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莊亦晴在婚禮上被許承言拋棄的新聞果然火遍網絡。
雖然莊家已經和各媒體打過招呼,可這場婚禮關注度太高,參與的人尤其多,就算媒體收了莊家的好處不報道,廣大吃瓜群眾也不會放過這種看戲的好機會。
提前半個月就在網上預熱的豪門婚禮,奢華高調聲勢浩大的商業盛宴,突然間鬧了這麼大個笑話,網友們又怎麼可能不高潮?
尤其某些仇富仇女的低素質網友,說出來的話也是一個比一個難聽。
莊家自然特意壓過新聞,可惜這種時候,有競爭對手在背後故意鬧大也是很常見的事,所以這一次,終究是沒壓住。
成了全民皆知的笑話、圈子里人人不離口的談資,莊亦晴當然憤怒,可這還不是她唯一關注的重點。
她一晚上沒睡好,心里想得更多的一直是許承言離開婚禮現場時看她那個眼神,那種憤怒究竟源於何事?
雖然她有自己的驕傲,不屑於在被拋棄後還要跑去找許承言問清楚,可她確實需要弄明白其中的原委,但莊曄昨天離開後就沒了音訊,今早她打電話過去依舊關機,她根本就無從知道真相。
“大小姐起來了。”
孫阿姨趕緊去為晚起的她准備早餐,“昨晚紀隨少爺打電話說,他和大少爺有急事要出趟遠門,可能要幾天以後才回來,讓我告訴您一聲。”
“出遠門?”莊亦晴蹙眉,“這種時候出什麼遠門?莊曄不是去找許承言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紀隨少爺沒說去哪兒。”
不僅沒說他要去哪兒,紀隨還特意叮囑了孫阿姨和司機老陳,別把莊曄去美國的事告訴家里任何人,尤其是莊亦晴。
根據這幾年他對莊亦晴越來越多的了解,基本已能肯定凌見微說的就是事實,萬一讓莊亦晴起了疑心,又派人去美國對付唐曦怎麼辦?
吃了兩口早餐,莊亦晴重新撥了遍紀隨和莊曄的電話,全都是關機狀態。
她正在氣頭上,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她手底下一個經理的電話。
“莊總,禕程的那筆委托貸款沒按時到賬。”
勺子猛地敲在餐盤上,莊亦晴臉色微變:“你確定?”
“是,我親自打電話到銀行問了,翟經理說禕程撤資了。”
“許承言。”
緊緊捏著手中的勺子,莊亦晴不禁怒火中燒,她以為就算悔婚也只是私事,不會影響到已經談妥的公事,何況是許家欠了莊家的,那些已經簽了的合作更不可能有變動,沒想到他會做得這麼絕,寧願違約也要撤。
沒了吃早餐的心思,她上樓換了衣服化好妝便出門,准備直接去禕程找許承言問清楚,結果剛到半路,又有電話進來。
“莊總,和萬源談好的那筆融資出了點問題,剛才王副總打電話說,他們需要重新核算,可能……”
莊亦晴把車停到紅燈路口,掛斷電話又重新撥了另一個:“那筆融資,有沒有問題?”
“莊總,我正要打電話給您,錢總說他們董事會起了爭議……”
“許承言!”狠狠一巴掌拍到方向盤上,莊亦晴扔下手機啟動車子,一路以最快速度趕到禕程。
像是早就知道她要來,許承言的秘書直接把她領去辦公室,而里面的人也一副等候她多時了的架勢。
“許承言你什麼意思?”
婚禮黃了,她也沒准備和這種讓她丟盡臉面的男人再有瓜葛,所以也不顧忌什麼形象了,只憤憤地看著他,“昨晚的賬我還沒和你算,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許承言輕聲笑了笑,靠在總裁椅上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我這叫做……以牙還牙。”
聽懂了其中果然有貓膩,莊亦晴一把拉過椅子在他對面坐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吧,昨晚為什麼要那樣做?我們莊家怎麼招你了?”
“還跟我玩裝傻這套?”許承言嗤笑一聲,目光微寒,“莊亦晴,你是真把自己當許家的女主人了?我的私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了?”
莊亦晴同樣冷笑:“你當你又有多高貴,我想管你的閒事?許承言,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不承認?好啊,那我問你,明經理是不是把我讓秘書找他買珠寶的事告訴你了?你是不是吩咐過他,去認真查一查我准備把那套珠寶送給誰?”
莊亦晴頓了頓,點頭承認,隨即又問:“你敢查我的人?”
“你都能查我的人,我為何不能?”
許承言直起身,緩緩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看她的眼神多了些狠厲,“我早警告過你,我和你,各玩各的,我的事,你少插手。”
這件事,的確是莊亦晴理虧,前天晚上明經理告訴她那件事的時候,她著實有些好奇。
許承言這種游戲花叢的浪子,居然也會花費如此功夫買一套年輕女人用的飾品,顯然說明他對某個女人很上心,所以他才吩咐了明經理,幫他查一下是哪個女人。
沒想到明經理那邊還沒結果,許承言就已經發現了,而且發那麼大的火,居然連婚都毀了。
“許承言,你有病吧?為了一個女人,至於嗎?”
“只要是我的女人,你就沒資格過問,更沒資格動她一根頭發。”
許承言冷冷盯著她,一字一頓地道,“我的事,就算真和你結了婚,也輪不到你管。”
意識到他的怒意不止這麼簡單,莊亦晴道:“我只是好奇隨口問了問,沒碰過你的女人。”
許承言都快被她的無恥逗笑了,低笑著搖搖頭,拿出手機放到她面前,打開那段音頻。
“價格你定,必須做得干脆利落,別又像上次一樣拖泥帶水,差點把自己辦進去。”這是“姚謙”的聲音。
“上次也怨我?不是那位金主自己家里內斗捅出來的?”這是繆三的聲音。
“你知道的太多了,最好管住你這張嘴,否則,上次能保你無事,下次就能讓你消失。”
……
錄音還在繼續,但莊亦晴的臉色明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