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叢和徐桓司的戀愛開局不利,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別的什麼,徐意叢的嗓子當天晚上就啞掉了。
生病當然是要多喝熱水。徐意叢悶頭喝了一晚上熱水,結果第二天連喉嚨都腫了。
徐桓易一早回來,見叢叢站在門口,徐桓司正急急忙忙地下樓來,拿外套給叢叢披上,連推帶抱地往外走,“哎”的一聲,問叢叢:“怎麼了?”
徐桓司緊抿著唇,拿起玄關的車鑰匙。
徐桓易見叢叢臉色蒼白,掐著自己的喉嚨,很難受的樣子,這才嚴肅起來,連忙跟著往外走,“我開車。”
到了醫院,醫生做了檢查,徐桓司終於破口大罵,“誰沒事在杯子里放殺蟲劑?!”
是外婆放的。她的蘭花在生病,要澆配制好的水,臨走的時候忘記把澆花的水杯收起來,而叢叢當時魂飛天外,端起來就喝了大半杯。
自然沒人告訴外婆,好在她很快就痊愈了。
叢叢吃了這個悶虧,事後反省,覺得丟臉極了。
徐桓易不知情也就算了,徐桓司明明知道她是為什麼喝錯了東西,還是拿這件事笑話了她很久,一家人吃年夜飯的時候,他還衝叢叢抬了抬下巴,“別亂喝飲料。”
叢叢氣得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腿,對面的徐桓司臉上八風不動,反倒是小舅媽說:“叢叢,你踢我做什麼?當心我泄露你的小秘密。”
徐桓司倒著酒,說:“什麼小秘密?”
叢叢想起小舅媽說她臉上寫著“異地戀”,立刻說:“食不言寢不語,哥……你不要說話。”
她改不了口叫“哥哥”,可是也只好盡量改,她總不能還把他當哥哥。但家人們總會提醒他們這一點。
外婆給他們發壓歲錢,故意說:“叢叢,你要管管你大哥哥,要是身邊有好的女孩子,記得給他介紹一下。他在外面整天亂來,難道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其實徐桓司亂來歸亂來,從來也沒有瞞著誰,但外婆就是說給他聽的,因為徐桓司雖然是小輩,但是年少早成,手段滴水不漏,眼下徐廷都是半放手,由他去做。
既然是要繼承徐家的人,長輩們便都把他當大人看了,連催促都只是旁敲側擊。
結果,徐桓司沒有什麼反應,叢叢的耳朵卻“嗵”地紅了。
眼看她就要露餡,徐桓司把她拎起來,去他的房間里玩游戲,邊走邊問:“什麼秘密?”
他的話音拂在叢叢滾燙的耳朵上,叢叢一縮脖子,正要炸毛,徐桓易追過來,一拍她的頭,“你們是人嗎?玩游戲不帶我?”
徐桓司立刻松開了叢叢的手臂,“嘖”的一聲,很嫌徐桓易礙事。
這款游戲是陳昂新投資的一間公司出品,徐桓司的裝備當然是最好的,徐意叢和徐桓易跟著他連殺好幾把,揚眉吐氣,突然聽到外面爆竹喧天,一看時間,已經是新的一年了。
徐桓易跑下去拿手機,給女朋友打電話,房間里只剩下徐桓司和徐意叢。
徐桓司又想點根煙來抽,因為絲質床單被外面的煙火起伏映得一亮一亮,連帶著她的毛衣裙也變成霓虹般的色彩,小巧的膝蓋,光潔的小腿,曲线流暢的腳踝,再向下,他不想再看,只知道那段足弓的形狀柔美得不可思議。
叢叢還在低頭出大招,徐桓司一伸手,把她的手機奪走了。叢叢一急,伸手去搶,身體前傾了一點,突然被他一低頭吻住了嘴唇。
他也沒有閉上眼睛,叢叢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漆黑濃郁,被璀璨的金紫映亮,他的目光在她的眼睛里游弋,狡黠而明亮。
臥室門都沒有關,家人都在外面,叢叢連眼睛都不敢閉,逃也逃不開,因為後頸被他用力壓著,只能用力推他,“快放開!”
徐桓司戀戀不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肉,卻沒松開扣她脖子的手,只稍微分開幾毫米,微微垂著眼簾,帶笑看著她,說話時幾乎又是唇齒相貼,聲音很低,是偷情的私語,“去睡覺,五點起床,跟我上山看日出。”
這幾天徐桓司都准時回家,跟叢叢膩在家里,一起打游戲,一起看電影,最多不過一起出去吃飯,還是跟徐桓易一起。
家里人以為是徐桓司厭煩了酒局,在家休息,順便陪一陪妹妹,他素來最疼叢叢,大家都不以為異,但他們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所以,幾個小時後應該算是他們第一次約會。
叢叢有一點激動,定了十幾個鬧鍾,早早爬起來,換了衣服,吹了頭發,還化了一個急匆匆的妝。
但徐桓司都沒怎麼看她。
她推開臥室門,他已經等在外面了,一秒的停頓都沒有,他替她把鞋拎在手里,另一手牽住她,兩人輕手輕腳地下樓,出門,蹲在門外穿上鞋子,然後下車庫,開車,一路疾馳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