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續寫的子文先生的真\u0027純愛遺作,已征求了許可——話說改他的錯別字真的好痛苦啊嗚嗚嗚嗚嗚~』
有人想殺了我。
這是我剛剛才確定的,就在幾秒鍾前,一個花盆突然從天而降,然後在額的面前摔的粉碎,泥土和鮮花從土里滾落出來。
“啊,神山老師,您沒受傷真是太好了!”一個人在旁邊大聲說道,雖說是好意,卻讓我感到莫名煩躁。
“哈哈,只要多走一步就糟糕了,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不錯嘛,或許我應該在下班的時候去買張彩票呢。”我盯著面前破碎的花盆碎片,用帶著笑意的聲音回應著同事的話。
“哎呀呀,神山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樂觀呢。”
“發生了這種事情還能保持淡定,神山老師已經樂觀到了過分的地步了吧?”一個女學生從我身後探出腦袋,身上洋溢著青春的味道。
“不可以這樣說老師喔。”一個同事邊說著邊將周圍的學生趕走,然後走到了我的身邊,“沒事吧?”
“沒事呢。”我回頭一笑。
這個笑容我對著鏡子練習了很久,被我歸納到了『發生突發類事件後』的專用分類,用在這種時刻再合適不過了。
果然,那個老師看到我這個笑容後也相信了我說的話,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這附近有攝像頭的,一定可以看到是誰這麼不小心!”
“不用啦,說不定只是哪位學生擦窗台時不小心碰到的呢?要是這樣也要被處罰,未免太無辜了。”我大度的說道。
“誒,這個花盆差點要了你的命誒!如果不是遠山老師的提醒,你現在已經人事不省了吧?”那個老師說道。
“喔喔,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我露出合適的笑容,對那個新來的實習老師說道:“謝謝你,遠山老師,如果不是你的提醒,今天我就倒大霉了。”
“沒事沒事,前輩這麼好的老師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同學們一定會很難過的吧?”遠山老師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說道。
遠山 雨,一位剛剛畢業的新人老師,前不久才來到我們學校實習,因為五官精致,再加上性格溫柔討喜,受到了很多男老師的追捧,聽說在學生之中也有著不低的人氣。
我轉過頭看向哪位老師——我花了幾秒鍾從腦海中調出這個男人的名字——野比雷姆,是學校教導處的老師,為人脾氣火爆,對學生極為嚴格,因此很不受學生的待見。
“請野比老師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情了,現在哪位同學想必已經感到極度的害怕,若說需要什麼懲罰的話,這也足夠了。 ”我十分寬容的說道。
野比雷姆原本還想嚴肅處理這件事,但是考慮到遠山老師正在一邊看著,再加上我這個差點的受害者都表示不願追究,再不依不饒的話就顯得過於死板了,因此也只好點了點頭,嘴里嘟囔著:“唉,神山老師你就是對他們太好了,要是依著我來,一個處分是跑不掉的,畢竟那麼危險……”
和幾位老師聊過幾句之後,我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
有人想要殺死我,這是百分百可以確定的事。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卻無比的肯定。因為世界上不可能出現這麼湊巧的事情,這個想要殺死我的人對我的行走習慣了如指掌,不然算不到那麼仔細。
我每隔三天會改變一次行走習慣,步伐長短,行走速度,以及每次跨步時微弱的角度偏斜,這些細小的差別外人用肉眼是很難看出來的,但是一心想要殺死我的人卻一定可以發現。
在此之前我已經經歷過兩次意外,只不過都因為我不斷改變的一些習慣而躲過了,這次精准到了這種程度,可以看得出那個躲在暗中的人,一定是懷著非要將我置之死地的原因。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他所做的那些謀劃,都在新來的遠山老師的一聲提醒中前功盡棄。
我走進辦公室里面,就聽到了有同事在討論現在的學生真是越來越不好管教了,昨天三班的一個同學被老師批評之後,居然在放學後砸壞了十幾個攝像頭來出氣,讓人感覺頭大的很。
我並沒有太過驚訝,因為能夠看出我腳步變換規律的人,不可能那麼傻,考慮不到攝像頭這一點,如果他真的這麼愚蠢,那我就必須好好教育一下他了。
電腦上彈出一個對話框,一個美麗的少女躺在地上,水手服上流淌著大片的血漬,可少女的臉上卻只有淡淡的微笑,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
“政府逮到了一只魔法少女呢,不知道又有那位大人物要享福了。”同事剛好路過,看到這條新聞時露出了羨慕和嫉妒的眼神。
魔法少女,起初被譽為是對抗魔物的英雄,後來人們發現她們和魔物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同樣玩弄著危險的魔力,同樣是邪惡的存在,只不過有了個美麗動人的外表而已。
所以當魔物被清理的差不多之後,人類對魔法少女發動了突擊。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原本戰力強大的魔法少女們瞬間死傷慘重,超過三分之二的魔法少女隕落於那場突襲之中,剩下的也都身負重傷,紛紛藏了起來。
而人們也從那些死去的魔法少女身上發現了魔核——一種可以提升人類機能,延長壽命的寶貴物質。於是一時間尋找並獵殺剩余魔法少女的人多了起來,在那段時間里又有大批的魔法少女被發現,然後在特殊部隊的圍攻中隕落。
不過最近一兩年這種事情到是少了很多,以至於發現一例都會被當做新聞,這在過去是不會發生的。
我對魔法少女沒有興趣,所以關掉了這個新聞彈窗。
我在心中將可能想要殺死我的人列了一個名單,然後根據實際情況一個一個的劃去,最後名單上只剩下了一個人——一個兩個月前來的轉校生。
“是你麼?”我食指和大拇指相摩擦,這個細小的習慣原本是我表哥的小習慣,我覺得這個細節不錯,就保留了下來。
有了目標之後,計劃也自動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我將車鑰匙放進抽屜里,然後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我現在的名字是神山 霧,是樊城高中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師,今年四十四歲,家住在……算了,不玩梗了。
我的本職工作是一名高中老師,沒有別的副業,如果硬要說有什麼與眾不同,那就是我已經四十四歲了還未結婚,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學生們對我的喜愛。
“老師,聽說你差點被花盆砸到,是嗎?”在我去往教室的走廊上,一個穿著水手服,黑色短襪包裹住小腿一半的女學生朝我問道。
“哈哈,這麼快就傳遍學校了麼?”我沒有直接承認,而是笑著反問。
“老師可真是幸運呢,據說只差一步之遙誒。”少女一頭紫色的披肩長發,帶著些許神秘色彩,一雙紫色眼眸中帶著一層薄薄的霧靄,讓人捉摸不透她真實的想法。
“是的,真是凶險呢。”我說道,“不過月子你還不去上課嗎?小心遲到了被野比老師訓喔!”
“放心啦,現在去體育館也來得及的啦。”少女這樣說道,然後從我身邊擦肩而過,一陣香風撲鼻,我卻屏住了呼吸。
“嘛,那就待會兒再見咯,神山老師~”紫發少女朝著體育館跑去,語氣卻是悠哉悠哉,快要瞧不見她身影時,她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希望老師下次也同樣的幸運呢。”
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逐漸落下。
月下月子,一個讓我琢磨不透的女孩兒,身上仿佛帶著一層霧靄,將一切的真實都隱藏了起來。
我正准備上樓,卻感覺一道亮光閃過,仔細一看,發現走廊中藏著一根細线,我眯著眼睛一瞧,發現這銀色的絲线比頭發絲還要細,如果不是剛好有一道光打在上面,我冷不丁的就要撞上去了。
我從懷中取出一本作業,然後輕輕向前一遞,如同將豆腐推向刀片一樣,並沒有感到任何阻攔,絲线十分輕松的就將作業從中切成了兩半,鋒利程度可想而知。
“有點意思。”我低聲說著,找到了這條細线的兩端,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它收了起來,抬頭一看,發現攝像頭正對著牆壁。
果然是她,這位兩個月前才轉來的少女,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不過這次有點冒失了啊,這樣一來不就相當於坦白了想要殺死我的事實了麼?”我一邊想著,一邊推開了教室的門,然後便聽到一個少女的驚呼:
“哎呀!”
一個女生從門里跌了出來,我下意識的閃身,她便直直的朝著地面撲去,反應過來的我立刻托住了少女柔軟的小腹,將她拉了回來。
這個少女名叫惠惠,是一位很可愛,但有時又有些大腦短路的孩子。
“呼,好險,謝謝老師!”惠惠先是慌亂的從我懷中離開,雙手按住裙子,紅著臉向我九十度鞠躬,聲音中透露出不好意思。
“沒事,不過惠惠你怎麼老是急匆匆的呀?”我問道。
“內物同學身體不舒服,需要及時找老師才行!”惠惠說道。
我無奈的笑了笑,老師也不是萬能的啊,於是大手一揮,讓惠惠帶著內物同學去校醫室了。
之後便是身為一個老師的日常,認真上課,偶爾開一兩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緩解一下氣氛,然後再接著講課本上的東西。
當老師並不會讓我感到有什麼愉悅,即使自己教的孩子考上東大我也不會有絲毫的喜悅。但是這份工作也不會讓我感到有什麼不滿的情緒,比如枯燥、乏味、單調什麼的。
只要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普普通通的活著,有個正經的身份,我的內心就會感到滿足。
而月下月子,顯然會破壞掉這一切,不管她是因為什麼原因,我都必須除掉她。
……
在我的後備箱里有一把工兵鏟,雖然不是最開始的那一把,但是功能都是一樣的,之前那把鏟子可以做的,這一把也可以。
月子很聰明,我不敢拖的太久,因此在充滿警惕的准備了兩天之後,我開始了行動。
對於我來說,殺死月子然後再思考如何擺脫嫌疑,比花費時間來思考對策再實施要簡單的多。因為日本的警察對我來說太過簡單,他們的智力仿佛還停留在彌生時代一樣。
現在已經放學,我坐在車里,手指在工兵鏟的鏟尖摩挲,冰冷而又堅硬的金屬質感讓我感到安心。我默默等待著結束社團活動後,路過此處的月子。
七月的天有些燥熱,如果不開空調的話車里的溫度足夠把我烤熟。那些少年少女們在放學後,將大把的時間用在了社團活動當中,夏日的炎熱也比不過他們正處於青春時期躁動的身心。
真好啊,我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還睡在髒兮兮的馬棚里,吃喝都受到限制,也不被允許接受教育,還時不時的被伯母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表哥所欺負。
正當我的思緒回到了遙遠的過去時,一個穿著JK短裙,露出光滑潔白大腿的紫發少女出現在街頭,正朝著這里走來。
那正是我要等待的人,月下月子。
為了今天的行動,我特意回家換了輛車來,這輛在地下室里停了將近三年的汽車不會引起月子的警惕,就像是無意中被拍入照片的背景一樣,沒有人會在意到的。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搖曳著的紫發的月子越走越近,我已經可以想見她看見我時驚慌失措的樣子,然後試圖用她的智慧說服我的舉動——但我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我手中的鏟子將會完成它的使命,將這個膽敢傷害我的無知少女送入墳墓。
我一只手放在了車門拉手上,一只手緊緊的拿著鏟子,就等著她靠近。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停了下來,正當我以為她發現了我時,卻見她慢慢轉過身去,露出了毫無防備的背影,然後……
“砰!”的一聲,不遠處的學校亮起一道紫色光柱,大地在短暫的停頓後開始顫抖,仿佛地震一般。
一個只比教學樓矮一點的怪物突然出現,巨大的紫色觸手重重的抽打在了教學樓上,將後者的一角直接拍碎。
而散落的石塊和灰塵也讓尖叫聲響起,此起彼伏的驚慌叫聲讓我也感到了有些心煩,再看向前方,那個紫發少女已經沒了蹤跡。
結合起之前的種種,我心中有了不好的聯想。
那個巨大的魔物沒有停下它的攻勢,深紫色的觸手鞭笞著大地,將碎屑和灰塵揚起,大半的天空被遮擋,從我這里看去,幾乎看不清學校里的景象。
“魔物麼,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啊。”一個大樹在車旁說道,我想了想,然後搖下車窗,遞了一支煙給他。
“奧,謝謝,這種時候有支煙抽真不錯。”
“要報警嗎?”我問道。
“不用,而且警察也管不到這個大家伙啊。”大叔說道,肚子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也不知道拿來做成蠟燭的話可以燃燒多久。
“那要怎麼解決?”
“等對魔特殊部隊的人來咯。”大叔說道。
“那魔法少女呢?”我問道。
“魔法少女?別開玩笑啦,她們現在的數量比魔物還要少的可憐,而且她們怎麼可能冒著被人類獵殺的風險來幫助人類呢?”大叔自嘲道,“真是可悲啊,原本人類的保護者,卻因為體內的魔核被貪婪的人類所覬覦,而被迫東躲西藏。”
“不是說她們只是披著美少女皮的魔物嗎?”我問道,教材上也是這麼寫的。
大叔神色復雜的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復雜的神色。
我只是一個普通上班族,擔心這只魔物朝自己撲來,便發動油門,准備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一道碧藍的光從彌漫著的塵霧中亮起,如同摧殘星光,隨後飛上天空,碧藍色的光芒占據了大片的天空。
我睜大了眼睛,發現那是一個穿著藍白相間的緊身水手服,纖細的長腿上套著一雙白色絲質連褲襪,踩著一雙藍色細跟高跟鞋,深藍色的綁帶系在腳踝處,與白色連褲襪相得益彰。
盡管周圍彌漫著灰塵,但那個少女站在那里,一塵不染,每一寸肌膚上都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美得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
“魔、魔法少女?!”身旁的大叔喊道,語氣中帶著激動,手指夾著的香煙上掉落下細碎的煙灰。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活的魔法少女,讓我感到驚奇的,是這位魔法少女在空中上下飛舞之時,裙子居然始終朝下,仿佛自帶重力一樣。
這位魔法少女長的很漂亮,哪怕是厭倦了女色的玩,也會被她的美所打動,這種直觀的視覺震撼遠比電視上看到的要強烈的多。
『要是能夠和這樣的少女做的話……』
我內心中居然產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好久沒有見到魔法少女與魔物戰斗的場景了啊!”大叔激動的鼻涕泡都出來了,配合上那一身肥肉,讓人多少有點厭惡。
“可惜,過一會兒對魔特殊部隊就要來了,希望她能夠早點離開啊!”大叔的目光中帶著擔憂。
“你喜歡魔法少女?”我問道。
“當然!我這條命就是魔法少女救得,那個時候魔物還很猖獗,因此打敗魔物的魔法少女在人們眼中就像是神明一樣,哪像現在,唉!”大叔嘆了口氣,隨後眼中又充滿了敬仰之情,“我就知道,雖然人類對她們做了很殘忍的事情,但她們不會放棄人類——說起來我倒是希望她們不要再管人類的死活,好好保護好自己……”
我沒有再聽這個大叔的絮叨,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學校那邊,此刻魔物與魔法少女的大戰正酣。
藍白相間水手服的魔法少女看似嬌小,但是每次放出的光线卻威力強大,幾個回合下來,魔物的觸手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自己卻是被打掉了好幾根觸手。
“嗨嗨嗨!”魔物發出一聲嘶吼,猛地卷起一截建築碎片,朝著魔法少女丟去,然而卻被後者靈活閃開。
為了方便觀戰,我現在正和大叔站在一起,然後便看到了那塊朝著自己飛來的建築物。
那好像是一根柱子,又像是半截牆壁,不過不管那是什麼,這由鋼鐵和水泥鑄造的堅硬之物,不是我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
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場面。
而就在這時,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隨後我便感覺自己被人抱住,周圍景象也瞬間模糊。
“你們沒事吧?”這個穿著藍白色水手服的少女說道。
這麼近距離的觀看讓我看的更加的細致,這個少女皮膚光滑而細膩,沒有一顆痘痘或者雀斑,白的就像是十二月的雪一樣,一雙眼眸如同大海一樣碧藍,帶給人無限的寧靜。
頸部的藍色絲質綢帶上,一顆碧藍的寶石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通透明亮,澄澈無暇。過肘的白絲手套,白色連褲襪,再加上碧藍色細跟高跟鞋,讓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為之加快了不少。
“沒事。”我說道,因為另外哪位大叔已經在偶像面前說不出話了。
“那就好,不然姐姐大人又要說我惹……抱歉把你們牽連進來啦。”少女的聲音很好聽,只不過很可惜,她說完之後就離開了,繼續與那只魔物交戰。
我看了一眼運來站著的地方,我的車已經被砸壞了,我試了試,連車門都打不開,只好坐到了車頂上,看著那個漂亮的魔法少女將魔物消滅,然後又急匆匆的離開。
頭頂投下幾個陰影,伴隨著直升飛機巨大的噪音。
“這些家伙終於在戰斗結束時趕到,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摘取到了勝利的果實,真是會恰時間呢。”一旁的大叔抱怨道。
“不過,”我站起身來,眺望著遠方,“魔法少女麼,似乎很有趣呢。”
……
“神山老師,你最近好像運氣不大好呢。”同事這樣說道。
我的開水壺突然炸裂,碎片散落一地,還好是在我辦公桌下爆炸的,不然鋒利的碎片必定會傷到人。
我彎腰吧一片碎片從辦公桌上拔出,將碎片掃到了一起,然後用袋子裝好,再用紙條寫好了『鋒利小心』的備注,准備下班時丟到垃圾桶里面去。
“哎呀,不小心割到手指了,我去找校醫要點消炎藥好了。”我說道。
其他同事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沒辦法,我最近遇到的危險的事情太對了,溫水瓶爆炸都算輕的了。
那個家伙,那個紫色頭發的少女,為了殺死我真是費盡心機啊。
不過我沒有想要將其殺死的想法,起碼暫時是這樣。
因為我隱約察覺到,這個少女似乎與魔法少女有什麼關聯,那天她就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站在原地不動,緊接著那只魔物便出現了,而她也失去了蹤跡。
之後便是哪位穿著藍色緊身水手服的魔法少女,與那只巨大魔物的作戰。
如果哪位魔法少女沒有救我的話,我說不定懷疑她就是月下月子,但顯然,一個想要殺死我的人,是不會那樣做的。
不過,魔法少女又不是只有一個,不是嗎?
或許她是處於某種個人恩怨才想殺死我,而又不方便對同伴講,這種可能性也還是有的。
如果月子是魔法少女的話,那我之前想的就太過簡單了,工兵鏟可不能砸壞魔法少女的頭,而要是被她反應過來,我可就不好解釋了,就算魔法少女有著什麼不能對普通人使用魔法的原則,光是『中年男老師試圖打暈未成年少女』這件事就足夠讓我喝一壺的了。
因此我決定要換個思路。
我從網上買了大量的真空攝像頭,在我值班的時候將它們安放在了學校的各處,這樣一來,只要她在學校內變身,我就能錄下來,然後將視頻交給對魔特殊部隊去,到那時不僅可以解決掉這個想要殺死我的人,還會獲得一筆豐厚的獎金。
在去醫務室的路上,我看到了那個扎著雙馬尾的少女——惠惠。
這個女孩和月下月子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她的行為似乎不受大腦控制,不過和月下月子不同,我從來不會覺得惠惠很危險。
畢竟,誰會跟一個傻子過不去呢?
現在的惠惠正蹲在地上,學著青蛙一跳一跳的,馬尾也隨之飛起又落下,我瞥了一眼她的前方,果然有一只小青蛙。
“咳咳。”我假意咳嗽了兩聲。
惠惠身體一抖,然後僵硬著轉過了頭。
“神、神山老師!”惠惠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剛剛是在學青蛙嗎?還是說在練習某種功法?”我開玩笑的問道。
“哈哈,只是覺得青蛙先生跳著走有點好玩。”惠惠戳了戳手指,很不好意思的回答。
雖然女孩學青蛙跳很可愛,但那往往是小學階段才會發生的事情,而已經成為高中生的惠惠顯然不大合適再進行這種模仿游戲。
不過這也正是惠惠可愛的地方,這個身材逐漸發育成熟的少女,依然擁有著海通般的天真與童趣。
惠惠的長發到腰,扎成了雙馬尾,一跳一跳的非常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握住把玩。穿著一身JK制服,短裙下穿著黑色絲襪,將兩條美腿的曲线勾勒出來,又沒入黑色小皮鞋中。
“學校教學樓里怎麼會有青蛙呢?”我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那個同學偷偷抓來,結果不小心被它給逃掉了的吧?”惠惠眨了眨眼睛,如此說道。
我看了看那只小青蛙,離開了熟悉的池塘與潮濕的泥土,踩在堅硬的地面上,現在恐怕很害怕吧。
“那就麻煩惠惠同學把它放回自然去吧。”
“好嘞!”惠惠元氣滿滿的答應了下來,然後睜大了眼睛,很吃驚的問道“誒誒誒?神山老師你手怎麼在流血呀?”
“喔喔,被暖水瓶碎片劃破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惠惠一下子跳到了我面親,將我受傷的那根手指含進了嘴里,用柔軟的舌頭舔舐著玩的傷口,將血液吮吸進了嘴里,然後輕輕吐在了衛生紙上。
“我媽媽跟我說,口水是可以消毒的喔~”惠惠仰起頭,傻笑著說道。
我看著這個傻丫頭,心里有了莫名的情緒,據我所知,她的母親很久以前就去世了,這想必是她很小時候對母親的記憶了吧?
感謝完惠惠之後,我繼續朝著醫務室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回想起了住在馬棚里的時光,那里也同樣潮濕陰暗,而且還伴隨著惡臭,而我現在卻站在了學校明亮的走廊上,絲毫沒有想要回去的意願。
我想,這或許就是人和動物的區別吧。
“神山老師,你怎麼受傷了呢?”一個聲音在前方響起,一頭紫發的月下月子正站在風里,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是在嘲笑我麼?已經這麼明目張膽了,是吃定了我不敢對她怎麼樣嗎?』
“我的暖水壺年久失修,結果爆炸了,還好遠山老師來問我關於三班那個孩子的事情,不然恐怕下半身就要被炸開了呢。”我帶著些夸張的語氣說道。
我原本以為自己做足了准備,誰知道陪伴自己多年的暖水壺有朝一日竟會成為殺害我的凶器,不過幸運的是,那個實習老師因為不知道怎麼處理三班那孩子砸壞攝像頭的事件,特地跑來問身為前輩的玩,這才讓我逃過一劫。
說起來,遠山老師已經在無意間救過我兩次了呢。
月下月子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我一直留意著她的表情,因此捕捉到了她是在聽到『遠山』這兩個字時才露出的那個表情,而不是『炸開』這個詞。
也就是說,『遠山』比『炸開』更能讓她心生方案。
“那神山老師這是要去醫務室嗎?”月下月子問道。
“是的呢。”我瞥了一眼壞掉的監控,放在褲子中額手指勾到了小刀的吊環。
旁邊就是男廁所,里面也沒有監控,如果有血漬的話也相對要好打理一些,從二樓跳下可以回到我的車里,車的後座之下常年儲備著兩套換洗衣服以及足夠一個月的口糧,那是我為其他事情而做的准備,現在正好可以用上。
『在這里就可以試探一下了吧?』
我在心中想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她是魔法少女,也一定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對我出手,否則那些光怪陸離的魔法就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死我。
而附近也沒有監控設施可以證明我對她施暴,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我這個工作了二十余年的好老師說的話的可信度,也比一個剛剛轉校過來,連一個朋友都沒有的古怪學生好得多。
而如果她不是魔法少女,我就可以直接殺死她,然後再想辦法善後。
心中打定注意,我開始勻速向她走進,我發現她對我似乎有種厭惡……或者是——恐懼?
這倒是我之前沒有注意到的,難道說我做過某種讓她感到恐懼的事情嗎?
『啊,算了,都無所謂了,早點結束吧。』
就當我和月下月子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之時,走廊突然裂開了,正好位於我們中間的一段突然向上一抬,然後又向下崩塌,發出轟隆的響聲。
我低頭看去,發現一只比人還高的青蛙正抬起頭,與我對視,如同一位年長者一般。
又是魔物!
我朝對面一瞧,煩心那個紫發少女又不見了,內心更加篤定她與魔法少女肯定有著某種聯系,好在我已經在全校的幾個重要位置都放置了針孔攝像頭,只奧我能夠在這場危機中活下去。
那只青蛙一下子就跳到了二樓,目光愁苦的看著我,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因為我聽說青蛙看不見靜止的東西。
然後……
“呱!”
聽說果然都是騙人的!
一條黏糊糊的大舌頭朝我飛來,我連忙蹲下,黑色的巨大舌頭宛如炮彈般轟在了我身後的牆壁上,瞬間打了個大窟窿出來!
在這只大青蛙再次攻擊之前,我從二樓跳下,踩在了松軟的泥土上,稍微調整了一下身形,就朝著我的車跑去。
單靠兩條腿我是絕對不可能跑過這個怪物的,而要是把它引去教學樓,則會造成巨大的學生傷亡,因此我必須開著車將它引走。
這倒不是我有多高尚,而是這樣的事情做了出來,那麼我的普通老師生活就會受到影響,經此而已。
而且我的後備箱里還有一把鏟子,雖然打不過巨大的觸手怪物,但要是走投無路了,我也會讓這只大號田雞見識一下工兵鏟的威力。
那只魔物蛙的目標果然是我,從二樓跟著跳下,將地磚都給砸壞了。
“呱呱呱!”
魔物蛙的舌頭宛如炮彈,不停的朝我打來,不過都被我給閃開了。
“還好這些年一直沒有荒廢呢,只是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派上用場。”我一邊感慨一邊逃跑,離我的車越來越近。
『終於要到了,上次處理魔物的對魔特殊部隊就在附近,只要把車開到那里去就好!』
我在心中想到,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只黑色小皮鞋出現在面前。
那是惠惠的小皮鞋,因為只有惠惠才會把小皮鞋擦的那麼亮,畢竟那是她唯一的一雙小皮鞋,她非常的喜歡。
我感覺身邊的一切都慢了起來,惠惠扎著雙馬尾,在學校里蹦蹦跳跳的樣子從我腦海中閃過。
『學校走廊里怎麼會有青蛙呢?』
『那就拜托惠惠同學把它放回自然去吧。』
“是我害了你嗎?”
我轉頭看向那只魔物蛙,它的嘴巴十分巨大,惠惠那嬌小的身體被它一口吞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會是怎樣的呢?
那個可憐的女孩是怎樣失去她那燦若朝陽的生命的呢?
是被一口直接吞下,還是先被磨碎了全身的骨頭,在痛苦的哀鳴中被那張散發著腥臭的大嘴吃進充滿濃酸的胃里呢?
我從後備箱中拿出工兵鏟,我並不是想要為誰報仇,我只是突然間很討厭青蛙。
魔物蛙朝我跳來,我閃開之後,原本待著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坑,不用思考就知道,要是硬碰硬我肯定打不過它。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對策,而就在此時,我無意間看到了下水道蓋子。
『下水道里積攢了不少沼氣,學校會定時請專業人員來清除沼氣,不過現在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來了。』
『如果誘騙它砸碎地面然後掉進下水道的話,那我就可以利用沼氣產生的火焰將它炎上。哪怕不能殺死它,也足以拖到對魔特殊作戰部隊的人到達。』
我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並且過程進展的很順利,魔物蛙掉進充滿沼氣的下水道時,我將燃燒著的打火機丟了下去,然後便是“轟隆!”一聲巨響。
地動天搖,整個地面都為之一震。
『還好沒有把全校師生都送上天。』
我沒有回頭看爆炸,朝著自己的車走去,然後撿起了那只小皮鞋,曾幾何時,一只溫軟的黑絲小腳踩在里面,它的主人是一個扎著雙馬尾的靚迷糊少女。
我將小皮鞋放入懷中,就准備離開,然而這時我聽到了破空聲,意識到不對的玩立刻閃身,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被一個黏糊糊的東西給纏住了腰。
“果然還是年紀大了麼?如果是二十年前,我一定可以閃開的吧……”
我看著纏繞在自己腰上的舌頭默默想道,那只魔物蛙的生命力居然這麼頑強,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了,還有余力攻擊我。
我感受到舌頭的縮緊,劇痛衝擊著玩的大腦,它似乎要將我的手臂和腰一同碾碎。
我因為胸腔受到擠壓而喘不過氣,在窒息帶來的眩暈中,我仿佛看到了馬棚里的那些長著像人臉的石頭,以及那熟悉的潮濕氣味。
我似乎從來沒有從那里離開過。
“呱——!”一聲慘叫從魔物蛙的方向傳來,隨後我便感覺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舌頭沒了力氣,輕輕一晃身子,便掙脫了出來。
一道溫柔的光從前方傳來,我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粉紅色雙馬尾少女,皮膚白皙,正穿著一件緊身水手服,頭上帶著寶石發飾,站在魔物蛙身上,眼中帶著某種熟悉的感覺……
之後我便昏厥過去,懷中依然揣著那只黑色小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