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垠的荒野上,一隊驃騎兵正在飛速前進著。身著華彩軍裝的他們一個個英姿颯爽,雪白的制服配上棕鬢烈馬,金色的流蘇配上烏黑的獸皮披風,番號為近衛第一驃騎兵團的他們正在奉命執行日蘭帝國近幾年最重要的偵查任務。掌旗官手中的水晶球不時閃著不同顏色的光芒,這代表著講話人的不同,而其中講話最頻繁的則是負責日蘭帝國西南部防務的維多利亞·艾斯布里奇女伯爵。世代傳承的“灰伯爵”的名號源於其祖先曾經組建並率領的一支來自高地的騎兵部隊,與伯爵名號一通傳承下來的還有這支名為“灰騎兵”的部隊番號。如今已經成為伯爵親衛的這只騎兵部隊已經從遠古時期的身著紅衣、騎乘灰馬的重騎兵部隊變成了如今的身著魔法盔甲、騎乘灰狼的高速突擊部隊了。而作為總指揮的“灰伯爵”維多利亞·艾斯布里奇甚至騎上了帝國南境最為雄壯的頭狼。灰伯爵與她的灰騎兵是鎮守西南邊境的一支不可或缺的部隊,而現在的灰伯爵正在進行著足以撼動她一生的重要作戰:對露拉尼亞帝國首都黎塞卡的一次突襲作戰。
隨著安潔莉卡·維斯帕爾溫的繼位,原本因為二十年前的大戰而元氣大傷的露拉尼亞帝國一改平日的守勢,對周圍地區發起了以卵擊石一般的進攻,但女王的親征每次都能起到奇效,原本桀驁不馴的像是釘子一般的那幾個城邦或者部落被及其順利的一一征服,並被納入帝國的版圖。相關的情報一點都沒有流回來,沒有人知道那幾次大決戰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人們只能看到露拉尼亞帝國每次都以近乎零損失的史詩大捷擊潰了一個又一個城邦,而後者甚至連轉入持久戰或者游擊戰的嘗試都沒能做出。
“不管是發生了什麼,現在的機會簡直是千載難逢,如果她真的有什麼神力,我也要趕快把她扼殺在搖籃里……”
維多利亞看著掛在大帳里的羊皮地圖,原先被當做兩個大國之間的緩衝帶的一眾城邦已經被消耗殆盡,如今的露拉尼亞帝國已經和她效忠的日蘭帝國幾乎接壤。劍拔弩張的態勢連三歲的孩子都能看出來,而她自己的這次奇襲則有可能掃平露拉尼亞這個新興的威脅。
“根據米蘭達的情報,安潔莉卡正在和西塞羅公國進行著交涉,幾天之後,西塞羅公國第三王女就會訪問黎塞卡,如果成功的話,日蘭帝國最南端的防线空白就會被安潔莉卡所掌握……嘖……”維多利亞想到與自己的國家站在對立面的這個妖魔一樣可怕的女人,不由得有些煩躁。
“艾斯布里奇大人,我們已經視認到赫梅爾家族的旗幟。”驃騎兵們的匯報傳入女伯爵的大帳中,而後者則在思索片刻後便做出了最後的決斷。
“驃騎兵們,按計劃撤退,辛苦了。”
維多利亞隨後對大帳中的參謀下達了出擊的命令,自己則走向了鍾愛的灰騎兵們的營帳……
“哦?日蘭帝國的人終於出動了?”
安潔莉卡端坐在自己寢宮的茶廳中,一邊品味著手中鑲金白瓷茶杯中清澈的紅茶,一邊抬眼看向了此時充當自己參謀的銀發少女。
“維娜,你說~我該采取什麼樣的策略迎戰呢?”
“根據偵察兵的報道,日蘭帝國的部隊是十分標准的騎兵戰體系。其步兵以方陣長槍兵為主,以弓箭手為輔,大量的騎兵部隊並沒有被直接目擊到,但偵察兵已經發現了大量的馬蹄印記,看樣子已經先行出動了,他們的主將是那位鎮守南境的騎兵將軍,‘灰伯爵’維多利亞·艾斯布里奇。”名為維娜的銀發少女將雙臂抱在胸前,她在盡力將數十名偵察兵直接報告給她的情報進行匯總、精簡,“以正常戰術來說,我方應當據守城內,利用黎賽卡的城牆和魔法結界……”
“哼……呼……”
帶有女性特有的可愛鼻音的鼾聲從桌下傳來,這也讓維娜的分析被迫停止。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正常情況’下的,可惜我們現在的狀況,可是非常的不正常呢~”安潔莉卡似乎對這越來越響的伴奏頗為滿意,“日蘭帝國會衝出來完全是因為黎塞卡城西部的這一片毫無遮攔的大平原十分適合騎兵的機動作戰吧?”
“以及~”
“以……及……”
維娜的身體也隨著女王的起身而漸漸的變得左右晃動起來,她清楚這是女王的力量,她從最開始就沒打算反抗這些。鋪天蓋地的眩暈感後面接的一定是視野的上跳,沒錯就像現在這樣,維娜的眼球在兩張眼皮之間來回跳躍著。她的小嘴也開始不規律的一張一合,完全不像是一位平素冷峻寡言的少女。
“哼……呼……”
先前還有些悶的鼾聲隨著主人被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而變得響亮了起來,柔順的銀色長發被編成了一條單馬尾,從安潔莉卡的臂彎處垂下。隨著安潔莉卡的起身,原先安睡在她大腿上的女人也被她以公主抱的姿態抱在了雙臂之間,兩只潔白的玉足相互交疊著懸在空中,隨著她自己的鼾聲輕輕搖擺著。
“以及,對方可是認定了米蘭達會成功發起政變才會衝過來的哦~我們如果據守城池的話可是會把對方嚇跑的呢~”安潔莉卡將自己的“茶友”橫抱著交給了維娜,而對方也用盡剩余的力氣才能將將接住這名昏睡的女貴族,“辛苦了,維娜~和米蘭達一起好好睡一覺吧~晚·安~”
“誒……是……唔!”
始終昏睡著的米蘭達突然親向了維娜的嘴,本身就已經被女王的魔術抽干了力氣的維娜毫無防備地接住了這毫無感情的親吻。
“咕唔……唔呼……唔……”
米蘭達的香舌在維娜的嘴里自由的漫步,將維娜潔白的牙齒上都刷上了自己的印記。被米蘭達舌吻著的維娜卻做不出絲毫的反抗,本身已經中了催眠魔術的她根本無意反抗,而她的雙眼則與早已被征服了的米蘭達一樣雙雙掛上了白旗。潔白地連一絲瞳孔都看不到的眼白出現在了深情相擁的兩人的四目之中。
“額哈……唔……呼……”
隨著女王對米蘭達操縱的結束,米蘭達毫無知覺的身體又重新服從於地心引力,無力的腦袋輕飄飄地垂到了維娜的臂彎上,而這成為了壓倒剛剛陷入昏迷的維娜的身體的最後一根稻草,被胸前徒增了一人份的重量所牽引的維娜眼看就要抱著維娜一起摔倒在女王的茶廳里了。
“維娜也真是的,哪怕到了要睡覺的時候都不能多說一句話……每次都害得我們這麼辛苦。”在一旁觀望許久的阿瑞娜將自己的人偶重新塑性,原本還只是布娃娃形態的人偶此時伸長了自己的四肢抓住了天花板,同時又將維娜與米蘭達的身體用自己的軀干接住,這才將摔向地面的二人掛在了離地面近在咫尺的位置。
“哼……呼……”
“額……唔……”
進氣通暢的米蘭達向所有人展現著自己自然而健康的鼾聲,而口鼻被捂在米蘭達白色的文胸與小腹之間的維娜則只能發出些悶哼了。
“接的漂亮,阿瑞娜~不過……這次我的亞妮娜小可愛慢了一步呢~是因為我的茶室里燈光太亮,有點過敏嗎?”雖然這麼半開玩笑地問了,不過安潔莉卡並沒有給自己的屬下解釋的機會,戰事已是刻不容緩了,她還有不少事情要去布置,“那麼維娜和米蘭達就交給阿瑞娜你來處置了,至於是要懲罰醒的早的壞孩子還是醒的晚的乖孩子,就交給你自己決定嘍~”
“當然,如果要額外調教一下某個行動緩慢的小矮子的話我也十分願意呢~”阿瑞娜不懷好意地看了身邊的亞妮娜一眼。
“陛下不要聽信讒言,我絲毫沒有怠慢您的意思……”亞妮娜急忙解釋道。
“當然,亞妮娜,我還要拜托你幫我找找人呢~亞妮娜,阿瑞娜,你們還記得之前那個瓦拉亞的親衛隊隊長被我放在哪個房間了嗎?還有那個企圖叛變的羅曼角斗士?我一會兒要用她們。”說話間,安潔莉卡已經打開了通往寢宮里的某個收藏室的傳送門。
“誒……親衛隊隊長瓦妮拉是在地下二層的第三個房間,角斗士帕爾瑪現在是在……”阿瑞娜將自己的人偶散布在女王的收藏室內,以便自己可以隨時通過人偶的視覺共享來監視和尋找數量繁雜的收藏品。但此時她卻找不到那位曾在羅曼的競技場上風光無限的角斗士了。
“帕爾瑪在地下三層的第五個房間,我的影子已經看到了。”亞妮娜冷淡地說出了角斗士的位置,只是因為前面自己盯著維娜的白眼想起了之前和她的這樣這樣與那樣那樣,自己竟然晚了阿瑞娜一步,失去了被女王夸獎的機會。對自己又氣又恨的她顯然沒有什麼好心情,因此現在她也不再會接受任何的失誤。
“不愧是我的阿瑞娜小可愛和亞妮娜小可愛~那我就走了。拜托你們幫我出出苦力,把她們都搬出去吧。”
“好的陛下,請讓我為您開門……”
“陛下,武運昌隆……”
安潔莉卡的兩位手下也不再相互拌嘴,因為她們從女王的語氣中聽出了她的認真——這位露拉尼亞的女王現在已經進入了臨戰狀態。
風卷著破碎的花瓣橫掃在黎塞卡城牆前的戰場上。日蘭帝國的步兵方陣已經先一步擺出了進攻架勢,而弓箭手們也已經占據了有利地勢,他們盤踞在黎塞卡城郊的丘陵區域,隨時准備應付安潔莉卡的突擊,或是配合步兵方陣進行推進。
“陛下,日蘭帝國的步兵與弓箭手已經被視認到了,只是主將灰伯爵與她的灰騎兵仍然沒有確認到位置。”露拉尼亞帝國一側負責本次戰斗的是黎塞卡城防的負責人尼婭·阿爾博拉女伯爵,精於計劃的她在她的右眼戴著一支放大鏡片,用於熟讀安潔莉卡女王為她特別繪制的城防地圖——雖然不知道神明聖武的安潔莉卡女王陛下究竟是借助了什麼的幫助才繪制出這份地圖,但這張地圖上竟然能實時的顯示出特定區域的當前地貌特征與兵力部署,盡管不能直接看到士兵們的廝殺,但實時更新的戰場地圖已經是每個指揮官夢寐以求的寶物了,“由瓦妮拉帶領的步兵方陣已經走出城門,其側翼將由城內的魔法師用大地法術制造出的屏障保護起來,可以保證我軍的陣型展開。這次的法術支持由城內的大魔導師……”
“不必向我匯報,這次是你的獨立指揮,就連我都是你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哪位棋手會在下棋的時候和棋子征詢意見呢?”安潔莉卡的智慧讓她早已看穿了下屬與對方的布陣意圖,她僅僅是想看看兩名人類將軍是如何運用平平無常的人類相互攻伐的,畢竟上次攻伐瓦爾蘭帝國的時候這位尼婭·阿爾博拉還是自己的敵人,而且她連反抗都沒能做到就在大帳內連同她的參謀團一起被卷進了昏睡的深淵……
“能……能拜服在您的裙下……是我尼婭·阿爾博拉畢生的榮幸,請務必……”
在安潔莉卡令人絕望的實力之下,尼婭·阿爾博拉很快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自己也想要為這份實力添磚加瓦,擁有這份實力的女王絕不應該屈居為一國女王,而至少應當統領一個世界,哪怕是一個界域都不足為奇。
“好了,你可是在指揮黎塞卡百分之八十的軍隊,以及兩位戰場上的嬌花呢~怎麼能動不動就下跪呢~快點准備吧,對方的號角已經吹響了哦~”
安潔莉卡雲淡風輕地坐在城樓上,感受著突然從戰場後方,也就是黎塞卡城後方吹起的異樣旋風,一切都不會是眼前的戰場上展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隨著露拉尼亞首席大法師尤娜·德·布爾迪亞帶領的戰斗法師團的詠唱,兩道高不可攀的石牆從地面拔起,保護住了露拉尼亞部隊的兩翼,彌補住了其沒有機動部隊的側翼弱點,僅憑正面部隊的接戰面積來說,露拉尼亞與日蘭帝國的部隊密度難分高下。
兩軍此時已是短兵相接。裝備更加精良、甚至部分精銳部隊還穿戴著教廷祝福的盔甲的日蘭帝國在戰斗中始終保持著較大的優勢,倘若沒有由魔法拉起的兩堵石牆的話,相比露拉尼亞的部隊此時已經潰敗了。壓縮過的戰場面積讓露拉尼亞的傷亡速度慢了下來,而憑借著瓦妮拉與帕爾瑪這兩位經驗豐富的戰士的個人能力也將兩軍的戰勢扭轉成了均勢甚至是局部優勢。
與上半身都被鎧甲包裹的方陣槍兵不同,瓦妮拉身上僅僅在胸口的危險地帶以盔甲覆蓋,其余部分全部裸露在外,只有少部分的布料對身體進行大致的遮擋。而方陣槍兵時常忽略的下半身她卻實行了重點防御,金屬裙甲保護著她的腰間和大腿,她的小腿前側也被一體化的護膝與腿甲完全包裹,直接與腳上的皮靴形成了對接。而這雙皮靴的正面也被鎧甲包裹,讓瓦妮拉可以毫無顧忌的用自己的美腳在敵人的身體上留下一次又一次致命的踢擊。眼下,瓦妮拉正踩著兩軍放平的方陣長槍游走在戰場之中,她就像是在樹枝之間來回跳躍一樣在兩軍陣前尋找著疏於防備的倒霉蛋。精准的刺擊讓她可以靈活地從敵人的盾牌或是盔甲縫隙之間找出破綻,從而將手上帶有血槽的短槍刺進敵人的要害,後背上儲備的五根短矛還可以將任何懈怠的後排敵人送上西天。作戰經驗豐富的她在敵人的槍尖上起舞,每一次躍起都是對敵人陣列的一次掃描,隨後在空中的旋轉與投矛則會精准的殺死日蘭帝國陣中每一排的指揮官。在重視陣型的近身戰中,這已經是毀滅性的打擊了。
“這就是最後一個了,告訴尼婭大人,敵軍的中級指揮官已經全部抹除,現在敵人的指揮系統大概是三到五人為一組的分組指揮了。”回到部隊後排補給投矛的瓦妮拉向著後排拿著水晶球的通訊官匯報著。
“帕爾瑪那邊怎麼樣?”
“根據尼婭大人的波狀襲擾的要求,她已經帶著突擊隊上陣了,從上一次突擊的匯報來看,對方的側翼已經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但……”
拿著水晶球的通訊官向瓦妮拉透露著信息,隨後便被發光的水晶球打斷,尼婭開始與瓦妮拉直接對話。
“但效果並不明顯,日蘭的部隊到底是怎麼訓練的,為什麼側翼這麼硬……”坐鎮城內指揮的尼婭咬著手指嘟囔著,“總之我希望你下一次出擊的時候與帕爾瑪一起行動,至少完全切掉日蘭的右翼。”
“了解了。”瓦妮拉穿戴好裝備,在己方的槍尖上一跳一跳的進入了戰場。
與瓦妮拉在戰場上的優雅不同,曾是羅曼大競技場里的王牌角斗士的帕爾瑪在戰場上就像是一頭狂暴的野獸。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的她就像是一個移動的武器庫,從遠程攻擊的輕弩到破陣用的投矛,再到遠距離的鎖鏈到近距離的短刀一應俱全。全距離制霸的攻擊性能讓人望而生畏,但攜帶這麼多武器卻仍然能上天入地的帕爾瑪顯然更為可怕。她踩著隊友的身體跳到了日蘭帝國側翼的空地中,隨後便在突進中從遠至近地依次使用自己的武器,直到她拔出短劍砍下對方側翼的最後一顆人頭。隨後帕爾瑪便繼續用露拉尼亞可憐的長槍兵的身體進行轉場,跑到戰場後方進行補給與治療。她的出場始終伴隨著牛角號的響聲,久而久之日蘭帝國的士兵已經對這種牛角號產生了恐懼的情緒。
“嘖……這就是訓練度的差距嗎?為什麼日蘭的士兵可以補位到任何的位置,他們的方陣長槍兵是先被獨立訓練隨後才編入隊列訓練的嗎?何等的精良……不如說能夠維持這種訓練強度還能維持數量巨大的常備軍的日蘭帝國真是可怕……”
瓦妮拉站在陣中豎起的長槍上觀察的戰場,隨後便於運動到日蘭帝國右翼的帕爾瑪開始了聯合行動。被安潔莉卡稱為戰場嬌花的兩人在戰場上相互援護著,像是兩股旋風一樣席卷著日蘭的側翼,而及時跟進的露拉尼亞部隊則終於對日蘭帝國的右翼形成了包圍。
“做到了!誒?!”坐在城中的尼婭喜出望外的歡呼,完全忘記了自己作為鎮軍大將該有的矜持,但尼婭的這份直率與天真也是安潔莉卡喜歡她的優點。
隨著連城內都能聽到的龍角號的響起,尼婭猛地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敗。
“真可惜,尼婭。突擊的速度太慢了,灰騎兵已經包抄過來了。將軍。”安潔莉卡坐在椅子上翹著腳,饒有興致地擺弄著手邊的棋子,就仿佛整場戰爭就只是棋盤上的一場游戲,“抱歉,看來目前露拉尼亞的軍隊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上都不足以和日蘭的軍隊抗衡呢……這也是我減少軍費投入帶來的惡果。”
“不過,你還有一張王牌沒有出場哦~”安潔莉卡站起身,朝著癱坐在桌前的尼婭走去。
“你的女王還沒動過呢~”安潔莉卡輕輕地撫摸著尼婭的側臉,又把她的臉頰扳向了自己這側,“來,對我下命令吧~”
“陛……陛下……請您出場……”明白了女王的意思的尼婭在猶豫片刻以後怯生生地對著女王下達了命令,屈辱與恐懼填滿了她的內心,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豈是她能夠使喚的?第一次為露拉尼亞指揮戰斗就要求助於監督的女王陛下,這已經超越了出糗的范疇了……“請您……帶給我們勝利!”但尼婭還是喊出來了,她是真心希望著自己追隨的女王陛下能親自出場,用她那神跡一般的魔法逆轉當下的戰局。
“那是自然。不過……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安潔莉卡的微笑中已經帶上了邪魅,她俯在尼婭的耳邊輕語著。耳邊的金色碎發已經變成了黑色,而她的眼睛也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讓我算算……大概兩天吧,你覺得怎麼樣?”
“請……請您慢用……咕唔!”尼婭的回答剛說了一半就被安潔莉卡的唇瓣封在了自己的口腔里。安潔莉卡的柔舌輕輕地在尼婭嘴里游著泳。
“咕唔……咕……”尼婭漸漸地變得倦怠,自二人的舌頭在口腔里搭起了橋之後,尼婭就感受到了女王的魔力流遍了自己的軀體,一股可怕的安穩感籠罩在她的身體上,女王的魔法在這種場合絕不會遲到。很快,尼婭的黑眼睛呆滯地望向了穹頂的吊燈,而女王的深吻仍然沒有結束,如果尼婭還有意識的話,她應該能判斷到自己的睡眠時長要超時了。
“好好睡吧,尼婭。”女王玩味著兩人嘴間拉出的那道銀絲,一個金色的光球從她的食指尖跳出,在空中飄浮了幾秒後便溶進了因深沉的呼吸而上下晃動的尼婭的額頭。濃郁的睡眠魔力被光球帶進了尼婭的腦中,把尼婭彌留在身體上的意識一掃而空。始終在女王面前維持著端正的坐姿也隨之完全垮塌,無力的四肢完全地癱軟在了這張木椅上,再也沒有一絲意識的矜持。
“哼……呼……呵……呼……”
尼婭可愛的鼾聲漸漸響起,又漸漸地變得濕潤。從嘴角漸漸流出的涎水就像是女王指尖銀絲的延續,尼婭歪著頭,完全地陷入了昏睡之中。在她已經看不到的地方,棋盤上的“女王”棋子在吊燈下泛著金光,而日蘭帝國的部隊卻已經幾乎摧毀了露拉尼亞的陣线……
一直沒有現身戰場的維多利亞終於帶著她的灰騎兵趕到了。
由於先前確認到了黎賽卡城頭掛上了米蘭達的旗幟,所以她本來只做了和可能仍在負隅頑抗的少量守軍作戰的打算,但沒想到等到她帶著軍隊來到黎賽卡城下時,在這里等待著她的居然是一支嚴陣以待的部隊……也許是露拉尼亞的計謀,又也許米蘭達只是短暫地取得了成功,隨即就被鎮壓了,這些問題維多利亞並不想繼續細究,因為她認為自己依然有取勝的機會——
敵軍雖然已經做好了准備,但他們的人數只是和自己帶來的軍隊差不多而已,而且全是步兵,不僅如此,他們還放棄了自己最大的優勢,沒有在城內據守,而是主動出城,在最適合騎兵發揮的平原上與自己戰斗,這無疑是自尋死路。
現在發生的一切已經證明了她的判斷是正確的。她親自帶領的灰騎兵花了極長的時間進行迂回以繞過突然拔起的石牆,其回報便是灰騎兵直接出現在了戰場的正後方。一百二十名騎著灰狼的重騎兵手持騎槍,自露拉尼亞陣线的後排開始橫衝直撞,而女伯爵胯下的頭狼甚至直接和主人一起撞進了露拉尼亞的方陣之中。灰騎兵與女伯爵一起將插了兩到三名露拉尼亞士兵屍體的騎槍拋棄,掏出了鏈錘對著自己身邊的人形物體一通亂砸,而胯下的灰狼則開始了自己的飽餐。凶猛的灰狼面對一般士兵自然直接啃咬,但面對更加精銳的敵手便會聯合自己身上的騎手乃至整個小隊進行立體進攻。隨著一聲肉體撞擊石頭的悶響,帕爾瑪在空中躲過了兩頭狼的撕咬並用鎖鏈末端的刀片把兩名騎手的頭削下來之後便被第三頭狼直挺挺的撞到了側翼的石牆上。連一句垃圾話都沒能說出來的帕爾瑪便在這聲悶響之後陷入了沉寂,再也沒能行動起來。
露拉尼亞的陣线自此徹底崩潰,還沒崩潰的部隊僅僅是因為僥幸沒有被衝擊到而已。瓦妮拉無論再怎麼閃轉騰挪地攻擊灰騎兵,卻也趕不上灰騎兵屠殺露拉尼亞士兵的速度。終於,瓦妮拉與有幸待在她身邊的十幾名士兵成為了露拉尼亞碩果僅存的戰斗力。她們被灰騎兵團團包圍在石牆前。瓦妮拉命令士兵們用盾牆與矛牆圍成了一個半圓,而她自己則站在半圓的頂端觀察著戰場,尋找著著自己最後一搏的發起位置。
“投降吧,瓦拉亞人。你的槍術著實讓我欽佩,我國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維多利亞分開眾人,來到了圓陣的面前。她胯下的頭狼叼著露拉尼亞的通訊員配備的水晶球,與它可悲的主人的半條胳膊,“如果這就是黎塞卡的全部軍隊,那麼這座城市的陷落已是定局,你根本沒有為毀滅了你故國的國家犧牲不是嗎?”
“確實,露拉尼亞吞並了我所在的城邦,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被殺害,所以說不上是毀滅呢~”瓦妮拉笑了起來,像是想起了溫馨的事,“安潔莉卡陛下的愛太過廣大,要額外包括區區一個瓦拉亞根本不在話下~”
“可我聽說你們的女王淪為俘虜,自此失蹤,再也沒有人見過她,你難道不會為你年輕賢明的女王感到氣憤嗎?那可是連我國教廷里的那幫頑固都佩服的賢君啊。”
“你們沒見過,不代表我沒見過,更何況,我還是敬愛的莉薇婭女王的親衛隊隊長,在安潔莉卡陛下的安排下,我和她可是經常在一起呢~”
瓦妮拉幸福地望著天空,“一起侍奉……我敬愛親愛的……安潔莉卡陛下~”
瓦妮拉看上去像是放棄了抵抗,她朝著遠方的黎塞卡行著禮。
“可笑,明明和女王一起淪為了奴仆卻還要為主人說話,真是不知廉恥,你難道以為她會看到你的敬禮嗎?”維多利亞對這個槍術精湛但自甘墮落的女人感到不齒,雄踞一方的她根本瞧不起這些向征服者低頭的人,如果自己落到這種境地,她要麼和對方的領袖同歸於盡,要麼自盡,絕對不會給對方如此羞辱自己的機會。
“嗯,當然看得到啊。因為陛下,她就在那兒啊~”瓦妮拉單膝下跪,在自己身下的盾牆上行了一個充滿敬意的跪禮。滿懷敬意的垂頭在維多利亞看來簡直就是在求著自己砍下她的頭顱,但出於防范,女伯爵卻還是朝著瓦妮拉下跪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半空中的,是橫抱著失去意識的帕爾瑪的女性一樣的人影。黑色的長發因全身發散出的魔力系流而在空中飛舞,血紅色的雙眼變得愈發明顯。黑色的連衣長裙與黑色的長發一起被從身體里噴涌而出的魔力吹得獵獵作響,也露出了安潔莉卡那雙纖細白皙的小腿,一塵不染的白襪與擦得鋥亮的小皮鞋。
“你是那位安潔莉卡女王?還是她的女傭?”
維多利亞很不屑的譏諷道,軍人世家出身的她根本無法想象也無法接受會有穿戴成這樣的人走進戰場,那簡直是對戰爭的侮辱。
“你猜~如果我就是安潔莉卡的話,那麼你就是有眼無珠,如果我是她的女傭的話,那麼日蘭帝國的軍隊就要敗在一個女傭的手下了哦~”
安潔莉卡毫不留情地回擊著,她並不排斥和對方唇槍舌劍一番。
“……”然而維多利亞突然沉默了,因為有可怕的事情就在她的面前毫無征兆地發生了。
“怎麼了?天黑是這麼難理解的事嗎?”
安潔莉卡雖然嘴上表達著十分驚訝的樣子,但那其實只是她的調侃。盡管人類並不是向日葵那樣的植物,但他們對於光明卻有著近乎狂熱的向往。因此,自己只要像現在這樣,抽去環境中的光线,他們就會陷入驚訝與絕望之中。
無數條漆黑的紐帶從安潔莉卡的腰間伸出,它們遮天蔽日一般地將湛藍色的天空塗成了黑色。黑夜瞬間降臨在了黎塞卡城。盡管除了安潔莉卡之外誰都看不到戰場上的事,但此時日蘭帝國的軍隊已經陷入了恐慌。無序而雜亂的腳步聲與盔甲碰撞聲第一次在日蘭帝國的軍隊中響起。漆黑降臨之後,喪失了視覺的人們立刻失去了近乎一切的常識與紀律,畢竟誰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突然進入毫無視覺的黑夜。
陷入恐慌的士兵的呻吟聲,祈禱聲,隊長們強忍著恐懼的整隊聲,顫抖著的呼喊聲,與灰騎兵胯下狼群的焦躁吼聲此起彼伏。但很快,一切聲音又一次戛然而止。
血紅的滿月漸漸地從安潔莉卡曾經的位置升起。
安潔莉卡仍然漂浮在空中,血紅色的圓月完美地映出了她性感苗條的身體曲线。維多利亞原本還想譏諷女王那近乎一身黑的裝束,卻在此時此刻意識到了那身裝束的真正意圖。承載著血色月光的黑裙在邊緣處染上了危險的紅色,金色的流蘇在月光下閃著紅光,映襯出女王那對鮮紅地發亮的雙眼。沒錯,維多利亞再三確認之後,竟發現那對赤瞳之中竟然射出了紅色的光芒。
“嗷嗚——————”
不遠處傳來的嚎叫聲喚起了狼群的野性,灰騎兵們身下的狼群性情大變。它們接連掀翻了身上的騎兵之後便在他們身上大快朵頤,就連維多利亞身下的頭狼也不例外,只不過它迅速地被它的騎手殺死了。恐怖的綠眼睛在這片平原的四處亮起,又與日蘭帝國陣前剛剛噬主的狼群對上了眼。維多利亞知道,自己的步兵部隊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那就來吧,你這妖女,我可不像那些貧賤的步兵一樣好糊弄!”維多利亞將手中的長矛從頭狼的屍體上拔出,並將它擲向了半空中的女王。
“哦呀~還是蠻有力氣的嘛~瓦妮拉,你可得努努力了,這位女士的投矛技術可是比你更勝一籌哦……”安潔莉卡連動都沒動,就將飛來的投槍完全擊碎。維多利亞只能在昏紅的月光下觀察到安潔莉卡的頭發產生了不一樣的晃動,隨後由秘銀制成、由教廷祝福過的長矛就這樣被擊得粉碎。
“瓦妮拉?哎呀,已經睡過去了~那麼,這位女伯爵,為什麼你會這麼特別呢?”
先前接連發動了黑夜降臨與喚起狼群等等高級魔法的安潔莉卡剛剛才把注意力轉回了面前的女伯爵身上,在女伯爵朝自己投矛的時候她還在用魔法教導狼群辨識日蘭帝國與露拉尼亞帝國的軍士。她在調戲自己的愛將的時候才想到了自己這個黑夜降臨的大魔法的效果之一——讓受到影響的所有“被選中的目標”陷入昏睡,而女王的“被選中的目標”只有一個條件——女性。此時的瓦妮拉已經陷入昏迷,懷抱中的帕爾瑪已經在如雷的鼾聲中說起了關於早餐的夢話,幾個月之前的尼婭和她的女性參謀團也是如此。但面前的維多利亞女伯爵卻仍然瞪著那雙藍色的眼睛,簡直就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
眼前的女人已經突破了邏輯的底线,如此龐大的魔法就算是讓全日蘭帝國的法師聚在一起都不能還原出其中的任何一個細節。
“這話我還想原封不動地拋回給你呢~在這麼強的魔法的影響下,你居然還能這麼有精神……”安潔莉卡漫不經心地輕輕弓起手指,朝著維多利亞打出了一團金色的光彈。金色的圓球在空中分裂成了9個中等大小的光彈,完全覆蓋住了維多利亞周圍各個方向的三個身位的區域。而維多利亞卻沒有如同一般人一樣慌忙躲閃,而是看准了光球的軌跡之後進行小幅度的躲避,並用自己左手的騎兵盾彈開了無法閃避的那一枚光彈。被教廷加護過的騎兵盾已經失去了全部的防護能力,僅僅是被9顆光彈中的一顆從側面擊中了一次,它就已經被燒成了一坨廢鐵。
這一下讓雙方都有不同程度的驚訝。
對於維多利亞來說,殺傷性如此強的法術竟然沒有在地面留下任何的痕跡,而接觸到自己身體延伸的那一枚光球卻把這面盾牌燒成了廢鐵,她很難想象如果是正面接到了這顆光球的話會是什麼殘忍的下場。
對於女王來說,她發現自己的催眠光球竟然對眼前這個女人毫無效果。對盾牌的灼燒只是因為自己的魔法與教廷的光明魔法產生的嚴重的互斥反應,但問題是自己的魔法在接觸到盾牌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應該已經陷入昏睡了。
“有意思~很少有人能醒著看到我展示這麼多魔法……也許該把你拖去給尤娜手下的法師當靶子呢~”安潔莉卡嘴上游刃有余,心里卻已經下了狠心,這是一種少有的受到挑戰的激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看面前的這個女人究竟能抵抗到什麼程度,自己能把她擊碎到什麼程度,以及等她陷入沉睡時呼嚕會大到什麼程度。
露拉尼亞的女王甚至沒有給對方回答的機會,便用自己抱著帕爾瑪肩膀的右手在空中畫了一個金色的矩形。受制於帕爾瑪戴著頭盔的沉甸甸的腦瓜,安潔莉卡的矩形並沒有畫的很大,這也是為了不打攪到帕爾瑪的美夢。金色的空心矩形從安潔莉卡的指尖一路放大,最終放大到了約莫能裝下四個人左右的面積。它漸漸地移到了安潔莉卡與維多利亞的面前,處在矩形兩側的人的臉上都掛上了相同意味的,瘋狂的笑容。
處在矩形正中心的安潔莉卡從自己的手中打出了與之前相同的光球,但後者在進入了矩形的區域後便產生了類似被增幅的效果。原本如同一顆皮球大小的光球瞬間展開並填滿了整個矩形,金色的矩形光柱瞬間衝出,絲毫沒有留給維多利亞任何躲閃的空間。意識到這點的維多利亞也不再做無謂的抵抗,她昂首挺立在戰場上,就像一朵不懼暴風雨的郁金香。
金色的光柱瞬間吞沒了她,安潔莉卡的魔力直接擾動了黎塞卡周遭的自然環境,曾經的戰場荒原在這道光柱抵達地面的一刻就變成了綠草茵茵的草原,而原先被黎塞卡城內的戰斗法師團用魔法做成的兩道穩定側翼的石牆也轟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樹林,這也是由於兩股魔力的相互影響造成的。矩形的光柱持續了約莫十秒,安潔莉卡對這種量級的魔法描述為足以讓黎塞卡全城的人民昏睡一天一夜的程度。露拉尼亞的女王的魔力甚至讓處在這道光柱背後的帕爾瑪都收到了類似魔力輻射的影響。鮮奶油一般的白眼上映著血紅的月光,依然崩壞的睡顏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酒吧里買醉的失意女性,而非羅曼聯邦最著名的角斗士。舒展的睡顏已經看不到一絲威嚴與榮譽,被映成血紅色的涎水從她大張的嘴角肆意流下,為她松散的面部表情添上了一分濕潤。
金色的光柱漸漸飄散,而處在光柱附近的瓦妮拉此時已經處於無法形容的昏睡狀態了。長槍兵的盾牆早已倒塌,而她則在七零八落的盾牆上枕著一根長槍呼呼大睡著。與一般人不同,瓦妮拉或者說瓦拉亞出身的人由於面部骨骼形狀的輕微差異而並不常產生鼾聲,同時緊致的小臉也讓她們的睡顏以端莊著稱。在被如此強大的睡眠魔法輻射到之後,瓦妮拉也終於放下了平日里保持的端莊,完全舒展開的身體隨著沉穩的呼吸而較大幅度的晃動著,不再矜持的小嘴也被失去了管控的下巴完全的拉開,露出了自己潔白的貝齒與鮮紅的舌頭。與帕爾瑪一樣,這位戰場上的另一朵嬌花也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安詳地沉淪於女王的魔法所編織成的夢鄉中了。
“看樣子你的魔法盡是些讓人昏迷的法術啊?你殺不了人嗎?難不成你是個修女?”維多利亞站在原地,一絲一毫都沒有移動。身上的騎士甲就像是破爛一般一點點的崩落,但她的肉身很顯然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害。護身的全身板甲就像是泥沙一樣落在地上,露出了女伯爵那健美的身材。與一般的女伯爵不同,出身於軍人世家、從小就在訓練場與戰場上摸爬滾打的維多利亞有著另一般女性絕望的身體。細膩的肌膚包裹著粗壯而勻稱的肌肉,人魚线、馬甲线一應俱全,安潔莉卡的視线在維多利亞那只穿著一套內衣的身體上來回打量著,叫得上來或是叫不上來的肌肉與肌肉曲线應有盡有。白皙的肌膚暴露出起家境優渥的事實,但在大臂或是大腿處的幾處撕裂傷的疤痕也透露出她並非是掛名參戰的紈絝子弟。
“差不多也該放棄了吧?再往下脫干淨的話我怕你自愧不如哦~堂堂女王要是還沒有一個伯爵有料的話豈不是很沒面子?”維多利亞將自己的金色碎發隨意攏了攏,並用一根頭繩粗略地將其變成了一縷稍短的單馬尾。一朵瑪爾蘭花形狀的秘銀吊墜被同樣有秘銀制成的項鏈掛在女伯爵的脖頸處。這種被稱日蘭帝國奉為國花的瑪爾蘭花形狀的吊墜在全國范圍內都只有不到一百枚,每一枚都是被教皇親自祝福過的。這枚高貴的掛墜現在正躺在維多利亞那緊致的裹胸內衣之上。黑色的裹胸內衣仍然無法完全包裹住維多利亞那優美性感的側乳,兩顆勻稱的圓球在內衣保護不到的地方春光乍泄,連帶著潔白無瑕的香腋一起形成了一處奶油蛋糕般的盛宴。向下看去,性感的人魚线所襯托出的一處V字形的凹陷被黑色平角褲遮住了最後的部分。無數的看客都會沉醉於內衣與肌膚之間的那部分陰影的秘密,但就目前來說,安潔莉卡是唯一一個看到了這具近乎完美的軀體卻還沒有失去性命的生物。
“我只是在想,你叫床的時候,也會像現在這樣伶牙俐齒嗎?”安潔莉卡毫不在意地說著褻瀆的話語,而女伯爵的怒氣也隨著她的這句話達到了最高峰。
“吾之榮耀不容你這樣的妖女褻瀆,受死吧!”
維多利亞將自己赤裸的腳掌與足趾扒緊地面,在短暫的蓄力之後便借助著插在地面的劍柄進行了二段起跳。穿著黑色踩腳長襪的雙腿將維多利亞彈射到了與女王相似的高度,手中緊握著鑲著紅藍寶石的家傳寶劍在女王的身體上畫出了一道完美的斬擊弧线。
“咕啊——”
安潔莉卡狼狽的喊叫聲隨著她的急速閃避而變得有些遙遠,與先前游刃有余的漂浮在空中不同,失去了重要部位的安潔莉卡現在只能說是勉強掛在血月附近。先前被溫柔地公主抱著的帕爾瑪如今也被她的主人像是夾住一只小貓一般用左小臂夾在腰間,而同樣纖細的右手卻在肘關節處戛然而止。
“你們這些法師還真是無法勝任一絲一毫的近戰職責啊,不管是日蘭的那些紙糊的戰斗法師,還是你這個能飄在空中的紙糊的妖女。”維多利亞握著被她剛剛斬下的安潔莉卡的右臂,鮮紅的血液從右臂的斷口處潺潺流下,染紅了她腳邊的土地,也讓她潔白無瑕的腳趾甲戴上了紅色的指甲油,“看吧,你用來施法的胳膊現在就在我的手里,就像是一支葡萄酒瓶一樣,你要來一杯你自己的血嗎?抱歉我可不能與你共飲呢~哪怕是馬鷲的尿都要比你的血聞上去更好……”
啪——
安潔莉卡的右臂很快就在維多利亞的面前爆炸,一股紫色的煙霧瞬間包圍了後者的身體。
“咕咳——咳咳!!這是什麼!!”
維多利亞只覺得咽喉奇癢難忍,她用手瘋狂地驅散著眼前的紫色煙霧,卻因為手臂的面積實在太小,根本無法驅散體積如此之大的煙霧,
“咳咳!你這妖女!這到底是……什麼!”
“只是一點黎塞卡的特產而已~”
安潔莉卡從空中慢慢地落到地面,她邁著輕巧的步伐走到了已是雙膝跪地的維多利亞身前。
“如此濃烈的芬芳,恰如我們露拉尼亞人對遠方來客的熱情。我想你已經感受到了吧~”安潔莉卡輕輕地將懷里的帕爾瑪放在地上,又摟著維多利亞的腋窩將她攙起。無法控制身體的女伯爵搖搖晃晃地用自己已經失去了管控能力的雙腳勉強立在地上。但從這份搖搖晃晃的觀感上來說,女伯爵那完美的翹臀之下插著的是兩條腿還是兩根筷子已經沒有區別了。
安潔莉卡按照社交舞的男方禮儀輕輕地抓著維多利亞的手腕或是腰間,利用舞步的回旋所產生的離心力讓她不至於再次回到大地的擁抱。而變成人偶舞伴的維多利亞心里自然只有無盡的屈辱了,盡管本人並不願意,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位女伯爵在這種時候還是早點睡過去更好受些。
“嘖……你這個變態女……要殺便殺……”受制於體內逐漸積累起來的麻醉劑,與安潔莉卡大開大合的舞步,維多利亞虛弱的話語硬是被打斷成了好幾段,才一段一段的進入安潔莉卡的耳朵,“你是不是……覺得打不過我……才……才這樣……”
安潔莉卡輕輕地用自己的小腳勾住了維多利亞的膝蓋窩,讓二人的舞步朝著空中飛人邁進。血紅色的夜空漸漸的褪去,湛藍色的天空又一次浮現在女伯爵的眼簾之中,只不過上次迎接天空的紅瞳已經被牛奶一般的眼白所取代,女伯爵所發出的聲音也從指令變成了鼾聲。癱軟在安潔莉卡懷中的女伯爵在空中旋轉了一周半之後便已然失去了意識,只能任由安潔莉卡將自己旋轉完剩下的半周,隨後便在女王的懷抱之中進入了自己一直都想闖入的黎塞卡城……
“歡呼吧!露拉尼亞的子民們!陛下又一次為我們帶來了勝利!英明神武的女王陛下與露拉尼亞萬世不滅!”安潔莉卡凱旋的隊伍在市民的夾道歡迎之中從城門入城。先前被砍得支離破碎的方陣槍兵們竟然一個沒少地從戰場上走了回來,沉默不語的士兵們實際上全部都是安潔莉卡的眷屬生物,這一點哪怕是久經沙場的瓦妮拉或是帕爾瑪都沒能發現。眼下,這二人也無法發現了。安潔莉卡的催眠魔術實在太強,並沒有被直接命中的二人坐在安潔莉卡凱旋的馬車上,相互依偎著打著鼾。以祝賀的市民來看,這兩個被褪去了盔甲、只剩下緊身內衣的女孩子可能只不過是安潔莉卡的侍女而已,沒人想得到她倆會是戰場上為數不多的人類士兵。
市民的視线從安潔莉卡的八匹獨角獸拉的馬車轉移到馬車上坐著的兩名身材別致的少女,再到少女背後站著的人。只穿著內衣的維多利亞被固定在馬車後面拉著的囚車上。被捆在一支十字形囚架上的她仍然沒有恢復意識的跡象。白皙的肌膚在黎塞卡的晴朗天空下顯得尤為耀眼,而出現在脖頸、腰間、膝蓋、腳踝、手肘以及手腕處的幾處黑色皮帶則在分割開女伯爵全身的色彩搭配的同時將她牢牢地固定在了囚架上。為了讓所有人都能看得到這位來犯者的樣子,安潔莉卡特意將維多利亞的身體以及囚架掛到了較高的位置,這樣所有人都能看得到這位女伯爵的全身,沒有一塊肌膚會被其他人所遮擋。這下,維多利亞的身體便已經被黎塞卡的民眾看了個遍,哪怕是她的腳型都已經被許多有心機的男人們記下、並在當晚成為了和妻子夜戰時的意淫對象。
維多利亞的臉前被放置了一個黃銅制成的喇叭,沉穩的呼吸聲混雜著些許的鼾聲從喇叭中傳出、擴散到游行隊伍所抵達的每一個角落。
“哼——呼——嗬——”
安潔莉卡用赤裸的足趾夾著維多利亞的頭發,將她無力低垂的頭顱拽起了一點,氣道的改變讓女伯爵的鼾聲變得響亮了許多。眼下,這位勝利者正坐在囚車的最高點,而作為被征服者的女伯爵則在睡夢中用自己的腦袋服侍著這位女王——以成為後者腳踏板的方式。
安潔莉卡坐在囚車頂端的座椅上,她翹著二郎腿踩在維多利亞的身體上。象征著女伯爵的堅定信仰的瑪爾蘭花吊墜此時則在安潔莉卡的趾縫與女伯爵的嘴中來回跳躍著。安潔莉卡一只腳踩在維多利亞的香肩上,另一只腳則輕輕地擺弄著囚犯的腦袋。昏睡中的女伯爵自然是無法反抗這種推搡的,無力的腦袋只能任由安潔莉卡拖來拽去,不穩定的姿勢也讓呼吸聲變得有些動感。從她嘴角垂下的涎水也在日光的照耀下變得晶瑩剔透,就仿佛戴上了一條白銀項鏈一樣,只不過這條項鏈直接從臉頰經由雙乳,直接連接到了腳面。
“這真的是日蘭帝國的人嗎?怎麼看都只是個睡死過去的女人而已吧?”
\"就這種女人,我買一壇酣眠莫拉可以弄出來一車!\"
“所有的女人遇到女王殿下都會變成那樣!”
“這女人呼嚕聲真他媽大!操起來一定很爽!”
…………
“哎喲……真是惡心,口水流一地還要打呼嚕……簡直不像是個女人……你說對吧二姐”
“三妹妹可不興胡講,有的人就喜歡這個!特別是那些寫文章寫不完的作家!”
……
安潔莉卡對人群中的流言蜚語置若罔聞,但卻用自己的足趾回應著人們的質疑——畢竟從現在開始,維多利亞也成為了自己的座上賓與階下囚,可不能讓人小看了自己的收藏品。她用自己的大拇指輕輕地翻開了女伯爵的上眼瞼,露出了不再活動的空洞的赤色雙眼。她一只腳扒住眼皮,另一只腳扒住頭發。兩只腳嫻熟的配合著,讓女伯爵在昏睡中被迫向人群展示象征著日蘭帝國貴族血統的赤色雙瞳。
“我的天呐!那真的是日蘭帝國的貴族!女王陛下神文聖武!”
“但這個女人還真是漂亮,前凸後翹的……你說我們要是有機會打贏了日蘭帝國,能不能也分到這一個女貴族……”
“你呀,還是晚上和你家那凶婆子嘿咻吧!這種貴族女人如果發起情來,指不定就把你的腎給坐碎咯!”
“那我他媽死之前肯定給她射一肚子孩子,再好好的舔舔她的腳……”
……
在游行隊伍進入女王的宮殿之前,安潔莉卡朝著妙語頻傳的人群揮了揮手,她雙腳的所作所為可不僅僅是為了公布維多利亞的血統。與教皇直接向某些信徒傳遞神諭的法術相似,安潔莉卡的法術將人群中所有人的竊竊私語連同著安潔莉卡化身成烏鴉的使魔所看到的視覺信息全部傳遞到了昏睡中的維多利亞的腦中,如此的寫實體驗會讓女伯爵在睡夢中身臨其境地觀察一下自己狼狽游街的身姿。只不過眼下的女伯爵被麻醉劑征服的服服帖帖,連做夢的能力都失去了。
女王的隊伍在抵達宮殿之後便兵分多路:眷屬士兵們變回了宮殿里的石雕;獨角獸們變回了宮殿里的壁畫;馬車上的瓦妮拉與帕爾瑪被放上了一台平板車,在保持著相依而眠的姿勢中被推向了羅馬浴池所在的洗浴間;而新來的囚禁者則在女王更衣的時候再一次被捆住了手腳。
“拜托你了,露娜拉~我要准備一下給西塞羅的那個老家伙的書信。”安潔莉卡的聲音從更衣室中傳來,而得到命令的露娜拉則接過了為維多利亞沐浴更衣的重任。眼下的她已經被魅魔用一張羊皮兜住底,被黑曜石鐐銬束縛住的雙腳顫悠悠地從羊皮的末端伸出。在白皙的足弓與黑色性感的踩腳襪的襪底相接的部分夾著一張紙條,那是維多利亞在被清洗干淨、進行必要處置之後要被送到的臥室編號,以及安潔莉卡女王手寫的特殊要求。但此時維多利亞是沒辦法吐槽這一個接一個的槽點了,一只靛藍色的鮮花被她的雙手虛握在小腹。被束縛的白皙雙手早已無力抬起最輕的武器,卻能夠將這朵散發出催人入睡的香氣的鮮花頂在自己的口鼻處,讓自己在被喚醒之前始終處於甘甜的睡眠之中。
女王傳遞到她腦海中的游街錄像目前暫時還不能播放,但睡夢中的女伯爵也不知道會不會感受到無聊。鼾聲如雷的她只能祈禱著在十幾小時後自己的大腦能夠獲得做夢的權利,來讓如黑洞一般無聊而無彩的睡眠時間變得不那麼枯燥,也讓自己墮入深淵的序曲變得不那麼悲愴。
“‘灰伯爵’維多利亞·艾斯布里奇……日蘭帝國南境的守護者,還真是輝煌的履歷呢~”
沐浴更衣後的安潔莉卡女王正披著鍾愛的黑色薄紗睡袍,優雅地臥在自己的大床上。手中的羊皮紙上密密麻麻地寫著自己手下敗將的基本信息,
“不過這些裝備我好像沒見過。看起來,日蘭帝國里現在流行幻想故事呢~”安潔莉卡對於信息中描述的裝備一欄有些疑惑,上面寫滿了由各種宗教勢力祝福過的、由各種神聖純潔的金屬鑄成的魔法盔甲和武器,但安潔莉卡本人並沒有在戰斗中注意到這些修飾詞比安潔莉卡自己的名字還長的裝備。
“誒?但她確實一直都擁有著這些的啊……陛下也說過自己的魔法和她的盔甲產生了什麼互斥反應,是不是陛下已經把她的裝備全都破壞了啊?”原本像一只貓一樣側臥在女王腿邊還時不時舔舐一下女王的小腿與裸足的尼婭·阿爾博拉在聽到與自己有關的言語之後立刻坐起了身,本應該用自己昏睡的軀體償還女王出場費用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喚醒,也許只是因為女王心情很好吧。
“要不然,您再問問尤娜大導師?”
尼婭一邊建議著,一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那~你幫我去叫她一下?”
心領神會的安潔莉卡也順水推舟的傳達著自己的命令,尼婭這個古靈精怪肯定是想要把尤娜·德·布爾迪亞這位天才魔法師也弄到女王的臥室來飽餐一頓,畢竟尼婭的單邊眼鏡封印住的可是私下里如狼似虎的本性呢。
“尤娜大導師肯定又在鑽研她的那些魔法術式,我在這個時候跑過去找她肯定吃不了兜著走……需要女王大人的信物才能讓她服服帖帖的和我一起來嘛~”
尼婭也絲毫沒有遮掩自己意圖的打算,言語之間她暗示著自己需要女王的幫助才能夠達成二人共同的目標。
“那肯定是你平時在她忙的時候打擾她太多次了吧?那你就拿著這個去好了,尤娜她還是很喜歡這個口琴的音色的。”
女王從完全沒有口袋的薄紗睡袍中掏出了一支金色的口琴,而接過口琴的尼婭也得意洋洋的帶著兩只被女王喚醒的石像鬼朝著尤娜大導師的居所走去。滿心歡喜地想要久違地品嘗尤娜身體的尼婭根本想不到那副口琴會讓有效范圍內的所有人,包括吹奏者陷入昏睡,也不會想到自己身後的兩只石像鬼實際上是為了將她與尤娜分別抱回去而設置的。自幼出身於貴族家庭的她可能還以為這是女王為她安排的排場呢。
看著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的尼婭滿心歡喜地走出臥室,安潔莉卡也將視线放回到自己床前的新囚犯。就像安潔莉卡的睡床上基本不會只有安潔莉卡一個人一樣,維多利亞的身上也不會只有她自己的附屬物。幾根黑色的皮帶將她的手腕束縛在腰間。倘若是保有意識,如此輕率的綁束還不夠維多利亞熱身的。但在吸入了過量沃爾蘭果風干、磨碎而成的粉末後,即便是身經百戰的維多利亞也不能做出一絲反抗。側臥著的維多利亞仍然穿著她自己的內衣與踩腳襪,只不過它們是被重新洗淨後重新穿戴在被沐浴後的她的身上的。陷入深睡的女將終於閉上了她曾經保持半睜的雙眼,修長的睫毛裝點著這對哪怕是閉上都向外透露著英氣的眼睛。剛剛才被補過的淡粉色眼影和唇彩在淡黃的燭光下熠熠生輝。沒有被枕頭支撐的頭顱只能無力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縷透明的涎水也從微張的嘴角留下,在將幾縷亂發粘在臉頰上後便滴到了身下的軟墊上。貴為鎮守一方的伯爵,她現在卻被放置在一張像是獎台一樣的高腳桌上,從高度上說剛剛好比安潔莉卡的睡床高出一些,這也是為了讓躺在床上的安潔莉卡在觀賞戰利品的時候視线不會被自己美妙的胴體所遮擋。
“怎麼樣啊露娜拉~你在浴池里肯定沒少研究吧?”安潔莉卡輕飲了杯中金色的果酒,甘甜的果味充斥在她的口腔之中。
“是,陛下。”露娜拉伴隨著一股紫色的煙霧降臨在女伯爵的身邊,“我所掌握的所有魔法都無法擊破她的法術壁壘,而且這種法術壁壘竟然在她失去意識的時候還能生效,是不是說明這個壁壘並不是她的能力,而是她的某件裝備……”
露拉娜說著,看向了安潔莉卡鎖骨之間的那只瑪爾蘭花的吊墜。
“我在戰場上也是這麼想的。”安潔莉卡優雅地下床走到了女伯爵暫時的睡床附近,她的手指在露娜拉的翹臀上輕輕地跳著,還時不時地撩撥一下她那敏感的尾巴,“但是,目前來看這個吊墜並不能阻擋魔法以外的東西呢~”
安潔莉卡變魔術般地讓一小捧紫色的粉末憑空出現在自己的手心。她將這些紫色的粉末輕輕地放在艾維多利亞的鼻子附近,紫色的沙丘很快就被女伯爵的呼吸打亂了外形。
“哼……呼……”
很快,安靜的維多利亞又打起了鼾,好不容易閉上的雙眼又一次微微睜開。
“這樣就又睡熟了~真是諷刺呢,明明戴著能抵御她能想到的一切魔法的吊墜,卻還是在這里睡的像個孩子~”安潔莉卡輕輕撥弄著紫色的沙丘,讓維多利亞能夠將它們完全吸進體內。
“魔蟲召來……”
臥室內敞亮的光照條件被安潔莉卡的咒文所產生的空間扭曲而撕扯的忽明忽暗,在魔力的撕扯之下,就連不遠處的女王的大床都被扭曲成了充滿弧线的好幾段,看上去就像是被車輪碾過的面包。安潔莉卡在半空中托著什麼的右手儼然已是整個空間扭曲的中心,黑色的煙霧從她的右手之中肆意噴出,但很快就被她右手上的扭曲造物吸了回去,黑暗的魔法被扭曲的造物吸了個干淨,倒不如說扭曲的造物是安潔莉卡所掌握的黑暗魔法的結晶之一。
“嘎吱吱——”
待到邪惡的造物完全穩定住自己的外形,以及自己體內可以用波濤洶涌來形容的恐怖魔法之後,這只恐怖的蟲子完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初次發聲。
灰色的螃蟹型怪蟲擁有扁平的身體與四對節肢型的腿爪,原本已經足夠令人產生生理厭惡的它卻又在身體的中下部生出了一條節狀的尾巴,末端的像是花骨朵一樣的尾巴看上去將它本身的邪惡目的隱藏到了最後。
“飽餐吧,繁衍吧。”
安潔莉卡說著將這只惡心的蟲子放到了維多利亞的臉前,又用另一只手將她向一側歪著的臉龐托平。感受到了甘甜的成熟女性的呼吸之後,邪惡的蟲子便被喚醒了。它歪歪斜斜的爬上了淪為俘虜的女伯爵的臉頰,隨後便開始用自己的四隊腿爪尋找最佳的落點。沒有視覺與嗅覺器官的這只蟲子完全依靠著對魔法和生命力的感知而對自己的行動進行著校准。
它向上移動了很多步,卻發現自己身體的正中心偏離了維多利亞微微睜開的雙眼。它隨後又向下移動了很多步,去發現自己的尾巴已經無法夠到這名女性當前生命力最旺盛的鼻子與嘴了。就這樣,在走一步再走一步的上下調整之後,這只灰色的蟲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嘎吱嘎吱……”
在一聲聽上去像是表現出舒適的叫聲之後,這只螃蟹一樣的蟲子便在維多利亞的臉上安家了。灰色的扁平身體就像是一只無比合身的眼罩,將她那不雅而無助的白眼完全遮住,而無處安放的尾巴則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花骨朵一樣的尾巴以螺旋狀展開,形成了郁金香一樣的形狀,隨後這朵灰色的郁金香則直接罩在了她的口鼻處,形成了一個封閉式的呼吸面罩。
“咕唔……咕……”
維多利亞的呼吸隨之一顫,那是尾巴的“花芯”刺入她的櫻桃小口時對呼吸產生的阻撓,這只雄蕊一樣的管道並沒有完全伸入她的食管,而僅僅是停留在她的口腔深處。灰色螃蟹的後背隨之張開了幾處裂口,新鮮的空氣從這幾處裂口處涌入螃蟹的身體,並將螃蟹體內的化學物質隨著被吸入的空氣一起被送到了呼吸中的女伯爵的身體里。
螃蟹的四隊腿爪輕輕的扒在維多利亞的耳邊,它們並沒有用上多少力氣,因為它們的主人知道,自己身下的女性一定是無法將自己扯下去的。幾只紫色的軟管從螃蟹的軀體下端伸出,並慢慢地爬進了女伯爵的耳道里。隨著輕輕的“吱”聲,軟管內的紫色液體便開始流動,看樣子那聲“吱”是這幾只軟管找到並強行扎進了少女耳道里的毛細血管的聲音。
啪——
露娜拉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灰色的螃蟹隨之漸漸地變得透明,並最終隱去了自己的身影,只剩下女伯爵兩只耳朵旁邊的空間里有幾道十分明顯的偏折光线,那是光學隱身也無法完全解決的折光問題。
“哼……呼……”
盡管口鼻被遮住,但維多利亞的鼾聲卻漸漸響起並變得越發響亮,她處在透明的螃蟹軀體之下的眼睛也漸漸地張大,無助的眼白自然是安潔莉卡和露娜拉唯一能夠看到的景象。
“看來露娜拉你已經弄出了很有趣的改良種呢~”
安潔莉卡用自己的食指輕輕的抹去了維多利亞嘴邊的最後一縷涎液,在戴上呼吸罩之後,她的口水都會被這只螃蟹作為營養吸收進自己的體內了。
“沒錯,陛下。改良種自身的隱形軀殼讓我們可以觀察她的睡顏,耳邊的軟管則可以輸入語言類的催眠魔術,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您以後對她只要發出一個指令她就能當場睡成一灘~”露娜拉輕輕地將女伯爵的身體翻成了仰睡的姿勢,又用鐐銬象征性地將她的手腳束縛在了身下的高腳桌上,“如此放置一天一夜即可~”
“那可真是令人期待~”
“哼……呼……”
甜美的鼾聲二重奏從屋外傳來,很顯然,是尼婭小姐帶著自己和尤娜一起凱旋歸來了。
安潔莉卡用另一個溫柔的響指熄滅了臥室內的燭火,讓新來的囚犯能夠在這間安靜下來的臥室里靜靜的昏睡,而臥室的主人則已經在屋外調戲被兩尊雕像托在手里的兩名秀色可餐的少女了。
“咕……唔……”
沉悶的呼吸聲是維多利亞此時唯一能夠發出的聲音,曾經的軍職,受到過的訓練都與此時的她無關,現在的她已經化作了魔蟲的餌食。從這位強健的女戰士身體里源源不斷地涌出的生命力被這只魔蟲吸食的一干二淨,而魔蟲則用注入她體內的毒液繼續穩定住她的睡眠狀態與營養狀態,只要不被打斷,魔蟲與她可以這樣結合一輩子,直到其中一方的生命走向盡頭……
“看來我們的女伯爵還在和我的造物纏綿呢~”
兩夜沒有在自己的臥室休閒的安潔莉卡一邊揭開蓋在維多利亞身上的紫色毛毯,露出了依舊平躺在展示台上的女將軍。在毛毯的保溫下,這位美麗的女囚看上去仍然膚色自然,並沒有長時間睡眠導致的體溫降低甚至失溫的症狀。安潔莉卡撫摸著被套上踩腳襪的雙腿,被襪子塑形了的小腿看上去更加地緊致苗條。
“也該差不多了,要是我們的女伯爵愛上了和蟲子作伴的感覺,對我本人反而失去興趣就得不償失了~”安潔莉卡輕輕拂過維多利亞面前的空氣,將化為透明的魔蟲喚回了虛空之中。盡管從外觀上看,維多利亞的睡顏依然優美而可憐,但只有安潔莉卡以及維多利亞自己的身體的知道,囚禁她意識的毒蟲已經消失了。盡管距離蘇醒仍然遙遙無期,但至少這個時長不再是無窮無盡的了。
“不過,黎塞卡里什麼時候有了白色的夜鶯來著?看來生命可真是擁有無窮可能呢~”
安潔莉卡的睫毛朝著城堡外一閃而過的白色小鳥眨了一眨,留下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之後便離去了,今晚的日程還是比較滿的,來自北境的女領主今天被她安排在一張熊皮地毯里呼呼大睡,她的四肢這個時候應該正在被自己的某位親信一絲不苟地綁在四仰八叉的熊皮的四肢上吧。至於是哪位親信正在實行這個有點行為藝術的計劃,女王並不想去猜測,畢竟最近幾天的主角既非已經被自己收服的米蘭達,也非眼前這位女伯爵,而是另一位即將來到黎賽卡的客人。
次日午後。
名為維娜的銀龍少女沉默地倚在門框上,看著躺在房間中央的維多利亞。而後者正充分地呼吸著午後那溫熱的空氣,似乎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由於女王打算在寢宮再好好寵愛一番米蘭達,這位女伯爵就被女王頗為惡趣味地安置在了目前空空蕩蕩的外賓賓館里,作為“外賓”好好休息。按照女王的指示,此時這位女伯爵應當已經蘇醒,並且處於催眠狀態下,然後再由自己把她送回寢宮……但現在女伯爵看起來還在舒舒服服地睡覺,而自己被迫得臨機應變一下了……問題的關鍵在於女伯爵現在是否清醒,對方只是遲遲不醒倒還好,但倘若對方是裝睡,自己就可能需要先制服這位女伯爵。
在觀察了少許後,維娜謹慎地走向了雙眼緊閉的女伯爵。在她觀察的這段時間里,維多利亞的眼皮始終是舒緩地閉著,並沒有常見於裝睡者眼皮上的抖動,因此她決定再用動作進行試探。
維娜無言地握住一只拳頭,瞄准維多利亞的額頭揮出重拳——當然,如果沒有阻攔的話,這記重拳會在女伯爵的額頭前收住。
然而維娜的拳頭被一只手接住了,正是來自於眼前這位女伯爵的手。
維娜立刻察覺到了不對,但在胸口上結結實實地受到的一腳蹬踏讓她仍然毫無抵抗地飛向了空中。銀龍少女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被擊飛的感覺了,明明她在第一時間啟動了時間魔法,但對方好像並不受到自己的魔法束縛,這也使得維娜的本能成為了拖累自己閃避的元凶。於是,維多利亞的翻滾與後踢將維娜擊飛,銀龍少女在砸碎了宮廷的木門之後便重重的落在了走廊上,少女體內的龍血沸騰起來,對於她來說,這樣的打擊並不能造成太大傷害,疼痛反而成了絕佳的興奮劑,她爬起身,打量著自己面前的對手。
完全蘇醒、重獲了反抗能力的女伯爵根本沒有想著逃走,本就快意恩仇的她現在只想著先把眼前這個試圖攻擊自己的少女打倒,然後再去確認自己當下的情況,找到抓住了自己的那個帝國女王,把她也徹底打倒。
“哈!”
維多利亞的雙拳突然綻放出金色的光芒,這道光芒就像是她拳法的延伸,聖潔的力量借著她的雙拳衝向了維娜,而後者也在極限時間的閃避之中躲開了這道淨化之光。明明是在陽光最盛的下午,但維多利亞所處的房間里此時已經被喧賓奪主的淨化聖光所包裹。牆面上的幾處浮雕在這聖光中崩毀,一同崩毀的還有其中掩藏的女王的眼线,邪靈生物——石像鬼。
“聖騎士?怎麼會……呃……”
維娜扶著木門的碎片站了起來,腦內開始飛速思考當下的情況,眼前這位女伯爵的情報她非常清楚,可當下對方展現出了明顯與情報不符的力量,這樣強大的神聖力量運用起碼是日蘭教廷的聖騎士才能做到的,但女伯爵的情報又表明她並沒有這麼強的神聖親和力……不過她很快就從這些困惑中解脫了出來,因為一種強力的脫力感忽地包圍了她。這份溫暖、舒適卻又黑暗的睡意她太熟悉了。伴隨著赤足踩在毛絨地毯上所發出的悶響聲中,安潔莉卡女王輕盈地降臨在了這狹小的戰場上。如黑紗一般的輕紗睡袍讓她的曼妙胴體若隱若現,遍布在睡袍袖口與裙擺上的黑色鎏金刺繡則讓這位本就深不可測的女王看上去更為高貴而富有進攻性。潔白的雙臂從袖口伸出,而裙擺的末端也若隱若現地露出了兩只白皙的蓮足。裸露在外的肌膚在不遠處的聖光的照耀下顯得越來越耀眼,當然還有伴隨著女王一同到來的黑暗的力場。
不知源頭的黑暗將維多利亞發出的聖光壓制在了她曾經的睡房中,而身處黑暗中的維娜則在女王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就墮入了無窮無盡的睡意之中。
“……”
維多利亞自己被眼前的景象驚訝到了。若是蘇醒前的自己是一定不能理解這種光暗對峙的情景的,那是教廷派出去驅魔的神職人員才會描述的畫面,而作為護衛的她那時只能看到惡魔的魔力具現化所產生的邪惡造物,根本看不到身旁的聖光與身前的黑暗能量。
“看來那只小鳥還真能把你身上的毒物都淨化掉啊。”安潔莉卡並沒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維多利亞本人身上,反而饒有興致地盯上了維多利亞頸間多出的一只白鴿掛墜,那是她被抓來時並沒有佩戴的聖物。盡管連維多利亞自己只是覺得胸口附近很溫暖,但安潔莉卡十分清楚,正是這只掛墜給予了維多利亞這全能的神力,而這可能也是日蘭帝國所信奉的神明的庇護了。
“那我倒要看看它能不能淨化了你這個妖女!”
維多利亞突然弓起身子,像是一只山貓一樣突然衝出,被聖光包裹、保護的她此時就是一只對魔物的大型淨化飛彈,哪怕不需要自己動手,只要接觸甚至接近了魔物,對方就會受到傷害甚至直接被淨化、驅逐。雖然仍然不清楚情況,但經過安潔莉卡的點撥,她也明白了自己力量的源頭正是脖頸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佩戴著的白鴿掛墜,也意識到想必這就是來自她信仰的神明給予的力量和庇護……涌動的力量讓她從未有過地自信,她要殺了眼前這個礙眼的邪惡的女王,用神給予的力量把她徹底撕碎!
金色的閃光劃過了漆黑的環境,在短暫的照亮了路上的諸如門板、花瓶等物品之後就又會被可怖的陰影吞噬,維多利亞的突進被在黑暗力場中漂浮的安潔莉卡輕松躲過,而二人所處的走廊則因此遭了殃。精美的牆面上瞬時被撞出了一個大坑。但很快,這堵牆便被更加變本加厲的損毀了。維多利亞的雙拳在黑暗中刮出的拳風瞬間將牆上的大幅掛畫撕裂,甚至在掛畫下面的牆面上都被這兩道拳風刮出了類似野獸一般的爪痕。
“真是粗魯啊,維多利亞小姐,這樣美麗的藝術品你都下得去手~”安潔莉卡隨意地閃避著維多利亞那狂野的攻擊,她饒有興致地驅使著黑暗的力量回擊著,哪怕這些樹枝一樣的攻擊被對方身體中迸發出的聖光輕易地擊破也並不擔心。
“如果是在你這樣的妖女手里,再美麗的藝術品也會變得令人作嘔!”維多利亞急躁地攻擊著面前的安潔莉卡,然而對方閃過自己的攻擊就像是閒庭信步一般,自己的攻擊除了破壞牆壁也確實沒有其他建樹。盡管她現在全身依然充滿著強大的力量,但剛才那種因為持有力量而盲目的自信逐漸消退,女伯爵放緩了進攻速度,開始思考如何利用自己的力量擊敗眼前的敵人。
她決定孤注一擲。
在安潔莉卡也因為放緩的節奏而更多地轉為進攻的時候,維多利亞已經調集起了體內的神聖力量,戰斗經驗豐富的女伯爵迅速地初步掌握了體內力量的使用方法,一柄金光熠熠的長劍出現在女伯爵的手中,劍刃的長度足以橫掃整個走廊,只要維多利亞揮舞起來,安潔莉卡根本沒有躲閃的空間,而因為這柄長劍上濃縮的可怕神聖力量,安潔莉卡周圍的黑暗力場已經漸漸消散,很顯然,女王的黑暗力量並不足以對抗這把長劍。
然而安潔莉卡沒有閃躲,她在走廊上站定,好像是在等待著自己被長劍劈成兩段。
“其實,我要謝謝你,維多利亞小姐。謝謝你把這樣意義重大的聖物送到我的手里。我會讓你舒舒服服地睡一覺的。”安潔莉卡突然說。
“好啊,等你到了冥界再感謝我吧!”維多利亞絲毫沒有揣摩女王話語中的含義,她只當女王是臨死嘴硬,因為她已經揮動起了長劍,劍刃馬上就要斬中女王的身體了。
“光啊……該休息一會了。”安潔莉卡說。
霜雪一般的白色覆蓋上了女王那滿頭漆黑的發絲,而同樣的白色光芒也從女王的身上散發出來……既非黑暗也非光明,既非邪惡也非神聖,就這麼溫柔但堅定地擴散開來的白光中似乎什麼都沒有,只是純粹的光而已,但維多利亞手中的長劍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在白光中消散了,而庇護著她的聖光遇到了白光也如冰雪消融一般消失不見……胸前的掛墜不再溫暖,它現在就像是一件普通的掛墜一樣,失去了它的神奇,而維多利亞的怒火也隨著神聖力量的消失而平息下來,沐浴在這樣的白光之中,她並沒有覺得有如何不適,反倒是覺得心神寧靜……就好像自己已經得到了一切自己追求的事物,建立了一切期望的功業,無法抗拒的疲勞感漫涌上來,維多利亞的眼里早就看不見近在眼前的敵人了,在意識消散之前,她終於明白了照在自己身上的白光的含義——那是烙印在本能中的對休息的渴望,是對純潔的、心無旁騖的睡眠的渴望。
是啊,我已經別無所求,我能做的也只有……休息……
維多利亞搖搖晃晃地撞進安潔莉卡的懷里,她的臉上已經不再像剛才那般怒目圓睜,現在她的眉頭已經舒展,眼簾半閉,眼眶中也如同被白光洗刷過一般呈現出一片純白,她的渾身上下都癱軟如泥,很難想象此時表現得如此柔軟的她剛剛摧毀了將近半條走廊。
“嗬——呼——嗬——嗬——”
“嗬——嗬——哼——嗬——”
維多利亞的鼾聲迅速攀升起來,而本來就在一旁打鼾的維娜的鼾聲也水漲船高,在白光的照射下,兩位平日里足以撕裂肉體、震撼鋼鐵的強大戰士現在都變回了柔弱的少女,不過在這樣的狀態下她們依然在展現自己的“力量”,進入最深沉的睡眠狀態的兩人就像是不服輸一般把呼嚕聲打得一個比一個大,雷鳴一般的鼾聲讓女王這個始作俑者也有點擔心她倆會不會靠打呼嚕把已經被破壞得搖搖欲墜的走廊弄塌。
然而安潔莉卡並沒有空去擔心這些了,剛剛經歷了一場激戰的她通過通訊魔法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客人已經到達了黎賽卡,現在她該去迎接這位客人了……至於眼下這一片狼藉的情況,只能讓手下們代替自己處理了。
“唔……嗯……”
從悠悠睡夢之中,維多利亞慢慢地蘇醒了過來。
熟悉的溫暖觸感籠罩著全身,而胸口最為灼熱,在女伯爵的記憶中,現在的情況和自己先前被掛墜喚醒時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我這是……在哪……”
溫柔的觸感包裹著維多利亞,女伯爵只覺得自己全身都浸泡在溫熱的水流之中……雖然感覺是這樣,但自己依然能正常呼吸,耳朵也沒有進水的感覺,這讓她覺得非常奇妙。
勉強睜開眼,維多利亞發現自己渾身赤裸,漂浮在一片散發著淡金色光芒的空間里。
“這里是……”
女伯爵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在這種漂浮的環境里,怎樣用力,到底有沒有用力都很難准確地感受到,她只是像槳一樣胡亂地劃動自己的四肢罷了。在這片空間里,方向和位置都失去了意義,她的行動也許讓她在空間里運動了,但女伯爵覺得自己似乎還是在原地一動不動。
“歡迎來到我的領域,我忠誠的信徒啊。”
溫柔和善的女性聲音從空間的四面八方傳來。
“您……您是……”維多利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沒錯,我就是那光中之光,從日出的微光到日落的殘輝,都是我的恩賜。”
那女聲繼續說道。
“你毫無疑問是我最虔誠的信徒,如今你的肉體被那可怕的惡魔封印,所幸我及時救出你的神智,將你引領至此。”
“那,光中之光啊,請您賜予我消滅那惡魔的力量,驅除那降臨人間的可怕災厄!”
“我的信徒啊,要戰勝那惡魔並非無計可施,但也需要付出巨大代價。”
“光中之光啊,無論什麼代價,哪怕是我的生命,都請您拿去!”維多利亞毅然決然地說,的確,為了打敗那個降世魔王一般的安潔莉卡,犧牲她一個人的生命又如何呢?
但維多利亞沒想到的是,馬上她就會後悔自己所做出的這個決定。
“那麼,向我獻出你的貞潔吧。”
“那是當然……等等,光中之光,您說什麼……等……”無數金色的觸手突然從空間的四面八方浮現出來,盡管這些觸手通身散發著神聖的光芒,但那種軟趴趴的質感以及上面不時滴落的金色黏液也依然讓維多利亞本能地感到恐懼。
“不……不要……光中之光……您為什麼要這樣……嗚嗚嗚嗚嗚……”維多利亞慌亂地撲騰著手腳,但在沒有任何著力點的虛空這種,她什麼也做不到,只能任由觸手爬上自己的身體,而其中一條觸手直接塞住了她的嘴,帶著濕黏的惡心觸感撩撥著她的香舌,維多利亞簡直想要嘔吐,但事實是她現在除了發出一些“嗚嗚嗚”的悶叫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不……不要……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誰來救救我……無法言語的維多利亞很快就連視覺也被剝奪了——另一條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也許這是仁慈的光中之光不願讓她看到自己被玷汙的樣子,但實際上這樣更加助長了女伯爵的恐慌,她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無數觸手糾纏、撫弄,其中的幾條在挑逗她的乳頭,而另外幾條則已經鑽進了她的臀瓣之間,馬上就要侵入她的私處,想象力往往比親眼見證更加可怕,當下目不能視的維多利亞就正在飽受自己的想象力的煎熬……
不!不!不要啊!維多利亞在心中狂喊著,但一切都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她甚至有點希望安潔莉卡能出現阻止這一切,畢竟自己是為了消滅她而獻身的……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正在侵犯她的那些觸手已經變成了黑色,而她所身處的空間也不再是充斥著聖潔的金光,而是徹頭徹尾的黑暗。
終於,在觸手侵入維多利亞的私處以後,本就因為過度想象而陷入極度恐慌之中的女伯爵的意識消散了。
“呼……哈啊……哈啊……”
維多利亞喘著粗氣醒了過來,睜開眼,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自己正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張大床上。
是夢嗎?維多利亞有些疑惑,方才她經歷的事情過於逼真,她有些難以確定。
就在這時,一種熟悉的溫暖觸感從胸口傳來,維多利亞把視线往下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掛墜正在幽幽地發著微光,那只小巧的白鴿安靜地貼在她高挺的胸前,有些要鑽進少女雙乳之間的深邃裂谷的傾向,微微散發出聖光的白鴿看起來是那麼神聖又那麼純潔……
但維多利亞卻只覺得令人作嘔。
一種衝動迅速地占據了她的內心,壓倒了她的理性,女伯爵抓住了吊在自己胸前的白鴿掛墜,隨手一扯就扯斷了它的鏈繩,於是她把掛墜從自己脖子上扯下來,厭惡地隨手甩到一旁。
然後維多利亞才發現,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她就這麼安靜地跪坐在自己身邊,自己被情緒影響太深,竟然毫無察覺。
這個人就是安潔莉卡。
女王此時穿著與先前一致的黑色睡袍,看上去慵懶又性感。白鴿掛墜穩穩地落在她的手中,掛墜上散發的光芒強烈了幾分,似乎它也有著危機感,排斥著這位對它不懷好意的女王,然而安潔莉卡手中白光涌動,隨即就徹底壓制了吊墜,小小的白鴿徹底黯淡下來,淪為了一件死物,一件毫無生氣的精巧裝飾。
維多利亞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雖然她確實沒穿衣服,但在這麼大的陽光下,她本不該覺得寒冷,可現在她偏偏覺得自己冷得要發抖,她無助地雙手抱胸,希望這樣能獲得一點溫暖。
“維多利亞小姐,你可真慷慨,輕易就把貴國的聖物拱手相讓,那我就心懷感激地收下了~”
“不!你這個妖女!把它還給我!我要殺……呃……”心靈早就不堪折磨的女伯爵終於進入了歇斯底里的狀態,她瘋狂地撲向安潔莉卡,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一樣要搶奪她手中的吊墜。但她剛撲上來,女王漫舞的黑色發絲就刺入了她的腦袋,失去了聖物庇護的女伯爵腦內毫無懸念地被刻印上了支配的印記,而她本人也眼神呆滯地僵在了原地。
“真是令人唏噓呢,維多利亞小姐~你的信仰能庇護你的身體,卻無法庇護你的心,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本末倒置嗎?”安潔莉卡用手指戳了戳女伯爵飽滿的酥乳,而已經被女王支配了神智的女伯爵只能呆愣愣地任由女王揩油。正如她所言,被聖物庇護著的女伯爵如此強大,自己的任何魔法都無法與行走的神跡對抗,但當自己動用一些超越常識的手段將女伯爵送入夢鄉之後,安潔莉卡就能隨意扭曲那脆弱的夢境世界,制造出駭人的黑暗景象,從而動搖女伯爵的內心。
安潔莉卡看了看被自己拿到手中的白鴿掛墜,現在即使把它交還給女伯爵,它也無法再展現出一絲一毫的神奇了。因為無論是聖物還是神跡,都需要足夠的信仰支撐,神的恩賜只能對祂的信徒起效,而從維多利亞剛才拋棄信仰的不理智行為開始,她就再也沒有了重獲信仰的機會,而這件聖物也再也不會對她提供庇護了。
不過,這件聖物對於安潔莉卡的意義相當重要,因此她暫時不打算物歸原主。女王的手上光芒流轉,掛墜就被她收入了魔法制造的儲物空間里。
“好了,維多利亞小姐,我承諾過的,會讓你舒舒服服地睡一覺的……不過不能讓你睡太長時間呢~畢竟我還要讓你親眼見證你的祖國的覆滅。”
安潔莉卡捧著維多利亞的小臉,使得已經無法抵抗的女伯爵與她赤紅的雙眼對視。
“那麼,就用你最尊敬的那位光中之光的方式……啊,不過現在你好像對她充滿了怨恨。但是我想試試,所以見諒啦~”
說話間,安潔莉卡的長發與眼瞳都轉變為了金色,這是她在常人面前的樣子,不過現在,女王的金發金瞳中充斥著純粹的神聖氣息,她的發絲間甚至還在散發出淡金色的聖光。
“無上的光中之光……請賜予您的信徒以安寧,請您降下甜蜜的睡意,庇佑您的信徒一夜好夢……”
若是維多利亞還清醒著,她一定會察覺到,此時女王那虔誠的語氣,簡直與她在教堂聽到的祭司們詠唱禱告詞時一模一樣。
“當然,我會賜予我的信徒一夜好夢,即使她已偏離正軌,但這仍是她應得的。”
女王的聲音變得空靈,好似一位真正的神祇。
柔和的金色光暈籠罩了整個房間,也給維多利亞赤裸的玉體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女伯爵的眼神由迷惘變得清明,然後再染上了濃郁的倦意……
“哼——嗬——嗬——”
女伯爵濃厚的鼾聲打破了這片靜謐的氣氛,安潔莉卡又變回了黑發紅瞳的樣子,滿意地打量著已經睡成一團軟肉的維多利亞——女伯爵仰面躺倒在大床上,柔順的金色發絲大部分在床單上鋪開,好像一朵盛放的金菊花,而少部分則散亂地粘在女伯爵的面頰上。女伯爵半閉著雙眼,纖長的睫毛遮掩不住露出的一小片眼白,顴骨上固定的脂肪組織則松懈地向下垂墜,使得女伯爵立體的面龐有些走形,而女伯爵的小嘴更是夸張地大張著,可以清晰地透過兩排玉貝窺見橫亘其中的香舌,而房間里那震天響的呼嚕聲正是從這張小嘴里呼出來的,不僅如此,亮晶晶的水流也正順著她的嘴角滑落,在床單上滴出點點水跡……女伯爵渾身的肌肉都成了軟趴趴的軟肉,她的四肢更是毫無儀態地舒展開來,雙臂伸開,雙腿大張,雙腿間的私密部位也毫不顧忌地展示了出來,她那高聳的胸脯因為姿勢的原因向身體兩側攤開,變成兩團柔軟扁平像是史萊姆一般的球體,隨著自己深沉的呼嚕聲有節奏蕩漾起來。
“那麼晚安,維多利亞小姐……很快,您的祖國就會陪著您一起安睡了。”
安潔莉卡把一對金色的腳環套在了女伯爵纖細骨感的腳踝上,這也成了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的女伯爵身上唯一的裝飾,然後她在無知無覺地酣睡著的女伯爵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下了床離開了房間。安潔莉卡即將對露拉尼亞的宿敵、與露拉尼亞接壤的龐然大物——日蘭帝國露出自己的獠牙。對女伯爵的捕獲正是覆滅日蘭帝國的第一步,而在進行下一步之前,她還有許多准備要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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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