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霍川他們家的聚會每一周都會舉行一次,次次都會給陳暮和商明夏發出邀請。
可是隨著期末的逼近,課業壓力越來越大,所以陳暮和商明夏只是在無法推脫的情況下去過一次,便婉言謝絕了其他的邀請。
人還是清醒一點好,雖然大多數事情都沒有錯與對之分,但還是有什麼資本就做什麼事情。
陳暮一直記得自己在《紅處方》里看過一句話,“人生是棵大樹,結滿了五光十色、香氣馥郁的果子,看上去都很美,但不是每一個你都能去嘗一口。”
拒絕,或者墮落,往往都在一念之間。
陳暮不知道周晟言算不算鮮艷的果子,但是她拒絕得了其他的,拒絕不了這一顆。
後來她也終於為了准備期末考試而辭去了華人超市的工作,琳達和關韓書都非常舍不得她,對她說歡迎她隨時再回來,以後買東西也全部打員工折扣。
但是她依舊每周六下午都會站在宿舍樓門口的馬路前,望著川流不息的車輛,等待著周晟言開著那輛灰色的車來接她,帶著她出去玩兒。
她並沒有提起那一輛保時捷,而周晟言也從未曾說過,就像是陳暮也未曾和周晟言提過自己家里的事情一樣,人哪能沒有點兒自己的秘密。
他們在海洋館的透明玻璃隧道里,鯊魚從頭頂游過的那一瞬間接吻。鑽到半透明的球里看鱷魚尾巴上次的刺。
水蛇在密閉的水箱里一竄而過,嚇得陳暮後退了幾步撞到周晟言身上,他的手臂從後面環住了陳暮的腰,“怕?”
“才沒有。”陳暮一本正經的說,“水蛇怕我才會竄走的。”
“是嗎。”他低頭輕輕蹭了蹭陳暮的臉,“那它為什麼怕你。”
“可能是因為我太可怕了嚇著它了。”
周晟言笑了。
他們牽著手繼續往前走著,陳暮突然說,“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問吧。”
“你為什麼想和我在一起,其實我能感覺得到,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停在了海馬水箱的面前,一只海馬停在玻璃前,陳暮用手指輕點著玻璃,海馬的嘴巴想要觸碰陳暮的指尖,所以向前撞著。
“不是一個世界嗎?”周晟言說,“可我們還是在游戲里相處了三年。”
這是周晟言第一次主動和陳暮提起兩個人一起打游戲的事情。
陳暮總是能抓住別人細微末節的情緒變化,而周晟言並不喜歡她提起在游戲里的事情,因為每一次說他的神色都會有變動,而且不會搭話。
“但我們之間的了解依然不是很多,就算是在游戲里,我們也並沒有說過很多話。”
他們走到了南極區,一群企鵝在人造冰川里生活,有幾只一頭扎進水里,竄來竄去的,沒一會兒就靈巧的重新回到冰川上,輕輕一抖身上的毛,水珠瞬間撒了干淨,把頭縮進脖子里跟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我在澳洲長大,父母很多年前去世了,有個弟弟,三年前也去世了。工作不太能與你細說,但大概就是商人,提供一些貨物。”
他說,“你還想了解什麼?”
“弟弟?”三年前,剛好是兩個人游戲里相遇的時間,陳暮突然冒出一種預感,“你弟弟是不是叫做周晟嶼?”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是。”
陳暮的目光從企鵝身上收回來,望著周晟言,“你叫他的名字,是為了懷念他嗎?”
“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說你覺得我應該是留著長頭,戴著棒球帽,騎著滑板在街上一竄而過的少年。”
周晟言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波瀾,卻讓陳暮心里一顫,“他就是那樣的。賬號也是他注冊的,只是他沒來得及開始就去世了。”
因為懷念,才會按照他一直的風格,在游戲潛意識里當成是他還在的模樣,陪著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打了三年游戲。
只不過漸漸的動心的成了他而已。
“第一次見面,你騙我你叫周晟嶼。”
“當時沒想過會再和你接觸,解釋起來很費時間。”
“那你還…”
“抱歉。”他握著陳暮的手緊了緊,然後牽著她往另一條通往外面的路走,“沒忍住。”
還是把你拖入到我的生活里來了。
陳暮詫異到全程都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從第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四個月,這四個月里發生的一幕一幕都在她腦海里回放。
從第一次偶遇之後,每一次都那麼巧的剛好遇見,就連錢包也剛好被他撿到。
真的只是機緣巧合嗎。
可這個世界上,又哪里來的那麼多的巧合。
回到宿舍以後,陳暮還是久久不能平靜,復習也復習不進去,自己當初僅僅只是因為總是一個人在家很孤單,想放松一下,轉移注意力,打打游戲的日子,也變得沉重起來。
那里面承載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思念。
為了讓自己稍微平靜一點兒,只能在電腦上放著武林外傳來看。
凌晨一點的時候,顧霍川發來消息,“在?”
沉木:“在。”
顧霍川:“這麼晚了是在復習嗎,你KMA307復習到第幾章了?”
沉木:“第十一回 扈十娘撒嬌勾展堂 賽貂蟬耍賴訛湘玉”
顧霍川:“???”
顧霍川:“想找你要復習資料。”
陳暮把總結的往年題的發給了他,他說了句謝謝。
弟弟為什麼喜歡陳暮的事和劇情相關很大,要慢慢來
期末考試完了就ghs!
不然影響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