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的一無所獲令炎荒羽的處境在身邊的同伴中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知是真的還是只是自己的感覺,一連幾天,一向對他十分佩服的過仔虎、郎根旺、靈秀等似乎在經意不經意之間,對炎荒羽的態度不再似以往那般的信賴和依靠。
這也難怪,在這山野里,力量就是生存的條件,力量就是衡量能力的標准。
炎荒羽在圍獵中的表現,只能說明他的能力不足,那麼既然如此,失去眾人的擁護也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了。
這一切炎荒羽都不在乎,因為他知道,這並不是實際的情況。
對真正的他來說,不但有足夠的能力去養護自己的家,而且由於他的能力要遠遠超過所有的人,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所謂的集體圍獵,相對於他炎荒羽來說,只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
以他目前的能力,只要去山林里轉上一圈,毋需讓人幫手圍捕,便可輕而易舉地獵獲那些皮毛珍貴、肉質鮮美的野物。
但是唯一令他痛苦的是,他心愛的阿瑤卻也同其他人一樣,對他躲躲閃閃起來,這使他的內心產生了極度的苦悶。
他不知道該如何向藍星瑤解釋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信守對九公的承諾,絕對不能將身懷“混沌訣”的事情說出去;但是他更知道,除此之外,將不會有更好的方法來說明這件事情。
思前想後了兩天後,他終於決定還是到九公那里求援。
聽炎荒羽說完了他的的煩惱後,九公也覺得事情頗為棘手。
因為設身處地地考慮的話,他也未必就能把這件事處理得有多麼的得當。
但是他又必須幫助眼前這個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孩子。
“阿羽,”想了好一會兒,九公最終決定從另一個角度來入手:“我想你目前最需要解決的恐怕不是怎樣去向阿瑤作出什麼合理的解釋,而是應當想清楚你自己在阿瑤的心里面占據著一個什麼樣的位置……”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目光直視炎荒羽,像是期待他有所反應似的。
果然,在突然聽到九公說出這麼一句話後,炎荒羽登時一呆!
“自己在阿瑤的心里面占據著什麼樣的位置!”
這句話陡然在炎荒羽的心中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對呀!
阿瑤在自己的心里面占據著至愛的地位,那麼,自己是否也一樣在她的心里面處於同樣的位置呢?
像是在自己的思維里面打開了另外一扇門似的,炎荒羽的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是啊!
自己一向以來思考事情都是居於自己的位置來想的,為什麼就沒有想過站在別人的立場和角度上去考慮問題呢?
阿瑤是怎麼看自己的呢?
自己又在阿瑤的心里面居於什麼樣的地位呢?
是簡單的兩情相悅,還是僅僅同韋明秀和阿玉,或者說玉版一樣,為了今後有一個好的依靠呢?
他忽然覺得人生好復雜,感情好復雜,復雜得令他都有些想不過來的感覺。
看著炎荒羽怔怔呆呆的樣子,九公知道自己的那句話在愛徒的心中產生了預期的效果。
他不禁暗暗嘆了口氣,心中嘆息道:“阿羽啊,現在這麼點事情就讓你苦惱成這個樣子,今後外面的煩惱還要多得數不清哩!你又如何去應付呢?”
“阿羽,怎麼?想明白了嗎?”九公聲音柔和地問道,同時目光慈祥地看著炎荒羽。
“呃……啊——”炎荒羽回過神來,抬眼看看九公,不好意思地笑笑。
突然間,一個念頭從腦際跳了出來,他立即說道:“我想明白哩!九公。我想我是否應該好好地同阿瑤說一次心里話,問問她是怎麼想的呢?”
九公看炎荒羽神情舒展的樣子,暗暗憐愛地嘆了口氣,心道:“女人心,海底針,又豈是你一個小孩子家簡單地一兩句話就探得明的呢?”不過心里這樣想,嘴里卻沒有說出來,相反還鼓勵地點點頭道:“你能這樣想很好——有時候把事情當面挑明了說,也許效果會更好一些!不過我想你還應該再多想些其他的辦法才更好……”他暗示炎荒羽不要僅僅局限於一種方式的思維。
但是得到奉若神明的九公的鼓勵後,炎荒羽的信心已立時大增了起來,情緒也高漲了許多,仿佛同藍星瑤之間的介蒂已經得到了解決似的,至於九公話尾的內容他已經顧不上細細品味了。
“那好!今天我就抽個時間去找阿瑤一趟!”炎荒羽欣然說道。
向九公道別後,看看天色已暗,炎荒羽便獨自一人先到自己那個特別的練功場所,將“如影隨形”和“混沌六知”反復溫習了五六遍,直至周圍完全陷入了黑暗中後,才朝藍星瑤家潛行而去。
一如平常那樣,坳子里的村民們早早就熄滅了燈火就寢。
來到藍星瑤的窗下,炎荒羽遲疑了好一會兒後,才最終下定決心,探出頭來,向屋內望去——
哇呀!
他剛一探頭,便嚇了一跳,呆住了!
因為他看到,藍星瑤的臉兒正好正正地對著自己!
而她那雙美麗的妙目也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眼睛!
原來阿瑤還沒有睡下!
炎荒羽急身形一長,伸手進去一把捂住了藍星瑤那已經呈圓形驚訝欲呼的小嘴,及時阻止了一場可能引發的騷動!
“噓——”他將另一手食指疾豎起放在自己的嘴前,作出了個噤聲的信號。
直至見到藍星瑤瞪大了眼睛,會意地點頭後才將手從她柔軟的小嘴上移開,然後便示意她將窗門開大,身子一攏一收,便竄了進去。
腳剛一落地,藍星瑤便一下撲進了炎荒羽的懷里,死命地抱緊著他,向他懷里鑽擠……
“阿瑤……”炎荒羽剛剛低喚出藍星瑤的名字,便被她灼熱飽滿的櫻唇重重地吻住了嘴唇,隨之便是一條靈巧的丁香小舌越過重重齒關探了進來……
如果說之前還有所懷疑顧慮的話,那麼眼下藍星瑤的舉動完全徹底地將炎荒羽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了。
他本能地將阿瑤的丁香含吮起來,同時一手攬著她的纖腰,另一手已習慣性地握住了她酥軟圓潤的雞頭揉搓了起來……
“阿羽哥哥……你……你怎麼過這麼久才來……噢……看我……”享受著情哥哥的強力衝撞愛撫,藍星瑤在身下慵懶扭昵地頓言呢喃道。
炎荒羽不理她的嬌喃,只一味埋頭將二人同時帶入歡樂的巔峰後,才緊摟著懷里的一團羊脂白玉倒在了床上。
良久,藍星瑤方從炎荒羽那堅實的胸膛上抬起緊埋著的臉兒,星眼迷蒙地看著情哥哥棱角分明的鼻梁,輕輕地道:“阿羽哥哥,你好狠的心……這幾天老也不來找我……”
炎荒羽此時心里當真是風光霽月,舒爽無比。
自然地對藍星瑤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他一手輕輕地梳攏著藍星瑤如雲的烏發,一手墊在自己的腦後,微閉著眼睛,愜意地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想來找你呢?我是看到你老是躲著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所以才不敢來找你呀!其實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哩……”
藍星瑤聽了一顆小心兒好不甜蜜,忍不住低頭在炎荒羽的胸膛上柔情蜜意地著實地吻了個足,然後才臉兒枕下來,細意聽著情哥哥深沉而有力的心跳聲,櫻唇微啟,輕聲嘆道:“哪里來的呀……人家是不忍心看到你一無所獲站在人家面前的窘迫樣子,所以才盡量在人前躲著你,以免阿羽哥哥難過呀!其實人家心里面不知道有多麼難過,老想著怎麼跟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安慰安慰你呢……”
炎荒羽聽得心中好不感動!
他沒有想到他的阿瑤不單單人長得嬌美,一顆心兒更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他再次將藍星瑤緊緊地擁在懷里,嘴里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了阿羽哥哥,聽玉版姐說你們這次遇到了‘山鬼妖風’?是真的嗎?我問了好幾多的人,可是總沒有一個人說得清楚,就連阿虎那個死東西都不肯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停了一會兒後,藍星瑤終於支起了身子,說出了困擾了她幾天來的問題:“聽玉版姐說,恐怕沒有人說得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聽她說,好象你在之前發現了什麼的……”
炎荒羽不禁暗暗為這些女人的聰明嘆服。
他的腦中忽然掠過了那個美麗的女鬼精靈似的魂魄,這一瞬間,他突地產生了一個念頭,他覺得,在這座深山里,女人們應該都是精靈變的,一個個都是那麼的聰慧和秀美……
“其實……其實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我們的確是遇到了‘山鬼妖風’。但是好象事情並不象傳說中說的那樣恐怖和嚇人——我想也許以後這種事情不一定會發生了吧!”炎荒羽有意避重就輕地將“山鬼妖風”的影響說淡開去。
“可是……可是有幾個人死了咧!”藍星瑤雖然邊聽邊點頭,但仍然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哦,你是說那幾個人呀!嘻,你沒聽說過人嚇人嚇死人的老話嗎?山里人長久以來一直就被這個‘山鬼妖風’的傳言給攪得心驚膽戰的,突然聽說‘山鬼妖風’的事情,嚇死幾個身子虛的,也是很平常的嘛!”炎荒羽干咳了兩聲後強辭分辯道。
“可是,那麼多人昏過去了總不能說也是身子虛吧?”藍星瑤的好奇心真真可以把炎荒羽“殺死”。
他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終於投降道:“好啦好啦!求你不要再問啦,我的好阿瑤——其實你問我,我又能知道什麼呢?難道你會認為我和那個什麼‘山鬼妖風’的有親戚關系嗎?”此言一出,立時將藍星瑤逗得“咯咯”地笑了出來,直嚇得炎荒羽忙以手捂住她的小嘴,一面拼命向她示意小聲一點,以免讓她的阿爸阿媽聽到了出亂子。
藍星瑤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做出一個“知道了”的表情後,便重新又伏在了炎荒羽的胸膛上。
“那阿羽哥哥你怎麼會打的獵物比阿虎他們都少呢?最起碼你的力氣要比他們大很多的啊!”藍星瑤的心中仍有著不斷的疑問。
炎荒羽知道此時若再不表現一下的話,恐怕真的無法過關了,當下便輕輕坐起身來。
藍星瑤不知他意欲何為,便也跟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任由被子從身上沒落,現出她嬌美傲人的上半身來。
炎荒羽的目光忍不住貪婪地掃視著身畔伊人曲线無限美妙的胴體,而藍星瑤雖然仍有著少女的羞澀,卻依然大方地挺著茁挺的峰巒,任由情哥哥觀賞,那一雙美眸中更是盈潤得直要滴出水兒來……
“咳,咳!”輕咳兩聲後,炎荒羽好不容易辛苦地將視线從藍星瑤的嬌點上移開,定了定心神後才嗓音略澀地道:“阿瑤,其實捕獲那些獵物真的沒有什麼難的——你知道九公經常教我什麼嗎?”
藍星瑤怔了一下,不明白他說的什麼,便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九公不就是教你讀書識字嗎?這你早就告訴我了啊!難不成還有其他的東西嗎?”
“對了,這回你猜對了。”炎荒羽一笑道:“只不過九公不許我說出去而已——不過你同別人不一樣,你是我最喜歡的人,我當然要告訴你啦!”
藍星瑤聽他這麼一說,心中既是歡喜又里好奇。
歡喜的是阿羽肯將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告訴自己一個人,足以說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好奇的是,九公究竟教了阿羽哥哥些什麼好東西,值得他做這麼嚴格的保密呢?
“是什麼呀?你快些告訴我啦!”她終於忍不住催炎荒羽道。
“嘻嘻,你看這里——”炎荒羽笑著一翻手腕,攤開手掌,掌心里赫然擺放著一粒石子。
藍星瑤一眼便認出,這粒石子正是阿羽哥哥曾經打到過一只野兔,又被她在清洗的時候揀出來還給他的那粒!
“這不就是我還給你的那顆小石子嗎?怎麼?這里面有什麼東西嗎?”藍星瑤不解地問道。
炎荒羽笑搖搖頭道:“哪里呀!你還記得我打死過的那只兔子嗎?記得它是怎麼死的嗎?其實當時我正是要它那樣死的咧!”
藍星瑤頓時雙眼瞪得大無可大!天啊!這怎麼可能!
她清楚地記得,當時那只兔子可是因為那粒石子從肛門貫穿了它體內的髒器才死去的啊!
她在清洗的時候就發現那只兔子的腸、髒都有破損,當時她並沒有當作一回事。
可是現在聽阿羽哥哥說來,那分明就是他有意為之的,這如何不叫她驚訝萬分呢!
“阿羽哥哥,你說……你說那只兔子不是你無意中打死的,而是你有意那樣打死它的?”藍星瑤瞪大了眼睛看著炎荒羽,不可置信地復問一句道。
看到藍星瑤如此的驚異,炎荒羽得意地點頭道:“正是哩!怎麼?想不想再看我試試身手?”說著將手里的小石子往上拋上,然後看也不看地就伸手接住,就這樣反復熟練地拋上拋下,一面得意獻寶似地看著藍星瑤,仿佛就等著她的一聲令下,便行表演一般。
豈料藍星瑤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後,卻忽然說出了大出他意料的話來:
“我明白哩!阿羽哥哥雖然有那樣好的本事,卻仍然空著手回來,一定有什麼秘密不好對阿瑤說的——不過阿羽哥哥你放心,你阿瑤妹妹不會問的啦!我只知道,只要阿羽哥哥一對我好,二要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啦!”藍星瑤說完這番話後,不理會炎荒羽目定口呆的樣子,白玉似的小手在小嘴上輕輕拍了拍,打了個嬌慵無限的呵欠後,便重又在床上躺了下來。
“阿瑤,我,你……”炎荒羽不禁好生噎了一回!
他知道他的阿瑤聰慧,卻萬沒有想到她竟精鬼到這個地步!
竟令他所有的說辭在頃刻之間付諸流水,為了圓謊而費心想出的故事也都在她這一番話里“胎死腹中”。
好一會兒後,炎荒羽才懂得訕訕地上前說道:“阿……阿瑤,實在……呃……我,我……呃時間也不早了……我要走啦!”頓了頓,見藍星瑤一臉平和地躺著,終於泄了氣:“我明天再和你好好說話,你早些睡吧!”便輕手輕腳地替藍星瑤蓋好了被子,如同以往一樣趁著夜色遁去了……
屋內,藍星瑤終於發出了輕輕的鼻息聲,俏美的臉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似在夢中遇到什麼開心幸福的事情似的……
炎荒羽回到家中後才發現,阿玉一直都沒有睡著。
他剛靠近床邊,她便坐起了身子,輕輕抱住了他,柔聲道:“阿羽回來啦!”
炎荒羽心中不禁生起一絲愧疚,想想自己剛剛風流快活過,回到家里來,阿玉卻還一直等著自己,沒有安歇。
他反身輕輕抱住了阿玉,歉聲道:“怎麼阿玉你現在還沒有睡呢?明天還要做活兒呢……”一邊愛憐地在她額上輕輕地吻了吻。
雖說得到了丈夫的溫存,但是在摟著丈夫的時候,阿玉還是立刻敏感地從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女人體液特有的味道,她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當服侍丈夫脫去衣褲湊上去時,那連涎的黏液更證實了她的預感。
“阿羽,剛才你同別的女人好過?”待服侍丈夫躺在床上後,阿玉也緊緊偎在炎荒羽的身邊,一只柔軟的小手輕輕上下捋動著丈夫那依然濕黏的勢物小心翼翼地問道。
炎荒羽一來心有愧疚,有心要補償一下阿玉,二來本身也被她溫柔的挑情舉動弄得心猿意馬、蠢蠢欲動。
然而卻不料遽然部聽她說出這一番話來,登時渾身一僵,原本勃昂的勢頭也立時低垂了下來。
感受著手里的變化,阿玉不禁莞爾。
她怎麼也沒有料到一向色膽包天的丈夫居然會被自己輕描淡寫的一句問話給弄得“垂頭喪氣”。
她忙緊捋幾下,一面聲音更加柔綿地道:“阿羽,告訴我啊?是誰呀?阿玉不生氣的……”
炎荒羽小心地察探阿玉,見她果然沒有生氣的表示,又兼愛妻如此風騷撩人,心中原本的顧慮便很快一掃而空,那勢頭也重新高昂了起來,直惹得一直愛不釋手地把玩的阿玉禁不住低低的驚呼了一聲:“噢……阿羽好厲害……”
炎荒羽不再遲疑,騰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然後鼓足最猛的勢子,嘴里咬牙道:“他娘的!先收服了你再說!”便狠狠壓了下去!
……
……
“是阿瑤嗎?”黑暗中,阿玉一面不停地嬌喘一面來回愛撫炎荒羽的身體膩聲道。
炎荒羽不再躲避,便點了點頭,道:“嗯,是阿瑤。”當說出來的時候,他反而覺得心里舒坦了許多。
“那……你為什麼不向阿媽說,到她們家去提親呢?早一點把她娶過門,也省得你老是兩頭跑呀!”阿玉柔聲勸丈夫道。
說心里話,她倒是十分心疼自己男人晚上這麼折騰的。
“開了年再說吧!——對了,這次我什麼都沒有帶回來,你不生氣吧?”炎荒羽及時將話題帶開——在他的心里,總覺得阿瑤之於自己,是一個聖潔的領域,他不願意同別人過多地分享有關阿瑤的一切。
“哦,你是說這次秋獵嗎?沒有呀?我不會生氣的呀!”阿玉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停頓,隨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家的生活就會出現一點問題,比方說一些油啊、鹽啊、醬的……”
“不要緊呀,我和阿媽繡的一些花頭可以拿出去換啊。”阿玉仍是輕輕地回答道,間中還柔柔地吻了炎荒羽一下。
“可是要是這樣的話,你們的繡线又從哪里來呢?”炎荒羽笑著繼續問道,他倒不相信問不倒這個可人的妻子——今天以來他實在受女人的“出糗”太多了,實在需要扳回一本。
果然,阿玉被他給問住了。
呆了一下,她終於結舌道:“那……那怎麼辦呢?”
“嘻——”炎荒羽一笑,使勁“啃”了她一口道:“看我的吧!明天我去山里打幾條上好的狸子皮來,就不會有問題啦!”
阿玉一聽,立即高興起來,使勁在丈夫懷城蹭了幾下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沮喪道:“可是那狸子皮又豈是好得的,你說打幾條就打幾條?要知道,平常要好多人圍下網子也未必能捉到一兩條皮毛完好的哩!”
炎荒羽知道她說的這些倒是實話。
因為他們居住的這座山里有一種奇特的果狸,這種果狸同其他的種不一樣,不但體形修長,而且那皮毛極為豐厚細軟,是山外做裘衣的上等材料,山里人俗稱“軟金狸”,以示其珍貴。
只是這種“軟金狸”生性狡猾,而且居所隱秘曲幽。
更兼一旦遇到山民的捕獵,立即揀那勾勾絆絆的地方逃竄,這樣一來,不但逃生的可能性大了,而且即便是捕捉到了,那皮毛也早因為那枝枝椏椏棱棱角角的勾絆而遭到幾十處的損壞,價值大跌了。
因此,雖然山民們都想捉上一兩尾“軟金狸”,但基本上都沒有得到真正成色好的皮毛,時間長了,“軟金狸”也就同那“山鬼妖風”一樣,快成了個可遇不可求的傳說了。
炎荒羽雖然知道這里面的難處,但一來確實家里需要,二來也想試試自己的身手,再就是有一點私心了——他想給藍星瑤一個意外的驚喜。
“先不管那麼多啦!總之明天我要去山里轉轉——對了,阿玉,你知不知道一般這狸子都在哪個山坳子里多一點啊?”既然決定了要去,炎荒羽便想盡量多了解一些有關“軟金狸”的資料——從某種方面來說,他已經將阿玉這個賢慧能干的妻子視為一個值得商量的伙伴了,這除了因為阿玉年長於他外,更重要的是,阿玉的阿爸聽說曾經是山里有名的“山道子”,也就是對山林情況非常了解的人。
果然,阿玉對丈夫的問題沒有回避,而是想了想後,回答道:“怎麼說呢?一般來說,這山里的狸子應該分布得比較散的,但也有例外的。”
“那是哪里例外呢?”炎荒羽聽說“例外”二字,知道事情有門兒,便興奮起來,不覺起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呵喲……你……”阿玉突然呼吸急促了起來,臉兒也熱紅了一片——原來炎荒羽的不文之物在無意中又抵著了她的敏感之處。
炎荒羽不禁嘿然一聲笑了出來——全是因為自己為了收攝元陽而沒有泄身的緣故,導致那累贅一直不肯低下頭來,以致造成這番“誤會”。
當下他忙以意領氣,真元歸巢,將勢子迅速平復了下去。
然後也不再壓著阿玉,重新躺回她的身邊,將她摟住說話。
阿玉此時也恢復了平常,但心中多少仍有些騷癢,便抓起丈夫的一只手放在自己鼓騰騰的乳峰上。
炎荒羽立時會意地挾住那頂端的脹蒂輕輕捏掐起來。
阿玉這才酥麻舒爽地長吁了一口氣,軟軟地偎著丈夫,用那慵懶柔膩的聲調說道:“我聽阿爸說過,那軟金狸子生性愛吃一種酸甜的漿果。雖然這種漿果咱們這山里到處都有,但卻不是很多。只有距離‘落風谷’南邊約三四里左右的一個‘荊刺坡’那里相對來說分布得比較密一些。按常理來說,那個地方的狸子也應該多一些吧!”
“‘荊刺坡’?好象沒有聽說過啊?”炎荒羽皺起了眉頭道。
“嘻,你當然沒有聽說過啦!那是我阿爸給它起的名字,又沒有對外說過,你當然不知道啦!”阿玉嘻嘻一笑,親昵地輕咬了下丈夫的下巴。
“哦……”炎荒羽這才明白過來,隨即又追問道:“那你那個‘山道子’阿爸為什麼給那個地方起這麼個怪名字呢?是不是因為那里不太好接近呢?”
“對啦!這回你可說對啦!正是因為那里的荊棘枝刺多,所以我阿爸才給它起這麼個名字哩!不過我倒是相信他的判斷的——因為那狸子平日里不就喜歡鑽荊刺兒堆嗎?我想那里比較多應該不會錯的啦!”阿玉最後自豪地為自己阿爸的判斷下了定語。
炎荒羽聽得直點頭,這下就好有入手的地方了。
只是他想想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真的如同阿玉說的那樣,那個地方布滿的荊棘刺枝,自己又怎麼進入里面,進入里面後又怎麼確保那“軟金狸”的皮毛不受損毀呢?
但這些問題他卻不再想問阿玉了,因為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女人認為她的男人還不如她的阿爸!
既然阿玉的“山道子”阿爸能進去,那他炎荒羽便也一定能進去!
雖然是在黑暗里,但似是感覺出了丈夫心里所想的一般,阿玉輕輕一笑,安慰炎荒羽道:“阿羽,其實我阿爸也只是在那個‘荊刺坡’的邊上轉了轉而已,並沒有真的進去呢!他說了,那里面除非用火燒,否則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深入到里面去的!”
炎荒羽心時這才釋然,不覺偷偷地舒了口氣。
卻聽阿玉又道:“所以說呀,我勸你也不要去啦!去了也白去的!你想想,你連進去都不可能,又怎麼能打到狸子呢?退後一步說,你就是用火燒的方法進去的話,恐怕那狸子的皮毛也被燒焦啦!”
炎荒羽聽得啞然無聲。
因為他也正好想到了這一點,只是被阿玉點明說出來了而已。
“那該怎麼辦才好呢?”他心中暗暗思忖起來,不知怎麼的,他本能地便想起了九公。
不過旋即便使勁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沒出息的想法——開玩笑!
自己難道還真的要事事依靠九公麼?
九公都已經把這麼有用的“混沌訣”都教給了自己,自己若要再不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去解決問題的話,也未免太對不起年已老邁的老頭子了!
管他的!明天去了再說!炎荒羽的心里暗暗下了決心。
“阿羽,你真的要去嗎?”見丈夫不出聲,阿玉知道他一定是下了決定,心里反擔憂起來:“可是那里真的很危險的啊!你……你最好不要去,好麼?”她帶著央求的語氣,抱著炎荒羽的一只骼膊勸道。
“阿玉,你放心,我就去看一下,若是真的沒辦法進去的話,我再回來。你看這樣總可以了吧?”炎荒羽仍然打定主意要去,嘴里便敷衍阿玉道。
“那……那要真這樣的話,我陪你去!”阿玉哪里聽不出丈夫的敷衍口氣,一急之下,便也一甩手賭氣起來。
炎荒羽不禁頭痛起來,心中暗道怎麼女人發起標來都是一個樣子,一點都沒有道理可講呢?
“這樣好了,”炎荒羽想了想終於想出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明天去的時候帶上一個人去——要麼阿虎,要麼根旺,這總行了吧?”
“他們兩個?哼!我看還不如你一個人去哩!”阿玉果然有識人之明,一下子便將炎荒羽提點的兩個人給堵了回去。
“那……”炎荒羽想說出盤哥,但想想這更加不可能了,因為盤哥在這段時間里還要忙著同長輩們一道,將收獲的獵物分門別類地整理相應的皮毛和肉骨。
主要是盡可能將外表比較完好的皮毛進行處理,將大塊的獸肉分刀醃漬,以便半個月後和他阿爸隨著坳子里的外出隊出山外貨賣了。
這樣一來,光是休整准備都還來不及,又怎會陪他前往呢?
“唉——”只聽阿玉幽幽地嘆了口氣,緊緊地抱緊了炎荒羽,輕輕地道:“我只是和你說說而已,你不要生氣……我不會跟你去的。你是大男人。大男人做事,我在一旁只會礙著你的手腳,誤了你的事情。”停了下,她使勁將光滑的臉蛋在丈夫的胸膛上貼蹭兩下,似是確認他的肉體感覺似的,然後滿足地呼了口氣,又繼續輕輕說道:“只是你一定要答應我,要平平安安地回來才行,不然我死也不會放心你一個人去的……”說到此處時,炎荒羽分明感覺到有濕濕的液體滾落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的一顆心立時慌亂了起來——他知道,阿玉在流眼淚……
“阿玉……阿玉?你不要哭……”炎荒羽手忙腳亂地扶起愛妻,連連低聲勸道——他顧忌著聲音太大了會讓阿媽炎女聽到。
阿玉輕輕抽噎了幾下後,總算平復了下來。
她偎進炎荒羽的懷里,苦笑道:“瞧我,哭什麼呢?阿羽這麼好,一定不會撇下阿玉的……”說著聲音又哽噎了起來,弄得炎荒羽又是一番好哄才平定了下來。
“好啦!阿玉,你放心,我答應你,就算是空手,我也一定好好地回家來!這總行了吧?”炎荒羽緊緊擁著阿玉豐腴動人的赤裸嬌軀鄭重地在她耳邊承諾道。
見她只低頭默不作聲,忙又寬慰她道:“你看,我們阿玉這麼白膩豐滿的身子,我都還沒有玩夠呢,怎麼舍得就不管不顧了呢?那,阿玉你給我好好聽著哦!你可要好好地養好身子,等我回來後晚上……嘿嘿……”說著嘴里壞笑著,手上便不規矩起來。
阿玉被丈夫這一番赤誠之言深深地感動,又兼之他以閨房之樂加以輔佐,一顆芳心早軟軟地升起降旗。
隨著炎荒羽動作幅度的加大,她便順勢軟倒在了床上,任由丈夫掀起又一輪的欲波情潮……
早上天未亮,炎荒羽便動身起程了。
因為他知道,如果算路程的話,那“落風谷”就已經不算近了,再加上那個“荊刺坡”的距離,光是一趟來回,時間就已經非常的緊了,另外還得計算上捕獵“軟金狸”所花費的時間。
因此,若不抓緊的話,恐怕要到夜里很晚才能回來了!
而他還必須趕在坳子的出山貨賣隊出發前把狸子皮作個簡單的處理交給他們帶走!
在正午的陽光灑遍山林的時候,炎荒羽帶著一身細密的汗水站在了阿玉那“山道子”阿爸所說的“荊刺坡”邊了。
看著這個所謂的“荊刺坡”,炎荒羽不禁苦笑了起來,心中忍不住對阿玉的阿爸直搖頭——荊棘刺枝遍布倒是不假,然而這種深深陷下的溝谷也能稱之為“坡”嗎?
無暇再追究眼前的地方究竟是應該叫“坡”還是“溝”,炎荒羽抓緊時間,將“混沌六知”延伸至面前的溝谷,然後沿著大致的邊沿不緊不慢地走著。
他的心鏡止不住波動起來。
因為他發現,在這個遍布荊刺的溝谷,的確有著那山里人夢寐以求的寶貝“軟金狸”。
他那超卓的目力甚至已經看到了不下四五條色澤鮮亮豐美的柔軟身軀在那黑紅的漿果樹間翻滾攀爬。
怎麼才能得到它們呢?
炎荒羽蹲在了離一只“軟金狸”最近的地方,看著那僅距自己四十五尺半距離的美麗的小家伙,琢磨了起來。
要打死它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打死它以後,怎麼把它從層層的枝枝椏椏縫隙里取出來呢?
那可是大傷腦筋的事情!
若是輕易去取,肯定會將那身美麗的皮毛給勾壞了——其實即便是將它打死了,也不能擔保它不就此在刺椏間滾落而掛掛壞了那身寶貴的皮毛呀!
炎荒羽實在是犯了愁。
眼看著獵物就在眼前,卻因為一個禁忌而無法得到,這實在令他感到氣餒。
難道就只能這麼放棄嗎?
不,這實在是令人心有不甘!
看著對面那雙烏溜溜的小眼睛瞪著他,那不停蠕動的粉紅色小嘴時不時地咧咧嘴,就好象在嘲笑他的無能一般,他便更氣惱了!
“不行!我就不相信得不到它!”炎荒羽看著那只悠閒得意的小東西,心中恨恨地念道。
他閉上了眼睛,將體內的“混沌真氣”以意念迅速回轉一周——他已經決定用一個辦法了,這就是以身上攜帶的一根鋼釘,覤時機將“軟金狸”釘在那漿果樹上,然後再除去四周的枝刺,將它完整地取回來!
他也知道,這個方法固然好,但是卻難免會驚動其余的“軟金狸”,到時候它們一驚而散,便很難再捕捉到第二只了!
但是眼下炎荒羽已經不再想多的了,因為依目下的情況來看,他能完好地得到一尾“軟金狸”便已經是很大的收獲了。
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感受著‘混沌真氣”的澎湃涌動,緩緩地從腰間的皮扣中抽出了一枚尺寸十八公分的鋼釘,將它挾在食、中二指之間,以拇指拈尾,目光如電般察看著那尾“軟金狸”的扭轉動作,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