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第二天上午還是身殘志堅的坐公交車去了學校,顧霍川第一次覺得自己不自習不行了,預約了一整周圖書館的自習室,千叮萬囑陳暮一定要去。
自習室不大,五六個的座位,但是光线很好,拉開窗簾之後陽光照進來很亮堂也不出刺眼,小屋子里暖氣也很足,溫度比圖書館的普通樓層里還要高上幾度。
進去之後陳暮發現除了有商明夏,顧霍川,還有溫清,那個雖然陳暮不怎麼熟,但是被商明夏帶著經常出現在陳暮眼前的姑娘,她抬起頭衝陳暮笑了一下,有兩個小酒窩。
上次見覺得她很瘦小,仔細看其實也清秀可人。
“怎麼不叫林安?”陳暮把手上的單肩包放在了桌子上。
“她和她朋友在UNSW的圖書館。”
顧霍川今天穿著一件深藍色外套,貴公子的做派少了些,少年氣倒是很足,再加上五官本就英俊,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不過陳暮能忍住,她只沉迷於自己男朋友的美貌。
“好久沒看到謝承了,之前我來圖書館經常看到他。”陳暮做到了商明夏的旁邊。
“他過幾天就畢業回國了,比我們期末考試還早。”顧霍川回答。
“那他還回來嗎?”商明夏接了句。
“他拿了研究生offer,等下了coe簽證辦好就來,估計很快。”
這邊的暑假有三個月,寒假就一個月不到,所以這一個月很多人都不打算回去,但是陳暮還是買了回去半個月的機票,一年回去一次也太對不起老陳了。
理科學起來經常會缺氧,做一套往年題,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呼吸不暢滿臉通紅,尤其是物理這種神仙科目,除了需要推算公式,還要用Matlab畫圖。
商明夏和顧霍川的代碼都是找陳暮要的,陳暮愁容滿面的盯著電腦屏幕一個一個改bug,寫好代碼之後為了防止老師發現他們的一樣,還要給他們改改线條顏色或者圖標。
陳暮一直覺得自己性格挺冷淡的,但是在商明夏和顧霍川眼里,她頭上頂著金光閃閃的五個大字,聖母瑪麗亞。
比起在聚會上大家喝著啤酒笑得爽朗,略帶浮夸的談天說地,一起在小小的空間里自習,學累了蔫搭搭的胡聊幾句,反倒是更能促進感情。
哪怕是眾人簇擁的貴公子,想睡午覺也只能披著外套,枕著書趴在桌子上,毫無形象。
給自己條條框框約束再多的人,在親近的人面前都會有松懈的時候,陳暮看著對面顧霍川睡午覺的樣子,卻想到了周晟言。
他們已經同居了大半年了,陳暮卻始終覺得周晟言內斂而克制,陳暮心思這麼細膩的一個人,找不到他的缺點,也很少感知到他的喜怒,他讓她始終覺得有距離感。
上次在大雨里,他們牽著手走在街上的時候,她看著和她一樣渾身濕透的周晟言,才覺得那一刻他們是真的離得很近。
下午的時候他們聊到了周運,顧霍川說,周運的爸媽上個月來了以後,在上次的夜總會找到了周運,可是周運怎麼都不跟著回去。
他爸媽在這邊住下來想陪他戒毒,可沒管住,上周又失蹤了幾天,昨天晚上回去了,拉著他爸媽嗷嗷哭,說要回中國。
溫清一開始話挺少,後來也漸漸多了起來,她問,“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不知道。”顧霍川聳肩,“據說渾身是傷,可能又惹到了不能惹的人吧。”
自習結束,溫清和商明夏都住在宿舍,顧霍川開車順道送陳暮回家,陳暮說了那個路口的位置,顧霍川說,“那里環境很好,一開始我也想在那里找,可是沒找到有人願意租。你租的一個房間還是整租?”
陳暮琢磨了一下,然後說,“一個房間。”
他點了點頭,“幾個舍友,是中國人嗎?”
“一個,澳洲長大的華裔。”
“房租貴嗎?”
“五百一周。”陳暮說得問心無愧,她真的每周都monbank給周晟言轉錢。
顧霍川嚯了一聲,“你房東可能是在做慈善。”
…是嗎。
學了一天,陳暮回到家之後和老陳和聞君月分別視頻,同老陳說了回家的時間,和聞君月說起各自的生活和感情,陳暮還是避開了男朋友這件事情。
她對於自己和周晟言之間的事情總有一種像是琉璃又像是泡沫,美好又不太真實,仿佛這麼大剌剌的說出去,泡沫就會被戳破,美好就會泄漏。
之後陳暮把壁爐點燃之後,就盤腿坐在沙發上看劇,一直等到了周晟言回來,他解開外套的紐扣坐在陳暮的旁邊的時候,屏幕里剛好播放到老邢在門外大喊,“交出臭豆腐蛋,釋放人質。”
“臭豆腐蛋?”周晟言重復了一遍,“是什麼?”
陳暮問他,你吃過臭豆腐嗎?
“既然壞了,為什麼還要吃。”周晟言不解。
陳暮來了興致,她決定下次去亞洲超市買螺獅粉和臭豆腐的半成品回來做給周晟言嘗嘗,如果又成功找到周晟言不喜歡的東西,她就太有成就感了。
她下了沙發,穿上了拖鞋,“回房間吧。”
周晟言拉住了她,他依然坐在沙發上,大衣是敞開的,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也被松開了,露出鎖骨和喉結,讓陳暮心中一動,想坐在他的腿上去親吻他的喉結。
周晟言本來是想好好問問她的,見她就這麼往他懷里鑽也沒躲,任由她從鎖骨舔舐到鎖骨,是下巴,緊接著是嘴唇,從輕啄到深吻,周晟言發覺了自己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把陳暮從自己懷里拉了起來。
不然今晚沒法聊了。
“陳暮。”周晟言說,“你最近做了些什麼?”
這個問題也太籠統了,“期末復習呀。”
“那你上次說你去夜總會找人,找的誰?”
“周運,以前我在酒吧找你幫忙的那個人。”
陳暮還把今天顧霍川說的周運的事情告訴了周晟言,“前幾天他又失蹤了,昨天晚上渾身是傷的回去,說要回中國。”
如果不是手下人多事的來問了一下周晟言,周運應該是回不去了。
“除此之外呢?”他說。
陳暮看著他的黑眸,一時間也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難道是…那個賣槍的人看到自己已經給了百分之八十的定金,利用黑客技術,通過微信號定位到了自己的地點,然後把槍寄過來了,剛好被周晟言收到了?
那個賣槍的是個缺心眼兒嗎?
陳暮試探的說,“你是不是收到了什麼快遞?”
周晟言也不再繞彎子了,“你為什麼想買槍?”
果然他知道了。
陳暮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給周晟言說了一遍,見他擰著眉,乖乖的背著手站在他面前,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我知道自己當時沒做對。”
“沒有對錯,我只是認為,你遇到事情應該想到來問我。”周晟言說,“你覺得我不能幫到你,還是覺得我不會幫你。”
其實現在的周晟言依然很溫和,卻依然讓陳暮緊張,她說,“我當時見你很忙,想著能不麻煩你就不麻煩你了。”
“不是麻煩。”
他看到陳暮有些害怕自己生氣,把陳暮拉到自己懷里,讓她重新坐在自己腿上,“既然我們在一起了,那麼想要槍,或者找人,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說,不要自己去冒險。”
“沒想要槍,也沒自己冒險…”陳暮小聲解釋了句,然後說,“好。”
周晟言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想吻她一下,結果被陳暮扭過頭躲開了。
他扣住陳暮的後腦勺,貼上她的唇,吮吸她的嘴唇,然後繼續那個被打斷的深吻。
手伸到了衣服里,回來之後陳暮就脫下了胸罩,所以他直接握住了軟綿綿的胸脯,用手指揉搓著,在他碰她的那一刻就立起來的乳尖,把她壓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