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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危藍谷內(二)(清水)

歡色無邊 神馬都不懂 4624 2024-02-29 21:58

  後面卻是一個身著紅色衣裳的男子,斜著身子倚在一張大床上,面容精致,膚色勝雪,笑意盈盈,唇紅齒白,尤其是一雙眸子,水波蕩漾,含著屢屢春情,勾魂奪魄。

  這樣一個人,宛如盛放的春花,嬌艷奪目,光彩逼人,卻又絲毫不沾染塵世俗氣。

  獨孤微微皺起的眉頭。

  “怎麼,看見我不高興?”

  對方慵懶地以手撐起身子,雙腳收起,劃出一條優美的曲线,那雙玉足潔白晶瑩,大大方方地顯擺著,竟不顯半點褻瀆之意。

  “不敢。”

  獨孤的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冷硬──以這危谷主的氣質,若是真想拘一個人,只怕……

  “谷主之前的條件,獨孤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對方如蝶翼般的睫毛緩緩垂下,嘴角勾起:“到了危藍谷,可就由不得你了。”

  話音未落,悉悉索索的聲音自四周傳來,頃刻間獨孤就被滿樓的“蟲子”給包圍了:腳下是五彩斑斕的毒蛇,屋檐上是蜥蜴,而巴掌大小的毒蜘蛛則吊著白絲晃蕩在空中,還有不少直接趴在了帷幔上。

  來了就好,就怕找不到借口開戰。獨孤以腳畫了個半圓,內力齊發,四周的毒物要麼被震飛,要麼化成了粉末。

  “第七層。”

  危谷主不見驚慌,只是輕聲低喃了一句,嘴邊輕輕勾起一抹笑意──不枉費這三年里他時刻不敢放松的努力,終於在他練就第八層之前布置好了一切。

  獨孤心中微微一凜:一眼就看出了他已經練到了浩宇神功第七層,這個危谷主果然不簡單。

  “可惜啊,只要你還沒有練到第八層,就不會是‘梁祝’的對手。”

  身中“梁祝”,除非甘願血脈爆裂而亡,否則他就必須與人交合,到時候他功力散盡,要走要留,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想到這,危懾的笑意更濃了。

  獨孤神色不動,只冷眼看著他。

  “別緊張。”

  危懾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鬢角,動作嫵媚優雅,嘴角的笑更是魅惑無限,“我不會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下蠱毒的,早在入谷之前,阿秋就把自己保命用的‘死生契闊’用在你的身上,現在的你百毒不侵、百蠱莫近,我奈何不了你。”

  在用蠱方面,阿秋確實已經超過他了。

  阿秋?

  獨孤想到在馬車里面那個莫名其妙的“吻”──她竟然是在給他下蠱,而且下的還是她原本用來保命的。這丫頭,到底想做什麼?

  正想著,急促奔跑的腳步聲從下面傳來。

  “谷主,阿秋尋到‘絕世’了。”人未到,聲音先傳了上來。

  絕世?這不就是他此次入谷想要找尋的東西嗎?

  只見阿秋撲了過來,差點就被帷幔絆倒,獨孤很自然地扶住了她,卻被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嚇了一跳。

  只見阿秋懷里揣著一個混體通黑的小罐子,雙眸泛紅,目光灼灼地盯著危懾。

  “谷主說過,只要阿秋能找到‘絕世’,就放阿秋出谷。”

  危懾輕笑一聲:“當然。”

  阿秋聞言,轉身揪著獨孤的袖子:“獨孤公子,阿秋求您一件事。”

  她在抖。

  明明熱得直冒汗,但是她的手卻抖得非常厲害。

  獨孤忽然明白了危懾的意思,厲眸寒光一閃,道:“你說。”

  “請獨孤公子將‘絕世’交與神仙娘娘,這‘絕世’乃煉蠱奇寶,只有用它煉出來的‘傾城’才能解開‘伏屍千里’。”

  她從懷里掏出一塊寫滿字的破布,“煉制‘傾城’的方法就在這里面。拜托公子了。”

  “神仙娘娘?”這是什麼名號?但話說回來,他確實知道一個人很符合這種描述。

  “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對阿秋有救命之恩。當年她身中‘伏屍千里’,四處找尋解藥,所以阿秋才會賣身進了危藍谷,以伺機找到‘絕世’。請公子一定要找到她。”

  “傾城”的煉制方法早在兩年前她就已經掌握了,奈何危懾一直將“絕世”藏得嚴嚴實實的,直到這次他忽然提出,如果阿秋能把獨孤九臨帶回危藍谷,他就把“絕世”拿出來放在莊子里,只要阿秋能找到“絕世”,他就放阿秋離開,並把“絕世”贈與她。

  獨孤遲疑著收下“絕世”,眼角卻瞄到了危懾漫不經心的笑容。

  阿秋擋在他身前,推他往後:“公子快走吧。阿秋知道公子此番前來也是為了‘絕世’,只要你煉出‘傾城’救了神仙娘娘,這‘絕世’就由公子拿走。”

  獨孤抓住她的手,沈下聲音:“阿秋!”她想得倒挺美,但是事情一定沒那麼簡單。

  阿秋的臉憋得通紅,眼睛紅得快要冒血了。“公子快走。”

  獨孤看向神色悠然的危懾。

  危懾嫣然一笑:“這丫頭果然老實,一舉一動無不按我的設想行事。我早就告訴過她你此番來危藍谷也是為了拿到‘絕世’,她本不想害你,卻又不得不以你為條件換取‘絕世’,所以帶你入谷之前為了避免我用蠱藥害你,就把自己的保命法寶‘死生契闊’暫時轉移到了你身上。可她卻沒有想到,沒有了‘死生契闊’,她也就成了我的目標。”

  獨孤咬牙,用手掌抵在阿秋背後暗暗輸送寒冰之氣以維持體溫:“你把‘梁祝’下在了她的身上?”

  危懾面露無辜:“我只是把‘梁祝’養在了‘絕世’里面,誰要她動‘絕世’呢?”

  “絕世”乃煉蠱奇寶,他先是用“欲蝴蝶”的花粉養出具有“梁祝”藥性的蠱蟲,然後又把蠱蟲養在“絕世”里面,如此一來,蠱毒藥性更加猛烈,更別說“梁祝”本身就無藥可解。

  獨孤瞥了一眼仍在強撐意識的阿秋,怒火橫燒──這笨丫頭,恐怕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活著出去吧。

  “公子,你救不了阿秋的,還是快走吧。”阿秋勸道。

  “丫頭,人家獨孤公子可是好人,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慘死的。你也知道除非陰陽交合,否則你必死無疑。而獨孤公子嘛,”他撐著秀氣優美的下巴,笑得好不開心,“他身負家傳絕學‘浩宇神功’,在煉至第八層之前如果破了童子身,就會內力盡失。如果他救你……呵!”

  阿秋的嘴唇驀地發白,她緊張地看向獨孤,生怕他真的決定救她。

  偏偏危懾還在一旁加油點火:“總之啊,這一次你可害慘他了。”

  一輩子沒有發過火的阿秋憤怒了,她狠狠地瞪著危懾:“你!你是壞人!”

  “是啊,我是壞人。”

  危懾無所謂,“不僅如此,我還要把獨孤留在谷中陪我一輩子,日日夜夜享用他的身子,讓他赤裸著身子舞‘問天九劍’給我看……”

  “閉嘴!”獨孤冷冷地打斷他的意淫。

  阿秋訥訥地提醒:“獨孤公子是男的。”

  她學過一點醫術,是男是女一眼就能辨別出來,這獨孤公子雖然看起來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但是真真切切是貨真價實的男子。

  危懾的目光倏地有些陰郁,瞪著她道:“我知道!”

  “你也是男的。”阿秋還在鍥而不舍。

  獨孤無語了──怪不得整個莊子的人都成了活死人就她沒事,估計是別的人都看出了這危谷主的意思,所以被“滅口”了,就只有這個傻子完全沒有想到那個方面所以才“幸存”了下來。

  盡管很努力的壓抑了一下,但是危懾還是爆發了出來:“我知道!要不然我怎麼會便宜了你,本來他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第一次也應該是我的!”

  浩宇神功威力莫測,除非廢了獨孤的內力,否則他沒有把握一定能留下他,所以他才不得不留下了阿秋。

  一想到這個相貌平平、又蠢又笨的丫頭有可能成為獨孤的第一個女人,他就抑制不住自己橫生的妒火,冰冷的目光恨不能變成利劍射死她。

  “怪不得你把‘梁祝’養成了雙生蠱。”現在一只蠱在她身上,等她與獨孤交合之後,他再把另外一只蠱種在他自己身上,取而代之。

  就在兩個人在那里唧唧歪歪的時候,獨孤終於把阿秋體內的熱氣壓下去,免了她隨時可能會血脈爆炸的危險。

  二話沒說,他就抓住她的衣領帶她翻出了觀風閣並向遠處掠去。

  剛下地,一陣暈眩席面而來,他站點支撐不住倒地。“阿秋,找個地方藏起來。”

  阿秋也沒有廢話,帶著他就鑽進了旁邊的一間小屋,然後進了一條充滿無數岔道的密道,待他們出來,已經到了觀風閣的後面。

  看來這丫頭也不笨,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提著她飛上閣子,進入里面,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剛才危懾躺著的床上。

  該死,這“梁祝”果然不愧是浩宇神功的克星,這下子他不休息個三五天恐怕無法恢復功力了。

  “公子……”阿秋皺眉,“你還是快走吧,谷主他……”

  “我知道。”

  他苦笑,“可我不能見死不救。”

  要是讓師娘知道解藥是用別人一條命換來的,非傷心死不可。

  “阿秋,我問你,如果你現在把那什麼‘死生契闊’拿回去,能不能解開‘梁祝’的毒?”

  阿秋搖頭:“我不確定。”

  “死生契闊”是防止蠱毒入侵體內的,但是她現在已經中了蠱毒,還是無藥可解的“梁祝”,“死生契闊”能不能起作用就很難說了。

  “那就試一試!”他把她拉下來,翻身壓住她,蓋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她瞪大眼睛掙扎著要推開他,他劍眉一蹙,強勢地按住她的手,想起之前兩人是以血為介,於是將舌頭伸進她的嘴巴里。

  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心底微微一蕩,差點忍不住更深入一步。

  這個傻丫頭,性子像塊木頭,但是,身體卻柔軟得不可思議。

  壓下心底的欲望,他狠下心咬破了她的嘴唇,血液的腥味在兩人的口腔間蔓延。

  腹部仿佛有什麼動了一下,微帶涼意的東西慢慢涌向胸口。

  “危藍谷是我的地盤,你以為你們能躲到哪里去?”危懾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清幽悅耳,卻讓聽著心底發涼。

  阿秋的掙扎更加激烈,奈何比拼體力,十個她也不會是獨孤的對手。

  獨孤皺眉,沒有理會身後的危懾,感覺那東西正往自己的喉嚨移動。

  就差一點點了,不能放棄。

  “沒用的。”危懾似是在嘆息,“這‘梁祝’蠱我在‘絕世’里面養了兩年。阿秋的‘死生契闊’再厲害,也抵不過‘絕世’的威力。”

  放屁!要真是那樣,他當初就會把“梁祝”直接下在他身上了,何必繞圈子對阿秋下手。

  看見獨孤不為所動,危懾絕色的眼眸閃過一絲陰霾,開始驅動蠱毒向獨孤攻去。

  阿秋察覺情況不妙但也無法擺脫獨孤九臨,只能伸出舌頭死死抵住,堅決不讓獨孤把“死生契闊”還回來。

  “死生契闊”能不能救她暫且兩說,但是如果此時獨孤離開“死生契闊”,那谷主就算不用“梁祝”恐怕也能控制住他。

  看著眼前糾纏在一起兩個人,危懾嫉妒得要發狂:“哼,你們還以為自己是亡命鴛鴦嗎?”

  於是再不忌諱“死生契闊”的存在,全力驅動自己的蠱蟲開始向兩人包圍過去。

  阿秋很是焦急:在煉制蠱毒方面她確實已經青出於藍,但是她從不用之害人,面對危懾的步步緊逼,一時也反應不過來。

  而且她與獨孤糾纏的時間太長,現在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抵抗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獨孤趁機一鼓作氣將“死生契闊”逼回她體內,幾乎就在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蔓延上來。

  他松開阿秋,回身就是一掌擊出。

  危懾被打得後退好幾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如果不是獨孤之前為了壓制阿秋體內的“梁祝”耗費了內力,現在的危懾已經四分五裂了。現在一掌擊出,獨孤也倒在了床上。

  雖然受了傷,危懾卻笑了,笑得好不開心:“九臨,你殺不了我的。”

  阿秋抓住獨孤的手腕把脈,臉色大變。

  危懾冷笑:“我是一定要把他留下來陪我的,生生世世,他都別像逃出我的手掌心。”

  “怎麼了?”獨孤感覺自己的體內的寒氣越來越重。

  “是‘霜骨’。”

  獨孤想到院子里那些活死人,咬了咬牙,憤恨地瞪了危懾一眼,繼續問阿秋:“你怎麼樣了?”

  難得地,阿秋避開了他的眼睛,看向危懾。

  這麼說,“死生契闊”沒有解開“梁祝”的毒?

  那邊,危懾妖孽的紅唇忽的灰暗,同時大喊一聲:“阿秋!”

  獨孤一驚,看向阿秋,只見她面色肅穆,從來木訥的眼眸居然布滿了殺機,紅色的血絲慢慢蔓延開來。

  危懾的聲音有些發抖:“阿秋,你從不殺人的。”

  阿秋的眼睛已經全是血紅的顏色,只見她輕輕一眨,危懾瞬間化為白色粉末。

  獨孤很不可思議──他知道蠱毒神秘莫測,但是能把蠱毒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卻是聞所未聞。

  在危懾“消失”之後,阿秋也倒在了床上,兩眼緊閉,雙頰透出一股非同尋常的殷紅。

  是“梁祝”的毒又爆發了。

  看著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女人,獨孤氣的要死──這危懾死是死了,可是他挖下的坑還在呢。

  現在他內力消耗殆盡,而阿秋……

  再不救她,她就死定了。

  長嘆了一口氣,他沒有猶豫,解開了她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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