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西曬特別的悠長。
木蘭坐在門邊的椅子上等曾亮聲吃完晚餐,抿嘴微笑著,兒子的吃相跟他老子的一模一樣,總是這樣的狼吞虎咽。
出門時,落日猶然搖曳著滿地的霞光,逡巡在平陽街的邊緣。
好不容易考完了試,終於可以放松一下長久以來的緊張和疲憊了,曾亮聲提議去看一場電影,木蘭當即高興地答應了。
在她心底,越來越離不開兒子的依戀了。
而他呢,總是似有意似無意的找借口膩在一起,就算是有同學來找他去外面玩,也是推托著沒去。
盡管,他們的臉上都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他們倆現在誰都無法遏制他們內心當中那已被喚醒的某種東西,它使他們的感受更為強烈,使他們的生命更為生機盎然。
這是一種稍縱即逝的感覺,於他們雙方都是一種極其美妙極其隱晦的自我表現。
他在她面前表現了他的日益不可抗拒的陽剛之氣,而她則在他的面前表現得嫵媚可愛,越發的不像是他的母親了,倒像是他的小妹妹了。
鎮上唯一的電影院位於西郊。
平時看場電影或者錄像,算是小鎮居民唯一的文化享受了。
與盛夏的室外相比,電影院里顯得陰涼許多,天花板上懸掛著的吊扇吱吱嘎嘎地甩出許多涼風來,幾扇窗戶都被黑布遮得嚴嚴實實,讓人儼然置身於地下室中。
影院里面人並不多,他們進來時剛好放映完正片前的紀錄片,迎面的大屏幕上閃現出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芙蓉鎮其實這部影片他們已經看過了,但不知為什麼,他們還是走進電影院。
或許是因為影片里面那種忘我偷情的一種曖昧吧,在這其中蘊含著某種有限和感傷的東西,似乎在人的靈魂極限里總是企盼著一種無限的感覺。
現在這種渴望了解自己最大極限的自我的激情隨著影片的層層推進,不斷高漲。
木蘭此刻就像一朵顫動在暗室的鮮花,綻放著誘人的香味。
慢慢地,她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他也不失其時的抓著她的手。
沁涼,微濕,像天鵝絨的手掌。
高低音喇叭里傳出的喘息的騷聲,撼動著心天,為這無邊的春意注加了幾分荒情和野趣。
木蘭忐忑不安。
在內心深處,她始終知道自己在玩弄著一場虛假的游戲,為了自己肉體上的滿足而接受荒唐的熱情,而這道熱情竟是來自於自己的親生兒子!
然而,她已陷入了如此一種迷茫和混亂,她又怎樣才能解脫呢?
她恨自己,想把自己踩在腳下毀滅自己。
每日里,她的全部生活都是想象兒子寬厚的胸膛里那心跳的聲音,向往著在那兒躺下。
她羞恥於自己可怕的靈魂,這是以一種幻象來褻瀆神聖的母親形象。
昨夜他又來了。
窗戶開著,夜色四合,四圍的樹影,遮天幕地的朦朧氤氳。
一道魁偉的身影巍然地逼近她的床前,重甸甸陰森森,如一尊暗中伺人的怪獸,隱然,有一種潛伏的不安。
一種介於幻覺和平日世界里充滿了激情的混亂又再次襲來,蕩滌了木蘭的全身。
火熱的性欲像熟透的果實,迫不及待的想要突破核的包裹,在這火熱的季節里,裂了。
她不由自主的把腿張開了。
股間的陰毛潮濕地,撒亂在隆起的陰阜上。
這是一副可以讓所有男人都沉醉的淫縻景象!
何況是正在成長的少壯呢,而這個少壯前不久剛剛初嘗禁果的甜蜜?
他已經不再僅僅滿足於那種停留於幻想的游戲里,他渴望真真正正地觸摸和撫慰,令他魂牽夢縈的牝門,這個地方,就是誕生了承載他魂靈的肉體的神秘谷地。
他知道,他是越來越離不開它了,要是一天得不到它,他就得苦受一天靈欲的交戰。
他告訴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要親手撫摸它。
再也受不了這份衷心的煎熬。
尤其是在今天下午的王則家里,他跟馮佩佩做愛時,她在銷魂後跟他所說的:“我恨不得天天能跟你這樣,這樣的日子真好。”
“天下哪有不想做愛的女人,除非她有病。”
“呸,我早上做完有洗的,不然更臊呢……”
“……好弟弟,你真行。你不知道呢,其實女人就是一張紙,只要輕輕一個指頭,就可以捅破它。”
母親雕花白瓷般潔淨的胴體裸裎在清爽的空氣里,陰阜上原本修剪得井然的陰毛在月光的灑潑下像是青藤的影,終於在這午夜的夢魘里解脫了白日的禁錮,開懷地嫣笑,輕輕地晃動婀娜的身姿。
她好高貴。
高雅得像是皇宮里珠圍翠繞的妃子,舒展著她柔美的腰肢,微微上翹的嘴角矜持地叩醒了曾亮聲懵懂的心靈。
他一下子呆住了,如果說,他還殘存著一些虛偽的道德錮禁的話,此刻,母親的嬌弱與嫵媚竟是如此直白地摧毀了他的堡壘。
他佇立良久,嘴角顫抖著,雙手卑怯地伸了出去,卻又不敢前進,停留在半空中,似乎此時的空氣竟凝固了一般,生命的鍾擺也隨著他的呼吸頓止而頓止。
就在此時,母親呻吟了一聲,白白的大腿張開了,呈一個大字形,中間的那道細縫瑟縮著,像一朵細小的粉紅花,光影落在上面像是蝴蝶亂飛,兩片陰唇像是天空里眨眼的星星。
曾亮聲的腦子里轟然一聲,像是夜游的惡魔瞬間飛過。
他抑制不住了,堅強的雙腿支撐不住心口無比的疼痛,跪了下來。
眼前,一朵猩紅的梔子花,花瓣折出波浪紋的迭痕,遍體的顏色蒼翠得可愛,可憐……
他的喉嚨有些哽住了,嗬嗬的低沉像是一只困獸無奈的悲鳴,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一陣紫,羞愧驚喜在他這淺嘗性事的靈魂內宣戰。
胯下的神杵膨脹如鐵棒,在體內奇異的感覺導引下,這種感覺化成一道奇異的鬼氣迅速侵進了他的靈魂深處。
他雙手輕輕地撥開了母親那朵非凡美麗的花瓣,在這黑夜里,沒有白日的拘束,只有黑夜的放縱和恣肆。
一切都顯得那樣的自然,盡管空氣是詭異的,房間里也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潮濕,這是盛夏的天氣所沒有的,很明顯,這一切都是因了母親體內茵蘊的水氣使然。
他慢慢地,用舌頭細細舔著,先是輕點數下,接著用它擠開了兩片花瓣,抵在了花尖上那粒璀璨奪目的蒂兒上,滑膩濕潤,入口糯軟甜香,別有一番風味,不是馮佩佩那種辣辣腥腥的味道。
母親輕顫一下,然而鼾息依舊,似乎並沒感覺到兒子的侵犯。
於是,他再次的放肆了,在吸咂陰牝花心時,雙手細捻著她漸漸變硬的乳頭,涉事性欲不久的他畢竟欠缺經驗,這乳尖的堅硬,其實是性欲勃漲的體現。
他不知道,母親木蘭此時的臉早已緋紅一片,原本明澈如波的眼,也成了晨間原野里茫茫迭迭的霧。
木蘭的體內早已翻江倒海了,只是心靈深處的歡暢,是無法言宣出口的。
此時此刻,任天堂沉淪,地獄開放,也毀卻不了蘊含在她心內澎湃的激情。
這只是一場夢,夢里依稀神的光臨,有冉冉漸翳的金光,像滿開著艷紅的罌粟。
原本淑女一般的她對於性事並不是特別喜歡,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常常作著同樣的一場春夢,醒來時,總是下身淋漓,粘液就像醬汁一樣的濃稠涅白。
直到丈夫死後,她越來越感到一種莫名的煩躁,總是悶在心里,排遣不開,就跟後屋邊的那臭水溝一樣,陰郁郁的,膩在她的眉間心上,無計相回避。
而兒子適時的出現,適時的長大,無疑是一種性欲添加劑,灑在她日漸萌發的寡婦心田里,經過夏夜微風的吹漾,裊娜著她的情絲。
這薄薄的夜呀,清雋的月光,透過雕鏤精細的窗格,潑灑在了木蘭柔膩的肌膚上,疏疏的,彩蘇的艷晦,刺激著親生兒子的眼。
她知道,此時的後生藉著清夜的輕狂,正肆意侵略著她的領空。
可是,自己不能吱聲,這場游戲像披著一層薄薄的綠紗面冪一樣,永遠不能揭開,裸露的母子游戲是不能相玩褻於光天化日之下的。
有時候,真相就是死亡的導火索。
終於,他越發的放肆了。
輕巧的手指忽而揉搓著她早已飽脹的陰蒂兒,忽而用牙齒啃嚙著它的充實,讓她一直試圖隱瞞的身體竟不隨她願,緊張的肌體充分地裸露了她的渴求,快點進來!
她在心底無聲地呼喚著。
她只感到,自己就快要焚毀於內腔里的那一篷郁怒的靈焰了,然後,永墜於這夜的監牢。
慢慢地,他吮吸完她碧玉似的牝沁後,又像鬼魅似的消失了。
留下幾乎虛脫的母親,四肢無力地調整她自己亢奮的心緒。
而床前,一灘濁流流瀉在薄薄的地板上,晃得驚人,這是她兒子留給她的。
銀幕上,秦書田和胡玉音正激情纏綿,混濁的喘息,交纏的肌體,曾亮聲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心髒呯呯亂跳,似乎要跳出胸腔似的。
黑暗中,藉著銀幕上襯托出的光影潦亂,母親木蘭身體僵直,似看未看,美目迷離,鼻翼翕張,呼吸間香氣濃馥,任電影院里雜亂粗重的汗臭也掩蓋不了母親的體香。
他不禁又想起了昨晚,母親的沁肌透骨的溫柔,還有肌間那一片魅人的奼紫嫣紅。
他再次伸出了手,從扶手的間隙里伸了過去,直接觸到了母親的大腿。
今日的木蘭穿著一件自己設計自己制作的連衣裙,料子是以前結婚時剩下的呢子,淺灰色,質地不壞。
她要穿著出門時,兒子那欣賞愛慕的目光里,滿透著她的驕傲。
有什麼比自己兒子的肯定更重要的呢?
裙角被撩起來了,兒子那只燙人的手慢慢騰騰地伸過來了,直接觸到了她的大腿,瞬時灼傷了她的流水一般的肌膚。
哦!
不,不能在這兒,木蘭感到羞愧,本能地後縮了身體,對兒子不看場合的悖舉有些惱火,又有些兒佩服這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大膽。
她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微微顫抖,欲火燃燒在她全身的血管里,她莫名地煩燥,心底漾起波瀾,牝心再次收縮起來,沁出了一灘柔媚。
伸進來了!
寬松的內褲里伸進了兒子侵犯的手,執著而強硬,目的很明確,竟是直抵她的牝心!
“媽,都濕了……”
兒子湊在耳邊喃喃著他的得意,使她生氣,想發火,可又不敢。
她全身因為這種無禮的冒犯而顫動,而難受。
牝房里,有一股往外溢的衝動。
她猛地站了起來,不能再順著他胡來了,而無助的她只能選擇回避。
曾亮聲懵了,不知所措地看著生氣的母親往電影院外走,急忙也站起來跟在後面。
難道,是自己誤會了母親的心思嗎?
他心底不停地自責著,惱怒自己的急躁。
順著一條平整的胡同,木蘭大約走了半里路吧,她停下來,急步趕來的兒子拉住了她的衣服,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媽,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你也太大膽了,也不看看地方。”
木蘭轉過身去,看也不看滿頭大汗的兒子,面前一列白粉牆,高約六七尺,牆上是青瓦蓋著脊梁,由那上面伸到半空里去的是幾棵棗樹兒。
她驀然想起,不知不覺地,這是走到電影院的後頭荒坡來了。
見母親只是責怪他不看場合的無禮,而不是惱怒自己的侵犯,曾亮聲頓時欣喜若狂,心花怒放,這是多麼燦爛的季節呀!
他急步向前,從後面抱住了木蘭的身體,溫暖而顫動,如牆角的野花兒。
“呸!”
木蘭掙脫開兒子的擁抱,緩步走向前面一間粗陋的農舍,其實也只是用幾根木頭搭起的棚子,雜亂無章的延伸開去。
最外頭的那堵牆外是養鴨塘,土岸上散亂著白色羽毛,風把沾滿泥土、無處棲身的羽毛吹往堤岸下頭的草地和荊豆叢。
堤岸像一座近在眼前的高牆,這兒擋住了許多視线,只有天空飄浮的雲朵,羞羞地看著地面上兩個飄然的身影。
曾亮聲甫一進門,就把那扇搖搖欲墜的木板門急匆匆地掩上了,轉過身時,母親窈窕的身姿招展在他火辣辣的眼睛里,這個世界就濃縮在了這間小小的木舍里。
幾叢枯草雜亂地堆在地板上,地上篩著淡黃色的殘暉,外面老樹上知了在拉著斷續的嘶拉之聲,象征著這天空竟是如此熱烈。
而此時此刻,農舍里越發的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