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無趣的時代。
這是基本上見不到上升空間,一切有如機械般運轉,沒有上進心也拒絕未知的壞時代。我見不到天然的景色,見不到真實的植物,就連食物也僅僅是合成物。
在這樣腐朽的時代中,想象力似乎正在被大眾所拋棄。盡管前不久剛剛完成了四大基本力的統一,但是那群無知的蠢貨居然可悲到認為這就是物理的終結。不過,這也是難免的事。在這樣被資本所控制的世界中,民眾所需要的真相——或者說,肉食者們希望我們所知道的真相,僅僅到此而已。
我如同一個幽靈一般,獨自在圖書館角落的陰影中翻閱著幾個世紀前的古籍。肉食者們將自己保護的非常好,就算是能夠控制人心的我,也只能在這所大學的古老圖書館內試圖找尋著蛛絲馬跡。
就算有著無法被觀測,無法被他人理解的能力,我也就只能像一個廢人一樣縮在這里“無病呻吟”——這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時代,我所能看到的、身邊的人所能看到的,實際上只有虛假而已。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里嗎?”仿佛清泉流水般清澈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很意外,向我搭訕的是一位有著金色短發的少女,身穿紫色的白領口上衣和裙子,戴著一頂有花邊的白色小帽。她的手上拿著幾本同樣有些年頭的書,看封面和名字,應該是志怪類的書籍。
“古籍區一般沒什麼人,請隨意。”我揣摩著這位從未見過的少女的身份,不知道為何,在對方出現後我的內心總有一種不明的躁動——就好像我那被束縛的靈魂想要從對方身上得到什麼一般。
“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里吧?別看這里的裝扮挺高雅的,但實際上各種知識都存入了網絡中的書庫,我也只是為了圖個清靜才躲在這里的。”
我一面扯著半真半假的話,一面調動著能力指向對方。回饋的信息告訴我,如果全力發動,大概一天後就能將對方徹底化作自己的傀儡。既然對方是沒有超出我能力范圍的東西,那我就先天性立於不敗之地。
“話是這麼說,但是也有著這里有不被網絡記錄的秘密書冊的傳聞吧?學長。”
金發的少女對我微笑著,坐在了我的對面安靜的翻閱起書籍。那陽光的笑容不免讓我這個生活於陰暗之處的家伙自慚形穢——我真的要讓這樣一個一看就想好好守護的少女變成自己的玩物嗎?
可是,若是對方也只不過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虛偽家伙的話,了解透徹後反而會讓我感到惡心吧?
帶著這樣矛盾的想法,我翻著手中的典籍,味同嚼蠟的品嘗著這些或許是被他人精心挑選出來的精神食糧,等待著時間的流逝。這是必要的忍耐——
“學長,你身體不要緊吧?從剛才開始臉色就一直不太對勁。”她突然合上手中的書,身體稍微前傾,有些關切的問道。
“不要緊,我只是……”該死,到底誰才是掌控人心的那個啊!!一股無名火異常的灼燒著我的神經,我只能盡量冷著臉防止自己露出異常,希望這不會讓對方警惕起來吧。“我只是覺得,差不多該吃早餐了,要一起嗎?”
“早,早餐?!”金發學妹下意識的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現在已經是正午了“那……趕緊去吧,是食堂嗎?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吧?”
“附近有家小店的食物挺棒的,我帶你過去吧。”我站起身,率先向外走去。當聽到少女小跑著帶著“啪嗒啪嗒”的聲音跟過來時,那股異常出現的怒火也被愉悅感所替代。
我向後伸出手,不出所料的,少女主動將她那柔弱無骨的小手送了過來。引發異常的天真少女已經漸漸的步向深淵,到底應該用什麼來歡迎她呢?“在那之前,學妹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瑪艾露貝莉·赫恩,如果不太好念的話叫我梅莉也可以。是專精相對性精神學的新生,愛好是各種志怪故事……”我牽著著梅莉的手到自己的專用小店里坐下,一邊享受著食物一邊聽她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僅僅是一個上午共處一室,雙方就可以變為無話不談的至交關系。一般而言,對於無趣的人,差不多到了這個階段就可以停下能力,再進兩步只會令對方變成人格都被我同化的,活著的肉人形,但是這位梅莉小姐,並不是那麼膚淺的存在。
“原來如此,有著高靈感,可以看到境界存在的人嗎?不愧是梅莉小姐,真厲害呢。你還是我所見過的第一位超能力者。”
有一有二就有三,如果超能力者跨過了那條线的話,還能夠保留自己的能力和人格嗎?這倒是一個新的課題。不過,能看到其他世界的能力太過稀有,還是先拿對方的那位朋友做個試驗吧。
“宇佐見小姐也有著奇妙的能力嗎?真想見一見啊,不知道她下午有沒有空呢?”
我摟著梅莉的腰,就好似戀人一般與她一起回到圖書館——這一片幾乎已經成為了我的自留地,如果沒有遇到梅莉的話,想必我會一直作為一個寄生在無數人身上的米蟲過著混吃等死的生活吧?
“我需要問一下她”梅莉這樣回答並取出了翻蓋手機款式的個人終端,在line上發出了信息。
哪怕有著全息投影的交流方式,現在的人還是更加習慣發送文字和表情包——如果用全息投影的話,就和面對面沒什麼區別了,而這正是大家所缺乏經驗的地方。很多人在網上可以侃侃而談,到了現實就變成了悶葫蘆,也只有掌控人心的我才能敲開每個人的心扉吧?
“用你自己的名義邀請,先不要提及我的存在。”我抱著梅莉坐在沙發上,身體緊緊的貼著,呼吸吹拂在對方的脖子上。肉眼可見的,梅莉的肌膚稍微朝著粉色變了變,真是可愛的反應。
“感覺,嗚…有點奇怪。”梅莉有些不適應的在我的懷里扭了扭,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果僅僅是少女的氣味的話,並沒有特別的吸引我,但若是算上那發自靈魂的顫動,這種行為對我來說遠比吸貓過癮。
“好了學長,蓮子她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到這邊,之後,要怎……唔!”
梅莉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似乎是被我的突然襲擊嚇到了。我肆無忌憚的的抱著軟綿綿的梅莉擁吻著,舌頭輕輕的撬開沒什麼防備的牙關,占領著梅莉的口腔。梅莉笨拙的回應著我並不怎麼熟練的吻,而在這樣的親密接觸中,我能感受到自己身上也發生著什麼變化,這顯然是那些沒有能力的肉體所無法帶給我的東西。
“我決定了,梅莉。”我看著懷中眼神還有些迷離的少女,宣言著對她的所有權“我要把你變成我的東西。”
“唔?”梅莉乖巧的被我抱到對面的座椅上放下,配合著我的雙手為自己整理衣衫。
“聽不太懂也沒關系,小梅莉。現在,先陪我演一出戲,這場戲的觀眾,將會隨著我的絲线,與你一同起舞。”這樣興奮起來的我,眼神會變得不同尋常嗎?那會是看到獵物的眼神,還是對於藝術的欣賞呢?舞台早已撘就,而它迎來的第一對觀眾,將與我共同迎向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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