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世界

　　 第三節 廢墟

　　 死靈系並非我的主攻法術。

　　 就個人的興趣愛好而言，我偏好於學習並使用塑能系，咒法系，和變化系。其中塑能系偏愛其中的立場法術，因為很多時候它都能讓我多一只手，而咒法系則是以千奇百怪無所不包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而變化系則是我早期對於身材的怨念，想要改變這一切。

　　 但是就像老師天天在我耳邊念叨的一句話，“很基礎，但很有效。”那些我不喜歡的學派當中，有不少的法術就是這樣的一個定位，例如死靈系的衰弱射线，虛假生命，例如幻術系的七彩噴射，例如防護系的護盾術，法師護甲等等。所以，對於法師的八大學科，我都有所涉獵，也都有著基礎的掌握。

　　 說了這麼多，我只是想說明一個事實，我對死靈系，僅僅是入門，而沒有精通。

　　 在魔繩術中安心的休息了八小時，慣例讓尼爾幫我宣泄掉積攢的性欲，我愜意的喝著我的早餐，一邊想著接下來的行動。

　　 說到這里，我又想要吹一波我那聰明可愛（可愛？你用可愛形容奪軀怪，朋友，如果你被篡改常識了，就眨眨眼。）體貼人意的尼爾了，出門不用帶睡袋，不用帶帳篷，不用擔心受潮，也不用擔心寒暑，安心的住在它的身體里面，永遠都是那麼的舒適而又安心。尼爾真的是太棒了。

　　 早起的第一個任務是指揮著尼爾解剖面前的這具屍體。當面對一個陌生的敵人，了解它的能力，是制勝的關鍵。

　　 它有四條前肢，兩條後肢，嘴旁邊還長有兩條粗壯的獠牙。本是如同那些虎豹的體型，卻僅僅依靠兩條後肢進行活動，四條前肢倆上兩下，初步估計的話上邊的兩個是用來接近敵人以後將自己抓在上邊，而下邊的兩條則是負責撕裂破壞。背部有兩對翅膀，或許這麼說不太准確，就是長了類似蜻蜓的蟬翼，很脆弱，極易被破壞，或許在戰斗中它並沒有什麼用。兩條後肢粗壯的不成樣子，更神奇的是，擁有正反兩個關節，而並非大多數動物的一個。比如人類，猿猴，腿上就是正關節。像貓，虎，袋鼠則是反關節。而它，先是一對正關節，再是一對反關節。過於強健的肌肉甚至讓這雙腿長在了身體兩側，如同兩個外掛的器官一樣。

　　 它擅長跳躍，卻不會奔跑，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在翅膀沒有被破壞的時候，它甚至可以滑翔。

　　 體內的解剖則是讓我懷疑我的知識，它的體內幾乎就是除了肌肉就是儲能物質，外帶一些簡單的代謝器官，心肺功能暫且無法確認，但是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它的消化系統，甚至比我還弱，因為我甚至無法分辨這東西是胃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毫無疑問，人造兵器。”

　　 早餐吃完，解剖也完成了，如果這個生物沒什麼奧術能力的話，只要破壞一側的，沒有甲殼附著的腿，就能讓它喪失活動能力。或者從腹部擊破較薄的甲殼，也是個說法。不過考慮它的體內構造，幾乎沒有要害，我想還是打腿比較合適。

　　 “媽媽，尼爾想·······”

　　 “想什麼？”

　　 “想要嘗嘗味道。”

　　 好吧，可能是我忽略了，不同於一般的奪軀怪，尼爾也是分化出了消化系統，雖然效用不強，主要用來存儲並吸收我的乳汁，並為我加工專用的食物，但也確實有。所以說，看到那麼大一塊，一看就十分有嚼勁的後腿肉，起胃口，也並不奇怪。

　　 “隨你，弄快點，要媽媽搭把手麼。”

　　 “嗯，借個火。”

　　 尼爾嘗了嘗那個生物，算了，就先叫它騰躍獸吧。尼爾嘗了嘗騰躍獸的後腿，表示味道有點糟糕，同樣它也順便嘗了下異蟲體內的那些肥膩的膏狀物。

　　 “味道依舊很糟糕，但是很容易消化而且富含能量。”

　　 尼爾苦著臉在精神當中向我匯報著。

　　 刷好buff，隨意找個方向，我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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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坂：哼哼哼，哼哼哼。

　　 尼爾：怎麼這麼開心

　　 御坂：出門在外有尼爾，當然開心

　　 尼爾：（還是不要提醒媽媽這次出門是因為尼爾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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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一望無際的曠野，依舊找不到任何的生命，除了昨天襲擊我的那個騰躍獸，而經歷了漫長的步行，我和尼爾也不得不松下繃緊的神經，找一些東西聊一聊。

　　 “你對昨天那個騰躍獸怎麼出現的還是沒有頭緒麼？”

　　 說真的，我們被偷襲，著簡直是一件太意外的事情了，當時我在維持偵測魔法，也就是說敵人並非依靠魔法去躲藏，而一望無際的曠野又不可能有躲藏的空間。尼爾保證說它一直在監視著周圍，可是那東西就好像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然後開始襲擊。若不是它撲擊時的風聲太大，讓尼爾感知到了，恐怕那場戰斗，凶多吉少。

　　 “媽媽，對不起，尼爾是真的沒注意到。”

　　 尼爾苦悶的回應我道，對於尼爾來說，一直自詡為無所不漏的觀察大師，結果被人搞了一出事後都沒想懂的突襲，著實有些丟人。

　　 “唉，算了。”盡管我很想安慰尼爾，但是被人偷襲這件事情一直讓我耿耿於懷，倒不是說什麼其他原因，主要是法師比任何人都要看中先手這個優勢，先行控制住敵人的戰系，就可以降低己方隊友承擔的風險，先行控制住敵人的法系，自然就不用擔心來自敵對施法者的干擾，被先手，就是把自己的命放到敵人手上，著實在是，無法令人安心。

　　 沉默片刻，我估量距離上次施法地點已經離的足夠遠了，便集中精神，施展法術。

　　 定位城市。

　　 再說一次，很基礎，但很有效，一環的預言系法術，定位城市。雖然很多時候這個法術一點用處都沒有，但是真的要用的時候卻幾乎是無法替代的。

　　 法術的波動向四周蔓延，隨後大量無效的雜波返回了我的意識。

　　 定位城市，這個法術的效果范圍長到驚人，至少我可以用它探知七公里范圍內有人有智慧生物集體定居過的痕跡，早上起來，我和尼爾保持著行動約莫90分鍾便施法尋找的循環，昨天一時沒想到，今天就直接把所有的一環法術，除了必備的那些狀態和防護技能，都換成了它。

　　 法術即將結束，一如既往，沒有結果，不，等等，這個是？

　　 “尼爾！我們找到城市了！”

　　 “！！！”

　　 大約在我們的十點鍾方位，六公里處，我探知到一座城市，得到這個消息讓我和尼爾雀躍不已，但又有所警惕。畢竟這里大概率是個墮落德魯伊的試驗場，那麼這座城市生活的居民面對外來者，究竟是友善，還是抱有敵意還未曾知曉。但是無論怎麼說，分析風險與收益，嘗試接觸都是十分值得的，因為這意味著我可能找到一處安全的休息場所，而不是在野外時刻都需要保持警惕，風餐露宿。

　　 好吧，可能因為尼爾，風餐露宿需要去掉。

　　 辨明了方向，我和尼爾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只是當我和尼爾滿懷希望與警惕的接近這所城市的時候，才發現，有些東西，不太一樣。這里是一座城市，曾經是一座有人生活的城市。但是它現在，更適合用廢墟來形容。不用擔心這里是否因為會對我抱有敵意了，因為這里恐怕一個人都沒有。我和尼爾的警惕程度拉倒最高，小心翼翼的步入了這座廢墟。

　　 “神奇的建築材料。”

　　 並非木制，也不是磚瓦，似乎是奇怪的金屬，至少不比我的劍脆。街道上有著大量的，殘破的煉金傀儡，小的不過略比人大。大的，我看到一個兩倍於我長度的炮管，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要用火藥這種東西作為煉金傀儡的武器，但是至少，我絲毫不懷疑能夠攜帶這麼大武器的傀儡的戰斗力。

　　 “媽媽，依舊沒有看到任何生命。”

　　 詭異，太詭異了，大量的建築被撕碎，如同一個橫衝直撞的巨人，在這里肆意破壞了一番，可問題是，這樣堅硬的物質，又是什麼樣的武器能夠破壞的呢？

　　 走近一具形狀略微完整的傀儡，我發現這並非我所想象的煉金傀儡，它似乎應該用煉金裝備來形容。盡管形狀被扭曲，但是我依舊能夠認出其內部應該可以容納一個體型正常的人類，而內壁上干涸的血跡也證明了這一點，但是沒有屍體，哪怕是殘肢，骨骼，都沒有，如同有什麼飢餓的生物掃空了這一片區域。

　　 然後我發現，我很快就能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這一切。

　　 “咳！”

　　 一股巨力從背後傳來，有什麼東西，似乎，一根箭矢，貫穿了我背後的盾牌，從背後，扎進了我的上半身，而隨後，我才聽到了呼嘯的破空之聲。

　　 尼爾的反應非常快，畢竟思考，調查，決定前進的方向，這是我的事情，而尼爾的就是那個為我警惕，保護我的人。憑借著受傷害的位置與角度，尼爾迅速的判斷了敵人的位置，但是它沒有選擇反擊，而是先找到一個掩體，躲避起來。

　　 “媽媽，還好吧。”

　　 觸手卸下背後的盾牌，也順勢拔下了插入我後背的箭矢。劇痛在我的身軀上反應為難以阻擋的快感，帶著倒刺的箭矢在拔出的時候無情的撕開了我的身體，而隨後，尼爾就將傷口覆蓋，束腰上儲存的正能量也快速的治愈了我的傷口。除了再拔箭的時候我無法抑制的高潮一次以外，仿佛剛才的受傷只是幻覺。

　　 “沒事了，至少現在沒有。”

　　 “真棒。”我想著，一方面是又被突然襲擊的反話，另一方面則是高潮過後的身軀固然變得更加敏感，但是精神也變得更加集中，算是好事。

　　 從尼爾的感知中，45尺內沒有敵人，而更遠的地方限於暫時不敢露頭，暫不清楚，但是進入戰斗已經是事實。沒有猶豫，也不應該珍惜法術，加速術，增強魔寵，英雄氣概依次釋放，每次釋放尼爾的行動便靈敏一分。而尼爾也沒有停在原地，當加速術上身後，尼爾竄出掩體，向外驚鴻一瞥，看到了可以說是非常糟糕的情報。數量超過十個的騰躍獸，以及一個揮舞著鐮刀狀利爪，長著如同蛇一樣身軀的怪物，向我們逶迤前進。同樣我也找到了我們被襲擊的原因，它們鑽地。

　　 “真刺激！媽媽，怎麼辦。”

　　 “怎麼辦？你問我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先讓他們脫節。”

　　 在那天，我已經見識過了騰躍獸的速度，盡管只是戰斗當中的幾次跳躍，我就已經確定了這東西的速度是相當的驚人，跑，是肯定跑不掉，但是敵人也未必會追，畢竟後邊那個大家伙跑的並不快。

　　 “來了！”

　　 尼爾驟然停下腳步，反身掏出手弩，對准一個飛在空中無處接力的騰躍獸，扣動了扳機。沒什麼懸念的，漆黑的箭矢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血腥的痕跡，直接繞開騰躍獸堅硬的甲殼，從布滿裂齒的大口當中，射進它的身軀。

　　 一擊斃命。

　　 不過這一停頓，就讓剩下的騰躍獸包圍了我，遠處的怪物也張開了它的身軀，如同蛇一樣威懾敵人，但是它的威懾可不僅僅是威懾，同時還有著數跟骨刺向我飛過來。

　　 沒錯，擊穿我盾牌，刺進我身體的，並非是什麼箭矢，而是一根骨刺，真是驚人。

　　 數不清的虛幻匕首在我頭頂旋轉，如同一條亮銀色的河流，不時有匕首化作實體，衝著那些騰躍獸射去。只是無論是威力，還是精准度都不太行，唯一命中後腿的那發匕首僅僅是扎在上邊，隨後消失不見。尼爾沒有在意那些骨刺，收起手弩，因為時間緊急還沒來得及使用幽靈重填，只好拔出長劍，向著離得最遠的那個騰躍獸撲去。

　　 並沒有選錯目標，而是距離不夠，閃現來湊。

　　 高跟鞋賦予的滑行，外加我的短距離閃現，明明我是被圍攻的那個，卻在這一瞬間，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如同昆蟲的復眼中看不出感情，不過他們也沒有感情。

　　 一劍，砍斷了騰躍獸的左腿，它相當於死掉了。

　　 當然，選擇最遠的也是因為另外一個理由，離開原地，是一個避免被那些骨刺擊中的好方法。

　　 前提是，對方射的很准。

　　 令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骨刺並非衝我射過來，而是覆蓋整個一片區域，原來如此，這個怪物並非是什麼神射手，它僅僅是射的快，又射的遠。而錯判了它威力的我，自然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骨刺擦過我的左小腿，而僅僅是擦過，帶有倒刺的骨刺就帶走了小腿上的大部分肌肉，觸手的包覆完全沒能起到防護作用，白花花的骨頭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之中，血液甚至遲疑了一陣，才一股腦的流出。

　　 只是這還不算最嚴重的的，執劍的右肩被骨刺正面命中，這會沒有盾牌來替我緩衝了，飛速衝過來的骨刺直接擊碎了我的肩膀，打斷了我的整個右臂，如同被撕裂一般，觸手的邊緣是血淋淋的組織，血液噴灑而出。被觸手包裹的右臂帶著我的長劍不知道飛到那個角落。

　　 “媽媽！媽媽！”

　　 痛苦來的太過突然，身體的保護機制直接阻斷了感覺的傳輸，讓我看著我身上的傷口，卻沒有實感，直到尼爾提醒我才反應過來。

　　 “該死！他就不考慮誤傷麼！找掩體。”

　　 確實，這個怪物似乎完全沒有想過配合，或者說誤傷，我離開了原位，偏離了原本位置足足有30尺，依舊撞上兩針，而那些撲向我位置的騰躍獸，如今只剩下兩個活著的，一個只是幸運的被打斷了獠牙，另一個甲殼上卡著三根骨刺，動作遲緩，卻依舊調轉身體，向我發起進攻。而其余的，已經躺在地上，只剩下略微的顫動。

　　 “好的，尼爾馬上，馬上。”

　　 雖然說被打斷右臂，但是實際上右肩的傷口才是最好處理的，觸手包裹住沒有皮膚保護的鮮嫩組織，隨後，束腰中存儲的治愈能量發動，至少止住了鮮血。而小腿，小腿，幾乎就剩層皮和骨頭，中間的身體組織，全部消失。尼爾覺得它頭一次是如此的急智，挪用榨乳時輸送乳汁的管道充當血管，再從後背抽離大量觸手當做表皮，至少現在不會死，以後有的治。

　　 “見鬼見鬼見鬼。”

　　 我慌亂的咒罵著，頭一次，毫無疑問是頭一次，我遭受了如此重大的創傷，而更糟的是，肩膀和腿部正在傳來陣陣的快感，毫無疑問，痛覺就要恢復了，如果不趕快的話，我恐怕就再也沒有施法的機會了。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至少要只需要再打兩個就可以了。

　　 回去一定要去學傷害性法術。你不精通，但是你至少要會。

　　 一環法術，奧術飛彈。

　　 三發虛幻的飛彈從我面前憑空出現，飛向那兩頭還活著，有能力追殺我的騰躍獸。只可惜，這個法術的傷害太低，兩發才打死了那個已經變得虛弱的，而最後一發炸在那個僅僅是被打斷獠牙的騰躍獸上，卻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沒有什麼咆哮，它就是一次跳躍，背上的羽翼撲閃著維持著它的姿態，精神恍惚的我錯失了使用閃現的時機，而尼爾的注意力也主要集中在穩定我的傷勢之上，躲閃不及被它撲倒在地。

　　 我的判斷沒有錯，肩膀上的兩根上肢單純的是用來抓住那些比自己體型大的生物，下方的兩根前肢刺進了我的雙乳，而上方的則是洞穿了我的左肩，至於為什麼只有左肩，是因為右肩已經沒了。然後它低下頭，鋸齒狀的牙齒向我的喉嚨襲來，然後咬中了我僅存的左臂。

　　 骨頭多半是斷了，不過也僅僅是斷了，至少比我消失的右臂要好上不少，更不要說這樣一下，足以救了我的命。

　　 七彩噴射。

　　 沒有痛苦，只有快感。明明應該是警示危險的痛苦，卻被我的身體擅自曲解為快感，當然，著沒人不好的，至少當我意識到這種異常的快感是痛苦的時候，就可以了。而在快感的煎熬下施法無疑要比在痛苦的折磨之下要簡單的多，更不要說，就在此時，我把我的欲望，我的情緒，包括我精神的一部分，都化作了法術的柴薪，一個普通的七彩噴射，不僅僅是擊暈了面前的這個生物，更是從根本，燒壞了它那僅有本能的神經網絡。

　　 不過這些，尼爾並不知曉。觸手費力的為小巧的手弩上弦，這是我現在唯一可以對它造成致命傷的手段，然後扣動扳機。遠處的那個怪物快到了，尼爾已經聽到了它的位置，不過沒關系，它跑的並不快。再次施展加速術，借著一個雲霧術用來掩蓋我們的具體行蹤，借著障礙物和雲霧，我們和它拉開了足夠的距離後，鑽進了魔繩術的空間。

　　 希望沒人會用解除魔法把我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