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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那都是我想知道的事

聖誕季風 桃子奶蓋 1829 2024-02-29 21:30

  徐意叢本來繃著小臉,長頭發攏在小耳朵後面,凶巴巴的樣子,聞言卻一挑眉毛笑起來了,露出一個瘦了之後才出現的小梨渦,“打聽得挺清楚啊。”

  徐桓司大概看出她來者不善了,但只是看了看手表,“兩點了。倒時差?”

  徐意叢站在門口,搖搖頭,說:“我特地改簽,早回來一天。我等你呢。”

  她這副樣子就像動畫片里的病嬌似的,還是老樣子,咬定青山不放松,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徐桓司跟她對視了半晌,略顯無奈,大概也知道她有備而來,只好放她進去了。

  房間里只開著台燈,其余地方黑魆魆的,徐意叢在沙發上坐下,熟練地抓來一個靠枕壓著,終於開始對半年前的事情興師問罪了,“你那天為什麼跟我東拉西扯的?”

  徐桓司穿著深藍的浴袍,頭發已經擦得半干,靠在書桌邊,臉上有點思索的神情,半晌,終於知道她說的是哪天了。

  他那天很會聊天,眼眸明潤,透著蠱惑人心的欣喜,甚至讓她有種久別重逢的輕飄,那種感覺並不差。

  可是今天他的回答讓徐意叢很不高興,他看著她凶巴巴的小臉,很平淡地說:“那都是我想知道的事。”

  他想知道什麼?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徐桓易、外婆、外公、甚至小舅媽,他問誰不行,一定要趁她措手不及的時候問她嗎?

  徐意叢沉默了半天,慢慢地重新開口:“你想知道什麼啊?我不就是失戀了一次嗎?誰沒失戀過?我比別人倒霉,多做了一場手術,你覺得我過不去這個坎了是嗎?你想得太多。”

  她的語速很慢,說到“手術”的時候,徐桓司突然別過了臉,目光轉向黑沉沉的窗簾,下頜线緊繃起來,喉結緩慢地一滾,像吞下了一顆尖利的釘子。

  徐意叢不覺得痛快,其實心底一點感覺都沒有,預想中揚眉吐氣的感覺並沒有降臨。

  他這里沒關窗,冷風吹得她打了半天哆嗦,又要流鼻涕,所以她打算改天再戰。

  她抽一張紙巾,站起來走了。

  她徑直回房間去,剛關上門,就被輕輕敲了一下,原來徐桓司過來了。

  她剛剛調整了心態,心情大好,大方地讓他進來,徐桓司回身關了門,指了指她的椅子,照舊言簡意賅,“坐。”

  她不介意他反客為主,反正他一直這樣。她依言坐下,徐桓司拎過另一把椅子,也坐下來。

  距離如果再近一點,就是膝蓋抵著膝蓋,小時候他這樣跟她講唐詩,長大後他這樣跟她接吻。她有點走神,他叫了她一聲:“叢叢。”

  她在吸鼻子,“我跟你熟嗎?以後麻煩你叫我徐意叢。快說吧,我要睡覺了。”

  徐桓司說:“好,徐意叢。不要在自己討厭的人和事上浪費時間,要把時間花在你喜歡的好事情上。這是你媽媽教你的,對不對?”

  她當然討厭他,當然要離開他,但也確確實實在他身上浪費了一夜的時間。

  打蛇打七寸,他拿外交手腕對付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學生,竟然把徐晏都搬出來了,就好像用獨立宣言里的句子罵美國人一樣,她簡直瞠目結舌。

  可她干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嗎?她只是對前男友的小心翼翼意興闌珊,想跟他說清楚,但是沒有一擊而中。可他竟然主動上門來教育她了。

  徐意叢現在頭腦清醒,絕不好欺負,順從地答應了,“好啊。”

  徐桓司沒料到她這麼好說話,挑了一下眉毛。徐意叢已經劈頭蓋臉地接著問他了:“溫喬呢?還是你女朋友嗎?”

  徐桓司和她對視了幾秒,漆黑的眼里是某種猶疑忖度,好像在做一道物理題,要衡量天平哪一邊更重。

  他的思維模式向來清晰果決,很快就選好了答案,告訴她:“分手了。”

  其實徐意叢問出這個問題前還有些猶豫,萬一徐桓司真的轉了性,一心一意談戀愛,她這個問題就玩砸了,可徐桓司永遠是徐桓司,他果然不讓人失望。

  她一攤手,說:“你看,其實喜歡和討厭都沒有多值錢,沒有必要想得那麼隆重。你跑過來跟我說這些,是因為你覺得我記仇了,是不是?”

  徐桓司沒說話,靜靜看著她,大概現在才發現徐意叢已經脫胎換骨,他應該很後悔自己主動上門找罵了。

  徐意叢滿意地接著說:“都是小事情,我都不在意了,所以很討厭你一本正經地糊弄我。你怕我朝你發火嗎?我不會的,你是我哥哥,我不會讓外公外婆擔心的,而且我媽媽都說了,讓我不要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你以後也用不著躲著我走了,我又不在意你在不在家,何況,你不在家的時候,他們總會讓我叫你回家,我還得多給你打個電話呢。你做這種無用功,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徐桓司安靜地聽著,目光膠著在她的臉上,神情里沒有什麼被教訓的不快,甚至是過於平靜,那種小說家炮制草蛇灰线的伏筆、編造運籌帷幄的風雲後終於寫完了大結局的、悵然的平靜。

  一滴水珠沿著他濕漉漉的碎發簇地掉下去,落進了綿密的地毯,他終於應了一聲:“好。”

  徐意叢也說:“好。明早一起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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