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
楊奇還在思考那副牌和他以前見過的有什麼不同,隨口問道。
“問題就是你!”
陳雷用一根手指捅了捅他的胸膛。
“我?”
楊奇被他這一戳弄得有點雲里霧里。
“你想想,他們兩人弄這副魔術牌來干嘛?”
陳雷說道。
楊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胖子和小金是老朋友了,估計平時經常在一起打牌。
按他一開始的想法,胖子派那個女人來約他打牌,目的肯定是和小金聯手做局,在牌桌上羞辱他一把,好從昨天酒桌上的失敗里挽回點面子來。
要說是有別的目的的話,楊奇目前的這個職位,收入雖然不算少,但比起他們兩人還是有很長的距離,所以不太可能是為了騙他的錢,再說就算他們想騙,楊奇愣是不吐口的話,他們也沒辦法。
事實上,下午扎金花到現在,楊奇就是這個思路,所以輸到現在也就是一兩千塊的樣子。
但除了這個可能性,他也想不出來別的思路,因為現在就是胖子一個人在輸,陳雷想不通的估計也是這一點。
“你說胖子知不知道這個牌有問題?”
他想了想,朝陳雷問道。
“我覺得不太可能,剛才我觀察半天了,他要是知道牌有問題,就算是做戲給我們看,也沒必要把把都跟小金爭得那麼凶。”
陳雷想了想,說道。
楊奇處理棘手問題有一個辦法,就是把所有可能性都列出來,然後一個個從邏輯上排除,陳雷也知道他的這個習慣。
兩個人又討論了一會兒,似乎只剩下一個可能。
如果這副牌只有小金一個人能看出來,那剩下的這個可能性,又有點離奇,就是他的目的就是贏胖子的錢,因為下午到現在,楊奇估計胖子已經輸了有十萬左右了,而這個情況還在繼續。
陳雷跟胖子比較熟,但這個小金他也是第一次見,並不知道他們倆之間到底熟到什麼程度。
雖然陳雷很肯定,但是楊奇還是硬拽著他下了樓。
度假村在城市的郊區,附近除了農宅,並沒有什麼成熟的商業設施,所以在酒店附近只有一個小小的超市,他們倆在超市里看了半天,又問了老板,確定只有一種撲克牌出售。
而那種魔術牌,是從南方傳來的,無論是圖案還是商標,都和超市里的這種牌截然不同。
“你准備怎麼辦啊?”
在確定了這個信息之後,陳雷邊上樓邊向楊奇問道。
“你說呢?”
楊奇也沒想到這個事情會是這麼怪異,轉而征求陳雷的意見。
“要我說就算了,只當不知道,反正你沒輸多少,胖子又有錢,就當回冤大頭唄,這樣你不是也開心點?”
陳雷笑著回答。
“不行!”
楊奇想了又想,搖了搖頭。
“怎麼,你還想幫他?”
陳雷也有點詫異,笑著說道:“他可是你的情敵啊。”
“這胖子就是蠢了點,人倒也不壞。”
楊奇也笑了起來,繼續說道:“我主要是為了瑤瑤考慮,雖然我不擔心,但是他老像個蒼蠅一樣繞著瑤瑤,也挺煩的,我今天出手幫他一次,他總該心里有數。”
“那倒也是,你小子還挺有手段的。”
陳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准備怎麼辦?”
楊奇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兩人回到房間的時候,戰火還在繼續,胖子已經輸得滿臉通紅,葉瑤瑤面前的錢也少了一小半,已經撅起了嘴。
楊奇再次坐下之後,開始特意觀察小金,自己的腦子里有了思路之後,觀察他的表現,果然就發現了許多不同。
因為知道他能看穿牌面,所以小金屢屢不看牌就加注楊奇也不覺得奇怪,偶爾他裝模作樣看牌的時候,就能發現他的眼神並沒有專注在手里的牌上,而是在觀察著別人的反應,顯然只是為了做戲而已。
扎金花跟斗地主不一樣,不是輪流摸牌,為了防止有些人在洗牌的時候做手腳,洗牌和發牌都是輪流進行的,而每逢這個時候,小金的眼神就特別專注,不去關心自己的牌,而是緊緊地盯著其他兩個人的牌看。
他們倆回來的時候,陳雷就湖面上透過來的風有點冷,隨手就把窗戶關了起來。
本就煙霧繚繞的房間里,楊奇在不停地抽煙,一根接著一根,弄得葉瑤瑤都開始有點意見了。
他吐出煙霧的時候故意朝著小金的方向,很快從側面看出,小金的眼睛確實有點發紅,在煙霧的刺激下,已經開始有點眼淚汪汪了,但是他怎麼也不伸手去揉,或者是拿張紙巾擦一下。
“小金,你這眼鏡多少度啊?”
楊奇突如其來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