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西子湖畔
宴席散去之後,在回來的路上,Jolin大概因為酒喝多的緣故,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著那些叔叔伯伯的事情,我卻一點也聽不進。
看著出租車窗外一個一個飛掠而過的路燈,我心里充滿著彷徨。
我到現在才感覺到,我也許是錯了很多,我要強迫Jolin去過我喜歡過的生活,那是真的是一種幸福嗎?
就像Jolin要我陪她過一個公主般的夜晚,我卻一再掃興,因為那種快樂對於她來說是糖果,對於我來說就是毒藥!
我可以去嘗試,換來的只是自尊心的破裂!
我曾經以為我可以給她幸福,然而我卻只是一廂情願。
也換來了自己的心碎!
Shine的婚禮我們都參加了,Jolin是伴娘。
“看看誰是下一個結婚的!”Shine大聲叫道,然後未婚的女子們紛紛在Shine身後聚集,Jolin也在其中。
Shine向後拋出了花團,劃過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恰好落在Jolin的懷里。
Jolin舉起花團,高高跳起,向我開懷大笑,興奮得無與倫比。
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無法回避了。
“我們去杭州好嗎,我從來沒有去過,我好想看看西湖,走走蘇堤。”
我問Candy借了5000元,然後和Jolin說。
“豬豬,好啊,那兔兔怎麼辦啊?”
Jolin想了想,“要不我讓我們家先養兩天吧,Shine要生孩子了,不方便,唉,只好求老爸了!”
我們到杭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訂了賓館,便決定出去走走。
、漫步在蘇堤上,看著西湖水面氳起一片水霧,我忽然忍不住緊緊抱住了Jolin,狠命地親吻起來。
我咬著她的嘴唇,不住地流淚,淚水劃落在彼此的口中,散出淡淡的咸味。
吻著吻著,Jolin仿佛也明白了,推開我,喊到:“Leon,你干嘛,你是不是要放棄了!”
“是的,”我淚流滿面,“對不起,Jolin,對不起!”
“為什麼呢,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我要結婚嗎?就是因為我媽要你去她那里上班嗎?就是因為我曾經欺騙你凱文的事情嗎?就是因為……”
“別問為什麼,好嗎。”
“不好,不好!不是說好要堅持到底的嗎,不是說好一生一世的嗎,為什麼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我們都走了那麼遠了,你卻要放棄了呢?”
“Jolin,我從來沒有放棄,我一直以為我可以給你幸福,我一直以為我可以許諾你個明天,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想你和我在一起受苦,我以為我帶給你的全部都是快樂,但是我終於發現,那只是自己騙自己的謊言!”
“你對我說過要廝守一生的,你對我說過會不棄不離的,事到如今,你要放棄,你要離開我,難道這一切都是謊言嗎!”
“Jolin,和你在一起,我承擔不起。”
“傻瓜,是什麼你承擔不起呢,我們可以不結婚,可以不參加什麼Party,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我不需要什麼未來,我只要你,要是明天世界就毀滅了,我要未來干嘛!”
“可是世界不會毀滅,日子要一天一天過的!”我悵然道。
“對於我來說,你就是全部,你就是一切,你就是我的整個世界!”Jolin拉住我的手,緊緊不放。
“別說了好嗎,Jolin,我知道我再一次傷害了你,就當Leon從來沒有在你的生命里出現過,忘記我好嗎!”
“你以為那麼容易就可以忘記嗎?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說呀!”
我把Jolin擁在懷里,我已然說不出一句成形的話,喉嚨哽噎著無數愛戀,吐露的卻是絕情的言語。
在遙不可及地平线的遠方,一輪弦月緩緩升起,照在冷得已經沒有行人的蘇堤上。
我和Jolin依偎取暖,我們想一起看日出,想一起蕩舟湖上,想一起采擷蓮子,想很多一起要做的事情,然而,時間卻不再擁有。
夜晚,漆黑的天空沒有流星,唯有夜航的機燈明滅劃過。
人生就象一架沒有降落架的飛機,不知道目的地在那里,坐上了,就只好一個勁地往前飛,並且在某一個時刻,終於燃盡了汽油,隕落在他人的生命里。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快要墜機了,我再也飛不動了。
在看到太陽的時候,Jolin的臉如白紙一般,身體冷得一直在打戰,我們的腿都麻木了,相扶依偎著回到賓館。
白天,我們在無人認識的異鄉馬路上,我和Jolin大聲唱著自己喜歡的歌曲,大膽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擁抱接吻,毫無顧忌。
晚上,我們一起在浴室里淋著熱水,相互嬉鬧著,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假裝永遠不會分手,但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可以這樣看到Jolin的身體了,也是最後一次纏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