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沒有冬天。
遍地的草兒不見蒼老,依然是青翠嫩綠,鮮花也不減春色,紅紅火火的怒放,木棉樹高大挺拔,托著紅手掌,顯得生機勃勃。
我所租住的公寓地處市中心,在繁華熱鬧的四周又獨劈一處幽靜地方,只要走出公寓的大門拐過小巷,無論多晚,無論是向左拐,還是向右拐,十分鍾內就可以實現吃喝玩樂的理想。
這幢滿是蒼桑歷史的樓房,曾經輝煌熱鬧過,但隨著時過境遷已失去了往日的優越感,隨近低矮的樓房已拆遷得所剩無幾了,唯有它還一如既往地聳立著,像麥田守望者,等待著某個成熟季節的到來。
高聳著美麗而無用的煙囪,還有彩色玻璃窗,兩個用雕花欄杆圍成的爬著藤蔓的陽台。
新租的房子在張燕緊鑼密鼓的督促下重新裝飾一番,而我倒像是局外人一樣,冷眼旁觀著她奇思妙想般的設計。
這天很早她就給我電話,說房子快竣工了,你也不來檢驗,一陣興奮的感覺把我從夢里拽了出來,我迅速地起床洗漱,老趙還在夢鄉里,昨晚他又是賭錢去了,天快放亮時才回宿舍,大聲的咳嗽將我吵醒了,然後就是一陣哀聲嘆氣。
我對著他的床搖搖頭,這日子很快就要結束。
還好,房子沒有被她怪異的想法搞得亂七八糟,牆上的淡雅的壁紙,地下是光滑的木地板,整個房子讓人感覺很舒坦,極適合像我這種單身男人。
四處空蕩蕩的,舊的家俱什物都收拾一空,只留著工人沒有帶走的工具,幾個空了的油漆桶,還在一張做木活的長條凳。
一陣高跟鞋敲擊著水泥面,在寂靜的樓道中顯得沉悶而清脆,好像是有意將腳步走得很重,希望引起旁人的注意。
“怎麼樣,還好吧?”
張燕倚在門框上說,我點著頭說:“謝謝你。”
高跟鞋又敲打在木地板上,她邁著優雅的步子指指點點,計劃著房子里家俱的擺設。
顯然,對於自己的傑作她很得意,臉上是興奮的緋紅,我雙臂環抱在胸前,卻在盤算著這一工程所需的費用,見我沒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她有些不解地問:“你不高興嗎?”
“沒有。”
我隨手把地上的爛抹布扔了。
她坐到了木工的長條凳上,用一只胳膊支托著傾斜的身子,把個身子變幻出曲折玲瓏。
然後一針見血地道出了我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錢的問題嗎?我替你付了吧,不過記到帳上,算你欠我的。”
這鬼魅一般的女人,總能很准確把握我心中的秘密。
“這回高忱無憂了吧。”
她笑著說,依是紅光滿面。
她兩道熱烈的眼光對著我的臉,眼里不光有柔情似蜜的溫馨,還有一股跳爍著的帶有邪欲的火苗,這火苗就像是一條鞭子,抽打著我的心。
她趨步上前,投進了我的懷中,表現出特別高昂的情緒。
然後就是接吻,她冰冷的嘴唇經過一陣熱烈的親吻漸漸溫潤了起來,一個身子緊緊地依附著我,胯間不耐煩地扭擺。
她的手在我的兩腿摸索著,很嫻熟地把我的長褲脫了,突然地將我推坐到了長條凳上面,我的手隔著輕薄毛衣在她的胸前撫弄起來,她鼻子里的氣息突然加重了,雙腿也極不安分地張開了來,我把她腳下上的絲襪脫了,把她的內褲也脫了。
當我摸索到她裙子的拉鏈時,她輕聲地說:“就這樣,冷。”
我托高她的屁股,一手扶著已經怒發衝冠的東西,腰板一挺就整柄盡根地插了進去,她的屁股一沉,腰肢反而挺直起來,一下就緊密貼切地套樁做一起。
她在上面歡快地躍動不止,我的雙手扶著她的腰肢,隨著她的起落幫襯著,我的東西如高聳指天的寶塔,昂然屹立著任由風吹雨淋,這讓她變得情熾欲熱,每一次的吞納都夾帶溫濕的愛液,澆淋在那東西上有極舒暢的快意,她一張艷若桃花的臉一下就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頭發也顯出了繚亂,看出她是累了,起落的節奏變得緩慢呆滯,我的那東西卻還暴脹著不甘就此臣服。
房子里有冬日里微弱的陽光照進房子里,細細密密的塵埃在四處飄蕩著,她的臉伏在我的肩膀上,大慨正在醞釀著激情積蓄著欲望,我讓她抬起屁股,把那東西抽了出來,一下就捎帶著很多濃稠的汁液,然後反轉她的身子,把她嬌柔的身子放灘到了長條凳上。
隨著我的身體緩慢地壓服下去,她主動地張開了雙腿,那東西搖晃著像醉酒的頭陀,長驅直入地挑剌進去,她的腦袋晃動了一下,腰身更低陷了一些,把白皚皚的屁股抬高了許多,我就氣喘如牛地盡致縱送,揮擊著舞動出好多花樣出來,有時是急促的點擊,有時卻緩慢地抽聳。
長條凳跟著就咯吱咯吱發出很有節奏的響聲,她的嘴里也有節奏地嗯嗯嗬嗬地呻喚著,像在哼一支古老而充滿野性的歌謠。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我的縱送也有些力不從心了,身體漸漸覺得了疲憊,而她卻像還沒夠,反而將一雙大腿架在我的肩膀,一個碩大的屁股湊起迎接著,歡暢的淫叫也就肆無忌憚旁若無人,我如同苦役般悶聲蠻干著,身子的起落沉服也顯得沉甸甸的,她的整個身心愉悅爽透,能感到她的里面一頓急促的抽搐,鎖咬著那東西好像進出不那麼膩滑,就有一股熾熱的精液濁濁地往外冒,我知這女子已到了魂飛魄散的時候了,就挺抵著在那里面不敢妄動,適時卻搖晃屁股磨弄那麼幾下。
她搖動著我的臂膊一頓摧促:“快,我來了,不要停下。”
我快速地挺動了幾下,我的身子也到了極限,那東西一陣暴脹,就在她的里面急急地釋放了熱情,她美目緊閉,雙唇微啟,搖頭晃腦地享受著激情,我下身緊貼住她,身子像笨重的沙袋一樣壓在她的身上,她的里面還套著我那東西,雙手就捶打著我嬌聲說:“你會壓死我的。”
我掙扎著起身,那東西一下就脫落開來,也顧不得試擦,她就坐到我的小腹上,一個身子軟軟地仰躺到懷中,我雙手環繞她的腰,兩人氣喘吁吁地休息。
“燕姐,你爽嗎。”
我的嘴唇在她的耳根、發梢那兒徘徊。
“你現在比我想象的好多了,那個女人遇到你,會舍不得離開的。”
她洋溢言表地說,“真的。”
我說,她從我的身上起來,一邊尋出她的提包,從里面拿出紙巾一邊說:“我都讓你弄得這樣,更別說其她的女人了。”
然後她一頓,可能發覺說泄了嘴,臉上有一種不大自然的窘迫。
“這麼說你是閱人無數了。”
話一出口,覺得有些刻薄。
一陣難堪的沉默,街道下面好像也熱鬧了起來,空氣里好像有一股蔥油和熏肉的味道,鄰居們正忙著准備午餐。
她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完畢,正對著新裝的玻璃窗塗抹著嘴唇。
我從後面摟過她,在她的耳邊說:“別在意,我沒別的意思。”
“其實,我們就是這一種的人。”
她悠悠地說。
說完就掙開了我的擁抱,化完了妝的她,看起來更加嬌艷動人,但眼里又恢復了平日里的高傲、冷若冰霜。
其實正是這個女人,本質上是跟我同一類的,我們在某種意義是處於同一聯盟的。
但我們並沒有相愛,她不接受我的愛,而現在我也提不起興趣愛她,沒有那個願望,也沒那個必要。
我們就是這樣變得坦然,有的是純肉體的衝動。
“走吧。”
我挽住我的臂膊說。
我們一同出來,下了一層樓,鄰居熱情的老太太跟我們打起了招呼。
“兩口子要搬過來吧。”
“是的。”
她綻開笑臉回應著,老太太好像來了興致,站住了腳步,好像要來一陣熱情洋溢的演講。
“你老忙吧,我們趕時間。”
我急著打斷了老太太的興致,老太太還說著:“你們剛來,要是缺什麼,盡管開口。”
“謝了。”
我搖搖手,拽住她走了。
“看人家兩口子,真的是男財才女貌金童玉女,過些日子再養個小寶貝,那就更加熱鬧囉。”
老太太的聲音還在後面緊跟著。
這時,我發現她的臉上,有一種陶醉的滿足,眼睛也跟著泛出了光彩。
我回到了散發著霉味的宿舍,我發現這個曾經伴隨過我的屋子像墓地一樣冷清,到處都是細細的灰塵。
白天也得開亮電燈,我在屋里僅有的就是一些生活用品,再就是衣服之類,搬走時毫不費力。
老趙一成不變的抱著酒瓶子,用死魚眼睛斜睥著我收拾衣物的身影。
我把所有東西都裝好也沒說什麼,手里拎著、肩上背著推開了門。
他突然嚷嚷起來,跟張燕說,別再讓人住進來,我要把媳婦接過來。
我看看他,又看看屋子,沒話好說,內心里卻泛起一股少有的酸楚,老趙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沒說幾句話就粗喘了起來。
動動嘴唇似乎要說些保重身體之類的話,可說了又能怎樣,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我把一張倒了的椅子扶好,背著身在桌上的瓶子下悄悄地壓上幾張鈔票,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新的公寓里我睡得踏實,好比小時的襁褓。
美美地睡上一個下午,我知道,即便我心安理直的睡了,公寓外的世界還醒著,多情地醒著。
冬天的下午似乎特別的短暫,天已漸漸地黑暗了,打了李軍的手機,不通,把電話打到了電視台去,那邊說她正做作目。
我撒了個慌說是她家里的人,那頭說,既是長途,我叫她。
不一會,她就接了電話,對我的胡鬧也沒生氣,還笑著說你也會騙人,不定那天就把我騙去賣了。
我說我搬了新家,你也得來慶祝慶祝。
她說,現在她走不開身,不知那個時候才完,叫我不要接她了,完了她就過來。
我給她說了地址,我在巷子外面接她。
天氣不錯,天是藍的,顯得挺高,隨便找個地方簡單地吃了飯,然後四處閒逛著,不時掏出手機,生怕錯過每一次來電。
倒是接了張燕的一個電話,問怎沒上班,我說在家收拾東西,有些累。
回到住處,這才仔細地打量著這幢過時了的樓房,周圍環境都很空曠,門口搭著一個車棚,停放著各種摩托車、自行車,樓房底層有許多參差不齊的鋪面,那些鋪戶的生意看來也有氣無力。
剛倒到床上想閉目,就接到了李軍的電話,她說已把作目做好完事了,讓我在巷口等她。
跑到小巷的街口,然後就是近於漫長的等待,月亮在天上殘缺不全,卻很白很亮,空氣里有種戀人們的味道,這是多情的夜晚。
一輛出租車停下了,她從車上下來,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卻將下擺束放在長褲里,看起來典雅撲素,我接過了她手中的外套,並向司機付了錢。
我們並肩走著,這地方顯然對於她來說很是佰生,一路上她不時環顧四周。
樓梯很黑很陡,我讓她走在前面,然後手扶住她的腰肢。
她穿著嚴密厚實的牛仔褲,把個豐碩高翹的臀部箍得畢現,看著讓人生出許多邪念,冬季的夜晚,月黑天高,是很適合談情說愛制造浪漫的。
對於即將到來的故事我莫名其妙興奮起來,感到小腹那兒熱情膨脹了起來。
把門緊閉住,屋子里溫暖如春,台式音響里放的是高響樂,那些和弦的震顫性的旋律,傳過出無可名狀的渴念和動物般躁動不安。
她把屋子逛了個遍,不時地發出她的感想,留給她印象的是屋子像是早瓶裝新酒,到處彌漫著舊式家庭的氣氛卻擺設了現代的家俱,奢侈而陳腐的派頭,有點不倫不類。
她說。
我讓她坐到了沙發上,那是張燕挑選的真皮雙人沙發,情調別致的紫紅,類似凋零玫瑰的花瓣,也像極了動情時的嘴唇和女人器官的色澤。
她靜靜地泛起了微笑,茶幾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小食、口香糖、咖啡、啤酒,雖然跟她已有過一次肉體上的交流,但我們的關系還遠沒有到無拘無束的地步,我盡量地將這一切做得像是深夜間的促膝談心。
我們各自鎮守在沙發的一端,我為她泡上了上等的咖啡,她一邊品嘗一邊說些台里的趣聞逸事,說到高興時,她自顧大笑起來,這時她的眼睛很亮,有一腔盈盈欲滴的水色,激情似乎蓄勢欲發,慢慢地我坐近了她的身邊,我的一只手自然地扶著她的肩膀,偶爾撥弄著她肩膀上幾根發絲,我的心跳得厲害,預感即將到來的幸福讓我手腳發涼,但我沒有表現出來。
她避開了我的擾弄,好像我們還沒曾有過肌膚的親熱一樣,她看著還很緊張,也許這一點讓我認定,她還是個溫情脈脈,沒有經歷多少男人的單純女人。
牆上的石英鍾清脆地走著,夜色一點點彌漫了這個橙紅的小屋,心髒一下一下地跳動,一次偶然的對視,我鼓起勇氣將她擁進了懷里,她的雙手也交繞著勾住我的脖子,能感她手臂的力量以及身體里那種微微的痙攣。
我很容易地尋到了她的嘴唇,一種愉快的飛旋攫住了我,就像靈魂出竅了一樣。
她熱烈地響應著,頓時像一場溫柔的雪崩。
我把她弄到了床上,並成功的脫除了她的牛仔褲,那張寬敞的大床讓她激動,我用屠夫般的速度剝光了自己,當我高大的身軀像塔一般地壓到了她的身子時,她將雙腿大大地張開,很容易地接納了我,連一點生硬的拘束感、羞恥感也沒有。
她在我的身下快活地扭擺著,我的喘息近乎魘語,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劇烈地抽搐著,雙眼殘酷無情般地放著獸類的光芒,氣喘聲像大風之末嗖嗖掠過。
一陣瘋狂的攻擊之後,我停下了動作,但那緊抵在她里面的東西還沒疲軟,她撈過了忱頭上的忱巾,試擦著我額間的汗水,然後,她說:“讓我起來吧。”
如貓一樣靈巧地翻過身子,她胯坐到了我的上面,手撫弄著我的那兒,把握到了手掌中,她說:“我就喜歡這東西,像沙漠里肥美的仙人掌,很有肉感。”
隨著就沉坐了下去,一經吞納了我那東西,她就自己脫掉了上身的衣物,然後,一個赤裸雪白的身子就在我的視线中左奔右突、游移晃動、飄忽不定。
那肌膚、肩膀、乳房,還有腳趾,無處都在活躍不停地晃蕩。
她體內的愛液流滲到了我的小腹上,她的雙眼緊閉著,一切都仿佛視若不見,一切都像是在無止境的膨脹,在黑暗中閃亮,一切都在迎合著體內的欲望。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睜大了眼睛,隨著身子就是一陣急劇的顫栗,隨後像是一只軟弱無力的天鵝從湖泊上空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