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替自己說話,道:阿驤再霸道,也不會使這般後宅女子手段捉弄你。
是,這樁事是我誤會他。
誰教他從前一直欺負我,她道,你當時明知我把你當阿驤,你卻未辯解。
你做得好哥哥。
他自然記得自己小時候闖了禍,常尋大哥做擋,他大哥從來都是護著他。
他這幾年湖廣、川蜀歷經生死,雖忘了些前事,卻更記得自家大哥的好。
他知大哥自小是公府世子,將來是公府的國公,諸事需他承擔。
他願意換眼給大哥,讓他復明,一是兄弟情意,另一個也是為公府、祁家考慮。
他道:阿驤自小身子骨弱,家人對他多有縱容。
我是他大哥,自小確實是護著他。
他惹了你,你莫要與他計較。
她道:都過去了。
我如今是他嫂嫂,也喚他一聲三弟,如何會與他計較。
他是你弟弟,亦是我的親人。
且阿驤自湖廣回來,人變了很多,與從前不一樣了。
也不記得我了。
她聲音低了低,免不了有些傷感,這樣也好。
他自有他的緣分。
如今我只盼他在川蜀能治好頭疾,平平安安。
他想到被巫醫帶走的大哥,嘴里道:我亦盼著他在川蜀治好頑疾,平平安安。
他聽她說起自己緣分甚麼的,心下微動,試探道:阿驤從前好似有個心上之人?
甚麼?她停在一株美人蕉邊,奇怪地蹬他一眼。
昏黃的燈燭映著她嬌美面龐,似嗔似怒又滿是情意,他胸腔又乒乓亂響。
他道:我是說阿驤早前好似有個心上人,他湖廣回來便將那人忘掉了。
但我見阿驤拿著個金花葉耳墜在看。
那耳墜、耳墜做工粗糙地緊,不是甚麼值錢的首飾。
金花葉耳墜?
是。
祁世驍知祁世驤從前在安源捉弄她,但不知祁世驤在偏院寶瓶門後的美人蕉旁從她手中奪走了安府小妾的金花葉耳墜。
如鶯自然記得那一只金花葉耳墜,那金花葉耳墜有些俗艷,是她撿著的,本不是她之物。
是祁世驤從她手中奪走扔了的。
沒想到他又撿回來了。
怪道他要以為阿驤從前有甚麼心上人。
她道:他早前哪有甚麼心上人。那金花葉耳墜是他從我這搶走的。
甚麼?他有些不可置信。
他在安源不是總欺負我?
這耳墜便是他欺負我的證據。
這耳墜明明是我在我家後院先撿到的。
他非得搶了去,還當著我面兒扔了。
誰知他後來又悄悄撿了回去呢。
那麼個耳墜,他亦是覺得自己腦子進水了,嘀咕道,真不知說阿驤甚麼好。
她想到祁世驤做的那些荒唐事,亦有幾分不自在,嗔道:怎麼,表哥可是介意起我和阿驤從前的事?
甚麼?我怎會?
他腦中一片轟鳴,竭力掩飾,胡謅道:我是後來識得了你。
阿驤識得你比我早,我只怪你我緣分來得太遲。
他腦子亂轉,想到方才她對自己提到她初遇大哥,便把大哥當做他,欲掌摑大哥之事,便說出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