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閩山易水總多情

第10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閩山易水總多情 色男2001 15868 2024-02-29 23:12

  漢元鼎六年秋。

  東越王余善於閩北反,自立為東越武帝,以騶力為吞漢將軍。

  集閩北閩西各軍數萬北出梅林擊漢軍。

  漢軍以楊仆韓說二將為樓船、橫海將軍總領南征南越班師各軍回師反擊。

  雙方激烈的戰斗頓時在閩越北部和江淮南部一帶全面展開。

  此時,由於國內兩位國王和主要官員武將已全部被余善裹挾前往前线,閩越國極東海邊的國都東冶城內反倒是相對平靜。

  三個多月之前宴會當晚圖謀不軌鬧出亂子以後,騶力就連夜帶著手下蠻兵逃回了他閩北的軍中。

  而漢軍南下南越在即,余善數次向韓說將軍致歉表示將嚴懲騶力之後,就借口協同南征,裹挾著東冶城里包括居股在內的幾乎所有王室成員和軍隊官員在漢軍南下次日也離開了東冶。

  東冶城一夜之間就變得冷清下來。

  在這期間的十幾天,我因為傷勢嚴重處於昏迷之中,反而因禍得福,沒有隨軍離開。

  而經過夜宴那夜我舍身相救之後,韓燕兒心中就認定了我,她放不下我的傷勢,推辭了韓說將軍等人派船送她立刻北返的提議,執意要留在東冶照顧我。

  我醒來之後聽忠伯和老李提起此事,心中亦為燕兒對我的情意而大為感動。

  在我傷好後,燕兒也不再在他人面前隱瞞和我的關系。

  這也著時讓老李和忠伯大吃一驚。

  從那之後,忠伯甚至一口一個“少夫人”地開始稱呼韓燕兒,讓她這個平時一向落落大方的漢使大美人每次都又羞又喜。

  由於我家中已無親近的父母長輩,燕兒在世上亦是孤身一人。

  我同燕兒濃情蜜意之下,索性向她提起兩人成親之事。

  燕兒起初猶豫遲疑,架不住我持續的甜言蜜語和日夜床第之間的魚水之樂,最後還是羞答答地答應了我的求婚。

  於是在這個清爽的秋日,我和韓燕兒找了一個黃道吉日,在家中齊拜天地,喜結連理。

  婚禮低調舉辦,只是邀請了一些左鄰右舍參加,宴席也是由忠伯同老李攜手操辦數桌南北佳肴。

  就這樣,陰差陽錯數月之間,韓燕兒這位北國佳人竟成了我的夫人,也算是千里姻緣一线牽。

  洞房花燭之夜,將軍府內張燈結彩,新房內紅燭環繞,照得屋內明亮而又溫馨。

  我和燕兒在床邊相對而坐。

  一身大紅色曲裾的燕兒蓋著新娘的紅蓋頭,端坐在床邊,袍下高挑婀娜的身材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分外迷人。

  我拿起桌子上的竹竿輕輕挑起了燕兒的蓋頭,一瞬間就被今天的燕兒驚艷了。

  只見新婚佳人此時的面色紅成了一片晚霞,一對秋波透著水光和新婦的嬌羞,眉目如畫。

  燕兒看我看得痴傻一般,害羞地輕笑了一聲,說道:

  “夫君……是嫌燕兒貌丑後悔了嗎?怎麼不說話了?”

  我支支吾吾道:“燕……燕兒,你今夜好美……我看著好喜歡……夫君今日好高興……”

  她看我一副急色笨拙解釋的模樣,嫣然笑道:“那我平時就不美嗎?還有,到了現在你還叫我燕兒……夫君……唔……”

  當燕兒將“夫君”兩個字說出口的那一刻,我望著她嬌艷面容積累的欲火和愛意早已不能抑制。

  我一把擁住她,火熱的舌頭已經一下伸進了這位美麗的新娘紅潤櫻桃小嘴里。

  兩舌互纏,美麗的新娘子吐氣如蘭。

  我嘴上不停,一只手輕輕撫摸她的臉,如同欣賞珍寶一般用唇輕輕吻過她的鼻尖,她的眼睛,她的額頭,她的耳垂。

  可能是身份不同,不用再像之前總是偷情一般,今夜燕兒分外激動。

  從火熱的中親吻中分開來,我摟住燕兒,她也羞澀地靠進我的懷中,兩個人說著綿綿的情話。

  “燕兒……夫人……我黃鯤當然知道叫你什麼了。你韓燕兒從今日起就是我黃鯤的夫人,就是這黃府的女主人了。夫人,謝謝你。你從上國漢朝出使閩越,我一個本地的小官無權無兵,蒙你垂愛嫁我。老天待我不薄,我此生定不負你!”

  燕兒嬌羞地看著我,一言不發,大大的鳳目水汪汪的,含著感動熱淚。

  “夫君……其實該說謝謝的是我。妾身自十二歲時家中變故,父母雙雙亡故,我少年即進入掖廷學習歌舞,失去自由。在掖廷之中,我每日都悶悶不樂,雖不算階下之囚也日日活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燕兒摟緊了我,一臉惆悵地繼續說道,“直到我被漢廷派遣來到東冶,同你相識……雖然一開始我是帶著目的有意接近你……可和你在一起久了,我才發現夫君你善良、正直、勇敢……除了總是對我不正經之外……你的其他燕兒都好喜歡……”

  燕兒仿佛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把心中的愛意全部說出來一樣,楚楚可憐的樣子我見猶憐。

  “所以後來我發現自己不自覺地越來越喜歡和你在一起,越來越離不開你。你為了救我受傷那晚,我心中就暗暗發誓,只要你平安無事,我韓燕兒此生就要做你的女人陪伴你一生一世……夫君,你給了燕兒家的感覺。只要在你身邊,有你保護我,我就好開心,好像變成了海邊那自由自在的沙鷗,忘卻了過往掖廷里那樣處處被約束的日子。今天嫁給你,燕兒心里也好幸福好開心啊……”

  我聽著燕兒動情的話語,看著懷中燕兒嬌媚的面龐,全身被巨大的愛意填滿。

  此刻眼前的燕兒低垂著迷人的雙眸,亮麗鳳目下的睫毛輕輕抖動著,眼眶旁還有微微的淚痕,塗抹著新娘妝的紅艷檀口微張輕喘,端的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我用手抬起美人精致的下巴,溫柔的地將雙唇又一次印上燕兒柔軟的唇。

  燕兒渾身輕輕地顫抖起來,新婚之夜身為人妻和夫君的深情親吻帶給她巨大的刺激,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任由我吸吮著她嫩滑的舌尖。

  我貪婪地感受著燕兒口中的香津玉液,聽著她輕聲的嬌哼,左手忍不住伸到她身後大力揉搓起她挺翹豐滿的肉臀,只感覺碩大挺翹的玉臀在我的手里彈力驚人。

  “夫人……夜深了,想和為夫就寢麼……”我喘著粗氣對燕兒挑逗道。

  燕兒知道我話里所指,她嬌俏的臉上紅暈更濃:“嗯……好……夫君……燕兒幫你脫衣服……”

  “好……夫人……你幫我脫……我也幫你脫……”

  燕兒雙手有些羞澀地先幫我脫去了我身上的紅色新郎漢式袍子和內衣。

  看著我露出強健的男兒身軀和胯下早已高高豎起的長龍,一張粉面早已紅透。

  她鼻翼急促地收縮,我能看出她內心涌動的洶涌春意,笑著打趣道:“漢使大美人,喜歡夫君我這南蠻子嗎?”

  “嗯……”燕兒美目迷離,直勾勾地盯著我粗大脹大的肉棒,嬌羞道:“壞人……好喜歡……你好壞啊……”

  “喜歡就用夫人的小嘴吃吃夫君的雞巴,快點……”我像個將軍一樣命令道,心中充滿了支配這位高挑美人的快感。

  “嗯……壞人……又欺負人家……” 嘴上雖然抗議,燕兒還是嬌羞無比地伸出一只玉手抓住了我的滾燙的陽根。

  她紅唇皓齒的櫻桃小嘴張到最大,依然稍顯生澀地將我小雞蛋般大小的龜頭含入口中……如蛇玉舌纏繞著我的蛟龍。

  “唔……唔……”燕兒嬌美的玉面紅得像晚霞一般,在用力吞吐口中肉棒的同時用手輕輕地握著它的尾端,生怕我一用力,自己的喉嚨就會被夫君的巨大的插穿。

  “唔……夫人……燕兒……你小嘴舔得我好舒服……” 我爽得身如篩糠贊嘆道,只感覺燕兒的口腔溫暖而濕潤。

  雖然由於生澀,吞吐之間還有微微的齒感,但是配上她此刻妖冶的面容,和平時端莊清麗高貴的模樣形成的對比反而給了我更巨大的刺激。

  我望著燕兒曲裾胸前高聳堅挺的乳峰急促起伏,心知小妮子也已是欲火焚身,急著要和我這情郎圓房歡好。

  再加上她一副美艷的新娘子裝扮實在也讓我眼饞得很,於是當下不再猶豫,從她檀口中拔出已被舔弄得油光發亮的肉棒,伸出色手開始解開嬌喘吁吁的她曲裾上的一根根系帶。

  燕兒紅著臉看著我色手上的動作,兩只手沒有反抗,只是向後支撐在床榻上。

  當她袍子上最後一根系帶被我的大手解開後,燕兒緊張地閉上了雙眼,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節奏,顯得前襟之下一對豐挺的白鴿更加高聳迷人。

  我猛得一把向兩邊掀開了她的曲裾,新娘子迷人的上半身就暴露在了我的色眼之前。

  但見眼前的美人玉峰高聳,圓潤的香肩在紅色束胸的映襯之下如羊脂玉一般閃著誘人的光澤。

  緊緊的束胸之下,是迷人的肚臍和平坦的小腹,小腹下是紅色的褻褲。

  一雙光潔修長的美腿白得發亮,此刻由於有些緊張的緣故緊緊並攏在一起。

  大腿之間毫無縫隙,膚若凝脂,而小腿筆直,十個腳趾塗著紅艷的指甲油,一只腳踝上還穿著一只金制的小鈴鐺。

  我決心先進攻美人兒的下身,於是將燕兒輕輕推倒在床上。

  燕兒順從地向後躺下,皓腕輕抬將自己頭上的發釵和發髻松開,一頭如雲的秀發蓬松地披散在床上。

  我伸手輕輕褪下了她的褻褲,露出了她挺翹雪白的圓臀,身前雪白的大腿根部是美人那掩住了一汪水潭的茵茵芳草。

  我咬牙壓抑住胯下怒漲躍躍欲試的肉棒,雙手猛地分開了燕兒美麗的雙腿。

  佳人粉紅的整片私處就這麼展現在我的面前。

  知道我的色眼正直勾勾盯著她最私密的部位,甚至在仔細欣賞她那神秘的三角地里隱藏的那顆小肉核,燕兒含羞嬌喘道:“壞人……你別看人家那里……好羞啊……呀!”

  我一只手去順著她的翹臀撫摸至赤裸的大腿,肉臀緊實挺翹,皮膚如新撥的雞蛋般光滑。

  色手不停,又開始愛不釋手地撫摸著佳人柳腰和臀部交接處那迷人的美人窩,凹陷的曲线帶給我陣陣刺激的手感。

  我另一只色手則向下抬起燕兒一只雪白的長腿,伸出舌頭從她雪白的大腿一路撩撥舔到了她筆直的小腿上。

  火熱的舌頭,百樣玲瓏般地肆意的游走,先是滑過滑嫩敏感的大腿內側,然後舔過了秀氣的膝蓋與腿彎,然後又繞著小腿一路舔到了腳趾上。

  鈴鈴鈴……燕兒一只玉足上的腳鈴隨著我的舔舐發出陣陣美妙的響聲,更為我們這對男女的纏綿增添了情趣。

  我忽然低頭,大嘴猛地貼上了她的蜜穴口,我的舌頭甚至直接在她嬌嫩秀氣的陰唇上反復舔弄。

  從來沒有被我如此玩弄的燕兒全身劇烈顫抖,口中吐氣如蘭,高聳的酥胸也劇烈高低起伏著。

  “夫君,不要……那里……髒……呀……哪里不可以啊……”她嬌喘著哀求道。

  “好燕兒,你這里好香……還是粉色的好漂亮。夫君今晚要好好吃一吃……以後我還要吃一輩子……”。

  我的舌頭在她小穴外延的兩片粉色花瓣游走舔吸了一番,便就用手指撐開了她那幽深的洞口,然後舌頭就直接伸了進去。

  鼻尖撞擊在了她小小的陰核之上,引來佳人一陣酥醉的嬌哼:“呀……壞人……你好壞……這樣燕兒會到的……呀呀呀……啊……。”

  女兒家嬌嫩處那熟悉的香味持續傳入我的鼻息,那是一種說不出味道來的少女體香,芬芳而清爽,刺激得我的下體堅硬如鐵。

  良久,我終於從癱軟在床的燕兒下身爬起來時,嘴上已經沾滿了少女下身分泌出的花液,而燕兒早已癱軟在床上,漲紅的身子由於動情而發抖,散發著任君采擷的魅惑。

  我並不急著解開燕兒的束胸,而是隔著布料來回的撫摸著她的雙峰,那光滑的絲紗與燕兒渾圓的乳房帶給我的手感,頓時手上加大了力氣,那一對雪乳也是被我玩弄成各種形狀。

  揉捏了幾番,我將一只手從她的束胸下直接插了進去,一路沿著她那光滑的肌膚,摸到了她那滾燙又渾圓的乳房上。

  我將頭放在了燕兒的香肩上,用舌頭卷著她的耳垂,聞著她的體香故意挑逗道:“夫人這對奶子,又滑又挺,以後我們的孩子可餓不著了。”

  “討厭……壞人取笑我……燕兒受不了了……夫君……給我呀……”燕兒畢竟是青春嬌媚的年歲,克制力不強,此時已經發出了難以抑制的呻吟,玉體在床上難耐地扭動起來。

  我被美人的媚態刺激得興奮,胯下的肉棒更加堅硬,可是心中清楚還不到長驅直入的時候,所以強行壓抑住欲火,一只手從她胸前束胸擠壓出的深深溝壑中伸進去,另一只手拉掉她身側束胸的帶子。

  燕兒鳳眼微彎,瑩瑩水色漸重,見我撤掉了她的胸前包裹,害羞得嚶嚀一聲玉臂圍上了我的脖頸。

  我的雙手開始大力揉捏起燕兒豐挺的雙乳,在我的揉捏下美人兒也是興奮不已。

  在我瘋狂的玩弄之下,美人已經幾乎癲狂。

  她的芊芊玉手忍不住伸出,顫顫巍巍地抓住了我跨間的碩大。

  “嗯……夫君……好大好硬啊……嗯……快把它放進來……燕兒要……呀……”美人兒面色緋紅,輕咬下唇對我呢喃著。

  我看著她下體如槳般涌出的花蜜,心里知道她已經是春情勃發,完全准備好被夫君的巨大插入了。

  看著曾經高貴端莊的女漢使如今全身一絲不掛地在我身下揉搓著我的肉棒,感受著她嬌嫩的雙手在我分身上的柔嫩觸感,我的雞巴也是暴漲欲裂,身上的淫欲猛然爆發。

  我將燕兒的一雙長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雙手掐住了她的柳腰,胯下巨根便頂上了她濕的一塌糊塗的玉洞。

  燕兒眼紅目赤地看著自己身下的蜜穴和愛郎肉莖接觸在了一起,忽然急不可耐的猛地提起了自己的胯部,這時我的身體剛好也往前猛然一送,於是像雞蛋般大小的龜頭“噗呲”一下便整個插入了美人的玉穴之中。

  “啊……” 燕兒舒爽的嬌吟一聲,久曠的空虛蜜穴中突然被我的龜頭塞入,填得前半截蜜穴里充實緊繃,頓時春水就像泄了洪一般流了出來。

  她一邊抽搐著身體,一邊繼續迎合下身,喘著粗氣緩緩地將我胯下的整根大肉棒,全部吸進了自己的下體里。

  她渾身潮紅,發燙的身體微微顫抖,就像喝了春藥一般,捂住櫻唇的柔夷也放了下來撐住她此時早已酥軟的嬌軀。

  那濃郁的陰毛與我濃密的陰毛都沾滿了淫液,濕淋淋的已經糾纏粘結在一起,分不出誰是誰的,而我那盡根而入的陽根已經與燕兒嫩紅的花芯緊地親吻在了一起。

  我已無法再克制內心濃烈的欲望,腰部扭動,胯部大開大合地衝刺起來,屋里頓時傳來密集而響亮的肉體相撞的“啪啪”之聲。

  “啊……啊……壞人……燕兒好舒服……操死燕兒吧……呀……夫君好厲害……燕兒好舒服呀……啊……太猛了……燕兒要到了……”

  感受到我全部雞巴在蜜穴之中抽動地越來越快,燕兒檀口中忍不住發出高亢舒爽的呻吟:“呀……壞人……好舒服……夫君你把人家娶了……要疼人家的……啊啊……好大力啊……你……今天……下面……好硬好大……快操壞燕兒了……啊啊啊……”燕兒在我快速的抽插下被干得痛快得失神了,已經逐漸語無倫次。

  此刻燕兒密穴里就像長了一張小口,每當我的陰莖拔出去再插進來,那張小口就會嚴絲合縫的咬住我的龜頭,並將它緊緊包裹在里面,然後便開始劇烈地吮吸了起來。

  “夫人……好燕兒……你的小穴好緊……還會吸我的雞巴頭子……啊……好舒服……”刺激之下我加快頻率猛抽猛送。

  在我的衝擊下,燕兒修長而豐盈的肉體像大海中的一葉小舟一般隨著我的動作前後彈動。

  舒爽到骨髓里的快感讓這個漢朝的美人完全放開了平日的端莊高雅,媚眼深情地看著我,眼中盡是濃濃的春意:“壞人……好舒服……干死燕兒吧……燕兒是你的妻子了……干死燕兒吧……啊啊啊……啊……”

  我知道燕兒快高潮了,於是加快了節奏操弄,看著自己的雞巴不斷出入燕兒的下體,我也感到一陣快感從龜頭傳來。

  終於,在我一個有力的連環衝擊之後,燕兒美麗的一雙鳳目圓瞪,下體小穴一下子死死咬住了我的雞巴,一大股溫熱的春水猛地噴出灑在我的龜頭和肉棒之上。

  由於前面大量的調情和我威猛的連續高速抽插,燕兒率先達到了新婚之夜的第一個極樂高潮,尖叫著哭了出來:“呀……呀……燕兒到了呀……夫君……啊啊……人家……那里噴出來了……嗚……好舒服呀……”

  高潮之下燕兒的呻吟聲現在毫不掩飾的叫了出來,回蕩在紅色的新房之內,我感到格外刺激。

  高潮之後的她有些癱軟,我把赤裸的佳人擁在懷中,輕輕的親吻著她的櫻唇,燕兒很是享受愛郎的這種親昵,閉著鳳目靠在我懷中,只有高聳的胸部還在高潮的余韻中上下劇烈起伏著。

  她扭動的臀部這時不小心碰到磨擦著我拔出的長矛上挺硬的大龜頭,於是睜開妙目,在發現我依然粗大高聳的下體時,又驚又喜:“夫君……你……怎麼還沒有……”。

  我憐愛地親吻了燕兒的紅唇一下,笑道:“夫人,今天是我們洞房花燭之夜,我怕你累著了。要不明天再來吧,你我已是夫妻,來日方長……”

  沒想到,聽了我的話,燕兒一只手主動圈上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柔夷抓住了我依然躍躍欲試抖動著的長矛,含羞笑道:“人家已經是你的夫人了,新婚之夜怎麼能不讓夫君盡興呢……不過夫君你這里好厲害……燕兒怕剛剛那樣吃不消了……夫君你用那個姿勢疼人家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轉過身去,雙手扶著床頭,高高翹起了她豐挺渾圓的雪臀,回過頭看著我故意誘惑地說:“夫君……放進來……操死燕兒吧……燕兒是夫君的女人……人家要夫君全部射進人家肚子里……給夫君生一堆娃娃……。”

  她這一席話刺激得我亢奮無比,看著佳人迷醉於同我交歡的快樂,顯然也是希望同我梅開二度,我這丈夫豈有不回報妻子深情厚誼之理。

  我用手扶著自己粗壯堅挺的陽具,用龜頭重新頂在燕兒的柔滑的陰唇上磨擦著,龜頭上沾滿了她的淫液蜜汁,我感覺到燕兒草叢中那兩片迷人的花瓣似乎又張開了。

  兩人羞恥部位的密貼廝磨,端的是無比刺激,使我伸在她跨下的陽具暴漲地更加粗長。

  燕兒回過螓首,看見那條在她雪臀上方張牙舞爪威風凜凜的男根竟比剛剛還要碩大一圈,不禁嚇得花容失色,驚慌地叫出來:“夫君,它怎麼變得更大了,啊……” 美人話語未落,我已不再猶豫,沾滿燕兒花液蜜汁的大肉棒這時猛地又一次插入了身前佳人緊窄的花徑里,啪得一聲,我的胯部重重地撞擊在了美人兒的彈翹的雪臀之上,緊密結合毫無縫隙。

  “呃……啊……唔……”扭頭的燕兒感受到空虛的下體被我瞬間填滿,舒爽得螓首一下子高高後仰,她那晶瑩迷人的雙眼中竟被刺激得流出了極樂的淚水。

  我插在燕兒花徑中的陽具感覺到她整個陰道壁不停的抽搐收縮,夾磨吸吮著我粗大的陽具,包箍得我全身汗毛孔都張開了,其中的快意酥麻來形容。

  我逐漸將粗壯的陽具在她的迷人美穴中緩緩抽動起來,緊閉雙目的燕兒眉頭又輕蹙起來,生理上快樂的本能使她陰道中溫潤的肉壁不停的蠕動夾磨著我的陽具,那份密實交合的快感,是我從來未曾體驗過的。

  “呃啊……”我呻吟出聲,下身不停繼續大力抽插。

  從後面看和我極樂交歡中的佳人,玉臀渾圓迎送,被我的長槍頂出陣陣臀浪。

  纖細的腰肢仿佛不能經受我的衝刺一般,需要我的兩只大手左右摟住才不至於爬伏到床上。

  垂下依然豐滿緊實的雪乳前後搖晃,帶動著兩顆紅櫻桃也幸福地跳躍著。

  我們倆持續強猛地交合著,本來只想要我快點射出才勾引我梅開二度的燕兒可能這時可能也再次嘗到了交合的快感,她主動的回過頭,一只手撫摸著我的脖頸,探出美麗的小臉用她那甘美的紅唇同我接吻,口中香舌吸啜著我的舌尖。

  感受著下身一次又一次被愛郎的肉棒填滿抽離的快樂,聽著耳邊傳來陣陣下體發出激情撞擊的陣陣“啪啪”聲,這個美人被刺激得徹底放縱了。

  我大力地又快抽猛插了幾千下,身下的燕兒這時已經快要發不出聲音。

  她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地求饒,讓我輕一些。

  而我此時早已被欲火支配,持續猛烈干著她緊致的小穴。

  我雙手扶著燕兒的大屁股,看著自己的雞巴在她高挑玲瓏的身體里不停地出入,覺得快感連連:“哦……燕兒……好夫人……以後每天你都要和夫君行房好不好……每天讓老公用這大雞巴插進你的小穴……啊……夾死我了美人兒……好夫人……你的小穴好緊……哥哥的雞巴好舒服……”

  受到了這種淫蕩氣氛的影響和我言語的挑逗,燕兒用最後一絲氣力喘息著配合我:“哦……夫君輕一些頂……啊……燕兒受不了的……不要這麼用力啊……” 我持續撞擊之下,她的翹臀上面一陣肉波抖動,嘴里里也用最後的一絲氣力發出了銷魂的呻吟。

  我倆的粗喘配合著我和她肉體撞擊的“啪啪”聲,新房里淫蕩的氣氛已經到達頂峰。

  “哦……壞人……呀……你好猛啊……啊啊……燕兒要到了呀……呀呀……”燕兒上身已經趴伏在床上,只剩雪臀搞搞翹起承受著我這個新婚丈夫猛烈地抽插。

  忽然,我感到燕兒夾緊了屁股,小穴內也傳來一陣陣吸力吮吸著我的龜頭,心知她又要高潮了,於是每次都把雞巴整根拔出大半,再狠狠全根操入。

  終於,燕兒又一次在我大力的抽插下尖叫著高潮了:“啊……夫君……呀……壞蛋……燕兒……好愛你……人家又到了……呀呀……丟了……燕兒又丟給你了呀……”

  我感覺燕兒的小穴一下子抽緊,夾得我雞巴竟有些生疼,她豐盈的上半身一下子繃緊挺起,兩只玉臂被我大手像牽引一匹母馬一樣狠狠拽向後方,雪臀向後死死地頂在了我的小腹上一陣劇烈的顫抖。

  心知美人終於又達到了最絕頂的高潮。

  我感到一陣興奮,下身猛地加快節奏,拍打著她的雪臀發出“啪啪”的聲響,燕兒高潮噴出的淫水更是被我的動作濺得打濕了我們的交合處。

  高潮後的燕兒被我的動作撞擊得不停地大口吸氣,挺翹的雪臀和蜂腰更是來回扭動,她也知道身後的愛人馬上就要射出陽精,於是嬌聲應和道:“黃郎……夫君……你……你太厲害了……快給燕兒吧……用夫君的肉棒……全部射給人家吧……讓燕兒給夫君生一堆孩子……啊……燕兒意亂情迷的叫著,兩條不斷抽搐的雪白渾圓的美腿向兩邊岔開,雪臀用最後的力量迎合著我的抽插。我感受到龜頭一陣強烈麻癢,同時整根陽具被燕兒緊窄的蜜穴壁緊緊的吸吮,我再也忍不住,一聲低吼:啊……好燕兒……好夫人……我全部射給你了……給我接著……啊啊……”。

  只覺得下身大龜頭一陣直達骨髓的酥麻爽快,一大股濃稠的陽精如火山噴發般猛地射入了燕兒身體深處。

  龜頭噴發時的抖動和里面滾燙的也又一次刺激到了本已在高潮余韻中的燕兒,讓她徹底癱軟在了床上。

  那一夜,我和燕兒抵死纏綿。

  床上、梳妝台上、床頭小桌上,處處留下了燕兒和我淫液滴撒的痕跡。

  兩人直到天色微明才一絲不掛地緊摟著沉沉睡去。

  …………………………………………

  婚禮後不久的一個下午,我同燕兒挽著的手漫步在冷清的南街上。

  燕兒那張被我連日來滋潤得風姿綽約的粉面上柳眉緊顰。

  她憂心忡忡地對我說道:“夫君,你看這南街上店鋪關了不少;海港內的商船也都消失不見了。”

  “大戰已起,自然商賈也沒有心思做生意了。只是我沒想到漢軍平定南越都還沒走遠,這余善就公開反了……” 我拍了拍臂彎中燕兒的素手,故作輕松地回應。

  “燕兒……夫人……其實我一直想同你商量。大戰已起,你身為漢使還是要早做打算,不管如何為夫都會支持你。”

  “嗯……我其實也想過了。不管是漢軍還是閩越軍最後占了這東冶,我都不太可能繼續留於這東冶城中了……”她抬頭看著我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如今漢廷希冀的安撫余善父子之事已毫無回轉可能,且掖庭同我有約在先,如事不成不可流連於外地,須早日回復命。漢承秦制,律法嚴明,我本早就該回長安復命,結果一直滯留東冶直到今日……還偷偷嫁了你這個冤家……只怕回去也會有麻煩……好在你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家中亦稍有錢財積蓄……黃鯤……我想……你同我一道回我北方易水邊的老家吧……我父母留給我的屋子田產還在,而且那里山清水秀、交通閉塞。這兵荒馬亂的,我不回去,長安的掖廷估計也會認為我已死於叛軍之手了,決然想不到我會躲回老家。你不是從小就想著像你父親一樣去中原北方看一看嗎。這麼安排,你我一起在易水之畔度過將來的日子,男耕女織亦是美事……。”

  這個時候,我和燕兒正走到第一次逛街買衣服的那家女紅店門口。

  小店的老板正要關門,看到我們倆一下子就認出來了,熱情地打招呼道:“是漢使大人和黃將軍啊,小人馬上要閉店回鄉下老家避這兵災了,這店中商品無法帶走,將軍和漢使大人進來看看,如果喜歡,小人按本錢給你們了。”

  我聞言有些臉紅,韓燕兒也暗暗用手掐了我胳膊一下。

  之前我和韓燕兒第一次閒逛到這店內采購衣物之時,我仗著身穿官服,壓價時差點沒把老板說哭,最後全部低價拿下。

  那天韓燕兒高興得笑靨如花,而這店老板則抱怨連天不情不願。

  沒想到今天重逢,他倒是完全不記仇。

  “走吧,將軍大人,上次欺負人家,這回可就別太殺價了。”韓燕兒看著我嫣然一笑,隨後牽著我走入店內。

  韓燕兒拿起一對玉佩遞給我問道:“好看嗎?”

  我接過仔細端詳,這對通體雪白的玉佩是兩只鳥的雕刻,一只雕的是只歸巢的北燕形狀,一只則是只一飛衝天的流求沙鷗。

  “漢使大人好眼力啊!”這是不久前剛到的新貨,玉料產自西域,小店的手藝,現在按半價給你們吧。”老板見韓燕兒喜歡,連忙在邊上推銷道。

  我微微一笑,問過價格,按照兩倍付給了老板,樂得他連連感謝。

  走出店門,韓燕兒疑惑問道:“他既然只要半價,你何必給原價?家中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我的夫人,剛剛過門就懂得替父夫君省錢啦?”我挽住燕兒的纖腰笑道。

  “我出生長大在東冶,這家店我的母親在世時最喜歡來,也同老板相識。上次我壓價太狠,如今我馬上要離開東冶,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我不想虧欠這個老板的。”我將她擁進懷中,看著懷中的佳人情意綿綿地說道。

  聽出我話中之意,燕兒嬌美的臉上頓時飛起了笑意:“壞人,你答應和我回老家了!黃將軍真的不再留在這東冶做個王室的公子了嗎?”

  我亦嘆道:“我的漢使夫人,漢軍兵鋒神銳,只怕這騶氏的閩越國馬上就要不保了。我這王室身份有個球用……況且……我之前發誓要護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如今也就只能為我的夫人舍了這個生我養我的家鄉了。大戰已起,兵荒馬亂,東冶很快就會不太平,子曰: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們這幾天就做准備,等一切停當,我尋一艘船,我們一同從水路北上。”

  之後的數日,我和韓燕兒忙碌起來,將家中行李財物逐一打包。

  老李聽說要回北方,自然是滿心歡喜前後忙碌,他本也已不在軍籍,樂得就此卸甲歸田回鄉養老。

  忠伯則是第一次離開東冶稍有一些不知所措,不過見我這個少主人樂意,自然也就順我的意思辦。

  我在海港問到有艘北上去東萊的商船後天要出發,於是和船東付了定金,訂好倉位,只待日子一到就搬運家資舉家北上。

  夜色如水,整個東冶城都陷入了沉睡。

  只有偶爾幾只沙鷗飛過發出一兩聲示警般的嘯叫。

  “夫君,快醒醒……外面有動靜。”燕兒推醒我,在沉睡的我耳邊悄聲說道。

  我揉著睡眼起身,和她一起將床前窗戶打開一條小縫向外看去,卻被驚出一身冷汗,只見幾個騶力麾下的南蠻兵士正站在我屋子後門之外的空地上,人人手中舉著火把,手執大刀狼牙棒等兵器,顯然已將後門堵死。

  我和燕兒連忙更衣出了廂房,發現老李也已經被驚醒剛剛從他房間出來。

  “這些蠻子不一定知道你們還在這兒,我是閩越王室,他們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們藏好千萬不要出聲,待我先出去看看。”

  燕兒聽了我的話,慌忙拉住我的手阻止道:“夫君不可,上次你就差點死於騶力之手,這些他麾下的蠻兵去而復返必有緣故,也有可能就是專門找你尋仇來了,你千萬不要出去!”

  我用眼神示意示意她不要驚慌,低聲道:“現在這屋子已經被他們圍了個嚴嚴實實,我們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走的脫了。我一會兒先出去,如果騶力是找我尋仇,我就先引開他們,你們千萬躲著不要出來……等他們走遠了你和老李立刻到海港找那條東萊商船登船北上離開這東冶。”

  “不行,夫君,你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燕兒的大眼睛內此時已經泛紅,晶瑩的淚珠即將沁出眼眶。

  我連忙寬慰道:看“上次月黑風高,騶力不見得看清了我是誰才痛下殺手。我畢竟也算是騶氏王室子弟,都是一家人,量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燕兒你放心,回頭我脫困了就去易水你老家尋你便是。”

  我怕時機稍縱即逝,說罷便強行將燕兒的手扯開,將她和老李推到門後。

  隨後故作輕松地打開了通往前院的大門。

  忠伯住在前院小房間內,我准備先叫醒他同我一起去和屋外的這些南蠻兵交涉一番。

  可當我真正步入前院時,卻被眼前的慘像驚得無以復加。

  只見將軍府的外門早已洞開,忠伯仰臥在門邊,脖子上一道一寸多深的傷口,血流滿地,早已氣絕多時。

  他的身邊幾個蠻兵此刻正若無其事般地在一邊查驗他的屍體,一邊嬉笑逗樂。

  “啊!”我悲呼一聲,上前抱起了忠伯的遺體,失聲痛哭起來。

  忠伯從小看我長大,他無兒無女,所以對我視如己出,一向疼愛有加。

  我父母故去後,他就像我這家中唯一的親人,無微不至地為我洗衣做飯整理家務。

  忠伯雖是家中老仆,可我心中早於把他看做這家中的長輩至親一般!

  此刻見他血濺五步,怎能不心痛如絞!

  懷抱著忠伯已經開始變冷的瘦小身體,我抬頭悲憤地喝問道:“你們這群狗母貨!實在放肆!這里是東海游擊將軍府!我乃閩越王無諸之後!你們竟敢在這兒對一個無辜老人家下手!”

  幾個蠻兵走近我,其中一個體格健壯的拿刀架在了半跪在地上的我的脖子上。

  邊上一個兵頭開口了,並沒有說土話,而是用一口磕磕絆絆的東冶本地越語凶狠地衝我吼道:

  “什麼狗屁東海將軍,我們只知道騶力將軍。這老頭一開門見了我們就大喊大叫,要不是我兄弟刀快一刀把他砍死,你們聽到就跑了!快說!那個漢朝女人在哪里!騶力將軍在前线缺女人,他讓我們弟兄回東冶把那個漢朝女人抓了綁回去伺候他。你告訴我那個女人躲在哪里的話,我說不定就饒你一條狗命。快說!你這狗東西!”

  我聽了這兵頭敘述,心頭一緊,悲憤之下心中暗悔道:“只恨沒有早兩三日就攜家人登船北上,遲則生變,至有此禍,追悔莫及。現在這情形,燕兒要是落入騶力之手,定然凶多吉少,今夜我拼了這條命也要護她周全。”

  我將忠伯屍身緩緩放平於地下,站起來面對這群蠻兵搖頭苦笑道:

  “昔日先祖越王勾踐以西施使美人計迷惑吳王夫差,最後一戰滅吳而成就越國春秋五霸之大業。而今這堂堂的東越王世子,不惜於大戰之中派遣兵士搶奪一位美貌女子,何等可笑!騶氏出了這等猥瑣下流的後輩,這閩越國看來是真的氣數已盡了……。你們說的那位女漢使,一個多月之前就已經坐漢朝的船回長安去了,你們不知道嗎?”

  那個兵頭冷笑一聲,用眼神示意拿刀架著我的那個蠻子。

  那人受命,手上暗暗使勁,我頓時感覺脖子上的皮膚被劃開一道淺淺的血痕,有一點鮮血滲出來。

  “狗東西,你當我們生番土人是傻的好誆騙嗎?既然大半夜來這兒,就是知道那漢朝女使還沒在這屋里。你不說可以,我讓兄弟手下兄弟一刀剁了你,再讓進入後院把她抓出來!”他話音剛落,我身邊那個蠻子領命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刀就要砍下我的頭顱。

  我正欲俯身躲避他的刀鋒,忽然看見舉刀的蠻子腦袋一顫,一股鮮血從他脖子上噴出,隨後黑壯的身子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定睛一看,這蠻兵的脖子上竟赫然插著一只弩箭。

  身邊一眾蠻兵還在環顧四周丈二摸不著頭腦之際,空中又接連傳來幾聲破空聲。

  一眨眼屋內六個蠻兵竟已被放倒三人,每個人脖子上都插著一只弩箭,正往外噗噗冒血。

  二進院子的門在這時被猛然踢開,一個身影跳出門檻。

  只見老李頭裹漢軍襆頭,身著漢甲,手持一張十字漢弩,背著箭囊。

  他渾身殺氣騰騰,身姿矯健,端的是漢軍威風凜凜的氣勢,哪還有半分平日那位忠厚老成、埋頭做菜的老漢模樣。

  “大漢前將軍李廣麾下強弩校尉李匡在此,爾等逆賊,濫殺無辜閩越百姓,還不束手就戮!”話音未落又射出一箭,守著門口的那個蠻兵也應聲而倒。

  剩下的兩個蠻兵包括那個兵頭突遭襲擊,又見老李勇猛,立刻連滾帶爬地逃出門外而去。

  老李這一些列殺招如電光火石,前後就發生在幾個眨眼之間的功夫。

  這恐怖的戰力,連久習武藝的我都看得不禁目瞪口呆,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

  老李跑到我面前,燕兒緊緊地跟在他身後,手里抓著我的佩劍。

  “屋外還有十來個蠻兵,我來殿後!黃將軍你帶著燕兒從速往港口的船上去,出了海就安全了。”

  燕兒和老李向地上忠伯的屍身鞠躬致了一哀,隨後我們三人前後向門外疾奔而去。

  門前大門外百步就是海岸,順著海岸行約二里地就是港口。

  我領著燕兒在前,老李在後持弩殿後。

  一出門,迎面就遇上三個前來堵截的蠻兵,老李手起射倒一個。

  我則持劍和另外兩個打成一塊。

  我以一敵二,戰力漸漸不支,幸而老李又連放兩箭射傷二人,我們這才甩脫他們。

  一路上,老李百步穿楊,箭無虛發。

  到我們跑到海邊沙灘上時,屋外尾隨追來的十來個蠻兵在路上又被他放倒三人。

  南蠻兵一眾見老李箭法神妙,皆不敢靠前。

  只能尾隨著疾奔之中的我們三人。

  我牽著燕兒一刻不停地奔跑,眼見前方不遠已隱隱約約可以望見碼頭的木制圍欄,內心歡喜,回頭對身後的老李夸贊道:“老李,你平日深藏不露,沒想到竟然有如此高明箭法!小將今日真是嘆為觀止,大開眼界。”

  老李頻頻向後張望一眾追擊的蠻兵,同時用身體有意護住燕兒後身,有些氣喘著回道:“元光六年,我隨飛將軍出雁門北擊匈奴遇伏,我軍約百人的步軍被數千匈奴騎兵尾隨,當日情形比照今日更要危急十倍。”他又回頭往後放了一箭繼續說道:“那日我也是奉李將軍之命帶隊殿後,那些匈奴人之凶殘比之這些南蠻何止百倍。我和一眾戰友邊退邊射……最後只有十來人活著退回雁門關內,時光如梭,不知不覺已經是快要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後來我又到韓延年將軍軍中效力,不過年歲大了,就是做些燒飯之類的雜活,哈哈……沒想到老夫這箭法倒是沒怎麼退步……唔…………”

  老李忽然一聲悶哼,腳下一個踉蹌跪倒在地。

  原來遠處的追兵里也有一名弓箭手射出一箭,正中他的右腿。

  老李回身也是一箭還以顏色,對方那個南蠻弓箭手慘叫一聲頓時被射殺倒伏在地。

  “嗬嗬,不服老不行啊……”老李用手將腿上的箭矢折斷,頑強地又站立起來。

  “黃將軍,你帶燕兒繼續跑,別停。我腿上有傷走不了了……燕兒就托付給你了!”

  我見他已有舍身成仁之意,頓覺心中百感交集,眼淚已經不受控制滾滾落下,連忙勸道:“前面一里地不到就是港口了,老李我背你一起走!”

  燕兒在我身邊淚雨也已然滂沱而下:“李叔,嗚嗚……不要……我們要走一起走,我扶著你我們一起走!嗚嗚嗚……”說完就要上前攙扶。

  “快走,否則我現在就死在你們面前!”老李抽出腰間短刀,橫在脖子之間。

  “快走黃鯤,我無兒無女,一直當燕兒是我女兒一般看待。她嫁給你,我心里為她有了個好歸宿而高興,今日她絕不可陷於這些南蠻兵丁之手!為了燕兒,快走!我求求你了!”

  “嗚嗚嗚,李叔……”燕兒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李叔……我答應你……你保重!” 我見老李心意已決,再等待於事無補,於是衝老李鄭重地鞠了一躬,拉上淚流滿面的燕兒繼續向前跑去。

  “大丈夫在世固有一死,今我李匡為國盡忠死於這東海之濱,也是死得其所,到了黃泉,可以向李將軍邀功了!哈哈哈哈哈哈……” 老李見我倆跑遠,緩緩轉身一瘸一拐地坦然走向步步逼近的追兵,口中鏗鏘有力地吟唱起一首漢軍軍歌:

  “漢將縱馬樓蘭邊,

  已破單於左右賢。

  回望長安天子殿,

  一片雲波萬重煙。

  昔日平虜燕然下,

  今夜鎮越東海前。

  萬里白首征夫願,

  蒼穹盡沐大漢天!”

  我和燕兒跑出去幾百步之後,回頭看去。

  只見遠處老李射完了箭囊里的箭矢,手持短劍蹣跚著奔向靠近的敵群,最後他的身影慢慢地融化在人群中,也融化在了我們倆的淚光里。

  等我和燕兒好容易到達延伸到海中的一個木質碼頭時,卻發現這里一片寧靜,別說原先停泊在此的東萊商船不見了,連我東海游擊將軍的引航哨船和一眾漁船都不見了。

  大失所望之下來不及細想,我和燕兒只得回頭向岸上跑,希望能找個地方先行隱藏。

  不料回身就看見七八個蠻兵已經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把我們堵在了碼頭上。

  “呸,剛剛那個漢軍老兵真能打,我們十多個兄弟只剩我們八個人。不過你小子今夜別想活著離開了,我們一定要拿你殺了忌旗以解心頭之恨。”剛剛那位兵頭惡狠狠地盯著我,幾個人拿著刀步步逼近。

  身後就是大海,我心知我一個人一把劍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敵過這七八個蠻子,當下心中生出一股絕望。

  “先殺了那個男的,女的綁了立刻帶回江里停靠的樓船上!”只聽見那個兵頭惡狠狠地命令著手下,幾個人慢慢呈圓形圍攏上來。

  燕兒依然緊緊牽著我的手,她看了我一眼,哀然一笑,顯得淒美至極。

  “夫君,我們看來今夜是逃不掉了……你現在不要說話,安安靜靜聽我說。”

  “燕兒……”我剛想說話,就被燕兒一個凌厲決絕的眼神阻止了。

  此刻,初見時她那副漢家使者的威嚴仿佛瞬間又回到了她身上。

  “他們要的只是我,你一會兒一定不要反抗,讓他們直接帶走我。我會全力護你周全,只要你平安脫險,我們就還有重逢的希望;你若今夜死去,我也定將殉情隨你而去!你聽明白了嗎?”

  我看著燕兒冷艷而決絕的表情,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夫人,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答應你……我們都不死……我只是……我只是……”話沒說完,心中的悲憤屈辱已經化作眼淚流滿了臉頰。

  “黃鯤,我的夫君,不要哭了……”,燕兒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吻去我的眼淚。

  “最近我時常在幻想燕兒隨你一起回了易水老家後的日子。我想著我們可以在晚上易水邊一起再次唱和那首范蠡和西施退隱之後所做的《西子湖》,燕兒還可以在月光下給你跳舞。現在看來……以後可能不一定有機會了……燕兒此生最大的幸運就是能出使東冶遇到你,燕兒也好高興能有緣和你結為夫妻……雖然只有短短的時光,但是做你的妻子燕兒每日都非常快樂。燕兒走了以後,如果我們還能團聚,我們一定永遠也不分開了……如果我們注定永訣於此,這個你拿著,答應我一定不要難過,以後你見到它就好像見到燕兒一樣,好嗎?”

  燕兒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我,正是那日我和她在南街女紅店所購的那塊北燕形狀的玉佩。

  “夫君,沙鷗那一塊燕兒會隨身佩帶,不論走到天涯海角都會帶著,看到它燕兒就會想到你……我們……我們都答應彼此……一定要過得開心幸福,好像彼此依然在一起一樣好嗎?” 她極力壓抑著語氣中的悲涼,娓娓道來,仿佛在說一件尋常的事情,亦或是一個妻子正要出門去給夫君買菜前的日常話別。

  但我知道,眼前的燕兒同我一樣,早已是心碎欲裂。

  語畢,她輕輕松開了我的手,向那群凶神惡煞的蠻兵走去。

  “我跟你們去見騶力,但是你們不要傷害我夫君,否則我立刻咬舌自盡死於你們面前,看你們拿什麼和騶力交待。你們明白了嗎?”

  幾個蠻兵交頭接語了一陣,最後那個兵頭點頭同意。

  兩位蠻兵走上前一邊一個架走了燕兒。

  離別之前,燕兒回頭衝我故作輕松地釋然一笑,雖然她極力掩飾,我依然看出了她眼中的那一絲訣別之意:這傻丫頭壓根就不會給騶力機會見面讓他得逞,她只是想要救我先行脫險,之後再找機會自盡。

  “燕兒!我頓悟之下撕心裂肺般地發出一聲嘶吼,猛得向前衝去想要奪回她來。”

  “你們別傷害他!”恍惚之間,只聽到燕兒焦急地衝那幾個蠻兵大喊了一聲。

  隨後我腦後被一個蠻兵的刀把重重地敲了一下,頓時昏了過去。

  ……………………

  我做了一個夢。

  夜色如水,一條大江沉靜蜿蜒向前流淌。

  江岸邊的群山草木茂盛蔥蘢,綿延起伏一直延伸到靛藍色的夜空盡頭。

  一片迷蒙之中,天上孤懸著的半個月亮瀉下微弱的銀光照亮了江面上靜靜行駛的幾艘漢式大樓船。

  忽然,靜謐氤氳在江上的薄霧被斷斷續續的嘶喊攪散了。

  一個年輕男孩從遠處慌不擇路地奔來,一邊在岸邊追逐著江中越走越遠的船隊,一邊揮手衝船隊焦急地大聲喊著:“韓燕兒,燕兒!”

  江水滾滾而去,連帶著那幾艘樓船也飄得越來越遠。

  淡淡的霧氣中,其中一艘樓船上的一個船艙打開了門,一個窈窕高挑的女孩急匆匆奔出了船艙。

  隔著很遠,夜色中女孩的相貌模糊不清,但是男孩知道她明亮的雙眸正急切地望向自己。

  此時天氣已是深秋,空氣里有些微微的涼意。

  女孩就這麼婷婷玉立地矗立在船尾甲板上,一襲紅色曲裾包裹著她婀娜的身子,誘人的風姿里透著勃勃英氣。

  她的身子半探出船舷,緊緊盯著岸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男孩。

  她的香肩先是輕輕抽動,然後逐漸劇烈顫動起來。

  遠遠地,男孩看不清女孩是不在哭,可是自己先忍不住淌出淚來。

  慢慢地,船隊越走越遠,那抹紅色也終於消失在遠方。

  男孩默默停下,注視著船隊遠去的方向。

  只見船隊消失的東方地平线中,一絲朝陽的微曦噴薄而出。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孤獨地躺在岸邊的碼頭上。

  燕兒與蠻兵都已不見蹤影。

  東方已然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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