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七章新世界 第七節歸家
第七章新世界
第七節歸家
存在重口的凌虐(不含h)做好心理准備。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環境依舊還是那個環境,看不到希望的窘境沒有得到任何根本性的改變。但是在我的眼中,或者在我的心里,這個世界已經大不一樣了。
“媽媽,媽媽?媽媽!”接連叫了幾次,御坂都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嚇得尼爾以為御坂失去了理智。“媽媽!!媽媽!!!”
“我在,我在~~怎麼了。”從感慨中回過神來,我還是感覺對現在世界由衷不真切,明明昨天還是煩惱焦慮於如何逃出生天的問題,而現在這個問題就仿佛是浮雲般,只要有尼爾在我身旁,就無所畏懼一般,呵,這怎麼可能。
“你,還好吧,感覺你好像有點奇怪。”
“奇怪麼?卻是有點奇怪,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我感覺我現在狀態絕佳。”
這並非虛言,盡管昨天太過疲憊,僅僅是讓尼爾幫我恢復了法術位中積蓄的淫能,沒來得及准備法術就沉沉的睡去。但是早上看著這些充盈著淫能的空法術位,由衷的喜悅洋溢在我的臉上。
可准備的法術可以說多了一半,盡管威力,持續時間都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現在的法術,會更加的穩固。難以被解除,難以被抵抗,在面對極端情況下,法術的效力更難被消耗殆盡,不過這都只是最表面的提升,有沒有更深層次的,難以發現的變化,就不是暫時能夠知道的了。
“尼爾,法術書拿來,保護我一會。”
“好嘞媽媽,不過今天早晨還需要泄欲麼?”
“嗯···我想大概不需要了吧。”靜心凝神,仔細的感受並評估了下自己的身體狀況,或許是昨晚那次玩的太大了,至少目前看來,我的精神十分的正常。“晚上回去再說吧。”
“嗯。”
隱身術,隱身術,隱身術,飛行術,飛行術,防護箭矢,風檣術,雲霧術,隱霧術,閃光塵?帶上吧,沒准會有用。就是四環法術有點尷尬,堅地之心很明顯沒必要帶太多,那麼,赴湯蹈火?沒得選,就准備這個吧。
放松,甚至可以說是悠閒的准備好今天可能所需的法術,心情愉悅的我甚至在心底哼起了小曲。解讀著自己次元袋里未學會的卷軸,開始了今天的學習。
暫時沒有移動的打算,因為隨著時間推移,我們躲在這里的安全系數是會越來越高的。實際上,最容易被發現的時期是昨天晚上,因為那多半意味著敵人掌握了我移動的蛛絲馬跡,在不清楚敵人是如何掌握我的行蹤的時候,貿然移動只會增加我們被發現的幾率。而直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就說明敵人並沒有發現我進入到了這里,而結合那些怪獸執行的毀城行動,就說明它們已經放棄了在這片錯綜復雜的城市搜尋我的痕跡的想法,而是采取把這里夷為平地,讓我無處藏身的方法。不過這樣的行動注定是徒勞,它們沒機會了
所以說,或許是自我欺騙的鴕鳥,也可能是完全理性的判斷,我選擇了在這里安然等待。慌張僅僅持續了一會了,剩下的就一切歸於正常,如同在魔繩術空間內那樣,我安安靜靜的翻看著卷軸上的書寫紋路,並且用魔法伎倆抹消掉紙張的聲響。
只是,運氣可能有點糟糕,這樣的日常,太過短暫。
“媽媽,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嗯?”我疑惑的停下了手頭上的活,閉上雙眼,集中精神,鏈接,共享了尼爾那些對於人類來說無法理解的感知,然後再仔細分析。
“似乎是震感。”
“而且很強烈。”
這些感知過於模糊,而又遙遠,但是似乎制造震感的生物非常的巨大,哪怕是超過了尼爾感知范圍,依舊能夠感受到一些模糊的信號。
越來越近了呢,好像是這樣。等等,巨大,正在接近?
“尼爾!收拾東西,快!快快快!!!”
“你是說,我們暴露了?”
“我想我們沒有,但是很明顯,運氣有點差。”
擺在地面上的法術書,材料,卷軸匣和散開的卷軸都被尼爾伸出的觸手飛快的整理到一起,然後規規矩矩的放到次元袋里,而我則是熟練的往自己的身上施展防護性,功能性,以及用來隱蔽的法術。而幾乎是最後一個法術完成的同時,尼爾就操縱著我的身體靈敏的飛了出去。
我的,天哪。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這個巨獸,七十尺的高度遠遠看去不過是比那些建築物要高個兩三倍。但是,當它站到你面前,每次走動都伴隨著強烈的震感,巨大的鐮牙仿佛就在身邊。寒意透骨,著並非寒冷,而是恐懼。面對這樣的怪物,不需要什麼威嚇氣勢,不需要什麼龍脈威壓,只需要龐大的體型,不可比擬的力量,無法擊穿的甲殼,以及威力無窮的武器。這樣的存在,本身就會被恐懼。
“媽媽!規避!規避!”
原本若隱若現的身形悄無聲息啊的漂浮在半空中,而下一秒,半空中身形一閃,骨針組成的箭雨接踵而至。只是有些異常的是,這些骨針飛的並不快,而且散布的十分均勻,完全不像之前那樣,雜亂無章。不過也多虧如此,我們才能躲開這次的襲擊。
“逃!”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這簡直太倒霉了,自己的藏身處正巧在拆遷路徑上已經夠倒霉了,為什麼自己一出來還可以被發現?好吧好吧,被發現可能還不是最糟糕的,誰能幫我解釋下這些東西的數量?
幾乎是第一波襲擊之後,原本空蕩蕩的地面瞬間擁擠起來,地面上到處都是那些生物藏身的地洞。一路看去,三十至四十個騰躍獸搭配上十二至十五個射手蛇,以及一下少見的,那些長得想六足蠻牛一樣的昆蟲,偶爾也會有四五十個聚在一起。總而言之,我陷入了天羅地網。
“媽媽,你有什麼計劃麼。”
“計劃?那東西有我也該撕掉了。”
是啊,什麼時候需要計劃呢?或者說,一個計劃應該是什麼樣子呢?至少說,如果計劃順利,我依照著計劃行事可以達到目標。而任何一個計劃,都不會去思考說,如何用手頭上的五十個民兵,去打贏一頭太古龍。因為著根本不可能。
左閃右避,骨針的箭雨似乎無處不在,前前後後的射手蛇用骨刺為我編織了一張死亡的網,而我,就是這張網上,拿著自己的生命做賭注,翩翩起舞。只可惜著舞蹈再美,我也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因為賭注是自己的命。
不可能完成的計劃應該在一開始就被刪除,但是現在,當失敗的後果就是我的生命的時候,我只能盡可能的,拿出我所有的潛能,奮力一搏。
“尼爾,往上飛,先去屋頂看看。”
建築之間的街道上站滿了怪物,而緊貼建築物飛行的我,身上的隱身術也形同虛設。這樣下去的話,失誤是遲早的事情,而且同時,敵人的攻擊也越來越准確,所以,飛上屋頂,尋求破局。
異位面的陽光有些過於強烈,晃的剛才還躲在建築物的我睜不開眼。飛上屋頂,視界一下子開闊了不少。確實,目前來說,這里要安全很多,讓我,還有尼爾,總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氣。但是同樣,也讓我們,注意到了身後的異狀。
我的,天哪。
我很少發出這樣的感嘆,而更巧合的是,今天的這兩次感嘆,都是因為一個東西。那個行走的巨獸。我是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東西可以跑的如此之慢,又如此之快。說它慢,是因為它的動作看上去是真的非常的遲緩,說他快,就是很簡單,它的移動速度,不比我慢多少。
如同闖入積木樂園的小孩一樣,那些對我來說堅硬到無以復加的建築物,在它面前,不過是可以隨腳踢開,隨意頂開破壞的玩具,而更糟糕的時,它從我暴露的那一刻起,就筆直的衝我飛奔過來,不帶這樣的吧,我的體型對你來說應該只是一個小蚊子而已啊。
“媽媽注意,再飛下去,我們要出城了。”
“是啊,要出城了。”
出城是不可能出城的,我現在之所以還能安安穩穩的飛行,全都是因為借著在建築物上方靈敏的低空俯衝,阻斷了那些我與那些射手蛇之間的視线,至少在那些射手蛇進化出預判拋射前的技巧之前,我是比較安全的。
當然,不能出城。
“尼爾,折返。”
“你確定要折返?”
“折返,你管飛,我管閃。”
“好!”
一個立身急停,反身衝著那頭巨獸衝去,雙方迎面而動,距離飛快的縮短著。從空中看去,這頭巨獸的威懾力確實降低不少,但是那正面的鐮牙,猙獰的面部,被厚厚甲殼覆蓋的可笑五官都離我越來越近。
終於,飛快的衝刺中,我逼近了它的攻擊范圍,四條鐮牙一齊揮舞著,兩尺厚五尺寬的鐮牙在飛速揮舞的時候,不僅僅是讓我感受到無盡的壓力。更甚的,鐮牙攪動的劇烈罡風讓周圍的氣流紊亂,難以飛行。恐怕接近到一定范圍以後,就是一片漩渦,無法脫離的漩渦。
不過我也沒打算靠飛來躲。
近了,更近了,氣流讓我的姿態發生了翻轉,方向發生偏移,我也得以近距離的觀察到那鐮牙的具體模樣。光滑的,泛著光澤的平整鐮牙,宛若一體。沒有像自然界當中的動物獠牙一般,粗糙,布滿缺口,甚至沒有折損,汙漬。就如同剛剛出爐的長劍,美觀潔淨。
呵,戰爭兵器。很明顯,這種東西的對手不應該是向我這般渺小的生物,它的對手,理應是城牆,防御工事,乃至和它一樣巨大的巨型生物。它的攻擊對我來說極具威脅,但那也僅僅是因為我和它之間的實力差距過大導致的,甚至應對得當,法術充足的話,威脅,也僅僅是個笑話。就比如現在。
“媽媽!”
“我早就准備好了。”
鐮牙越來越近,我似乎還看到了上邊的白痕,想必是破壞那些鋼鐵建築時留下的痕跡,鐮牙看起來並不鋒利,但是就算是完全的鈍器,這個速度這個大小,我被擊中和墜落大地恐怕沒什麼區別。所以,超魔法術·法術塑形·赴湯蹈火。
准備好的法術模型在體內構築搭建,存於精神和身體中的淫能灌注其中。提取插在插在體內陽具中存儲的法術能量,一層新的架構,超魔法術,外掛其中。
超魔技巧,是一種調整原本法術效果的技巧,如果用一個通俗的方式來說明的話,每個法術,神術,都有著自己的虛擬結構。當能量填充進去後,能量的性質和法術的架構決定了這個法術的最終效果。而超魔技巧,就是在原本的結構上,外掛,或者再包裹一層架構,來調整法術最終效果。只是遺憾的是,再沒有經過優化的之前,超魔技巧一般是用更多的力氣去干相對更少的事情。但是考慮到戰場上的特殊情況,以及分秒必爭的焦灼情況的話,超魔技巧,是每一位法師都需要掌握的技巧。
淫能流經全身,不可避免的讓我嬌吟一聲。身體感到燥熱,精神變得亢奮,墮落的靈魂發出歡喜的呻吟,迫不及待的讓淫能來侵蝕它,強化它,改造它。隨後,法術釋放,整個身體逐漸變得虛幻,從指尖足尖,再到頭顱四肢,最終整個身軀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焰的洪流。穿過復雜的罡風,繞過龐大的鐮牙,向斜上方噴射一百二十余尺,直至那巨獸的頭頂,火焰的洪流再次組成了我的身軀。
“酷哦,媽媽,法術還有這種棒東西?”
“那是當然,不然你覺得當初媽媽為什麼會被忽悠去當個法師。”
身下的巨獸發出憤怒的嘶吼,鐮牙再次憤怒的張開,上身揚起試圖捕捉我這個靈敏的跳蟲,但是太慢了,我輕而易舉的貼著它的脊背,凌空飛了過去。
“真是個笨拙的巨獸呢,你說是不是啊,媽···媽?!“
真的是很笨拙的巨獸呢,它是真的很笨拙,面對障礙物完全不知道閃躲,只會一路趟過去。這一路躺,就是一路廢墟。而廢墟之上,遠遠近近的矗立著如同汪洋大海般的射手蛇。而隨後,便是如同瓢潑大雨般的黑色針雨。
“媽媽!媽媽!!”
“別叫了,知道了!”
超魔法術·法術塑形·赴湯蹈火。故技重施,身軀如同陽光下的冰雪,風雨中的沙雕,飛快的消融著,化成一團團的烈焰。然後烈焰化作一條箭矢,在空中劃過一道尾焰,寥寥幾個骨針穿透的火焰,卻無法對我造成任何的傷害。
“媽媽,貌似有些不對。”
“什麼不對?”
“我是說,也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尼爾的聲音有些遲疑,猶豫許久,才道出它的感受。“那些骨針的散步的密度,速度,都有問題,太少,太慢,就好像·····”
“好像什麼?”
“算了,大概是尼爾感覺錯了。”
情況越來越糟糕了,首先,可以確認隱身術毫無作用,反倒是雲霧術和隱霧術可以干擾敵人對我的位置判斷,算是一個意外之喜。飛行術畢竟不是翱翔天際,雖然靈活性和速度更快,但是持續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不出一個小時,所有的飛行術即將消耗殆盡,而且這個還是計算了儲備的超魔能量,搭配超魔技巧,法術延時的情況下。而更加糟糕的事情是,那些射手蛇已經開始攀上屋頂,搶占制高點了!
“啊~~~啊!”
又是一記骨針扎上了我的側腰,尼爾說的很對,那些骨針的密度,速度都有大幅度的下降,但是它們的准頭卻有著駭人的提升,如果說初次見面是雜亂無序的高速攢射,那麼現在就是井然有序的批次齊射。並不密集,卻又難以躲避,而威力也僅僅是剛好夠刺穿尼爾的防護,扎進我的身體,這也是我為什麼可以面對數以千倍萬倍的敵人面前支撐許久的原因。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是沒用了,赴湯蹈火用完了,不好用的雲霧術到時留下了兩個,隱霧術的效果越來越差了,鏡影術放出來就會被擊碎。飛行術還剩五個,但是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飛的問題了。隱身術用了兩個還剩三個,准備看看有沒有機會替換下法術模型,不過現在看起來是完全沒有機會了,至於一環那些准備的功能性法術,除了護盾術和飛行術一起用了三個以外,就用了一個法師護甲。
“媽媽,你還有計劃麼。”
“沒有了,沒有了。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只是想要拼一把而已,僅此而已。”
為什麼從一開始就無比強調飛行術,因為飛行術可以避免我被那些靈敏到如同鬼魅一般的騰躍獸圍追堵截,無法對抗,完全無法對抗,所以必須飛起來。其實從出門被攻擊的那一刻開始,就基本已經宣判了我的死刑,無論如何,我都無法讓我在缺乏飛行術三小時中活下來。
“那麼,媽媽,聽尼爾說。”尼爾沉重的語氣中,有著絕望的消沉,也有著自責的愧疚,而且還,帶有一絲孤注一擲的瘋狂。“尼爾覺得,我們可以試著投降。”
“你說什麼?投降?!”
“十分對不起,媽媽,尼爾知道你可能很難接受,可是,可是,尼爾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辦法了。”
“不,媽媽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尼爾那一副負荊請罪的語氣讓我有些難受,我只好用柔和的語氣回應著,安慰著。畢竟從某種方面來講的話,這次突然的異界傳送也有我的責任,畢竟是我下令讓尼爾去嘗試激活的。貿然激活不知名的魔法物品本身就具備著危險性,而我也應該去承擔這樣的風險,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有任何去責備尼爾的意思。“這不是你的錯,媽媽只是想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可以選擇投降。”
“媽媽,你沒發現,這些攻擊,很奇怪麼?”
“奇怪?哪里奇怪,我倒是覺得很難纏。”
“當然,難纏是一方面,更多的是,這些骨刺的威力,太弱了。”
“弱···麼?啊~~啊!”
又是一次跨越建築物之間空隙的規避,兩旁的高位,空隙間提前攻擊的射手蛇所發射的骨針似乎是要編織出一副天衣一樣,尼爾竭力的躲閃,也還是有三根骨刺,依次的命中了我的身體。
束腰上存貯的生命能量已經消耗殆盡,尼爾只好痛下決心,拔出扎進我身上的骨針,然後用觸手封堵住傷口。沒有治愈的傷口持續不斷的制造著快感,而早上沒有泄欲的我,已經有些要被欲火混淆心智的傾向,不過還好有機械化心智,還能撐很久。
“媽媽,你想想看,如果是第一天那個威力,那麼我們早就應該屍骨無存了。”
確實如此,我在心底點點頭。如果是第一天那個威力,刺穿重鋼盾後扎入我的後背,打在肩膀上的直接擊飛我的胳膊,如果不是拿到了一些元素化的特征,恐怕我的左腿也要少一半。
“但是那也可能是因為第一天那個射手蛇是個特殊的精銳。”
“是的,有這樣的可能,但是尼爾還有另外一個佐證。之前我們衝破那個巨獸的封鎖的時候,尼爾觀察到,在鐮牙要擊中我們的時候,在收力,在減速。”
“你確定?”
“我確定,而且,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麼?”
“我想,沒有。”
沉默的飛行了十余秒,我停了下,木然的激活了堅地之心的效果,半分多鍾的石膚術讓那些骨刺僅僅是淺淺的扎破了皮膚,就掉落在身旁。噠噠兩聲輕響,我落在了屋頂上,黑色的骨針繼續攢射了一會就停了下來。見此情,我也算是確認了一些東西,或許這是唯一的生機。緩緩的跪坐在地上,只是芭蕾高跟鞋硌的我屁股有些難受,扭動一陣,換成了鴨子坐的狀態。
身後追來的巨獸也緩緩的停了下來,巨大的鐮牙威懾性的將我囊括進攻擊范圍,但確實沒有攻擊。我暗暗的苦笑兩聲,徹底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不過飛行術和防護性法術沒有解消,因為我想,它們是無法辨識出魔法的。舉起僅存的左手,張開五指示意沒有威脅,安靜的等待著屬於我的命運。
越來越多的騰躍獸攀上屋頂,被凝視的壓力下我有些恐懼的閉上雙眼。但是不過是徒勞,透過尼爾的感知,我依舊可以看到那越來越多的騰躍獸。它們低聲嘶吼著,威脅著,而我的心卻越來越沉寂,越來越冷靜。
“尼爾,魔寵口袋的卷軸,還有麼?”
“沒有了,你當初為了學習只是買了一個而已。”
“這樣啊,還打算說能不能讓你跑掉呢。”
“我不會丟下媽媽的。”
“我也不想你丟下我呀。”
終於,單方面的劍拔弩張的氛圍被打破了,騰躍獸接二連三的撲倒我身上,刺穿我的僅存的三肢,撕扯,折斷它們。我拼命的安慰尼爾不要反抗,終於,大概是確認我不會反抗,或者認為我不會反抗後,那些騰躍獸把我丟到了一個長著螃蟹式的鉗子,有著扁平式的三角形身軀的巨大生物的背上,然後就簇擁著我,向著一個方向前進。
“尼爾,我想,我搞錯了點東西。”
“搞錯了什麼?”
“那就是,我們的對手,可能不是一位強大的德魯伊,而是一個龐大的族群。”
看著不遠處那頭趴下的巨獸,身旁有不少跟我身下一模一樣的,大概是擅長切割和搬運的生物,正在向那個巨獸嘴中投喂食物。我想,這可能不是所謂的生物兵器了,或許就是自然演化如此,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任何奧術或者神術的蹤跡,而敵人對待我的方式,也完全看不出它們知道有魔法這種神奇的東西。
其實,稍微有點後悔,如果昨晚做的准備在充足一些,如果抵抗逃跑時多堅持一會,然後最後投降的位置選的再好一點,我是不是就可以躺在這個生物的背上直接傳送回去了。不過注定沒有如果,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面對當下的窘境。
“……*#(¥&@(¥——”
晦澀不明的語言,能聽出語調,大概是詢問?而尼爾回應說,面前這個生物,她大概是疑惑與不解。
好吧好吧,看來面前這個長著兩長四短則總共六只節支裝的手臂,兩人高,下身如同昆蟲一般長著六條腿的奇形怪狀的生物,應該就是這個族群的首腦這樣的定位。考慮到周圍的生物只有它一個擁有知性的心靈之光,那麼這個種群應該就是類似那種蜂巢思維的東西。而她就是首腦。
怎麼辦,要不要襲擊?
這個極具誘惑力的想法在我腦海中存在的一霎就被我死死的摁了回去,我還沒瘋呢。被搬運著離開了那座鋼鐵城市,一路飛快的跨越無邊的平原,直到腳下褐色的土壤覆蓋上了黑色粘稠的長得像苔蘚的詭異植物,四周矗立仿佛會呼吸的建築,無風自動,緩慢律動著。而我,則是被運送往其中的一個建築的內部,被丟到了那個生物的面前。仔細想想的話,先不談我能不能打死它,就算打死了,我有什麼機會逃出生天呢?
通曉語言。
“······很特別,人類,你真的很特別。我們的女王一直教導我們,蟲群,是殘忍的,高效的,冷酷無情的,是貪婪的,無畏的。但是面對你,我發現我竟然拒絕殺死你,無論是采取什麼樣的形式,我都拒絕殺死你。人類,你能解答我麼。”
它在說啥?我很確定,通曉語言可以讓我沒有誤差的,准確的了解它話語的真正含義,但是它話語中的含義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一團漿糊。我想想,很明顯我是指人類,那麼它是蟲群?這東西哪里像蟲子了?好吧,真算起來還是有點像的,不過···算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該怎麼忽悠它,在拖上半個小時。
“我,我不太明白你再說什麼。不過我想,我們大概可以做一些交易。畢竟你看,你沒有殺我,而是讓我過來見你,那麼我身上應該是有什麼東西是你想要的,而且你看啊,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仇怨,我會盡力配合的。然後事後,可不可以放了我。”
如同一團沒骨頭的軟體生物癱在地上,被破壞的三肢不時的傳來快感,讓我心煩淫亂。尼爾的狀態也不太好,雖然說它受的傷害只需要治愈就可以回復,可現在一沒法治愈,二就算治愈了,折斷的骨骼也無法在支撐身體,換句話說,就算尼爾完好無損,它也那我這幅殘破身軀沒有任何辦法,反倒是施展飛行術的話還可以正常移動。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言語間盡可能的避免刺激到面前這位奇怪的生物,然後表現的像一位沒骨氣貪生怕死的俘虜,只需拖上片刻,我和尼爾就可以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它原本是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我,不緊不慢繞著我緩慢的踱步著。柔然的苔狀物吸收了它移動的聲響,如同消無聲息的滑行。只是聽到我這番話以後,它仿佛被觸怒了一般,一個滑步欺近我身,然後暴力的將兩條腿直接的扎在我的身上。右肩上的,足足有兩三米長的手臂,扼住我抬起的頭顱,壓住我脆弱的咽喉。錯亂的窒息感讓我無比的慌亂,但是下一刻我意識到在尼爾的幫助下,至少我不用擔心窒息的問題。
“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人類。”
“咳咳,咳咳,或許吧,我十分抱歉,咳咳。不過可以的話,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麼,尊敬的蟲族領袖,至於我,我叫御坂,是一個法師,來自太陽堡。”
“人類,你似乎,一點都不怕我?”那生物後退兩不,松開了鉗制在我咽喉的肢體,似乎,很是困惑的看著我。“我是娜莎,薩洛特六的蟲群領袖,也正是,剛剛摧毀這顆星球上殖民地的蟲母。你?不恐懼麼。”
我應該恐懼麼?好吧,我確實應該恐懼,畢竟這些蜂巢思維的東西,總是有著迥異的是非觀。或許它會認為殺掉你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摩擦,類似一道小小的傷口,而非一條逝去的生命。
“我,我。娜莎,我想我們應該沒有什麼衝突,所以我也不太應該會恐懼,雖然不清楚你為什麼會摧毀那個殖民地,不過那也和我沒什麼關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冒險者,想要活命的冒險者。你看,我或許可以幫幫你,如果你有需要的話。”
“呵,有趣,你真的是人類麼?如果不是你遺失的生物質告訴我,你確確實實是一個人類,我都要懷疑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新物種了。不過也好,我確實需要你的協助。”
如同一位優雅的女性一樣,娜莎同時把胸前的一對節肢,以及下腹處的一對節肢緩緩的搭在一起,上半身微微前傾,就像教養良好的女士行禮一般,向我鞠了一躬。
“那我需要做什麼呢?”
可以交流,可以合作,毫無疑問,這一切都可以提高我生存的可能,心底止不住的歡呼,慶賀。就算竭力掩飾,眼眸中也透露出興奮的光彩。
“蟲族需要你的血,你的肉,你的生物質,你的精華。然後,它們會化為蟲群的一部分。”
“咿呀呀啊啊啊啊啊啊。”
娜莎的節肢在我身上飛快的躍動著。如同做木雕的老師傅,每一次都會從我的身上帶下血,帶下肉,或者帶走一片連著骨骼的筋膜。然後,就會有不少的小蟲子,從周圍鑽出來,帶走我的殘肢碎肉,吸吮流在地上的鮮血,然後消失在這座活著的建築當中。
“你,對痛苦,是獎勵機制?而且,這是你的,共生體?”
僅存的三肢被切割的七零八落,就連右乳都被切開了一個豁口,漫長的凌虐中,尼爾試圖反抗,但是奪軀怪的強韌外皮完全無法阻擋娜莎的堅硬節肢,尼爾的強大力量也因缺乏支撐而無法發揮。伸出的觸手被娜莎冷漠切碎,落在地上,和我的血肉交織在一起。
鮮血在流出,生命在衰弱,娜莎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意外的停下了解剖我的腳步,轉而一口暗紫色的唾液從她的口器中吐出。沐浴在這股刺鼻的液體中,我流血的傷口得到了愈合,瀕臨死亡的身軀被緊急的吊了回來。
痛感被轉換為快感,最大程度上避免了因痛苦而昏迷,但是現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失去肢體的幻痛讓我的思緒抓了狂,但是比起快感,我更多的是,憤怒。
“媽媽,媽媽,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尼爾太弱了······”
如果說我是憤怒,那麼尼爾幾乎是崩潰了,它從未想過,或者也想過這種情況的發生。但是它絕對想不到,境況是如此的慘烈。
它哭了,就像它本該的樣子一樣,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哭的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令人心酸,而更令人難受的是,我只能含住它的身軀,輕聲安慰。
“你,御坂,很特別,非常的特別,獨一無二的特殊個體。”
娜莎看著我在痛苦中哀嚎淫叫,後腰處的兩條節肢依舊躍躍欲試,數次攻向我的身軀,而又在最後停下。
“隱形,飛行,還有,類似那些暗影聖堂的暗影步?你真的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個體。沒有靈能,沒有裝備就能隱身。不需要羽翼也不需要裝備就可以飛行,我是真的好奇你的基因序列是什麼,如果可以復制,可以解析,那麼蟲群將迎來一次飛躍式的發展。而我,也能等到女王的賞賜·······”
痛苦仍在積蓄,而娜莎依舊繞著我喋喋不休的說著。瀕死之中,本該被快感衝昏頭腦的我卻愈發的冷靜,甚至那欲火,都被死死的壓制在心底。
我 要 你 死
“尼爾,充能完畢還要多久。”
“兩分鍾。”
兩分鍾是吧,不知道魔法是吧,還放著不殺我是吧,是吧,是吧!那你去死,也是可以的吧。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有意思的,最有意思的是,我殺不了你········”
一分半,尼爾的觸手鑽進了貼身放置在腰間的次元袋,喝下了三瓶藥水。
“···不是說能力做不到,而是我拒絕這麼做,從我注意到你的那一刻,准確來說是第一次傷害到你,威脅到你以後,我就發現,我不能殺了你·····”
一分鍾了,防護性法術已經全部就位,壓在身下的匕首,也染上了我的血液。
“······哦,對了,差點忘記了,你似乎還有這極強的自愈能力,雖然看起來限於儲備的物質不足,過多的創傷就可以破壞掉,但仍然是十分有價值的序列,你說,是不是,人類。或者叫你,御坂。”
最後半分鍾了,你可以去死了。
變形術啟動,讓我的身軀短暫的變為一位青年男子,雖然身軀脆弱,但是總算是擁有了四肢。天翔之心降低了我的體重,平衡速成法讓我通過詭異的方式飛快的站了起來。隨後尼爾再度纏上我的四肢,被附加了各種狀態法術的尼爾操縱著我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竄了出去,右手的匕首直撲娜莎的面門。
“你還能反抗!你是怎麼長出四肢的?”
娜莎上半身的三對節肢下意識的的擋在身前,比起被攻擊的冒犯,它更驚訝於我展現的能力,包括改變五官,突然再生的肢體,都令她嘖嘖稱奇。
“去死吧。”
心底默念著這句話,我的身形驟然消失,出現在娜莎的背後,血光縈繞的匕首如同切割奶油一樣插進了它的後背,然後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你想要殺掉我?你居然想要殺掉我?真是可笑。”
仿佛身體不是自己的一般,娜莎冷靜,甚至可以說是漠不關心的,接受了自己被傷害的事實。體態的問題讓它難以攻擊到騎乘在它後背的我,但是著不需要它來做,下一秒,三只騰躍獸就一齊向我撲過來,把我從娜莎的身上拽下來,尖牙利爪和我硬化的肌膚角力著。失去平衡的我難以起身,而尼爾也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掀翻這些靈敏的小家伙,然後被更多的騰躍獸撲倒身上。
“你看,就算你這樣反抗,我依然無法下令,間接,或直接的讓你死亡。從看到你身體的那一刻起,有一種聲音,有一種意志,就讓我無法殺死你。”
我管你想說什麼,身軀化為烈焰,灼燒著這片空間中所有的生物。赴湯蹈火,它最最根本,還是一個制造傷害的法術,身軀化為烈焰再化為身軀中的位移與規避,不過是一些附帶的效果。只是,令我感到遺憾的,就是這些自稱蟲族的生物,似乎火焰抗力極高,一個個的除了甲殼有些發黑外,毫發無損。
“溫度,太低了。”
娜莎依舊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仿佛受到攻擊的並非自己的手下,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而這甚至,包括它自己。
“希望你還笑的出來。”
終於掏出了次元袋中的巨斧,令人毛骨悚然的鮮血再次從我的體內滲出,縈繞在斧刃之上。雙手握著長長的斧柄,沉重的武器,怪異的重心,巨斧並非拿上就能揮舞的武器,更不要說我這個沒有進行過任何武器訓練的菜鳥了。不過哪有怎麼樣呢?我不需要會用,我只需要會砍出一刀。
淫欲澎湃-克敵機先。
靈魂仿佛被撕裂,淫欲因此而沸騰,原本清晰明了的法術結構變得混沌模糊,狂躁的淫能匯成一條布滿暗流的長河,穿行其中。我從一開始就不知道這個法術會有什麼樣的效果,但冥冥之中,我堅信,它能幫我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尼爾,看到要怎麼做了麼。”
“是的媽媽,尼爾,看到了。”
空中似乎殘留著淫能的回響,虛幻的人物表演著可能發生的未來。不順手的巨斧此刻是如此的輕盈,飛行術下一個流暢的轉身,斧刃在空中劃過一刀圓弧,不祥的血光留下一抹血色的迷霧。然後,就像是劈柴火一樣,順著匕首刺出的缺口,一刀,兩斷。
“到底是誰狂妄?”盛怒之下的情緒反倒如極冰般寒冷,我嘲弄著看著地上的那具還有微弱氣息的屍體,然後,略微的,松了一口氣。“尼爾,我們走吧。”
“好的,媽媽。”
姍姍來遲的騰躍獸撲了個空,困惑的繞著我消失的地方不斷跳躍著,而沒過多久,另一個,長得和剛才那個被我斬殺的娜莎,一模一樣的生物,再次出現在這個地方。
“折躍麼,神奇的技術,不過,沒人告訴你,蟲母於蟲群時,是永生的麼?”
娜莎從地面上撈起自己的屍體,它有些困惑自己受到的傷害,不是那些聖堂的靈能戰刃,也不是人類那種單純的動能武器,反倒有些接近蟲群的利爪,單純的鋒利而又有力量。但是,這傷口,又對不上。
“她和她的共生體,基因序列檢測出什麼了麼?”
“共生體是一種擅長偽裝和寄生的生物,對種群來說用處不大。而那個人類的,就是一個普通人類,沒有任何特殊的。”
“那她可真是夠‘特殊’的,繼續搜尋,外太空沒有任何人類和星靈的艦船,她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