沒有說完哦。越是瀕臨死亡,雄性就越想要留下後代,雌性就越想要趕緊懷上孩子,你知道那表現是什麼嗎?就是這樣啊。你淫蕩的穴肉像是渴求著我雞巴一樣懇求著我的手指,明明只是一根手指而已,卻吸得如此之緊,真是羞恥啊,我的塔娜斯,我未來的小母狗,不要太性急。等真貨來了,你再這樣使勁不好嗎?』
但是少女在窒息中不知是難過還是愉快地扭動著,扭動著,帶動著羞恥的淫穴口的腔肉也有韻律地吸吮著,對男人的手指親昵地狂吻著。她已經是神智不清了吧。男人愉快地享受著這最後的時光。然後算著時間,少女終於是不再動彈,他這時才伸過頭去看了看少女的表情,漲紅卻依然美麗的容顏上,雙目已經閉上,少女像是睡著一般,而身體也只是機械地抽搐著,跟隨著快感在最後地抽搐而已。
傑夫斯知道自己勝利了,而在徹底殺死少女之前,他收手了。比起殺死她來,得到這樣一個獵物要更有價值。況且,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自己的獵物入迷了。男人已經盤算著之後要如何料理這個少女,如何從她嘴里挖出情報,以及如何把這個絕美的少女調教成最佳的素材,成為女奴......不,甚至可以成為遠勝於女奴以上的東西。他松開少女,躺在原地喘息著,然後緩緩起身。
然而在男人站起身來,正欲環顧四周的時候,他只覺得『嗡』的一聲。
周圍突然仿佛陷入一種朦朧的昏暗,但又好像是錯覺。天空,地面還是一如既往,唯獨自己覺得眼前一切都變暗了起來,什麼也看不清楚,而身體也昏沉無力——
『見鬼,怎麼回事!』
『.....咳咳,咳咳咳.....真,真是,疏忽大意呢,傑夫斯。明明對手是殺手,卻這樣疏忽真的好嗎?』
在朦朧之中,男人仿佛看到周圍的空地上閃過紫色的圓環光芒一瞬即逝。少女,竟是緩緩地爬起身來,而自己一時間無法適應身體的一樣,竟然只能眼巴巴看她站起來無力阻止。怎麼回事,難道說治愈異能竟然讓她在這樣的暈厥中都能迅速醒來嗎!
咕,真是失策啊!——
『又或者說,正如你所說,對於你這樣的男人來說,生死相搏就是這樣的東西呢?謝謝你,我也學到了一些東西呀。』
少女的聲音好聽卻帶著令人顫栗的平淡。那像是她發自內心的話語,不帶一絲嘲諷,但只有死神只有真正沒有恐懼的死亡裁決者才能這樣從容不迫地宣言,她又憑什麼這樣淡然!剛才還是自己胯下的獵物,憑什麼,現在卻這樣安然無事!
男人又驚又怒。但他究竟磨練的危機思維還是幫助他理清了現狀。很顯然——那紫色的圓是一個魔法陣,或許是暗法術,削弱人的體力並讓人眼前陷入暗幕的一種。真是絕佳利於戰斗的負面法術啊,但是她是如何用出的?為何有這樣的絕招一開始卻不用呢?
(啊!——)
傑夫斯頓悟了。少女奇異如舞蹈般繞圈的步法,竟是用自己的腳在這地方始終畫著法陣,向地面注入著魔力。不知不覺間,這地方已被構造成天羅地網。但是,沒想到這削弱法術竟會是如此之強。回想起來少女一開場就對自己傳達來的寒意——
『......我可不單單是一名劍士,也是暗法師喲。我所擅長的,與其說是劍術,不如說死和暗才是與生俱來的東西呢。畢竟,我可是死神呀』
『別開玩笑了!就靠這個法術就能贏得了大爺我嗎!別瞧不起從地獄里活下來的老子啊你這小母狗!給我乖乖地——』
男人撿起地上的劍,狂亂地朝模糊的身影砍了過去,即便是身體沉重,困獸猶斗,依然難以小覷。但是——
『——死亡的因由已經判明。而你的反抗也已經接受。你選擇的戰場,你選擇的戰斗方式,你對殊死搏斗的理解,我都已經理解了。剩下的只有接受死亡本身——』
少女的聲音依然是如此的悅耳,甚至於男人都不禁想要聆聽更多了。她揮刀的身影如同鬼魅在男人的身邊掠過,男人鼓起最高昂的戰斗意識,讓自己在哪怕是看不清周遭的前提下依然躲開了少女的攻擊。
困獸般狂舞的老兵,狡黠卻游刃有余地盤旋的黑色精靈。
傑夫斯選擇的最後結局就是這樣的。
『這就是你說的雄性死前的行為方式吧。為了在雌性的身體里留下子孫而委身於性欲而昏了頭,忘記了殺手的身邊是永遠不可以接近的呀。就算沒有毒藥和匕首......也一定有著陷阱。作為老手的你卻沒能忘了這一點,這就是委身於欲望的結局嗎?』
原來如此,傑夫斯在最後才想通了一點。為何有著如此強力的削弱法術的少女一開始未能用法術占盡優勢。如果少女原本就是在法術和劍術上勝於自己的段位,戰斗的確不可能如此膠著。但是,在他疏忽大意未能察覺少女布置的陷阱,甚至於狼入虎口,親自撲入少女溫柔的陷阱之中後,他就徹底地失敗了。他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了少女,等於是將自己的身體送入法術的陣眼之中,貼身的結果不僅是自己吃到少女的豆腐,也讓少女通過接觸簡單地將法術的核心輕而易舉地布置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麼,這削弱法術就將會強大到無可想象的地步,是自己絕對無法反抗的。那等同於是自己喝下毒酒,宣告了自己的死刑。
但,少女依然保持著對男人的敬意——
兩人直到最後都旗鼓相當地劍劍相交,男人從戰場的死斗中學來的生存技巧,是現在的少女也無法企及的,或許她還需要無數次的面對死亡才能真正理解。
『但這也是你所理解,你所選擇的【死斗】吧。的確精彩,和你的戰斗,我也享受頗多呀。
——傷口是滾燙的,而被殺意和暴虐摧殘也不是全然的痛苦......攻守的交換,奮力地搏殺如此人心潮澎湃。我以前的困惑,也多少解答了一些,謝謝你呀——所以』
『——所以,你失敗了。以塔娜黛絲之名,我,今世的塔娜斯賜予你死亡——』
『等等!......你,你就不想知道嗎。要我死的人,他的真相!』
少女在她的話中顯示出她對於死亡的理由莫名的在意,而傑夫斯敏銳地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
『聽我說,他,我,我為什麼做出那件事,我為什麼要干大那個伯爵夫人的肚子!』
『那是復仇,是一個走投無路之人的復仇啊。那個伯爵,他奪走了一家人的幸福。他強奸了一位低微的騎士的妻子,剝奪了他的地位,然後讓這一切等於沒有發生.......那是常有的事啊。這樣的操蛋事情。但是我提供了復仇的機會。他什麼都沒有了。他只是請了我一杯酒......而我只是問他說。那女人美嗎?騷嗎?包在爺身上。然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呵呵,這不是很公平嗎,一報還一報,痛快淋漓啊!』
『原來如此,因果變得更清晰了。那麼,你可以安心去了嗎?』
『等等,為什麼,你什麼表示都沒有嗎?!你不打算說什麼嗎!不能放過我嗎!怎,怎麼!』
『死亡必有其因緣。無論是何種因緣都是一樣的。但了解它們終歸只是我的興趣,與你的命運無關。你是死是活,決定之時在於我們共舞之際,難道剛才我們一起跳的死亡之舞沒有讓你盡興嗎?還是說,你對於自己的失敗和死亡有什麼不甘心的地方呢?若是有的話,就後悔你沒能殺死我,沒能打敗我吧。』
男人,竟是啞口無言。
『那麼,安息吧。』
少女斬下了男人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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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