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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2章 鐵判唐父

荒唐傳說 天音絲縷 12352 2024-02-29 22:47

  “哥哥,我好涼,好難受……”走幾步後,看著的士消失在視线中,唐妮忍不住緊緊地抱住炎荒羽,嬌軀連打了兩三個寒噤。

  炎荒羽正在觀察身處環境情況——這也是他的習慣之一。

  只有對環境了解透徹,才能在與山林猛獸周旋時確保不失。

  “怎麼?冷嗎?”他忙雙臂環起,將唐妮擁進懷里,同時腦中不期然想起曾經同若蘭姐姐也這樣在寒冷的黑夜里,也是在大路上兩人相互擁偎的情景,心下不禁一甜,不覺油然想到,不知道這個時候若蘭姐姐在做什麼呢?

  她是否也同那個李中海抱在一起呢?

  想到這里,胸中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妒意,暗恨那李中海混帳,居然夠膽敢傷害若蘭姐姐的心……

  就在這些思緒如電閃般掠過他腦際時,只聽捂在懷里的唐妮悶聲悶氣地搖頭道:“哪里呀……人家是說……是說下面啦……”炎荒羽一怔,將思維拉將回來,注意力轉移到唐妮身上:“什麼下面?”“你……你壞死啦……人家褲子里面好濕……涼冰冰的……”唐妮在他懷里不依地扭身嬌嗔道。

  炎荒羽這才明白過來,不禁啞然失笑,卻又不好得對此說什麼,只能道:“那我們趕緊回去吧,換下來就好了。”說著托起她圓俏的下巴,吻了吻濕潤的柔唇安慰她。

  “唔……”得到“小哥哥”的親吻,唐妮享受地閉上了眼眸,乖覺地點點頭。

  炎荒羽發現,唐妮家住的小區住宅並非如外面他們剛才車行時看到的房子般漂亮,也沒有那麼的亮堂,但在茫茫夜色中卻顯得很是莊重大氣,在靜默中透出一股威嚴來。

  更奇怪的是,門口居然還有兩個人持槍站崗。

  “妮兒,這里怎麼還有人拿著槍啊?”炎荒羽心下奇怪,便問道——畢竟這太古怪了。

  “傻哥哥,當然要這樣啦!這里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來,我們進去吧!”唐妮說著松開了挽著炎荒羽骼膊的手,臉上也收起了嘻嘻的笑容。

  聽她這麼一說,炎荒羽更覺納悶,但也不好多問,便老老實實地跟著她進去了。

  一見唐妮,那兩個面對面持槍站崗的哨兵便笑著打起招呼:“唐大小姐回來啦?”一面說,一面目光朝她身後的炎荒羽看了看,還對他神秘地笑了笑。

  唐妮顯然看到了這兩個家伙看炎荒羽的眼神,不禁面上有些不自然起來:“是,是啊——對了,這是我朋友……”說著她讓了讓身子,把炎荒羽指給二人看。

  炎荒羽忙禮貌地向二人點點頭。

  “知道啦,已經有人吩咐過了,不用檢查了,你們進去吧!”其中一個哨兵笑笑揮手讓他們進去。

  唐妮登時臉色大變,急草草回過招呼後,便向炎荒羽使了個眼色,加快了腳步向小區內走去,炎荒羽忙跟上去。

  “哥哥,這個地方你來過就可以了,可不要隨便說出去啊?不然我爸知道了會罵我的。”走了一段路後,唐妮才對炎荒羽說道。

  “為什麼要這樣?還有,是你爸爸要我來的呀!並不是我自己要來的。”炎荒羽心里愈發奇怪,同時也有些委屈。

  “喔,我倒忘了這個了……這就不要緊了,不過還是小心點好……”唐妮有些沒頭沒腦地說道。

  “那我不去了!”炎荒羽有些憤懣了,立即站住了腳步,生氣道。

  “哥哥……”唐妮被他這一賭氣,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也停了下來,看著他不知他要做什麼。

  “妮兒,這是什麼地方呀,要是真的很犯忌的話,我看我也是不要進去的好——反正這里離大門也不是很遠……”炎荒羽說著,已經轉身了。

  “不要——”唐妮嚇了一跳,想不到他說做便做,忙搶前一步攔住他。

  “哥哥——”她輕輕拖了一聲,迅速看了下四周,然後靠向炎荒羽,苦笑道:“我也沒辦法,這里住的都是些身居要職的大人物,保衛森嚴著哩——你不要亂動呀,到處都有探頭最靠近呢……”她一把抓著了炎荒羽欲伸過來的手臂,慌張地又四下看了看。

  炎荒羽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知說什麼才好。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硬要建議唐妮回家,現在反倒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的好不難受。

  “妮兒……我能不能見過你爸爸後就走?”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對神秘的地方,他頭一回生不起興趣。

  “嗯……好吧。”見炎荒羽面色好轉,唐妮才放下心來。

  “唉,說老實話,住在這里,我也挺煩的,每次同事同學來玩都要象犯人一樣被查被問,弄得大家老笑話我。”唐妮也不無怨懟地訴苦道。

  炎荒羽“哦”了一聲便低頭不語,腳步隨她向小區深處走去。

  “小哥哥,你不會生我的氣吧?”走至一棟樓前,唐妮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不安地看著炎荒羽道。

  炎荒羽苦笑著搖搖頭。

  見他不說話,唐妮頓時急了:“你……你不喜歡我了麼?你可是我第一個碰我的……”說時她那眼中竟有些晶瑩在閃動。

  炎荒羽不由著起忙來,他最怕女孩子這樣了!

  “沒……沒有的事情呀……”見她一臉的傷心,忙不顧她先前說的有什麼探頭的話,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在她秀發上連連親吻:“真的,真的沒有,妮兒你很可愛的,我喜歡你呀!”“真的?”唐妮從他懷里掙出來,狐疑地看著他,見他肯定地點點頭,又道:“那你為什麼剛才老不說話?”炎荒羽不禁叫起屈來:“不是啊,我一樣話就不多的——跟你在一起,我已經算是很多話的了!”唐妮將信將疑地又看看他,見他又欲“非禮”自己,忙讓開來輕叫道:“不要,會讓人看到的……”炎荒羽此時真正要絕倒!

  至於這樣嗎?象做賊似的?

  不過這個念頭一出,他心頭便流過一絲苦澀。

  自己和若蘭姐姐不也是這樣嗎?

  她不也是不想讓人知道兩人的關系嗎?

  他心中重又生起了自卑。

  自己終究還只是個外鄉的窮孩子……

  一時間,他覺得一切變得那樣的索然無味,變得那樣的沒有意義,仿佛自己白天立下的雄心壯志,在這時全都蕩然無存。

  “好了,快些上去吧,見過你爸爸後,我就要走了。”他淡淡地道。

  他這種神情反而令唐妮更加捉摸不定,不知他心里想的什麼。

  聯想到白天時他突然涌現的那種可怕的殺氣,她禁不住突地打了一下寒戰!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把握住面前這個占有了自己肉體和心靈的大男孩的心理動態……

  “我回來了。”推開虛掩的房門,唐妮輕輕地喊了一聲。

  屋內燈火通明,幾個人正圍坐一團有說有笑。

  隨著唐妮的進入,屋內立時安靜了下來,人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和身後的炎荒羽。

  早在門口的時候,炎荒羽便察出屋內共有六個人,四大兩小。

  除了一個面貌威嚴的老者仍低著頭在看什麼東西外,現在這十道目光只在唐妮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盯在了他的身上——其中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更是秀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炎荒羽發現,她和唐妮長得有幾分相象,看來應該是她的姐妹。

  他將目光垂下,不與他們直接對視,剛剛產生的自卑心理仍影響著他的情緒。

  “呀,妮子回來啦!”其中的一個面容濃眉大眼、看上去爽朗和氣的中年婦女首先從椅上起身向二人打招呼,雖只喚了唐妮一人,但卻對炎荒羽報以一個友善的頷首。

  炎荒羽隨著唐妮走進去,除了那個面貌威嚴的老者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稍動一下外,其余的人紛紛站起身來向他二人點頭示意。

  “爸爸……”唐妮走到那老者面前,垂下頭,低聲喊道。

  那老者僅在鼻內重重哼了一聲,這才緩緩地抬起頭來。

  他那目光先是嚴厲地在唐妮臉上瞪了一下——炎荒羽明顯感覺唐妮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接著便轉向了炎荒羽。

  不知怎的,這種嚴厲的目光對於炎荒羽來說,竟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一股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在這嚴厲的目光中,他似乎看到了九公的影子!

  同他的感覺不同的是,那老者在目光駐留在炎荒羽臉上片刻後,竟然陡地睜大,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來!

  一直注意這三人的周圍五人立即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難道這個年輕人有什麼值得老頭子關注的嗎?

  怎麼老頭子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臉,居然會在驟然間產生如此令人驚訝的變化呢?

  那失常的表情僅在老者面上停留了片刻,便即消斂,但那震驚的的余波仍久久未能散去。

  “咳!咳!”老者干咳了兩聲,聲音緩和道:“坐,坐下吧!”一面手指指旁邊的椅子。

  炎荒羽清楚聽出他聲音中分明有著刻意掩飾的激動。

  “你是從哪里來的?”老者劈頭便是一句。

  炎荒羽登時一愕,哪里有這樣問話的?

  一見面不是問名字,而是問從哪里來的!

  他不由困惑地看了看唐妮。

  唐妮心中的奇怪決不亞於炎荒羽,她當然知道炎荒羽不願將自己來歷告訴人的隱私,但老頭子居然能一口便問出這個叫絕的問題,如何不讓她訝然呢!

  當然,出於維護炎荒羽的目的,她還是要制止老爺子這麼做的。

  “爸爸,您……”“沒你的事!自己房里呆著去!”豈料剛出聲,那老者便厲聲將她堵了回去。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唐妮哪里下得來台!

  當時便氣得“哼”地一聲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老頭子一眼,便扭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炎荒羽也被老者那霸道的作風給震住了。

  他再沒想到這老者會對自己女兒這麼不講情面,一時心里也覺得有些不自在。

  此時那一干人等見老者如此,紛紛識相地起身離開,除了一個看去同唐妮年齡想仿的女子在那爽朗婦女的示意下追進唐妮房間外,其余的人均商量好似的走向了另一間房。

  一時間偌大的客廳里只留下了那老者和炎荒羽。

  炎荒羽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他原本想一見面後就告辭的,想不到卻被這家子人有意無意間給絆住。

  現在可好,連向唐妮打招呼都來不及,哪里還能走得掉呢?

  更要命的是,面貌威嚴的老者現在表露出的神態,已完全不似九公了,而是一種公事公辦的審視架勢!

  什麼跟什麼呀,怎麼會把這個奇怪的老人跟九公聯系起來呢?

  真正是胡思亂想……

  心中後悔之余,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等待不可知的對話了。

  “怎麼?還要我問第二遍嗎?”那老者顯然不高興了,似是對炎荒羽遲遲不回答他的問話感到生氣。

  炎荒羽哪里知道面前這個老頭子是什麼來頭呢?

  他當然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見了這個老頭子後膝酥腳軟,至於問話時有人敢不回答,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對不起,老伯伯,我不能說的。”炎荒羽心中雖也有些不悅,但對老人尊敬的宗旨仍使他恭聲回答了他——雖然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歷。

  “什麼?”那老者不禁對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正眼相看起來——在署平,居然還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有人敢不回答他的提問!

  但待見到炎荒羽一副不卑不亢,目光夷然不懼,坦然無畏的樣子,心中反暗暗稱奇。

  心道,難道真的同他有關系嗎?

  怎麼長相氣質那麼象呢?

  想到這些,老者反而不再動怒,面色平和下來,聲音也和藹了許多:“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姓齊的老人呢?對了,你是姓齊嗎?”說畢,神情有些緊張地注視著炎荒羽,那目光中既有著敬畏,又多了些期盼。

  炎荒羽不知他為何這樣,但盡管心中奇怪,感覺頗為難受壓抑,話還是要老實說的:“對不起老伯,我不姓齊,我姓炎——也從未跟姓齊的有過交往。”說畢,他索性眼觀鼻、鼻觀心,恭敬肅手端正坐好,不再去看老者那張“夾生飯臉”。

  “哦……”聽到炎荒羽這麼明白干脆地否認,老者眼中立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那人也似乎突然松馳老態了許多。

  “嚴……姓嚴……”那老者沉吟一下,象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又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呢?”“炎荒羽。”炎荒羽畢恭畢敬地說著,然後又認真地說出自己的名字是哪三個字。

  “喔,原來是這個‘炎’呀!這個姓可不多見啊!”老者隨手拈起手邊文件上的筆劃了起來,看著炎荒羽的目光也愈發地柔和,渾沒了初起時那威嚴的氣勢。

  說實話,他發現,自己開始對這個神態純厚而不失機靈的男孩子有了好感,這對他來說可不多見。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又問道,並開始饒有興趣地猜想面前這個男孩會怎麼回答自己。

  說實話,現在象炎荒羽這般發自內衷的不卑不亢已經十分罕有了,那是一種真正的心靈坦蕩表現。

  他只期望這個男孩子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後,仍能這樣對他,這樣自己將會更欣賞他。

  “不知道,我只知道您是妮兒的爸爸——好象還是一個大官吧!”炎荒羽一頓不頓地立即回答到,目光仍未看他的臉,只是觀鼻念心。

  “妮兒?”老者不禁皺起了眉頭,暗暗念著。

  心中不覺有些毛躁起來:這小子竟然叫妮子做妮兒,還叫得那麼的順口,好象已經很熟的樣子,難道……

  “對了,你跟妮子認識有多久了?”他緊緊地盯著炎荒羽,試圖從中發現虛假和退怯,如果有任何令他不悅的內容,他將動用自己的權力讓面前這個小子後悔曾經叫過妮子做“妮兒”!

  “一天半。”炎荒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什麼?一天半!

  才一天半,兩個人就能熱乎到以“妮兒”相稱呼了嗎?

  老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他卻不能不信。

  這麼多年來,有多少大奸大惡在他的面前審過,在那時他從不曾聽錯一個字,錯判一個案,現在當然也不會。

  感覺到老者逐漸咄咄逼人的氣勢,炎荒羽有些不耐煩起來。

  自己又不是什麼壞人,為什麼這個老人要這樣問呢?

  他想起九公就從不這樣對他,即使他犯了過失,也只說一遍,決不會一直這樣煩下去。

  不過現在他也只能忍受了。

  “以後再也不來這個地方了……”他心中暗下“誓言”,同時心里也明白了為什麼唐妮一提到回家就會這麼神情恐怖。

  “那你現在是做什麼工作的呢?”那老者目光在前面的文件上掃視了一下,又問道。

  炎荒羽不禁呻吟起來,天哪!怎麼會是這樣呢!

  無奈之下,他只好把同唐妮說過的話再重復一遍。

  聽他說完後,那老者反而輕松起來,只是臉上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怎麼?你還在上中學?真是看不出來……看上去倒是很穩重的啊!”說著再仔細看炎荒羽。

  現在他已經不想追究女兒的事情了。

  因為既然這是個小孩子,妮子自然不會同他有什麼,而且看來這個孩子也不怎麼討人厭——不,甚至還可以說挺討人喜歡的,至少他對長輩表現出的禮貌和恭敬很值得稱道。

  “原來你跟妮子是好朋友呀,那以後要常來玩啊?她平時都不怎麼帶朋友或同事來玩的。”老者恢復了和藹的笑容。

  “以後還來?可別這麼說……”炎荒羽心中暗想,心道若非你老人家如此,妮兒又怎會談家色變呢!

  “好啦,我還有事情,你先去妮子那里看看她吧!”說著老者揮了揮手,竟自回到自己面前的文件堆中,不再搭理炎荒羽。

  炎荒羽心中對老人如此做作早感不耐,聞言真如得了大赦一般,忙立起身來,向老者說一聲:“那我去了。”便急抽身而去。

  聽到身後的關門聲,老者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紅筆,轉身面對唐妮的臥房,凝視了一會兒後,口中輕聲念道:“象,實在太象了……怎麼會有這麼想象的人呢?偏偏還真是一點關系也沒有……”一轉念不覺啞然失笑,搖頭自嘲道:“這又有何稀奇呢?這世上相似的人太多,連幾百年前逝去的領袖現在都有人酷肖——這電影上多的是哩,怎麼自己就想不過來呢?當真是老糊塗了,盡胡思亂想……”想著說著,他重又轉回面前的一份上標著“機密”二字的文件,正欲拆開封條,想了想,停了下來,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夾,捧著一摞文件起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書房。

  “唉,真是老了,起個身腰都這麼酸……”

  炎荒羽進去的時候,唐妮已經換了一身絲綿睡衣,正坐在床邊跟那個尾隨進來的女子說笑,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父親帶來的不愉快。

  見炎荒羽進來,唐妮登時秀眸一亮,隨即面頰便升起紅雲。只見她狠狠地瞪了身邊那女子一眼,然後急切地問道:“怎麼樣?老頭子沒有罵你什麼吧?”炎荒羽只好苦笑一下,順手摸了摸鼻子,無奈道:“他是沒有罵我,”見唐妮大大松了一口氣,便又恨道:“可是卻比吧我還難受哇!”“怎麼啦?他說什麼啦?”兩女幾乎同時叫了出來。話說出口後,兩人便隨即意識到對方的滑稽,對視一眼後,便忍俊不禁地"咯咯"嬌笑起來。

  看著二女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炎荒羽可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他走近前去,一屁股坐床沿上,悻悻道:“他什麼都沒說,就不停地問我話,”停了一下,似心有余悸般搖了搖頭又道:“光問話也就算了,可那問話的神態、口氣,就好象我是什麼壞人,干了什麼傷天害理、罪惡滔天的事一般——哪有這樣問人話的!”

  唐妮還好,那身邊的女子干脆"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炎荒羽因對她不熟,只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由得她去幸災樂禍。

  倒是唐妮止住了笑容,露出一臉的憐憫:“真對不起你了……我爸就是這樣的人,跟人說話的時候,老把別人當嫌犯……”說著突伸手在她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恨道:“還笑!你還笑!看到別人被訓,你是不是特別高興啊!”那女子倒也未生氣,只是“哎喲哎喲”地呼了幾聲疼,並沒回敬唐妮以相同的“待遇”。

  炎荒羽這才發現,這兩個女人關系之親密絕非一般人可比。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該走啦,可不能當你們兩個的電燈泡,不然還不得被你這個霸王花給亂拳打死……”那女子終於忍受不了唐妮對她逐步升級的"暴力",主動起身討饒,一溜小跑地逃出了唐妮的小臥室。

  見她離開,唐妮早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火,急跟上去一把把銷了鎖舌,回身便縱入了炎荒羽的懷中,那猛烈的勢子直將炎荒羽一下壓在了床上……

  這場男女戰爭僅持續了幾分鍾便結束了。

  無需什麼驚天動地的肉搏,在炎荒羽全面而細致無遺的愛撫下,唐妮三下兩下便至虛脫境地。

  躺在炎荒羽的懷里,她虛弱地呻吟嬌喘著,身子似飄浮在空中的羽毛一般,隨時都可能因那驟來的風雨而再次激蕩、顫栗、飄搖……

  炎荒羽見唐妮嫩滑的臉上紅暈漸褪,現出蒼白的膚色,知道她今番縱欲有些過度,便調整了姿勢,使她舒舒服服地躺好,然後又是一番甜言蜜語——無非是夸她皮膚怎麼細嫩白皙,乳峰多麼堅挺誘人,腰肢如何柔軟纖細,雪臀如何豐隆有力等等等等,直聽得唐妮險些化在他懷里,幸福得要命。

  “妮兒,我該走了。”炎荒羽一面不住地在唐妮光滑豐腴的肩上輕吻,一面柔聲對她提醒。

  “不要……”唐妮一翻身,盡力將炎荒羽緊緊摟住,嘴里嬌吟道:“我不要你走……”“可是不行呀,我不能陪你的,我得趕回飯店呢!”炎荒羽溫柔地擠捏她的軟滑的乳房,拇指不住輕涮那峰頂腫脹的鮮紅蓓蕾,柔聲勸她。

  “不……那我就跟你回飯店……”唐妮仍是八爪魚一般纏著炎荒羽不放。

  “對了,妮兒,你剛才在跟那個女的說什麼呀,這麼開心?”適時轉移話題,實在是炎荒羽的拿手好戲,這回他重又祭出了這一法寶。

  “說什麼?什麼說什麼?”唐妮仍沉浸在高潮的余韻中,尚未完全清醒過來。

  “就是我不知道才問你的呀。快告訴我,你們在說我什麼?”炎荒羽忙將她分開一些,繼續問她。

  “說什麼……”唐妮苦苦思索了一下,才回想起來。

  不料本來散去的紅暈立刻又泛了起來。

  “你壞死啦,還問這種問題……”唐妮羞不可抑地一下躲進了炎荒羽的懷里,一面不依不饒地捶他的胸膛。

  炎荒羽再三追問下才知道,原來在換衣服的時候,唐妮褲胯部位滲出的斑駁穢漬竟被那女子發現了,一再逼問下,唐妮只好老老實實地招認自己同炎荒羽的關系。

  “難怪自己進來時,那女子的眼神怪怪的……”炎荒羽心里不由暗暗嘀咕。

  “那她豈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那該怎麼辦才好呢?”炎荒羽有一搭沒一搭地隨口問道,並未打算在唐妮處得到答案。

  “怎麼辦?不要緊的啦,小蘇她是我從小最要好的朋友——我們什麼事情都分享的,就連衣服也經常換著穿呢!”唐妮說著抬起頭來,玉指輕輕地在炎荒羽胸肌上劃動,臉上現出柔和的表情:“現在象我們這樣的好朋友真的不多呢——你看我們兩個是不是長得都有些相象?有很多人都曾錯把我們當姐妹呢!”這點炎荒羽完全同意,因為他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心里也曾產生這個成見。

  “難道她也跟你們住在這里?”炎荒羽又問道,同時伸手替她理了理散在額前的一縷秀發。

  “不是,她住在別處的——不過在這里,也只有她到我家來才不會受到盤問呢!”唐妮嬌聲答道,她的體力恢復了不少。

  這時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那聲音雖輕,但對唐妮來說,卻不啻一聲響雷!

  她赤裸的胴體登時僵住了,呼吸也停頓了下來。

  “姨——”門外傳來一聲嬌脆的輕呼。

  “是個小孩子呢。”炎荒羽輕輕提醒她道,一面支起了身子,開始穿衣服。

  唐妮怔怔地看著他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後下地。

  真至又一陣的敲門聲才將她徹底驚醒過來。

  “哦,我來啦——是小果嗎?”她也開始急急忙忙地下地——由於室內暖氣開得很高,她和炎荒羽做愛時並未蓋被子。

  炎荒羽愛憐地看她手忙腳亂地蹬上床下的拖鞋,忙將絲綿睡衣為她披上——她倒簡單,什麼內衣褲全免了,只將腰間系帶一扎,便萬事大吉了。

  “這是我姐的孩子。小果,快喊叔叔!”唐妮打開門,蹲下身子來,一面向炎荒羽介紹,一面讓這個叫“小果”的孩子喊人。

  “叔叔好!”小果立即聽話地喊了炎荒羽一聲,炎荒羽忙回應他。

  “小果來找姨有什麼事情嗎?”唐妮溫和地問小果。

  “哦,是蘇姨要我來的,她說我們要回去了,叫我跟你跟叔叔打個招呼。”小果脆生生地回道。

  唐妮同炎荒羽對視了一眼,臉兒“騰”地便紅了。

  炎荒羽也頗有些尷尬。

  因為他們都知道那些大人為何自己不來,而是要一個小孩子來同他們道別,無非是怕二人難堪而已。

  不過這個機會炎荒羽當然不會放過,他忙順勢對唐妮道:“正好,妮兒,我也該走了,就同他們一道走吧!”不出他所料,唐妮登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站起身來,牽著小果的小手,幽幽對炎荒羽道:“我知道啦,這里是留不住你的,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妮兒……”炎荒羽見她如此,心下倒有些不忍,但他卻實在不太想——應該說不敢留在這里,萬一被老頭子發現,可不是好玩的!

  一想起老者詢問自己話時那股睥睨一切、懷疑一切的氣勢,他便渾身不自在。

  象是感應到他心里所想的一般,唐妮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唉,我知道了,你跟我那些朋友和同學一樣,都不喜歡這里……”炎荒羽突然發現,唐妮雖然在白天的時候看上去同警隊的那些同事相處得很開心,但真正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卻實在是一個可憐孤獨的女孩子。

  “妮兒,不要這麼說……以後要是沒事話,只要你想,我就一直陪著你,直到你煩了為止,好不好?”衝動之下,炎荒羽肉麻的話便不覺脫口而出。

  “真的?”唐妮頓時臉上現出喜色,說心里話,她發現自己對這個比自己小的"哥哥"越來越多了種依戀的感情,好象在他這里,人就特別的放松。

  “嗯!”炎荒羽重重地點了點頭,想想又道:“不過要是我不在這里的話,就不能陪你啦!”他想到若蘭姐姐說過要給他安排事情的,至於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不在這里?怎麼會呢?”唐妮訝然道,隨即便又釋然了:“好男兒志在四方,今後你肯定會到別的地方去的——不過不要緊,只要你真心記著妮兒就好啦!”

  “姨,你們在說什麼呀,你們結婚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嗎?”出其不意下,小果脆奶奶的聲音從下面傳了上來。

  二人目光看下去時,卻見小家伙一臉的認真,這晶晶的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們。

  這個提議著實令唐妮心里大動了一下!

  但轉而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她知道,橫亘在自己和炎荒羽之間的最大障礙便是年齡了!

  有這個問題存在,二人就不可能有結合的可能。

  (若她知道炎荒羽同阿玉之間的事情,不知又會做何種感想)

  炎荒羽看到唐妮眼中神情瞬間變幻,心中暗嘆一聲,知道她終是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的。

  這時那些到唐妮家作客的人已經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打頭的便是那個唐妮叫做"小蘇"的年輕女子,一見炎荒羽,她竟沒來由地俏臉一紅,眼中射出奇怪的神色。炎荒羽忙將目光移開,故作沒有注意到她,轉而對小果笑道:“那小果你也一起回去,是也不是呢?”腰間陡地一痛,急轉頭看去,卻見唐妮白了他一眼,輕聲斥道:“你真是沒話找話說——還不去跟大家打招呼?”炎荒羽立即如奉綸旨,搶上前去同眾人行禮,以補先前進門時未及施行的禮節。

  “嗯,小伙子不錯嘛,難得老唐也看得上哩!看來我們妮子終於可以有戲啦!”還是那個爽朗可親的中年婦女,上下著實打量了炎荒羽一番,不住口地嘖嘖稱贊。

  “你又在胡說什麼!”身後傳來唐妮老爺子不怒自威的低沉聲音。

  那婦女立時沒了聲音,表情也訕訕的。

  “他和妮子只是好朋友——人家還在上中學,怎麼會跟妮子有戲!一邊兒涼快去,不知道實情,盡知道瞎摻和!”妮父又好生斥她一頓。

  見一干人都唯唯退往一邊,妮父反面色和藹起來——不過這也就對炎荒羽:“既然你是妮子的朋友,以後有空的話,就常來玩,她從不把朋友帶來家的。”“那可不行!”唐妮聞聽,心中大喜,心道這分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嘛!

  但表面上卻拉長了臉直搖頭。

  炎荒羽先聽妮父之言,頭腦中便是一暈,及到聽到唐妮反對,心下又松了口氣。

  “什麼?你又有什麼意見?難道你老子歡迎你朋友來家里玩,你也不樂意嗎?以前你可不這樣說的!”妮父萬沒想到女兒居然會反對自己的提議,便不覺連連瞪眼。

  “那當然啦!”唐妮得意地晃了晃頭,有意賣了個關子,及至小蘇來輕輕拉了她一下,她才說道:“您想啊,我的朋友每次來都得象過堂似的被那些崗哨排查,有誰受得了啊!這麼多年,除了小蘇,我還沒見哪個來我家的年輕人沒被他們查過哩——又是身份證,又是驗指紋,還要報上家庭成員,煩不煩啊!”炎荒羽直聽得目瞪口呆!

  天啊,這些東西好象自己一樣都經不起查的吧?

  不對,應該手指紋是可以查的。

  可是那身份證和家庭成員什麼的自己可沒法回答呀!

  他越想越心驚,越下定從此後不再登門的決心。

  “唉,不就是查查嘛,這也要反對?”妮父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

  “你!”唐妮見他沒有進自己下的套,不禁又氣又急。

  “好啦好啦!以後我跟他們說一聲,就說以後若有個叫炎荒羽的來找我家妮子,就讓他進來,這總行了吧?”妮父總算松了金口,說出了唐妮想要的承諾。

  “真的?爸爸你真好!”唐妮驚喜之下,竟一把抱住了老頭子,結結實實地在他老臉上親了一口。

  這邊炎荒羽卻當真是叫苦連天了!

  真想不到居然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你現在有沒有聯系好上哪所學校呢?”坐在飛馳的車上,那爽朗可親的中婦女——袁阿姨關切地問炎荒羽道,小蘇剛在對面一邊跟小果和另一個小女孩子黛絲玩,一邊時不時看看炎荒羽,眼中透出饒有興趣的目光。

  他們坐的是足可容納八人座的商用會議車,里面的裝置很是舒適豪華,是唐妮父親安排的車子。

  炎荒羽將心神從對車子的觀察收回來,認真地回答袁阿姨道:“還沒有呢,等若蘭姐姐聯系好的,我就知道了。”他對面前這直爽和善親的婦女感覺很親切。

  “那個若蘭姐姐長得是不是很漂亮啊?”小蘇突插話進來,說時眼睛還意味深長地注視著炎荒羽,令炎荒羽好一陣心跳。

  “是……”炎荒羽有些心虛地答道。

  不知怎麼的,他感覺自遇上這個叫小蘇的女子,他就處處落在了下風。

  她每次那種說話只留一半,其余的就用高深莫測的眼神來示意的表達方式實在令他有些招架不來。

  這時他暗暗罵自己,為何“混沌六知”里的“心心相印”就沒有練好呢?

  若這個練好了,豈非別人心里想什麼自己都猜得到嗎?

  他哪里知道,對於小蘇來說,面前的炎荒羽也是個頗令她琢磨不定的人物哩!

  首先從一見面起,他那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神態就吸引了她,因為她知道,凡是到唐伯伯家來的人,沒有一個不進退失踞的;其次從唐妮那兒她得知他小小年紀,居然能在歹徒群救她脫險,甚至還占有了她的閨中好友!

  更令人叫絕的是,那公認古怪難纏的唐伯伯居然破天荒地對這個炎荒羽表現出了罕有友好,這實在令她不能不對他產生興趣。

  現在在昏暗的車廂里,他那雙格外明亮有神的眼眸又緊緊抓住了她的心……

  “哦?”小蘇纖長的秀眉一挑,嘴角撇了撇,卻不再問下去了。

  這令炎荒羽更加難受,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那袁阿姨倒沒在意這些,反而嘖嘖贊道:“你這孩子真不得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老唐這死老頭子對哪個年輕人這樣子的哩!對了,趕明兒你定下哪所學校後,一定要告訴我們喔!我們也抽空去看看你!”“別指望啦!袁姨,你那侄女兒現在就不定就在學校里跟哪個靚仔男生拍拖呢!還打荒羽的主意,真不知是怎麼想的啊!”一旁的小蘇此時卻又插了進來,語氣不失陰柔尖刻地回了袁阿姨一句。

  炎荒羽聽她這樣,心中頓時為她擔心起來,心道你這樣亂說話,袁阿姨不生氣才怪哩!

  哪知道他所料又錯了,袁阿姨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重重地嘆了一聲:“小蘇你說的一點都不錯,現在的孩子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小小年紀,就哥啊妹的,整天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大人是想管都管不了……”炎荒羽見她臉上布滿了憂色,也不禁有些替她難過,便安慰她道:“袁阿姨,你不用難受的,小孩子長大了,自然就會知道長輩的勸說是為她好的啦!倒是你們,不能老是這麼唉聲嘆氣的,會對身體不好的。”炎荒羽這番懂事的話登時聽得小蘇和袁阿姨呆住了!

  呆怔片刻,那袁阿姨眼中竟流出淚來:“唉,那些孩子要有你這樣懂事就好啦……”說著竟自抹起了眼淚。

  炎荒羽頓時慌了起來:“您……您別哭啊……我,我有什麼不對的,您說我就是了!”“你胡說些什麼呀,哪個說你不對了?是袁姨自己想起了家里的事情難過的——你去一邊去,不要亂攪和!”她這尚是頭一回明明白白地對炎荒羽說出一句完整意思的話,可惜炎荒羽雖聽明白了,卻也只能乖乖地聽她的話,躲一邊去,不敢再吱聲。

  “小蘇你不要對他這麼凶,他也是好意……我家那個討債鬼以後要能象他一半就好了……”袁阿姨忙阻止小蘇大發雌威。

  炎荒羽心中感覺煞是氣悶,心道這里的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動不動哭,要麼就說話留一半,還不分青紅皂白就訓人……

  “對不起,能停一下嗎?我想下車了!”他終於忍受不了,不想再在車里呆上去,便截然開口說道。

  “你看你,又在胡說了不是?現在這車子行的這段路上根本不允許隨便停下的,你要在這里下車,不是存心找事嗎?”讓炎荒羽難以忍受的刻薄小蘇又開口訓斥了他一通。

  “……”炎荒羽立時閉口,不再開腔。

  他發現自己很容易就會被這個死丫頭噎一下。

  “哎呀,小蘇你不要這麼厲害麼——好孩子,等一會就有地方可以下車了。

  “袁阿姨忙拭了拭眼淚勸他。一轉念又道:“你住什麼地方呀?不是住飯店嗎?

  這附近可沒有什麼飯店,為什麼要這麼早下車呢……”炎荒羽簡直要崩潰了,他一把抱住頭,暗暗心中痛苦地呻吟起來。

  天哪,怎麼會有這麼羅嗦的女人呀,她怎麼就能講個沒完呢……

  好歹又堅持了五分鍾,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好啦!你可以下車啦!”小蘇又以她獨特的譏誚口吻催炎荒羽道。

  炎荒羽哪里還敢接半句口茬,早目不斜視地躬身鑽下了車。

  車門關上,開始緩緩地發動。

  豈料他正以為一切萬事大吉時,卻見朝著他這面的車窗忽然降下,露出了小蘇如花嬌靨,他正有些心驚肉跳時,卻聽她以無比溫柔的聲音軟軟地道:“為什麼要這麼早下車呢?難道不想和我多呆一會兒嗎?”說著那秀眸竟射出幽幽的怨情來……

  看著車子轉眼消失在夜色中,炎荒羽終於忍不住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那鑽心的疼痛告訴他,他沒有做夢。

  那……那她怎麼會突然對自己這樣呢……

  炎荒羽如墜五里雲霧,不敢相信那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會是同一個人!

  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從不懼寒冷的炎荒羽也不禁打了個寒噤——算了,不想她了,還是趕緊回飯店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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