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差舉著橫幅高喊“我能喝酒,羨慕吧你”了。這下輪到金蘇蘇踩他一腳,力道相當不輕,完全是在泄私憤。
金聞斐被踩得半個腳掌發麻,但臉上一點異色都沒漏出來。
不過徐桓司顯然洞若觀火,點頭一笑,“是,胃潰瘍。”
徐意叢推過自己的可可牛奶,他順手端起來喝了一口,“所以就不喝酒了。”
金聞斐爭風吃醋慣了,看徐桓司耀武揚威,自己的右手也本能地一動,手指碰到了金蘇蘇面前的藍莓汁杯子,硬生生停住,沒敢下手,大概非常清楚自己捅的簍子有多大。
金蘇蘇不但不理他,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更別提讓他碰自己的杯子了。
朋友正在冷戰中的男朋友就是自己的敵人,徐意叢把金聞斐徹底劃入敵對陣營,拉著金蘇蘇的胳膊,幸災樂禍了一路。
一行人走到樓下的中餐館門口,金蘇蘇把路上買的面包遞給她,她自然而然地接住。
金蘇蘇又把手往口袋里一插,悶頭往前走,悶聲說:“我沒帶鑰匙。”
金聞斐大步流星地跟著,“我帶了。”
徐意叢想問金聞斐什麼時候連鑰匙都有了,還想問金蘇蘇為什麼要把面包給她。
她快步上了一層樓,徐桓司在下面笑著叫她:“笨蛋,下來,跟我走。”
她這才醍醐灌頂——金蘇蘇把金聞斐請進門了。她把面包給徐意叢,就是為了讓徐意叢松開自己,讓電燈泡停止發光。
徐意叢第一次覺得金蘇蘇也是個可怕的成年人了。她立刻回頭往下走,“這是人干的事嗎?氣死我了。”
徐桓司等她走出樓道,就張開手臂,徐意叢就往那個高度剛剛好的肩窩里一靠。
兩個人又是一路走回去的,因為車被陳昂開走了,而誰也沒想到要打車,好像沿途那些小店有什麼魔法一樣,平時連看一看的興趣都沒有,現在換成兩個人站在門前,就忍不住想進去逛一逛,逛著逛著,就買了唱片和盆栽,還有薯餅和睡衣,徐意叢還要給野貓買驅蟲藥和磨牙膠。
寵物店的老板娘有點不忍心,“要不你們下次再來?這麼多東西,拿得了嗎?”
徐意叢回頭看看徐桓司懷里的大堆東西,依照經驗判斷,十分篤信他還能再拿幾個大袋子,“沒問題。”
老板娘狐疑,“真的嗎?”
徐桓司正騰出一只手來看貓糧的成分表,聞言點點頭,“沒問題。”
徐意叢每次逛街都有種要把商場搬空的勁頭,徐桓司早已經習以為常,平心而論,今天她買的確實不多,很給他省心。
徐意叢走得腿都軟了,最後又在門前的台階上坐下,玩了一會滿地爬的小奶貓,等到陳昂都帶著爛醉的李秘書回來了,她這才上樓洗澡。
客房的浴室她已經用得熟門熟路,洗完澡再把頭發吹到半干,推開衛生間門出去,一拐彎就看到窗前的人影,徐桓司背對著她,正在那一堆袋子里找東西,聽到她的動靜,他頭也不回地問:“驅蟲藥放哪里了?我看看使用說明。”
徐意叢鬼使神差地一抬手,把臥室門關上。門鎖撞上鎖孔,“咔嗒”一聲脆響。
徐意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總之就是那麼做了。
她洗澡前忘了帶睡衣進去,現在身上只裹著一條薄薄的浴巾,順手擰亮落地燈,徐桓司回過頭來,一眼撞上柔暖光暈里她白皙的肩頭和胸口,瞳孔驀地張大一震,隨即猛地轉回頭去,大力把她的睡衣從衣架上扒拉下來。
她都站在這里了,他竟然非禮勿視了?!
久違的問題又來了——“比碰釘子更丟臉的是什麼?”
徐意叢沒等他把睡衣給她,她攥住胸口的浴巾,光著腳走過去,胯隔著浴巾倚住桌角,踮起腳尖吻他的喉結和下巴,小舌頭酥酥癢癢又不甘心地在他唇下的窩里刺了刺,“我夠不著,你低低頭,”沒等他說話,她已經拽住了他的領帶結,軟著聲音撒嬌,“就親一下。我保證。”
她一臉誠懇,滿眼濕漉漉的水光,任誰來看都會覺得人畜無害,其實腦子里在想:就親一下。
我一下給你親得欲火焚身,然後你就給我支著小帳篷回去今夜無眠。
徐桓司的慌亂只閃現了一瞬,隨即了然地笑笑,低頭在叢叢敏感的唇肉上一吻,“就親一下?”
徐意叢搖搖頭,“這樣不算。”
他咬咬她的鼻尖,“要什麼樣的,你點。”
他咬得很輕,像某種小小的懲罰似的。徐意叢咬回去,咬住他的下唇,探出舌尖,手指仍然拽著他的領帶結,“要你聽話的。低頭。”
徐桓司就著她的手,松了松自己的領帶,抬手掐住她的腰往後一靠,把她放在窗台上,兩手撐在腰側困住她,“要這樣的?”
窗台的高度剛剛好。
徐意叢滿意地拉了拉他的領帶,讓他靠近自己,閉眼吻下去。
徐桓司吮住她殷紅的小嘴唇,兩手一撥她的膝彎,分開她的兩腿,西褲縫冷刃似的刮過細嫩的大腿內側。
徐意叢抖了一下,被他從後面扶住後腦勺,俯視著問:“……還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