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打過別人耳光,更沒有想過自己會打徐桓司,但是她只覺得他可恨,可惜這一下一點都不熟練,輕飄飄的。
徐桓司反手握住她的拳頭,告誡地叫她的名字:“叢叢。”
叢叢胸腔里像是突然生出了一個變異的小怪物,想要導演一出災難片,把面前的人撕碎吃掉。
她掙不出手,就踮起腳尖,狠狠咬他的下巴,咬他的嘴唇。
她昏頭昏腦地發瘋,他口腔里是黑方濃烈的酒精氣息,漸漸混雜濃厚的血腥,她都不知道自己咬破了哪里,只是用力咬下去,“你怎麼會被‘不小心’拍到?你想說明什麼啊?她跟別人不一樣,還是你跟舅舅不一樣?”
徐桓司僵了許久,像是聽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一樣,他猝然把她推開了。
她不依不饒走回去,鞋子撞到地上的書包,書包被門框絆住,她一下子向後滑了一跤,後背“砰”地撞到了玄關的地上。
並沒有撞到頭,但是叢叢有好久都沒有反應。
徐桓司也沒有反應,他站在門外,冷白的光從頭頂打下,把他罩成了一座石像。
過了半天,他緊抿著嘴唇走進門來,彎下腰,大概想把她拉起來,然後把她趕出去。
但叢叢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隨即又是一腳。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尖尖的跟砸在他的腿上,但徐桓司一聲沒吭,由著她鬧,只是攥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拉起來。
叢叢卻不松手,緊緊捏住他的肩膀,踮著腳笨拙地吻他的喉結,扯他的領帶。
她身上透著酒精的氣味,站得踉踉蹌蹌,軟得像根面條,徐桓司沒再推她,但也沒再慣著她,他捏住她的肩膀,讓她退後。
可是他的手一碰到叢叢,叢叢立刻抽出手來,借著輕快的酒勁,干脆利落地打在他臉上,“啪”的一聲脆響。
酒氣上涌,這次她真的用了力氣,可是只覺得他瘦,打在骨頭上,震得她的手心都疼。
她的下巴動彈不得,只能氣洶洶地盯著他。
他大概喝了不少酒,面容蒼白瘦削,本就凌厲的眉眼越發顯得桀驁高深,眼里有通紅的血絲,像困在捕獸夾里的野獸,惡狠狠地注視著她。
叢叢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他,事實上她什麼都不害怕了。
他煩她糾纏,可又不能像丟掉其他女人一樣把她丟開,因為他不能把她從徐家踢出去。
看他這樣難過,她覺得痛快極了。
她抬起麻木的手,向他臉上狠狠扇過去,這下連手腕都麻掉了。
徐桓司沒吭一聲,只是用那種困獸一樣的目光狠狠注視著她,大概真的被她惹毛了。但叢叢不管不顧,咬著牙又抬起手來。
她的眼眶又酸又痛,耳光還沒有落下,他突然把打開的家門“砰”地踢上了,然後掐住她的腰向後一推。
叢叢合身被壓進沙發里,抱枕掉了一地,他架在叢叢身上,一手握住她的膝蓋,叢叢用力掙扎,裙擺都亂了。
叢叢又踢了他一腳,鞋跟重重踢在他的肋骨上。
徐桓司握住她的腳腕制住她,他像是不知道疼,臉色差得嚇人,沉沉注視著她,半晌,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憑什麼是你?”
叢叢竟然笑了笑,說:“那你想是誰啊?”
她的語氣不好,徐桓司眉宇間浮過一抹晦暗的痛苦,她只愣了一下,他已經捏住她小小的下巴,壓下來咬她的鼻尖,咬她的嘴唇,攪弄她的舌尖。
叢叢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她的口腔中全是他的血腥味,呼吸困難地發出細微的呻吟。
她不知道自己是醉的還是醒的,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熟悉了這個人的溫度和撫摸,還是因為心里真的有那麼多戾氣和凶狠,甚至想干脆就變成一個惡毒的女二號。
她主動地弓起腰身回吻他,扯開他的領帶,光裸的小腿盤住他的腰。
可是徐桓司進來的時候,她還是悶悶哼了一下,無助地用力推他,“你出去!……徐桓司,你出去……”
她的碎發貼著汗濕的額頭,眼睛格外明亮,閃著碎碎的星子。徐桓司不願意想那是什麼,抱起她翻過去,從後面侵略她窄小的洞穴。
叢叢的手腕被他捏著,被迫抬高臀部,大腿打開,他從後面一下下挺腰,火熱的昂揚在狹窄的甬道里橫衝直撞,撻開敏感的肉壁。
叢叢受不住這樣劇烈的動作,沒多久就不受控制地抖起來,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她瑟縮著發出酸澀蝕骨的呻吟,“徐桓司……我、我不行……你放開我……我疼……”
她終於用力掙了一下。
徐桓司的掌心里全是濕滑的水澤,是她和他的汗水,而她像條小魚,一下子就掙開,手忙腳亂地滾到地上,沒走幾步,又被徐桓司撈回去,壓在沙發扶手邊,折起她的雙腿。
他靠得太近,可是他的樣子又太陌生。
剛才的壞念頭被丟到了九霄雲外,叢叢只覺得害怕,因為他真的醉了,他從來沒有用過這樣大的力氣。
她手腳並用地踢打,“你……放開……徐桓司,你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