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荒羽首先便做的便是將六知中的“聞音知機”盡數外逸。
他相信,只要高飛等在自己的可探查范圍之內,就一定能夠得到他們的方位資訊。
不出所料,高飛等人的聲音很快便攝入至他的耳根。
不過令他詫異的,卻是高飛等人並非是在學校范圍之內,而是在圍墻之外,歿情峰腳。
他不假思索便從宿舍中衝出,繞過宿舍樓,轉身向學校圍墻奔去。
高飛等人發出的聲音,實在令他感到不安——他們似乎在與人爭斗!
更讓他緊張的是,韋亭逍赫然也在其中!
冬日的天色黑得特別的早,但這晚的月色卻頗為不錯。
在探查周圍沒有人的情況下,炎荒羽很快便一路竄至校園的北圍墻,附近。
再距離圍墻還有幾公尺時,陡然加速,竟在未用手的情況下,“噌噌”兩步就著墻壁蹬上了墻頭——今番他卻有了准備,在躍上墻頭前,已經覷好了墻頭落腳之處。
腳尖在那墻頭尖釘空落處微微一點,整個人便翻了出去。
雙腳平穩地落在地面後,他回頭看看身後的高墻,心中暗道:“想不到這攀石越壁的手段在這里也能用上!嘿,真是好運……”
根據“聞音知機”判斷的方位,他再不遲疑,徑直朝高飛等人奔去。
這校園的後面,倒是一片密密的松林,一直延伸到圍繞歿情峰的平安河邊。
這倒與在山林里奔行的情景頗為相似,所不同的是,在這片密林里奔跑,感覺要平坦得多……
不多時,他便看到了白花花的平安河水。
在樹林的邊緣,他停了下來,然後在一棵枝杆頗為粗大的松樹後隱去身形。
小心地探頭出去,炎荒羽一眼便看到平安河的河灘上,正分兩邊聚集了三十三人,而他這個宿舍得高飛、小豆等所有人十一人赫然在內,而韋亭逍則躲在幾人後面,不停地啜泣,似是受到了欺侮……
“二十一人對十二人……哼,果然霸道!”炎荒羽在心中暗咬牙罵道。
此時他的目力已將現場盡數籠罩,看得煞是清楚分明——對高飛等對峙的,竟然便是以雄猛為首的一干“地龍幫”眾!
更令炎荒羽驚訝的是,這其中居然還有幾個一眼看去便不屬於學生的成年人!
而高飛等人,卻是東倒西歪,渾身帶傷——看得出,他們能堅持到現在,已是極為不易。
炎荒羽更看出,之所以高飛等仍能抗拒雄猛等人,完全是他手中正握著一把鋒利的砍刀!
想必雄猛等未想到高飛居然會以命相搏,因而才猶豫不決的吧……
炎荒羽正欲衝出去時,卻聽得一把陰陽怪氣的輕佻聲音說道:“怎麼?還不快把我們老大看上的小妞交出來?當真不想活了嗎?”
炎荒羽心頭登時一跳!
這個聲音何等的熟悉,分明就是那晚聽到的與“彪哥”在一起的,被叫做“小林”的家伙!
炎荒羽忙停下欲衝出的腳步,定睛將此人認真地打量一番——果然形如其聲!
這“小林”生得面白帶青,一只鷹勾鼻梁。
身形雖瘦削,但看去卻相當的精悍。
看上去他是隨意站著的,但是炎荒羽卻從他的手腳及腰的微微張力,便知道此人拳腳相當的厲害——可不是阿凱之流的角色!
“怎麼?你們想干什麼?不怕死的就上來試試——總之今天決不能讓你們帶走亭逍!”高飛雖重重喘著粗氣,嘴角也淌著血漬,但卻仍頑強不屈地恨聲道。
“好漢子!”炎荒羽心中暗贊一聲,緩緩從隱身的樹後轉了出來——不過此時他已經將校服褪去,只余內里衣衫——還是反穿的,同時他的臉也已經被若蘭姐姐給的絲巾蒙住了一半,只露出眼睛以上。
那“小林”果然厲害,炎荒羽剛從樹後走出沒有十步,便被他發現了。
“什麼人!”小林大喝一聲,扭著警惕盯著蒙面打扮的炎荒羽,腳下略略移開了小半步。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被他這一聲大喝轉移了過來,一齊看向炎荒羽這個不速之客。
炎荒羽冷笑一聲,暗運內力,將喉部肌肉收縮,拉長聲帶,再把舌根壓低,發出與平常大不相同的粗濁聲音,冷冷道:“你又是什麼人!”
這種變換聲音的把戲,從前他在坳子里的時候就經常干。
而且是在“混沌訣”頗有小成,已不懼怕野獸的時干的。
當時他苦於不常遇到這些野獸來陪自己練習身手,為了吸引它們,便學會了用各種模仿豹豺鹿雞等各種野獸的聲音。
由於他對肌肉的高超控制能力,每每會引得這些動物上鈎。
當然,這種事情他一直遵從九公的教導,從未在人前顯示過,即便是阿瑤也不知道。
見一個白衣蒙面人突然不宣而至,而且看那架勢,很可能便是針對自己方面,小林更加警惕了。
“你管老子是什麼!你到底想干什麼?別管閒事啊!”他厲聲喝道。
同時向雄猛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小心提防。
炎荒羽又是一聲冷笑,並未回避小林的威脅,反更走近兩步,停在了高飛的身前,不屑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跟老子說話!”頭略略轉動,又對高飛道:“你們走吧,這里有我!”說實話,他這樣說時,心中早打好了算盤——看這些人目光遲滯的樣子,便知道都是些草包。
唯有面前的這個“小林”,或許會是扎手的人物也未可知。
但即便最後萬一不敵相信以自己的身手,逃跑應該決不成問題的。
高飛等正在絕望之中,忽然見到救星,登時大喜!
但轉而一想,卻一咬牙,對炎荒羽扮的蒙面人道:“大叔……謝謝你,不過……這件事跟您沒有關系……您只要把她——”他說著轉身指了指躲在後面,衣衫不整的韋亭逍,道:“您只要把她帶走就可以了……”
炎荒羽聽得心中好不感動!
他頭一次真正生出高飛這個朋友不枉結交的念頭。
就衝著他這句義氣十足的話,今天也要把他們救走!
“什麼?”小林失聲冷笑,陰陰道:“高飛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你放心,今天雄猛他們不會出手的,今天就由我們哥幾個送你們上路!我想,若是你們幾個不小心掉進這條平安河里,應該不會有人懷疑的吧?總之,那個姓韋的小妞,我們彪哥是要定了!”停下來,他又轉而對面前的炎荒羽道:“老子不知道你是從哪來的,還蒙面充大俠——識相的話,就快快滾到一邊去!不然老子連你一塊兒卸了!”說畢猛地轉身回去,隨即便有七個一看便知是黑幫流氓模樣的男子站向前來,將炎荒羽圍成半圈。
看到這七人的動作,炎荒羽便第一時間判斷出,這幾個人是草包!
“想不到,這城里的草包,也要比山里的差勁——一點都不精干!”他心里這樣想著,將眼前這幾人已經同他在車上遇到的那幾個惡人做了對比。
“很好,很好,”他笑道——可惜他嘴上笑著,眼睛里卻未露出絲毫的笑意,因蒙著臉,那些人自然也無法看到他的皮笑肉不笑了。
“那麼你們是一個人上呢?還是幾個一起呢——罷罷,還是一起上吧!省得浪費時間!”說話間,他竟突然出手!
小林在一旁看得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眼前的這個人,動作真是形同鬼魅一般,那身形的展動,自己竟然無法看得清楚!
就在他驚叫一聲“當心!”時,變故已然發生——“啊~”“媽呀~”“哇~”……慘叫聲此起彼伏,自己帶來的那幾個幫手,竟在轉眼間,已經紛紛倒在地上,蜷作一團,嘶叫連連!
其實炎荒羽也並未對這些人下太大的重手——他只是將這些人的每一只手都給扭斷了而已。
所不同的是,這些人斷的部位,都是在腕骨上,而且那骨合口已經被他鐵指捏得粉碎!
即便今後勉強接上了,也不可能更用出多大的力氣。
換言之,這些人已經被他狠手打成了殘廢。
悠然地退往一邊負手而立,炎荒羽心中的得意卻是難以自抑:想不到原本用來握碎狼爪的,今天卻用來捏起人手了——這些人的骨頭真是很脆,居然輕輕一捏,便碎了……
那小林見此情景,不由冷汗直激。
他暗暗揣摩再三,覺得自己實在不可能有面前這個白衣蒙面人的身手迅捷,更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放倒這麼多人,當下便萌生了退意。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有膽就留下名來……”他強自鎮定地對炎荒羽道,卻不知自己的聲音已經在顫抖了。
雄猛等人早已經給嚇得魂不附體了。
他們再也想不到,這憑空居然出現一個只有在傳說中才可能出現的“大俠”!
而且要命的是,這個“大俠”還不是幫自己這一方的!
一時間,他們已忍不住偷偷地向後退了,准備覷准機會便逃。
炎荒羽早看見雄猛等人的舉動,他又哪會放過他們呢?
在他眼里,似雄猛這等改不了吃屎習性的劣狗,正應當讓他嘗足味道,以免今後不長記性!
“你給我站住!”他厲聲對雄猛喝道。
雄猛登時渾身一個激凌,只覺一股熱烘烘的東西從褲襠流了下來,散出出腥騷的味道——他竟在緊張驚駭之下,小便失禁了!
炎荒羽再看小林一眼——他自有機會收拾此人,而是徑直朝雄猛走去。
看到炎荒羽扮的蒙面人向自己走來,雄猛驚駭得渾身篩糠,上下齒竟不自主“得得”打顫,雙腿早軟癱跪下了,一雙絕望的眼睛只知看著炎荒羽,卻絲毫說不出話來。
見炎荒羽似有意放過自己,小林哪還敢再逗留下去,忙挨個將痛得在地上打滾的同伙踢起,催促他們趕緊隨他逃離此地。
炎荒羽故作看不到小林等的舉動,仍目光冰冷地注視著雄猛——他相信,將韋亭逍獻給彪哥的主意,定是這個表面粗豪,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地龍幫”老大弄出來的。
因此,他今晚定要將他好生收拾一番——當然,還有這些跟隨他的嘍羅。
“今天晚上,”炎荒羽說道:“你們一個也不要跑,如果哪個膽敢跑了,我就把他的腿打斷——老子說話絕對說一不二!”無形之中,那虎王的霸氣威嚴再次透過他的說話,籠罩在他的全身。
炎荒羽說著緩緩地向雄猛探手出去,就在將觸未觸之際,那手忽然迅若閃電般伸縮一下——“啊~”一聲慘叫立即從雄猛的口中發出!
眾人駭然看時,卻見他左手緊緊捧著右手,那右手已然軟沓沓地垂在一邊,分明已經被那蒙面人折斷了!
不過雄猛只叫出這一聲,便再叫不出來了——因他的嘴里已經被炎荒羽迅快地塞進了一塊布——當然是雄猛自己衣服上扯下來的。
他只能在地上痛得蜷縮成一團,渾身不住地抽搐……
炎荒羽接著再緩步走向剩下的那十二名由雄猛帶出來的學校“地龍幫”成員。
突地,他手指一彈,一粒石子應手電閃而出!
“啊呀~”又是一聲慘叫聲傳來——原來是雄猛的一個手下,想偷偷逃跑,卻被炎荒羽發覺,因此便實踐了自己的諾言,將他的踝骨擊碎了。
見那個同伙痛得滿地打滾,剩下的十一個人終於徹底崩潰。
一時間,磕頭痛哭叫饒命的有之,抹淚悔過的有之,甚至有人還哀求起了對面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的高飛等一行人。
“住口!”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高飛剛一提氣欲為那些可憐的同學說好話時,炎荒羽便頓聲喝止了他。
與此同時,一塊裹著布的石塊也電射而至,重重地塞住了他張開的嘴巴——那一下好重,竟將他嘴唇打出了血……
炎荒羽緩緩地攤開手掌,就著朦朧的月色及河水的粼粼波光,眾人駭然看到,炎荒羽的右手竟然抓了一把細碎的石子,左手卻有兩枚雞蛋大小的卵石!
登時,所有的人都打消了逃跑的念頭,一個個戰戰兢兢,只求面前這個冷血的蒙面人能夠放過自己。
不過炎荒羽性格堅毅非常,既已下了決心,便輕易不會更改。
更何況他早目睹了這些“地龍幫”分子日常的所作所為,就越發不會放過他們了!
在連聲慘叫中,炎荒羽完成了他的懲戒壯舉——這些人一如那些逃走的流氓一樣,腕骨被碎成了殘疾。
從今以後,這些人再難以恃強凌弱,他們的手,恐怕只能完成日常的活動了……
見這個蒙面人如此辣手,高飛等人卻也十分膽寒。
要知道他自己嘴里也遭到了卵石的飛擊——雖然是包了塊布。
目送雄猛等跌跌爬爬地落荒而逃,炎荒羽終於松了口氣——總算是無驚無險地解決這個麻煩!
轉過身來,見高飛等還在原地,他不禁微皺了皺眉,道:“怎麼?你們還不走?你們不走,我可要先走了!”說畢便搖了搖頭,轉身欲行。
高飛忙叫道:“等一等,大叔!”
炎荒羽不禁一樂——這家伙,先前叫自己大叔,還未同他計較,這回又叫大叔——難道本人的蒙面樣子就真的那麼老嗎?
不過他倒是真的停住了腳步。
“怎麼?還有事情嗎?”炎荒羽仍裝著粗重的聲音道。
“不……不是,我們是想,請大叔能不能教我們……”高飛看了一眼小豆等室友,代表眾人意見央求道。
炎荒羽登時啞然失笑,卻再不理他。
徑自掉頭飛身離去,消失在那片來時的密林中……
炎荒羽真的走了嗎?當然沒有。
他的心里一直掛念著可憐的亭逍哩!
在見到高飛等把韋亭逍送到女生宿舍門口,又同她道別後,他才在少女的面前現身出來。
乍一看到那個蒙面人突然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韋亭逍本能地嚇了一跳,緊跟著便要驚出來!
不過炎荒羽對此早有准備。
在她還未發出聲音前,揉成一團的絲巾已然塞住了她的小嘴。
“是你!”韋亭逍雖口不能言,但她的眼中,卻已經表現出了這驚喜交加的意思。
在校園外街上的一家小吃店里,炎荒羽同韋亭逍一人面前一碗熱氣騰騰的三鮮餛飩,熱呼呼地吃頭。
韋亭逍此時的心中蘊滿了愛的暖流。
她再也沒有想到,那個大顯神威救了自己和高飛等的蒙面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心上人炎荒羽!
在看到炎荒羽的臉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便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現在,兩個人雖然在吃著餛飩,而且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她卻感到那麼的滿足,一種擁有了整個世界的幸福感正充滿著她的心房。
看著韋亭逍安靜地一口一口吃著餛飩,炎荒羽心里也是一片松弛。
為了平定小妮子的心情,他一路上擁著她,沒有同她說一句話,便來到了這間小吃店。
現在看來,她已經沒事,自己應該問問她事情的發生經過了。
不過,在這種地方,他實在害怕萬一自己問的話再觸動韋亭逍的恐懼,她哭起來就不好了。
怎麼辦呢?
見她將自己的那份也吃得差不多了,炎荒羽才柔聲道:“亭逍,吃飽了嗎?”
韋亭逍登時小臉一紅,似是想起了自己的食量實在有些羞人,便放下了調羹,低頭羞道:“嗯,我吃飽了……”說時竟不克自持地打了個飽嗝,這下可把她羞得夠嗆,差點將臉埋進胸口。
炎荒羽一笑,伸手扶著她起來,道:“我們走吧!”
韋亭逍又是低低地“嗯”了一聲,便倚著炎荒羽走出了小吃店。
站在街上,寒風一吹,韋亭逍禁不住一個哆嗦,整個人便緊緊偎進了炎荒羽的懷中。
炎荒羽心疼道:“我們快回宿舍去吧,這兒太冷了!”
豈料韋亭逍卻在他懷里搖了搖頭,輕輕道:“不要……”
炎荒羽一怔,隨口問道:“怎麼?是小慧嗎?你回去換衣服時,她說你什麼了嗎?”他以為韋亭逍怕回去後不好對武慧解釋。
畢竟武慧還對自己有著很深的意見哩。
韋亭逍卻搖頭道:“不是,小慧昨天家中有事,讓她回去一下呢……聽說是她奶奶去逝了……她要明天才能回學校……”
炎荒羽不由一愕:“怎麼?她奶奶……”
韋亭逍點點頭,從他懷中抬起臉來,溫柔陶醉地看著他道:“阿炎……你不知道,這兩天我有多想你……要不是小慧阻止,我早就想找你了……”
炎荒羽疼愛地捏捏她俏美的鼻頭,笑道:“現在不見著了嗎?對了,不回宿舍,你想去到哪呢?”
韋亭逍突臉上暈紅起來,聲音也變得格外的嬌嗲:“你……我不管。總之今天晚上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到哪我就跟到哪……”
炎荒羽登時心里一蕩,摟著她腰部的手忍不住向下滑去,在她翹挺彈跳的隆臀上捏了起來,嘴里調弄道:“這麼乖?是不是我帶你去旅店,你跟著也去呢?”
韋亭逍被他揉得嬌軀火熱,止不住地一陣陣顫栗,鼻息咻咻地嬌喘個不停,嘴中顫聲嬌喃道:“炎……阿炎……好哥哥,我的好哥哥……只要在你身邊,到哪我都願意……”說話時,整個人似軟了一般,竟要炎荒羽摟抱著才不至跌倒。
炎荒羽被她這一弄,也撩得小腹熱呼呼緊繃繃的,忙四下里望望。
正巧見到一輛計程車,便忙攔住了。
在一家規模看來頗為像樣的旅館簡單登記刷卡——主要是刷卡付錢——之後,炎荒羽便摟著韋亭逍進入了這間旅館的客房。
早在進門之前,二人一邊擁吻撫摸,一邊衣釦便已經解得差不多了。
及至開門進去時,只略略做作,便都只剩下了單薄的內衣。
等不及上床,炎荒羽在關上房門的一瞬間,便將韋亭逍按在了門背後,一把將她一條雪白的長腿抬了起來……
……
狂歡過後,韋亭逍渾身酥軟地縮在炎荒羽的懷中,再不能動彈分毫。
不過她的小嘴還是能動的,因此便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心上人。
炎荒羽心中冷哼:果然是雄猛這個家伙干的!
這家伙上回還說要把什麼“罌粟嬌嬌”的送給彪哥……
等等——“罌粟嬌嬌”?
他登時一激凌,整個人也從溫柔鄉里清醒了一半。
他立即支起身子,問韋亭逍道:“亭逍,你知道‘罌粟嬌嬌’這個人嗎?”
韋亭逍睜開秀美的大眼睛,忽閃了下長長的睫毛,雙眸帶春地看著炎荒羽,似有些不解他為何突然會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炎荒羽見她嬌憨可人,忍不住吻她一下,同時大手也在兩只玲瓏翹挺的玉乳上來回地揉捏,笑道:“怎麼?我問個話還要看看我啊……亭逍,你的小奶子好象大了些哦……”
韋亭逍登時嬌軀一陣酥麻,本已回軟的粉紅色小乳頭也重新茁挺腫脹起來,也變得更加地敏感不堪,一時間嬌吟連連,玉露清泉也再次不可抑制地自股間秘縫滲了出來……
炎荒羽自是覺出她的異動,不過他現在卻沒有心情,因為他在擔心一個人。
他停下輕薄的色手,再次輕聲問道:“好了,亭逍,不要鬧了。快告訴我……我聽雄猛他們好象提起過……”
韋亭逍這才嬌喘著睜開水汪汪的眸子,似怨還嬌地睨了他一眼,直看得炎荒羽心旌搖蕩時,才嗲聲道:“你壞死了……人家又不是不告訴你,就這樣弄人家……”停了下,嬌喘了兩口氣,才道:“這個‘罌粟嬌嬌’,就是你師姐季綿虹呀!怎麼你都不知道她的綽號嗎?”
炎荒羽一呆,心道:“果然是她!”
想了下,他忍不住又好奇問道:“怎麼她會有這樣奇怪的外號呢?”
韋亭逍在他懷里動了動,使自己躺得更舒服些,然後回答道:“那當然是因為她的性格和為人啦!你想想,罌粟開花是什麼樣的呢?是不是美麗燦爛,很好看呢?可是,它再美麗,也有有毒的,而且是那種容易讓人上癮的……”
炎荒羽點頭明白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她長得好看,也很容易讓人親近,但卻總是那些意圖不軌的男人在喜歡她入迷以後,就設法整治他們呢?”
韋亭逍嬌笑著點了點他胸脯,道:“對啦!阿炎我的好哥哥,你真聰明呢!不過,我聽說她的私生活真的很糜爛呢,而且被她修理的男生也不計其數……阿炎你可要當心她啊——她可是你的師姐……”
炎荒羽登時愕然。
他倒沒想到,季綿虹居然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不過,從自己與她相處的這段時間來說,她不像是這種人呀……
“會不會是謠傳呢?我看不出師姐她有什麼不好的呀?”他忍不住替季綿虹分辯道。
韋亭逍“嘻”了一下,不屑道:“阿炎哥哥你真是好騙呢!一個人的好壞,難道是從外表就能看出來嗎——這就是為什麼替她起個‘罌粟嬌嬌’的綽號的緣由啦!她表面很美麗,其實真的很毒呢,你可要小心!”停下喚了口氣,她又道:“你知道麼?現在沒有一個正派男生會接近她——那些接近她的人,恐怕也只是想占她點便宜哩!”
炎荒羽只覺一股寒氣從心中生起——師姐季綿虹居然是這種人?
他忍不住又道:“可是,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韋亭逍撇了撇小嘴,道:“你是說那個路帆揚嗎?是啊,是她自己對外這麼說的——我想路帆揚學長也是為了同情她,才對外這樣說的吧——其實我們都知道,他在外面早就有女朋友了呢,而且還訂了婚……是他父母決定的。”
炎荒羽納悶道:“怎麼師姐不知道嗎?”
韋亭逍搖搖頭道:“她怎麼會知道呢?象她這種人,大家只會在表面上客客氣氣的,誰會真心與她交往啊,更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她了——萬一不小心她發作起來追究,那豈不是自討麻煩麼。再說了,路帆揚深長也曾經在背後告誡過大家,不要亂說話,不然惹出麻煩來,他第一個找那個人呢!路學長平時為人又好,又本事,是我們同學的偶像哩,他的話,哪有人會不聽呢……”
韋亭逍雖還在說,炎荒羽卻聽不下去了。
雖說“混沌六知”中的“心心相印”尚未有大成,觀人之術未有成熟,但憑他的直覺感應,他覺得師姐季綿虹絕對不是亭逍嘴里說的那種女人!
可是,他也相信,懷里的亭逍不是那種亂嚼舌根的女人,她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柔弱怕事的女孩子罷了。
那麼,在校園里為何對師姐季綿虹會有這種惡劣的評價呢?
始作傭者,又會是誰呢?
這些問題,令他好不困惑。
忽地,他想起一個問題,便問道:“亭逍,你這麼喜歡那個路帆揚,那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喜歡你怎麼辦呢?”
韋亭逍登時一呆,看著炎荒羽的眼神竟有些不知所措,嘴里也變得期期艾艾:“這……這個……阿炎你不要亂說,這是不可能的呀!”
炎荒羽淡淡一笑,道:“什麼不可能呢?是他不可能喜歡你,還是你不可能喜歡他呢?”
韋亭逍顯然被他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手忙腳亂。
炎荒羽看她這樣,心中暗自點頭,知道她能這樣表現,其實正是她單純的地方,便笑安慰她道:“不用說啦,我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韋亭逍怔怔地看了炎荒羽一會兒,才終於開口道:“阿炎,你怎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呢?我……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路學長是我們女生的偶像……真的,每個女生都夢想跟他在一起呢……他真的很好,長得又帥……是所有女生的夢中情人呢……”
炎荒羽聽了不禁心中氣悶,心道這又如何?
其人的品性未必就值得一說!
卻聽韋亭逍又道:“不過,那些只是夢想而已,現在我同你在一起……其實就已經感覺很幸福了……如果真的跟路學長在一起,不知道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炎荒羽心中長嘆一聲。
看來,自己在坳子里的經歷,未必就完全適合城里呀……
在他以為,男女之間的感情,其實應該是很簡單的,只要喜歡,就在一起便是了。
而他到目前為止,也都是這麼做的。
可是亭逍的一番話,卻讓他看到了另一種感情的存在。
一個人居然可以在同一個相愛時,心中卻仍留有另一個人的位置,這……這實在讓他無法理解。
偶像?夢中情人?
這又是些什麼東西?
而這一情形,似乎不單單亭逍一個女孩子存在,而是學校的大多數的女生都有,這就令他更不能接受了。
炎荒羽再三想了想,轉過頭來,認真地對韋亭逍道:“亭逍,我想,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個路帆揚的話,你大可去認真地跟他說……”
他這話剛一出口,韋亭逍登時花容色變,驚慌道:“阿炎你……你怎麼這樣說!你……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只是說說而已,我對你是真心的呀!”那聲音先是顫栗,及至後來,竟帶些哭音了。
炎荒羽沒有想到她的反應居然這麼大,忙道:“我沒有生氣呀,你……你不要這樣,不要哭啊……”
韋亭逍對自己稀里糊塗說出的那些話真是後悔得要死。
她這才想到,自己當著炎荒羽的面,躲在他的懷里,卻在訴說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好處,實在是愚蠢到了極點。
也就在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感情,忽然變得豐富了起來,似乎多了許多的內容……
“阿炎,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路學……路帆揚再好,也沒有你好的……你……求求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她緊緊地抱著炎荒羽,一面連連吻他,一面悔恨地哭道。
這個小女生,在這一刻真正有了女人的感情。
炎荒羽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真的沒有生氣啊,他為什麼要生氣呢?
他只是想,如果亭逍真的覺得路帆揚很好的話,大可將他與自己一比,看看誰更值得她相愛,僅此而已呀……
見韋亭逍如此傷心緊張,他不忍地輕輕推開她一些,捧著那張秀氣的小臉,柔聲道:“亭逍,我真的沒有生氣,真的……”
韋亭逍睜著模糊的淚眼,仔細地看看炎荒羽,在確定他溫柔的眼睛里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後,這才放了心。
卻仍惴惴道:“那你……為什麼這樣說……”
炎荒羽笑笑,知道自己無法向她解釋清楚自己的真實想法,便索性順著她的意思,道:“不過,你要是真的喜歡我的話,就不能再想著別人,知道了嗎?不然我可真的會生氣。”
韋亭逍忙不迭地點頭,應道:“是是,不會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炎荒羽沉吟一下,認真對她道:“亭逍,我跟你說,其實那個路帆揚,並不一定真的很好——你不要誤會,我從來就不會嫉妒別人,我只是就事論事——他的人品可不怎麼樣。”
韋亭逍一愕,看著炎荒羽的眼睛眨巴了兩下,正想辯解,但一想,趕緊把話咽回了肚里,變作了連連點頭。
炎荒羽卻已經從眼神里看出她未必同意自己的看法。
不過他也不想去強求,便淡淡笑道:“如果不信,你就拭目以待好了——不過,以後你可不要與他接近,否則的話,不要怪我不理你——還有,讓小慧也這樣做。如果她不聽的話……唉,這種事情勉強不來的,隨你們吧!”
韋亭逍忙舉手發誓道:“阿炎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再理那個路學……路帆揚的!我回頭去跟小慧講,讓她也不要理路帆揚!”
炎荒羽點點頭,又道:“關於我師姐的事情,以後你聽到旁人議論就算了,不要跟著摻和傳播。我不喜歡女孩子嚼舌頭的。”
韋亭逍不禁委屈地點了點頭,卻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那……人家跟你說也不行嗎?”
炎荒羽對她笑笑,輕柔地吻了吻她的嘴唇,疼愛地道:“這當然例外啦!你對我說什麼,我都很高興聽的。我只是要你不在外面同別人一起摻和而已呀。”
韋亭逍這才釋然,撒嬌道:“就是嘛,要是不能跟你說話,那可要把我憋死的!”
兩人又親熱一會兒,韋亭逍忽似想起什麼,回頭問道:“對了,阿炎哥哥,我記得上回在操場的時候,好象見你在看一本叫做……《灸砭通達》的書,是不是啊?”
炎荒羽點點頭,輕輕摩挲著她光滑彈跳的粉臀玉股,應聲道:“是啊,我是在看那本書。”
韋亭逍潔白的貝齒輕輕咬著下唇,看著炎荒羽,想了一下,道:“那你是不是很喜歡看這方面的書呢?我可以從外公那里,給你借很多的!”
炎荒羽一聽,手便不自覺停了下來,訝然道:“怎麼?你外公那里有很多的嗎?”
韋亭逍點點頭,語氣柔柔地道:“是呀,我外公那里有很多呢——有好些書,我看都象古董……”
炎荒羽見她表情嬌甜婉孌,心中忍不住又涌起濃濃的柔情,便著實痛吻了她一回,真將小丫頭弄嬌喘吁吁時才放開,嘴里道:“亭逍,你真可愛……我愛死你了……”說著竟騰身而上,也不顧韋亭逍是否准備好,便挺著粗硬的陽勢,對准她玉股間兩片粉篤篤、抖顫顫花瓣中間那通紅濕黏的小孔捅了進去……
……
“炎……好哥哥……親哥哥……你,你好厲害……亭逍要給你弄……弄死了……”再次從極樂的巔峰蘇醒過來,韋亭逍過了過一會兒才說得出話來。
饒是如此,說話時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頗為艱難生澀。
見亭逍臉上在欲仙欲死的表情中,露出幾許痛苦,炎荒羽便知道,自己索取得有些過分,恐怕會傷到她。
果然,韋亭逍再回緩過來一些時,那小臉上痛苦的表情就更甚了:“阿炎哥哥……我……我肚子里有點疼……”說著一手抓著炎荒羽,一手卻緊緊按著小腹。
炎荒羽忙探掌替她揉撫,與此同時,六知之“物過囿形”已然透過她嫩滑的肚皮,感知起她小腹內部的狀況了。
一探之下,炎荒羽立時臉現愧色——自己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將亭逍嬌嫩的子宮給捅傷了!
那子宮頸很明顯有扭挫瘀腫的症狀。
當下他不再遲疑,忙再次騰身壓上韋亭逍的胴體,不理她的驚呼,徑自再次與她合體,然後將真元透過勢頂輸入亭逍甬道盡頭的創處,然後借柔緩的抽插之勢,起到按摩作用。
他這一番做作果然生出奇效,韋亭逍先還十分緊張:怎麼他又要插進來?
但很快,一股溫暖的感覺便緩解了腹內的痛楚。
不但如此,還重新挑起了她的情欲……
炎荒羽感覺亭逍體內再次汩汩地流出泉液,便知道她已經好轉,並再次動了春情,忙緩緩地抽出了具勢。
韋亭逍衝動地欲迎上時,他卻一把將她小腹按住,柔聲道:“亭逍,不要動……你身子弱,今天就不要做了……哥哥抱著你,好嗎?”
韋亭逍本來個性就十分的柔順,加之一來確實是感覺十分疲累,二來見他是關心自己,自是順從地抑止了隱隱興起的春欲,乖覺地任炎荒羽從自己身上滾落,然後讓他擁摟著。
“是不是很想要?”炎荒羽輕吻著韋亭逍的小嘴,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盈盈椒乳道。
“嗯……不過哥你說得對……我聽哥哥的……”韋亭逍柔順地偎在炎荒羽懷中,嬌語呢喃道。
炎荒羽點點頭,道:“亭逍你真的很乖,我喜歡得很……”
韋亭逍輕輕呻吟一聲,喃喃道,“哥……你摸得我好舒服……真想這樣被你摸一輩子……”
炎荒羽登時心一跳——一輩子……
他心中不覺隱隱生痛。
一輩子的事情,真的很難說啊!
自己曾經答應過阿瑤、阿玉她們一輩子的,可是現在卻全都成了一場泡影……
他不禁也喃喃道:“一輩子……怎麼才能一輩子呢……”
韋亭逍從他懷中抬起頭來,柔柔笑道:“當然可以啊。我們現在是在一個學校,只要以後考大學的時候,哥和我仍然在一所學校,以後工作也在一起,就可以了呀……”
炎荒羽一怔,心道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一轉念,想想這其中似乎又有些不妥:這樣一來,那麼若蘭姐姐和妮兒又怎麼辦呢?
不待他想過來,韋亭逍又細聲輕道:“其實這也不重要,只要到時候哥你到哪,我跟著哥就行了……不過哥怕要養著我啦!”
炎荒羽登時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心道:這算什麼!
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養不活,那還能叫男人嗎?
當下他重重點頭道:“亭逍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韋亭逍登時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呀,當是養豬呢!人家才不要變胖,人家就要象現在這樣,苗苗條條的,這樣才好看呢!”
炎荒羽嘿然一聲邪笑,大手倏地一收,將她胸前一團柔挺雪乳緊緊握著,又使勁揉擰兩下,不懷好意地低笑道:“還有這里,也要變得鼓鼓大大的,是嗎?”
韋亭逍登時嬌軀顫,聲音悸栗道:“唔~是……哥——”陣陣動人心魄的呻吟立刻在溫暖的房中不停回蕩,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