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勉胸口一陣悲慟,像是即將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他下意識的快步走向周綿,想為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做出解釋。
白媽媽徹底被白慎勉拒不配合的態度給激怒了,她尖利的大嗓門穿過話筒響徹了整個屋子,“什麼叫不和女人結婚?你是不是想出櫃?嘿!我還不樂意管你了。但我告訴你啊,你不想成家可以,周家那姑娘你可不能再繼續耽誤人家了,別說她媽,我看著都心疼。”
“媽,別說了。”白慎勉煩躁不安的捏了捏眉心,試圖打斷母親的話。
“哼,下午就不用你這混小子來接機了,小蘇已經替我和你阿姨包辦好了一切。呆會我把酒店地址發給你,你給我把綿綿一起帶過來。”
白媽媽約莫已經到了候機室,那頭傳來的聲響有些嘈雜。
周綿在一旁安靜的站著,白慎勉輕輕抓住她的手討好的握了握,見她沒有抗拒的意思,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氣。
周綿還對他笑了一下。
這讓一連幾天在她那兒遭受冷遇,早上做飯的時候更是被訓的找不著北的白慎勉身子都酥了大半邊,恨不得立馬把自己的一顆真心掏出來送給她。
白媽媽猶自在電話里頭說:“喏,剛用微信發給你了。記得讓綿綿好好打扮打扮,妝化得淡一點,不然人家認不出了。”
白慎勉這才反應過來他媽剛剛提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小蘇是誰?你讓我帶周綿去見他?”
白媽媽自從人過中年,就一直致力於給家里或周邊的小輩牽紅线、結姻緣。
要不是白慎勉大學畢業後創辦上市公司,早早的把周綿拉到了s市讓她鞭長莫及,恐怕現在孩子都滿地爬了。
“你管他是誰,反正綿綿認識就行。”白媽媽嘻嘻一笑,蘊藏的意味不言自明。
白慎勉周身的氣壓立刻降了幾個度,“周綿認識的人我都認識,什麼時候冒出個姓蘇的”
還是合適跟周綿結婚的姓蘇的。
“你們s市的市長不是也姓蘇嗎?蘇柏是市長的兒子,不過他沒有隨父從政,我們定的市中心酒店就是他跟朋友合伙開的。”
蘇柏這個人白慎勉是有所耳聞的,聽說他因為拒不考公務員一心想做電影制片人,導致父子關系不睦,現在竟然改行做起了商人。
四年前,白慎勉在國內的一個影視基地上,曾經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他隱瞞了家里的關系,為了部電影的融資在夜店里陪幾個老板喝酒,其中一個靠炒房子起家的富婆假借著酒勁拼命往他懷里擠,又肥又短的手還不老實的摸他下體。
而他們一行人剛好路過,被一個碰巧出來上洗手間的熟人拉了進去。
周綿那時候還年輕,甫一進包房就看到這種勁爆的場面,精神大受刺激,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她直愣愣的望著戴著一副銀框眼鏡,穿著白色T恤,斯斯文文大學生模樣的蘇柏越來越坐立難安,面對在私處揉搓的咸豬手推也不是擋也不是,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而周圍的人似乎都樂見於這一幕,幾個油膩的中年男人有樣學樣,把手伸進陪酒小姐的裙子里亂摸一通。
嘴里還陰陽怪氣的嘲諷著蘇柏,“想要錢就別裝傻,把褲子脫了讓大家看看你被黃姐摸硬沒有。”
蘇柏臉色煞白,垂下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視线。
周綿看不下去了,暗暗扯了扯白慎勉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上前幫忙解下圍。
白慎勉只是淡淡的瞟過一眼後就沒有再看,這個地方他人生地不熟,帶著周綿一個年輕女孩更怕惹出麻煩,跟朋友打過招呼後就要拉著她離開。
而蘇柏這時恰巧抬頭往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他的眼鏡被富婆摘走帶在自己臉上,正堆著淫笑問他好不好看,像不像女學生。
周綿分明從蘇柏那雙狹長清潤的眼鏡里看到了水光,他略微點了點頭,說很好看,剛剛站起身又被富婆按回了座位。
富婆在他修長的脖頸上烙下一個口紅印,嗲著嗓子問他是不是要去上廁所?
蘇柏頓了頓,說:“是的。”
富婆又在他胯部極具暗示性的捏了一下,說:“正好我也憋不住了,咱倆一塊啊。”
幾個老板一聽興奮了,起哄道:“你倆要辦事當這兒就行,還轉移什麼陣地啊,我們還能在旁邊給你倆加油助威呢。”
蘇柏推開富婆,他的脊背從頭至尾挺的筆直,略一頷首說:“抱歉,我是真有事,要先走了,今晚各位的花銷就算在我賬上。”
富婆像一只翻著白肚皮的死魚被晾在一邊,她面子掛不住了,猛抓住蘇柏的手不讓走,“怎麼?幾百上千萬的投資交你手上,陪哥哥姐姐玩玩都不成?”
蘇柏還保持著謙卑的姿態,“真不成,黃姐,我有女朋友了。”
一個禿頂的男人灌了一口酒,“那更好,把你女朋友叫過來一起玩。”
蘇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禿頂男人覺得他在挑釁自己,一瞪眼,“你瞅我干啥?”
周綿下意識接了一句,“瞅你咋地?”
憋了兩天就憋出這麼點東西,不過總算有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