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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相逢

悉尼往事 黃金礦工雙人版 2703 2024-02-29 22:54

  兩個人約好是最後一天早上見,周晟言提前一天晚上到了北京。

  他並非是那種給人驚喜的人,也不准備告訴陳暮,只是想看看陳暮從小長大的地方,遇到陳暮純粹屬於意外。

  那天林安來北京了,叫上陳暮和謝承一起聚一聚。

  坐在餐廳里,林安說老顧本來要去她念書的那個城市工作,結果老顧的爸爸突發腦溢血,老顧不得不回去接手家里的公司。

  走之前顧霍川對林安說,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們結婚。

  林安拒絕了他。

  “如果他說復合我會考慮,可結婚不是衝動就可以做的事情,我不能因為頭腦發熱就把自己退路堵死了,尤其是現在我們之間的問題還沒完全解決。”

  謝承之前不知道老顧和林安之間這事兒,聽完了心情很復雜。

  溫情算廣撒網,給謝承也發過消息,“學國際關系一定超厲害吧,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學這種專業的人。”

  “以後你會當外交官還是國家的駐外大使呢,我能在電視上看到你嗎。”

  如果不是他當時准備期末考試太忙就直接過濾了,可能還是會禮貌性的回上兩句。

  現在回憶起來真的段位很高,把話題放到對方身上,以崇拜的方式捧著,稍微有些虛榮心的男生可能就會忍不住聊兩句。

  林安因為郁結在心,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謝承要開車不能碰酒,陳暮不忍心林安一個人喝,也跟著一起喝點兒。

  說到最後林安徹底醉了,陳暮也微醺。

  林安住的地方離餐廳很近,步行十幾分鍾就能到,所以大家步行把林安送回了她和她一起來北京的朋友住的酒店。

  而後陳暮和謝承准備走回方才那家餐廳的停車場,謝承開車把陳暮送回家。

  北京是一所干燥的城市,陳暮喉嚨里始終帶著些癢癢的感覺,低頭踩著地磚的邊緣的分界线走著路。

  “還沒學車?”謝承問。

  “最近回國都只有不到十五天,沒時間,明年可能會在澳洲學。”

  “在悉尼還好,車不是剛需,交通發達,火車和公交都很方便。”

  “對。”陳暮說,“而且我男朋友也有車。”

  謝承正欲說些什麼,“你…”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腳步也停了下來。

  陳暮抬頭朝著前面看過去,在前面離她大概五步距離,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空氣不怎麼好,也或許是因為雲層很厚,所以今晚沒有月亮,也就沒有月光灑在他身上,這一片的路燈也隔得很遠,所以整體光线昏暗,但她覺得她的心上人就是踏著皎潔的月輝來的。

  “你怎麼今天就來了。”她驚喜的說著,走到了他身邊。

  “來走走。”他和謝承視线交匯。

  陳暮想到了謝承和周晟言的淵源,在來這里的飛機上,周晟言把過去的事情給她解釋了一遍,她直到現在還處於震驚中,竟然是初中畢業那次綁架案把她推到了他身邊。

  “你先回去吧。”陳暮對僵在原地的謝承說。

  在謝承離開後,陳暮和周晟言慢慢走在深夜靜謐無人的街上。

  “你都不告訴我。”陳暮嘟囔著,拿出手機給陳天野發了條消息,說自己朋友來了,晚上要和朋友一起住,就不回去了。

  這條街上很少能見到人影,可一個街角竟然還有人在賣唱,他渾身破破爛爛,頭發又蓬又亂,旁邊擺著個舊音箱,面前架著話筒,手里抱著吉他散漫的撥動琴弦,唱的還是英文歌。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若你錯過了我搭乘的那班列車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那就是我已獨自黯然離去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聽那綿延百里的汽笛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里又一百里 載我遠去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里又一百里 載我遠去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那綿延百里的汽笛會告訴你我離去的訊息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一百里 兩百里 漸漸遠去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三百里 四百里 再回不去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不知不覺我便已離家五百余里

  Not a shirt on my back

  如今我衣衫襤褸

  Not a penny to my name

  依舊是一文不名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away

  上帝啊 我怎能就這樣回到家去

  This away, this away, this away, this away

  這般潦倒 這般困頓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away

  這般處境 慘慘戚戚

  陳暮拉著周晟言駐足這里,這個人也不看他們,他的眼神虛無,似乎透過了他們,透過了這個街角,透過了北京林立的高樓大廈。

  他用自己獨特又動人的音調把這首歌翻來覆去來來回回的唱了不知道多少遍,陳暮也一直站在這里聽著,一直到她腿酸了。

  陳暮在國內沒有帶現金的習慣,這個人面前也沒有支付寶的二維碼,只能從周晟言兜里摸錢。

  摸了幾張全是澳元,陳暮小聲問周晟言,“你沒換人民幣嗎?”

  “沒有換。”

  周晟言本來也就只是准備第二天接陳暮走,卡也可以刷國際貨幣,就沒有換人民幣現金。

  陳暮只能把周晟言的兩張一百刀的澳幣放在了前面的吉他盒里,這時候這位滄桑小哥的眼神終於游離了回來,眼睜睜的看著陳暮把他不認識的貨幣放了進去。

  周晟言和陳暮向前面走去,那首歌的旋律越來越遠,一直到完全消失。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若你錯過了我搭乘的那班列車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那就是我已獨自黯然離去

  大半夜的哪兒掙得了錢,小哥想家了吧。

  兩個人緩步在街邊走了很久。

  這一帶陳暮也不是很熟悉,連個便利店也沒有,街邊全是緊閉的卷簾門,路燈隔很遠才有一個,偶爾還有不亮的。

  在路的盡頭有一個人很小的公園,周圍是是竹林,里面有一個環形跑道和小廣場,估計是給這附近的叔叔阿姨們跳廣場舞用的,如今里面一個人也沒有。

  陳暮走累了,讓周晟言陪她在公園的長椅上坐會兒,背後的竹林被風吹的微動,她靠著周晟言,把他的手握在手里玩兒他的手指。

  “喝酒了?”周晟言見到陳暮時就聞到了陳暮身上的酒味。

  “林安來了,就陪她喝了點兒,而且就一點點。”周晟言以前讓陳暮不要和別人在一起喝多了。

  “剛剛是准備回家嗎?”

  “嗯,謝承准備把我送回去的。”陳暮點頭,“是林安叫上了他,你不會生氣吧。”

  陳暮的下巴被抬起,微涼的舌鑽入到她嘴里,濃濃的酒氣暴露了她所謂的 “就一點點。”

  心虛的陳暮為了防止周晟言生氣,主動回吻著,勾住他的舌,與他交纏了許久,放開的時候還帶出一根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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