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在google上搜索了一下這家夜總會,沒有官網,只在些論壇上有寥寥數語曾提及,言語間卻無一不透露或者調侃著這里的奢靡和神秘。
一直到下午,微信那個人才把地址給了陳暮,他說地點在悉尼的北部,這是VIP推薦制度的,只要對著守門的人說了提貨就會有人領她去櫃台,並且給了她一串數字。
弄得像是無間道里的黑社會接頭一樣,陳暮還沒來得及細想,顧霍川打來的電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顧霍川說他馬上開車來圖書館門口接陳暮,可十分鍾後停在陳暮面前的是謝承的奧迪Q7,謝承透過車窗衝陳暮頷首,陳暮上了後座,寄上了安全帶,“我以為你不會去。”
他抿唇說,“一會兒你別進去,我和老顧去看看周運在不在就行,我問了,這家夜總會是local去的,據說有黑幫背景,我找人要了兩個進去的名額。”
聽到這了里,陳暮松了一口氣,謝承太靠譜了。
如果真的非要說買貨,然後提供數字才能進去,那只能順水推舟把槍買下來,可沒有人會想牽扯到這種事情里。
願意花費一個晚上的舉手之勞,幫著尋找不太熟的失蹤的同學是一回事,願意為了失蹤的同學把自己往遣送回國的火坑里推又是另一回事。
開著車的時候,很快就有一輛車跟在謝承後面,是顧霍川和林安的車。
靠近了那個人所說的地址陳暮才發現,竟然是這麼大一個夜總會。
僅僅從外表看,就是一個占地面積很大,而且有設計感的建築,有三層還是四層,幾扇邊緣的窗戶里透出些光,能窺見里面熱鬧的光景,有專門的侍從和服務員在停車場給到這里的人開車門,然後引著穿著妖嬈或者正式的先生女士們進去。
大家都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只是這里涉黑才多了幾分警惕,大家按照一開始說好的,謝承和顧霍川進去,其他的人就在停車場等著。
頗有一種諜戰片或者夜闖寡婦村的刺激感。
在謝承和顧霍川進去大約二十分鍾之後,在停車場最中心被人可以流出來的那個位置,停下了一輛車。
黑色的保時捷,陳暮想起在一個下雨天里,周晟言曾經也開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路過公交站,而且路上還被人追蹤過。
車門被人畢恭畢敬的打開了,里面走下來了一個人,陳暮隔得還挺遠只能看個大致輪廓,但是她依然能認出來。
周晟言。
他下了車以後,幾個人跟著他一起向夜總會里面走去,依然是高大俊朗的身型,卻帶著陳暮未曾見過的冷肅。
陳暮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突然間沉了下去,她一直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了她的視线里。
“你怎麼了?”林安能感覺到陳暮的情緒突然有些不對。
“沒事。”陳暮說,“發消息問問他倆怎麼還沒出來吧。”
“剛剛發了條消息,他倆說很快就出來。”
“好。”
謝承和顧霍川有別人的推薦,所以很順利的進入了夜總會里,兩個人都不是愛亂玩兒的,可是不同國家的夜總會多多少少也去過,這個卻是奢華得數一數二的,放著節奏感又迷幻的歌曲,光线也容易讓人迷失神智,一些人在中間沉醉的跳舞。
從頭到尾,謝承都覺得這件事情很荒謬,如果不是擔心陳暮,他根本不會參與。
這里什麼客人都接待過,他們看起來也都是貴氣的公子哥,除了偶爾被服務員問需要什麼服務,他們很好的隱匿在了人群里,想著隨意繞一圈兒就走。
“你覺得能碰到?”謝承問。
“我覺得不能。”顧霍川說,“還是來找一下吧,他爸媽現在挺著急的,從他同班同學都求到我們這里來了。”
事實往往打臉,他們竟然就這麼陰差陽錯看到了周運。
他瘦了很多,黑眼圈更重了,如果不是見過很多面,他們都快認不出周運了。
他站在人群里,往手里倒了一小袋兒白色粉末,然後放在鼻子前聞,緊接著臉上露貪婪又狂熱的表情,隨著人群一起跳著舞,眼里仿佛倒影著一切,又仿佛空無一物。
顧霍川詫異的愣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叫他?”
“不,走吧。”謝承從看見周運家垃圾桶的那一刻就料到了發生了什麼。
兩個人在出來的時候,與周晟言和跟在他身後的人擦肩而過,那一瞬間謝承和顧霍川的心髒緊縮了一下,尤其是謝承,他見過剛剛那個冷冽危險的男人在宿舍樓下和陳暮相擁的場景。
果然他們很快的就走了出來,謝承三言兩語告訴了他們周運的事,大家集體沉默了一會兒,陳暮說,“匿名告訴他父母,讓他父母把他接回去吧。”
後來大家各自上了車。
“把你送到哪兒?”謝承問。
陳暮說了家里的地點附近的一條街,謝承把她送到了那里之後,陳暮正准備走,謝承叫住了她。
“陳暮。”
她停下來,回過頭看見降下來的車窗。
“我今天看見那個男人了。”他說,“你..最好不要和他再接觸。”
“好。”陳暮說,“我也看見了。”
一直到回到了家,陳暮的心依然沉在谷底,她看著家里的一切,好多的疑問全部都涌上心頭。
周晟言到底是誰,做什麼的,除了那個安妮塔,她未曾見過他身邊的任何人。
他說他家人都去世了,是真的嗎。
為什麼這麼有錢,做的什麼生意,這個富人區的別墅,那輛保時捷,都不是小數字。
他腰上的紋身是什麼,陳暮之前擔心是他前女友,也不敢問。
每天晚上這麼晚回來,是不是…都在夜總會里尋歡作樂。
愛大概就是一門玄學,讓膽怯的人勇敢,勇敢的人膽怯,讓糊塗的人聰明,聰明人的糊塗。
周晟言是在凌晨三點的時候回來的,他看見陳暮依然在沙發上等著他,還沒睡,還沒有換下平時的衣服,靠著抱枕看著電視。
見他回來了,站起來有點兒嚴肅的說,“周晟言,我們談談吧。”
他伸手想把她抱到懷里,“嗯,你想談什麼?”
陳暮後退躲開了他的動作,見他眼神里帶著些驚訝,不自然的說,“我先去廚房倒杯水吧。”
而此時,放在桌子上的陳暮手機響了一聲,周晟言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里的通知窗口顯示了一條未讀的微信消息,“今天怎麼沒來拿槍?”
他認識的中文字不多,“槍”算一個。
每次都想說車窗被搖下來
但是又想到需要搖下來的車,已經過時好多年了
我是土鱉本鱉
希望大家理解一下女主,人無完人,她十八十九歲的年紀,再懂事也沒怎麼遇見過壞人,綁匪也沒太傷害她,警惕心不算太強。
情竇初開會有很多妥協,也想不到太多,對方是三年的隊友,在潛意識里是很熟悉的人。
男主一直在幫她,也是她來澳洲遇到的第一個人,會有雛鳥的依賴心理。
再加上她自己也隱瞞了家事,覺得人有秘密很正常,所以她之前根本沒想過對男主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