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曹山本想和曲燕一起上班的,海波沒在,昨天晚上倆人又心照不宣的來了一次光學出軌,他是又期待又忐忑。
可當他准備去敲曲燕的房門的時候,發現門已經上鎖,她先走了。
曹山不禁苦笑,豈止是自己不知道怎樣去面對她,曲燕更不知道怎樣去面對自己。
來到公司,看到Bob正趴在前台和楊帆逗悶子,見到曹山過來打卡,楊帆本來被Bob煩得不行,曹山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樣,忙問道“曹山,聽說你病了啊?怎麼樣?病好了嗎?”
“哦,沒事,病好了。謝謝啊。”曹山知道頂頭上司喜歡楊帆,盡量保持和她的距離,但就這樣,還是讓Bob不爽。
“曹山,你跟我過來一下。”Bob板著臉,先一步進了辦公室。
曹山跟著Bob進了辦公室,見曲燕正在打電話聯系客戶,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忙躲開了。
Bob坐到隔斷里自己的椅子上,把腿搭在桌沿兒,仰著下巴說“小子,病好了?”
“哦,好多了,謝謝您准我假”曹山低著頭說。
“我不准你假行嗎?不准你假你能來上班嗎?我跟你說,誰都是從開頭一點點熬過來的,你心里怎麼想,我明白。做業務就是考驗心智和體力的苦差事,看似簡單但營銷精英不是誰都行的。你克服不了對工作的恐懼,一味的逃脫,這就是不行!明白不?我作為你的上司,第一,我要對你的發展負責,第二,我要對我的團隊的業績負責。上級給我下達的業務指標是按人頭算的,你不出單就會拉低我們這個部門的業績,這才是我最關心的。你來到這里,就是讓你來創造價值的,給公司牟利,也給你報酬,這里絕對沒有閒人。如果你適應不了這個工作,最好趕緊離開!”Bob瞪著他說。
“是,經理,我一定努力,請給我一些時間。”曹山不敢叫他Bob,這孫子一直找他茬,為了這份工作,為了可憐的800塊底薪,曹山不得不忍辱負重。
Bob輕蔑的笑了一聲,“哼,好,我給你時間,繼續掃樓吧。”然後他慢條斯理的打開抽屜,拿出一沓名片,突然啪的一聲甩在桌子上,然後戳著桌子一字一句的說“我告訴你,造假撒謊是我最痛恨的,你有能力做,沒能力走,不要拿這些假的名片來騙我!這些名片少說有好幾百個地址,遍布京城各個角落,這些地兒你都去過?呵呵。還有,你交上來名片我不會回訪嗎?你當我是傻子嗎?
還是你頭腦太簡單了?“Bob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大。
曹山盡管一百個瞧不上這個業務暴發戶,但也只能聽著。
這個東北人不僅內心膨脹,而且一觸即爆,標准的易燃易爆物品,小不忍則亂大謀。
Bob在那吐沫星子一通亂飛,發泄完了,對曹山說“把名片撿起來,給我掃樓去!下禮拜開始,你手頭這些名片挨個給我聯系,天天交給我業務報告!這個月要不出成績,我開了你!”
當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曹山腦子里嗡的一下,按照他說的,要不在這里受罪,要不就再次淪為待業者。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曹山蹲在地上撿名片的時候,突然發現身邊出現一雙踩著高跟鞋的大粗腿,是曲燕。
“Bob,他剛來的時候你不是說讓我帶他嗎?我已經准備好幫他盡快熟悉業務,可你得給我機會啊,天天讓他掃樓,你覺得有用嗎?咱們這些廣告,有多少是掃樓掃出來的?你不清楚嗎?”曲燕在外面聽到Bob大聲訓斥曹山,心里不忍,才進來和Bob理論。
Bob也覺得理虧,是啊,在沒發現這小子剛上班就和楊帆走得那麼進,還一起吃午飯之前,Bob沒想過要整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別看嫉妒兩個字都是女字旁,男人的嫉妒更可怕。
“行啊,Helen”Bob算是就坡下驢,“從今天開始,你就正式負責帶他,一個月後不出成績,我那你是問。”
“沒問題,Bob,我剛約了有意向的客戶,我這就帶他走,你看可以嗎?”
曲燕不冷不熱的說。
“沒問題,NoPa!”Bob假裝帥氣的打了個響指說。
曲燕算是把曹山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了,倆人從公司出來,奔車站,彼此間都有點別扭,昨晚那明目張膽的偷窺與反偷窺,後勁兒太大了。
到了公交站,等車的時候,曹山覺得再這樣干著下去太別扭了,才說“曲燕,謝謝你啊,幫我解了圍。”
曲燕雙手拎包,並沒有看他,說“沒事,就是看不慣他那德行。”
曹山進行自我批評“還是我不好,實在不是做業務的料”
曲燕扭過頭開著他說“做業務靠的是用心、上心,要百分百努力才會換來半分之十的成功,偷懶是不行的。你說那些名片,怪不得你每天回去那麼早,這是自欺欺人啊。”曲燕對曹山可以說是愛之深恨之切,恨鐵不成鋼。
曹山見曲燕也說自己懶惰,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盧海龍那土包子怎麼說都行,就當是屁給放了,可曲燕的話,是刺入了曹山的內心的。
公交車來了,算是幫曹山解了圍。
車上人真多,人挨人人擠人的。
曲燕和曹山剛開始還並排站著,可過一會他就發現曲燕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時不時用胳膊碰自己,曹山剛開始以為是車子晃,也沒在意。
車子繼續開著,曲燕的臉漲得通紅,她感覺屁股上有一個硬硬的東西挨著自己,還隨著車子晃動在後面蹭著,後面的人粗粗的鼻息噴在脖子上,讓她又厭惡又惡心。
這一站又上來很多人,身後那個人貼得更緊了,曲燕想挪開一些,可身後的人馬上跟著她又貼在一起,她不僅感覺到那讓人惡心的硬物隔著裙子蹭著自己的大屁股,甚至能聽到那個人很享受咽唾沫的聲音。
曲燕實在受不了了,伸出手挎住曹山的胳膊,小聲說“曹山,曹山……”
曹山這才發現曲燕的一樣,轉過頭發現她像發了燒一樣,又羞澀又難受。
再一看,原來是曲燕身後有個男的,緊緊貼著她,就像是在調情一樣。
那男的長得五大三粗的,他一上車就發現了鶴立雞群的曲燕,就站在她身後,他和曲燕差不多高,貼上去正好蹭著曲燕的屁股。
曲燕的屁股又肥又大,還往後翹,典型的肥美圓臀,那男的輕輕一頂,就感覺胯下硬物嵌在了軟綿綿的肉臀里,別提多舒服了。
曲燕不自然的躲閃著,夾緊屁股想要擺脫男人的騷擾,可車上人很多,加上運動中的搖晃,反倒越蹭越來勁。
正過癮著,曲燕實在受不了他的騷擾,只能求助於曹山。
曹山見那男的虎背熊腰,比自己高出差不多一個頭去,而且見他攪了自己的好事,還惡狠狠的瞪著曹山,曹山也有些害怕,只好拼命往後擠了擠,在身前騰出一點地方,拉著曲燕過來,說“要不你站我前面吧。”
這對曲燕來說是唯一的選擇,於是挪了挪身子站到曹山前面。
曲燕比曹山還高,又壯,還穿著高跟鞋,曲燕擋在他前面幾乎遮擋了全部的視线,只看著她修長的背影。
車子走走停停,曹山本來抓著扶手就費勁,前面有曲燕,他還得往後撤著身子,幾乎都站不穩。
只一會,就胳膊酸腿又疼的,只好下了決心,一把摟在曲燕的腰上。
他感覺曲燕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而後她把手輕輕的搭在曹山胳膊上。
曲燕的臉仍然是紅撲撲的,因為身後還是有一根硬物在杵著自己,甚至比剛才那根更硬,更大。
曹山比那男的矮,硬物不是貼著屁股,而是貼著曲燕的大腿根兒,雖然車子的行走,兩人的私處隔著幾層布料在相互摩擦著,盡管這讓曲燕很緊張,但是心里很踏實。
見的這家客戶是一個商貿公司,做辦公器材,黃頁很適合他們,這家公司是夫妻倆開的,老板叫二龍,老板娘叫程敏,都是東北人。
這是他倆第一次決定要登廣告,為此還特別在辦公室等要來的廣告公司業務員,而當曲燕和曹山在文員引薦下推開會議室的門的時候,雙方都會心一笑。
原來這夫妻倆也是女高男矮,老板娘30來歲的樣子,比曲燕看樣子還要高一些,一頭中長發很順很柔,相貌雖不是讓人驚艷的大美女,但屬於還挺耐看型的,長得有點像毛阿玟,老板娘身材不錯,有著東北女人特有的性感,大胸脯大屁股,腿很長,也很結實勻稱。
反觀老板就差強人意了,長得有點像魏三兒,挺壞的樣子,也就一米五不到一米六,和老板娘站在一起,那回頭率百分之百。
別看老板長得挺壞,人還挺熱情,見曹山和曲燕進來,趕忙伸出手熱情的說“曲燕小姐是吧?你好,我是這家公司的名譽總經理二龍,這是我愛人,公司的真正總經理,程敏。這位是?”
曲燕也微笑的伸手過去,輕輕握了一下說“你好二位總經理,這位是我的同事,曹山,這是我的名片。”
程敏這時也站了起來,四個人互相握手,交換了名片。
程敏笑著對曲燕說“曲燕小姐,你也很高啊?”
“程經理,您可比我還高呢,我178.”曲燕笑著握著程敏的手。
“我181.哎呀,我的個子有點太高了,上街都老有人看,你個子正好。”
聽到程敏有1米8多,曹山忍不住多看了這個老板娘幾眼。
賓主落座,二龍笑呵呵的說“女的高有啥不好?我看越高越好。哈哈,別看我矮,就喜歡高的女人,互補嘛,是不是小兄弟?”二龍對曹山說。
曹山局促的笑著,說“是,是,程經理這麼高,以前是做模特的吧?”
“啥模特啊?我們倆是一個屯子的,小地方就知道女的高能多干活,哪還啥模特呀。”
這夫妻倆給曹山印象非常好。
自從來公司,偶爾掃樓啥的沒少遭白眼,遭擠兌。
這年頭,花錢的就是爺,哪怕不做廣告,見了業務員到公司也都跟訓孫子似的,挖苦幾句,耍你玩玩是常有的事。
特別是北京人開的公司,對外地人更是本能的排斥,一句“外地的”,那口氣就包含著多少的不屑。
而這夫妻倆,雖然自己當老板,但也是從外地來北京打拼,想必他們也吃過苦受過罪,也對業務員有了幾分理解。
又寒暄了幾句,二龍步入正題“那啥,今天請二位來呢,是想參謀一下,我們公司業務還行,主要面對客戶就是各個公司,提供辦公器材,手下有10幾個業務員在跑。這不上禮拜,曲燕小姐專程給我們送了本你們的黃頁,我媳婦看了一下覺得在上面做廣告挺好,但就不知道投入怎樣,回報多少。”
曲燕笑著對老板說“其實您公司這個行業是很適合在我們這做廣告的,作為商人來說,最看重的就是成本和收益。我估計,您這邊一個業務員每個月保底1 000,加上提成,也不少錢。做業務無非就是主動找別人買東西,那廣告也一樣能達到效果。”說著曲燕攤開了辦公器材類的黃頁,一邊指著上面的廣告一邊介紹說“您看,這最小的一塊我們叫一單位,一年投入是2700,也就相當於您一個業務員一個月的工資。可我們的黃頁是免費派送的,這本書在您這里有一本,我們一年發行量是5萬冊,也就是說在全北京市有4到5萬家公司都會有這樣一本黃頁,這個數量是業務員一年都跑不下來的。還有,業務員是主動上門推銷,以我自己的例子來說,向您二位這樣熱情招待並有意向的實在是鳳毛麟角,受到拒絕還是大多數。而在我們這投入廣告就不一樣了,只要是給您打電話的,都是有意向的,這樣一來您這邊占據了主動,是不是就方便了很多?”曲燕一席話說的兩口子直點頭,曹山在一邊聽著也暗暗豎大拇指,沒想到曲燕談客戶又真誠又有理有據,知道換位思考還頭頭是道,真不簡單。
程敏笑著說“哎呀曲小姐說的在理。二龍,你覺得呢?”二龍也笑著說“我看也行,這麼著。”二龍剛想接著說,電話來了。
他抱歉的對曲燕和曹山一笑,又對程敏說“老婆,有個應酬,那啥,你掌權,你拍板啊。”說著就走了。
程敏眼里閃出一絲不快,但馬上恢復了笑容,說“今天真挺感謝二位大老遠跑來一趟。曲小姐,剛你說這一個豆腐塊是2700,你覺得我們要是登的話登啥樣的比較好?”程敏說話雖然是東北味,但氣質卻很知性,說話也是細聲細語的,不是東北老娘們的大嗓門,曹山覺得這個女人很有女人味兒。
曲燕又笑著解釋“程經理您看,在辦公器材這一類中,普遍投入的都是一單位,也就是您說的一個豆腐塊。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投入少。但也有弊端。您看這一頁。”說著,曲燕翻開了一頁,上面密密麻麻有10來個豆腐塊,她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您公司被關注到的幾率就小了。那您再看”說著,曲燕又用她修長的手指挑開了新的一頁。
繼續介紹“這一頁豆腐塊有很多,但您看,這家公司做了四單位,第一關注點馬上就不一樣了。您再看”。
說著曲燕又將黃頁拿起來,從後往前攆著書頁翻著,說“大多數人使用黃頁的時候,都會這樣翻,那麼,最顯眼的就是我們的通欄廣告了,而價格是豆腐塊的16倍。而且您看”曲燕一邊翻著書,一邊給程敏解釋“在您的行業里,還沒有通欄廣告,對您來說,也是個不小的商機”。
聽曲燕介紹完,程敏呵呵笑著說“程小姐真是談業務的好材料,說的我真的動心了。那啥,你看剛總經理走了,我倆再商量商量,然後給你們答復。行不?”
曲燕在剛看到二龍走,就覺得今天簽約的機會無望,但這事也強求不來,便起身告辭。
曹山和曲燕剛走,程敏一個電話就打到老公手機上了,大聲說“二龍,你干啥去?”
“不是跟你說了嗎,應酬,應酬。啥事一會說行不行?”電話那頭傳來二龍的聲音。
“應酬個屁!你是不是又找那小妖精去了?你就喜歡又瘦又小跟豆腐干似的小丫頭片子,我這五大三粗的你就看不上眼是不是?!”程敏知道老公干嘛去。
電話那頭也挺不耐煩的“嚷嚷啥?開車呢!撞了車你就高興了是不是?別老說這些沒用的,晚上我回去再說。”
“行!我整天在公司忙里忙外的,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二龍,你就混吧,早晚家得讓你給敗嘍。你別回來了,你就住那騷貨那吧!”程敏越說越氣。
“得得得,這你說的。公司給我照顧好,還有,那廣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
程敏再聽二龍說話就煩了,氣呼呼的按了電話,扔到桌子上,她自己都沒發現,眼淚委屈的流了下來。
心里暗罵:行,我自己拿主意,我就給你好好拿個好主意!
曲燕和曹山走出了大樓,曲燕才想到客戶見面單沒填。
這個單子是免費資訊單的形式,讓客戶填上地址電話,美其名曰免費刊登公司聯絡條目,其實是證明業務員見過面了。
可這時曲燕又接到了另一個客戶的電話,讓她去一趟。
掛了電話才對曹山說“曹山,你回去找程經理把這個單子填了,然後拿回公司給BOB,我還有點事,麻煩你了啊。”
曹山對曲燕笑著說“呵?老同學還見外了。今兒我真是長見識了,你教會我不少談客戶的技巧,這點小事,何足掛齒。你忙去吧。”告別了曲燕,曹山一個人又返回到了程敏的公司。
當前台將他讓進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發現程敏有點情緒低落,但一見曹山,馬上換上親切的笑容說“曹山是吧?啥事兒啊?”曹山看到她雖然是笑著的,但眼眶卻是紅的。
“哦,程,程經理,是這樣的,我們每次見客戶都會幫客戶記錄一個聯絡單,您把您公司的地址電話填上,我們會免費為您刊登信息。”曹山很機械的介紹著。
但程敏卻不很在意,笑著說“行,拿來吧,我幫你填。”曹山慌忙的從包里拿出一張聯絡單,遞給程敏,他看到程敏的手修長而白皙,很漂亮。
程敏填著單子,她本來可以把這事交給秘書,或者干脆對曹山說,你有我名片,你自己填,甚至干脆拒絕他。
但她不想一個人悶在辦公室,哪怕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和她待一會兒,也是好的。
程敏一邊填著,發現曹山的手長在桌沿上在抖,她一抬頭,竟然發現曹山居高臨下看著自己領口。
今天程敏穿了一件大V領的毛线衣,里面就是胸罩。
她不是那種胖或者壯的女人,屬於高瘦型的,只不過現在結了婚,又不那麼年輕,才顯出了幾分少婦的圓潤,她的胸部並不飽滿,但很白,很光滑,對於男人來說也很有吸引力。
曹山正貪婪的偷窺著程敏,沒想到對方猛一抬頭,正好四目相對,嚇得曹山趕忙挪開了目光,一頭冷汗刷的從毛孔里滲了出來。
而程敏,從曹山驚慌而羞澀的目光中,卻看到了靦腆和可愛。
那麼害羞的眼光她已經多少年沒有在男人眼中看到了。
她突然心里一緊,想到自己老公在外面沾花惹草,她也想,為什麼自己就不能放縱一下呢?
以前她的圈子就是老公的圈子,男主外女主內,她認識的人老公都認識。
隨著韶華逝去,老公對她的激情也消失了。
在旁人看來她是高挑知性很有美麗的少婦,但誰又知道,她和老公已經半年多沒有行房了,可礙於自己狹窄的朋友圈,根本就沒想要出格報復老公或者釋放自己,可曹山火熱的目光不僅讓她找回了女微悅己者容的自信,更讓她打起了小算盤。
“小弟,看啥呢?覺得老姐是不是老了?”程敏笑眯眯的問。
曹山見她沒有生氣,松了口氣,可聽到這麼問自己,又慌亂起來。
看到曹山手足無措的樣子,他的可愛惹得程敏咯咯的笑了起來,更覺得這個小男生很可愛,又說“你是剛畢業吧?現在一個月掙多少?”
“沒,沒多少,底薪不到一千塊。”曹山搓著手急促的說。
“那,我要和你做這筆廣告,對你來說是不是很有幫助?”程敏把修長的身子往前探了探說。
“那,那是,我們實習期,做成一筆就能轉正了。”曹山很興奮。
“行,那老姐就幫你達成這個目標好不好?”聽程敏這麼說,曹山剛開始很高興,可又犯了難,說“好是好,可您是我同事的客戶,我這樣做……不好吧。”
程敏微微一笑,說“知道商業的英語嗎?彼死你死,商業社會就是你死我活,老姐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和你同事說好了,老姐就跟你簽合同,而且我想好了,我要做通欄。”程敏笑眯眯的看著這個帥氣又拘謹的小伙子,感覺就像是在做一個主動權在自己手里的好玩游戲一樣。
臨了她挑著眉毛,已經是非常輕浮的給了曹山一個媚眼,輕輕的說“老姐跟你說,要抓住哪怕一點點機會,別讓到嘴里的肥肉給溜了。”
曹山被程敏那一個眼神給電到了,他懵了,解釋不通想不明白了,這個眼神代表什麼?
這個女老板喜歡上自己了?
不能夠啊,人家氣質那麼好,怎麼會喜歡自己這個毛小子呢?
便忙說“哦,我知道,我知道。”
程敏把單子遞給曹山,笑眯眯的站起來送他,見曹山比她矮很多,又見到剛才他聽到自己1米81的時候那閃著亮光的眼神,不禁心里暗笑。
到了門口,她問“小弟,你是不是喜歡高個子的女人?”曹山哪遇到過這種情況啊,頭都沒敢回,想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程敏看著他的背影,那麼瘦,卻感覺很有勁兒,特別是那種年輕的活力,是她最喜歡的。
於是說“那就好,小弟,幫姐弄好了這個廣告,姐還有更多的東西能給你,行不?”
從大樓里出來,曹山已經汗流浹背,他沒想到這個女客戶會對自己說這些,可以他的閱歷和對女人的了解來說,根本無法判斷這個女人是在逗自己,還是說真話。
他這才發現自己胯下的大帳篷支起來老高,慌忙用包檔上,心想,以不變應萬變吧。
回到公司,交了聯絡單,看時間差不多,就從公司出來了。
他不想面對Bo b,當然更怕楊帆拽他聊天。
看到窗外天高雲淡的和煦日光,秋天的天氣讓他心曠神怡,不管怎麼樣,今天成功見了個客戶,雖然發生了很多讓他預料不到的事情,但也是寶貴的經驗,難道做業務真的會扯上肉體關系嗎?
他有點害怕,但對於他這個終日的擼管男來說,女人的身體又是很有吸引力的,什麼樣的都行啊!
他一邊想著,一邊走著,不知不覺走了一站地,他發現前面不遠處一輛白色的富康停在路邊,旁邊一個女人在懊惱的踹著輪胎,高個、短發。
這不是沈思嗎?
他趕忙跑過去,見沈思在著急的打電話“喂,什麼?!救援車堵在四環了?
拜托,你們就一輛救援車嗎?
我現在有要緊事要辦,車子不能扔這兒啊,一個小時?
天哪,還要這麼久還不如別過來了!
好好,盡快吧!
“見沈思沮喪的按斷了電話,曹山才湊上去,”Christie,怎麼了?
車子壞了?
“
沈思轉過頭,發現是曹山,焦急的說“哦,Shine.是啊,車子不知道怎麼了,動不了也打不著,可我還要參加一個宴會,眼看就要遲到了,可救援車還不來。”沈思急的直跺腳。
可能是有應酬的關系,今天沈思打扮得格外漂亮,超有氣質的短發重新打理了,穿著一條緊身款亮藍色的禮服裙,一邊的香肩露出來,襯著她修長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透著白皙的性感。
裙擺下圍包裹著她妖嬈的身體,將女人的曲线展露,平滑的小腹,花瓶狀的腰臀曲线,還有裙擺下套著肉色絲襪修長圓潤的美腿,美麗的小腳踩在黑色漆皮質地,隨意而性感的軟皮質平跟船鞋,只有雙腿修長對身材很自信的女人才敢穿,要不然沒有高跟拉伸視覺,穿上平底鞋會看上去腿短,不過沈思圓潤筆直的大長腿搭配這性感的鞋子,格外的合適,將她本來就秀美高挑的身材又增高了幾分。
沈思是那麼的漂亮,可卻與現實的環境不搭。
看到沈思急的一直在看表,曹山想了想,說“Christie,要不然我幫你看著車好了,你參加完宴會回來取車子,也不耽誤你的事。”
聽曹山這麼一說,沈思的目光閃亮了一下,但馬上卻搖了搖頭,說“謝謝你啊,不用了,你還有你的事,你去吧,我再想辦法。”
“我沒事,看你這麼著急,我閒人一個,沒關系的。”曹山笑著解釋道。
可沈思卻依舊拒絕,“真的,Shine,謝謝你,我自己想辦法。”說完,沈思拿起手機又開始打電話,這次是叫朋友幫她來看車,可打了幾個,不是過不來就是有事。
曹山明白了,這哪是怕麻煩自己啊,分明是不信任他嘛。
也是,自己一外地的,剛來公司不到一個月,人家憑什麼相信自己?
想到這,曹山有些失落的要走,可見沈思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於是,曹山從錢包里拿出身份證,遞給沈思,說“Christie,我真的是想幫助你,這是我身份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證,而且你也有我電話,我保證不關機,等你回來。”畢業生總是還殘留著在校園的一份純真和真實,而這,也是最容易讓那些在社會上打拼多年,已經木然的人感動的地方。
看到曹山遞過來的身份證,沈思有些尷尬,她不好意思的笑著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這,呵呵”她自嘲的干笑著,繼續說“這怎麼好意思呢。”
沈思又想接又不好接,她不想傷害這個小男生的熱心,可她確實不信任曹山,別說車修好了給開走,找不到,就算不開走,卸你個收音機,偷你車上什麼小玩意兒也受不了啊。
曹山笑著把身份證塞給她,然後用手指了指手腕,說,“再不走就來不及咯。”
沈思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這個宴會很重要,會見到一些重要的人物,如果耽誤了,可能損失這一輛車都挽回不回來,她咬了咬牙,對曹山道了謝,打了一輛車就走了。
曹山坐進車里,感覺新鮮極了。
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位上,他生活的小城市,父母算是工作還不錯,但也是工薪階層,到了北京也只是偶爾打車。
但現在,坐在車里把著方向盤,幻想著這是自己的車子,開心的碰碰這,按按那。
看到中控那有一張CD,是雪村的《東北人都是活雷峰》,這張Cd剛出沒多久,就火的一塌糊塗,可曹山沒興趣,他又打開了收音機,放的是王力宏的新歌《唯一》,還不錯。
等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救援車來了,一通修,總算修好了,師傅幫他把車開到路邊,就走了。
曹山繼續在車子里等著沈思,剛開始還覺得新鮮好玩,可後來就變成了苦等,實在熬不住了,鑽進後座睡覺去了。
沈思參加的宴會是Jeff主持的,有很多海歸,也有他留學時的同學,大多事業有成。
宴會上很多男人都對她獻殷勤,沈思雖然不是標准美女,但高挑的身材和溫婉干練的氣質還是很容易得到男人的歡心。
她見到了Jeff的妻子,那個1米9的大女人,王一梅。
果然和排球名將王一梅長得極像,吊眼嘟嘴,又高又壯,優點是皮膚很白,當然,如果她那與身高相稱秒殺一切女人的碩大的大屁股也算是女人味兒的話,也算是優點吧。
王一梅寬寬的白肩膀露著,大身子被裹著,配上那大紅色的晚禮服就像是一個大老爺們男扮女裝一樣,她暗笑,怪不得Jeff每次和自己做愛都很珍惜的樣子,家里有這麼個母老虎,能有興趣才怪。
有一個男人和沈思很聊得來,沈思也對他有些好感,這個男的叫Jim,是微軟公司市場部總裁,廣告的生殺大權就歸他管,據說沒有成家,是個鑽石王老五。
Jim一見到沈思就被她高貴的氣質所吸引了,而沈思對他印象也不錯,只是礙於Jeff的面子,不方便和Jim太過熟絡。
但在沈思心中,這個男人不錯,相貌氣質是個拿得出手的男友,而工作嘛,要是能找微軟做一單,絕對小不了。
宴會結束後已經是11點多了,Jim開著他的奔馳E350送沈思回家,很友善的送她到樓下就開車走了,沈思回到家,靜下心來才覺得有什麼事,突然想起來車子還在公司那扔著。
她趕忙換上牛仔褲,穿上運動鞋跑出了家門。
在出租車上,沈思一遍遍撥打曹山的手機,通了,但沒人接。
她只好一遍遍催著師傅能開快一點。
沈思有點慌了,富康在2001年可是值一輛408的價錢,她忍不住想,曹山難不成真是個騙子?
在北京打拼,哪有心地這麼純真的孩子呢?
她有些後悔輕易相信了他的話,她甚至想到了報警。
出租車到了地方,她發現車子停在路邊,心里踏實了,走近了,才發現曹山在後座上睡著了。
9月底的北京夜里很冷了已經,沈思透著車窗看著曹山蜷成一團,心里一陣感動。
她敲著窗戶把曹山敲醒,打開車門的一刹那,沈思聞到了自己車子里從來沒有過的味道,是淡淡的汗味和某種味道混合的氣味,是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小伙子身上特有的氣味,她不禁臉上微微一紅。
“Christie,你回來啦?車子修好了,你開回去吧,我回家了。”
曹山揉著眼睛從車里鑽出來,夜晚的秋風吹的他打了個冷顫。
“別,Shine,謝謝你啊,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看著眼前這個睡眼惺忪的小男生,沈思心里一陣愛憐。
她發現,自己對曹山的好感雖然他和前男友很像,但絕不是全部,她所認識的男人里,大多是彬彬有禮的男士,說好聽是紳士,說不好聽假模假式故作矜持的男人,總少了一點男子漢的氣概,可曹山不同,他很瘦,但渾身卻散發著旺盛的精力,這是年輕的本錢,那些人近中年的男人們,再保養,再鍛煉也成不了小伙子的。
曹山聽沈思要送他,趕忙擺著手說“不用了,我家離這太遠,耽誤你不好,要不這樣吧,我打車回去,明天你給報了。”
“上車!”沈思笑著命令著。
她被曹山感動了,更對自己下午對曹山不信任感到羞愧。
在他們這家廣告公司里,做業務的很多都是低素質低學歷的外地人,因為門檻低。
但曹山不是這樣的人,他誠懇,率真,而且還有那麼一點點藝術氣質,這讓沈思感到很喜歡,甚至有和他多呆一會的衝動,她也想感受一下回到過去剛畢業時候的情景。
沈思開車一路向北,幾乎都過了天通苑,才往左一轉,上了坑坑窪窪的小路,一直往前開,在黑暗中又走了一會,才在一個公交站前停下。
“呵呵,到了,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謝謝你送我回來。”曹山笑著指著前方一幢黑漆漆破敗的二層小樓說。
“哦,我應該謝謝你才對,真的很謝謝你。那,我走了。”沈思調轉車頭往城里開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著曹山手指的那幢破敗的小樓,沒有一盞燈亮著,在已片荒地瓦礫中孤零零的立著,而邊上是緊鎖鐵門的菜市場和各色已經關了門黑漆漆破敗的小平房,她從來沒想到曹山住的是這樣的環境。
沈思這個高材生,畢業平步青雲找到好工作,拿到好收入,租到好房子,怎麼能理解野雞大學畢業的無所依靠的這些被踹到社會上的畢業生,他們卑微而貧苦的生活呢?
她和曹山本來就是生活在這個都市中截然不同兩個階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