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了半年,寒冷再度來臨,大地一片皚皚白雪,一號四人總算穿起厚襖,只有賈霸仍然光著屁股到處晃動。
因為,他根本不會冷,穿上衣衫之後,反而渾身不自在,加上正在加緊練功,所以,干脆繼續光著屁股。
子夜時分,賈霸例常性的坐在榻上靜觀真氣奔跑一個時辰後,他只覺精神飽滿,立即朝院中行去。
這是他的習慣,他每晚非把白天所練過的招式好好的演練到自己滿意,就無法睡得安穩。
他走入院中,仰望天空中的圓月,徐徐的吐了一口氣,,立即將'無極散手'及'回風十七式'使了出來。
起初,他-招一式,有棱有角的沉穩施展著,經過再三推敲,他立即加速身法,雪地上立即只剩下一條淡影。
若非有那些被勁風刮得到處虛飄飄的雪屑,根本無法瞧出有人在練武,可見他已經不是'昔日阿蒙'了。
他越練越得心應手,立即練得更起勁了。
他正練得如痴如醉之際,倏聽一縷細響疾迫而來,他收招飄身一瞧,立即發現一截松枝疾射而至。
跟在松枝後面的是一道灰影,他顧不得打量那人,避過松枝之後,口一張,打算要先詢問對方之來歷。
那知,對方在雪地上一彈之後,一式'金豹露爪'連人帶著十縷銳利的指風已經疾罩向賈霸。
賈霸一見來人乃是一位陌生的中年人,知對方能夠入谷,必然大有來歷,他自負練過各派的武功,立即發'分水逐浪'疾迎而去。
那人倏地收招擰身,'碧海探珠'疾抓向他的左肩。
賈霸一式'黃龍轉身'向左一轉,左臂一振'呂布揮戈'帶著一股潛勁疾揮向來人的左肋。
來人倏退又進,立掌如刀,疾削向他的左腕。
賈霸一式'跨馬揚鞭'先閃後攻,疾劈向來人的右胸。
來人收招暴退,雙臂一振,以少林伏虎掌法急攻而至。
'哇操!原來是和尚思凡啦!很好!'
身子一閃,他立即以'伏虎掌法'疾攻而去。
'不怕不認貨,只怕貨比貨',十招不到賈霸吃虧在變招稍緩,右胸挨了一掌,立即'篷'的一聲。
他倏地咬牙瞪眼,硬挺住身子,一式'隔山打牛'疾劈而去。
那人本以為他會被震退,正准備追擊之際,倏見一股強勁疾卷而至,慌忙向右一閃開。
賈霸立即將'閃電雷鳴','狂風暴雨'及'雷火燎原'疾攻而去,迫得那人連連後退不己。
倏見那人一式'平步青雲'身子向上一拔,接著“蒼鷹搏兔'及'毒蛇出洞'由上疾劈而下。
'哇操!來得好!'
賈霸使出'游龍遁形'向側一飄,利用對方撲空落地之際,使出大山'游龍掌法'疾攻而去。
來人低喝一聲:'來得好!'倏見使出一套詭異的掌法。
賈霸只覺對方身影似幻,掌力如山一波接一波,一套'游龍掌法'尚未使盡,立即將'九宮掌法'使出來。
來人攻來使去仍是以那套詭異掌法,不過,賈霸卻將一身所學全部使了出來,而且越來越加沉力道。
來人這下子囂張不起來了,不過,賈霸欲想傷他,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急得他使出全力搏了。
倏聽一陣'哈哈'長笑,來人倏地收招後退出十余丈,右手一掀,薄皮面具一卸,赫然是那位'百毒神君'。
'哇操!師父,原來是您呀!'
'撲通!'一聲,他立即跪伏在地上。
大廳口立即傳來一陣脆聲道:'恭迎神君。'
'哈哈!起來,起來,入了再聊吧!'
不久,燭光一亮,四女送來溫茶,只聽'百毒神君'含笑道:'霸兒,想不到你的武功進展得如此迅速,太好啦!'司'哇操!不大好哩!根本對付不了你那套掌法哩!'
'哈哈!好小子,才練了兩年的武功,就想和我一別苗頭呀!還早哩!'
'可是,徒兒怙比武時替你漏氣哩!'
'哈哈!少拐彎抹角啦!是不是想練這套掌法呀!'
'咳!有點想啦!'
'哈哈!拿去吧!'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個橢圓灰盒送給他。
賈霸瞄了灰盒一眼,問道:'師父,你這陣子去哪兒呀?'
'去探金老邪的虛實,順便到處逛逛。'
'師父,那個金曉心練得怎樣了?'
'以你現在的武功,不是她三十招之敵。'
'哇操!那……不是完蛋了嗎?'
'哈哈!驚啥米,只要你能夠打開此盒,就已經勝了一半啦。'
'哇操!真的呀!這是什麼寶盒呀?'
'三笑寶盒。'
'哇操!唐伯虎點秋香有"三笑姻緣"美譽,怎麼又冒出"三笑寶盒"啦!'
'此盒傳自兩百年前一位異人"三笑翁",由於當時之高手無法躲過他三笑之時使出之武功,所以尊他為"三笑翁"。'
'三笑翁死前將一生所學刻在一塊千變萬幻的琉璃珠上,然後裝在這個灰盒中,再埋於泰山頂。'
'因此,他一死,當時的黑白兩道便群集泰山挖掘此盒,那知尚未挖出,便已有三分之一死於明爭暗斗之中。'
'當此盒出土之後,立即又死去三分之一以上,結果被當時輕功第一的無影神偷劫走,武林就此安靜了近百年。'
'哇操!無影神偷未再現世呀?'
'他至死仍然打不開此盒,怎敢現身呢!'
'哇操!那還不是等於無嗎?'
'哈哈!錯了,你打得開!""'哇操!愛說笑,您都打不開啦,徒兒哪在辦法呀?'
'非童身,勿啟此盒,非貫通生死玄關,勿練此技,否則,咎由自取。'
'哇操!如何開啟呢?'
'此盒乃是使用千年寒犀牛角及東海海心寒鐵淬煉而成,不懼任何寶刃及掌勁,可是就怕陽剛之氣及酸醋。'
'哇操!真是一物克一物呀!'
'不錯!大快亮了,四號去拿一大碗醋來。'
四號離去之後,百毒神君又道:'霸兒,把灰盒交給我,你先到涼亭中盤坐看真氣奔跑吧!'
賈霸將灰盒交給他,立即出廳。
百毒神君朝一號傳音片刻之後,一見四號已經端來一碗醋,他將它接過來之後,立即將灰盒放了進去。
靜悄悄,沒啥反應。
四女好奇的望了一眼,立即低頭不語。
百毒神君微微一笑,立即端著大碗走了出來。
他走到涼亭中,沉聲道:'霸兒,此盒一開,琉璃珠會放射出各種幻象及光芒,而且相隨心生,你不可被它所惑。'
'珠上的字跡在半個時辰之後,就會自動消失,因此,你必須把握心神,先把珠上的字跡記下來,懂嗎?'
賈霸立即輕輕的點頭。
'好,灰盒己被泡軟,你將它抓在手中,用力一剝,盒子自然可以打開,屆時你就專心的記下那些字跡吧!'
賈霸點點頭,睜眼將灰盒抓在手中,果然發現它已經變軟,而且隱現一條細线,他立即神色一喜。
'別激動,保持心情平靜,用力。'
'叭!'一聲,灰盒應聲而開,立見一篷異彩激射而出。
百毒神君期待這一刻已經甚久,因此,他立即凝神一瞧,這一瞧,立見他神色連變,喜怒哀樂紛沓而至,往事似'走馬燈'般,一一浮現於他的腦海中。
他根本忘記了身外的一切,什麼'三笑翁'的絕世武功,去他媽的!什麼'鬼精靈'有沒有專心背誦,管他呢!
他怔怔的站著,雙眼望著那些異彩,神智奔馳於往日的回憶之中。
賈霸一打開灰盒,也看見了那些異彩,不過,他多看見一行細字:'你若不怕死,繼續看下去。'
'哇操!看就看,誰怕誰呀?'
他那'杠頭性子'一發作,一見那行細字逐漸消失,另外又浮現出一個人像圖,他立即專心打量著。
那些異彩根本無法干涉他了。
那是一付立像圖,圖中之人平舉右臂,食中兩指一並,賈霸不由怔道:'哇操!這人在和別人吵架呀!這是什麼絕技呀!'
他不敢相信的仔細一瞧,立即發現圖中人之右臂及身上畫了不少的小圈圈,而且還有小箭頭,他不由一征。
'哇操!管他的,先記下來再說。'
他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記一清二楚之後,那人像逐漸的消失,卻另外浮出一個險些令他笑出來的人像。
只見畫中人雙腿分張蹲在地上,右臂卻仍然平舉,食中二指仍然並著,好似在'上大號'之時,仍然不忘記和人吵架哩!
好笑歸好笑,他立即將那付模樣及小圓圈,小箭頭背了下來,可真巧,背妥之後,人像立即消失了。倏見一排細字道:'背妥了嗎?最好趕快把它忘掉,否則你這輩子非傷腦筋不可,哈!哈!哈!'
字跡終於消失了,'波!'一聲琉璃珠倏地爆裂,碎片立即向外濺去。
賈霸右掌一翻,立即將碎片吸入掌中。
倏見'呃!'一聲賈霸回頭一瞧,立即看見百毒神君張口噴出一口血箭,他駭得向側一閃。
百毒神君又連吐兩口鮮血之後,方始踉蹌走回茅屋。
賈霸不知道他怎麼變成如此,立即問道:'師父,你怎麼啦?'
百毒神君頭也不回的走去道:'別分心,繼續思索。'
賈霸一想有理,立即以琉璃片在桌面上仔細的刻出那兩個人像,然後將小圓圈及箭頭補上去。
補呀補,瞧呀瞧,他費了半個時辰之後,總算大功告成,他立即喃喃自語道:'哇操!這種拉屎姿勢,怎會是絕技呢!'
他左瞧右瞧,越瞧越不像,倏聽一聲脆呼:'少君!'
'一號,有事嗎?'
'先用膳,好嗎?'
'好呀!'
他人廳之後,只見桌上已經擺妥早膳,不過卻未見百毒神君及其他三女,他立即間道:'神君呢?'
一號低聲道:'在房中休息,傷得不輕呀!'
'哇操!怎會有此事呢?我去瞧瞧。'
'不,神君吩咐你別去瞧他,讓你全神練功!'
'這……好吧!'
菜肴的口味雖佳,他由於另有心事,匆匆的用過,就欲離去。
'少君,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是的,那兩個姿勢怎會如此呢!'
'少君,究竟是什麼姿勢呢?'
'哇操!我把它刻在中亭中,咱們去瞧瞧吧!'
倏聽一聲沉喝:'站住!'只見百毒神君走了過來,賈霸立即關心的道:'師父,你是不是舒服些了?'
'嗯!走,咱們去瞧瞧!'
賈霸點點頭,立即跟著他行向涼亭。
百毒神君一見到兩個人像,立即怔道:'這就是你在疏璃珠上所見到的嗎?'
'是呀!這付好似要找人打架,又似在拉屎,哇操!會不會是"三笑翁"故意戲弄別人呀?'
'不可能,他不會浪費這麼大的精神的,待我瞧瞧!'
他立即肅容凝視著。
賈霸越看越不像,干脆拿著那些琉璃碎片及泡在灰盒的那碗醋,就欲入屋。
'霸兒,你再好好的想一想,是不是漏畫了個小圈圈?'
'這……好,我想想看。'
可是,過了盞茶時間之後,只聽他點頭道:'沒錯!就只有這些了。'
'不可能呀!這些小圈圈是人頭穴道,這個箭頭就是指示真氣穿行這些穴道之方向,可是,無法連貫呀!'
'哇操!能不能跳過去呀?'
'不行,太危險了,小則走火入魔,重則斃命哩!'
'走火入魔?什麼意思呀?'
'這……就是真氣亂跑,好似咱們走路撞到物品,通常會半身無法行動,因此,不能胡亂嘗試。'
'這……算啦!別練啦!'
'胡說,你可知道我為它付出多大犧牲……這……算啦!別提那些事啦!總之,一定要悟透這兩幅圖。'
'是,是,徒兒該怎麼悟呢?'
'此事交給我吧!你去找一號,叫她將人體穴道名稱告訴你吧!'說完立即坐在桌旁仔細的思索著。
賈霸走到廳口,一見四女正在用膳,他不便打擾,立即走到那唯一沒有結冰的池旁,將腳泡人山泉水中,輕輕的踢動著。
腦海中卻不時的思索那兩幅圖以及每個小圓圈,企盼能夠憶起自己是漏了哪個穴道,免得師父傷腦筋。
'哇操!傷腦筋?對了,還在那兩句話哩……不,那是三笑翁警告人不可練他的武功,沒啥作用。'
那知,任憑他如何想,硬是無法再多擠出一個小圓圈,懊惱之下,他的右掌朝腦瓜子一拍,'叭!'一聲,他疼得'哎唷'一叫。
倏聽'噗嗤!'一笑,他一見是一號含笑行來,立即滿臉通紅。
一號走到他的身旁,脆聲道:'少君,你在想什麼呀?'
'唉!還不是那兩幅畫。'
'喔!是不是三笑翁留下來的呀。'
'是呀!師父說……'
'少君請別說下去,神君未應允,小婢不敢知道這件隱密。'
'這……好吧!對了,你可否把人體穴道名稱告訴我呢?'
'好呀!房中有一幅穴道名稱圖,小婢去拿吧!'
'不,外面風大,回房去學吧。'
'少君請!'
賈霸跟著一號走入她們的房中之後,立即看見房間雖小,而且被三張雙層木床占了大半地方,卻未顯凌亂。
一號自櫃中取出一卷紙,抖開之後,朝壁上一按,賈霸立即看見一張畫有密密麻麻小紅圈及小黑圈的男人裸體圖。
'哇操!密密麻麻這麼一大片呀!'
'是呀!小婢先解說可以致命或受重傷之重穴吧!'
說完,立即從頭頂'百會穴',腹部'神鬧','氣海','關元'、'中樞'、臉部'印堂'、'太陽','人中','喉結',胸部'天突','膻中','期門'逐一解說,並將萬一被人點中之後,會有何種症狀,一一敘述著。
賈霸邊聽邊摸索自己的每一處穴道,而且頑皮的輕點或輕按,那陣陣'哎唷'怪叫,逗得一號格格連笑不已。
她知道他身具奇妙的'磁性',穴道會吸收別人的真氣,因此繼續持筷子輕戳他後頸'風瘵''風池'及背部'命門'諸大穴。 ]在寓教於樂中,時間迅速消逝著,不久,又到了午膳時間,賈霸一見師父不吃,他就匆匆的解決民生問題了。
他趁著四女正在用膳之際,走到那張穴道圖前,一面思索三笑翁那付圖,一面比對著每個穴道。
一號雖然尚未將所有的穴道名稱告訴他,不過,以他的智慧,稍一比對,立即明白那兩付圖的穴道名稱。
他恍然大悟道:'哇操!穴道名稱完全一樣,只是姿勢不一樣嘛!哇操!三笑翁在搞什麼鬼嘛!'
他立即痴痴的望著穴道圖。
一聲輕咳之後,一號再度進屋,賈霸立即收起心神專心學習。
到了黃昏時分,他已經認清了每個穴道,在一號的欽佩贊賞之中,他緩緩的走入院中了。
只見百毒神君仍然坐在涼亭中,他暗暗搖頭道,'哇操!三笑翁,你這個老鬼,真會害人傷腦筋哩!'
他心中一火,便開始練拳,不再想那兩幅圖。
拳風呼呼,雪花紛飛,頓替沉沉暮色增添一份熱勁。
當他收招停身之後,立見四女含笑請他用膳,他一見百毒神君仍然坐在亭中,立即問道:'請過神君了嗎?'
一號搖頭道:'神君深思之時,不喜歡被人打擾。'
'可是,他不餓,不冷嗎?何況,他吐過血哩!'
'少君放心,神名的功力已近通玄,不會有事的!'
'好吧!吃就吃吧!'
入廳之後,他立即看見一個熱滾滾、香噴噴的火鍋,他道聲:'哇操!有夠贊!'立即坐下來享用。
天寒地凍,四號一見賈霸中午胃口欠佳,立即做個'麻辣火鍋',另外以竹籠溫妥六個'熊肉餡餅'。
籠蓋一掀,那陣香味逗得他立即將整個的餡餅送入口中,而且迫不及待的動齒一咬,立聽他喔一叫。
原來,他已經被餡餅中之滾燙汁肉液噴中喉結後方之'扶突',劇疼之下,他當然叫道:'燙死我了!'
'死?'哇操!三笑翁,他倏地想起三笑翁那句:'你若不怕死,繼續看下去'。天呀!哇操!會不會……
他剛想至此,四號已經緊張的道:'少君對不起!'
'哇操!沒關系,別打岔,讓我想一想……'
話未說完,早已站起身子,伸起右臂同時並起食中三指,那付興師問罪模樣,嚇得四號立即跪在求罪。
'哇操!沒事啦!算啦!打亂啦!'
說完,他繼續坐下來用膳。
他為了要捕捉那一閃而逝的靈感,匆匆吃了數口之後,立即走到池旁,立身舉臂並指比劃起來。
那知,他發了一個多時辰的神經之後,仍然無法進一步突破,他不由罵句:'媽的!三笑翁,神經病!'
罵聲未訖,倏覺一陣便意,他立即走人後院茅房,雙足一分,一蹲,立聽一陣'劈哩叭啦'轟炸聲音。
他清理妥體中'垃圾'之後伸手朝壁上一摸、立即發現沒有'善後'的枝葉,他不由道聲:'傷腦筋,這麼巧呀!'
哇操!他剛說完話,立即想起三笑翁留下來的那段話:'背妥了嗎,最好趕快把它忘掉,否則,你這輩子非傷腦筋不可,哈哈……'
'哇操!話中有話哩!非傷腦筋不可?難道一定要傷腦筋嗎?莫非動用到腦頂那"百會穴"!'
他的心中一動,就欲將'百會穴'加入那兩幅畫中,可是該'插班'在什麼地方呢,也就是說真氣該在伺時跑向'百會穴'呢?
人體的腦瓜子乃是中樞神經,不能亂碰哩!
他折下一截茅梗,草草的刮走髒物,立即走向水池。
他蹲在水池旁,以右掌汲水洗屁股之際,心中一動,忖道:'哇操!能不能讓真氣直接由胸前"期門"穴跑到"百會"呢!'
心念一動,一縷真氣鳩鳩涌現,他立即'拜托'它沿著第二幅畫的路线'起步走',刹那間即已來到'期門'穴。
他吩咐它放緩步子走到'百會'穴轉了一圈之後,疾由'中府'、'少海'及'少澤',緩奔到了右手食指尖。
他立覺右手食指尖輕輕的一顫,他欣喜的叫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同時忘形的摟抱著她們。
一號欣喜的道:'少君,您是不是悟出三笑翁的絕技啦?'
'哇操!有點眉目了,太好了,師父!'
他驚喜的似一陣風般跑入涼亭。
那知,卻見百毒神君悶哼一聲,身子向外倒去。
賈霸嚇得急忙上前接住他喚道:'師父,您怎麼啦!'
倏聽一號喝道:'少君,請忽動。'說完,她上前輕輕的按住百毒神君右掌亦已貼住他的背後'命門穴'。
二號、三號及四號一見百毒神君全身僵硬,嘴角溢血,下巴歪斜,心知,他可能已經走火入魔。
三人立即匆匆的回房抬來軟榻及被褥。
一號輕輕的將他放在軟榻上,沉聲道:'少君,神君的脈象已亂,萬分危急,請您替小婢四人護法。'
'是不是要急救呀?我能幫什麼忙?'
'您不諸神君的真氣奔跑方向,先注意別讓外界干干擾吧!'
賈霸道聲:'好!'立即向四周張望著。
四女立即分別盤坐在百毒神君的前後,二號及一號立即井然有素的揮動雙掌,拍打他的穴道。
別看她們只是隨意揮拍,事實上已經貫穿真氣,因此,半盞茶時間之後,二號便汗下如雨了。
三號及四號立即各將右掌貼在一號及二號背後'命門穴'上,連聚全身的真氣緩緩的輸送過去。
寒風呼呼,榻上的五人卻汗下如雨。
賈霸亦緊張的額上見汗了。
一直到亥初時分,正值四女氣喘呼呼,即將後力不繼之際,倏聽百毒神君微弱的道:'行……了……死……不了啦。' 1四女欣喜的熱淚立即盈眶。
'哇操!謝天謝地,師父,你總算透過氣了!'
'一……號……去取三粒培元丹來。'
一號應聲是,立即起身回房。
不久,她端著一杯茶及持著三粒清香藥九掠回百毒神君的身旁,同時,服侍他吞下藥丸哩。
'行……了……回房吧……'
※※※※翌日一大早,賈霸尚盤坐在廳中太師椅上之際,突聽右側房中傳來一聲咳嗽聲音,他悚然一驚,立即吸氣飄下。
他這一吸氣,乃是吸付真氣'回家'別亂跑,由於默契甚足,因此,已是收發自由,運用自如了。
他剛掠過房口,一號四號已自左側房中掠出,他立即敲門問道:'師父,您醒了嗎?徒兒能否進去見你?'
'咳!進來,來!咳……'
賈霸進房之後,立見軟榻上面側躺著一位灰發雞皮老人,他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
隨後入房的四女,立即神色慘然的默立在門口。
'咳!霸兒,你想不到會變成這付模樣吧。'
'是!,是的……'
'霸兒,我的一身功力已經全毀,下半身全部癱瘓,恐怕再也活不了一年,唉!天意難違呀!咳……'
'什麼?怎會有這種事情呢?師父,你不是有很多的藥嗎?快點拿出來服用吧!說不定有效哩!'
百毒神君苦笑道:'我為了參悟那兩幅圖,行險運功,那知卻走火入魔,若非你發現得早,又經她們拚命搶救,此時怕是屍骨已寒矣。'
'我一生精研歧黃,深知自己之情況,你必須把握這一年的時間,練完我的一身所學。'
'哇操!徒兒不是已經練成了嗎!'
'沒有,你才練了一半而已,你所練成的那些武功全是名派之絕技,至於我本身之武功,你根本尚未涉及。'
'哇操!原來如此!'
'霸兒,你真的悟透三笑翁的絕技嗎!'
'想通了一點點啦!'
'施展看看吧!'
賈霸點點頭,雙腿一蹲,抬臂並指一截,只聽'叭!'一聲,擺在桌上的瓷杯立即被擊碎。
'哈哈!咳……咳……咳……咳……'
一號急忙上前幫他撫胸順氣。
'師父,你不要緊吧?'
'不礙事,咳……岔了氣而已,你是怎麼練成的呢?'
'哇操!徒兒吩咐真氣由"膻中穴"跑向"百會穴",再由右臂指尖跑出來,想不到居然跑出眉目了。'
百毒神君思忖片刻之後,道:'妙!妙透啦,霸兒,你真是天才,不過,你怎會想到這妙招呢?'
賈霸立即將自己吃餡餅及上茅房悟出此招的情形說了出來。
'唉!賈霸你怎麼不把那兩句話寫出來或告訴我呢!'
'這……徒兒以為只是三笑翁在唬人嗎?'
'唉!命……全是命,三笑翁這個玩笑開太大了,偏偏你又毫無經驗,否則,我怎會有此劫呢?'
賈霸心中一陣難過,默默的跪了下來。
'起來吧!來,你站著再試一招吧!'
賈霸應聲是,立即起身抬臂出指。
又是'叭!'一聲,一個瓷杯又'報銷'了。
百毒神君欣喜的哈哈一笑,道:'試試"鷂子翻身"及"笑指天南"吧!'
賈霸身子一翻,右手一指,'叭!'一聲,又是一個瓷杯'報銷'了,百毒神君樂得邊咳邊笑不已。
四女亦欣喜的眉開眼笑。
賈霸停身思索片刻,欣喜的道:'哇操!我明白了,三笑翁的這招可以配合每招武功使用哩!'
'哈哈!不錯,而且,左臂也可以彈出指力哩!'
'真的嗎?'
'出去試試看吧,否則,不知又用掉幾個瓷杯了。'
賈霸立即窘紅著臉跑了出去。
百毒神君含笑道:'夠啦!我這條老命能夠換來這個精靈鬼,上天已是對我夠優待的啦!哈哈……'
倏聽一號低聲道:'神君,七禽丹是不是要繼續煉?'
'繼續煉,以防萬一!'
'少君若日後問起此事呢?'
'唉!我原本要以"七禽丹"要脅他供我驅策,那知天意如此,我怎可再一意孤行下去呢。'
'少君若問起此事,你們就以"防人之心不可無"回答他吧!對了,從今天起,你們繼續深造布陣及毒術吧!'
'是!'
'一年。唉!太匆促了,但願他能夠學全師門武功,你們也能學全布陣及用毒,好好的替我爭個面子吧!'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百毒神君由於急於傳授一身所學,竭心竭力之下,在中秋節這天已經接近油枯燈滅了。
賈霸及四女含淚跪在榻前,房中充滿著悲傷氣息。
'霸兒,在我的"膻中"、"期門"、"氣海","關元"各點一指。'
'這……這些全是"死穴"呀?'
'傻孩子,你忘了我百毒神君嗎?我是欲借你的指力激發最後一批生命力道,告訴你一件事。'
'真的嗎?'
'不錯,使用三成力道吧!'
賈霸點點頭,緊張的連點四指。
'呃!'一聲,百毒神君衝口吐出一道血箭,不過,那花白的雙頰反而現出一片酡紅,不由令賈霸一怔。
一號上前扶起他,將右掌貼在他的背後'奮門穴',緩緩的輸出真氣,同時順聲道:'神君你盡管吩咐吧!'
'咳!好,首先,我要向她們四人致歉,我耽誤了你們這輩子啦!'
'神君你對小婢四人恩比天高,小婢四人永生難忘!'
'唉!霸兒,答應我,在我死後,好好的照顧她們!'
'徒兒遵命!'
'好!言歸正傳,我姓甄,名叫耀壽,自幼是一名蒙古族孤兒,在三歲那年被先師程朝武收養,練成一身功夫。'
'先師學究天人,功參造化,乃是當代武林第一高手,可惜膝下只有一女,因此,便將全身功夫傳授給該女程依依。'
'至於我呢?他雖然只傳授布陣,用毒及神龍十三招掌功夫,卻己令我在武林中闖出一個"百毒神君"字號。'
'憑心而論,我對小師妹懷有愛慕之心,可是,她卻對我若即若離的,直至金老邪出現,我才被三振出局。'
說至此,他不由長嘆一口氣。
'師父,金老邪是誰呀?'
'無影神偷之子,也就是那個灰盒的主人。'
'哇操!那灰盒怎會落人你的手中呢?'
'這該從他攜帶灰盒來請教先師如何開啟說起,你別打岔……'
金老邪金聰西出陽關,轉向南走,歷經風霜飛雪,已到祁連山下。
但見雪山皚皚,映日生輝,山下一望無際草原,白羊低頭吃草,負上文物,與中原繁華大不相同。
他面對白山,不禁縱臂呼嘯道:'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他嘯聲一完,一個人也是呼嘯道:'氣魄佳,句子好,可惜不是你作的。'
金聰不禁一怔,對面白雪出拗已轉出一個頭發蓬松的孩童來,但見背後橫插一柄短笛;悠然而來,仿佛沒有看到金聰一般。
金聰上前一揖道:'小兄弟,你可是在這兒牧羊的!'
那牧童答非所問的道:'呵!原來剛才是你的吟聲,哈哈,你看,我的羊兒肥,馬兒壯吧!'
金聰點了點頭,又道:'小兄弟既是這里人氏,可否向你打聽的一個人!'
牧童眼珠一霎道:'你要找誰?'
金聰道:'神龍太君程朝武。'
牧童伸手一指東南方道:'諾!就在那一邊!'
金聰凝目望去,大漠連雲,一片蒼茫,正待回首相詢,猛覺背後'志堂穴'一麻,登時軟倒。
那牧童若無其事的望了望自己手中短笛,嗤嗤笑道:'這把笛子倒蠻管用的!'
雪山千仞,草原無壤。
金聰望著雲天深處,心中想不透何以這牧童會出手暗襲自己,而這時自己武功雖尚不能謂登峰造極,但亦是一流高手,這一小小牧童竟能一出手即點倒自己,那他武功之高,簡直令人不敢置信。
這牧童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手中那柄短笛,碧光瑩瑩,比之地上芳草,更是青綠,顯然是翡翠雕成。
金聰心中疑雲更深,一名平凡的牧童,手中竟有如此珍貴之笛,那他身份大有可疑……
二人目光交進,一時之間,俱都相持。
那牧童淺淺笑道:'你是誰?'
金聰雖被他猝然而襲,點中背後穴道,身軀手足無法動彈,但口中仍能說話,此時反問道:'你是誰?'
那牧童將翡翠短笛反手插於背後,笑道:'問得好,我是我,青海草原一牧童,白雲冰嶺人中龍!'
金聰心中暗忖:'此人年紀小小,只不過十來歲,怎的武功已致通神,而且自抬身價,自比為人中之龍,口氣大得驚人。'
當下道:'在下欲謁見程前輩,小哥如此留難,可擔誤了正事了。'
牧童嘻嘻一笑道:'說得甚對,可是像你這種只有稀松平常的武功之人,到了程家亦是不得其門而人。,"金聰道:'常聞程前輩乃是武林名宿,在下螢火之光,自是難與之爭輝。'
牧童鼻孔中冷哼了一聲道:'要我帶你去見他並不難,哼哼,只要對我磕三個響頭,叫一聲師父即可!'
金聰怒道:'授藝收徒,俱有一定之倫常,那有如此要挾之法,何況在下亦不願拜你為師!'
牧童道:'敢情我武功不高明嗎?'
金聰猛喝道:'從你出手猝襲於我,即可知你不是個堂堂正正的人物,人品壞,縱然武功無敵天下,還是無足畏服的。'
牧童道:'那你到底還是說武功好呀,你當我弧陋寡聞,沒聽過"兵不厭詐"這四個字麼?嘿嘿!兵不厭詐,越詐越好。'
'哦!別扯得太遠了,你到底肯不肯拜我為師?你可要想好些再答,拜了我為師後,包管你一年之內武功一流。'
'而且這就立時引你去見神龍太君,若是不肯,我可不管,讓你挨受刺骨透膚的風雪,成群出沒灰狼的狂吻,是非之間,還請三思。'
金聰想也不想,大聲道:'不肯!'
牧童雙眼中忽的閃過一絲神光,倏即隱沒,金聰並沒發現到,牧童抽出短笛,橫在唇邊,幽幽吹了起來,笛音衝霄,穿雲入空,不一會兒,草原遠處,奔來二騎駿馬,一白一黑,格外好看。
二馬來到牧童身旁,伸頸挨擦,輕輕嘶叫,舉蹄揚尾,顯然心中甚是歡暢。
金聰想不出這名牧童吹笛招引這二匹駿馬來,要做什麼。
牧童卻己從那匹白駿馬的鞍邊,解下一條牛皮索來,對金聰道:'我非要你答應不可,我就不相信你是銅澆鐵鑄的身子!'
金聰閉嘴不語,牧童將那牛皮長索緊縛住金聰雙足,清脆笑道:'看你一副剛強不屈的面孔,等下可要呼天搶地的求饒!',金聰心中怒火高燒,苦於穴道被點,任由牧童擺布,若是身體能動,早已拔劍而起,與之一拼了,此時昂然道:'就是五馬分屍,在下亦不答應!'
牧童眉開眼笑的將長索另一端套在馬背上,回頭道:'眉頭皺都不皺果然是漢子,可惜本人所用之法,比五馬分屍還要慘呢!讓你慢慢體會其中滋味吧!'
金聰怒哼一聲道:'你如此出手,算得上什麼英雄行徑!'
牧童一笑飛躍上馬,烏駒迎風一嘶,揚蹄奮鬃,飛馳前面,白駒亦是緊跟而來,金聰就被橫拖直撞面前。
牧童加首擠眼笑道:'好個傲骨鱗磷的鐵錚男兒,真是大英雄,哈哈哈!'
笑聲直打入金聰心中,牧童又道:'現在求饒,尚來得及。'
金聰牙關緊咬,哼都不哼一聲,任憑白駒飛馳。
牧童快馬加鞭,二騎風馳電掣掠過草原,蹄聲得得中,但聽得牧童大笑道:'好馬兒,咱們去狼窩。'
金聰聽得心中一陣寒顫,自己莫非在未揭開灰盒秘密之前,喪身狼群肚腹,但是自己是個七尺男兒,怎能屈服在一個三尺小童手下。
草原過處,已近山麓,地面上全是鵝卵般大小的冰石,金聰被馬拖過,早已皮破血流,牧童卻視若無睹,一味催馬快跑。
金聰性子剛毅,此時牙關緊咬,不言不語。
牧童一鞭抽在烏駒身上,大聲道:'服不服?'
金聰索性連眼睛都閉上了,對他不理不睬,牧童叫道:'死了不成?'
金聰睜眼大喝道:'沒這麼容易就死。'
'喏!瞧不出骨頭這般硬,跑了三十余里,依舊生龍活虎,天黑之際,群狼將出,那時你再英雄,亦要落淚!'
說完,再度催騎疾馳而去。
葛地,馬兒頓住,金聰放目一望,冰山寂寂,寒草萎萎。
夕陽已沉,只余下淡紅暈光,映射著雪白冰壁。
牧童像是憂閒得很,抽出翠色短笛,倚在馬背,嗚嗚吹起,風寒笛涼,無形中有股淒寂韻味,充塞蒼冥。
隨悠揚笛聲,月兒冉冉東升,忽然遠處一陣淒厲高曝聽得使人毛發悚然,牧童聞聲,放下短笛,展眉笑道:'餓狼來了!'
但聞得嗥聲愈來愈響,直逾衝天吞月,再過一會兒,嗥聲有如郁雷,嗡然而動。
月光下,蒼茫遼闊的草原上,成千上萬的狼群,灰威越的一片,淒厲吼叫,如潮水般涌來。
金聰聽得心中亦不禁一動,如海狼群,爪子千萬,拋到其中,讓他們爭食,那比之五馬分屍,當真還慘。
牧童得意的道:'怎麼?害怕了吧!'
金聰雙眼怒瞪,喝道:'有什麼好害怕的,死也不會拜你這臭小子為師。'. 他的喝聲雖然響亮,但早巳為狼群狂嗥所掩沒,然而牧童的聲音卻清清楚楚的傳人他的耳內。
他此時深知牧童武功高過他甚多,只是他想不通-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就算在娘胎里開始習藝,長大後連得奇遇,異人傳授,亦無法像這名牧童有六七十年的功力火候,狼群叫聲雖如萬鼓雷鳴,但他聲音卻毫無被其掩沒,依然清晰入耳。
而這名牧童,面對群狼毫無懼色,難道他在這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能夠登天不成?
金聰心中思潮奔涌,面對這名神奇的牧童,無法了解,幾時聽過'青海草原,白雲冰嶺人中龍'的人物來。
穿心動魄的野嚎,驀地一頓,但見遠處那群餓狼齊齊趴伏於地,昂首望月。
牧童騎在烏駒上,對上的金聰道:'看看群狼拜月的奇景吧,也不枉你虛度此生了!'
金聰連番被他捉弄,這時雙眼一閉,心道:'你要我看,哼!我偏不!'
群狼趴伏於草地上,四野寂寥,銀月輝光瀉灑岑遼大草原,狼群之中,一只碩大無比的灰狼忽地人立而起,對著那輪明月,高嗥一聲。
聲浪穿空人月,比之適才萬狼齊鳴,另有一股懾人韻味。
牧童嘆一聲道:'狼中之王,到底與眾不同。'
狼王嘯畢,群狼跟著嗚嗚而嚎,牧童舉鞭在手道:'它們要來了!'金聰睜開眼睛,看了牧童舉鞭待發,忍不住道:'原來你也怕死!'
牧童叱道:'胡說,我在狼群中縱橫了數十年,即使千狼萬狼連我的一根汗毛都未曾碰到。'
那頭灰色狼王率先一躍,直往金聰這邊奔來,奔行甚速,牧童右手一落,鞭風揚起,黑白雙駒'希聿聿'一聲長嘶,揚鬃飛馳而去。
群狼狂奔,緊迫不舍。
牧童待奔出三十里後,略一控韁,雙馬登時緩了一緩,後頭狼群已追了上來,金聰被縛在馬後,但見狼群如十萬大軍,漫野而來。
只只眼露凶光,張口吐舌,雪白狼牙在月光下,泛出一片使人心寒膽顫的光芒。
刹時七頭餓狼猛撲而至,血紅狼口,甚是駭人,金聰空有一身武功,無奈穴道被制,無法殺得撲來大狼,眼睜睜的瞧著狼群撲來。
倏然,一股冷銳指風從他頭頂掠過,最前那只餓狼如被利刃劃過,當場涌血而斃,利爪落在金聰肩上,已失去了力道。
這只是刹那間之事,白駒飛馳,狼群奔來,後頭群狼,一見鮮血,爭相嘶食,金聰看得狼性殘酷全身不禁冒出冷汗。
那頭死狼,霎時已變為一堆白骨,金聰心中佩服那名牧童指風的犀利,也駭然狼群的凶惡。
牧童清脆的聲音道:'看怎麼樣,害怕了吧!拜我為師不會埋沒你啦!'
說完一聲長笑,揚鞭放絡,雙馬神駿非凡,刹時又將群狼拋後,但原野無際,狼群依舊飛迫而來。
金聰暗想,縱然這名牧童武功絕頂,但狼群盈千逾萬殺不勝殺,雙駒再是神駿,亦要為狼群追及,如此終究要喪命狼腹之中。
牧童忽地快加二鞭,雙駒同時轉入一個冰壁山拗。
西塞夜晚,寒氣侵入,金聰不禁感到涼氣沁心透骨。
牧童翻身下馬,將二匹神駒放於山壁一天然洞穴之中,帶了金聰,直登峰頂,腳行迅捷,踏雪無痕。
金聰心知牧童有意賣弄武功,當下沒好氣的道:'別自以為武功絕頂,天下會"踏雪無痕"輕功的,不只你一個,鋒芒太露,必定不壽。'
牧童笑吟吟的道:'你說還有誰輕功會高過我?'
金聰登時衝口道:'神龍太君,輕功天下第一!'
牧童聞了'神龍太君'四字後,驀然放聲大笑,冰壁回響,金聰心中不惶,何以牧童會大聲而笑。
牧童笑聲未歇,峰底狼群已至,但面對滑溜冰山,竟是無法攀登,群狼洶涌,嗥聲淒厲,久久不去。
金聰看得心口駭然,牧童卻笑道:'不錯,不錯,神龍太君,列為江湖第一,當之無愧!'
也不待金聰答話,逕自行至東面冰壁,伸手一推,壁間竟露出一道開口。
牧童進去後,復行出來,手上已多了個紙鳶,只是這紙鳶較江南孩童們玩的要大上數十倍,足有一人身長。
金聰心想:'這名牧童,倒底童心未脫,夜晚之中,競也想在千切冰峰上放鳶玩樂,只是塞外遼闊,紙鳶氣魄也大得多。'
牧童將紙鳶平放於地,伸手將金聰拖了過來,一把按上,四肢縛於紙鳶四端,金聰不禁怒道:'放紙鳶玩玩,嘿!這紙鳶可是用皮革做的,牢固得可放在萬里蒼穹上,好玩得很哩!好今上頭加個俊俏的年青劍客,更有可瞧的了!'
金聰牙咬得格格直響,但他毫無出口討饒之意,雙目緊緊盯著滿臉玩皮的牧童,高聲罵道:'如此折磨於我,算是什麼?你現在別得意,將來你撞在我手里,也如此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牧童雙目一擠道:'別罵了,你就要升天了!'
說完舉起巨大紙鳶,迎風一抖,线索放長,紙鳶慢慢高飛牧童哈哈大笑,心中舒暢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