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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遭人算計猶不知

百毒神君 松柏生 14438 2024-03-01 00:07

  浩瀚大漠,滾滾黃沙,在秋未之際,倍添肅殺之氣。

  賈霸與孟詩詩跨乘黑鷹在神龍院上空繞了一圈之後,賈霸吩咐她令黑鷹停在二十里外的山頂。

  他掠下鷹背之後,一整衣衫,道:'詩姐,你在此地等到黃昏之際,我若仍然未返回此地,就別等我啦!'

  '好弟弟,我陪你去,多少有個照應,好嗎?'

  '謝啦!我不願意分心!'

  說完,身子一彈,已射出三十余丈外。

  孟詩詩冷冷的忖道:'賈霸,姑奶奶先讓你凶!等你身敗名裂,走頭無路之時,我再好好的折磨你吧!'

  她立即與黑鷹隱在一側休息。

  賈霸疾馳半盞茶時間之後,已經遙遙見到神龍院,而且發現原來緊閉的大門已經敞開哩!

  他心知必是金家的人,已經發現自己兩人方才駕鷹在空中盤旋之事,於是:他立即放緩步子,同時暗暗調勻真氣。

  當他抵達門外十余丈外,立即發現程依依、程婉儀、金曉琪及金曉白和十余名下人打扮之人凝立在門後。

  他昂然走到大門口六尺處停下之後,沉聲道:'我來了!'

  程依依冷冰冰的道:'賈霸,你太令人失望了……'

  '少嚕嗦!金老邪呢?'

  '他不在?'

  '他不在?愛說笑!他不是限我三日之內在此地領罪嗎?怎麼我一來他就不見了,是不是去搬救兵呀!'

  '住口!你別自視太高,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哩?'

  賈霸立即縱身長笑不已!

  那笑聲充滿憤怒,而且中氣十足,聽得他們暗暗皺眉。

  好半晌之後,賈霸沉聲道:'你那位寶貝孫女金曉心呢!'

  金曉白突然叫道:'姐姐在死亡谷替你守活寡啦!'

  賈霸怔了一下,突然又放聲大笑!

  金曉白怒叫道:'笑!你就知道笑呀!我知道目前多少人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嗎?'

  '住口!你算老幾?吼什麼吼?'

  '哼!我再怎麼不行,也不似你這個殺人惡魔!色魔!姐姐為你吃了那麼多的苦,爺爺又……'

  程依依倏然叱道:'白兒,住口!別插嘴!'

  賈霸沉聲道:'讓他把話說清楚!'

  '毋需多言,你自己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道出今日的來意吧!'

  '哼!我原本早就想來報答你們上回在落鷹峽的"照顧"了,今早又接到金老邪的命令,就並案辦理吧!'

  '等一下,爺爺一直在尋找你,偏偏又找不到你,你方才兩度提及外子與你聯絡,可否進一步說清楚?'

  '少假惺惺啦!金老邪及金曉心到底在不在?'

  '不在,爺爺在岳陽城找你,心兒在死亡谷等你!'

  '我不信!'

  金曉白立即叫道:'你當然不信啦!那有作賊的人承認自己是小偷呢!'

  '住口!我的耐性有限,最好少惹我。'

  '我就要惹你,你敢怎麼樣?'

  說完,身子一撲,'天羅地網'及'毒龍出洞'應手而出。

  賈霸冷哼一聲,一式'滿城風雨'帶著六成掌力疾涌而出,'轟?'一聲,金曉白立即被震飛出去。

  倏見一名老者疾掠而出,接住金曉白之後,轉身朝程依依道:'夫人,可否讓老奴問他一件事?'

  程依依接過金曉白,嗯了一聲,立即察看他有否受傷。

  老者踏前三步,拱手道:'老朽姓金,名叫世忠,可否請教你一件事?'

  賈霸見到那名老者,沒來由的生出親切之感,立即點點頭。

  '你的背後"命門穴"附近是否有塊掌心大小的胎記?'

  賈霸立即全身一顫。

  他的背部確有那麼一塊胎記,在幼時還因為這塊胎記時常被其他的孩童恥笑為鬼哩!

  他緊盯著金世忠沉聲道:'不錯!你怎麼知道此事呢?'

  金世忠突然厲嚎-節:'天呀!金家怎麼會有此種後人呢?老爺,老奴來領罪了!'右掌一拍,就欲自碎天靈而亡。

  賈霸彈出指風制住他的曲池穴,沉聲道:'老人家,請你說清楚些!'

  "住口!你不配!'

  '呸!'一聲,他居然逗行咬斷舌根,和血吐了過來。

  賈霸剛閃開身子,'砰!'一聲,金世忠已經倒地氣絕!

  金曉白悲呼一聲:'忠爺爺!'立即奔過去撫屍痛哭!

  賈霸不由一怔!

  程依依哽聲道:'你可否入庭一敘!'

  賈霸略一猶豫,立即跑了進去。

   .程婉儀略一示意,下人立即抬著金世忠的屍體離去。

  金曉淇及金曉白則陪著她朝遠處疾掠而去。

  程依依帶著賈霸穿過兩進房子,進入一家光线晦暗,環香裊裊的詞堂,然後默然而立哩!

  正面壁前擺著一張大長桌,桌上擺著一大排死者牌位,倏聽程依依道:'這是金程兩家飼堂,這些牌位是金程家的列祖列宗。'

  '請你注意右側第十行那四千牌位,他們分別是金敏、何氏夫婦及他們的獨子金達媳婦李氏之牌位,金世忠就是金敏之仆。'

  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抽出一支香。

  賈霸此時心亂如麻,以為她要自己燒香仟悔,立即低頭思忖,倏聽'撲!'一聲,他抬頭一看,赫然看見那支香已插入程依依的'膻中穴'中,他不由脫口問道:'哇操!你……你是什麼意思呢!'

  程依依慈詳的一笑道:'霸兒,我懂不懂截穴斷脈之理?'

  '懂!難道……'

  '不錯!為了表示誠意,我替自己留下一個時辰之生命,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若相信,屆時就救我,否則,作罷!'

  '哇操!何需如此呢,我……'

  '別打岔,聽我說吧!'

  她長吸一口氣之後,立即娓娓敘述著!

  距今四十一年前,在神龍院東南方十余里遠處有一塊綠洲,那是近百里方圓內之唯一水源,所以倍顯珍貴。

  夏日時分,天尚未破曉,神龍太君程朝武之女程依依已經在綠洲旁練完'神龍十三劍'及'神龍十三掌'。

  她以中輕擦額上汗水,一見四周無人,她悄悄的褪去衣衫,半裸著身子蹲在水邊以紗巾匆匆的擦拭身子。

  她正感到陣陣清涼之際,倏聽十余丈大石外傳來急促的鼻音,她似遭雷劈般匆匆的穿上衣衫,然後沉聲道:'誰?'

  那知,大石後杳無回音。

  仗劍邊行向大石邊沉聲道:'石後何人,若不出來,休怪姑娘無情。'

  一陣輕咳之後,甄耀壽窘迫的起身道:'師妹,我……我……'她後退一大步,尖聲道:'大師兄,你怎可如此呢?'

  '師妹,對不起!我……'

  程依依掉頭一轉,立即疾馳向神龍院。

  甄耀壽邊喊:'師妹,你聽我說呀!'邊隨後追逐。

  他的武功原本就遜她一籌,加上她在羞怒之下全力奔馳,因此,他追到後來,只能目送她人院,自己站在院外猶疑難決了。

  不到片刻,金聰已經板著臉走了出來道:'師兄,師父在書房候你!'

  丑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甄耀壽硬著頭皮進入書房之後,一見到程朝武沉著臉坐在椅上,他立即上前行禮隨:'參見師父!'

  '免禮,坐。'

  他坐在幾旁之後,突然看見幾上有一個染血之布卷,他不由一怔!

  '打開來看看吧!'

  他打開一看,立即發現布卷中包著一件血跡已經轉黑的肚兜,肚兜內又包一個小瓷瓶,他立即神色大變!

  '這瓶化骨粉是你之物吧!'

  '這……是的!可是,徒兒早在去年外出之時即將此瓶遺失,不知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呢?'

  '你可知遺失在何處?'

  '不詳!徒兒是在返院整理行李之際,才發現它遺失了。'

  '當真如此嗎?'

  '真的!'

  '胡說!這瓶藥明明是你恃武奸汙江南大俠金敏之妹金華,在欲毀屍之際被金大俠返家撞見,慌亂之際,遺落在金家的!'

  '噗通!'一聲,甄耀壽跪伏在地上道:'師父,請你勿聽信謠言!'

  '住口!你還敢狡辯!'

  '師父,徒兒冤枉呀!'

  '哼!你看看肚兜右側那片痕跡,那是你留在金姑娘體中之物,經過我以藥物鑒定留下來之證據。'

  '你還記得你返回此處之後,我吩咐依兒與你比劍,她不慎在你的右臂戮了一劍之事吧?她是要取你之血鑒定比對呀!'

  甄耀壽神色若土的立即低頭不語!。

  '唉,以為你的才氣,雖然入師門不久,卻能舉一反三,只要你肯下功夫,不出十年,必可盡得我這身所學。'

  '可是,你太好色!這固然可助長功力,不過,卻傷陰德,因此,我不知已經暗示過你多少次了?可是,你今日又……'

  '師父,徒兒的確是無心的呀!'

  '哼!瞎子吃湯圓,心中有數,你的羽毛己豐,請吧!'

  '什麼?師父,你要逐我出門?'

  '哼!你不是暗中在外面另有莊院及美妾嬌婢呢,請吧!'

  甄耀壽神色大變,倏然起身道:'承蒙師父苦心載培,徒兒力有今日之成就,徒兒沒齒難忘!'

  說完,立即轉身離去。

  程朝武深悟他的心性,唯恐夜長夢多,便在一周之後,替金聰及程依依主持婚禮,所幸,婚禮順利的完成了。

  一晃又過了年余,程依依順利的分娩下愛子金明,程朝武在金明滿月那天,特別宴邀各派掌門人。

  那知,甄耀壽居然殺死丐幫幫主,並易容成他來赴宴,於是,程朝武夫婦先後遇害了哩!

  而且,連一付武林奇寶也落入他的手中了。

  '正是!'

  '一名被漢人始亂終棄的苗女之子,先父赴苗疆采藥見其根骨極佳,便將他們母子攜回此處,那知,卻會引狼入室。'

  '那苗女呢?'

  '來此處三年之後,便死於郁悶。'

  '金聰是何來歷?'

  '金程兩家原來互有來往,先父見他的人品及根骨都不錯,才收他為徒。'

  '金敏呢?'

  '金聰的拜把兄弟,可惜,他們一家十八口被甄耀壽毒死十六人!'

  '幸存那兩人除了方才那位老伯之外,莫非是在下!'

  '應該沒錯!當時金世忠下鄉收田租,幸突於難,那位年僅三歲的幼兒卻不見屍體,想不到卻被甄耀壽命走了!'

  '不對!在下另有父母,而且如今健在!'

  '啊!真的嗎!'

  '那……你怎麼會有那個胎記呢?'

  '湊巧而已!'

  程依依長嘆一聲,倏然朝那支香按去。

  賈霸突然扣住她的右腕,沉聲道:'你不能如此列法,否則,你家的過錯當是我下的毒手。'

  說完,右掌虛空輕按她的胸前重穴,然後,將掌力源源不絕的渡人她的體中替她延續經脈。

  這一件甚為艱巨的工作,因為,'膻中穴'乃是人體重穴,方才被截斷那麼久,一身的生機已經漸滅。

  所持賈霸的功力好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耗了半小時辰之後,立即點燃她生命之光,他不由暗暗一喜!

  突覺後頸及後背一陣刺疼,全身功力倏覺一凍,他心知已經著了道兒,右掌立即朝程程按去。

  倏覺程依依的右掌連翻,飛快的封住他的六處大穴,然後閉眼調息。

  只聽金曉白冷哼一聲道:'娘,把這個壞蛋宰了吧!'

  '不行!等爺爺回來再作決定,先把他送人石室吧!'

  金曉白應聲是,立即挾起他朝後行去。

  不久,他來到後院右側之涼亭中,只見他朝右柱輕輕的一拍,亭中那張圓木桌立即緩緩的向右側移去。

  金曉白身子一閃,朝黝暗的石級掠去。

  但他沿著石級曲折繞了三圈之後,剛一停下,賈霸立即覺得全身燥熱,汗水涔涔的向外冒了。

  金曉白在壁上一按,右側壁面立即現出一個丈余方圓的小洞,他將賈霸朝小洞一塞,立即關上洞白。

  賈霸只覺自己好似置身於高溫火爐般,不但汗下如雨,而且感到陣陣暈眩,偏偏穴道受制,只好咬牙暗忍了。

  哇操!這簡直在烤'香酥雞'嘛!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暈迷不醒了!

  此時,程依依端坐在庭中,分別朝程婉儀、金曉琪及金曉白看過了之後,問道:'有沒有抓住另外那人呢!'

  金曉琪搖頭道:'沒有!我們一接近,就被她御鷹逃走了!不過,我卻認出她是鐵血幫的血羅刹!'

  程依依低嘆一聲,道:'唉!英雄難過美人關,霸兒一定是被她所誘惑,才會做出那些令人發指的事?'

  金曉白問道:'奶奶,他真的是,敏爺爺的孫子呀?'

  '不錯!你那忠爺爺昔年曾經照顧他兩年,他既然認出霸兒。應該錯不了,何況,他的面目與其父頗相似!'

  '奶奶!咱們該怎麼辦呢?'

  '先讓他受地火淬練幾天,等你爺爺回來再說吧!對了,你是否已經把霸兒在此處之事告訴你公公啦!'

  '是的!不過,為了避免引來外人,我在飛鴿傳書中書寫"心兒已返家"五字,相信他們兩人會立即趕返的!'

  '你處理得很好?'

  倏聽一向沉默寡言的金曉琪問道:'奶奶,咱們制住他的穴道,又把他放在地火眼中,他會不會承受不住呀?'

  程依依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且見她的嬌顏倏然一紅,程依依突然綻出微笑道:'他一定承受得了的?'

  念曉白卻搖頭道:'不見得哩!我進去之後,早已連運功力,可是仍然幾乎受不了,他的穴道受制,恐怕不行哩?'

  程依依含笑道:'白兒,奶奶和你打個賭,如何?'

  '這……奶奶,你怎麼突然如此高興呢?'

  '你別多問,要不要打賭?'

  '好!難得奶奶有此興趣,賭啦!'

  '好!他若能安然出來,你端杯茶給他喝,而且必須面帶微笑,他若承受不了,奶奶就把神龍拐法提前傳授給你,如何?'

  '太棒了!不過,奶奶,聽你的口氣,咱們似乎要與他建立幫交哩!'

  '奶奶有這個意思,你呢?'

  '我……我反對!他殺了太多的人啦!'

  突然聽金曉琪道:'奶奶,我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他不似傳聞中的那種人,因為,他肯損耗功力替你療傷!'

  說完,雙頰又是一片酡紅。

  '呵呵!他豈止替奶奶療傷而已,他還替奶奶打通了奮斗四十余年一直無法打通的生死玄關哩!'

  說完,雙掌朝茶杯一按,茶杯好似軟泥般,立即整齊的嵌入那堅硬的木茶幾中。

  程婉儀三人不由驚喜交集。

  金曉白頑皮的上前以指尖欲將茶杯夾起,弄了好半晌,卻一直無法如願,他不由咋舌道:'奶奶,你好厲害喔!'

  '呵呵!牛刀小試而已!琪兒,你說得不錯!霸兒的本性善良,應該不可能地做出那些事,這其中一定另有內幕。'

  程婉儀點頭道:'不錯!他的眼光雖嫌仇怨太濃,不過,必然是因為尚在記恨落鷹峽那件事。'

  '不過,他能夠破你的"截穴斷脈"感動,進而出手救你,可見,他的本性善良,我相信他不是凶手!'

  金曉白忙叫道:'娘,你不相信爹以飛鴿傳書報回來之消息嗎!'

  '半信半疑,我雖然沒有看過屍體,不過,以他的武功,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有還手之機會,更不會身中數傷才死去。'

  程依依呵呵一笑道:'有理!我早就覺得怪怪的,如今聽你這一說明,好似雲見日般豁然開朗,呵呵!一定有人要陷害他。'

  金曉琪欣喜的道:'奶奶,娘,你們真的如此判斷嗎?'

  '不錯!'

  '太好啦!太好啦!'

  金曉白突然問道:'二姐,你為何如此高興呢?'

  金曉琪雙頰酡紅,不一會兒,立即白了他一眼,道:'我是為大姐高興啦!'

  '真的嗎?我從未見過如此高興哩!'

  '少嚕嗦,走!出去看看,免得被鐵血幫那些鬼子鬼孫混進來。'

  亥初時分,黝暗的天際突飛來一只大鷹,立見一名中年家丁匆匆的步至大庭口沉聲道:'夫人,鐵血幫的那只黑鷹又來了!'

  '唰……'輕響中,程依依四人已經閃出庭口。

  突聽空中傳來一聲脆喝:'血羅刹,請執事者出來一敘。'

  程依依做個手勢,倏然振吭發出一串忽高忽低,忽長忽短的嘯聲,立見黑兒悲叫一聲,直线俯衝而下,孟詩詩心中大駭,在鷹腹輕輕一按之後,黑鷹斜里衝去,重又向上飛去,不由令她及孟婷婷出一頭冷汗。

  原來孟詩詩一見程婉儀母子三人朝她掠來,心知不妙,跨鷹飛到半空之後,不甘心的在神龍院上空繞了數圈。

  她在確見不到賈霸之後,立即催鷹趕回巫山神女峰。

  她原來要請其父率眾來摧毀神龍院,那知孟達富趁著各派高手趕往後陽之際,兵分三路去攻打青城、華山及崆峒派了。

  幫中只剩下七十余人由孟婷婷指揮,孟婷婷一聽賈霸已經陷在神龍院,心急之下,立即和孟詩詩趕來此處。

  兩人脫出險境之後,實聽程依依道:'二位趁夜來此,究竟為了何事?'

  孟詩詩厲喝道:'把賈霸放出來吧。'

  '賈霸已死了。'

  '住口!你算老幾,豈能奈何賈霸!'

  程依依倏然振吭喝句:'下來!'

  鷹悲唳一聲,一股血絲自口衝出,身子疾墜而下。

  孟詩詩神色大駭,倏然牽著孟婷婷朝外彈去。

  只見兩人雙掌緊牽,身似車輪般向外痴翻而去,已經落在神龍院三十余丈外了!

  兩人甫落之際,突聽'車!'一聲,眼前立即冒出一片葉林,兩人心知已經隱入陣中,立即凝立觀察著。

  且說,那只黑鷹被程依依以'千里傳音'音波震暈一直向下翻下來之後,突然金曉白縱身射去。

  黑鷹在接近路面六、七丈高處,突然穩下身子,它正欲衝天飛起之際,突覺背上多了一人,頸後一陣酥酸。

  它悲唳一聲,乖乖的飄落在地上。

  金曉白輕捏它的頸後,叫道:'奶奶,它比咱們那只白兒還壯哩!'

  '呵呵!想不想留它下來!'

  '好呀,我要騎著它去找白兒。'

  程依依呵呵一笑,取出一粒綠色藥丸道:'黑兒,張嘴!'

  黑鷹低呱一聲,立即張嘴:'呵呵!好畜牲,滿口腥臭,野性挺足的哩!'

  只見她將藥丸彈入它口中之後,雙掌隱含功力,迅速在黑鷹的身上到處按捺起來,立聽它低唳不已!

  突聽一陣步聲,程婉儀母女悻悻的空手而回,程依依心知已被孟詩詩兩女逃去,立即含笑繼續按捺黑鷹。

  盞茶時間之後,黑鷹不再低唳了,只見它將頭兒朝程依依的腿側一貼,狀甚馴服的輕輕廝磨起來。'呵呵!白兒,你把它帶回灰鶴之屋中休息吧!'

  '奶奶,不追那兩人呀?'

  '沒必要捉這些小魚蝦,等孟達富這條大魚吧!'

  '是!奶奶,你的氣功好厲害喔!'

  '呵呵!這全是你姐夫的功勞呀!'

  '這……我還不承認他哩!'

  '呵呵!奶奶等著看你如何向他奉茶哩!呵呵……'

  歡笑之中,她已率先順房而去。

  金曉白興致勃勃的帶著黑鷹朝後院行去。

  程婉儀一見金曉琪低頭思忖之情景,邊走向庭中邊忖道:'看來琪兒也對賈霸動顧情,但願我沒有看錯他!'

  她們在此處呵呵笑,賈霸卻正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哩!

  他原本被高溫燙暈過去,可是,在太陽下山之後,小石洞之氣溫逐漸的降低,他終於在戍初時分醒了過來。

  他只覺遍體生痛,一見自己似狗被丟人狗籠般,心中不由火冒萬丈,火氣一旺,他只覺得痛疼難耐。

  '安娘喂呀!這是什麼鬼地方呀!想不到我賈霸居然一再的被金家的人陷害,若讓我出去,非好好的結清前帳不可!'

  他的心中雖然發狠,可是,全身疼痛不已,他只好連連吸氣忖道:'哇操!不能生氣!我絕對不能自找苦吃!'

  盞茶時間之後,他果然覺得全身不再滾痛了!

  可是,當戍亥之交,突覺小洞中好似結成冰般,又凍又僵,立即將他被燙傷之處,凍得入骨奇疼!

  他禁不住張口慘嚎!

  可是,他旋被回應的慘嚎聲音震得更加疼痛,他只好咬緊牙關默默的忍受這種地獄般的折磨。

  不到半個時辰,他終於暈眩了!

  直到翌日辰未時分,他才又醒了過來:'哇操!我還活著嗎?'

  他一抬頭,倏然覺得身子可以行動了,他驚喜若狂的立即爬了起來,他這一陣爬動,立即扯裂傷口,鮮血突然滴答連流。 .他匆匆的點穴止血之後,忍住劇痛默察氣海穴,突然發現真氣疾涌而出,他不由'哇操!'一叫!

  高吭的回聲立即震得他雙耳生鳴,他慌忙吸氣凝神催動真氣,艱困無比的穿行於全身百骸。

  他好不容易運行一周天,正在覺得稍為舒服之際,突覺溫度直衝'漲停板',他慌忙氣沉丹田,抱元守一。

  大漠的氣溫原來甚怪,白天熱得要命,晚上卻又冷得要死,尤其賈霸置身之地,由於位於地眼,冷熱分別更大。

  此地原來是程朝武用來鍛煉陰功及陽功之處,以他當年的功力,也不敢在子午時分到此地一試哩!

  金老邪自從發現甄老毒的屍體之後,他已經決定若能找到賈霸,一定要把他進一步粹煉成為'鐵人'。

  因此,他們才會讓功力已經衝破生死玄關的賈霸進入此地。

  且說,賈霸提聚全身的真氣對抗高溫,他堅持一個多時辰,正在招架不住之際,突覺熱度漸減。

  他欣喜的立即繼續催動著真氣。

  不知不覺之中,他入定了。

  直到夜時分,冰寒之氣迫體之際,真氣自生感應護體,他立即再度催動真氣與大自然一搏。

  不知不覺之中,他渡過了寒冬再度悠悠的入定了。

  當翌日午時來到之際,高溫再度來臨,這一回,他發現抵擋起來不再那麼吃力了,他不由暗喜!

  時間一晃過了六天,賈霸雖未進半粒米及未喝半口水,由於吸收地氣及淬煉體中之每一個細胞,居然不渴不餓。

  而且,他方才只以八成功力便通過冰寒氣溫之考驗,他不由暗喜道:'哇操!想不到我賈霸居然因禍得福哩!'

  哇操!真是連雷電也打不死的大公仔。- 他將雙臂朝頂上一伸,'撲撲!'兩聲,那個原本被機關卡住的厚重蓋子即被頂出兩個洞。

  他將身子一彈,立即推開石蓋飛了出去。

  蛟龍脫困,有夠爽!他立即沿著石級掠去。

  片刻之後,他已經抵達盡頭,他蹲下身子摸索片刻之後,立即被他找到機簧所在,輕輕一按,立聽一陣'喀'……輕響。

  涼亭之門立即向側移開。立見一人自遠處喝一聲:'賈霸出來了?'同時疾撲而來,他迅即向四周一看!

  倏聽一聲長唉,'轟!'一聲,黑鷹已經衝破木屋頂飛射而出,賈霸立即歡呼一聲:'黑兒!'

  黑鷹長唳一聲,疾撲而來。

  賈霸身子一彈,居然超越過黑鷹之高度,只見他來個'燕子翻身',黑鷹為個'平掠沙丘',立即接住他。

  倏聽程依依喝道:'霸兒別走,聽奶奶說!'

  賈霸一見自己赤身裸體,對方又傾巢而出,冷哼一聲之後,低聲喝句:'走!'黑鷹立即衝天飛起。

  程依依遙望天際片刻,不由嘆了一口氣。

  程婉儀急道:'娘,是不是要把賈霸脫困之事通知爹。'

  '唉!想不到鐵血幫血洗青城、華山、倥侗一事使他們爺倆無法趕返此地,導致無法向霸兒解釋清楚,真是天意!'

  '儀兒,速通知他們趕返此地,好好的商量對策,以免被霸兒在誤會之中闖下終身的遺憾?'

  '是。'

  說賈霸離開神龍院之後,遙望四周,思忖片刻之後,問道:'黑兒,你認得飛往廬山之路嗎?'

  黑鷹立即低唳一聲。

  '哇操!很好!先飛往廬山吧!'

  黑鷹唳三聲,身子一偏,朝廬山方向疾飛而去。

  勁風拂面,賈霸不但毫不覺得疼痛。

  而且覺得涼快極了,因為,此時他的心情實在是太過於高興了。

  原來,他方才縱身之際,發現自己不但身輕似燕,而且翻轉自如,看來這幾天的罪並沒有白吃。

  加上,他與一號四女分別了半個多月,再隔不久就可以和她們見面,心中的欣喜簡直非筆黯所能形容。

  黑鷹疾飛兩個時辰之後,東方已見微泛魚白,賈霸心知即將天亮,低頭一看,已經接近廬山了。

  他立即尋找方向。

  鷹飛甚疾,不久,已經掠過廬山主峰,由於空中鳥瞰山峰四周之雲海,那分詩情畫意不由令賈霸一陣子陶醉!

  突聽黑鷹低唳一聲,賈霸一見它已經在盤旋飛翔,心知它在等候自己指引方向,立即伸手指引,同時低聲道:'黑兒,待會別出聲喔!'

  黑鷹點點頭,逕自飛向死亡谷。

  不久,它已經飛到死亡谷上空,賈霸一見一片迷蒙心知必是陣勢之威力,便低聲道:'黑兒,飛低些,讓我看看如何下去!'

  他那知,黑鷹以前曾經與孟詩詩險些被困在此地,因此,立即搖搖頭。

  '哇操!你在干嘛?'

  黑鷹搖搖頭,逕自旋飛出去。

  '哇操!語言不通,傷腦筋,算啦!讓我下去吧!'

  黑鷹點點頭,立即俯衝而下,只見它將雙翅一斂,立即落於一塊畝余大的空地上,賈霸立即彈身飄落。

  黑鷹低唳一聲,衝天飛去。

  '哇操!黑兒,你不進來玩玩呀?'

  黑鷹旋飛半圈,搖搖頭又長唳一聲,立即疾飛而去。

  '哇操!好精靈的畜生,它怎麼不敢接近死亡谷呢?哇操!對了,它以前曾經在那兒吃過虧哩!哈哈!…'

  笑聲方揚,他已疾掠而出。

  這一掠,疾射出三十余丈,而且足底似乎蘊積不少的彈簧,足尖在地面輕輕的一沾之後,立即又射出三十丈余。

  他面對自己的突飛猛進功力,簡直樂瘋了,因此,他一直衝進死亡谷外的陣式中,突覺四周昏暗,才悚然刹身。

  他摸索片刻之後,才順著道路來到谷中。

  他隱在一株古松後面一看,只見一號、二號、三號一身白色衫裙,發間各別一朵白花,落寞的在清掃院子。

  那原來艷麗模樣,不由令賈霸看得一陣心疼!

  他脫口喚句:'想煞我了!'疾射向一號。

  一號乍聞聲音,本能的運功護身,一見是疑為已經死亡的少君,她將掃帚一拋,大叫一聲:'少君!'身子已被他摟住。"二號及三號驚喜的喚聲:'少君!'立即也撲了過來。

  賈霸將她們摟著,頻頻問道:'你們好嗎?'

  三女邊點頭應道:'小婢很好!'邊拭淚不已!

  她們實在喜出望外了。

  倏聽一聲:'天呀!少君,真的是您呀?'

  賈霸一見四號淚流滿面的撲來,揚聲道:'傻丫頭,閃電都打不死我,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奈何我呢?'

  四號撲入他的懷中,道:'對!少君不死!少君永遠不會死!嗚……嗚……'

  '傻丫頭,別哭了!你再哭,我……我也要哭了!'

  '好!小婢不哭了!小婢去做幾道你愛吃的萊!'

  '算啦!別忙了!好好聊聊吧!'

  '不!你一回來多得是聊天的機會,小婢必須去做幾道菜!'

  三號立即含笑道:'我幫你!'

  賈霸原來笑嘻嘻的看著她們,倏見一身素色衫裙,後腦盤髻做出婦人打扮的金曉心自庭中走出,他立即臉色一沉。

  一號立即低聲道:'少君,去洗洗塵吧?'

  賈霸點點頭,雙手摟著一號及二號,'唰'一聲,立即射出三十余丈外,不由令金曉心的神色一凜!

  她方才在庭中一見到四女與賈霸的'喜相逢'情景,在感動之余,便打算出來與他當面致歉。

  哪知,賈霸竟然擺出那付深沉臉色,她的一顆芳心倏地沉至'跌停板'。

  當她見到他那'縮地身法'之際,立即暗駭!

  她暗一咬牙,默默的凝立在庭口。

  且說賈霸掠到池邊,將二女放在池旁,立即掠入池中來回的劃游起來。

  一號及二號見他的臉色仍未放緩,立即默立不動。

  賈霸劃游半個時辰之後,稍泄心中之火,突聽三號脆聲道:'少君,請用膳吧!'說完,已拿著毛巾衣衫走了過來。

  賈霸身出水面之後,一號立即接過毛巾,輕柔的替他擦拭著。

  賈霸沉聲問道:'她怎麼會在此地?'

  '啊!'一聲回道:'事情是這樣的……'

  一號立即低聲將了在落鷹峽被灰鶴啄走之後的情形說了一遍。

  此時,賈霸已經穿妥衣靴,立即沉聲道:'假惺惺!'

  二號張嘴欲替金曉心美言幾句,一號立即以神色制止她,柔聲道:'少君,你是否要先用膳呢!'

  賈霸點點頭,立即率先行去。

  他們四人尚未走近大庭,賈霸一見金曉心默默的盯著自己的雙眼,他立即走到她的身前六尺處,默默的盯著她的雙眼。

  他那充滿恨意的雙跟令她內心一震,立即滿眼的懊悔。

  賈霸見狀,冷哼一聲,逕自入庭。

  一號三人憐憫的望了她一眼,立即低頭人內。

  金曉心自認姿色及武功皆是頂尖,可是,即被賈霸視若糞土,她的那張嬌顏立即一陣青一陣白。

  只見她吸口氣,緩緩跟了進去。

  賈霸朝庭中一看,突見正面壁上多了一幅自己的畫像,畫中之人不但唯妙唯肖,而且仗劍傲立,意氣昂揚!

  畫上右上角題有兩行娟秀字跡道:'蒼天保其冷酷奪斯人,碧海青天難覓心中悔。'

  左下角題著未亡人金曉心六字。

  賈霸身子一震,卻狠下心沉聲道:'一號,是誰掛上此畫的?'

  一號望了金曉心一眼,呐呐無言。

  金曉心右掌一抬,將那副畫吸人手中之後,默默的走向廚房。

  四號低聲道:'少君,這幅畫是她以自己鮮血畫成的,你……'

  賈霸沉聲道:'你們不准干涉此事?'

  四號立即屈膝跪地道:'小婢該死!'

  '唉!起來吧!你去請她來用膳,順便告訴她用完膳就走吧!'

  '這……是!'

  四號離去之後,賈霸立即默默的坐在桌旁。

  不久,金曉心默默的重回庭中,她一坐在賈霸對面,三號及四號立即過去侍候她用膳,一號及二號則侍候他。

  賈霸雖然心情欠佳,不過,他連餓了六七天,此時,一見到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情不自禁的越吃越起勁了,金曉心卻胃口缺缺的低頭慢慢用著。

  這一餐,足足用了將近半個時辰,賈霸方始盡興起身。

  金曉心立即也跟著站了起來。

  賈霸入院中,一見她跟了出來,他立即默默的在院中散步。

  盞茶時間之後,他突然心中一動,立即走入林中,倏見甄老毒埋骨之處,突然變成了一個大坑,而且還立了青石墓碑。

  他怔了一下,仔細一看,卻見墓碑左下方刻有一排名字。

  並刻在上方的是不孝徒賈霸及不考徒媳金曉心,底下是不孝侍婢一號、二號、三號及四號,他不由臉色一沉!

  倏見金曉心走到他的左側,右掌一揚,墓碑上面的'不孝徒媳金曉心'立即被抹消,他的臉色仍然深沉的怕人。只見她望著他平靜的道句:'祝福你永遠平安順利!'立即轉身自林中行去,連閃三下之後,便已經消失於陣中。

  賈霸默忖道:'師父,徒兒這樣做,錯了嗎?'

  他立即凝立默思著。

  盞茶時間之後,只見一號拿著一盤剝妥之柑桔走到他的身邊道:'少君,後山的柑桔已經成熟,吃點吧。'

  '謝謝!來!你也吃些吧?'

  說完,牽著她靠坐在墓前那株古松旁。

  他取一瓣人口之後,頷首道:'果然又甜又多汁,一號,你知道她走了嗎?'

  '知道!'

  '一號,我放她走,有沒有做錯?'

  '短期而言,錯了!長期而言,明智之舉!'

  '咦?看你語含玄機,說清楚些吧?'

  '此事該從你被那只灰鶴啄走說起,小婢句句真實,而且絕無他意,若是言語不當,請你恕罪!'

  '唉!我最相信你了!你又關心我,又冷靜,可以幫我分析事理!'

  '多謝少君的信任,小婢就直陳了,你被灰鶴啄走之後,我們在盛怒之下,立即上峽頂欲抓住金姑娘。

  '哪知金姑娘之父上前欲加攔截,小婢逼不得已之下,以一粒"七禽丹"毀掉一株古松震懾住他們。

  '金老邪再三的陪罪及解釋,小婢堅持要抓住金姑娘作人質,逼使金家將你送回此地。'

  '金老邪諸人當然不同意啦!哪知金姑娘卻以自盡逼使金家的人同意她做人質,並且保證在七日內將你送返此地。'

  '哪知,七日一到,金老邪居然空手而來,而且帶著九大門派掌門人作證,他們已經總動員找你,卻一時找不著,並且要求寬延日期。'

  '二號三號未見你同來在悲痛之下,先後返房哭泣,倏見金姑娘削下一束秀發表明欲終身為守活寡,立即震驚眾人。'

  '金老邪急忙以"你可能被神君所救,故意隱藏不出"為由,勸她打消此意,小婢被逼只好帶他們來此取棺。'

  '金老邪乍見神君的屍骨,由一枚玉戒指確定神君已死之後,當場跪拜,並且自斷左臂謝罪!'

  賈霸聽得神色連變,心情激動不已!

  '少君,此墓乃是金姑娘征求小婢。四人同意之後才砌成的,小婢覺得她真的在表達懺悔之意哩!'

  '唉!我由她的眼神看出她的心意,可是,神君之遺言,怎能不遵呢?'

  '少君,請你看看此冊!'

  '哇操!一號,你干嘛下跪,快起來呀!'

  '唰……'聲中,二號三人亦疾掠而至,並肩跪在一號的身旁,齊聲道:'少君饒命,請恕小婢之糊塗!'

  賈霸心知有異,立即翻閱小冊。

  他匆匆的閱完之後,突然叫道:'天呀!'立即痛苦的捂住臉。

  一號四人立即滿臉惶恐。

  好半晌之後,賈霸沉聲道:'你們為何要瞞我?'

  -號低聲道:'小婢擔心你知道神君的陰謀之後,會憤而離去,所以,決定等你比完武之後,再向你稟報此事!'

  賈霸神色大變,立即縱聲大笑!

  四女聽得氣血翻涌,全身連顫!

  林中的松葉紛紛向下墜落著。

  好半晌後,賈霸方止住笑聲,冷冰冰的道:'你們對神君可真是忠心耿耿呀!起來吧?'

  四女喚聲:'少君!'立即淚水直流!

  賈霸心中倏軟,不過,他一想起甄老毒的毒計及自己誤解金家人,逼走金曉心的情形,他立即又火冒三丈。

  '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四號哽聲道:'婢子該死!'立即抬起右掌欲自碎天靈。

  賈霸喝聲:'住手。'只見四號捂心悶哼一聲,嘴角立即溢血。

  賈霸想到自己會在無意中傷了她,立即上前貼住她的'命門穴';然後飛快的在她的重穴輕拍著。

  牛晌之後,只見四號淚眼汪汪的道:'謝謝。'

  賈霸沉聲道:'別開口!快調息!'

  四號點點頭,立即開始調息。

  賈霸沉聲道:'不准你們再亂來,快替我想想對策!'

  一號三人一見他的語氣已放軟,欣喜的應聲是,起身之後,立即絞盡腦汁思忖了起來。

  賈霸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朝院中行去。

  當他走入庭中,立見一號跟人道:'少俠,你該先去向金家解釋此事。'

  '這……已經搞得如此僵了,如何解釋呢?'

  '少君,金姑娘很明理,她又對你用情至深,她定會諒解你目前的心情,只要你出現解釋,她心會替你美言的!'

  '唉!你可知道我已經去過她家了嗎?'

  '啊!竟有這種巧事?你是否和金家人的人起衝突了?'

  '這……教我該怎麼講呢?哇操!反正是我誤會他們啦!'

  '這……沒關系!咱們直接赴金家,相信只要以誠心解釋,一定可以得到她們的諒解,少君,你說是嗎?'

  '你們的身子承受得了長途跋涉嗎?'

  '可以啦!小婢四人先前只是替你擔心及傷心,如今你一回來,小婢四人的心情也開朗多了,礙不了事的!'

  '哇操!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你們今日好好的調息一番,明日如果情況良好的話,再行出發吧!'

  '少君,謝謝你的關心!'

  '哇操!別這麼客氣啦!大家都去休息吧!'

  說完,他逕自回房而去。

  不久,他脫去外衫躺入軟榻上面,那陣陣處子幽香,立即使他想起美若天仙的金曉心,他不由痴了!

  好半晌之後,他自枕上拾取一根長發,痴迷的輕摸著。

  顯然,他已經由歉疚產生愛意了。

  他立即回憶起自己與金曉心在落鷹峽比武的情形,當他想起自己被逼動員'小兄弟'應付那兩個圓石時,他的臉不由一紅!倏聽一陣輕細的步聲來到房外,他立即將長發拋至榻前。

  只聽見四號低聲道:'少君:你睡了嗎?'

  '沒有。有事嗎?'

  '小婢來向你致謝。'

  '些微小事,何足掛齒呢?傷勢痊愈了吧?'

  '不但已經痊愈,而且內力陡增不少,精神好得很哩!'

  '哈哈!既然如此,進來聊聊吧!'

  四號立即笑嘻嘻的推門而入。

  賈霸剛含笑坐起身子,四號已經含笑道:'少君,小婢侍候你一段吧!'

  '好吧!不過,轉移陣地,以免吵了一號她們三人。'

  '少君,咱們就到涼亭中,如何?'

  賈霸微微一笑,立即摟著她邊行向涼亭邊低聲道:'四號,你方才突然來那招自盡,險些嚇死我哩!'

  '失禮啦!小婢當時急糊塗了嘛!你從來沒有那麼凶過,人家又急又怕,當場就想死給你看嘛!'

  '哇操!此事怪我自己太大意了,我若小心些,就不會被那只灰鶴啄傷,也就沒有這些風波了哩!'

  '少君,可否談談你離開落鷹峽之後的情形呢!'

  說至此,她已經站在亭柱旁寬衣解帶。

  賈霸砍焰一熾,'小兄弟'立即了搭起'帳篷',他微微一笑,道:'哇!我明明被啄走,你卻說成離開,真會替我掩飾砌!'

  四號將內褲一拋,上前替他寬衣解帶道:'少君,你本來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你是故意逗那只死鶴玩的啦!'

  '哇操!真受不了!你可真會推銷高帽子哩!'

  '格格!人家句句實話嘛!你如果不是故意在逗那只死鶴,怎麼會安然自動返回此地呢?是不是?'

  '哇操!這其中頗為曲折哩!'

  倏聽四號'啊!'了聲,道:'它……它怎麼又長大了?'

  賈霸一看自己的'小兄弟'果然變得較前恐怖了,他怔了一下,道:'哇操!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呀?'

  四號輕輕的朝'小兄弟'捏了一下之後,身子一蹲,以檀口在'小兄弟'的身上到處'嘖……'的吻個不停!

  賈霸輕撫她的秀發,含笑道:'四號,你聽過鐵血幫吧?'

  四號朝亭中桌面一躺,雙腿一分,門戶大開的道:'聽過,它是當今黑道上第一大幫,幫主孟達富的野心不小哩!'

  '哇操!我再考考你,孟婷婷是誰?'

  '孟達富之次女,外號"血西施"?'

  '孟詩詩呢!'

  '盂婷婷之姐,外號"血羅刹",鬼計多端,心狠手辣!對了!她對男人甚感興趣,武功越高的人,她越欣賞。'

  賈霸以雙臂抬起她的雙腿,緩緩的送'小兄弟'進入'桃源勝地,同時將自己遇見盂婷婷御鷹殺死灰鶴之事,說了一遍。

  四號邊迎合邊當聽眾,聽至此,含笑道:'少君,你真是艷福不淺,不但獲救,還有大美人相陪呢?有沒有宰她呢!'

  '哇操!是她宰了我哩!'

  他立即把孟婷婷誤擦望春丸慘整自己之事說了一迄,聽得四號格格連笑,扭搖得更加劇烈了。

  事實上,她也非浪不可了,因為,她已經被'小兄弟'弄得全身輕飄飄,迫不及待的要'交貨'啦!'

  倏聽一聲:'好呀!四號敢偷吃腥呀!'

  一號三人已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四號脆聲叫道:'少嫉妒,統統有獎,少君,嚇嚇她們!'

  '哈哈!她們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面,嚇不了啦!'

  '格格!你別管嘛!露露相嘛!'

  一號三人見賈霸一直緊頂著四號的下身不動,心知玄機必然在'小兄弟'上面,立即脆聲道:'少君,"小少君"怎麼啦?'

  '哇操!好詞!看清楚啦!哈哈!'

  '叭!'一聲,他向後一退,'小兄弟'立即殺氣騰騰的抖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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