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弄紗,交纏在一起的身影在迷離的月色中逐漸朦朧。
汗珠淌過男人精瘦強勁的背,隨著漸重的低吟聲,指甲在背上留下道道撓痕。
李慕儀再度教他欺在身下。她勾著他的頸子,雙腿已是軟綿無力,懶懶搭在他的臂彎間。
李紹輕撫著她的臉龐,“在床上的時候可真乖……”
李慕儀眼睫撲簌幾下,別開目光,她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奏折,盡力放冷了聲音說:“還請王爺教教十三。”
李紹未應答,下身一挺而入,李慕儀不由細細尖叫了聲,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很快,色澤冷白的肌膚泛起一層薄紅,尤其是臉上,比塗了胭脂的都要姝麗幾分。
李紹快教她的濕軟纏得幾乎窒息,心想這女人怎麼就這麼禍水,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讓他喜歡的。
他俯下身吻住她的耳垂,啞聲道:“堂而皇之將折子搬到奉天閣來,落在別人眼中,殿下是垂簾聽政,日後待……哈,你這……妖精,別動!”
他將李慕儀牢牢箍住,忍著氣溫柔抽送起來。
“日後待那小十三羽翼豐滿,有人將這事捅到御前,他縱然肯念及你為了他的江山做到這種地步……”他嗤笑一聲,捻起乳尖小珠,說,“可滿朝非議起來,他又如何保你?”
李慕儀輕聲道:“我不在乎。”
李紹眯了一下眼睛,擒住她的下頜,質問道:“他要你的命,你也給?”
李慕儀說:“我的命是高後給的。”
“賤貨。”李紹顯出惱怒的神色,身下那物仿佛也被激怒了一樣狠狠肏起來。
滅頂的快感將李慕儀所有心思都衝散得一干二淨,手抵著李紹精壯的胸膛,抗拒著洶涌澎湃的情浪,下頭卻愈發將那怒張的陽物咬緊。
“叫出來。”李紹壓住一口粗重呼吸,命令她。
李慕儀半合著眼,咬住的紅唇輕張,呻吟聲春水一樣地從容流出來,“啊……啊……王爺,啊……”
這無異於要命的催情春藥,李紹挺到最後關頭,抽出來就著她軟熱玉戶碾磨幾下,溫涼的白濁疾濺她的小腹上。
李慕儀嬌軀輕輕痙攣著,閉上眼睛,沉浸在疲累中,無力承受著李紹低頭親吻。
“你伺候得很好。”他說,“以後就是我的女人,命也得是我的……”
她從疲倦中掙扎出一句舒心的話,回應道:“王爺抬舉。”
李紹低笑起來,道:“以後本王派人去拿折子,你只需准時到奉天閣來就好。”
她睜開眼,疑惑地看向李紹,泛著清水眸子里多了些不經意的無辜和迷茫,“我不明白。”
他笑得有些邪氣,“教他不成,教你可以。”
可那時,她還是不明白。
她始終想不通李紹那一番安排究竟有什麼玄機,因為她不知這樣做能對李紹有什麼好處。
日後與他尋歡到深處,神志不清時,她也會想——李紹教她,自然想得到她會再去教給李桓,或許李紹是想讓李桓信任她、依賴她;而他派人去取折子,也是為了避免日後有人非議她垂簾聽政,禍亂朝綱。
可這樣的猜測很快就被她否定。
李紹攻於謀略,城府極深,怎可能有閒心來保護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他那樣深沉心思的,定然另有圖謀。
然時至今日,趙行謙那一句“逾越本分,私批奏折,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一下點醒了她——
李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有人能拿住這樣滔天的罪名來逼迫皇上,置她於死地。但現在,這罪名落到李紹身上。
曲月如鈎,難盼團圓。
男人的手指撫過臉頰,將她汗濕的發撥開,李慕儀張開游離的雙眼,在月輝照不到的地方,晦暗的細影勾勒出那張英俊的面孔。
李慕儀笑了笑,溫柔盛在酒窩里,釀成最醉心的酒,連那手都停了一停。
她輕輕挨蹭一下他的手,又闔上眼睛。
李紹愣了一陣兒,一把將她撈進懷里來,“個小狐狸精,你男人連夜來春和別宮,這是裝看不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