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們，喂喂……”角落里，韓彬感覺奇怪。
從耳朵上摘下電話，他急忙重撥過去，結果：電話占线。
他聳了聳肩膀，覺得莫名其妙。
這時，有人對著角落喊：“韓總，過來吧，大家都在等您呢！”
於是，他只能暫時收起手機，然後微笑著迎上去。
天上人間四樓，夾克男子跟迎面過來的幾個混混嘀咕了幾句，便朝身後的幾個壯漢一甩頭。
幾個壯漢圍攏過來，似乎在等待布置。
“聽著，他在六樓，608包廂。我們乘電梯上去，一切聽我的安排……”
清脆的手機鈴聲，從夾克男子的腰間傳出來，但他並沒有要接的意思。
接著，夾克男子率先走向一旁的電梯。
608包廂內。
張猛剛拽掉女子的黑色內褲，便直接將她推倒在床上，然後激昂地伏上去……（以下省略一百來字）包廂外，夾克男子一伙兒從六樓電梯口出來，直奔608包廂。
不過，已經沒有手機鈴聲。
幾個包廂服務生見此情形，自覺地回避，並不多問。
到達608包廂門口，夾克男子並不猶豫，一腳踹開包廂的門。
只聽，里面的女子“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沒料過這等情形，張猛慌忙從女子身上下來，轉過頭驚恐道：“兄……兄弟……你們走錯門了吧？”
正當時，女子猛地拽過一旁的浴巾，護住自己的下身：“大哥，不……不關我的事啊，你們……你們千萬別傷害我……”
夾克男子一把掐住女子的喉嚨，惡狠狠地說：“你他媽的再亂叫，我立即擰斷你的脖子！”
女子拼命點頭，盡管呼吸困難。
於是，夾克男子松開手，轉而走向已如木雞似的張猛：“你就是……”
恰在這時，夾克男子口袋里的手機又響了。
他皺了皺眉頭，還是停止說下去，然後掏出手機，邊瞪著張猛邊不耐煩地接聽：“誰啊……”
很快，他的態度好轉起來：“好……我明白……”
摘下手機，夾克男子馬上皮笑肉不笑地對正顫抖的張猛道：“不好意思，還真走錯門了。打擾了，兩位繼續干活吧！”
說完，夾克男子朝幾個壯漢一揮手，便陸續出門。
－幾分鍾後，608包廂內。
女子扔掉浴巾，推了推驚魂未定的張猛：“他們走了，您沒事兒吧？”
“哦……”張猛回過神來，“怎麼這麼巧？”
“誰知道啊？都嚇了我半死。這些人也真是，跟神經病一樣。”
“煙呢，拿根煙給我！”張猛跟女子說。
女子從一旁的皮包里摸出盒煙，然後取出一支，放到嘴邊點燃，再遞給張猛：“猛爺，您不會在外面得罪什麼人了吧？”
“得罪什麼人？我沒得罪什麼人啊？”張猛抽著煙，思索道，“要說得罪，這幾年還真得罪過醫院的幾個人。不過，他們有這膽兒嗎？”
“就是，一般人可不敢惹您猛爺。算了，別去想了，估計一定是他們找錯人了，連他們自己都說了。”
“媽的，真他媽晦氣，一整天不爽。不過，說真的，黑道人物，我雖交往不多，但也沒多少人敢隨便動我。”
“我想也是，就您這身份，人巴不得討好你，動你干嗎呀？對吧，猛爺？”女子又恢復了嗲聲。
“好了，不說這事了，咱把那事干完。”一番調整，恐懼已消退，聞聽那嗲聲，張猛又來勁兒了。
“啊？您還行嗎？”女子看著張猛焉巴的下身，笑著說。
“怎麼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嗎？”說著，張猛又向女子撲過去。
遺憾的是，一通折騰後，張猛垂頭喪氣地從女子身上下來。
女子小心地問：“您陽痿了？不會是剛才嚇著了吧？”
“放你他娘的屁！老子這叫陽痿嗎？老子這叫嚇著了嗎？”張猛一下搡開女子，徑直走向衣櫃，然後摸出幾張鈔票，頭也不回地甩在女子身上。
女子邊拾掇著鈔票，邊認真解釋：“猛爺，您別生氣啊！我是開玩笑的呀！”
張猛不再理會，一把扯下褲襠里的套兒，然後自顧穿起衣服。
天上人間外，王一天車內。
夾克男子在接過一鼓囊囊信封後，還是要問：“王老板，兄弟能跟您說句心里話嗎？”
“怎麼了？說吧。”
“咱兄弟幾個靠這吃飯的，還真沒干過今天這半道的事兒。”
“什麼意思？”
“您讓我們停手了，而我們以前做事兒，從來不會把事情做一半兒，這就是我們的規矩：接活兒，必見血。”
“這麼說，我還真壞了你們的規矩，是嗎？”
“王老板，您是商，我是匪，各行有各行的規矩，這規矩確實是被您破了。不過，兄弟我在道上聽說過您，是個朋友人。所以，雖然被破了規矩，我還想交您這個朋友。”
“呵呵，謝謝！”王一天輕松地拍了拍夾克男子的肩膀，“是朋友，來日方長，兄弟，今兒就到這兒吧，把你的小兄弟都叫到我酒吧去，吃喝玩樂，你說了算。”
“得，聽您的，以後有事兒，招呼一聲，規矩也可以放一邊兒，”夾克男子搖了搖手里的信封，邊下車邊說，“多謝了。”
目送夾克男子下車後，王一天舒了口氣。
下意識地摸了下腦門，竟然有了一層密密的細汗。
是啊，自己太急於幫朋友出口惡氣，差點兒幫了個倒忙。
聽了夾克男子的一番話後，他更加意識到了這一點。
“而且，我還覺得找那張猛，會自取其辱，何況問題不在那混蛋身上。”韓彬的話兒，在他耳畔飄蕩，令他百感交集。
“自取其辱……自取其辱……”他默念著，像是變了個人。
隱瞞真相細節，提供手機記錄，哪一件事情是做對了呢？
他快要搞不清楚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不希望自己最好朋友重復自己的老路。
他吸了支煙，幽幽地回憶著什麼，雖然身旁的手機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