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是這樣的……想想一顆炸彈在你面前爆炸的樣子吧!
內容簡潔,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卻正像一顆炸彈一樣,在劉媛媛頭腦里爆炸開來。
再看號碼,完全是陌生的。
頓時,劉媛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恐懼著,渾身顫抖,連手機都因此掉到了地板上。
睜大著眼睛,看著地板上的手機,她一動也不動。
驀地,猛地彎腰,拾起地板上的手機,翻出那個陌生的號碼。
很快,她顫抖著撥出了那個號碼。
再將手機放到耳旁時,整個臉色已是慘白。
但是,提示音告訴她: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如需對方……她氣惱似的摘下手機,然後重撥……
也許是因為恐懼到了極點,她沒頭沒腦地撥打著,完全像是一個瘋子。
紅潤的嘴唇成了紫色,在持續地哆嗦。
她覺得自己的大腦,都已經被劈成了兩半:一半是恐懼,另一半是瘋狂。
最後,她衝著手機,邊哭邊咆哮:“你誰啊你?為什麼要這樣恐嚇我,為什麼……”
張猛家中。
這個老狐狸,正在得意。
不是麼?
一石二鳥的計謀,正在順利進行,目前看來,簡直可以用喜出望外來形容:給了李小薇一個警告,卻贏得了劉媛媛乖乖就范,更為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完全相信了自己,連以前不可能說出來的心里話,都開始往外倒。
他決定喝上一杯。於是,哼著小曲兒,走向客廳的櫥櫃。
不多時,他手里多出了一瓶酒,以及一個高腳杯。
懶懶地往沙發上一坐,他擰開瓶塞,開始倒酒。
正要喝時,突然想起了什麼。
接著,他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盒狀的玩意兒。
打開來,居然是一枚寶石戒指。
他微笑著,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托著盒子。
稍稍呷了一小口,他感到舒暢極了。
“姚總,你真是太客氣了。不過,我可是要借花獻佛了哦……”放下酒杯,張猛自言自語。
然後,他開始思考,思考怎麼將這枚戒指送給情人。
“媛媛,你看,這是什麼?”
不行,不行,太老套,俗氣了。張猛直搖頭。
“媛媛,這顆戒指代表我的心。”
不成,不成,太斯文,矯情了。張猛繼續搖頭。
“媛媛,嫁給我吧……”
娘的,嫁個屁啊!張猛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狐狸式的男人知道:有些女人,做情人合適,做老婆,簡直是找罪受。
劉媛媛家中。
剛才還衝著手機咆哮的劉媛媛,正蹣跚地走向臥室。
累了,她發泄累了:頭發凌亂,臉色茫然,目光更是呆滯。
恍然間,她眼睛一亮。
然後,疾步走向梳妝抬:在那里,在梳妝台上,躺著一紙片兒。
一把抓起,再急急地放到眼前,她的心中多了一絲猜測……是小薇嗎?
會不會是小薇呢?
紙片確實是李小薇留的,上面寫著……媛媛,我已經上飛機了。
那個酒吧老板,我已經找到了,他給我提供了韓彬深圳公司的地址。
無論怎樣,請你相信,我只想為你找到韓彬,然後盡自己最後一份力。
至於,你們夫妻何去何從,你自己考慮吧!
“也許,小薇接受不了自己的再次食言,而不願再當面說出這些勸阻的話兒!”劉媛媛思考著。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劉媛媛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只需要換個手機號碼,很容易做到的。
“也許,她想通過這種方式,阻止自己和張猛繼續來往?”她進一步思考著。
但是,尚未完全消退的恐慌,再次席卷過來,使她馬上聯想到一個人……她就是張猛的老婆,那個給足自己彪悍的胖女人……是啊,這個彪悍而潑辣的女人,一直以來都令自己想想都害怕。
那麼,會不會是她呢?
無論如何,李小薇留下的紙片,已經沒有心情去考慮。
換句話說,劉媛媛必須解決掉一種恐慌……那個陌生信息給她帶來的恐慌。
於是,她撥通了張猛的手機。
“張猛,我出事兒了……”接通後,劉媛媛張口便是這一句。
“出什麼事兒了啊,媛媛?”電話那頭,張猛感到意外。
“我收到了一個恐嚇信息……”
“恐嚇信息?怎麼說的?”
“想想一顆炸彈在你面前爆炸的樣子吧……”劉媛媛一字不漏地將信息內容背出來。
說完之後,她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炸彈?然後呢?”張猛也緊張起來,尤其在聽到炸彈後。
“沒有了,就這一句,你說說,會不會是你老婆?”
“她?不會的……”張猛立即予以否定,並解釋道,“她是個粗人,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她或許說不出來,但是,她可以請別人啊……”劉媛媛倒是機靈起來。
“有這個可能,”張猛停頓了下,“但是,可能性不大。都這麼多年夫妻了,我還是比較了解她的。”
“那會是誰呢?張猛,你可得替我好好想想啊,不然,今晚我肯定沒辦法睡覺了!”
“我在想著呢,你別慌,應該不會那麼嚴重。對了,會不會是李小薇?我聽那話兒的口氣,多半出於朋友之口。”
“不太可能是她。何況,她剛給我留了一紙條。”劉媛媛也否定了張猛的猜測。
“一紙條?什麼樣的紙條?都說了什麼?”
接著,劉媛媛拿著紙條,讀給張猛聽。
“她去深圳了?找你老公?你們怎麼了?”電話里,張猛故作驚訝。
本質里,他是興奮的,興奮於一種遐想……李小薇已經飛往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