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驍聽自家祖母說安姑娘有兩個,也愣了一下,道:安家大姑娘安如鶯。
他知道安慶林後頭娶的鄭姨娘妹妹做平妻,也生了一兒一女。
許是覺得不相干之人,便沒放在心上。
乍聽有兩個安姑娘還有一些反應不過來。
老太君聽了是安大姑娘,立時,提著心兒下來一半,忽得又想到那姑娘已同岑家有了婚約,心兒又提起來。
拉著祁世驍胳膊狠狠拍了兩下,阿猊!
你真是阿猊不是狸奴?
你真真要氣死祖母!
那安大姑娘已是同岑家有了婚約!
你倒是知不知?
祁世驍道:祖母明鑒,孫兒已知曉。
孫兒願擔下此事。
她與岑家婚約,稍後再議,我會去稟明父親。
孫兒今日鑄下大錯,求祖母幫幫孫兒。
孫兒不求安大姑娘原宥一二,只求能彌補一二。
她如今身子恐是不大好。
此時人正在外面等著。
老太君沒再繼續問下去,招了鄭媽媽來,將如鶯住處安排下去,又遣人將府中給專門她看脈的大夫請來。
一樁樁吩咐下去,祁世驍又提祁思珍之事。
老太君細細看了一眼自家孫兒,道:難為阿猊想得這般周到。
說罷,吩咐雪雁去二房請祁思珍來住幾日。
見雪雁退了出去,道:巧得很。
祖母前幾日在駱哥兒的宴席上剛巧見過那安家姑娘一眼,嬌滴滴小美人兒,便是我看了也心生喜歡。
阿猊是瞧上那安家的姑娘了?
祁世驍心口重重一跳,不想祖母問出這話兒。
他是看上她了麼?
心思竟這般淺顯,教祖母一眼便看出來了?
甚麼時候開始的?
是那晚夾道中麼?
是她每晚皆入夢來擾他麼?
世人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白日忙於溫書,並未曾思念她。
莫非是如狸奴所說,他對她是見色起意麼。
他想到自己今日在疊翠樓書室,摟著她在蒲團上、書架犄角間狠狠入她,那般狂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這般不知饕足。
雖有那香爐里異香的緣故,但那香片燃到後來,味兒已是極淡。
他那般想對她擔責,是早便心中有她麼?
他耳尖通紅,頭一遭有些難以直面祖母目光。
他道:是,祖母,孫兒恐是心悅於她。孫兒想娶她。
老太君道:你是公府世子,你的親事不是這般簡單之事。
這些道理我不必多說,你自是明白。
二人說話間,那大夫已是診完脈,配下藥方,來同老太君回話。
當老太君聽到催情之藥,藥效霸道,虧了腎水,失了陰陽平衡之時,忍不住又看了祁世驍一眼。
似仍覺得眼前之人是祁世驤。
祁世驍一時也有些窘迫。
聽著大夫已是開了溫補的方子,又招了秋香來問過。
聽秋香道如鶯已是用了些清淡小菜和粳米粥,服了一劑藥歇下了,他才放下心來。
雖他心里生出想去看看她的衝動,但知今日她已疲累,且在祖母眼皮子底下這般行事亦是不妥。
只按捺下心思,繼續應對自家祖母。
老太君這才知道祁世驍還未用晚膳,為他張羅了吃食,見他用罷,便問道:安姑娘為何會中催情之藥,你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