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出去後,楊奇又一個人呆在那兒好長時間。
銷售部里近幾年,大劉的業績僅次於他,收入也比他少不了多少。
所以明年縱使銷售任務翻番,工作壓力加大了,最應該擔心的也不是他們倆,更何況如果公司上市之後,那可以預見到的股票也是一筆不小的誘惑。
對大劉這樣有家有口的人來說,應該是最不希望跳來跳去的,不知道黃鳴許諾了他什麼樣的好處,才能讓他如此賣力。
不過他估計大劉也拉攏不了多少人,畢竟部門里的大部分人都在這里工作好幾年了,沒有天大的誘惑誰也不願意去嘗試一個新的環境和新的挑戰。
想到這里,他原本對大劉非常憎惡的情緒反而沒有那麼強烈了,說到最後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職場本來就是這樣,踩著別人上位的事情很常見,換做自己處在大劉那樣的環境下,可能不會主動害人,但是在合適的機會下也絕不介意看著別人的利益受到傷害。
楊奇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還擊,所以他覺得,大劉如果是跟黃鳴一起走了也好,如果不走,時間長了,兩人之間必然會有強烈衝突的那一天。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大劉在另一個同事的位置上,正在竊竊私語著,估計是把剛才跟他說的那番話又原封不動地復述了一遍。
看到他進來,那同事的眼光還有些躲閃,倒是大劉很自然地衝他微笑了一下,還擠了擠眼睛,仿佛剛才短短的時間里,他和楊奇之間又結成了利益同盟,讓楊奇的心里又好氣又好笑。
坐下沒多久,手機就響了,楊奇一看,就滿臉笑容地接了起來,是李青打來的。
“你下午有空嗎?”
李青問道。
“那肯定有空啊,只要是你的事,必須有空。”
他笑嘻嘻地答道。
“你就一張嘴甜。”
李青也笑了,心情很不錯。
“什麼事?”
楊奇問道。
李青是個很體貼的人,她知道楊奇怕動,平時自己要買什麼東西都是一個人去逛,就算楊奇主動提出來陪她也不同意。
加上城市雖然不小,但老在街上逛難免遇到熟人,萬一被哪個她們倆都認識的人看到楊奇單獨和李青在一起,總是個隱患。
所以他們倆雖然目前住在一起,但是同時出門的次數並不多。
“下午我要去趟派出所,你陪我過去吧,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李青說道。
“怎麼又去啊?上次筆錄不是做完了嗎,這幫警察,別的本事沒有,折騰人倒是一流。”
楊奇聽了也不免有點抱怨。
“這回你可冤枉人家了,說小偷已經抓到了,讓我去把丟的東西認領回來。”
李青笑著答道。
這倒真讓楊奇有點意外,他對天朝的警察幾乎沒什麼好印象,他們除了罰款之外,好像也沒什麼本事,吃拿卡要現在是不太敢了,但是除了穿著一身狗皮,和土匪也沒什麼印象,要說戰斗力吧,又不如城管。
在他這個城市里,曾經發生過兩起案子,無論過去多久,都是老百姓茶余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
這個城市毗鄰長江,本來就有個很著名的長江大橋,近年來,是為了號稱的方便民眾通行也好,是為了某些狗日的“長”們個人斂財也好,陸陸續續地又新建了好幾座大橋,其中一個案子就發生在這個橋上。
案子的起因,是有幾名歹徒挾持了一個從外地開來的長途客車,先不說這歹徒的智商低到什麼程度,單說警察,先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團團包圍了,然後就持續喊話,長期不行動,而歹徒的手里只有一把匕首。
然後就是公安特警英勇出擊,在狙擊手瞄准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毅然開槍。
這一槍打得非常精准,一槍就擦傷了歹徒的頸部!
說起來到底是長期訓練過的狙擊手,槍法極其神奇,尋常人即使受過軍事訓練,也只能一槍擊倒一個敵人,而狙擊手就是不一樣。
他的這一槍,不但擦傷了歹徒的頸部,而且還非常准確地穿透了人質的臉頰!
當然了,人質獲救之後的新聞里,真相並不是警方主動公開的,而是記者像擠牙膏一樣慢慢擠出來的,知道真相之後的民眾輿論大嘩。
所以大家都覺得,以後警察在面對劫持人質的疑犯喊話時應該這麼喊:里面的歹徒聽著,你們的人質已經被我們擊斃了,立刻放下武器出來投降。
另一件事,則要說到凸顯全國警方辦事能力和辦事效率的“爆頭哥”案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