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和一枝花在庫房里溫存了好久,晚上為了讓王局長盡興,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在陳麗車里的那番動作,雖然精神還處於興奮狀態,身體卻很累了,所以簡單衝了個澡,就倒在床上,很快睡著了。
公司有規定,銷售人員的電話,二十四小時不准關機,不過平時也沒人發神經,大半夜的打電話。
手機剛響的時候,楊奇沒當回事,以為是什麼垃圾短信之類的,隨手就把電話翻過去了。
但是那手機一直不知勞累地響著,讓楊奇心煩意亂,有想罵人的衝動。
看到屏幕上顯示著黃鳴的名字,他也不敢破口大罵,只好一臉厭惡地接通,不過心里還是有些奇怪,已經是凌晨五點多鍾了,能有多重要的事非得選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小楊,你趕快帶一萬塊錢過來。”
那端黃鳴的聲音顯得很焦急,有些虛弱。
“到哪兒啊?這錢干什麼用?”
楊奇萬分奇怪,這大半夜的突然要錢,對他來說,這數額倒不大,黃鳴更是掏得出來,也不至於要找他。
“通淮街派出所,快點。你來了再說。”
黃鳴很快就掛了電話。
後來楊奇才知道,警察不許他們出門,讓他們排隊打電話,每個人只給三分鍾時間。
黃鳴剛進去的時候,自恃自己是個公司高管,人脈也廣,拿著架子跟押他的警察吹了幾句,還自稱認識他們局長,要警察立刻把他放了,不然要他好看,那個估計畢業沒幾年的攜察很給面子,立即單獨把他請到了審訊室里。
然後二話不說,立刻給了他一個大嘴巴,還在他腰上踹了幾腳,黃鳴當時就倒在地上,半響喘不上氣來。
楊奇很懂事,接完電話就猜到大概狀況了,去的時候不但帶了錢,還帶了幾個公司定制的禮品,都是價值幾百塊的電子產品,在交錢的時候悄悄放到了警察的抽屜里,警察看他機靈,聊了幾句,告訴了他這些狀況。
能在本地開桑拿的老板,都不是一般人,楊奇雖然沒去過,但是這個桑拿很有名氣,消費高,里面公然提供東莞級的色 情服務,這個眾所皆知,沒有過硬的背景,生意絕對做不起來,已經開業一年多了都是風平浪靜,從來沒被掃蕩過。
但是聊到這個,警察就死活不說原因,只告訴他這次是跨區調動了特警,全市大執法,所以找任何人都沒用。
當然了,一次抓了這麼多人,也不可能全部送去勞教,再說警察也知道,能來這里消費的,沒幾個平頭百姓,萬一全關起來,很可能事情就大了,所以他們干脆按常規程序收錢放人,自己所里多一筆經費,加上對營業場所的罰款,這半年他們所日子都好過了。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黃鳴鼻青臉腫,看人的眼光都是畏畏縮縮的,倒是王局長,畢竟老江湖了,從被銬上開始,就特別老實,警察讓干嘛就干嘛,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沒吃什麼苦頭。
出了派出所的門,走了好幾百米,黃鳴的嘴里開始罵罵咧咧了,跟剛才在所里的時候比,完全換了一副嘴臉,號稱一上班就要找人修理那個警察。
其他兩個人都沒說話,楊奇是知道他一貫吹牛,沒當回事,王局長則不一樣,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大清早的出租車不好打,好不容易看見一部,兩人都請王局長上車,他死活不讓,非要黃鳴先走,說自己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看著黃鳴的出租車走遠,王局長一把拉住楊奇的胳臂說道:“小楊,這次你無論如何要幫我的忙。”
“怎麼了?這不是出來了嗎?”
楊奇不解地看著他。
“出來是出來了,後面還會有麻煩。”
王局長找他要了一根煙,點起來說道:“剛才在所里,他們給我拍照了。”
“哦,那沒事,王局你放心,那個是做做樣子。”
楊奇沒當回事,說道:“我剛才交完錢,警察當著我的面把你們寫的悔過書都給撕了,不會留底的。”
“不止這些,還給我攝像了,警察讓我在鏡頭里說了幾句話,都是他們事先教好的。”
王局長臉色鐵青,腮幫子上的兩團肥肉耷拉著直哆嗦,“說話的時候我看了那個話筒,是蘇江電視台的。”
“啊呀,還有這事?”
楊奇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對了,剛才警察跟我說,這次是全市聯合行動,規模很大的。”
“而且,”
他故作沉痛地拍了拍王局長的肩膀,“既然電視台都出動了,那肯定是要做成新聞專題來播放的,找幾個人現身說法,我想呢,本地的人他們也不敢隨便上電視,萬一跟哪個領導有關系就不好了。”
“但你是外地人,關系再硬也比不上省城的,你又是個局長,人物很典型,有新聞點。”
“不過沒事,我平時看電視里,像你們這樣的人出現,臉部都打著馬賽克的,別人不會把你認出來。”
他心里狂笑著,嘴上卻在安慰著他。
“不行啊,”
王局長又氣又急,繼續說道:“他媽的警察說優待我,讓我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攝像,而且把要說的話都寫好了,讓我背熟了接受采訪,說我是從外地來省城開會的,連我們那地名都說了,就算把臉擋住了,這麼一對比,人家立刻就知道是我了。”
“那又能怎麼樣?”
楊奇覺得自己的表演可以打到九十分了,依然一臉無所謂,“就算有個把個熟人把你認出來,關系也不大,這也是生活作風問題嘛,現在誰還沒點事兒啊。”
“絕對不行!小楊我求你了,”
王局長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哭腔說道:“我看你們那個黃總沒什麼用,你很靈活的,請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