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湯藥滋味不如何!
他有生之年再不想嘗第二回!
至於好處,他後來其實也有幾分猜疑,他的頭疾漸愈,能憶起前事,恐是那湯藥之功。
只是他並未想好,要不要將他已恢復記憶之事告之自己大哥。
他道:那湯藥便是巫醫用來困住我的湯藥。
當日他誆我進來行換眼之術,對我用了藥,我便不省人事。
待我醒來,發覺自己雙眼並未被換,就知他從頭至尾只是耍弄與我,從來不曾有甚麼換眼之術。
我人亦昏沉,欲開口說話,發覺已是失聲。
我道我是祁世驤,父親、母親和大嫂皆是不信。
巫醫臨行前,告訴他們我雙目雖復明,但混亂了記性,要日日用藥方可恢復。
我日日飲那黑糊糊苦藥,軟手軟腳被禁在床上,不得下地。
他不過是怕我御馬追上你們罷了。
驍道:那湯藥你還在用?
驤道:看破他的詭計,我稱我是你,我已恢復一些記憶,慢慢減少用量,才下得了床,後來便不再用了。
他不知後頭該如何說下去,道:大哥,我、我
祁世驍拍拍他胳膊,道:先去用膳吧,父親、母親許是等的急了。
祁世驤道:一會我再同大哥換回來吧。
大嫂已知我不是大哥。
我去換身衣裳便來用膳,順便同大嫂說一聲。
二人出得門,祁世驍往正院行去,祁世驤去了世子院中。
如鶯昨日已得知祁世驍回來,在福安堂當著老太君與秦氏的面見了他一回,二人尚無單獨見面的機會。
她正想著今日祁世驤回來,跟他商議此事。
祁世驤推門而入,她正等著他。
她自榻上起身,坐在榻沿,道:你回來了?阿驍昨日回來了!
他坐在榻上,自己拎起幾案上的茶壺,道了一杯茶水飲盡,道:方才已是見過大哥了。
我未同大哥說過我記起前事,你也裝作不知吧。
可
可甚麼?
她本想說,可他是你大哥,我夫君,這事不該瞞著他。
但若他知道,她與祁世驤同枕共眠之事又怎說得清楚。
況且那日清晨她還與他有過那一場,他亦時常捉著她手紓解自己。
她被他一問,便噤了聲。
想明白了?
想明白便好。
你若不想與我大哥生了嫌隙,便照我說的做。
他見她低垂著頭,似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捏了一把她的小臉兒,道,不過,你若與我大哥生了嫌隙也無妨,大不了我照顧你。
她擡起頭,雙眼狠狠剜他。
她粉白白面頰,脂粉不施而朱,水潤潤眼兒,似怒含嗔而愈俏,他忍不住親了她小嘴一口。
祁世驤!她推開他,他坐回自己位子上。
他道:大哥回來了,你又有靠山了,對我大呼小叫。
其實他坦言自己身份後,她沒幾日不對他大呼小叫。
她道:你既知道阿驍回來,便莫要再任性行事。
他道:甚麼任性行事,我何時任性了,好嫂嫂。
你將我當做大哥時,我規規矩矩與你睡一張床,是你將你奶兒送到我嘴邊。
你做月子,我亦與你分房睡,還日日來作陪。
如鶯想到那日,阿驍失了記憶,待她冷淡,她心中不好受,極力想回到二人從前時光,讓阿驍記起她,便
至於她做月子,他是來陪她,只兩人斗嘴還差不多,恐是他自己無處去,找她消遣來的。
她壓低了聲兒,道:你還說!你、你,你拖著我手又做了些甚麼?
他湊過身去,拉起她手,道:你再提,便莫要去用晚膳了,我原是想你想得緊。
如鶯嚇了一跳,甩開他手,道:莫要鬧,快快去更衣,父親母親恐是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