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聖誕節
一個人的聖誕節
【一】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我打開音箱,給自己選了首爵士作為烹飪的背景音樂。
對待上好食材的時候可不能太衝動,即使是在平安夜這種容易激動的時候。
雖然必須承認的是,我的西餐烹飪技法可能就像我的中餐擺盤一樣糟糕。但我還是想試試眼前這袋上好的小麥粉,它已經靜靜的在這兒呆了一下午了,不該辜負它。
我包上頭巾,系好圍裙,來到案板前搓了搓手。啊,來自巴黎盆地的麥香如此沁人心脾,我一定要把它做成絕佳的…
“叮咚。”
我一定要把它做成…
“叮咚,叮咚。”
我一定…
“叮咚。”
閉上眼,深呼吸。
我一定不會一拳揮到這個來打攪的人臉上。
嗯,我發誓。
扯下頭巾擦了擦手,忍著怒氣走到門前。
我仍沒有想出來會是誰來找我。
下著雪,天氣陰沉,一個人在家做飯喝酒打游戲的好機會。
是哪個這麼不知好歹。
我攢著一肚子火,打定主意扯開門就全部砸出去,管他門外是誰。
扯開了門。
我愣住了。
門外是她。
此刻就站在我面前,挎著一個不大的包,往自己手上哈著熱氣,雪花一點點飄落在她的頭發和肩膀。
那個朝思暮想了兩年的人看向了我。
“半天不開門,還以為你搬家了呢。”來人語帶嗔怪。
“啊沒有…我…那個…”我的怒氣好像一瞬就被寒意消解了。
“兩年不見,都忘了自己是誰了?還是把我這個主人忘得一干二淨了~”她挑起了眉看著我。
仍是記憶中那麼美。
“不是不是,我…我肯定不敢忘記主人,我…”
我手忙腳亂的俯身准備跪下,兩年余沒有這麼做過,曾經熟悉的動作竟然開始生疏了。
她卻一把拎住了我。
“門外面哎,又開始犯傻了是吧。還不趕緊放我進去,這麼冷的天就讓我在外面凍著,哼。”
她的責備也依然動人。
我又想多被她罵兩句了。
“哦是是是,我…我這就…狗狗請您進門,主人您…您請進。”
我趕忙低頭側身讓出路來,把她迎進門,再自己從後面把門帶上。
剛轉過身,“躺地上。”
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躺下,加絨雪地靴的靴底就在我眼前放大,變黑。
明顯的壓力。
主人整個人站在了我的臉上。
靴底冰涼,帶著雪,帶著泥。
一點驚訝,臉上冰涼,心里溫暖。
我已多久沒有感受過主人的踩踏了。
已多久沒有用自己的臉承載主人的體重了。
多久沒有把自己的臉放在應該在的地方了。
主人的腳下才是我的歸宿啊。
我一動不動的感受著記憶的涌回和幸福的來襲,主人站了一會兒後走了下來,又把一只腳踏回我臉上。
“讓你不接主人進門,罰你一下。還記得應該說什麼嗎?”
“謝謝主人賞賜,謝謝主人高貴的鞋底踩在狗狗的臉上。狗狗非常榮幸!汪汪!”
已經被身體記住的話語根本無需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
盡管動作有些生疏,但我還沒有完全忘記。
“嗯,還算乖,起來吧。”主人輕輕蹍了蹍我的臉,然後自顧自地走向沙發,我跪起來對著主人的背影磕了個頭,慢慢跟著主人的步伐爬了過去。
主人把身體倒進沙發里,雙腿自然地往前一伸,似乎等著什麼。
我沒忘了以前的規矩,打開旁邊的鞋櫃,叼出了兩年沒用卻經常擦拭,依然潔淨的拖鞋。
就好像主人還是像以前天天回來一樣。
可惜用嘴脫鞋的功夫還是生疏了,我輕銜著鞋跟來回扭著腦袋,卻始終脫不下包裹著美好小腿的雪地靴。
靴筒側面掛著的兩個小絨球一晃一晃,嘲笑著我的無能。
主人等了一會兒,見我好像真的有點忘了,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果然不天天訓練的話,狗狗還是會忘呢。用手脫吧,主人允許了。”
“是…謝謝…謝謝主人開恩…狗狗知錯了…狗狗會…”
“好啦,又沒怪你。快點給我換鞋啦。再多嘴就讓你把鞋底的泥全舔干淨。”
“…遵命”
無聲的脫下了加絨的靴子。
我再次看見了那已兩年多沒有觸碰的白襪。
於是呼吸凝滯,手中的拖鞋掉落在地。
於是我的頭磕在了地上。
【二】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說心里話,我其實有點期待著靴筒拿下的那一刻,會有些許蒸汽飄出,攫取我的感官和神志。
就像曾經天天見到的那樣。
但是沒有。
可能得歸咎於今年確實是個難得的冷冬,這座地處沿海常年溫和的城市,現在也是零下十度。
眼前讓我幾乎血液倒流的這雙腳還是和記憶里一樣美。
足趾的輕微隆起,足弓的絕美曲线,足跟的柔滑弧度。
都被厚厚的白襪含在嘴里,好好的保護著。
我是多麼羨慕這雙白襪,多麼崇拜眼前這雙美足。
直到主人用這白襪美足踢到了我的臉上。
“還不換鞋,腳都是冰的,凍死我了都。”
“哦…哦,我…狗狗這就換…”
暌違兩年的思念終究是太深了,我還被主人突然到來的驚喜所包裹著,沒有切換回熟悉的狀態。
“算了,腳太冷了,先給我焐會兒吧。衣服解開。”
手忙腳亂的扯掉圍裙,掀起厚毛衣,向前膝行兩步,把那雙心心念念的美足攬入懷中。
隔著衣服傳來些許涼意。
主人的腳踩在了我的肚子上,輕輕揉動著。
“嗯,狗狗的肚子踩上去還是這麼舒服。”
主人看了看我,把雙手插進我的衣領內側。
“手也要哦。”
確實是難忍的冰寒。
但這是主人被凍得冰涼的手,我的體溫可以為主人取暖。
我好開心。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使用狗狗!”
我的聲音帶顫。
“好啦,別說話,讓主人看看你。”
主人的聲音也是。
過了一會兒,可能因為坐在壁爐邊,主人的腳暖了一些,開始不安分的活動起來。
一只腳窸窸窣窣的從毛衣領口探了出來,白襪足尖輕輕撫弄著我的下巴。
“小狗狗,想不想主人啊?”
“想!當然想!每天都想著主人!”跪在主人面前這麼會兒,我的身體已經漸漸找回了曾經最熟悉的感覺,記起了那些已經成為肌肉記憶的動作。
我嘗試著低下頭,想親吻那近在咫尺的美足。
“別動,臉上鞋印還沒擦呢。”主人及時扼殺了我的妄想。
“哦…遵命”確實不能弄髒主人的腳,再想親吻也只能先忍著。
“狗狗,你想不想…”主人收回了手,抱臂看著我。
“我想!狗狗想!主人吩咐什麼狗狗都會做的!”主人的話剛說出口就被我打斷了。
我太渴望主人的命令了。
“嘿嘿嘿,狗狗還是很聽話嘛。不過,主人說的是狗狗想不想…請主人吃飯呀?”主人把腳踩回肚子上,伸手幫我捋平被拉扯的衣服。
“啊…狗狗當然願意!”我一邊表著忠心一邊慶幸今天是平安夜,即使原本只是一個人的大餐,我也備足了兩三天的分量。畢竟我自詡廚藝尚可,卻極難克服懶癌。趕上一個動手的由頭,可得好好溫習下手藝。
“好啦。”主人說著抽出了腳,伸進了我重新捧起的棉拖鞋里,向下輕踩了踩我的手,把鞋穿好。“先去做飯,主人在這借著壁爐暖和一會兒,可以嗎?”
“是,狗狗這就去,其實已經快做好了。請主人稍微坐一會兒就行了。”我手捧著主人的雙腳暫時沒法磕頭,就低頭輕輕吻了下鞋尖。
“好啦,等會兒給你嘗個夠。快點去吧,乖狗狗。”說著,主人收回了腳,微笑著看向我。我趕忙磕了頭,爬起來跑向廚房。
“哎哎哎,圍裙不要啦。”剛跑出兩步就被主人叫住。
也不好說是緊張還是激動,抑或是能做飯請主人吃的興奮。
我跑回去從主人手里接過圍裙,主人看著我有些漲紅的臉笑了起來。
“嘿,小狗狗又害羞了呢~快去快去。”
我點點頭,不舍地洗干淨臉之後,專心投入烹飪的過程,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時不時轉頭望向沙發,主人的一顰一笑是如此美麗,動作的一牽一動是那麼令人神往。
看向她的每一眼都在為我的沉淪添加砝碼。
一如當初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跪在她面前那天。
我拼命的攪和著黃油,今天可不能再失敗了,我想。
那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嘗試自己做面包,翻車翻得一塌糊塗。
我還記得她看著烤糊的面團笑了很久。
然後拼命忍著笑說,好好的面包給我烤成了煤球。
我蹲在烤箱旁邊,看著桌上地上一路撒出的糖霜,和烤盤里面那一坨黑煤渣。
黒和白,就像我跟她。
丑陋和美麗,低微和高貴。
她笑夠了之後,看著蹲在烤箱邊一臉委屈的我,彎腰把面包拿了出來。
我沒來得及提醒她烤盤還熱著,她驚呼一聲脫了手。
黑面包翻到了地上,摔裂了,露出了內里尚未烤焦的部分。映襯之下簡直白的耀眼。
幾乎就要白過站在旁邊,她被白襪包裹的腳踝。
秀美而聖潔。
現在想來那個場景就像裁決。
她的白襪,我的靈魂。
就一刹那。
白色耀眼至此,刺得我從蹲到跪,全無反抗之力。
從身到心的臣服。
“我可以…成為您的狗狗嗎?”
“嘶… ”
手上突然傳來的熱量打斷了回憶,思緒被一絲甜熱的氣息拉回到眼前。
看著從手上到台面到處流淌的楓糖漿,還有濺得到哪兒都是的牛奶和黃油的混合流體,我頹喪的放下了手。
這回砸得更徹底了。
【三】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我選擇了把所有還在容器里的原料都留下,按部就班直接扔進烤箱里聽天由命。
還好正餐已經做好了。
我發泄似的狠命揉著面團,直到胳膊酸脹無比才停下。
照著食譜把面團擺進烤盤,轉身倒了半杯酒,打算放空一下頭腦再把它送進烤箱。
在我剛仰起頭的時候,主人的臉龐出現在面前。
慶幸酒還沒喝進嘴里,我趕忙放下酒杯跪了下去。
剛准備磕頭,主人扶著我的肩膀制止了我。
剛想抬起頭,頭又被主人按住,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主人就跨了過來,在我的背上落座。
一條腿搭在我寬闊的肩上,一條腿搭在我低垂的頭上。
許久沒有當椅子了,我的肌肉已經有些忘卻該怎麼發力。
脖子還沒撐一會兒就開始了酸痛。
主人似乎端起了酒杯,自顧自地問我。
“狗狗在喝什麼呀?”任何時候,聽到主人甜美的聲音都是一種慰藉。我的脖子似乎不酸了。
“報告主人,是芝華士,12年陳的。”說實話,我心里在懷疑,從來滴酒不沾的主人能不能理解我的陳述。
“嗯…不好喝,太衝了。”主人似乎嘗了嘗味道,然後發表了自己的評價。
“是,這也不是給主人喝的,狗狗是准備…”
我還在斟酌著用詞,突然覺得頭上和肩上的壓力都消失了。
“頭抬起來,撐住了。”
我稍稍抬起頭,後腦勺感到了應該是來自拖鞋底的壓力。
可以想象主人現在是抱著腿整個人縮在我身上。
近日缺乏鍛煉的我似乎有點扛不住了。
“狗狗的意思是,主人不能喝狗狗的酒咯?嗯?”
主人輕巧的在我頭上來回用腳打著拍子。
我的腦袋也就成了踏板,被拖鞋底一左一右的輕輕拍著。
“狗狗…不是這個意思,狗狗是怕主人…接受不了…酒勁兒…”
保持抬頭更累,我感覺脖子酸脹更甚。說話都有點受影響。
卻還是一動不敢動。
“爬到桌子那邊去,我今天還非要嘗嘗了。”
拖鞋柔軟的鞋底輕輕揉搓著我的頭發,偶爾伸到旁邊蹭著我的耳朵。
真的很舒服。
汪汪叫了一聲,我開始慢慢地向前爬去。
既是因為怕摔了主人,也確實是有點力不從心。
還好,繞桌子半圈也就是幾步路,我做到了。
主人伸手去夠不算近的水壺,為了保持平衡而將腿向外伸出。
壓強公式的分母就像我還能使出的力氣一樣,越來越小。
心中卻還是惶恐。
主人這麼苗條,還在給予我這麼大的恩賜,我卻連好好馱著主人都做不到嗎。
我被心里的愧疚折磨的閉上了眼,默默支撐著。
我是主人最忠誠的狗狗,這點小事我怎麼能做不好。
即使疏於鍛煉,我也要證明我的忠心。
我咬緊了牙,主人卻自己下來了。
水壺放的還是有點遠,不起來終究是夠不到。
不知道主人會不會繼續使用,我跪在原地沒有動。
聽到了水流碰撞杯壁的聲音,和主人品嘗後發出的感嘆。
“嘖…兌了水也不好喝,還是給狗狗喝吧。”
杯子被放在了桌上,“起來吧,把面包烤了去。”
“是。”我面向主人把頭磕了下去,隨後起身把烤盤送進了烤箱。主人轉頭看著我。
“吃的呢?好了沒,主人可是又冷又餓。狗狗忍心讓主人挨餓嗎?”
“是…已經好了,請主人就座,狗狗這就為您上菜。”我跪了下去,看著主人的拖鞋,不無遐想的答道。
“好啦,快點去吧,說一句話就跪下去干活又得站起來,你不累啊。”主人嗔怪地輕輕拍了下我的頭,轉身走向餐桌。
我一盤接一盤的把使盡渾身解數做好的菜端上了桌,看著滿桌的佳肴,主人的眼睛也亮了起來,看來真是餓了。
全部擺好之後,主人招呼我入座。我撓了撓頭,拿起自己的碗筷,跪到了主人腳前。
“狗狗應該跪在這里,求求主人賜予狗狗在您腳下陪您吃飯的榮幸。”
頭貼到地上的時候聲音確實有點小,才不是我害羞了,嗯。
“嗯…我想想哈…不行,就不賞你。”主人拿起筷子抵著下巴,俯視著腳邊一動不動跪伏的我。
“主人…”我抬起頭來,滿臉委屈。
畢竟這一桌菜都是我做的,我只是想和往常一樣,跪在主人腳下吃飯都不行嗎。
“坐到對面去,今天是平安夜,我要狗狗跟我一起吃飯。起來,吃飯期間不許再跪下去了。”
我的臉色變成了欣喜。
“謝謝…謝謝主人賞賜!可是狗狗…狗狗不配跟主人…”一腳踢到了嘴上。
“快點坐過去,吃完有的是時間讓你好好犯賤,現在陪我吃飯,聽到沒有?”主人的聲音帶上了催促。
我激動地磕了好幾個頭,起身把碗筷放回桌上,跑去洗手,然後趕忙坐了過去。
能得到和最崇拜的主人同桌共餐的榮幸,我此時的激動已經溢於言表。
“傻樣兒。”主人看著我笑了。
桌下,主人自然地把腿搭在了我的腿上,我也盡力往前坐,讓主人的腿能放的更舒服。
之後注意力逐漸被佳肴吸引,我們就像兩個多年未見的老友那樣,享受美食的同時聊起了這兩年不在彼此身邊的事情,聊起那些隔著距離無法親口述說的思念。
壁爐里柴薪的噼啪和著窗外呼嘯的風雪,著實是舒適溫馨的環境。
包圍著我們的,是主人和寵物之間的深厚惦念。
何嘗不是愛呢?
雖不是愛情,但這種愉悅和滿足可是愛情遠遠比不上的。
積蓄兩年有余的感情此刻有了可以傾訴的人。
對我而言,此刻,這里,就是天堂。
主人一天都在趕路,我則前前後後忙了一天,確實都很餓了。沒花多長時間,一桌佳肴就被我倆吃了大半。
主人伸了個懶腰,走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頭,“狗狗廚藝還不錯嘛,主人吃得很開心。過會兒給你賞賜哦~”說完,自顧自地走向壁爐邊。
自然又是熟悉的下跪磕頭,“謝謝主人夸獎,主人開心狗狗就開心。”
刷碗的時候,主人撒嬌的聲音從沙發里面傳來。
“狗狗,幫我做杯熱可可好不好呀~”
“遵命!請主人稍等。”我應了一句,盤算著要拿哪個杯子。很快,我就刷完了碗,端起冒著香氣的熱可可向主人走去。
到了沙發邊,我自覺跪下,膝行到主人面前,舉起馬克杯,低下了頭。
“請主人…嗝…享用。”晚上確實吃了不少,這會兒一個飽嗝自己冒了出來。
看著我手向上舉高捧著杯子的動作,撅著屁股跪在地上的姿勢,因為打嗝抖動的身體,主人伸手接過熱可可,笑出了聲。
“傻狗狗,永遠這麼可愛。真是想扔你都舍不得。”
手上暖暖的,心里也是。
可能因為靠近壁爐吧,嗯。
【四】遠峰帶雨色,落日搖川光
“頭低下去。”主人抱著熱可可小口啜著,開始享受起對我的玩弄。
我立刻將頭貼在地上,感受著向心中最美的女神跪拜的幸福。
“很乖嘛,我讓你干嘛就干嘛呀。”主人輕靈的聲音怎麼都聽不膩。
“是,狗狗就應該服從主人的一切命令。”
“是嗎?可是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為什麼要聽我的話呀?”
“主人才不普通,主人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是最美麗、最溫柔、最寵愛狗狗的主人,值得狗狗永遠膜拜。”兩年多沒有再說這些話,卻依然像以前一樣自然。
能夠得到崇拜主人的機會,我是真的倍感榮幸。
“那你想怎麼膜拜我呀?我有點好奇呢。”
主人輕輕蹺起了腿,那包裹著絕美白襪玉足的拖鞋拍打著我的頭頂,一點點激起我的欲望。
“報告主人,狗狗想給您磕頭,想為您墊腳,想跪在主人面前乞求您使用狗狗,想證明自己是最忠心最好用的奴隸。”
剛剛看到主人玲瓏的小腿曲线,想著自己正跪在這麼美麗的女神面前乞求著她的羞辱,我的聲音都帶上了激動的顫抖。
“這些事情都很羞辱的呀,我怎麼能這麼羞辱你呢?你還說是我的奴隸,那多不好,要不你還是快點起來吧。”主人換了種語調逗著我,盡管沒有抬頭,但我都能想象出此刻掛在主人嘴角的微微笑意。
“狗狗…喜歡被主人羞辱!主人的羞辱對於狗狗來說都是莫大的榮幸!狗狗就應該跪在您面前,卑微的乞求您的羞辱!”
這次連身體都開始了顫抖,那是極度的渴望。
“可是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跪在別人面前,求人家羞辱他呢?難道說,你沒有尊嚴,沒有人格嗎?嗯?”
繼續著這樣殘酷但令人血脈賁張的挑逗,我知道,主人喜歡看我在她腳下搖尾乞憐,放棄一切尊嚴卑微的乞求,只為了得到能給她磕頭,給她墊腳,表示崇拜的機會。
用羞辱乞求進一步的羞辱,完全的拋棄人格,滿心只有對自己卑下地位的確信和對主人的高貴無以復加的崇拜。
主人喜歡這事兒,我更喜歡。此刻我非常想用磕頭來證明所言非虛,奈何磕頭的資格也是賞賜,也是需要乞求的。
“我不是人!我就是您養的狗!狗狗沒有尊嚴,不需要人格!我就是主人腳下的狗,只為了伺候主人而存在!狗狗只想被主人羞辱,為了能被主人羞辱,狗狗做什麼都可以!”
“所以說,你是小狗狗咯?”
“是!狗狗跪在您面前,卑微的乞求主人!”
“誰是小狗狗?”
“我是!我是主人的小狗狗!”
“你是什麼?”
“我是主人的狗!”
“看著我,喊出來。”
“我就是狗!我是主人的狗!我永遠都是跪在主人腳下的狗狗!只能卑微的乞求主人羞辱!”直視著主人的雙眼,喊出了把自己貶低到塵埃里的話。
真讓人血脈賁張。
“哎呀,既然小狗狗為了被我羞辱都不想做人了,那我也只能好好地滿足一下狗狗的心願呢。去,把我的靴子捧起來。”主人慢條斯理的指揮。
“遵命!狗狗這就去!”我連忙轉身向著雪地靴爬了過去,輕輕拿起它們,捧在手里。
然後看著地上一圈灰色的鞋底印跡發呆。主人看到了我眼中的渴望,又一次笑了起來。
“怎麼啦,一直盯著那兒看,是想舔干淨嗎?那可是被我髒髒的雪地靴踩過的地面哦,應該只有灰塵和雪…不對,現在應該全是泥水了吧。”
“難道說這種髒東西,都值得你崇拜嗎?”
聲音甜美的羞辱宛如一柄塗了蜜糖的匕首捅進了我的胸口,極致的羞辱和極致的愉悅在同一刻迸發。
“是…是的!請主人開恩,允許狗狗為您舔干淨靴底和靴底踩髒的地面,狗狗非常渴望!求求主人了!被您踩過的一切狗狗都要崇拜!”此時的我已經快要失去神志,眼里除了灰黑的鞋印,再也容不下其他。
“是嗎?連鞋底的灰都想吃呢,可真是下賤呀,看來是一只小賤狗呢~”
一邊是美麗的主人,甜美的調戲;一邊是肮髒的鞋印,黑色的汙水。
我被快感逼到理性崩潰的邊緣,這就是我追求的嗎?
“是!狗狗就是下賤!我就是主人腳下的賤狗!主人踩過的灰塵都比賤狗高貴得多!求求主人開恩,允許小賤狗為您清理鞋底吧!”我的聲音已近乎嘶喊,這些作踐自己的話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更加深了我的屈辱感。
我現在真的覺得,自己連眼前的髒鞋印都不如。
“哈哈哈哈,為了能舔到我踩出來的鞋印,居然能下賤成這樣啊,真是只賤狗。去,把靴子原樣放回去,去洗手,然後爬回來。”主人的命令卻那麼冷漠。
“主人…是…狗狗遵命…”主人的命令自然必須執行,但我卻滿懷失望。
主人連鞋底踩過的地面都不願意讓我舔嗎,主人真的嫌棄我了嗎?
蓬勃的欲望備受打擊。
仔細洗完手經過那雙雪地靴的時候,我不禁再次看向了微微探出邊緣的灰黑鞋印。
會是什麼味道呢,好想嘗嘗看。
可我只能舔舔嘴唇。
再次跪在主人面前,拖鞋輕輕挑起我的下巴,居高臨下看著我的眼神似乎帶上了一些蔑視。
“小賤狗是不是很想舔主人的鞋底呀?是不是連髒鞋印都想用你下賤的舌頭,一點點舔干淨呀?”主人的腳輕輕的抖著,又一次挑起了我的欲望。
“我…狗狗想舔…”被欲望和難過支配的我已經不太會說話了,低劣的語言水平倒是更像一只狗了。
“那可是主人高貴的鞋底,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嗎?嗯?
“明知道自己下賤還想用舌頭弄髒我的鞋底嗎?
“賤。狗。
你~
配~
麼~”
無比的嬌媚,無窮的羞辱,無盡的崇拜。
“賤狗…賤狗不配…賤狗居然妄想舔到主人的鞋底,冒犯了主人,請主人…請主人責罰賤狗吧。”幾句話,幾個字,挑起下巴的鞋尖,略帶鄙夷的眼神,輕易的讓欲望重燃。
“責罰?你,請我責罰?你有資格嗎?”主人挑起了眉,饒有興趣看著我的表情變化。
“嗷不是不是!是賤狗求主人懲罰,求求主人賜予賤狗被您懲罰的榮幸,賤狗冒犯了主人,求求主人了,求求您受累懲罰小賤狗吧。”立刻開始新一輪的乞求。
“哦,原來連被我懲罰都是榮幸呀。小賤狗真是沒救了呢。那狗狗,主人罰你什麼好呢?”我的眼睛都直了,歪著頭思考的主人好可愛呀。
“要不…罰狗狗給我磕頭吧,可以嗎?”主人重新看著我的雙眼,似乎真的在征求我的意見。
“可…主人,這…這是賞賜呀…給主人磕頭是狗狗最喜歡的事了…主人您…”我一時愣住了,有些困惑。
“我知道狗狗喜歡呀,剛才主人想欺負你,狗狗就乖乖的在主人面前犯賤了,主人很喜歡看狗狗只聽我的話,只對我下賤的樣子,所以要給狗狗一點獎勵啦~”看到主人臉上不可方物的笑顏,我才知道主人是真的在開心。
巨大的喜悅和崇拜也同時流遍我的全身,額頭情不自禁的就磕在了地上,隔著溫暖的羊毛地毯都發出了“咚”的悶響。
“謝謝主人!主人最好了!謝謝主人允許狗狗崇拜您!狗狗永遠忠於您!”我一邊使勁地磕著頭,一邊第無數次表著忠心,三四下之後,卻被主人一腳踩住了腦袋。
“好啦,輕輕磕就行了,別那麼使勁。可別把…咳咳…地板撞壞了,修起來麻煩。”主人似乎被熱可可嗆到了,輕咳了幾聲,“我要你先對著我磕三個頭,再去給我的靴子磕一個頭,然後再回來給我磕頭,就這麼來回交替著,這樣的懲罰,喜不喜歡呀?”
“喜歡!狗狗最喜歡給主人磕頭了!謝謝主人賞賜!狗狗這就給主人磕頭!汪汪!”全身上下的興奮已經不允許我平靜的說出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我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了磕頭。
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一種古時流傳至今的禮儀動作會讓我如此狂熱,可能是找不到更好的方式表達和證明我的崇拜。
主人坐著,我跪著,我還要拼命的陳述自己的低賤,乞求能夠被主人羞辱,乞求能對主人證明崇拜。
這樣的地位差距和貶低自己的心理暗示給了我潮涌一般的快感,促使我更加用力地磕頭。
主人站了起來,開始在地毯上來回走動,我只得不停調轉方向來保證每一次跪拜都磕在了主人腳下,還得記住每磕三個之後爬到靴子前面給靴子磕頭。
偶爾主人還會在我磕完三次准備爬向靴子的時候,舉起腿橫過我的頭頂,或者略略叉開雙腿,示意我從她胯下爬過去。
用主人的話說,“賞你胯下之辱,狗狗肯定喜歡。”
喜歡的不得了。
這樣來回爬著磕著頭,沒多久我就開始暈頭轉向,氣喘吁吁,但身心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不得不承認主人真是玩弄我的天才。
我累的夠嗆,卻相當開心。
直到追逐的游戲被“叮”的一聲打斷了。
主人似乎也走累了,把身體倒回沙發里,伸手一指。
“去,把面包拿出來,看看這次水平怎麼樣。”
【五】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
“看來還是不太行嘛。”
見我半天沒動靜,主人走了過來,看了看一臉沮喪的我,還有我面前的…
蛋糕?
天知道我是怎麼做到把高筋面粉和低筋面粉弄錯了的,該發的面沒有發起來,我用著糖加多了的面包配方,烤了個蛋糕出來。
這種翻車方式大概也只有我能做到了吧。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主人伸手戳了戳絲毫不成形的蛋糕頂部,揪下一小塊塞進嘴里。
“還好還好,這次的味道不錯,就是不太好看,你也嘗嘗。”
主人大概只是為了安慰我吧。
“對不起…主人,我…狗狗又讓您失望了…”我連頭都沒抬,完全沉浸在烘焙失敗的情緒中。
“張嘴。”
下意識地抬頭張嘴,卻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主人的纖纖玉指捏著一小塊蛋糕塞了進來。
甜,軟,攝人心魄。
當然不是說那堆糖和脂肪超標的殘次品。
“味道怎麼樣啊?”主人饒有興趣的問我。
我迎著主人的目光,輕輕吮吸著嘴里的指尖,用行動表達著自己的愛意和歉意。
主人笑了笑,“既然要舔,就要全部舔干淨。要是敢剩下一點渣,小心我把你嘴封上。”
於是更加用力的嘬著嘴里柔嫩光滑的指尖,時不時感受主人輕輕捏著我的舌頭,享受著隨時被主人玩弄於鼓掌的快樂。
讓我盡情的享受了一會兒,主人拿出了手伸到我面前,略帶鄙夷的看著我。
“都是口水,給我擦干淨。”
“是。”我連忙拿來紙巾,細心地擦干淨主人手指上的每一處瑩潤,然後俯身欲跪,卻被主人喊住。
“怎麼又要跪了?”
“狗狗玷汙了您的手指,應該跟主人道歉。”
聲音很小,我的氣勢好像一直就沒高過主人的腳踝。
“又想被懲罰了是吧,小賤狗一會兒不調教,自己就開始犯賤了嗎?”主人來了興致,從下往上挑起我的下巴。
雖然站在主人面前,客觀上比主人高了十幾公分,但此刻仰視我的主人眼神卻好像俯視著我的靈魂。
如果真的有靈魂世界,可能我在主人面前,只是她腳下的一粒灰塵吧。
也挺好。
在我重新點燃欲望之時,主人卻沒有繼續調教,而是從餐邊櫃拿出一張塑料桌布和一個盤子,轉身走回沙發。主人整個人趴在沙發靠背上,笑意吟吟的望著我。
“把蛋糕對半切開,拿個大盤子裝一半過來。快點。”
雖然不知道主人想干什麼,但只要聽到主人命令就會滿心期待。
蛋糕不用怎麼切,從烤盤倒出來的過程就已經分崩離析了,我挑了還有形兒的幾塊裝盤端了過去。
走到茶幾邊,我剛想把蛋糕放下,主人叫住了我,伸手拿了一塊,放在自己拿過來的盤子里,然後伸腳點點地毯。
“把塑料布鋪上,蛋糕放上面。”
看著潔白如玉的纖細腳踝,想象著這個命令可能帶來的後續玩法,我的呼吸很快加重了,忙不迭的跪了下去,把東西按指令布置好。然後自己跪在一邊。
“主人,都擺好了。”我像個男仆恭敬的跪侍一邊,看著主人窩在沙發里,翹起腿搭在我的肩上,喝著熱可可吃著蛋糕…
呃,殘次品蛋糕。
要不是我的失誤,眼前的這幅畫面應該是極其完美的。
完美的主人,在完美的氛圍下,享受著完美的餐後甜點,腳邊跪著一個完美的…
不對,我還有那麼多事沒做好,我也不是完美的。
是我讓主人的享受打了折扣。
這種想法折磨著我的內心,愧疚感使我低下了頭,一心只想著如何向主人認錯。
“想吃嗎,小狗狗?”主人輕輕踢了踢我的臉。
“不,狗狗不應該吃東西,狗狗沒盡到職責,應該接受懲罰。求求主人,賜予狗狗懲罰吧,我離完美的狗狗差的太遠了,讓您失望了。”如果不是肩上還有主人的腿,我應該又忍不住磕頭了。
自責驅使我說出了心里話,可主人似乎並不這麼想。
“又想被懲罰呀?我看小狗狗是沒救了,喏,把盤子里蛋糕倒出來,放這兒。”主人放下一只腳,輕輕用鞋尖點著面前的塑料布。
我快速的執行了命令,把蛋糕堆在了主人腳前。
“狗狗,脫鞋,右腳這只。”主人把腳抬了起來,鞋底衝著我。
我愣了一秒,湊上去吻了一下鞋底,然後俯身到鞋下方,含住後跟,輕輕往下拽。棉拖卡得不緊,很輕松就下來了,我換個方向銜著鞋尖,脫下了保護主人玉足的屏障。
再次看到了,一眼就足以懾服我靈魂的,白襪玉足。
白襪純棉,純白,純潔,純粹。
如玉,如脂,如仲夏白雪,如嚴冬暖陽,如溫暖的床笫,如情人的柔荑,如慈母的懷抱,如神祇的賜福。
白襪外側本有些許絨毛,在體重和溫度的雙重洗禮下漸漸貼合到表面,使得白襪本身顯得光滑起來,以我現在快貼上去的距離看來,簡直能映照出身後壁爐躍動的火光;沒有任何紋飾,純白的編織螺紋有序的排列,目數恰當的經线和緯线交替守護著其內完美無瑕的美足,以自己的身軀承擔著每一步的碾壓,足掌和足跟處因為壓力更大,棉线已被壓的有些許變形,全部乖巧的倒向足底緊貼著,像我一樣崇拜著自己保護的聖物;在焐熱之後散發出來的絲絲馨香隨著熱運動慢慢散開,一點點侵蝕我的神智,也一步步淨化我的靈魂。
我想,主人和我應該算是創立了一個宗教。
以主人為主神,以我為信徒,以主人的白襪為神跡進行膜拜的宗教。
現在神跡降世,就在眼前。我作為信徒,自然要全力嘗試觸碰,嘗試親吻,嘗試獻出發自內心最純粹的崇拜。
“狗狗,喜歡主人的白襪嗎?”啊,是主人的輕語,在此刻已然成為了神跡的佐證。
“喜歡…狗狗對主人的白襪…喜歡的…求求主人…”我已經失去言語和思考的能力。
能克制住自己撲上去盡情舔吻的衝動,已經耗盡了我全部心力。
“讓開一點。”主人說,我的理智勉強的控制身體離夢寐以求的白襪遠了幾分,心中滿是不情不願。
“啪”的一聲,白襪踩到了堆著的蛋糕上,我一驚,忙把頭磕到地上,“請主人…請主人抬腳…”
我顫抖的聲音當然不是心疼蛋糕,而是心疼主人聖潔的白襪。
我做的蛋糕那麼粗劣,怎麼有資格被這完美的白襪踩在腳下。
我絕不願看到神跡在眼前被自己的錯誤玷汙。
可主人站起了身,右腳把蛋糕撥來弄去,來回踩踏碾壓,不多時,蛋糕在白襪之下就變成了一團爛泥。
足趾撥弄,足掌碾壓,足弓推擠,足跟旋轉,一系列靈巧且優美的動作看得我如痴如醉,恨不得自己化身成那團蛋糕,也能被這完美的白襪蹍踩成泥,想必那一刻靈魂也會升上天堂吧。
不,不是升上,是呆在白襪足底。
畢竟,哪里會有比主人的白襪之下更美好的天堂呢?
最後一腳深深地踩進蛋糕里,好一會兒沒有移動。好像踩過了癮,主人重新坐了回去,慢慢的抬起了腳,蛋糕泥上留下了一個忠實記錄著主人足底弧线的拓印。
我此刻就想把這攤泥裱起來收進保險箱。
如果我面前沒有這極其誘人的白襪的話。
經過了對蛋糕的蹍踩,白襪上沾了些許泥渣,星星點點的綴在從趾尖到足跟的各處,散溢的香氣伴著白襪本身飽含的芬芳毫不留情的摧毀著我的理智。
看著我幾乎把臉貼在足底拼命嗅聞的樣子,主人又一次笑了,笑聲是這麼動聽,讓我的眼鼻耳同時受到這麼強烈的刺激,獨獨被落下的嘴顯得如此孤寂。
“張嘴,小狗狗,賞你給我舔襪子~”
我不敢相信地看向主人,主人把腳往前一點,歪著頭鼓勵的笑了,意思很明確了。
“主人…我…”
“用你的嘴巴和舌頭,證明你對我的崇拜,快,我想看~”
不再需要言語,也不再能發出言語。
舌頭已經伸出到最長,緊緊貼住襪底,開始了冒犯卻崇敬的舔舐。
“乖狗狗,只許舔腳底哦~”
【六】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舌頭和襪子,一個用來輔助咀嚼和發聲,一個用來踩在腳下承載重量。
一個在重要的頭顱內部,一個位於人體最下端。
甚至白襪並不是人體的一部分,只是衣物而已。
但這白襪帶著溫度,帶著芳香,帶著主人的寵愛,貼在了我的舌頭上。
我驚訝於自己竟能克制住瘋狂,沒有如餓狼般試圖吞食這秀色可餐的白襪美足,而只是用舌面貼著襪底,一寸寸的移動。
我多想嘗遍上面的所有味道。
我多想吃掉上面的所有殘渣。
我多想自己變成其中一粒,一輩子活在主人的腳底。
但既然做不到,就用唇舌好好的侍奉聖物吧。
經過這麼長時間,主人的足部微微出汗,絲絲足汗的甜美滲入白襪,給這神跡又增添了一縷風情,令我更加迷醉,一心只想飽嘗這稀世絕品。
而我卻在用自己的唾液玷汙這絕景,愧疚和幸福來回在心中涌動,但無論哪一種都促使著我更加虔誠地為足底獻上我的崇拜。
主人似乎也挺舒服,蹬掉左腳的拖鞋開始挑逗著我。
時而輕踩我的額頭,時而掃過我的側臉,時而雙腳一起緊緊的壓住我的臉,並命令我自己往前頂住,把自己的臉全部埋進白襪里;抑或是把右腳塞進嘴里,輕輕踩踏著我的舌頭,左腳卻夾住了鼻子,靈活足趾隔著白襪來回阻隔著我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我想我的肺泡里已經充滿了經過白襪萃取的聖潔空氣,我的身體里全部都是來自主人的玉足完美的氣息。
我不知道要用什麼方式報答主人這無上的恩寵。
唯有虔誠的把自己的一切獻給主人。
“行啦,舔夠了吧。這麼厚的棉襪,你都舔的跟水里撈出來一樣,我還怎麼穿啊。大壞狗狗,哼。”不知在主人腳下沉醉了多久,幾句嬌嗔將我從天堂拉回現實。
我滿面潮紅,不知是興奮還是害羞,粗重的喘息著。
稍作歇息,跪在主人面前,伸手捧住了主人的雙腳,我的頭又一次磕到了地上。
“對不起,狗狗冒犯了,請主人…”話音未落,主人的腳就踏在了我的頭頂。
“不用道歉啦,我就是想賞賜狗狗,今晚是平安夜嘛,主人不會生氣的。”主人說著,頓了一會兒,把被我舔的濕透的白襪脫了下來,想了想,放在了蛋糕上。
“狗狗,可可還有小半杯沒喝完,主人放在這兒,和蛋糕一起都是你明天的早飯,願意嗎?”主人把腳收了回去,穿進了鞋里。
“當然願意!謝謝主人賞賜!”我抬起了頭,視线剛好和主人對上。
相視一笑,是寵愛和崇拜。
“走了,上去睡覺啦。”主人站起身來,我把頭貼到地上,主人雙腳先後從我頭上輕輕踩過,然後一步一步慢慢上了樓。
因為我正跟在主人後面,四肢並用的爬著樓梯。主人每踏上一級台階,我就虔誠的向主人踩過的地面獻上一吻。
到了臥室門口,主人停住腳步,向後翹起小腿,我識趣地把嘴唇貼了上去,吻過主人的鞋底,然後鑽到了主人胯下。主人往下一坐,雙腿架在了我的頭上。
“駕!駕!大狗狗快點跑,跑到床邊才能停,快快快!”主人玩心大起,命令我快跑,我連忙手腳並用的爬到了床邊,可爬得太快沒有馱好主人,在剛到床邊的時候一個不穩,主人竟從我的背上向側面倒去。
在我和主人的雙重驚呼聲中,主人摔在了床上。
“主…主人…”攢了一晚上的歡喜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我眼見主人躺在被子上沒有大礙,拼命的磕著頭,心中盤算著得接受什麼樣的懲罰。
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主人的呼吸聲和我額頭撞地的聲音。
“狗狗,到床上來。”主人在床上站了起來,高高在上的吩咐。
聲音似乎冷了一些,我好怕。
“遵命…”我小聲答道,慢慢爬上了床,老老實實的蜷縮在主人腳下,一動不動。
“躺下來,竟然敢摔了主人,我看這狗狗是要好好懲罰了。”
主人的聲音不太對勁,似乎…憋著笑?
我眨著眼,在主人腳邊躺好。主人抬起穿著襪子的左腳懸在臉上方。
“嘿嘿!准備好被主人踩扁吧!壞狗狗!”
我根本沒反應過來,主人已經踩上了我的臉,然後是喉嚨,然後是胸腹,就這樣一步一步,把我當作地毯,來回來去的走著,跳著,踢著,碾著。
說實話,被全體重踩踏並不算舒服,但自下而上的看著美麗的主人把我的整個身體都當作玩樂的腳墊,真的是痛並快樂著。
可能是覺得我反應不夠激烈,主人開始了蹦跳,單腳踩在肚子上,雙腳跳到胸口,然後足尖輕點咽喉,我適時地做出吞咽的動作,剛感覺到喉結在足趾間滾動的些許疼痛,主人就站到了臉上。
一邊是白襪包裹的美腳,一邊是不著寸縷的赤足,我說不出來哪邊臉更舒服,只覺得此生無憾。主人似乎還沒玩夠,雙腳有節奏的在我臉上翹起又放下,腳掌和腳跟交替蹍踩著眼睛和嘴唇;不一會兒,主人把我的頭當作跳板,扶著床頭不停地跳起落下,衝擊力毫不損失的被我的臉全部接收,幾下之後,我就被踩的神志恍惚,只覺人生極樂莫過於此。
終於,主人停了下來,右腳踏在我的心口,左腳踩住我的口鼻。氣喘吁吁地問我,“主人的懲罰…喜歡嗎?”
“嗚嗚,嗯嗯嗯,呃呃嗚嗚嗯!”嘴被封住的我說不出話來,但相信主人能夠看出我眼神里的幸福和崇拜。
“好啦,不早了,睡覺吧。”主人最後踢了踢我,自己躺了下來,我連忙翻身准備下床去,卻被主人抓住了。
“不許跑。”主人應該是累了,說話的聲音小了很多。
“可是主人…狗狗不能跟您睡在一起,狗狗不配…”我急忙解釋道,想要趕緊跪到床邊,我應該在的地方去。
“狗狗,你是我的,你從頭到腳,每一寸都是屬於我的。現在,你要老老實實的當我的人肉抱枕,不許跑。明白了嗎?”主人的聲音越發輕柔,使人頓生憐愛之心。
“主人,我…”我還是覺得不能僭越。
“閉嘴。”主人的手捂住了我的嘴,“說,你是我的狗狗,你會一直聽我的話,一直守護我,一直崇拜我。別的什麼都不許說,快點。”主人的命令,永遠令人無法拒絕。
“是…我是您最忠心的狗狗,我會一直聽主人的話,一直守護著您,崇拜著您。”
盡管仍覺得不合適,但,我還是沒法拒絕主人。
我看向主人,伸手去拿被子,給主人蓋好之後,主人輕輕戳了戳我的小肚腩,“下面要是憋得慌,自己去廁所吧,主人允許了。”
確實,經過了一個晚上,生理反應早就不可阻擋。
可我搖了搖頭。
“主人,狗狗不去,狗狗只想陪著您,一直陪著您。”其實心里還有半句話,我不想在主人在的時候去滿足自己肮髒的欲望,去做這種我覺得只能稱得上是褻瀆的事。
我是主人的狗狗,我就應該一切以主人的感受為先,任何時候都是。
“那好吧,狗狗,晚安啦~”主人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
“主人晚安。”感覺到主人的手慢慢環抱著我,我也輕輕的伸手,摟住了主人。
多希望此刻即是永恒。
我睡得昏天黑地,一覺起來已是中午,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身邊已經空了。
我一下坐了起來,心里瞬間掠過許多不好的想法。
剛准備翻身下床,余光看到床頭櫃上多出來一只我熟悉的白襪,底下壓了一張便箋。
我輕輕拿起紙條,熟悉而娟秀的字跡映入眼中。
“狗狗,主人先走了,看你睡得很香就沒叫你了。這次來是臨時出差,今天就得回去,不好意思呀,陪你一個晚上就走了。不過我想,狗狗不會怪主人的吧。”
當然不會了,您能來陪我,已經是多麼神聖的恩寵,我應該感謝您呀。
“來得很急,沒有給狗狗准備聖誕禮物,我想了想,就把這只沒踩過東西的白襪子留給你吧,畢竟,狗狗最喜歡主人穿過的襪子了對吧?”
我輕輕拿起柔軟的白襪,捧在手里,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欺霜勝雪的白襪仍帶著一縷足香,我簡直舍不得去嗅聞。謝謝您,主人,這份禮物,僅次於您的陪伴。
“平安夜我很開心,希望狗狗也是。這次來沒有告訴你,就是想給狗狗一個驚喜,我想,應該能幫狗狗解決思念了吧。”
可是主人啊,您越是這麼說,狗狗越是想您了。好想快點回到,天天都能伺候您的日子里去。
“狗狗,主人想跟你保證,我會一直欺負你,使用你,把你踩在腳下,作為我專屬的狗狗呢,你可要好好的聽話,好好的服侍我,永遠崇拜我,記住了嗎?”
主人,這都是您的恩賜,是狗狗的榮幸,狗狗心甘情願,狗狗牢記在心。
“等急了吧,現在可以親吻我的襪子了。要非常,非常,非常虔誠才可以。”
嘴唇輕輕地貼了上去,再也不願拿開。
“對了,狗狗,Merry Christmas~
別忘了,要邊磕頭邊祝主人聖誕快樂哦!”
咚,咚,咚。
主人,Merry Christmas.
我永遠是您的狗狗。
——作於2020.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