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校園 終不似少年游:與初戀的性事

第14章 離合

  電梯停下,花香先涌了進來。

  兩扇鏡子般的電梯門緩緩打開,現出一個凹凸有致的身體。

  梁薇穿著一襲香檳色的長裙,頭發挽在後面。見了我,笑出了聲。

  “笑什麼,沒見過你老板?” 我揶揄她。

  梁薇笑眯眯地說:“看你憔悴的,伺候小盈累著了吧。”

  “你穿這麼正式干嘛?” 我沒接茬,倒是很在意這大半夜的,她干嘛穿著晚禮服見我。

  梁薇壓低聲音回答: “剛陪孫總吃飯來著……”。

  孫總的總是總工程師的總,國企領導,最近梁薇和他走得近,但還沒得手。

  “就吃了飯,也沒干什麼別的。” 梁薇補充道。

  我看著眼前的成熟嫵媚的婦人,不知道該為這“沒干什麼別的”欣喜還是失望。

  進了屋,梁薇脫了高跟鞋,赤腳去廚房,一會兒端著兩個杯子出來了。

  給了我了一杯湯力水,給她自己一杯威士忌。

  我時常感懷於和梁薇的默契,她了解我生活里的每一個細節。

  “幫我拉一下”, 梁薇轉身背對著我說。

  我苦笑著幫她拉開禮服後背的拉鏈,心里想要是我今晚不來,你還要和衣而眠不成?

  長裙像是滑下去的,一條柔軟纖細的白色軀體從長裙里鑽出來,讓我想起蛇蛻皮的畫面。

  梁薇身上只剩一套酒紅色的蕾絲內衣,內褲幾乎是透明的,夾在兩瓣臀肉間。

  她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微妙的笑容,像在炫耀身材一樣。

  我看見她內褲里白淨光滑,隱約露出一道裂縫,梁薇是頭小白虎。

  “內衣不錯,可惜孫總沒艷福。” 我裝作品酒師一樣,點評著梁薇的穿著。

  “今晚便宜你了唄。”,梁薇笑道。

  她坐到我對面的沙發上,兩條長腿疊起來,粉色的腳尖翹起來指著我。

  我開始口渴。

  她坐在那里不老實,總是左右腿換來換去,兩腿之間的星星點點肉色讓我心神不寧。

  果然,梁薇酒喝到一半就被我按到了床上。

  我急切地吮吸著她嘴里的酒味,濃烈的奶香果香衝擊著我的味蕾。

  “嗚嗚……你不是要孩子麼……怎麼還喝酒……” 梁薇舌吻時也不忘調笑我。

  我迫不及待地扒下她的胸罩,埋頭進她的乳溝里。

  梁薇“啊……”地叫了一聲。

  梁薇的雙乳像是兩團果凍,顫巍巍地拍打著我的臉,我聞到花的香氣。

  我像真的喝醉了一樣,伸長舌頭舔舐梁薇的乳頭,嘴里發出沉醉的輕嘆。

  梁薇的乳頭漸漸變硬,伸長,兩團巧克力色的乳暈是給我舌頭的獎章。

  “嗯……哦……” 梁薇的叫床聲響亮悠揚,那是征服者的號角。

  梁薇不等我動手,肥臀一翹,雙腿一蜷,小內褲就脫了下來。

  我時常疑惑梁薇是不是能操縱時間,容顏不老,花瓣依舊。

  我看她紫紅的陰唇,肥嘟嘟地透著水光,陰蒂嬌俏地挺出來,倔強地昂著頭。

  這幅景象在十多年間好像定格了,多少達官顯貴在梁薇的身體里進進出出,卻未能改變她分毫。

  我後來想,她是在用永恒的身體,對抗變換的世事,比我們高明很多。

  我用舌尖挑撥陰蒂,梁薇的腰挺動起來,大腿上豐腴的肉上下滾起波浪,給我的舌頭打著節拍。

  梁薇第一次的高潮來得很快,腥咸的熱浪翻滾進我嘴里。

  梁薇的呻吟像是歌劇里的花腔,歡愉融化在她的嗓子里,隨著紅唇的開闔噴薄而出。

  我們擁抱著插入。

  這是我最後一次感受這條百轉千回的花徑。

  揉、吸、卷、壓,梁薇的陰道像是愛撫寵物的手,讓我的肉棒又脹大幾分。

  一邊抽插,我一邊扶起梁薇的踝。

  我見過梁薇玉足上面的各色絲襪,最後一次捧起,卻返璞歸真。

  我想起第一次親吻她們的樣子,那時慌張,癢得梁薇笑個不停。

  十多年了,我終於學會如何跟欲望相處。

  我緩慢地摩挲這對修長白皙的腳,不急著飽口福 -- 等待是最好的調情。

  梁薇腳趾跳動起來,像是在我手里彈琴。

  一陣陣快感從肉棒處傳來,是梁薇的陰道又在蠕動。

  我減緩抽插,讓自己多體會幾分鍾。

  這是我最熟悉的身體,今天我要跟它告別。

  我射精時梁薇抱住了我。

  我在她懷里顫抖,被她的柔軟和豐腴包裹,身體好像變小了,變成了乳白色大海里的一葉孤舟。

  我貪婪地嗅著梁薇身上的味道,她微微出汗,散發著情欲的甜。

  我要把這絲味道吸進身體里,牢牢記住。

  驚濤駭浪之後,我們只是沉默,兩個人的喘息聲回蕩在臥室里。

  待氣息平靜下來,梁薇扶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說:“最後一次,很開心。”

  她很聰明,我什麼都不需要說,她就知道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魚水之歡。

  她和趙蕙與陳盈都很熟悉,對我的情事,比我自己都了解。

  我猜,她看見我微信里說要見她那一刻,就察覺到我要和她的肉體告別。

  她知道我的心變小了,里面只能裝一個人。

  想到這里,我突然明白,原來,她的晚禮服和內衣都是專門為我而穿的---她為了這場告別花了不少心思。

  孫總只是個幌子。

  有經驗的獵犬,知道自己能不能追上獵物。

  梁薇不會為了不可能的目標白費力氣。

  我緊緊抱著梁薇,說她今天真美。

  梁薇沒哭,她以前說過她的眼淚是為了騙人的,她對朋友只會咧著嘴笑。

  今夜過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我沒打算在梁薇處過夜,洗了個澡,穿上衣服,然後說給她一周假,讓她出去玩玩兒。

  我最近不想見到她,怕忍不住。

  梁薇白了我一眼道:“嗨,我什麼時候要你給我放假了?”--這是我最苦惱的,她一直不拿我當老板。

  我出門時,梁薇赤著腳追了出來。

  “親一個。最後親一個吧。”

  我吻她。

  吻畢,梁薇又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久,看得我心里有些慌,在我就要奪路而逃時,她突然開口說:

  “我要是你,就娶了她。”

  沒等我說什麼,咔噠一聲,梁薇把門關上了。

  從梁薇家出來,我有些頭暈,知道自己無力再和陳盈共度良宵了。

  又想到好幾天沒見蘭心,不如今晚回家。

  深夜時,手機的震動吵醒了我。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飛機降落在H市機場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舷窗外是東北平原一望無際的農田。

  昨夜的電話告訴我家父心肌梗塞,正在醫院搶救。

  我急忙訂了機票,回到H市。

  推開病房,卻先看到了母親,坐在病床邊安靜地看著父親。

  見了我,母親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

  問是不是連夜趕來的。

  我問了醫生病情,父親裝上了血管支架,無性命之虞。

  我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就被母親拉到醫院下面的小花園里散步。

  “蕙蕙給我打的電話,說你爸住院了。” 母親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

  昨晚趙蕙聽到我急匆匆出門,問我怎麼回事兒,我就簡單說了我爸心梗。

  沒想到她告訴了母親。

  母親接著語氣嚴肅地說:“我得問你一個事兒……我最近跟蕙蕙視頻,覺得她情緒一直不對。你是不是對人家不好?”

  “沒有沒有,就是出差勤了點。可能因為這個她不高興了唄。”

  “出差?你當我傻呀?我看你跟你爸一模一樣……唉……” 母親很是生氣,坐到路邊的椅子上,雙手撓著一頭燙過的卷發,滿臉愁容。

  母親知道趙蕙在大學時意外懷孕,只好生下孩子,沒能出國留學,覺得我們李家對不住趙蕙。

  這次又發覺我在外面搞女人,愈發氣憤。

  教育了我半晌,太陽已經西垂,母親還是嘮叨個沒完。

  嘮叨的結尾,母親像是總結一樣,重重地拍我大腿,跟我說:“別過成你爸那樣。”

  父母在我十五歲的時候離婚了。

  母親孤零零地離開家,我以為是她拋棄了我們,直到

  長大後,才從長輩的言談里知道了那場離婚的始末。

  90年代H市工廠多不景氣,下崗潮攪得人心惶惶。

  父親成天喝悶酒,一次醉酒回家,卻看到母親和父親工廠的書記滾在床上。

  父親打了書記一頓,丟了工作,和母親吵了幾個月的架,最終還是離了婚。

  後來我聽到過傳聞,廠里的書記早就覬覦母親,拿父親的前途要挾她,一次兩次之後就予取予求了。

  我恍惚記起小時候那個家,離婚之前是無窮的爭吵 -- 母親尖利的叫罵,嫌棄父親無能,不下海,不賺錢。

  父親喝醉了也會吼,說母親偷人,說她是婊子,讓她滾出去跟廠里那些狗日的挨個睡一遍。

  每當他們二位開始砸東西的時候,我就躲出去,坐公交車到江邊,看著江水發呆。

  就是那個時候,我學會了抽煙。

  後來他們離婚了。

  母親走了,家里沒了她衣服上若有若無的香味,只剩下酒精的味道,一袋又一袋的酒瓶賣成了錢,我拿著錢去游戲廳。

  後來家門口出現了高跟鞋,高跟鞋總是變換著樣子,紅的白的黑的。

  父親又會笑了---笑眯眯地給我錢讓我去同學家玩兒,每當這時我就知道又有阿姨要來。

  我見過幾個阿姨,她們都有圓圓的眼睛,薄薄的嘴唇,一頭卷發像是天上的雲。

  我只是覺得她們看起來親切,後來想起,她們都有母親的模樣。

  我不知道母親後來經歷過什麼,蘭心出生前,母親趕來北京,我才又見到了她。

  母親摩挲著我的臉,又哭又笑,翻來覆去地說小祥長大了。

  那是趙蕙第一次見到母親,幾天時間,她倆就好成了親母女一般。

  母親給趙蕙燉雞燉魚,牽著她慢悠悠地散步。

  趙蕙後來眼淚汪汪地跟我說,她覺得她媽媽又回來了。

  我敷衍著老媽,不打算告訴她我正在做的事情,於是轉而談父親。

  說起我爸,母親來了精神,圓瞪著眼睛說:“唉,別說他了。倒在廁所里,身邊也沒個人,自己撥的120。你說他亂搞了一輩子,身邊一個女人也沒剩下,到頭來還是要我來伺候他。他那些好妹妹呢?跑到哪兒去了?” 母親數落起她的前夫來,幾乎不需要換氣,自成一段貫口。

  她知道父親在離婚後的風流,也許這是她不回來看我們的原因之一。

  “今天來看他一眼,算是不枉蕙蕙給我打電話。我才不在這兒守著個死老頭子呢。天氣涼了我就去三亞了。要不說蕙蕙真懂事兒……” 她又要講趙蕙給她在三亞買的房子,一旦這樣,就會嘮叨沒完。

  我及時終止了談話,說回去看看我爸吧。

  母親言辭里盡是嫌棄,簡直下一秒就要飛到三亞去,再也不要見我爸才好。

  但我大概能猜出她的真實心思,想試探一下。

  於是我提出找個護工照顧老爸,母親果然攔住了我,說:“你不知道現在護工有多貴,我湊合著再伺候這老東西幾天,省下那些錢給蘭心存著……”

  我嬉皮笑臉地說好好好,那就不給您二老找電燈泡了。

  母親聽了抄起帽子要打我。

  我知道她的心意,跟我數落了那麼多我爸的壞,字字准確,說明她什麼都記在心上,舊情沒忘。

  公司里有好多事情要陸續交給杜成,我有無休止的會要開,還有幾個律師要見,不得不匆匆回京。

  在去機場的車上,我想起母親坐在床邊看著父親的樣子--她眼睛里滿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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