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溺水
在商場里,陳盈煥發了一些神采,腳力十足,逛得我兩腿酸麻。
我支持不住,拉著她找了一家星巴克。
陳盈捧著一大杯拿鐵,我捧著一大杯美式,聊了起來。
“你們的孩子還好吧,今年幾歲了?”陳盈問我。
微笑得有些生硬。
“十三了。”
“是閨女還是小子?”
陳盈這兩個詞用得頗有家鄉話的神韻,我聽到了笑了起來。
“閨女,大姑娘了。”
我其實有好多要問陳盈的話:為什麼不結婚?
有沒有男朋友?
怎麼一直待在北京?
打算在我這里住多久?
問題糾纏著問題,像打結的耳機线,反而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我好像被陳盈審問一樣,給他講我的生活和工作,講我賺到了錢,又厭倦了賺錢,講我吃山珍海味,卻總也吃不飽,講我買了許多間房子,卻再也睡不著。
我提到了趙蕙,陳盈眼睛里有委屈也有憐惜。
也許她當我是攀附富家千金的窮小子,身不由己,和妻子同床異夢,慘兮兮地被關在婚姻牢籠里。
事實並非如此,我曾經深愛著趙蕙。
初次見到趙蕙是在大學游泳館。
我現在並不游泳了,看一眼泳池都會恐懼。
但在大學時,我還是流线型身材的游泳高手。
晚上沒課就去大學游泳館來個三千米自由泳。
大一下半學期的一個晚上,我照常去游泳。
泳池里三個學生在游,我游到一千五的時候,換氣時看到側面有一雙白白的腿在亂蹬,我心里一沉,有人溺水了。
這時耳邊響起了哨聲,喊聲,救生員的跳水聲,亂作一團。
我本能般地吸了一口氣扎下頭去游到隔壁泳道。
從背後抱起溺水的人。
是個女孩兒,身材修長。
我拖著她的腋下,大聲喊著讓她別動,雙手死死掐住她的肩膀。
救人要控制住被救者,我挺起腰腹,緊緊貼著姑娘的後背,讓她動不得。
之後反打蛙泳腿緩緩倒退著把她拖到池邊。
姑娘叫趙蕙,並沒有大礙,只是在深水區抽筋了。
趙蕙和我是一個學院的學院,不同專業,之前應該也見到過,但沒在意。
我上大課總是坐在後面,離第一排的女生遠了些。
老套的英雄救美故事。
之後我們約著一起游泳,我教她自由泳蝶泳,一起看電影,她對我表白,淺吻,深吻……
這個故事不老套的部分是,我沒有告訴趙蕙陳盈的存在。
我被趙蕙迷住了。
不同於陳盈的乖巧恬靜,趙大小姐快人快語,兩挑劍眉頗有英氣,一米七五的身高,又直又長的腿高挑誘人。
我無法舍棄她,當然也無法舍棄陳盈。
大二之前的暑假我回家晚了幾周,趙蕙家在北京,她想讓我多留幾日。
我騙陳盈說要上一個暑期課程。
我們的第一次在我的宿舍里。
那時我很窮,我是很晚之後才知道趙蕙家境富有的。
我們的娛樂,除了偶爾看一場電影之外,就是繞著學校的人工湖一圈圈地走,興致來了她親我一口。
趙蕙好像從不害羞,只知道愛個痛快。
那天晚上我們走累了,我把她拉回宿舍。
暑假時宿舍就我一人在。
沒什麼留宿的學生,宿管不嚴,經常不在崗,趙蕙順利地潛入,坐到了我宿舍的硬板床上。
我們接吻,我拉開她的衣服,把頭埋在她胸里。
趙蕙的胸比陳盈的大一些,像是白人一樣上面有細細的絨毛。
趙蕙回手解開胸罩扣子,一雙雪白豐乳跳了出來。
我含住乳頭,比陳盈的小一些,卻更硬。
我回身合上蚊帳。
趙蕙好像知道要發生什麼,低聲說“祥子,你愛我麼?”
我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這雙眼睛一會兒是趙蕙的,一會兒又變成了陳盈的。
我說我愛你。這話也是在心里對陳盈說的。
趙蕙笨手笨腳地幫我脫短褲,然後自己脫下內褲。
我拿起那條黑色蕾絲的內褲,看到襠部有絲絲透明的液體。
她見我盯著內褲上的體液看,一把搶過內褲仍在邊上,粉拳錘在我頭上。
我捧起她修長的腿,腿上的肌肉緊致飽滿。
順著筆直的脛骨,我的嘴唇滑到趙蕙白皙的腳丫上。
淡淡的皮革味,汗酸味。
腳底有些黏,我舔上去,很咸。
趙蕙縮在床頭,咯咯笑起來。
趙蕙的陰部只有淡淡的腥味,沒什麼尿騷味,和陳盈的味道略有不同。
我熟練地用舌尖鈎挑少女淡棕色的陰蒂,豆豆像是突地跳出豆莢。
趙蕙陰毛茂密,陰毛撩撥著我的鼻子,伴著一點汗酸,我有些迷醉。
抽插時享受著身下少女緊致的陰道,卻不可避免地想起陳盈,陳盈的陰道只是嫩滑,趙蕙的陰道里卻重巒疊嶂,刮擦我的肉棒,很是舒服。
我動作變大,鐵架床吱吱呀呀地發出聲音,如果有人在走廊里經過應該會聽到。
我沉浸在趙蕙的肉體里,顧不得那麼多。
高潮要來臨,趙蕙大喊大叫起來,她叫著我的名字,然後又把指甲摳進我的後背,抓了幾下,好像還是不過癮,就抬起上身伸著脖子咬上我的肩膀。
在疼痛中我肉棒突突地跳著,射了。
射完後的肉棒酥麻敏感,趙蕙卻正值巔峰,只覺得她陰道里收縮吮吸,然後一陣熱流澆到了我的龜頭上。
“啊……”趙蕙牙齒松開我的肩膀,叫了出來。
高潮後的女孩兒從額頭到脖子都是粉紅的。
我抱著趙蕙不肯分開,她兩條長腿在我腿上摩擦。
我輕輕抽出肉棒,一大股液體從趙蕙鮮紅的陰唇間流了出來,有我的精液,更多的是趙蕙的愛液。
我從床頭抽了一張衛生紙,想要擦拭一下,突然門前有鑰匙開門的聲響,之後宿舍門吱呀一聲,開了。
趙蕙立刻鑽進薄薄的被子里,我把她的衣服往里塞。
蚊帳不厚,我不知道從外面看進來是什麼景色。
進來的人是我的室友,杜成。
我忽然想起杜成也是北京人,可能是回來取什麼東西。
後來回想,他一定看見了床前那雙黑色女式皮鞋。
我套上外褲,跟杜成說我都要睡了。
杜成愣了一下,說把GRE 單詞書忘在了宿舍。
“裝什麼用功啊,大一就背GRE.”我笑他,也是給自己壯膽,分散他注意力。
杜成好像察覺到了,為了避免尷尬,從書架上抽出書就走了。
我跟趙蕙等了幾秒鍾,然後飛快地穿衣服,趙蕙踩上那雙皮鞋。
我扒著門,確認看不到杜成的身影,領著趙蕙逃了出去。
她後來說,那次打車回家時水浸得滿屁股都是,估計還弄到了出租車座椅上。
我送趙蕙上車時,她伏在我耳朵上小聲說“我把內褲落在你宿舍了。”
我莫名興奮,想趕緊回去拿著那條沾滿淫汁的黑色蕾絲內褲舔弄一番。
到了宿舍,我翻遍了被愛液打濕的床鋪,掀開床單毯子,找遍了床下縫隙,就是找不見那條內褲的一絲蹤影。
內褲哪兒去了呢?我懷疑是杜成後來折返回來,拿走了。
“想什麼呢?”陳盈笑眯眯地看著我。
仿佛能窺探到我正在回憶對她的初次背叛。
我擺擺手,說沒什麼,咱們走吧。
回到西山園,我累癱在沙發上。
陳盈倒是興致頗高,試起了買來的幾件衣服,她關起門來。
一會兒出來讓我看一下。
買這些衣服的時候我執意給她刷卡,她拗不過我,只好讓我付錢。
陳盈好像總是拗不過我。
我讓她試試睡袍,她噘嘴說不。
卻閃身進去,一會兒,穿著純白的絲質睡袍站到了我面前。
嬌羞的臉頰紅撲撲的,盈盈可握的雙乳把睡袍胸前微微撐起來,窄腰包臀的剪裁畫出精致的曲线,白白的小腿,粉嫩的小腳,腳趾還俏皮地上下動著。
我的陽具騰地硬起來,小腹里好像有一團熱氣順著胸口衝進了腦子。
腦子里嗡嗡響著。
我再也忍受不住這幾天的憋悶,拉扯著陳盈的小臂把她摔進沙發里。
舌頭撬開陳盈的嘴唇時她在悶哼,氣息吹到我臉上,這熟悉的感覺讓我鼻頭一酸。
我接著撬開她的牙關,兩片舌頭久別重逢,分外熱絡,繞在一起。
睡袍滑滑的,舌吻時我能感覺到陳盈軟軟的身體在里面來回扭動。
陳盈三十多,身材卻沒有走樣,仿佛歲月只是改變了她的靈魂,卻凝固了她的肉體。
我順著女人熱熱的脖頸向下吻著。
陳盈高聲呻吟,比年輕時聲音大了不少。
我剝下睡袍的肩帶,露出兩個棕里透粉的乳頭,我輪流含著它們,像是平衡兩個女人的關系那樣,不偏心,每個舔五下。
乳頭上好像有細小的肉芽,刮擦我的舌頭,很是挑逗。
再往下,我略過了陳盈的下身,那是下個樂章的主題。
我親吻著她的玉足,這是我親過的第一雙腳。
終於故地重游,汗酸味比起陳盈少女時淡了一些。
我含著腳尖,品嘗著腳趾間復雜的咸味。
陳盈扭動著屁股,哼哼嗯嗯地叫著。
一切都回到了開始時的樣子,我和陳盈又要性器相交陰陽和合。
後來我回憶起在西山園的那個晚上,總是覺得一切自然而然地就發生了。
在這個故事里,我後悔許多事情,卻從來不後悔那晚和陳盈的纏綿。
我和趙蕙梁薇她們做愛時會想到陳盈,但和陳盈只要開始親吻,腦子里就只有她一個人。
造物主也許早就造好了這一對,平常的分離是迫不得已,只有我們彼此擁有對方的身體,體液浸潤在一起,才回到這兩個生命的本來面目。
我多希望時間停在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