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攤牌
我決定去找Paul,因為老實說,每天看到一捧玫瑰花,看到一個各方面看上去都比自己強的男人追Jolin,心里難受得很,我知道Jolin肯定已經和Paul挑明了,但是Paul的執著也是我未曾想到的。
下午請假,我走進了嘉里中心Paul的公司,一推門,前台把我攔住了,我說我找Paul,她問我登記了沒有,我說你只管帶我去,我不用登記的,那前台硬是不讓,我說這樣吧,你打個電話給Paul,我自己和他說,也不為難你了。
電話通了,前台膽怯地告訴Paul,我一把搶過電話,說我是Leon,我要見他問個清楚,不料Paul朗聲一笑,說好的,要我把電話給前台。
前台嗯嗯啊啊了幾句,然後把我帶到了Paul的辦公室。
Paul有客人在,看到我來了,招呼我坐下,然後和那個客人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送了出去。
我一個人坐在寬大的沙發里,左顧右盼,欣賞著Paul的辦公室,這小子居然還有些斯文,把一個辦公室任是搞得古色古香,當然是西洋味道的古色古香。
放眼望去,牆上掛的是嵌套在繁復金色花紋框架里的靜物油畫,面前是鏤空燙金的虎腳茶幾,臨窗的地方,擱了一張雕工精美的胡桃木寫字台,桌面上擺放著蝕刻花案的歐式文具,寫字台後面也不是通常看到的牛皮老板椅,而是一個蒙著紅色繡花錦面的椅子,不用說,上面也是雕了些各式各樣的紋路。
奇怪,每一件家具,都是彈眼落睛的,放在一起,居然又很妥切,奢華之中,又不顯過份張揚。
我兀自奇怪,不由得起身,細細觀賞Paul的寫字台和那些精致的小文具。
“每一件家具都是我自己選的,它們原本不是一套,但是我把它們組合在一起,就很和諧平衡了吧?”Paul在身後說道。
“和諧平衡?”我問道。
“是的,你不覺得,每一件家具,要是單獨放在外面的家具店了,都是很特別很豪華很奢侈嗎?”
“是啊!”
“那你知道為什麼他們在一起就不那麼奢侈豪華了嗎?”
“Paul,我知道我沒有文化,你不就是要說明你自己有品味嘛,會搭配嘛,我懂!”
“呵呵,品味是一個原因,我很喜歡聽人家說我有品味,謝謝!”
Paul微微一笑,遞給我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龍井,喜歡嗎,我不喜歡喝咖啡,還是中國茶好喝!”
我接過茶,心里想,看來這個Paul臉皮還真的很厚,我嘲諷他居然還沒有感覺,真的當補藥吃啦。
Paul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再次笑道:“Leon,坐吧,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我清了清嗓子,神色嚴肅地對Paul說:“我愛Jolin,我希望你不要仗著自己老爺子有倆錢,就去騙人家,她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別浪費時間了,天下女孩子多的是,你干嘛非要她不可!”
Paul呵呵一笑,泯了口茶,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你來就是要我放棄Jolin嗎?”
“是的!”
“你憑什麼說我是騙Jolin呢?”Paul並不生氣,他的臉上永遠保持著微笑。
“難道不是嗎?”我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這些有錢人,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動心,我見多了!”
“哈哈,你果然很愛她呀!”Paul拊掌道。
然後,Paul起身,走到我面前,滿臉傲氣地說道:“首先我告訴你,我的錢和我老爺子沒有任何關系,都是我自己掙的。其次我告訴你,別以為我騙Jolin,我是真的喜歡她,我是認真的,在她沒有正式嫁給你之前,我也應該有機會的。還有,有錢並不是什麼錯誤,有錢也不代表我就不能有純真的愛情,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窮人之間存在愛情,在富人之間就只有交易嗎?”
“我,我……”我一下子啞口無言,我承認,Paul的口才很好,他有他傲氣的理由。
“知道為什麼那些家具看上去很和諧嗎,因為它們雖然不是一套,但是都是一個層次的,所以當它們在一起的時候,彼此之間就很和諧,若是把其中的任何一個放在其他地方,和那些普通的家具放在一起,就會很別扭,同樣,把門口前台的椅子拿一把進來放到這里,也是難看得很,呵呵,你說,那別扭難看是誰的過錯?”
“你想說什麼?”我問道,雖然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你是個聰明人,我想說的你自然明白,家具如此,人也如此,一個層次的人組成的圈子,別人是進不了的!”
“你是說我是那些普通家具,而你和Jolin是高檔家具嗎?”我有(性之站)些不快,甚至是光火。
“人不是家具,人會變,家具不會,你愛Jolin,我完全相信你的真心,我也相信你不是因為她的錢才愛上她的,我這點不會走眼的,但是你以為Jolin背後的那個圈子會接受你嗎,到頭來,你會害了Joli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