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果龍耕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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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龍都是邪惡的存在,他們遍身毒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被他們毒牙咬過的土地腐爛發臭,被他們的身軀趟過的清泉腥臭難聞。如蛇一般都惡龍都是農民們的噩夢,是他們所害怕的天敵。
事實證明有些坊間傳聞就是放屁。
這個女生的名字叫風笛,是你暗戀的對象,維多利亞軍人。和你這個在軍隊中兼職耕地的伙夫不同,風笛是個真正的戰士,她那把巨大攻城銃槍令人生畏,血統帶來的優秀素質也讓她百戰百勝。
但以上那些都不是你喜歡她的理由,你認識這條龍接近三年了,在一堆殺氣騰騰的軍人中間,風笛的氣質著實鶴立雞群。沒有死亡的陰森殘繞,卻帶著生命的蓬勃向上。像是青澀但茁壯成長的小麥,又像是春天中新抽的枝芽。
美好的氣質,完全不像是書中說的那般邪惡,與周遭格格不入,令你心生向往。
與從皇家近衛學院畢業的風笛不同,你只是個普通的農業大學畢業的學生,若非維多利亞的義務兵役,此刻的你應該在屬於自己的農場里耕作,培育出更多優良的農作物。盡管如此,你也並不喜歡軍隊,上了戰場的軍隊讓生命覆滅。而你,更喜歡充滿生機的地方。
所以你義無反顧的去當了一個伙夫,在上級的允許下開墾了一小塊田地,在一方小天地里繼續著你所熱愛的生活。
三年前,在你的義務兵役即將結束之時,那個女生闖進了你的視线里。熱情,陽光,她就這樣站在你的田地里,但你卻未能第一時間發現她,只因為她的氣質與這方天地完美融合。
很難想象原來一見鍾情是這種感受,風笛身上的自然和靈動與你的理念不謀而合,那一刻你無比想要確認一件事情,如果這條龍就此躺在這片田地里,究竟會是一番怎樣的美好。
你延長了你的兵役時間,只為了每次休息時總會造訪你田地的那個女生。
幸運的是,你大學期間豐富的學識派上了用場,這個和你一樣來自於農村的女孩同樣熱愛田地,多次的交流讓你們很快的打成一片。風笛真的很開朗,哪怕是你這個在軍隊里沉默又沒什麼朋友的家伙都能被她輕易打動。
有時候你會想,如果可以娶到風笛當老婆——
其實這三年來你或多或少的對風笛暗示過自己喜歡她的意思,但不知道是不是風笛本身的性格大大咧咧,你的暗示每次都會被各種無視掉和曲解掉。
可能只是人家對你沒意思吧,你甩了甩頭,把回憶和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到腦後,開始工作和等待風笛的到來。
今天的風笛和以往不太一樣,雖然依舊是一身軍裝,但是頭上卻多了一頂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草帽。
風笛一邊蹲下來和你打理田地,一邊笑著和你說她有多不容易才弄到這頂草帽。青色的龍角從草帽的凹陷處露出,哪怕在帽子的陰影下也無法阻擋它的耀耀生輝。
草帽和農民是標配,草帽和這條龍是絕配。
今天的風笛難得偷了回懶,明明只是干了一會活,就已經和你說累了要休息,你同意了風笛的請求,決定和她一起休息一下。
你席地而坐,風笛卻拉下了她的草帽直接躺在了田地之間,你聽著她和你訴說著這次任務的凶險,你也聽到了她和你訴說旅途的美好。
風笛是真的累了,訴說聲逐漸變成了輕微的呼吸聲,和旬的陽光,輕柔的微風,青蔥的作物。擁有古老形態的龍橫臥之中小憩著,龍角閃爍卻又祥和,身軀強大卻又美好。戰斗帶來的血腥被這片土地撫去,自然的氣息重歸其身。
你看到了你想要看到的東西。
你小心翼翼的躺在風笛身邊,正午的陽光溫暖舒適,身邊女孩的體香讓人心平氣和,你看著這個可愛的女孩,任由調皮的微風帶動她的發絲,挑撥著你的鼻翼。
漸漸的你也有些困了。
你想到了你的家人和你說過的故事,古老的龍並不一定帶來災厄和死亡,他們帶來的也許是豐饒與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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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你會和風笛吃一些奇怪的東西。
如果只是普通的野味或者野菜,那根本算不上奇怪。之所以說是奇怪的東西,那就一定是某一些,只要有條件的情況下都不會去吃的東西。
比如現在擺在你眼前的,還在熬煮著的,冒著熱騰沸氣的,奇怪顏色的東西。
雖然你的理智在告訴你,這鍋已經可以打馬賽克的東西其實是能吃的,但是你的感情上卻很難接受。只是看風笛興致勃勃的樣子,你根本不好回絕。
某種植物的根系,能吃,甚至富含淀粉,是極端環境下補充能量的不二選擇。但是口味很澀,口感也很硬。哪怕是在鍋里面熬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無法改變它難以下咽的事實。
你一邊苦著臉撕咬著手里不可描述的東西,一邊聽著隔壁傳來的清脆的“咔嚓”聲。比起你的不知所措,風笛在對待這些植物時更加游刃有余。
果然,只有上過戰場經歷過嚴苛環境的軍人才更能忍受這種奇怪的食物。
你感嘆著風笛的鎮定自若,卻不知道能面不改色的吃這個的,軍營里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風笛似乎也知道這種植物根系的特征,她咀嚼著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笑著問你是不是啃不動。
然後你明白了,這條龍在有意捉弄你。你一邊無奈的告訴了她你確實啃不動的事實,一邊給風笛遞了條毛巾讓她擦一下嘴邊的汁水。
風笛並沒有制止你的動作,她拿著毛巾擦了一下,哈哈大笑的告訴你在小時候,她也是這麼捉弄她的朋友的。不知道為什麼,風笛的口牙從小就非常好,這讓她能吃一些別人吃不了的東西,所以風笛經常會用自己的天賦便利,在和小伙們上山挖野菜的時候,和他們去吃一些奇怪的東西。
風笛一邊說著她過往的趣事,一邊張大嘴巴露出了自己的牙齒,就好像在和你炫耀她的口牙一般。
也不知道是出於好奇還是出於內心的報復欲,你用手猛的抓住了風笛的下巴,用夸張的表情張望著,甚至把自己的手指探進了風笛的口腔,你磨砂著風笛的牙齒,手指甚至不小心蹭過小巧的舌頭。
雖然只是好奇,但你手指癢癢的,讓你有些心神蕩漾。
風笛愣住了,反應過來後立馬把自己的腦袋往後倒,然後大聲的詰問你干嘛摸她的牙。只是她的語氣里並沒有怒氣,更像是朋友之間的嬉戲打鬧。
“難道以前被你\u0027騙\u0027吃奇怪東西的那些朋友們就沒有想過這麼做?”
“他們頂多追我跑一路,哪有這麼瞎好奇的,也不怕我把你手指咬了——”
風笛突然頓了一下,她略微失落的和你說她最初的想法確實只是想和朋友分享她知道的東西,卻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吃這個。
所以才用了開玩笑當借口嗎。
風笛真是個沒什麼心思的女孩,明明成為軍人應該會變得更加成熟和肅殺,但質朴和純真卻從未從她身上褪去。
和這片自然充滿生機的田地一樣美好。
所以你才會喜歡她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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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現風笛除了喜歡田地,還喜歡爬樹。
雖然以前作為孩子的時候你大抵也是喜歡這事的,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你逐漸成熟穩重,自然也是對這種事興致缺缺的。
只有現在在你頭頂上的這個女孩子,好像長不大的孩子,永遠都對這件事保持著極高的熱情。
有時候你真的覺得這不是條龍,而是只猴子。
說起來今天並不是休息日,但是午飯後有著短暫的休息時間,你收拾著廚余垃圾准備扔掉,卻不料被興致勃勃的風笛拉了出去。
你身後傳來了同伴嘻嘻哈哈的笑聲,似乎是在調笑你找了個粘人的女朋友,但你並不能回頭反駁他們,風笛的速度太快了,若你不能全力跟進,那麼你就一定會因為岔錯腳而摔倒。你只能埋著頭跟著跑,直到前面的風笛停下。
還是那棵樹,在你們認識的三年里,風笛無數次的把你拉到這棵大樹邊上,然後手腳麻利的爬了上去,再上面高聲呼喊著讓你上來。
覺得自己是大人的你是羞於做這種事的,因而從未爬上去過。久而久之的,風笛就再也沒有叫過你。只是你從不就此離去,每次在觀望風笛爬上樹杈後,你都會靠坐在樹底下,仰頭欣賞這份寧靜的美好。
也許是你今天童心大發,也許是你想要更近距離的接觸風笛。你神差鬼使的爬上了樹,在風笛驚訝的眼光中坐在了她旁邊的樹杈上。
這真的是一顆古老的樹,巨大的樹杈縱橫交錯,地下的樹根盤旋纏繞。據說在軍營建立之前,這棵樹便已存在,從未有人能說出它的年齡,歲月讓它滄桑,但卻不能奪走她的蓬勃生機。你有些感嘆,樹下和樹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還以為你不會爬樹”風笛的話讓你思緒回歸。
還沒等你回答,風笛卻突然輕笑出聲,她並沒有在繼續追究下去,她只是輕輕的將自己的頭靠在樹上,用龍角輕蹭著,閉著眼睛輕哼著,仿佛這棵大樹是她最親近的家人。
大樹沙沙作響,仿佛是在回應著這個女孩,你就這麼看著,單純的語言已經很難描述眼前的一幕,在這一刻這條龍仿佛和這棵樹融為了一體,自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我很喜歡這里,這棵樹告訴我它已經活了很久了,但它依舊生機,因為它從未放棄追逐生命,哪怕這如此的艱難。”風笛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坐在這里感受一切,我才更能堅定我這些年做的選擇。”
“人命永遠都不能是數字。”
不知道為什麼的,你忽然想起了風笛對你暢談的未來:她會帶著她的孩子親手種一棵樹,一起照顧它,一起感受生命的不易。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摧毀生命,但這不意味著我們要忘記。
每一條生命的難能可貴,每一位追逐生命的人都值得尊重,而敬畏生命更是理所應當。
這是風笛的人生信條,這條古龍對於生命的理解遠勝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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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就算是晚上也要巡視田地的。
事實上當初願意讓你開墾這片地,還是因為你的領導考慮到可以偶爾打打牙祭的情況。若非如此,你根本就不可能在枯燥的軍隊生活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樂趣。
你不是風笛,她是軍隊中的風雲人物,而你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既然連開墾的權利都申請的如此艱難,想要再在摳門的上級手里獲得先進的種植設備,無疑是痴人說夢。
不是在溫室中長大的蔬果總要面臨著嚴酷環境的折磨,這片土地也並不是非常的肥沃。因此偶爾的時候,你必須要在夜晚的時候巡視田地,查看每一片作物的情況。
盡管犧牲了不少休息的時間,但你是不排斥這樣的生活的,畢竟在你拿出了令人驕傲的作品之時,你心中的自豪是無以復加的。
是你親手培育了這些靈動的生命。
老舊的手電筒散發著不是那麼強烈的光芒,夜視能力並不是這麼好的你不得不偶爾蹲下來查看一些作物。
你感覺到你的肩膀被拍了一下,黑漆漆的夜里,獨自一人在田間,若是換個人在此,怕不是已經被嚇的魂不守舍了,但是你卻沒有任何感覺。
因為風笛已經做過太多次這樣的事了,種族天賦帶來的優秀夜視能力足以讓她可以在漆黑的夜晚自由行動,常年累月的軍訓來帶的優秀素質更是讓她可以行動的悄無聲息。
你這個半吊子的軍人是發現不了風笛的,這是你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失敗後得出的結論。
維多利亞的軍隊在維持軍紀的同時為了保持士兵的獨特個性,並不會太過於限制軍人自由時間時的活動,這也就意味著風笛這時候跑出來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你用手電筒照向了自己的臉,猛的回頭就對著風笛做了一個鬼臉。但是這種做法不但沒有嚇到對方,反而惹來了風笛一陣笑聲。
你們兩個幼稚鬼就這麼嘻嘻哈哈打打鬧鬧了一陣子。說來奇怪,你自以為成熟穩重的性子在認識風笛以後不知道被打破了多少次。
果然不管在哪個時代,熱情而純真的人都擁有著十足的感染力。
你的夜間巡邏多了一條龍作伴,有了風笛的存在,你的工作確實輕松了很多,血統帶來的優秀視力可以讓風笛老遠就發現有問題的地方,讓你們處理的速度快了不少。
其實更多的時候,當風笛待在你的身邊時,都是風笛在看著地,而你在看著她。
以前人們經常說,想要判斷昏暗的山洞中有沒有惡龍把守,只要尋找到它燈籠般的眼睛就可以了,現在的你覺得這段傳說不似作假。
因為真的太美麗了,哪怕是朦朧的月光也消減不了風笛眼中閃爍的明亮,湛藍,澄澈,如同寶石般灼灼生輝。隨著風笛眼球的轉動,光澤幾經閃動,這分增添的靈動又讓它區別於死物般的寶石。哪怕是這三年中看過無數次這般美景,此刻的你依舊深陷其中,這雙眼睛就像是傳說中的魅魔一般,讓你無法自拔。
難怪對於更多的人來講,龍的眼睛才是它身上最美的地方,哪怕它在惡狠狠的盯著你。
當你們巡視完田地的時候,時間已經有點晚了,你對著用眼過度已經略顯疲憊的風笛道別,催促著還打算和你聊會的風笛回去睡覺,風笛嘟了嘟嘴,還是答應了你的要求,轉身離去。
人們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你覺得風笛真的是這句話最好的應證,因為——
這條龍的性格就如同她的眼睛一般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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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巨大的攻城銃槍是男人們的浪漫,那旁邊加個美女呢?更棒了。
如果忽視周圍是沒有盡頭的樹林的話,你估計早就單膝跪在地上和你身邊的風笛直球告白。
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風笛選擇離開了軍營,外出游歷。
對於風笛的選擇你並不奇怪,倒不如說,她會主動參軍才讓你覺得奇怪。不管過了多久,你始終都覺得風笛的氣質和軍隊無法融合,哪怕是她身上有著遠超大部分軍人的優秀素質,哪怕是這些素質可以讓她在軍隊更進一步,都無法抹掉她,更像是農村鄰家女孩的事實。
其實若非你給出了想要以游歷考察更多農作物生態的理由,風笛是不會讓你跟著她一起出來的,離開移動城市的生活困苦而艱辛,你們也許要過著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荒野生活,也許要好幾天才能找到補給的村莊,更有甚者,會遇上攔路打劫的地痞流氓。
比如現在,你們面前就站著這麼一伙感染者流寇。
對於感染者,你和風笛並沒有太大的排斥,畢竟在這個糟糕的世道里,每個人為了活下去都會不得已的做一些事情,這是生存的本能,心酸而又無可奈何。只是你們又必須打倒他們,否則受傷的就是你們了。
你和風笛對視了一眼,雖然你從未和她並肩作戰過,但三年來的默契讓你們不需要言語便能分配好了自己的位置。
你退了半步站到了風笛身後,然後風笛動了,帶著銃槍如同利箭般刺出,凹凸不平的地面不能帶給風笛任何的阻礙,沉重而巨大的銃槍卻成了增加動能的絕妙器物。
那把寒光閃爍的,如同騎士長槍般的利器在速度的加持下,瞬間就衝破了對面的包圍圈。你打倒了一個打算偷襲風笛背後的感染者,然後看著在風笛銃槍面前的那些人無意識的讓開了道路。
但還沒等那些人從本能的動作中回過神來,風笛的手腕便又抖動了一下,讓剛剛還一往直前的銃槍驟然停止,又帶著破風聲往一旁橫掃而去。強大的體格讓這條龍揮舞銃槍就像是揮舞筷子般簡單,讓她眼前的敵人紛紛倒下。無一人死亡,風笛對自己力量和武器的使用都恰到好處。
剛硬的銃槍,靈動的美人讓你熱血沸騰。風笛的手下留情更是讓你內心的歡喜達到了頂點。這個尊重生命的女孩,從不故意讓自己造成更大的傷害。
當你們眼前的最後一個敵人倒下時,你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內心。
你確實已經喜歡風笛很久了,但是那個夜晚,你才就著自己內心的激動,略帶羞澀的對著風笛說出了那句“我喜歡你”。
可惜風笛似乎完全沒搞明白你說的意思,只是樂呵呵的也回了你一句她也喜歡你。你嘆了口氣,這條不拘小節的龍,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撬開她的內心呢?
真的是這樣嗎,你只是沒有看到風笛幾經閃爍的眼神罷了。
世人都覺得古龍的強大讓他們不需要任何心機,又哪有人能明白他們內心無形的縝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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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路途上總有著諸多的不快,但是偶爾也會遇上好的事情。
在幾天的荒野露宿之後,你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補給的村莊,淳朴的村民們熱情的招待了你們,他們告訴你們正好趕上了好時候,今天是他們收獲的日子,只等麥田里的麥子收完,他們今晚就會舉行巨大的慶祝晚宴。
和你們交流的村民臉上有著掩蓋不住的笑意,豐收是對他們一年以來的辛勞的最大嘉獎,這意味著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日里,他們衣食無憂,甚至可以以此換取別的生活用品。
此時天色尚早,你看了一眼對收獲日興致勃勃的風笛,向村民提出了想要去農田一看的請求。村民們欣然的答應了你們的請求,將你們帶向了麥田,金光閃閃的麥田,遠處的收割機,麥田里時不時傳來的歡聲笑語,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你身邊的龍便先你一步竄進了麥田里,正午的陽光恰到好處,金色的麥子和鐵青色的龍角襯托著她橘紅色的頭發。你明明在和村民們交流著種植的經驗,眼神卻止不住的憋向了那道動人的身影,那頭美麗的秀發隨風溢散,絢麗奪目。
你結束了對話來到了風笛的身邊,擦掉了她臉上因玩樂帶來的髒汙,風笛不知為何並沒有制止你的動作,反而笑嘻嘻的開始對你說著她剛聽到的趣聞。你一邊聽著,手在收起時卻有意無意的劃過風笛的頭發。
柔順,細膩,手上的感覺久久不散,讓你痴迷。
時間過的很快,麥子如期的收割完成,晚宴也如茶似火的開始了。美味佳肴被擺上了桌子,桌面上的呼呵聲和慶祝聲此起彼伏。你品嘗著手里的麥啤,看著這幅歡聲笑語的景象。
“我知道你一直有個疑問,我為什麼選擇參軍。”風笛的話語從耳邊傳來,道出了你一直以來的疑惑。“為了守護你今天所看到的這些質朴,為了讓更多的人得到這些。”
你回過頭來,卻發現風笛已經將臉靠在了你的面前。
“但我並非沒有迷茫過,我見過我太多的同僚在軍隊中失去了本心,變成了只會服從命令的戰爭機器,他們看淡了生死,不僅僅是自己的,敵人的,還有同伴的。”
風笛和你眼神對視,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純真,帶著愧疚,卻又多了一絲你說不上來的情感。
“我害怕過,質疑過,甚至也因為與此相關的原因離開了軍隊。”風笛說到這里想了一下,並沒有將她離開的真正原因告訴你,她只是告訴了你她很慶幸,因為她先他們一步踏進了那片田地里,看到了你。
風笛突然把嚴肅收起,樂呵呵的和你說了聲謝謝。
你想說些什麼,可是風笛卻已經拿起杯子融入了宴會,你覺得風笛向你暗示了什麼,可是你又說不上來。
你還記得你最初是為了什麼去考農業大學的嗎,不就是為了能讓家鄉的農作物長的更好,這種質朴又簡單的想法從未在你身上抹去,哪怕你這些年你一直讓自己看著成熟穩重,可你身上的質朴和純真卻從未消逝。本質上你和風笛是同一類人,風笛與軍隊格格不入,你亦與軍隊格格不入。
相同性格的人未必相斥,特定的環境里他們也會相吸。
你愛慕著風笛身上的美好品質,卻不知道自己也成為了風笛在迷茫時的救命稻草,若非在軍隊中看到了與她一樣維持本心的你,風笛不會這麼快的堅定自我。
對於風笛來講,你也是她生命中重要的貴人。
汙濁中,巨龍永遠守護著那方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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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充足的補給之後,你和風笛又踏上了繼續游歷的旅程。
在你和風笛的背包當中,食物的補給永遠是最少的,一個農業大學的畢業生,一個從小就開始漫山遍野爬的農村女孩,各種野味和野菜才是你們每天的能量來源。
與風笛帶著感悟目的的游歷不同,你是真的在老老實實的收集各類植物的生態習性的,甚至還在盤算著哪一些可以真正的運用到種植上去。這也就意味著你和風笛必須要親自嘗試各種能吃的植物。
幸運的是風笛再也沒有運用她聰明的小腦瓜找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根系給你嘗試,讓你的牙齒和味蕾免受酷刑之苦。
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挖掘各種植物的同時,你們也難免會被有自我保護的植物弄傷的時候。
尤其是風笛這種大多數時候粗枝大葉和只知道傻樂的姑娘來說更應該要——
撕拉——
你甚至還沒把你腦子里的東西想完,那邊的風笛就已經出問題了。
一到血口在風笛的指背上出現,而此刻罪魁禍首的鋸齒狀邊緣上還沾染著紅色。
你匆匆的憋了一眼那顆植物,那並不是你們的目標,但是這種植物你認得,無毒,葉質很硬,鋒利而帶有倒鈎的鋸齒狀邊緣讓它確實可以突破一些比較薄的防護手套,只是這種這麼富有攻擊力的植物其實也不常見,如果是你在野外遇上這樣的植物,你一般會想辦法先把它拔除。
也確實只有風笛才會做出這種直接把手伸過去拔旁邊那棵野菜的舉動。
有時候你真的搞不清楚風笛這女孩到底是心思縝密還是大大咧咧。
你說她大大咧咧嘛,那天晚上她眼里的愧疚和奇怪的情緒連你都看不懂,可你要說她心思縝密嘛,她又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小心的把風笛的手套脫了下來,用清水衝洗了傷口後就開始上藥,棉簽撫過傷口的感覺似乎讓風笛癢得難受,她一邊輕笑著一邊就想把自己的手掙脫出來。
你難得強硬的拽住那只亂動的手堅持把藥上完,然後警告她要是處理不好沒准以後留疤。
你看見風笛臉都要鼓起來了,她告訴你她從小的身體素質就很好,受過的傷都很快好而且不留疤。
似乎是覺得你不相信她,風笛甚至當場就把自己的上衣撩起讓自己的腹部顯露出來,然後指指點點的告訴你她身上曾經受過多少傷,也沒有留疤之類的事情。
光滑白皙,帶著優雅人魚线的腹部晃的你一陣頭暈目眩,你低著頭紅著的臉就把風笛的上衣拉了回去。
哪有女孩子會突然掀開自己的上衣把腹部給漏別人看呀,又不是在海邊游泳。
你真是個意外純情的人呀,只可惜你低著頭就注意不到了。
那一刻風笛眼底閃過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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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總是愛美的。
雖然你特別想和風笛說她現在的樣子已經很可愛了,可是看她現在興致勃勃逛著街的樣子,你又不得不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現在你們正在一座移動城市瞎逛著,享受著難得的休閒時間,你們非常僥幸的都擁有著這座城市的進入許可。多日的野外生活讓你們風塵仆仆心力憔悴,在移動城市的生活將會是你們在開始下一段旅程前難得的喘息。
你們決定在這座城市里多待些時日。
原本的你是打算在賓館整理好東西之後就倒在柔軟的床上呼呼大睡的,可是興奮的風笛卻一腳踢開了你的房門,把你拉出了大街。
這確實是條強大的巨龍,同時也是愛美的女孩。
熱鬧的大街上人聲鼎沸,店內的商品琳琅滿目。你聽著耳邊喧鬧的聲音一整恍惚,你已經在軍隊里待太久,又荒野上游歷了太長的時間,長期與社會隔絕讓此刻的你有些融入不到周圍充滿市井氣息的環境中去。
只有眼前這個熱情的女孩,好像從未受過這些影響,此刻正和一個店家熱火朝天的對著一瓶香水討價還價。
香水?你愣了一下。
你和風笛認識很久了,只要你每次靠近她,都能嗅到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帶著自然氣息的,淡淡的芬芳。配合著風笛身上質朴純真,熱情洋溢的氣質,總是讓你忍不住心生向往。
你聽家里的長輩說過,形象越古老的龍類,他們身上就越會帶有這種氣息,這是他們融周遭環境的媒介之一。
風笛根本不需要這種劣質香水,任何人工合成的,帶有工業氣息的東西都只會玷汙她身上的美好氣質,就像澄澈中被滴入墨水,令人可惜。
你不知道你是哪來的勇氣,拉著風笛的手就把她拉到自己身後,對店家禮貌客氣的說了聲不需要任何東西之後,把風笛拉走了。
一路上風笛都只是沉默著沒有說話,任由你把她拉走,但是回到賓館後卻立馬氣鼓鼓的問你為什麼不讓她買東西。
你無視了風笛的問題,忍住了想要搓一搓風笛那張氣鼓鼓的臉的衝動,反問她為什麼要去買香水。
風笛的臉僵住了,有些不自然,又略帶羞澀。她在自己的背包里翻翻找找了一陣子,然後給你翻出了一本略帶皺褶的時尚雜志。上面的女性或是風情萬種,或是嚴肅認真,但無一例外都凸顯了一種氣質——
成熟。
原來風笛也有想變得成熟的時候。
你眼前的風笛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都攤在了桌子上,和你嘟囔著自己又換型失敗的話,看來這並不是風笛的第一次嘗試。
你感覺你有些忍不住了,你就這麼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著還一邊揉搓著風笛的臉,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過界的行為。
你的笑聲被風笛誤認成了嘲諷,她沒好氣的咬了你的手一口,然後又在你的吃痛聲中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書塞回進了背包里。
“風笛”
“?”
“難道沒有人和你講過你現在這個樣子也很漂亮嗎,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是我是真的喜歡現在的你。”
巨龍本就強大而美麗,他們並不不需要任何東西粉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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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到了一封來自家里的信,就在你的風笛准備離開移動城市的前一天。
其實就算不拆封你也能明白里面大概的內容,無非就是讓你趕緊回家幫著家里打理農場罷了。還有的就是——
趕緊找個媳婦。
說真的,對於這件事你倒也十分想趕緊隨了他們的意,有時候你也感覺到了風笛對你似乎有著不一樣的感情。但是每次一想到風笛大部分時候那個讀作天真寫作傻樂的樣子,你又覺得這個想法有些不切實際。
你甚至覺得哪怕你現在就向風笛求婚,這個天真無邪的姑娘沒准都會以為你在和她玩過家家。
難不成真的要直接到吻上去?你趕緊甩了甩頭,把這種無禮的念頭消掉。然後開始思考著回家的事。
你還是決定回家一趟,畢竟你已經離開家里面好些年了,確實也應該要回去報個平安。而且,回家不一定意味著和風笛分別,你也想邀請風笛到你的家鄉一看。
你把你的想法告訴了風笛,風笛也答應了你的邀請。
就這樣,你踏上了回家之路。和離去時的孤身一人不同,這次你身邊多了一個女孩。
凹凸不平的道路,搖搖晃晃的車廂,歸鄉心切的游子,風塵仆仆的旅人。當你和風笛踏進家門的那一刻,你的家人早已坐在了一起,等待著你的歸來。
真是溫馨的一幕,如果最後受到款待的是你的話。
你坐在角落里看著被家里人圍在中間噓寒問暖的風笛嘆了口氣,心里想著果然是親的比不過“媳婦”。
幸運的是家里面還有人沒有徹底忘記你,你看到了你的母親從人群中擠出,坐到了你的旁邊,不幸的是你母親說的話簡直開幕雷擊。
“什麼時候結婚,聽說這姑娘還是條龍,我們老一輩傳下來的龍可能生了,你說我明年能抱孫子嗎?”
你和風笛八字都沒一撇怎麼就快進到生孩子了,你一邊嘟嘟囔囔的說著你還沒和風笛交往的事實,一邊在母親的狂轟濫炸之下落荒而逃。
你搬了個小板凳在屋檐下坐著,家門前便是一望無際的田地,夜晚的微風帶著泥土以及作物氣息向你吹來,清新味道的反而讓你迷醉。
這麼久以來,你就是為了這一切而努力著的。
你忘記了時間,甚至沒注意到你的身邊站著一人,這條龍總能完美的融入這片天地,悄無聲息。
風笛拍醒了你,她與你並排坐下。只可惜你們都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麼,氣氛略微尷尬。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最後是你忍不住先開的口。
“沒有,他們很好,很真實”風笛突然輕笑了一下“甚至問我們是什麼時候交往的”
你對家里人的口無遮攔感到頭痛,准備開口解釋,但是風笛的下一句話已經打斷了你。
“沒關系的,至少他們還控制了一下,沒有問我們什麼時候生孩子。”“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不要太小看了龍的耳朵。”
你現在已經巴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但你還是轉過頭來打算說什麼。
然後你又愣住了,首先映入你眼簾的是風笛眼瞳,黑夜中最明亮的地方,湛藍而深邃。而迎合著這雙眼睛的,是風笛身上的氣質。
成熟,但又混合著純真,你從未想過這兩種矛盾的氣質可以在同一個人身上融合的如此完美。
夜色下,巨龍看著你,明明銳利的雙角寒光閃爍,猙獰可怖,可是眼神中的溫柔和天真卻又無法讓人警惕。你看見巨龍張嘴說話。
“我並沒有否認。”
她早就已經把機會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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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輪到風笛收到信了。
一封來自於醫藥公司羅德島的信件,署名是風笛的大學同學陳,內容是邀請風笛與她一起任職羅德島。
風笛對你講過陳的事情,能讓她親自寫信邀請,那麼入職羅德島絕不意味著只是果腹,而是這份工作將會給風笛帶來重要的影響,或者是找到她想追求的東西的意義。
意義嗎,你是知道風笛現在所想要明白的東西的,戰斗的意義,強大的巨龍並不喜歡毫無意義的戰斗,比起戰場帶來的殺戮與死亡,她更喜歡自然與生命。
可是巨龍又必須戰斗,巨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戰斗,只是為了打倒眼前的敵人嗎,只是為了守護一方的土地嗎。
風笛不明白,但也許羅德島能給她答案。
這應該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可風笛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這樣。
難道是之前軍隊的事情讓風笛對羅德島保有疑慮嗎?你向風笛提出了你的疑問。
你沒想到的是,風笛的猶豫並不是來自於工作,陳是風笛大學期間最要好的舍友,陳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拋出一份無意義的邀請。只是畢竟你們的關系剛有進展,她便收到了這份工作上的邀請函。
是要離開嗎,可是你才剛回到家沒多久,風笛並不能強迫你在和她一起流浪下去。
事業和愛情終歸要做出選擇——
沒有的事,你拿出了你的筆記本,翻到了最後幾頁,上面詳細的記載了這些天你查到的資料。羅德島確實是制藥公司沒錯,但是制藥也就意味著會涵蓋到生物制藥這一塊,自古農植不分家,羅德島在業內也並不算是小企業,如果能在內某得一份與你所學相關的職業,歷練幾年,你或許能收獲更多意想不到的東西。你的夢想從未改變,也許羅德島會助你一臂之力。
一起努力吧風笛,我們一定會追求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你的嘴唇被風笛咬住了,似吻又不像吻,很疼,你甚至嘗到了其中的鐵鏽味。風笛舔舐了一下你傷口的位置,然後松開了你。
巨龍對待自己喜歡的人的一點小小的儀式,按風笛的意思,以前這種儀式甚至更“凶殘”。
“那你打算怎麼和家里人說。”
“怎麼說得看你打算和我生幾個。”
田地中再次傳來了歡聲笑語。
強大,天真,對生命充滿向往的巨龍呀,無需感到孤獨,亦無需感到迷茫而郁郁寡歡。因為在這條艱難的路上,一定會有人與她同行,直到她追尋到理想的那天。
希望你能成為這之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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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需要明確一下古龍的定義:既似蟒的巨龍,歐洲大部分龍類最原始的形態
古龍的習性一:古老的龍類除了強大,還真的有喜歡“種地”的,他們大多被以前的人們尊重為帶來“豐收”的生物
古龍的習性二:有些古老的龍類是真的喜歡啃樹根的,你說是嗎 尼德霍格先生
古龍的習性三:很多古老的龍類好像都很喜歡蹭樹,他們經常把自己的身體盤繞在樹上,比如拉頓和耶夢加得
古龍的習性四:在很久以前便有了龍類的夜視能力很強大的定義,據說這種能力是人類的四到六倍,這一設定也影響到後來大部分龍類的視力設定
古龍的習性五:不要因為他們看著好說話就覺得龍都好欺負呀
古龍的習性六:一般人們描述比較原始的巨龍,都會說到他們在陽光非常閃耀的特點,五彩的光澤更意味著神聖。
以及,大部分都古龍們都會守護者一方聖物,而且大多還真的和“生命”離不開關系
古龍的習性七:靈感來源於烏洛波洛斯(無限之龍),據說他們可以通過不停的蛻皮以來達到治療傷勢和不死的效果
古龍的習性八:古老的龍類身上都會有一股奇異的氣息,這些氣息或是會幫助他們融入環境,或是幫助他們誘捕獵物
古龍的習性九:有些古老的龍類有很強的“造人”能力,或是掌控生命創造人類的“神”,有的甚至扔顆牙在地上都能長個人出來
古龍的習性十:古老的巨龍大多守護著一方聖地,但偶爾的時候,也會有人因為誤入而侵犯到聖地,如果巨龍喜歡這個人而不想殺掉這個人的時候,就會吞下後在吐出,以表示自己已經“吃”過這個人了,這個人受到了懲罰,不應該在在他身上加上其他的懲罰,是巨龍保護的方式之一。
文章經過了加工處理,有對自己看上的人的標記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