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荒唐之後,莫曉川便是食髓知味,晚上也不修行了,反倒是每隔一天就偷偷留到綠煙的寢宮之中,和綠煙行男女之事。
綠煙一開始還拒絕了他幾回,不過在幾次被勾起情欲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拒絕過莫曉川的請求。
這十來天,莫曉川過的倒是逍遙自在。
可惜好景不長,這種荒唐的日子不過半個月。
這天,莫曉川正在練劍,只見寧依沐俏臉布滿寒霜,快步走了進來。
莫曉川停止了舞劍,問道:“娘找我有何事?”
寧依沐厲聲問道:“川兒,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和煙兒好上了?”
莫曉川雖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實際上內心卻早已是驚濤駭浪,不過,莫曉川還是嘴硬的說道:“我已經有了未婚妻,又怎會和別人好上?”
寧依沐聞言,竟氣得不行,一個耳光抽在莫曉川的臉上:“川兒,你什麼時候學會騙人了?”這是寧依沐第一次打莫曉川,一個耳光將莫曉川給打蒙了。
莫曉川見狀,知道自己闖下大禍,直接跪了下來。
寧依沐罵道:“你那日明明和我保證,以後不和煙兒來往,如今還學會了撒謊!”
莫曉川本想出言辯解幾句,不過抬頭看到娘親此刻正在氣頭上,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寧依沐怒氣衝衝的說道:“明天,煙兒就會離開北斗劍派。她並不修劍,這里也不適合她。”
聞言,莫曉川大驚失色,當即也顧不得母親正在氣頭上了,當即站了起來,對著寧依沐吼道:“這事情都是我的錯,您罰我就是了,為什麼要把綠煙姐趕出山門?!”
寧依沐聞言,更是生氣,說道:“她和你並不合適,本來就不是一路人!莫曉川,娘告訴你,她未來注定是沒法和你在一起的,你那未婚妻不論是外相還是才情,都是萬中無一,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莫曉川只感覺胸中有一團怒火熊熊燃燒,竟再次朝著母親頂撞起來:“您從小就管著我,說讓我當上劍主之位,可是如今我連妻子都是別人安排,難道您也是被安排嫁給我爹的嗎!”
寧依沐聽聞此言,氣得是渾身顫抖,一只手揚了起來,正准備扇上去,可看著莫曉川倔強的目光,手又放了下來,眼神里慢慢從憤怒變成了失望和不可置信,眼角竟有淚光浮現,“川兒,你相信娘的,好嗎?娘不會害你的,娘也是為了你好!”
莫曉川此時只感覺母親變了,變成了一個控制欲極強的女人,此時的莫曉川根本聽不進寧依沐的話,只是失望的低下頭,平靜的說道:“孩兒知錯了。”
寧依沐嘆了一口氣,“川兒,娘是不會害你的,今天打你,是因為你今天第一次撒謊,娘實在氣不過,才失手打了你一次……”說罷,寧依沐便轉身朝著外邊走去。
待的寧依沐走後,莫曉川心中愈發有一股怨氣無處發泄,也許是正值叛逆期的緣故吧,他竟想要去找綠煙說個明白。
到了夜晚,莫曉川來到了綠煙的寢宮門口。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莫曉川原以為綠煙會出來給他開門,不料等了半天,寢宮里卻沒有絲毫動靜。
莫曉川不由得多敲了幾下,可依舊沒有回應。
莫曉川心里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猛地撞開門,闖了進去。
一進門,越過幾道屏風,只見綠煙附在桌上,一動不動,似是睡著了。
莫曉川怕她著涼,想把她抱到床上躺著。
正當莫曉川將綠煙的臉翻過來時,只見綠煙的俏臉此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的皮膚也是冰涼冰涼的,宛如剛剛死去一般!
莫曉川連忙將手附在綠煙的筆下,竟然還有些極其微弱的呼吸。
莫曉川急忙抱起綠煙的嬌軀,就往寧依沐的寢宮奔去。
不到半刻鍾後,莫曉川就已經抱著綠煙出現在了寧依沐的寢宮之中。
自從莫曉川被立為劍子候選人之後,便搬離了父母的寢宮獨自居住,已經有兩年多沒有踏足過這里了,望著自己房間里陌生而又熟悉的布景,想到自己白天還對著娘親大吼大叫,莫曉川便覺得自己實在是枉為人子,打算和寧依沐好好的道歉。
正當莫曉川出神之時,寧依沐已經抱著綠煙走了進來。
寧依沐將綠煙放在了床榻之上,繼而目光轉向了莫曉川:“川兒,你是否和煙兒行了那事?”
莫曉川以為東窗事發,當即跪在了地上,低聲道:“孩兒與綠煙姐青梅竹馬,兩廂情願,請母親責罰孩兒!”
寧依沐只是長嘆一口氣:“川兒,你可知為何娘不讓你和煙兒在一起嗎?”
“孩兒不知。”莫曉川低頭道。
“煙兒這十來年從未修劍,明明已有內勁,卻從未修煉功法秘籍,原因就是因為她的體質…”寧依沐緩緩地說道,“這體質雖然讓煙兒修煉天賦絕頂,可副作用實在太大,如果可以,我寧可煙兒沒有這等體質。”
莫曉川有些疑惑,問道:“何謂體質?難道我們每個人的體質還不一樣嗎?”
“在神州還是叫九州的時候,人們並不練武,而是追求縹緲的成仙之道。求仙問道的天賦,就是體質。”寧依沐耐心的解釋著。
莫曉川“哦”了一聲,又問道:“娘親,綠煙姐到底是什麼體質,有何奇異之處呢?”
寧依沐聞言,輕咳一聲,有些吞吞吐吐地說:“接下來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娘覺得你會很難接受,你不要逼娘了好不好?”
莫曉川的語氣馬上冷了下來:“孩兒最不喜歡別人隱瞞孩兒。不過既然娘是為了我好,我也願意聽娘的話。”
寧依沐輕嘆一聲,慢慢說道:“煙兒有體質一事,是她自己告訴娘的,娘也一知半解,只是從煙兒那聽來了,又能從何解釋?煙兒體內並無大礙了,過一會兒應該就會醒,川兒你如果今晚想睡在這,娘也歡迎你。”
莫曉川見母親話只說到一半,想必是副作用太大,不想讓自己知道。
可如今早就沒了“體質”這麼一說,更是綠煙是何體質都不知道,這個詞都是莫曉川第一次聽說,线索又能從何找起呢?
想到這,莫曉川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娘,我還是回去睡覺吧。”
…
從寧依沐的寢宮出來,莫曉川緩緩踱步在山間小徑上,正緩緩思索著心中的疑惑。
突然間,莫曉川想起了那塊奇石,莫不是自己接觸了奇石之後,方才讓綠煙變成這般模樣?
莫曉川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似乎找到了新的突破口,連忙向山腳下的奇石奔去。
今夜,奇石依舊散發著藍色的熒光,顯得那麼神秘。
莫曉川還未走近奇石,內心就隱隱感受到與奇石建立起一種莫名的聯系。
隨著莫曉川離奇石越走越近,莫曉川竟是冥冥之中感應到了一種呼喚。
莫曉川壯著膽子朝奇石慢慢移動,體內的內力此時已經開始逐漸狂躁起來,慢慢的不受莫曉川的控制起來。
莫曉川臉色微變,以往他都沒有嘗試過離奇石這麼近,不知再近一點,會不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念至此,莫曉川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堅定,隨即運轉僅剩的一點能控制的內力,朝著奇石飛馳而去。
哪知離奇石不到半個手臂長,體內的內力就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
內力從丹田游走出來,像是泥鰍一樣在莫曉川的體內亂竄,可此時那股呼喚的感覺幾乎已經到了最大。
莫曉川咬咬牙,“拼了!”莫曉川竟頂著體內的劇痛,走到了巨石的面前。
好不容易走到這,結果體內的內力已卻在體內大肆破壞,莫曉川將手搭在奇石上想要攙扶一下,可誰知就在此時,莫曉川體內的內力突然安靜了下來,緊接著,偌大的奇石,以莫曉川的手掌處為中心,竟是開始瘋狂蔓延著裂縫。
不到幾息時間,裂縫就如同蜘蛛網一樣布滿了整個奇石。
莫曉川手里稍稍用力,整個石頭竟突然沿著裂縫爆炸開來!
莫曉川被嚇了一跳,本能的抬起了手臂護住了臉。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奇石的最中心位置,竟飛射出一根微不足道的毛發,竟然毫無感知地射入了莫曉川的體內。
隨著那奇異毛發悄無聲息的進去了莫曉川的體內,莫曉川便是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暈了過去,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中,那並不是神州,而是另一個和九州一樣大的世界。
那個世界一共有四個洲,而在那東勝神洲的東海旁,有一個名為傲來國的國度;傲來國國內更是有一座猴山,花果山。
花果山上的猴王,住在水簾洞之中,每天就是吃喝玩樂,雖然渾渾噩噩,卻也逍遙自在。
直到有一天,猴王突然產生了要修道的念頭,他下山來到人類的國度,學習人類的語言和文化,追尋著長生之道。
莫曉川大概明白了,這里的人們和九州一樣,不修武功,追尋的是長生之法。
只是,神仙、長生這些不都是夢麼?
猴王一路跋山涉水,遠渡重洋,十多年過去了,竟從世界最東邊的東勝神洲來到了最西邊的西牛賀洲。
猴王得知有仙人隱居在此,便要拜師學藝。
莫曉川不以為然,這世上哪有神仙?
多半是江湖騙子罷了。
可誰知,當猴王好不容易來到靈台方寸山,斜月三心洞時,莫曉川卻被震驚到了。
這方寸山千峰排戟,萬仞開屏;幽鳥啼聲近,源泉響溜清,實在是美不勝收;到了斜月三心洞,更是有著仙鶴與鳳凰;玄猿白鹿、金獅玉象,在這里隨處可見,如同仙境一般。
至於那菩提老祖,更是神仙中人,教的都是神仙法術,筋斗雲、七十二變、定身術…可每次菩提老祖講道時,聲音都一片模糊,一個字也聽不清,讓莫曉川根本無從下手。
就這樣,莫曉川看著猴王學藝,一晃就是幾年過去。
直到有一天,菩提老祖在半夜三更給猴王傳長生之法。
莫曉川這時連忙豎起耳朵聆聽。
祖師道:“此法喚作‘靜字訣’。此法休糧守谷,清靜無為,參禪打坐,戒語持齋,或睡功,或立功,並入定坐關之類。”猴王問之能否長生?
菩提老祖只說道:“這是凡人修行的法門。此法就如那窯頭上,造成磚瓦之坯,雖已成形,尚未經水火鍛煉,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濫矣。”
莫曉川好不容易聽到一個凡人能學的術法,可正值年少好動之時,哪會對這靜字訣感興趣?
祖師又道:“又有一法,喚作‘動字訣’。此法,此是有為有作,采陰補陽,攀弓踏弩,摩臍過氣,用方炮制,燒茅打鼎,進紅鉛,煉秋石,並服婦乳之類。”
猴王也問之能否長生?
菩提老祖笑道:“這動字訣和靜字訣一樣,乃是凡人的口訣,此欲長生,亦如水中撈月。月在長空,水中有影,雖然看見,只是無撈摸處,到底只成空。”
猴王一心只想求得長生,這也不學,那也不學,惹得菩提老祖勃然大怒。
最後,菩提老祖還是在三更半夜向猴王傳了真正的長生之法。
莫曉川正欲往下聽真正的長生之法,可誰知這才剛一開講,莫曉川便感覺他們之間的對話變成了“嗡嗡聲”,一個字也聽不清。
只見得天花亂墜,地涌金蓮,聽得猴王嬉笑連連。
這等妙法竟一個字也聽不清,讓莫曉川心里又急又氣。
可就在此時,菩提老祖嚴厲地對猴王道:“這些法門,你若是說出半個字來,我便知之,把你剝皮挫骨,將神魂貶在九幽之處,叫你萬劫不得翻身!”
這話聽得莫曉川一陣心悸,自己這算不算偷學?
就在此時,菩提老祖似乎發現了什麼,竟望向了莫曉川所在的方向。
被這目光一觸,莫曉川感到一片天旋地轉,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莫曉川猛然一驚,蘇醒了過來,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現實。
此時莫曉川腦子里還是一團亂麻,腦袋也漲的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