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果龍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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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說,天才和瘋子總是一线之隔。
以前你對這句話也是深信不疑的,畢竟這話在你看來就和“愛恨一念之間”是一個意思。直到你遇到了某條腦子好使卻瘋瘋癲癲的龍之後,你才發現,這哪來的一线之隔,這不是一樣的物種嗎?
你和這條瘋癲龍的故事要從某個黑市開始說起,他是黑市的武器維修員,你是混跡於黑市的殺手。你們兩之間並沒有小說里生死之交的友情,也沒有所謂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許。
你們只是普通的交易關系,在這個黑市里每天都會發生成千上萬次的那種,至少你是這麼認為的。
和你這個在黑市里默默無聞的半合格殺手不一樣。懾砂可是黑市的風雲人物,他不僅僅有著一手能讓人嘖嘖稱道的武器修理和改造的絕活,更是有著一付魅惑眾生的絕世容顏,眼角邊的美人痣配合著他那妖孽笑容總是能讓黑市里的一票女人芳心大亂,這也讓他不管是顧客還是“顧客”都絡繹不絕。
可是你對這條龍向來是敬謝不敏的,優秀的技術同時也意味著不菲的價格。
你並不富裕,迫於生計的無奈你走上了這條危險的道路,但這並不能說明你就有當殺手的天賦,更多的時候你根本就接不到什麼好的單子,而錢被花在溫飽上後也就根本不剩什麼了,更不用說要把它大批量的用在武器維護改造上。因而更多的時候,你或者是自行學習維護武器維護,或者是省吃儉用留下來一筆錢,在遇上武器需要大修或者改造的情況下,才會咬牙給懾砂送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龍的敏銳直覺讓懾砂看出了你的囧境,總之在去多了幾次懾砂在黑市的店鋪之後,你發現懾砂對你索取的費用莫名的減少了。
你感覺有些不爽,區別對待很容易讓你成為焦點,在殘忍的殺手界,這種焦點幾乎是致命的。因而在幾次是費用減免之後,你終於忍不住詢問懾砂費用的問題。
只可惜對於你的詢問懾砂總是打著著要給“美麗”事物優惠的原則的借口,或者是老顧客打折之類的官方話。但那副表情卻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長期的殺手生活讓你確實學會了察言觀色,還是懾砂其實是個很好懂的家伙,總之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你便發現了這個長著一臉花花公子樣的龍其實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書呆子。懾砂既不翹舌如簧也不會撒謊,或者說他的身體確實誠實到讓他做不到這點。不管他表面維持的有多傲氣,但他那條一緊張就會閃著猩紅光芒的尾巴立馬就會出賣了他。
認識到這一點後的你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根本無法直視懾砂的中二言論。因為在你看來無論他能把裝的有多像鼻孔朝天的大人物,都掩蓋不了他可愛的事實。
其實你能感覺到的,懾砂那故意賣弄的外表下掩藏的意思哀傷與迷茫,這似乎與他的過往有脫不開的關系。
偶爾你也會想,到底應不應該問問他的過往呢,但是你和他的關系也並沒有熟悉到可以無話不談的地步。
……
算了,以後再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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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發現懾砂這家伙不僅長著一張帥氣的臉,還長著一雙妖艷的爪子。
至於為什麼要用妖艷這個詞,是因為你發現這條龍的爪子比大部分的女性都要長得漂亮。修長,靈活,指節分明,這樣的手指就算拿去彈鋼琴也毫無違和感。
如果忽略掉他手指末端長的可怕的指甲的話。說實話你確實想不通為什麼懾砂要留那麼長的指甲,這種毫無柔韌性和活動關節的蛋白質除了給他增加一點妖艷的美感,好讓他的手可以配合他那張魅惑眾生的臉勾搭更多的妹子外毫無作用,甚至會妨礙他的工作進度。
如果不是懾砂在你面前毫無顧忌的表演過他的絕活,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帶著這指甲調整武器的。
但說到底在工作的時候懾砂也並沒有用到他的指甲,所以到底為什麼要留下這種礙事的東西。你一邊思索著一邊把自己隨身的武器放上了工作台,告訴懾砂要做慣例的武器調整和維護。
以你對懾砂這段時間的了解看來,懾砂這個娟狂實則純情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泡妞為何物,也因而你相信懾砂留指甲絕對不會是為了勾搭這種無聊的理由。畢竟混亂的黑市逼迫著所有人變成實用主義者,除了傻子沒人會把礙事的東西留在毫無意義的行為上。
那麼是為了什麼呢?你飛快的在腦海中過濾著指甲的各種用法,最後想出了一個能讓人哭笑不得的想法。黑市這種地方想要買如意棒大概是很難的,那麼留指甲的目的也就很明確了,就是為了撓癢癢。
你掃視了一下正背對著你忙活的懾砂,最後將自己的視线聚焦到垂在下面的尾巴上。懾砂的尾巴確實充滿了力量的美感,粗糙的鱗甲,長而密集的尖刺,宛如絞肉器一般炸開的尾尖,在配合上血腥的色澤,活脫脫的可扭曲狼牙棒,甩在敵人身上時一定會給他們帶來最佳的享受。
但是棘刺林立帶來的後果就是清洗的困難,一些縫隙的地方總是會在一天的戰斗或者工作後卡滿汙穢,塵埃會讓鱗甲下的皮膚變得既癢又難受,但細小的縫隙有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卡進去的。你莫名的想了一下懾砂抱著自己的尾巴抓撓的場景,指甲尖銳的部分剛好可以卡進鱗縫之間,汙穢被處理後的通暢感確實能讓人更為舒適。
你的奇怪腦補一直持續到懾砂叫你為止。你的武器因為老舊和前一段時間的任務磨損,需要維護和調整的時間也變得有些長,懾砂眼看著晚飯前大概是無法處理完了,干脆便叫還在那里等著的你幫忙出去買點熱食,作為報酬他會給你別的贈予。
然後你看到了你活了那麼久以來都看不到的東西,買完飯食回來的你眼睜睜的看著懾砂不緊不慢的從最上面的櫃子拿出了一罐肉獸罐頭,伸出了他的龍爪子,在罐頭上劃拉了兩三下,然後就把罐頭的上封面整個起了出來。
老實說你確實是震驚了,懾砂的動作熟練的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盡管你對指甲的用法有諸多想象,卻完全沒想到龍的軀體可以強悍到用指甲起罐頭的地步。
只可惜坐在你對面的龍呆子自然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的,他甚至覺得你的震驚是來源於他手上的罐頭。你只見懾砂一邊甩著他那頭悶騷紅的頭發,一邊夸張的和你炫耀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他是怎麼讓客戶送他這種貴重的罐頭的。
你決定你還是不要和這條有時候腦子缺根筋的龍講你的真實想法了。
不過說起來好像撓癢癢和開罐頭在實用性上也沒什麼區別來著。
這麼看來你和懾砂的智商也差不了多少。
人總是要想辦法安慰一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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懾砂其實並不是個很有天賦的人。
雖然和大多數的飛龍一起被並稱為瓦伊凡,但實際上懾砂所屬的多頭龍種族卻是稀有的存在。而這個種族之所以稀有,也並不是因為什麼特別的理由。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僅此而已。
盡管骨骼所帶來的優勢可以讓他們有更強壯的體魄,但是體重卻也讓他們喪失了特有的靈活性,在加上源石技藝天賦的劣勢。讓懾砂所在的種族成為了別人眼里,稍微強壯點的肉塊。
繼承著父輩基因的懾砂自然也沒有優秀的源石技藝天賦,但他依舊決定改變這一切,和他的哥哥一起。在那個寂靜的夜晚里,兩條幼小的龍在被窩里對著對方互相說出了他們對未來的期許。他們互相競爭,他們互相鼓勵,他們不曾放棄。
天賦所不能彌補的東西,那就用腦子彌補。如果低源石技藝的天賦不能更好的驅動武器,那就降低武器對源石技藝的需求。他們相信著武器也會有靈魂,他們相信著武器會對他們的願景回以善意。
懾砂這半生都在追尋他和哥哥的理想,直到他與自己的親人天人永隔。
因為他的哥哥瘋了,為了他的想法瘋了,瘋的懾砂不得不采取必要的行動。
那件事成了懾砂永遠窩藏在心底的傷痛,懾砂偶爾也會想,他會不會有一天就步上了自己親兄弟的後塵。懾砂有些害怕,那是他第一次明白理想也會充滿抉擇和痛苦。
懾砂也是會迷茫的,他決定放棄他優渥的工作又給家里面留下了一封書信,然後便在黑市中安了家。轟動一時的龍尋了個昏暗的山洞沉寂了下去,他一邊舔舐著自己的傷口,一邊等待著理想的復蘇。
命運並沒有讓懾砂等待的太久,在幾經輾轉之後,懾砂遇見了一個人,一個殺手,一個帶著不合適武器的笨蛋殺手。
在與殺手相識的第一天,懾砂就已經知道那把武器和她格格不入了。低的可憐的源石技藝天賦和高的可怕的源石技藝需求武器,造就了這個奇葩的菜鳥組合,殺手發揮不了武器的實力,武器亦限制了殺手的發展。
在泰拉,武器的好壞和契合度很大程度會影響一個人的戰斗力。懾砂相信那個殺手其實是明白這一切的,但她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她的武器,哪怕它又破又不好使,哪怕旁人都在勸說殺手把他放棄。
懾砂仍記得她帶著自己一個月省吃儉用的積蓄找上門來的那一天,將錢和武器一起放上桌子的那一刻。在那一刻懾砂看到了那把武器,他久違的感覺到了一把武器身上的意志,那是一種強烈的願望,武器希望它可以回應殺手的不離不棄。
懾砂說過很多瘋癲又中二的話,但唯獨他能理解武器靈魂這點並非謊言。
懾砂能感覺到他那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理想在瘋狂顫動,那把武器的無聲呐喊將巨龍的靈魂再次喚醒。在與殺手相識的第三個月後,懾砂做了一個決定。
為了這份愛護,也為了那個請求。
他一定會創造出第二次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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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現你最近生意變多了。
雖然對於一個殺手來講,獵殺對象總不是人這件事讓大部分行業內的人都為你感到可恥。但是對你來講,被雇傭去干什麼活大概是沒所謂的。
畢竟人還是要吃飯的嘛。
你美滋滋的數著自己這個月的收入,計算著自己的下頓飯錢,武器的調整費用,剩下的積蓄。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生意變好的事情,更別說注意到在和懾砂見面時他幾次欲言又止的行為。
所以什麼時候你才會發現你的武器變好了。
懾砂自覺自己是個武器天才,對你武器的改造也是天衣無縫。懾砂明白只要提高人和武器的契合程度,自然會讓你原本被拖後腿的實力得到提升。這段時間你的實力提升被懾砂看在眼里,他知道這是他的動作起作用了。
又到了武器維護的時間點,你大大咧咧的把錢拍在桌子上,動作大的深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實力有錢一樣。驕傲的頭顱高高仰起,就差沒把鼻子給懟到天花板上。
你的動作讓懾砂感覺自己的風頭被強行奪走,但他依舊忍耐了自己的情緒。這條不善於交際的龍一直在等,只等你說起你實力提升的當下,他便可以好好的把自己吹噓一番。只可惜錢讓某些人變得不解風情,更別說發現別人內心的想法。
隨著時間的遷移懾砂越發覺得自己難以忍受,年輕的龍躁動著,直到尾巴都無法克制的開始在地面拍打。
在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之後,懾砂把你的武器放在了你的面前。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甚至讓你膽顫心驚。
就像是被一條凶狠的獵食惡龍盯上的感覺。
氣氛有些壓抑,你想開口說話,但是緊接而來的沉重聲響又讓你把話咽了回去。
那是一把黑紅色的炮式武器,無論是體型還是制造工藝都完全符合優秀榴彈炮的制作標准。黑色的槍身帶著破壞的美感,在這之上的猙獰龍頭更是把這種美感提升到了極致。
那是懾砂的武器,是懾砂最驕傲的作品。他能最大化發揮懾砂的源石技藝,將多頭龍的“龍息”攻擊最大限度的展現出來。
懾砂沒有給你說話的機會,他拿起了他的武器對准了你,激烈的殺意自武器用噴涌而出。
你甚至來不及想懾砂為什麼要開火,你抓起你的武器橫批而過,覆蓋在武器上的,略微透明的源石技藝,輕易的劈開在你眼前閃過的——
小火苗。
那是你以前的武器無法做到的。
懾砂自然是沒對你有任何的殺心,他只是用自己三腳貓的演技騙騙你,好讓你親自動手去試試你手上的武器有多厲害 。
結果也很令他滿意,驕傲的龍高高的把自己的尾巴翹起,他已經准備好迎接來自於驚訝的你的夸獎了。
然後——
“臥槽,我居然吧武器專家的武器攔下了,我真是太厲害了。”
……
“你還是讓我先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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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輕點,輕點!”
“這太深了,輕點拔不出來呀。”
“冷靜點,等下斷里面了!”
“你拔我尾巴也出不來呀”
……
會發生以上對話是因為某位的懾大天才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昏昏欲睡,然後在倒在桌子上著眯了一會兒之後——
發現自己的角被卡在年久失修的牆縫里出不來了。
說起來你對這些龍為什麼要長那麼長的角是一直保持疑惑的。畢竟這些龍角長的位置既不方便攻擊,也不方便隱藏,更不方便打理。門長高了要蹲著走,就連睡覺都可以卡牆縫。
你感覺有些無奈,你已經在這搗鼓老半天了,但是懾砂的龍角依舊和牆縫相親相愛,不可分離。這讓你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是要吐槽牆的質量還是龍角的質量。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和你說過撬牆角是很容易的事。
好像就是你面前的這個?
好吧,可能對於某些大天才來講確實挺簡單的,只是對於這件事你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你學不來這種技術活。要不然你也不會會忙活半天都搞不定這個牆縫。畢竟被消耗掉的這半天時間里你已經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去做這件事,包括但不限於觀察牆縫找卡位,抓著角硬拔,甚至是拉著尾巴硬扯。
但是這些都並沒有什麼用,不僅僅沒什麼用,還讓本來有些松動的龍角卡的更死了。
你皺著眉頭,半吊子的殺手向來只有狠勁沒有冷靜。你本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浪費了你半天時間還搞不定的牆角更是讓你的理智在瘋狂邊緣左右搖擺,然後在懾砂的亂吼亂叫中徹底爆發。
要不干脆砍角吧,反正姓懾的長得那麼妖孽,當個獨角龍應該也影響不到他的花容月貌,大概還能給他平添幾分硬氣。你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但是卻又在打算動手的那一刻卸了氣。
因為你突然想起了懾砂和你講過他們種族的歷史。
對於一條龍來講,如果龍角斷了,不但以後抬不起頭,還要被其他龍按在恥辱柱上摩擦。
你暗嘆了口氣,想通了這點的你自然是不會真的去砍懾砂的角的。不過你想了想,還是將武器伸向了牆縫的位置。
撬牆角不行,撬鎖總可以了吧。
只可惜過度自負的龍完全誤會了你的意思,畢竟你剛才那一瞬間一臉凶狠的樣子確實讓人膽顫心驚。懾砂滿臉驚恐,他一邊勸喊著你讓你冷靜點,一邊將他修長的龍爪抵在了牆壁上,並以此為支撐點,開始拔自己的龍角。
懾砂似乎真的害怕了,他強忍著頭皮上的異樣感,用龍角攪動著牆縫,就連尾巴也急得在地面上摩擦。
開玩笑,雖然龍的角異常堅固,但是懾砂依舊不敢用自己的寶貝地方和一把改造武器硬碰硬。
尤其這把武器還是懾砂本人親手改造的。
你有點想笑,因為你確實沒想到這條龍會露出這般驚慌失措的模樣。冷靜和傲嬌被完全舍去,這溢滿了房屋的求生欲讓你內心的邪惡不可抑制的一瀉千里。
你必須要承認,你有點享受這個感覺。
這個欺負大天才的感覺。
你沒有說話,你蹲在牆縫的旁邊,你看著懾砂掙扎,你聽著龍角與泥磚間的摩擦聲。你緊握著你手上的武器,在某一個時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著懾砂的龍角便捅進了牆縫里。
尖銳的刃尖帶著捅刺聲,狠狠的將一顆意外掉落的小石頭完全碾碎。通過自己常年累月的積累下來的撬鎖經驗,你終於判斷出了這個導致懾砂卡角的罪魁禍首。
剛才還在劇烈掙扎的龍瞬間就沒了動靜,他軟軟的滑回到了桌子上,你甚至還能聽到他嘴里溢出的,毫無生機的念叨聲。
大帥哥覺得自己以後沒臉見人了。
沒能憋住的笑聲還從你的嘴邊溢了出來,你大著膽子抓住了那條龍的寶貝地方,笑著告訴懾砂他的龍角還健在的事情。然後看著懾砂的表情由生無可戀的呆滯變成劫後余生的郁悶。
你感覺你心情變得不錯,剛才的煩躁也被一掃而光。
畢竟欺負這條龍的感覺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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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到了一份來自於懾砂的特殊委托,他希望你可以和他一起去臨近的某座移動城市走一趟。這條龍似乎要去那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為了防止你拒絕他的委托,他甚至在委托條款里注明會給你一筆數額不小的報酬。
雖然你很想和這條龍大聲呵斥你是殺手而不是保安,但奈何對方實在是給的太多了。
殺手和保安其實也沒什麼區別的不是嗎,職業還能有錢罐子重要?
真香。
懷著這樣的心情,你和懾砂踏上了一段令往後的你們唏噓的旅途。
雖說是去附近的移動城市,但也只是相比於其他的移動城市而言,距離來說完全談不上短。至少你和懾砂必須要在外面露宿一夜。
你們坐在越野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日暮時分,才找了個地方安營扎寨。和懾砂在車上聊了一天的你並非沒有任何收獲,懾砂的談吐讓你更確定了一件事。
這果然是個純情的家伙。
比起白天,夜晚荒野的溫度自然是低了不少的。你和懾砂圍坐在燃料燃起的篝火旁,一邊取暖一邊煮著晚飯。
這將是你們今晚的最後一餐。
今晚的懾砂似乎有些奇怪,盡管在穿衣風格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頭上卻多了一頂銀色的兜帽。講道理這個兜帽並不好看,畢竟能把一條帥龍活脫脫變成了大號源石蟲的帽子,怎麼也談不上好看一說。
你有些奇怪,懾砂這個悶騷的家伙把自己的臉看的比命還重要,為什麼卻用這玩意兒敗壞形象。
對於你的疑問,懾砂給出的答復是夜晚風大,頭冷。
開什麼玩笑,你看著懾砂身上的單薄的風衣,要說別的你可能會相信,但要說這條火龍怕冷卻怎麼看都覺得不可能。
你越想越不對勁,甚至覺得懾砂是在刻意掩蓋他頭頂上的某些東西。
或許是得了什麼奇怪的病?如果得病又到處亂跑的話,病情不會加重嗎?
或是是出於好奇,或是出於對錢的擔憂,亦或是出於某種情誼。總之在電光火石的思考之後,你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動作。
你打掉了懾砂頭上的兜帽。
你完全沒注意自己對雇主的越界行為,你只是自顧自的趁著懾砂還沒回過神來,一手按在了他的腦袋上,你的手指搓進了懾砂的滿頭紅毛,在頭皮上細細的摸索了一下。
幸好,並不是長了瘤子也不是長了結晶。你松了口氣,卻意外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
懾砂炸毛了。
就和你前段時間在摸過某只貓獸親的尾巴後,那只貓獸親的反應一模一樣。你完全沒想到懾砂的癢點會在頭頂,更沒想到這條龍居然會在你rua頭發的時候炸毛。
只是在驚訝之後,你毫不猶豫的——
繼續了你的動作。
擼龍的感覺令人上癮,你愛不釋手的揉搓著那一頭紅毛,直到某只修長的爪子搭在了你的手腕上。
你看著懾砂的眼神變得凝重,他的面容變得嚴肅,他頭上的紅毛愈發豎起。
你咽了口唾沫,你極少看到這條玩世不恭的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該不會是惹他生氣了吧——
“有人來了,八個。”
懾砂的話打斷了你的思緒,黑夜中的龍紅瞳閃爍,殺機四溢。
溫順的龍露出了他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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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殺氣彌漫在黑夜里,就連風吹過都沙沙聲都帶著一股肅殺感。你沒有打草驚蛇,你一只手仍舊放在懾砂的頭發上,但另外一只手卻默默的抽出了掛在自己腰間的那把,像匕首一樣的武器。
可惡,雖然你知道錢不好賺,但完全沒有想到麻煩會來的那麼快。
你們駐扎的位置是這附近唯一的綠洲,矮小的灌木叢和夜色的掩護,再加上裝備的支持,這確實就會變成很好的襲殺地點。老奸巨猾的“陽謀”,他們料定了你們會在這片區域露宿。你一邊看著懾砂把手搭在了右手邊的包上,一邊盤算著接下來的動作。
在你右手邊不足20米的位置上,是你們的越野車。在相對空曠的荒野上,你們的越野車頂成了這附近唯一的制高點。
你想起了懾砂的榴彈槍。
他上“高台”,你下“地面”。在那短短的時間里,你做出了決定。
你和懾砂面對面一站一坐,你們的身體掩蓋著你們的武器,你們麻痹著你們的敵人,讓他們在做好准備前不會著急著和你們動手。
你簡單的和懾砂交流了一下你的建議。
“真的不需要我幫你嗎?你要知道,作為瓦伊凡,我有足夠的肉體強度可以——”
“別開玩笑了。”你難得的收斂了自己吊兒郎當的行為。“雖然你一再強調你沒有問題,但在黑市里面很少會有人用這種傷人傷己的大范圍攻擊榴彈槍,而你在用這個,只能證明,你本身就有缺陷。”
“……這可能是你的種族帶來的,亦或者是別的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會猜。但懾砂,堵上性命,你不能有事”
懾砂沉默了,他似乎從來沒想過你會對武器有著獨特的見解,亦似乎是想到了一些別的什麼東西。只是時間不等人,如果你們不盡快行動,敵人就會搓爆你們的車胎,到時候,你們誰也走不了。
你咬了咬牙,拉著懾砂飛快的往車邊移動。腳步聲在你的耳邊掠過,你們的突然行動打亂了敵人的行動。
懾砂跑的並不快,而敵人卻以極快的速度為了上來。你看到了站在車邊的敵人已經准備對你們的車下手。
計劃有些被打亂,但你已經想不了太多。
“懾砂,你相信我嗎”
你感覺到你的武器在你手中顫動,你感覺著你的源石技藝在你身體中奔騰,你不能等懾砂的回應,你必須要在那個人動手干掉他。
很快,漆黑的夜空里就有一道血箭飛過,危難讓你的行動發揮超出了往常很多的實力。你的武器配合著你的動作,讓你的對手死不瞑目。
你沒有為你突然暴增的實力感到驚喜,亦不敢喘氣,你聞到了空氣中燒焦的氣息,你知道那條龍動手了。
一條略微笨拙的龍怎麼會是7個訓練有素殺手的對手。你回過頭,你看到了地上的血肉模糊,你看到了懾砂右手上的血跡斑斑。
只能讓人屍骨無存的榴彈槍怎麼可能會讓使用者的手留有血跡。所謂的計劃,所謂的反殺,早已消失殆盡。在這一刻,你只想帶著你的雇主搭上車,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再之後的事情你根本就想不清了,你只是機械的踢開了那個殺手,機械的把懾砂推進了車里,機械的把車開進了黑暗之中。
安保的存在就是是為了保護雇主的安全。
你的職業准則在告訴你,你的任務失敗了。
因為你的片刻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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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武器有靈魂嗎?
我覺得武器是沒有靈魂的。
不管他們經歷過什麼,曾經被誰握在手里,又是為什麼什麼而戰。但武器是沒有意志的,如果有,那也一定是被他們的主人賦予的。
如果你能感覺到這把武器身上濃烈的,用不放棄的意志。那就只能證明——
武器的主人本身就帶有這種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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懾砂的存在其實是一個禁忌。並不是因為他擁有強健的體魄,也並不是因為他擁有高超的源石技藝,而是因為他所擁有的知識。
所有人都可以無門檻的使用源石技藝武器。
沒有人能想象這種禁忌到底能給泰拉帶來多大的改變。畢竟種族天賦的高低造成了現如今泰拉的頂尖戰力都被掌握在少數人手里,一但所有人都能無門檻的使用源石技藝,那麼這個世界的虛偽秩序便會如同泡沫一般一戳即破。
統治者們不會想看到這點的,他們不會希望愚民逃脫他們的控制。
所以懾砂的哥哥死了,所以懾砂為了逃避追殺也被迫隱藏在黑市之中。
只可惜隱藏在黑市當中也不意味著獲得絕對的安全,畢竟覬覦和不信任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而在黑市,這種人性的惡劣只會因為環境而更加變本加厲。
或許並不是所有人都明白懾砂的重要性,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懾砂動手。因為天才手上所流露的,哪怕僅僅只是一絲細沙,也已足夠讓人瘋狂。
懾砂重來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久,懾砂重來不會獨自冒險。他必須要在旁人摸清他的底細之前換一個棲身之所。
陰謀,暗害。就連身邊的同伴可能都會隨時逃跑,或者成為反桶懾砂一刀的殺手。懾砂原本以為他的日子就會這麼沒心沒肺的過下去,看清人生百態,一直到——
有一個人真情實意的希望得到他的信任,哪怕這個人並不理解他的力量意味著什麼,但也似乎不僅僅只是為了所謂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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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沒事?”
“我把槍砸到了那個人的腦殼上,別以為我槍上龍頭的利齒只是為了美觀呀,天才出品的產品那必須得集好看與實用為一體——”
……
“對了,有想過在變強點嗎?”
在你想著要不要屏蔽身邊那條二缺龍專心開車的時候,坐在你身邊的龍卻突然話風一轉,對你問出了這麼個問題。
你撇了一眼坐在你旁邊的懾砂,不正經的語氣,吊兒郎當的坐姿,一付朋友間隨意的閒談的姿態,但你卻看到了他眼神中潛藏的嚴肅。
你想開口詢問,你聽到了耳邊傳來的另外一句話語。
“朋友哦,我看到你身上無限的可能,我願意賜予你這份力量,將我大腦里的禁忌賦予你。”
似乎只是一句一如既往的中二的言語,但又有多少人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分量。在那無數個日夜里,這條龍一層又一層的往自己身上套上枷鎖,而如今,他卻願意為了另外一個人將其一點一點的掙脫。
在泰拉的大地上,曾經流傳著這麼一個古老的民間傳說:懷揣著禁忌的多頭龍從不將他的知識放在腦袋里,而是放在心上。
他給出了他的知識。
他給出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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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個殺手,你這輩子只殺過兩個人。一個是無可奈何下害死你師父的人,一個是剛才在你車邊搞破壞的殺手。
你是一個殺手,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你身手不好,你恐懼殺人。黑市里的血腥懸賞漫天,而你卻在目標面前落荒而逃。
你是一個殺手,你是殺手的恥辱,善良並不是借口,當手中的武器喂進了那兩個人的胸膛你並沒有心慈手軟。
你只是拾不起的冷漠,你只是拋不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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懾砂並非是一點事的都沒有,雖然手上的血跡確實只是一個假象,但小腿上的燒傷卻怎麼也不像是造假,近距離無防護發射榴彈炮的後果就是會讓爆炸的余威波及到不靈活的他本身。
明明別的龍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這條龍中奇葩卻是頭腦發達四肢簡單。
你第一次如此希望懾砂可以多把他的技能點點在他的戰場機動上。
對於這件事,你大抵還是愧疚的,拋開雇傭的關系先不談,你和懾砂也已是相交許久,雖然談不上更進一步的關系,但也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就算是懾砂並沒有給予你豐厚的報酬,你也難以接受朋友因你而受傷的事實。
在混亂的黑市里,只有實力才能獲得友誼,弱小的你並不能獲得更多的交友權利,也因此你才會格外珍惜你和懾砂的友情。
懾砂倒是對此並沒有太大的在意感,畢竟這點小傷對一條龍來講並不算什麼,而且合約里面並沒有要求你必須要毫發無損的將他到目的地。因為如果要加上這一條,懾砂要支付的報酬就遠不止這個數了。
就算各地的行情在怎麼不同,人命都永遠是最貴的存在。如果你不花錢買自己的命,別人就會花錢買你的命。
或是黑市中的高額懸賞,或是直接買通與你同行的傭兵。
雖然懾砂說的的確是事實,但你依舊覺得又氣又好笑。你惡狠狠的搓了搓這條龍的傷口,看著他“斯哈斯哈”捂著腿轉過身去。
這長得又高又大的,怎麼就是跑不動呢?
你思索著,直到懾砂的詢問聲將你的思維打斷。
在今晚入睡之前,懾砂希望找你聊聊。
雖然說是要聊天,但你們卻相繼陷入了沉默,在這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有太多的事情發生,也有太多的感情被發酵。
患難見真情。
你感覺你的思維有些混亂。懾砂也並沒有馬上說話,他只是思索著,一邊用手磨擦著手里的榴彈槍,一邊看著你腰間的武器。
良久的沉默,是懾砂先開的口
“我手上有一份委托,有興趣嗎?”
“先說來看看”
“我的哥哥死於一場算計好的意外,我現在在追查那些人,如果我最後找到了人,想委托你幫助我復仇,你會接這筆生意嗎?”
“這說的什麼話,我可是殺手呀,給的價格合適,還能有我不接的活嗎?”
你笑著說著這句話,風輕雲淡,仿佛曾經的糾結從不曾存在,仿佛今晚發生的一切只是過眼雲煙。
你是一個殺手,你畏懼的並不是死亡,你只是還沒找到動手的意義。
你是一個殺手,你也能手染血腥,你也能鋒芒畢露,只因你重情重義。
就像你手里的武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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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龍能改變武器,龍又何嘗不能改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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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覺你被綁架了,不對。你感覺你被詐騙了,也不是。
明明在半天前的夜里你還無比慶幸那一紙關系到你錢包的合同寫的並不怎麼詳細,但現在的你卻巴不得把那張紙吃進肚子里。
因為那一紙合同省略到甚至沒有注明你和懾砂返回的時間。
當你看著懾砂慢條斯理的卸下他在車上的貨把他放到他的新店鋪里,並掛著一付儼然要在此安家落戶的表情時,你就應該要明白。
你被騙了個徹底。
眼前狡猾的龍似乎完全沒有騙人後應該心虛的自覺。他搖著尾巴哼著小調,毫不在意的在你的面前擺弄著他的小物件,完全忽略掉你那吃人的眼神。
硬了,拳頭硬了。
你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了自己想要一拳打到某張春風得意的龍臉上的想法。
老實說,你並不明白懾砂這麼做的緣由,懾砂是了解你的,你向來不會對要好的朋友食言。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懾砂的委托,要幫助他完成他內心的執念,那自是不會反悔的,他又何必這麼著急的把你和他綁在一條船上。
更何況——
你將你的視线從懾砂的身上移會到你自己的手上。
你的師父說你是個好苗子,懾砂似乎也從不懷疑你的實力。
雖然答應的如此干脆利落,但你真的能夠做到嗎,你連這點都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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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你還是決定給自己挪個窩,畢竟飯是要吃的,金主也是不能得罪的。只是在挪窩之前,你依舊不甘心的想要找那條龍要個解釋。
不僅僅是因為他那份堪稱詐騙的合同——
他明明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在第二天的早晨,你對著正在刷牙的懾砂問出了你的疑惑。懾砂並沒有立刻回答你的問題,他只是慢條斯理的吐掉了嘴里的漱口水,甚至為了裝酷而對著鏡子照了照他尖利的牙齒。
你沒有說話,你只是在等,等到他給你拋下一個解釋。
你能不能做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會不會答應。
為了守護不能為外人所知的寶物,懾砂不得不將自己隱藏起來。只是再喜歡獨居的龍,也會有渴望同伴的時候。
有時候秘密也是需要分享的,也只能給信任的人分享,你通過了守護龍的考驗,龍願意與你分享他的財富。
而且——
“後一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你了,我現在回答你前一個問題吧”
還在思考的你突然感覺有輕微的氣流在你的脖頸間掃過,剛被刷洗過的利齒若有若無的掃過你的皮膚,在這之上激起了一片顫栗。
在你沒注意的時候,懾砂已經突破了安全距離來到了你的身邊,他低下頭,告訴了你另外一件事。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太靠近龍的牙齒,因為那之中潛藏的毒液可以讓所有的獵物都脫不開身。”
“留下來吧,我以更親密的關系像你請求”
……
“或者,讓我告訴你那份委托的隱藏條款”
心髒在瘋狂的跳動,大腦也如同一片漿糊。
你感覺你就像是被某種神經毒素洗禮了一般。
那份委托就是惡龍的毒。
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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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頭龍的習性一:有一部分的多頭龍在擁有敏銳嗅覺的同時對女性的氣息也有非常高的辨識度。
比如三頭龍“戈里尼治”它的嗅覺就可以嗅到兩千米外的女子氣息
多頭龍的習性二:多頭龍的爪子其實相比其他龍類用法更多,他們更擅長用爪子劃開敵人的盔甲,就和開易拉罐一樣
多頭龍的習性三:多頭龍確實是龍當中較為稀有的存在。多頭龍骨頭由於需要支撐多個頭顱因此變的笨重,雖然給多頭龍提供了體重優勢,但是同時也剝奪了多頭龍的靈活度,為了解決這個劣勢,多頭龍同樣有自己的一套,他們會在自己的鱗片上覆蓋上法術,以來抵消運動不方便帶來的戰斗劣勢
多頭龍的習性四:火焰或者屬性吐息幾乎是多頭龍唯一一種法術性攻擊方式。但多頭龍幾乎可以把這種攻擊方式的效能發揮到最大
多頭龍的習性五:多頭龍的龍角攻擊作用不強,但是防御力極佳,它們的堅固可以有效的阻擋作用於多頭龍頭部的傷害
多頭龍的習性六:多頭龍與其他的龍類不同,除了嗅覺之外,他們的視覺和聽覺並不是特別超常。為了彌補先天上的不足。多頭龍將其的頭部進化成了優秀的感溫器官,這將會輔助他們獵食和探知敵人的位置。
多頭龍的習性七:由於有多個腦袋的緣故,多頭龍需要更多的骨骼去支撐他們身體的運轉,這也導致了他們對比其他龍類有著更高的體重,從而散失了機動性
多頭龍的習性八:實際上多頭龍的大腦並不長在頭上,而是長在心髒附近。這也就是為什麼以前的人和多頭龍對決的時候,砍掉龍的腦袋並不能給它們造成太大的傷害,因為它們脖頸以上的部分,和人類的手腳差不多。
多頭龍的習性九:由於長有多個頭顱的緣故,多頭龍的四肢需要承受更多的重量,以至於他們的四肢退化,比起其他的身體部位而言,多頭龍無法大幅度動作的腿部肌肉反而成為了弱點
多頭龍的習性十:多頭龍在捕獵時同樣會通過牙齒注入毒液,另獵物麻痹,從而達到攝取新鮮食物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