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請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齊經理站在他身邊說完就走。

　　方天忙追過去，也步也隨的跟著他，活象個殷勤的小弟，只可惜齊經理沒帶包，不然他肯定會接過去替他拎。

　　走到辦公室，一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親熱的和齊經理打個招呼，在方天屁股後掐一把，問：“齊經理，這個是你新帶的小弟呀，你帶他來報呀？哪個大學畢業的？”

　　“他就是方天，新來的副總。”齊經理平淡的語氣，卻嚇了那老太一跳。

　　臉上陣青陣白，道歉說：“對不起，我不知道。”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縮在背後，心里把齊經理罵個一千遍，知道自己喜歡這樣，還不提醒她，肯定是故意要自己出丑的。

　　“這是胡姐，請她幫你安排下。”說完，坐也沒坐就走了。

　　方天喊聲：“胡姐好，還請胡姐多多照顧。”心里琢磨著，副總是個什麼職務，那天和胡文去地下室，聽人家喊胡文為胡總，他是副總，那應該是比他低半級了。

　　胡姐慌張地說：“哪里，哪里。以後還請方總多多照顧。”

　　拿出一本像冊問：“方總現在住哪呀？”

　　方天接過一小美女遞過的茶，道個謝，說：“現在應該算是住在父親家了。”琢磨著現在是算被八一隊解約了嗎？

　　反正那個宿舍是不可能去住，報父親家應該沒錯，是不是要填個表或通訊錄。

　　胡姐打開像冊，討好的指著幾張問：“這里，這里。是我們公司的幾棟別墅，這是外景照，里面還有內裝修的。要是喜歡的話，方總選一棟，里面的裝飾、家具、電器就看方總的興趣了。”

　　方天翻了翻，都不錯，就挑了個帶小泳池的兩層別墅，喜歡它暗紅色格調，簇擁在林叢里的味道。

　　胡姐有點猶豫。

　　“怎麼了？”方天問，不會是別人挑了沒拿出去吧。

　　“沒什麼，這套別墅比較偏僻，所以是這里面最便宜的一套，才90來萬，百萬都沒到，本來是准備給低級經理們准備的，這兩年沒上幾個也就一直沒出去了。”胡姐說。

　　方天想：換以前，一輩子也別想住這房子，還挑揀什麼。

　　只問句：“多遠呀？”

　　“還是在市區里，只是相對遠點。”胡姐回答。

　　“就這套了。”其他的環境都比不過這套，便宜一點沒關系，他不覺得自己有多高身價要那些豪宅來襯托。

　　“車，公司有三台現成的，要是方總有喜歡的車型，就去定，就是要方總委屈幾天了。”胡姐說。

　　方天想不要這麼夸張吧，還配專車。

　　問：“公司里三台什麼車呀？”

　　“奔馳320。”胡姐小心看，不見喜怒。

　　“寶馬325。”方天眉頭一皺，這個牌子的車他是死也不坐。

　　“保時捷911。”方天嘴角輕扯，911他喜歡，這號子聽著就舒服。

　　“能把車牌號碼也換成911嗎？”方天問。

　　“好的，我馬上去辦。”胡姐說完，就對那小美女說：“你去把小王叫進來，以後他就給方總開車了。”

　　小美女答應著出去，心想：這次小王可發了，等下要好好敲他竹杠。

　　一會兒，小美女帶進個濃眉大眼的小伙子，激動的說：“方總、胡姐，謝謝你們。”要知道公司里面開專車和辦公室的司機待遇區別極大，更重要的是專職司機提拔機會極大，老趙當年就是英姐的司機，在那次事件中立了大功後上來的。

　　更何況開名車是每個司機的夢想，這幾輛車以前只英姐的司機有機會開，當然以後他也可以開著出去拽了。

　　方天不明白所以，說：“小王，你的全名是？”

　　“王傑軍。”他搶著回答。

　　“我也是今天剛來，公司的事你比我熟，以後還請你多多提醒。”方天說。

　　“能給方總開車是我的榮幸，謝謝方總栽培。”說著小王給他鞠個九十度躬。

　　栽培。

　　方天除在園藝書里見過外，就只在老戰爭片里聽過，在他印象中實在不是個褒義詞，皺皺眉頭說：“你以後如果還這樣，那就回這開車算了，反正我自己有照。”

　　王傑軍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不敢做聲，胡姐忙說：“方總是叫你不要這樣拘禮，隨便點。”

　　王傑軍狂點其頭。

　　“秘書科里有十幾個，方總你是不是親自去挑下？”胡姐看他性格比較隨和，琢磨著推薦哪個平時熟悉嘴甜的。

　　“就她吧。”方天指著小美女說。

　　“我，我還沒資格進秘書科。”小美女激動地說，這下可一步登天了。

　　“既然，方總看上你了，還推辭什麼，還不謝謝方總。”胡姐心里樂開了花，平時那些秘書科的各個眼高過頂，自己想了半天還真沒個合適的人選，現在好了，自己這個笨手笨腳的手下爬到她們頭上去了，想想都痛快。

　　推了把還在以為自己做夢的小美人，說：“宮青青，王傑軍你們倆還不帶方總去秘書科。”原來辦公室只負責物資調配，秘書科才負責老總一級的人員調配，王傑軍是付出重大代價後，胡姐才冒著膽子推薦的，現在連方總的貼身秘書都一把接過來了，就算被她們嫉恨也不怕了，沒人說話花瓶永遠只能擺在那當花瓶。

　　到過秘書科後，方天才覺得自己先前抉擇是多麼明智，美則美兮，可一個個象沒有骨頭的粘上來，要是每天面對這樣的秘書，不每天在床上辦公才怪，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精盡人完。

　　何況各個一看就知道是開發歷史良久的沃土，遠不如自己的青青秘書生澀可愛。

　　青青接過狠狠砸在她手上的鑰匙，愉快的帶著方天上樓，邊走邊解釋：“副總的辦公室在秘書科樓上，外面電梯只能坐到秘書科，里間電梯則是按二十二樓直達，從外面看其實應該是二十四樓。”

　　方天隨便聽著，心里在想另一個問題，說：“怎麼我剛進秘書科，覺得里面的各個好面熟？難道是那個理論，丑陋的人各有各的丑陋，美的面孔永遠相似。”

　　青青淺笑，說：“她們都是柳市歷屆選美的佼佼者，你當然看著面熟了。”

　　方天哦了聲，暗想應該不是英姐招的，要是那樣就是錦繡樓翻版了，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進房間。

　　里面的布置很簡潔，很對方天口味，他看著牆上掛的唯一裝飾，一幅仿清明上河圖畫的柳市古全圖，再對比窗外景色，比較著今古異同，別有番風味，問：“這是誰畫的？”

　　“不知道，”青青猶豫著說出過去聽胡姐說起的，“也許，是以前的副總畫的吧。聽說這間房是他一手布置的。

　　方天一聽，公司里老總都這麼多，何況副總呢，我知道是誰呀，以後熟悉了再找個人問問吧，結識下這個人應該不錯。

　　看著空蕩蕩的桌面說：“青青，你去找胡姐配台電腦，接上寬帶。”青青答應聲，終於公司進個知道網絡的頭了，想想以前每個辦公室擺台電腦配像，連個網都沒上就郁悶，日子不得打發哦。

　　方天在落地窗前眺望，心想還要配個天文望遠鏡瞄瞄哪家美少婦在家洗澡不關窗簾才好。

　　咦。

　　超市前有堆人，莫非又是上次的人體彩繪，想想上次擠了半天沒擠進去，好不容易擠進去，人家又散工了。

　　心動不如行動，滿臉嚴肅的方天匆匆走進專用電梯，下樓。

　　走近去就知道自己錯了，上次盛況可以說是人山人海，現在雖然圍了一大堆人，並不擁擠，而且大多數人站在台子上，原來是甘蔗大打折。

　　數十少女、婦女人手一根，排隊等著超市工作人員削皮，不耐煩的還不時在木台子上跺跺，頗有點想金庸筆下描寫的丐幫大會。

　　一麻臉工人無視眼前一胖妞，不時接過後面的美少女或美少婦玉手遞過的甘蔗，偶爾還乘交接之際揩揩油，終於旁邊再無美女，無奈的伸出手准備去接胖妞的甘蔗，忽身後有姿色平庸的少婦，故做純情的往前一跳，遞上。

　　麻臉狠摸兩把粗糙的小手，接過。

　　胖妞再也忍不住，一甘蔗砸在麻臉頭上，怒氣衝衝走了。

　　方天看得樂不可支，一人拉著他喊：“方總，方總。”

　　方天詫異看去，滿頭大汗的正是王傑軍，問：“怎麼了？”

　　“胡總在辦公室等你好半天了，還有英姐也打電話過來，叫你有空過去一趟。又沒人知道你的電話，問青青，青青說你行色匆匆走的，我怕有個什麼事，現下好多兄弟都出來找你。”王傑軍說。

　　方天翻著白眼，不要這樣，偶不習慣的。

　　只得跟著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