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頓的軍隊現在可以說亂套了,盡管軍官和將軍們在竭力的維持秩序,說後方的薩里亞堡被攻破不過是謠言,但是後續的補給物資沒有運輸上來卻是事實,迪亞人打進他們的內地,在四處燒殺搶掠,而他們還傻乎乎地在前线和敵人對峙。
“迪亞人又開始了!”
對於迪亞日常的列陣,萊頓人早不當回事了,而現在則前线亂得很,一些從薩里亞堡附近征召來的已經開始和指揮官鬧要回家了,更是無心戰斗。
“他們要干什麼?”
“他們在驅趕我們的平民過來填坑,他們真要攻城了!”
在列陣前曼德爾就在雪莉的幫助下布置了一批魔法陣,那些剛剛加入迪亞的法師在近期已經很熟悉基礎進攻魔法了,畢竟每天都可以得到鍛煉,然後總結經驗,講解技巧,沒有人再逼著他們上前线頂著敵人的弓矢戰斗,也沒人強迫他們一次又一次超載魔力,這種好日子沒別家了。
至於魔法陣,這些新來的法師爆發出了極大的熱情。
隨著一枚爆炎術結結實實的打在關隘的大門上,用上金屬的大門依舊被燒得通紅,部分地方出現了融化的現狀,然後又是一發,到第三發的時候直接城門被轟開了。
其實安迪一開始就沒有對這些前线的關隘很抱希望,只是打算借此層層狙擊迪亞軍,而一直在對峙和練兵讓萊頓人以為自己真的躲在關隘後面可以高枕無憂,現在迪亞人來真的了,城牆上為了減少傷亡一直以來除了少量倒霉蛋根本沒放多少士兵,即便對方轟開了城門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而被他們壓過來的萊頓人則發了瘋地往關隘里擠,他們以為這是生路,而實際上則是死路,現在城門雖然被攻破但是法術燃起的火焰還在,城門里面還有各種障礙物和陷阱什麼的,現在全都用在了平民的身上。
迪亞的軍隊在隨軍祭祀的戰歌和祈禱下,緩緩地開始壓過來,已經一片混亂的萊頓人則剛剛把弓箭手調上城牆就被迪亞的拋石機給打懵了,大量的碎石塊如同雨點一樣砸下來,和過去那被魔法加持但是軟綿無力的石塊完全不同,一些 眼尖的士兵這時候發現,就在他們一片混亂的時候,對方的攻城器械早就前移了,對方的罪人除了打擊城門,開始定點清除了城牆上的攻城器械,關隘的指揮官站在城頭看著城下的大軍壓境,喃喃地說了句,完了,全完了,然後擡起頭看到一個巨大的火球砸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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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報,迪亞人全面進攻了!”
隨著一名又一名傳令兵跑進跑出,安迪扶著額頭,一天里自己的防线就被對方全线突破了。
對方一直在等,他們在等待時機,如果現在繼續堅持防守重組戰线,是可以攔住迪亞人的,他們的大公埃利諾·迪亞不在,迪亞人缺少可以攻堅的精銳,只要堅守到迪亞人的銳氣開始消退,傷亡開始變大就行,他們的法師和攻城器械不可能一直保持良好的狀態。
迪亞的騎士團現在應該在薩里亞堡,他們在萊頓境內人生地不熟,就算有一些地圖造成的威脅也有限,如果這時候萊頓王直接召集剩余的貴族組織軍團哪怕無法奪回薩里亞堡至少也可以把迪亞人困在薩里亞堡。
而現在大量的貴族慌了神,他們不再響應國王的號召,第一時間想的是如何保全自己的領地,這不是簡單的貴族自私自利的問題,而是萊頓長期內部形同分裂的遺留問題,皇室和以前兩個公國的貴族彼此之間矛盾重重,所以在遇到困難的時候無法團結起來,彼此都希望其他兩派倒霉而自己獨占好處,這種事情他們都明白,但是誰也不敢放下成見,畢竟人心可畏,你怎麼知道你為國盡忠以後,你的對手是給予你光榮和應有的利益,還是趁你虛弱的時候給你一刀把你全家掛絞刑架上。
所以現在國內無法集結起預備隊來處理這種意外,萊頓王在出陣前和安迪說的能給的軍隊都交給他了,是這麼個意思。
“大人,我們必須做出決斷。”
“如果我們後撤,會變成潰退……”
“如果我們不去,哪怕打贏了,也得死。”
“他埃利諾·迪亞能有多少人,他能帶多少人,這點人滅不了萊頓!如果他真的大部隊已經開進了我國的內部他完全可以直接合圍上來吧我們吃掉或者直接進攻萊頓王城!”
“大人您失言了……”
安迪沉默不語,他知道他失言了,但是現在的情況和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他預料到了迪亞的入侵,但是他沒有預料到過程,他擅長的是統籌協調,對於戰爭他用的方法也是求穩,事實上迪亞的兵力偏少也不用什麼額外的操作,求穩本來就是最佳的應對方法。
而現在情況一超出他的預料,他自己也慌了神。
“您似乎忘了他從格林開始發跡的時候可沒帶幾個人……”
打垮安迪的是萊頓王的敕令,要求安迪回國救援,平定亂局,這是已經給安迪判了死刑,即便他真的能夠回師把戰线穩定下來,保住萊頓不亡,損失了這麼多的人,丟掉的地,死掉的貴族,也足以審判他一萬次,哪怕他是國王的女婿。
到這里,安迪反而不再急躁了,在迪亞瘋狂進攻的幾天里,防线一道接著一道的失守,這當然也有安迪故意放棄的一些防线的原因。
他哼著小曲,發揮自己的特長,調配著一支又一支軍隊前往後方,這是他擅長的事情。
“大人,您還不准備麼?”
“准備什麼?附近的平民已經傳令讓他們避難去了麼,躲一躲吧,迪亞人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到把平民都殺了,無論是誰笑到最後,總得統治點什麼不是麼。”
“已經盡可能地派出傳令兵了,我們的人手不夠,沒有軍隊很多村莊和城鎮都不會聽我們的……大人,您應該收拾東西准備撤退了。”
“我已經准備好了啊。”
安迪把萊頓國王賜給他的東西打包好拿了出來。
“給陛下帶回去吧。”
“您呢?”
“我回不去了啊,讓我為陛下盡最後一次忠吧。感謝他把我從平民堆里提拔出來,給了我一段夢一樣的 人生,現在夢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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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對於最近的進度如此之快本來還有點疑惑,認為萊頓人大概是准備引誘他們,但是派出大量的偵察兵加上法師都沒有查出什麼,戰略上雅各布並不懂,所以他現在反而比貴族們更加保守。
“現在萊頓人全面撤退了,我們應該加緊追擊!”
“大公現在可是被圍著,如果大公出點問題你能否負得起責任?”
“我只是希望能夠在獲得足夠的情報前不要輕舉妄動……”
以前是雅各布要逼著貴族們出兵,現在是貴族們紛紛表示太保守了這戰機要錯失的。
這種轉變自然是有原因的,這一次支持埃利諾的貴族有開拓權,但是前提在於,得擊敗萊頓的主力消滅萊頓王室他們才能安安穩穩的開拓,不然打下來也變不成自己的,所以他們現在想的就是盡快地推進,追上萊頓撤退的軍隊,盡可能地吃掉更多。
雅各布每天都被貴族們圍著嚷嚷,腦子都快炸了,他是宰相,他不懂軍事啊,也壓不住這幫餓瘋了的貴族,現在雅各布感覺自己手里牽著一條站起來比人高的猛獸,猛獸前面放了一盤肉,自己哪里拉得住,誰知道這個肉有沒有毒。
“諸位,安靜,安靜,讓我和雅各布宰相聊一聊,我來勸勸他。”
貴族們看到是來自戰神殿的里奇主教,知道這位主教雖然看起來形象不佳,主要是肥胖,以至於讓他看起來有點猥瑣,根本和神聖搭不上邊,但他算是埃利諾面前的紅人,而且他說勸雅各布,那麼不如讓他試試,所以紛紛離開了會議室。
“宰相大人辛苦了。”
看著里奇遞過來的水,雅各布覺得這個人是真的有點那啥,但是也還在他不擺譜。
“頭疼得厲害,你知道我不懂軍事,遇到這種事情,我很難下判斷,大公把軍隊交給我,我很害怕……”
“我懂,很多人無法成為將領就是因為,他們對於未知感到恐懼,他們不知道前進一步是神域又或是魔域。畢竟不會是個人就和大公一樣自信且沒心沒肺。”
聽到自信又沒心沒肺雅各布也笑出了聲,只是咳嗽了兩聲。
“額,他偶爾也會……算了,你想說服我總得拿出點什麼足以說服我的東西。”
“宰相,我們入侵萊頓已經一個多月了,萊頓的神殿一開始不把我們當回事,只是這幾天,他們已經找到我們,願意合作了。”
雅各布擡頭看著里奇,盯了一會。
“別這樣看著我,我們是不會背叛的,您知道以前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麼?
說起來我是個主教,動不動要低聲下氣地去求人捐款,每天眼睛一睜是神殿那麼多人的吃喝拉撒,到處拆東牆補西牆,到處去推銷我們那點東西,我長這麼胖是天生的,喝水都胖……要知道我其實只是有點好色,因為女人大多數看不上我這樣的胖子,哪怕我掛個主教的名頭,其實我真不貪嘴……”
雅各布擺了擺手。
“行了,說重點。”
“自從大公改變了政策,我們終於開始受到了足夠的捐款,生活大規模的改善,我們有錢了你知道麼,比起南邊的同僚,我們有錢,豐衣足食。雅各布宰相,你或許可以質疑他們的信仰,畢竟有一些人加入神殿並不是真的狂信徒,但是你應當相信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對金錢的渴望,他們渴望自己和能我們一樣,他們希望萊頓能和迪亞一樣,萊頓給不了的,迪亞能給,所以他們願意配合我們。這一次庇護貴族的收益我們已經談妥了,他們可以拿至少七成!我讓給他們七成,為的就是支持大公的事業,您實在不應該質疑我們。”
雅各布閉上眼睛,糾結了一會以後拍了下桌子。
“那讓他們提供詳細的情報,我們會出擊的,讓貴族們最好准備。”
“宰相大人英明。”
迪亞開始全面的追擊萊頓軍,但是由於喪失了最好的追擊時間,加上安迪提前做好的准備,並沒有大范圍地造成潰散。
迪亞的部隊在一個盆地追上了萊頓的殿後部隊,對於後世來說這是一場不值得稱道的戰斗,因為雙方的指揮官是不是正兒八經的軍人出身,野路子都說不上,這是一場由兩名文官指揮的對陣。
“對方只剩下這些人了麼?”
雅各布的副將知道這位宰相依舊保持著謹慎的態度,雖然不滿於他貽誤戰機了,但是也不好說什麼,的確各有各的考慮,這種戰爭如果真出點問題是誰都擔戴不起。
“對方就剩下殿後的三千人步兵,騎兵早撤離了,我們在周邊安排了哨探,而且有法師們協助,我們的兵力也遠超對方,足以因為一切情況。”
雅各布心想如果對方的主力折回來呢?
只是這話沒問出口。
這一次迪亞的出兵是比萊頓要少的,畢竟一個是公國一個是王國,而且迪亞內部也不算穩定,還要防御北方的入侵,可以說迪亞在總兵力上只有對方的三分之一多一點,對於雅各布來說也是底氣不足的原因。
一旁的副將似乎也看出了雅各布的疑問,主動向他解釋。
“仗不是想打就打的,不會人人都和大人一樣一個人去衝對方的軍陣。哪怕是騎士突襲,也要一定的時間列陣布置才能有足夠的威力,而且騎兵的衝鋒距離不可能太遠,我們的對手不可能從幾千米外全副武裝地趕過來,然後不休息就直接衝鋒。就像我們追到了他們的後衛,現在看起來我們占優,但是我們卻沒有第一時間主動進攻而是停下列陣,加緊休息。”
“哦,既然這樣那就交給你們了。最後再勸降一次吧,大公不在就以我的名義擔保吧,只要他們放下武器,就不會濫殺無辜,保證他們的安全。”
副將點了點頭,這位宰相雖然迂腐了點,但是還能聽得動勸,而且也不插手具體的事務,還好。
隨著旗語打出,前面警戒的士兵開始後撤,已經稍稍休息了一下補充過體力的士兵開始列陣,最前排的士兵們開始穿上盔甲帶上盾牌,整個軍陣隨著號角和旗語開始如果一只蘇醒的猛獸。
一名騎兵舉著白旗,前往對方的軍陣,己方處於優勢,如果能勸降,那麼總好過交戰,戰爭並不是說優勢就得非得開戰的,只是對方作為殿後的部隊,這種嘗試多半是徒勞,果然沒一會騎兵又回來了。
“宰相,已經向對方申明了,對方表示拒絕。”
“對方是什麼人?”
“安迪·萊頓,據說是萊頓王的入贅女婿,他感謝您的仁慈,但是他說自己作為皇室的成員有守土職責,不可能投降。”
“那就隨他的願吧。三千純步兵而已。”
“宰相大人,有時候兵力不是這麼比較的,那是三千重步兵。只是他們孤零零的在這里干什麼……”
兩翼由騎兵保護著,迪亞的軍陣開始前移,戰場是由對方選定的,那麼自然對對方更有利。
安迪對於具體的戰斗也算不上精通,也都是把任務分派給手下處理。
等迪亞的前鋒過了第一道防线以後,萊頓的弓箭手就開始拋射,目標是後排的無甲步兵,當然設想的是不錯,但是迪亞的法師擾亂了風向,箭矢的距離計算出了問題,加上隨軍祭祀的保護咒文,這一次試探性攻擊可以說是失敗的。
見對方已經開始射箭,迪亞混在軍中的射手也開始進行拋射,這種設計一般來說只是威脅或者擾亂士氣,只是迪亞的箭矢也一樣沒有對萊頓人造成多少什麼實質的傷害,萊頓的士兵是重步兵,根據偵察兵的觀測,大約有一百多人是全板甲,即便不是騎士,這些人形罐頭也不是好對付的。
大約一千人左右的士兵穿著胸甲,攜帶有大盾,手臂和腿部綁有護甲片,攜帶頭盔。
剩下的士兵則只有鎖甲和頭盔盾牌,其他地方則以皮甲或者布甲加以補充。
這樣的步兵算是比較難啃的骨頭了,同樣也因為東部王國多礦,才會有這樣的規模就能抽出這種武裝。
隨著雙方開始第一輪接戰,應該說其實並沒能分出什麼勝負,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迪亞占據著兵力的絕對優勢,沒立馬把對方打下來就是表現不佳。
迪亞人的裝備不能說差,只是雅各布率領的可以說是貴族聯軍,聯軍就有一個問題,他們的協同性有那麼點問題,哪怕是在一起一段時間了,並不能消除彼此間的隔閡,因為他們是隸屬於各家貴族的,一旦萊頓的主力被消滅,那麼他們會立馬分散開跟隨各自的主人開始搶占地盤,所以在指揮上總會出現一些不協調,以至於就連雅各布這樣的外行都看得一清二楚。
“對方就這點人還打成這副樣子我真的應該殺幾個人祭旗。”
“宰相大人還請稍安毋躁,對方這樣的重步兵也是精銳,而且能夠執行殿後任務的戰斗意志也足夠頑強,只要吃掉這支軍隊對於萊頓來說是很沉重的打擊。”
“那為什麼他們會留下殿後?”
“不清楚,如果對方是打算用這支部隊消耗我們然後打反擊的話周圍都沒有他們的軍隊,我們已經找法師幫忙偵測了一圈了周圍沒有大規模的萊頓軍隊集結,小規模的也沒有,如果超出距離緊急趕到戰場也會因為疲勞無法發揮正常的戰斗力。所以我得出的結論是這一支部隊在求死。”
“求死……”
“所以宰相大人,對方是困獸之斗,如果直接把我們的人壓上去的確可以更快地結束戰斗,但是損失也更大,貴族的不滿會加劇,現在這樣的確有點……打的不太好看,但是損失會更小,重裝對於步兵來說是保護也是負擔,要不了多久他們會因為沉重的鎧甲而疲勞,我們的人則可以不斷的輪換。”
雅各布點了點頭,同意了副將的意見,對方講得有理有據,自己不懂軍事就不要過分插手。
戰斗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下午,見都快日落了,雅各布終於失去了耐心。
“曼德爾,讓法師們摧毀敵方的抵抗。”
“我的法師一直在維持著偵測,他們已經……”
曼德爾看到雅各布的眼神選擇了閉嘴。
“你似乎也開始有所推諉了。曼德爾,我們被卡在這里很久了,你似乎忘了以前是怎麼被人驅使的,如果迪亞不存在,你們是否還能存在,這是個問題,甚至這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如果你手底下的法師不聽你的,那我會建議大公換個人來管理,而且現在是戰時,我會用戰時的辦法處理。”
“是我失言,但這一次的法師都是新人,而且是自願投奔我們的,所以我希望他們能感受到我們和其他勢力的不同。給我一點時間。”
“如果你無法說服他們,我會用我的辦法。”
“我明白了。”
曼德爾行禮然後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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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頓人的損失很嚴重,除了大量的人員損失,剩下的人也處於體力透支的狀態,除了騎士一般的士兵穿著鎧甲戰斗,要不了多久就會陷入疲勞的狀態,迪亞可以讓軍隊不停的輪換,他們是沒有的。
今天交戰整整一天了,安迪居然神奇的沒有受傷,他沒有披甲,自己身邊好多人都中箭了,但是他就是沒事。
“統帥,迪亞人已經失去耐心了,他們的法師開始向我們攻擊。”
“啊,看到了。”
“統帥,援軍怎麼還沒到啊……”
“我讓他們繞了一個圈子,從迪亞的背後突襲他們。或許是因為路難走,又或許是被迪亞人的軍隊拖住了。”
“我們會勝利對吧,我們會把迪亞人趕回去,對吧。”
“啊,我們會勝利,我們不僅可以把對方趕回去,我們還能打進迪亞。”
“那我說不定還能搶個老婆……”
安迪感到自己握著的手失去了力氣就放下了,身邊躺著的孩子還很年輕,因為給自己跑腿,所以偶爾會和他說說話。
這個孩子是鐵匠家的兒子,因為打鐵需要力氣所以身體還算魁梧,會那麼一點鐵匠手藝,征兵的時候幾乎是半強制地把他就拉進了軍隊,小伙子朴實,聽話,還認識幾個字,所以不知道怎麼就混到安迪這邊跑腿來了。
他沒什麼理想,只想著戰爭結束了回家繼續打鐵,繼承鐵匠鋪,如果能混到點錢能把家旁邊的屋子盤下來就可以靠著父母住,能娶上一個普通的女人當老婆生幾個孩子就是最大的夢想。
而現在他一只手臂被火球術燒成了碳,身上還扎著幾支箭,眼睛已經失去了神采。
“對不起……我騙了你,我騙了所有的人……”
隨著迪亞人的法師加入戰斗,萊頓最後的困獸之斗也崩潰了,火球術是法師的最基本技能,但是對於一般人來說,被命中就是死,哪怕騎士,憑借斗氣也很難抵抗,消耗很大,最佳的應對方式是憑借身法躲避。
而迪亞人已經把萊頓人擠壓到很小的一片區域,沒有什麼地方給他們閃轉騰挪了,即便是騎士斗氣也早消耗光了,射手也早就射光了箭矢或者被對方射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法師在近距離對他們進行點殺而毫無辦法,到這里,已經徹底結束了,而安迪依舊沒有下令投降,整整一天殺紅眼的迪亞人也不准備讓這些人投降了。
在落日的余暉中,一名迪亞的騎士路過安迪的身邊,斬斷了他的帥旗,安迪擡起頭環視了一圈,整個戰場只有他一個萊頓人還活著。
“結束了啊。”
身邊迪亞的騎士愣了一下,還是禮貌地回了一句。
“嗯,你們很英勇,但是我們贏了。”
安迪站起來,就這麼拖著自己的身體向前走,沿途打掃戰場的迪亞人似乎也沒管他,他這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看起來也算個大人物,一直走到雅各布的前面,他才被人攔下。
安迪看著雅各布,然後笑了一下。
“我多希望,自己和你能換個位置啊……”
雅各布也笑了。
“誰都喜歡當勝利者。”
安迪搖了搖頭。
“我從小家里很窮,不過普通人家即便還過得去,一般來說也支付不起我讀書的錢。所以我的讀書旅途很辛苦,為了能夠讀書,我用盡了各種辦法,舍棄了很多東西,包括自己的尊嚴。和騎士們想著改變自己的命運一樣,我也指望著改變自己的命運,只是我越讀書,就越絕望,書本給人知識和智慧,讓我看清楚這個世界,只是有時候,看得越清楚,內心越絕望。直到被萊頓王看中,他破格提拔了我,當所謂的迪亞大公還是瓦倫一個小小的騎士的時候,我已經調動著十萬聯軍進攻威廉斯帝國,當你不過是城主身邊一個小小的顧問時,萊頓王已經在考慮要怎麼拉攏我。聽到你們崛起的聲音,我會感嘆,啊,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也有幸運兒啊。我以為我是天選之子,你們只會是我功勛上的一筆,可惜我錯了。”
“世事無常。”
對雅各布來說,年輕時候倒是他最荒唐的日子,那時候的他頂著皇族的名頭,家里也有點錢,而且讀過不少書,憑借著自己的小聰明經常被人吹捧, 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附庸風雅,當然還有吃喝嫖,每天就是和有錢人吃吃喝喝,然後每天醒過來床上都躺著不同的女人,賭倒是不沾,日子到也過得愜意。
當然紅葉給他作假的身份也是窮苦人家出生的大齡懷才不遇的學究,所以他對於懷才不遇的確有點共鳴但是生活困苦並沒有什麼感覺。
並且他覺得安迪這些話給自己貼金也貼得太過了,雖然安迪的確參與了東部王國聯軍對威廉斯的入侵,也的確作為總的調度官,但是具體的戰役和戰場他都是沒資格決定的,所以只是出於禮貌敷衍地安慰了一句。
“這不是我的失敗,是萊頓的失敗,換個國家即便出了這種事情,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你們的大公占據的不過是後方的一個物資囤積處,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的確了不起。這種時候萊頓也不是沒有余力,完全可以再籌措物資把國內的守備部隊拉過去進行圍困,你們的大公帶的兵力不多,只要把他限制在一個范圍內,他翻不了天。”
“你太小看他了……”
埃利諾最擅長的就是打垃圾部隊,就萊頓國內的衛戍部隊想攔住那位怕是不行哦。
“或許吧,我說的不過是一種辦法,當然還有就是我從前线調集一些精銳的步兵回去,比如說我帶領殿後的這一支。又或者是放棄前线退後布下口袋引誘你們鑽圈套,只要把你們打掉回頭收拾他也不是什麼難事。再不濟換個國家我也有信心保住半壁江山,然後再做打算,只可惜這里是萊頓……知道薩里亞堡被奪取以後,當地的貴族就全亂了,部分貴族甚至抗命直接回去,而其他的貴族們把騎兵都調走了,當然你會問騎兵趕回去也無法攻城,有什麼用呢。騎兵是不能攻城,但是聽聞你們的大公開始到處燒殺搶掠以後,他們急急忙忙地把騎兵調回去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領地免受騷擾。萊頓皇室和貴族之間分裂成了三派彼此制衡保持這一個微弱的平衡,不出問題什麼都好,一出問題就這樣,各顧各的。他們想不到這樣前线潰散了後面遲早沒,或者他們想到了,只是又不願意現在就付出這麼個代價。至於以後會不會付出更多,嗬嗬……”
“我並不比你輕松。”
或許講的話多了安迪有點口干舌燥,直接把攔住他的士兵腰間的水袋解下來一口灌了下去。
“我知道,咱們都不輕松……我猜你還有兩個疑問,我為什麼帶著人在這里殿後,還有我過來說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對吧。”
雅各布點了點頭。
“萊頓完了,從邊境被攻破開始,萊頓就完了,貴族們開始各顧各的,或許會結成小的聯盟,在你們的面前很快會被攻破,這幫蠢貨,嗬嗬。我王,或許還不願意認命,所以我幫他認命。幫我帶句話給埃利諾·迪亞大公。萊頓王室的本錢已經給我打光了,他們沒有了造反的本錢,求大人放他們一馬,國家丟了,萊頓王室內部也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的奪權,但是我給我王留了一些人馬,夠他平叛用沒多余了。如果迪亞大公對於王室都趕盡殺絕,那麼剩下那些國家,就算不樂意,也會結成聯盟對付他,所以我請求迪亞大公慈悲為懷,放萊頓王室一條生路,我王把我提拔起來,我打輸了,沒有辦法回報他什麼,我也不確定他會聽我的建議,所以我只有用自己的辦法為他留一條生路,或者說,我在逼他投降,希望迪亞大公慎重考慮一下。一個失去了國家,經過內亂,還被其他貴族們虎視眈眈的前王室,以後就只能苟延殘喘了,威脅不到他。這一拜,是我向大公拜的,他不在,麻煩你替我把話專打一下。”
安迪跪下很虔誠的向雅各布拜了一下,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腿上的灰。
“這些話你為什麼不自己對他去說。”
“萊頓王我對有知遇之恩,我沒能報答他,還讓他丟了王國。我欺騙了自己的士兵,告訴他們有援軍,必勝,所以他們在這里戰斗到死。一個敗軍之將,騙子,又有什麼臉繼續苟活。我在內心深處是高傲的,自詡天選之人,到頭來也不過是你們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安迪把水袋還給士兵,然後抽出士兵的劍,立馬被制住,周圍的士兵緊張地舉起長矛對著安迪,雅各布一聲隨他吧,那些士兵又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安迪握著劍,說了一聲感謝,然後借著落日的余暉,用劍割開自己的脖子,仰面倒下以後,眼睛無神地望著天空。
“天空,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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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默默地看著對方倒下去,過了一會有士兵過去用手指在安迪的鼻子上貼了一下。
“宰相,他死了。”
“安葬吧,也算是個忠臣。”
今天一天的戰斗對於迪亞來說有點丟臉,但是也不算虧,吃掉了對方的一支殿後的重步兵,自己的損失並不多,繳獲的盔甲什麼修修補補可以很快用上,而且也擊殺了對方的主帥,後面的仗應該好打很多了吧。
只是雅各布現在並沒有放心自己的擔憂,帝國的北邊也在進行著決戰,南邊薩里亞堡也在被圍困,只能說,他們今天僥幸勝利了,僅此而已。
埃利諾此時只是在地下狂奔著,這一次的行軍,對於埃利諾初創的衛隊來說,是一次嚴峻的考驗。
“大公,我們必須休息,沒斗氣的騎兵這麼下去頂不住的,而且馬匹也必須休息。”
“有多少人掉隊?”
“幾十,或者上百,得統計一下才知道。”
“算了,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別費這個心思了。”
“他們會趕上來的。”
地下通道沿途經過矮人的簡單修繕,設置了一些補給點,甚至有馬匹以備騎士們需要換馬,即便如此掉隊也是很危險的事情,因為地下通道里大路上雖然看不到什麼,但是一些分支里面你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大隊路過的時候它們或許不敢有什麼動作,但是一個人的話,又難保被什麼東西襲擊。
隊伍在補給點停下了,這里有幾名矮人幫著他們看守補給物資,殘存有體力的騎士們開始架鍋做飯,誰也想不到堂堂會斗氣的騎士在做飯,而沒斗氣的騎兵們一些人從馬上下來找個地方倒下就睡著了。
埃利諾巡視了一圈,在地下得不到任何消息,也不知道現在的時間和外面的情況,所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這樣的部隊是沒有戰斗力的,即便趕到了,也必須休整,雖然做了安排,但是貴族就是牆頭草,他們前腳答應你的事情,轉頭看到你頹勢就會把你賣掉,自己這一次真的是在玩火,同樣如果勝利了也會贏得徹底,北方再無南下之力,而南邊會被自己征服。
“以前的我一無所有只有一條爛命,所以什麼都不怕,也不在乎。擁有的越多,越舍不得,也越害怕……”
奧菲利亞給他的信件從來不會催他什麼,只是字里行間表現出她的處境困難,心情焦慮,埃利諾知道奧菲利亞其實還是在催他,只是用的這種方式比較委婉罷了,而自己又吃了這一套。
對於下屬遞過來的食物埃利諾沒看端起來就吃,一碗湯一塊面包還有點熏肉,只能說管飽,這就夠了。
“大公,稍微歇會吧。矮人會幫我們警戒。”
“你們睡吧,我睡不著。”
埃利諾漫無目的在駐扎地附近走動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單純的,睡不著。
睡不著的也不止一個埃利諾,洛加·巴倫現在也睡不著,格林的野戰軍當時正好都留在了北方邊境,抵御魔災,雖然損失不可謂不重,但是這些年這些野戰軍一直處於戰備的狀態,還吸納了一些北方荒原上逃過來的超凡者,這支軍隊人數算起來不多,但是比自己手底下這點人要多很多,而且戰斗力更加強勁。
埃利諾把迪亞國內能抽調的衛戍部隊還有從貴族們那里調集來的軍隊都交給了他,他也僅能依靠關隘的防守勉強的抵擋住。
而且背後的貴族們已經開始行動了,自己布置在背後的哨所已經有兩個沒有按時發來報告,在燭光的映照下,這位老將的眉頭越皺越緊。
“去聯絡一下那個罪……呸,我這嘴算是改不過來了,幫我去聯絡一下女士。”
“現在?”
“就現在,快去!”
南妮作為法師其實也可以算是夜貓子,畢竟白天對她來說太過吵鬧,即便有隔音的結界,很多法師也更喜歡夜晚,可以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獨處,只是這會她擡起右看向門外,皺起了眉頭。
“今晚外面沒有交戰。”
南妮低語著,作為魔法帝國的正牌法師,南妮可不只是精通魔法,她一開始的確是研究型法師,但是後來受過魔法軍團的訓練,成績優秀才被調入情報部,當然懲戒優秀不代表以後的行動也足夠優秀……所以南妮的房間周圍布置有偵測崗哨魔法陷阱,關隘的外面和里面也布置有一些偵測崗哨,准確地說,雖然沒有做到一切盡在掌握,但是有誰在接近自己的房間是一定會知道的。
隨著篤篤篤的敲門聲,南妮雖然知道來的人是誰,還是問了一聲是誰。
“女士,”
“洛加大人有急事請您現在去商議一下。”
“好。”
南妮披上了一件帶兜帽的長袍,拿起法杖帶上佩劍就打開了門,這里的人也習慣了她的裝束,到現在這里的人都只知道這位法師是個女人,叫什麼,長什麼樣都不清楚。
南妮帶著兜帽加上一點影響視覺的魔法,讓普通人就算有心盯著她看也看不清她的面目,少數能看清她面目的人又出於某些原因不敢盯著她看。
“女士,抱歉這麼晚打擾您。”
洛加揮了揮手,給自己跑腿的仆人就自覺地離開了房間關上門。
“准確地說,沒有你我甚至守不到現在。”
洛加可不敢輕視面前這個女人,在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里,法師都是卑鄙膽小,只會偷襲的軟腳蝦,一旦被戰士貼身就只有被宰殺的命。
對於迪亞大公丟這麼個人過來一開始認為是完全沒有必要的,而實際上南妮的表現讓洛加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格林第一次攻城就被她一個范圍的冰風暴直接打亂了節奏,范圍攻擊魔法真要說殺傷力,一個法師傷害也有限,但是擾亂了對方的部署和路线。
然後就是被格林的法師反制,菲爾普斯身邊也有一名很強的法師,至少洛加以前就知道這個事情,至於那名法師到底有多強,洛加則沒什麼概念了,只知道那名服侍格林王室都可以說是三代人了。
結果令人大跌眼鏡,那位法師不自量力的浮空和南妮對決,南妮甚至懶得用魔法,也浮空直接用劍宰了對方,原來法師也會用劍,洛加對於法師這才有了新的認識,可以浮空,劍上施加了元素傷害,身上施加了保護術和各種強化術的法師近戰也根本不輸騎士。
“這就是我在這里的原因。”
埃利諾把南妮派過來自然是知道洛加對上菲爾普斯哪怕要防守都很艱難。
“可惜啊,快守不住了。女士,來看看地圖。”
南妮的目光隨著洛加的手指向,看向地圖上。
“大公早就和我說過公國內部的一些貴族是必反的,所以我在後方留下了大量的崗哨,畢竟騎兵對於守城其實是沒有什麼用的……”
“既然必反為什麼不提前處理掉?”
對於南妮的插嘴洛加笑了笑,法師這個思考方式倒是和傳聞中的一樣,過去他們強大的確可以為所欲為,而事實上現在這個世界和過去不同,沒有正當的理由,你處理一家貴族那麼會導致其他的貴族對你產生畏懼,這樣的人多了,國家也就維持不下去了。
“你有空可以向大公討教,我只說結果吧,今天我沒收到這里的固定聯絡,如果這里的崗哨被拔除了,那麼說明他們至少,現在應該到這里了。”
南妮看著地圖,稍稍估計了一會。
“你說至少。”
“對,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能不能,幫個忙?”
“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這樣身份的人必然不可能和我這個老家伙同生共死,把我的兒子帶出去吧,我想你有辦法。”
南妮自然是不可能和洛加同生共死的,埃利諾讓南妮來幫他一把,到危急的時候自然是可以離開的,而且埃利諾是要南妮一定離開,千萬別再干點什麼自我犧牲的事情,南妮也的確有自己的辦法離開戰場,當然只是她自己一個人。
“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兒子帶著,我記得埃利諾給了你選擇。你可以不帶。”
“這個問題說起來很復雜,我帶著兒子下面的士兵會怎麼想?雖然他們並不懂得那麼多東西,但是看到我帶著兒子他們會想,大人連自己的兒子都帶著,那麼這一次大概不會那麼危險,畢竟誰會拿自己的孩子冒險呢,他們從心理上來說就會覺得輕松一些,信心更加充足。大人也會覺得我連自己的兒子都帶上,那必然是很有信心的,會對我更放心。就連我的對手也會覺得,這家伙到這麼危險的地方還能帶著自己的兒子,應該是做足了准備的,得小心。”
稍稍思考了一下以後,南妮接受了這個答案。
“我離開是沒問題,我走後你會繼續完成你的使命嗎?”
“看,我把自己的兒子交到你手里,你覺得我值得信任麼?”
南妮有點無語,但還是點頭承認了,老頭子則笑了笑。
“我想和自己的兒子說幾句,麻煩您稍稍等待一會,如果您要收拾東西現在可以去收拾,今晚就離開吧,偷偷地,別讓人發覺了。”
南妮要收拾的東西不多,但是為了給洛卡留出一點空間,還是借口收拾行李然後離開了,洛加則把自己的兒子叫了過來。
“我的外孫和重孫,最近過得好嗎?”
“已經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來信說過得不錯。”
“那就好。”
稍稍沉默了一會以後,洛加看到兒子的頭發也開始白了,作為超凡者他自己都七十多了,雖然快到三十才有第一個兒子,現在兒子也四十多了,兒子都抱上了孫子。
“偶爾想想,我到今天還坐在這個位置上,你多多少少對我應該是有點怨氣的。別急著否認,我也是你爺爺的兒子,每個父親都當過兒子。來,看看地圖吧。”
洛加的兒子很快就看出了問題。
“看出來了?也不枉這些年跟在我的身邊,當個守成的家主是沒什麼問題。
你的路要你自己走,我只能給你一些建議,哪怕這個大陸統一了,王朝也終將有衰落的一天,家傳的吃飯家伙,別給忘了,千萬別給當豬養。”
“父親,我不明白,為什麼您要接這一份任命來這里拼命!您,您現在就想要去……”
“沒錯,我要去死。”
洛加把自己的兒子按回椅子上。
“我活得夠久了,其實你早對我心生怨言,其他幾家也沒好到哪里去,自從分家了以後小動作越來越多,也是在不斷地嘗試反抗。家族大了是這樣的,內憂外患。所以那個埃利諾來找我的時候,我決定趁著他虛弱,狠狠地坑他一筆。”
“即便家族的領地翻倍,也抵不上您的性命,而且這些地方也不是我們經營的,重新整合需要大量的時間還有人力物力。”
洛加從脖子上拿下來一把鑰匙,打開房間里的一個盒子,拿出一封書信。
“如果只有一點封地,我又怎麼可能滿足,對方付了足夠的價格,所以我才會選擇為這個所謂的迪亞盡忠。這個埃利諾是威廉斯帝國公主的人,將來東部王國會並入威廉斯,他終究會回到威廉斯,這里地域偏遠,所以得留下一些值得信任的忠臣作為穩定監視地方的貴族。誰是忠臣?誰出力多誰就是。這是威廉斯帝國皇室的任命書,有皇室的蓋章和公主的簽字。”
洛加看著自己的兒子。
“你的父親活得太長了,有時候脾氣又太倔,忽視了你的想法。或許我應該和其他老頭子一樣早點把位置交出來,當個偶爾你們搞不定問題時候出來收拾殘局的。”
“父親。”
洛加的兒子再一次站起來,眼睛有點濕潤,自己的父親一般來說不會和自己聊這些,今天聊,那就是在交代後事。
“行了行了,你父親我一輩子都是武人,見不得這些,我拿到這一封任命並不容易,這等於是變相地承認你將來會是一位公爵,為此也值得我把所有的一切統統推上賭桌,當然前提是得活著。所以你今晚得跟著那位女士走。為了家族你得好好的活下來,即便勝利了以後,重新統治自己的新領地也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和那幾家的聯系斷了吧,你的叔父們對於當年我來管這個家本來多多少少有點不服氣,至於你的那些個堂兄弟,這些年對你也沒有多少好感,總覺得你賺了便宜,既然他們都那麼想了,那我還不如賺個大便宜。”
洛加把任命書又鎖回盒子里,然後鑰匙掛在兒子的脖子上,任命書往他手里一塞。
“你什麼都別帶了,只要帶著這個就行。這位埃利諾大公,別去記恨他,一個家族要想發展,總會付出一些代價,不是說當上家主就可以只享受,不負責的,你要明白坐在家主這個位置上,你的責任更重,要付出的更多,而不是單純的去享受。”
“是,父親。”
“去吧,我想說的話很多,這些年沒和你好好的聊一聊,是我的失誤,但是我覺得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不需要交代那麼多,沒意思。不要辜負了巴倫這個姓氏。去吧,你知道該怎麼做。”
把自己的兒子送走了,洛加也下定了決心,本來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就想著十有八九是要送命的,真送了,自己也七十多了,還能為家族賺下一次最好的發展機會,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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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普斯·格林在屢次攻城並且沒有拿下什麼戰果以後,內心可以說是十分惱怒了。
洛加這個老東西以前就想處理掉,不過這家伙地處邊境掌握軍隊,算是實權派貴族,不是內地那種有點錢只有點私兵的貴族,不好對付,那時候就不覺得那貨是什麼忠臣。
等到格林分裂的時候他的態度也不明顯,沒有明顯的贊同,也不反對,如果他出兵維恩根本翻不起什麼浪花就會被困在王城,當時自己寫了一封又一封書信直接石沉大海,對方根本不理他。
什麼狗屁迪亞突然崛起,直接就把維恩打滿地找牙,如果那時候自己能帶兵回來,可以把他們都收拾了,結果又被北方的魔獸潮給拖住了手腳。
現在雪原終於可以說是不再鬧騰了,雖然還有魔獸但是死得多了也不會再南下衝擊邊境了,菲爾普斯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准備對付這個迪亞,畢竟立國的時間很短,貴族的忠誠度很低,而且那個迪亞大公真以為自己是有本事打下半個格林,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傻逼,居然不先穩定國內反而往南邊的萊頓打,還有比這更好的時機嗎?
沒了。
所以菲爾普斯抽調了格林所有的野戰軍還有大量的衛戍部隊,准備打回來。
一切設想都很好,他以為自己可以一路遇不到什麼抵抗輕而易舉地把失去的拿回來,結果第一戰就出了問題。
“這個洛加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當了一輩子奸臣,都快入土了非要當建立不過幾個月的迪亞的忠臣,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
菲爾普斯看著有點殘破但是依舊挺立在自己視线里的城牆惡狠狠地詛咒著,一名騎士快步上前,單膝下跪然後把一封信遞給菲爾普斯,菲爾普斯有點不耐煩的拆開信,掃了兩眼然後冷哼了一聲。
“那群王八蛋終於到了,現在盡管開口要把,等到我的大軍真的進去了,再收拾你們。”
迪亞內部的反叛貴族們集結了自己的私兵,已經從關隘的後方圍了上來。
到不是說關隘的後方就沒有城牆了,而是後方不如前方這麼堅固,這麼險要,而且一旦關隘從後方被圍住,即便指揮官想繼續堅守下去,士兵的士氣也會大幅度的下降,而且更多的地方要防御也就意味著防守方兵力的緊缺。
“明天把城池奪下來。”
“是,陛下。”
今天是格外血腥的一天,屢次攻城失敗的格林人今天卯足了勁准備打進去,他們知道關隘的後方已經被圍了,洛加也把自己的近衛派上了前线,雙方對於城牆的反復爭奪一直沒有停止,即便有超凡者,大部分的士兵依舊是凡人,鮮血染紅了城牆,一小段城牆坍塌了,雙方圍了這個缺口相互廝殺到屍體又把缺口堵上。
“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攻下來!”
菲爾普斯不停地在原地轉來轉去,像極了一匹焦急的狼。
“陛下,我們終將贏得勝利。”
“我他媽的知道!我的軍隊比他多,戰斗力比他強,強者比他多,他有什麼?
一堵城牆,一堵城牆就把你們給難住了麼,我以為我率領的是可以馳騁於這片大陸的強軍,結果呢,一個關隘你們打成這樣,說必然會勝利?你們沒能第一次攻下這座關隘已經是把我的臉都給丟進了,那些貴族們會怎麼看我,不過如此!”
被菲爾普斯噴得狗血淋頭的下屬臉色也不好看,他們是比對方強,對方不要命啊,而且自己也搞不懂對方為什麼能夠不要命,死戰不退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但那是精銳,這里這些衛戍部隊加上點貴族私兵算什麼精銳呢。
那種寧可用自己的身體擋對方的劍也要給同伴創造機會的,那些拉著對手從城牆上跳下去,哪怕是一個躺在地上的傷兵,看起來快斷氣了,不管說不定還會拿匕首刺自己的小腿一下,在格林人看來這是不合常理的,至少他們印象中本國的軍隊哪怕是南方邊境的軍隊戰斗意志也沒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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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一開始洛加的部下戰斗意志並沒有很強,最早他就把自己的衛隊放在城牆上去擋住了第一波次的攻城,這對於守城來說是很重要的,第一次進攻至關重要,擋下了第一次以後再慢慢地把衛戍部隊填進戰线中,讓他們去適應,讓他們覺得敵人不過如此,憑借著城牆和地形他們能贏。
等到關隘徹底被圍困以後,洛加才召集所有的士兵們。
“士兵們,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我們被包圍了,那些卑鄙的貴族們背叛了我們,從關隘的後方包圍上來了,這里成了絕地。”
士兵們一片嘩然,包括洛加自己的衛隊也不能幸免,這也是士兵的正常反應,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很少有人能保證冷靜。
“我把大家集中起來,也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後面的路,應該怎麼走,希望大家安靜地聽我說完。”
士兵們慢慢地安靜下來,想聽聽他們的指揮官到底有什麼想說的。
“其實,無非是兩條路,要麼戰死,要麼投降,對吧。有的話大家應該都不想死。”
“沒錯,所以您要帶我們投降嗎?”
不知道哪里發出來了一個聲音,洛加沒去看到底是哪里有人敢這麼問,因為這種事情干這種事情沒什麼意義,只是有人把很多人的心聲說了出來罷了。
“不打算。因為我們在這里抵抗了很多天,我們對於格林人來說是叛徒,反賊,所以他們要殺我們,來宣告抵抗者的下場。我們背後的貴族聯軍,則要拿我們當投名狀,向自己的舊主宣示自己的忠誠,也不會放過我們,所以,哪怕是投降,我們也很難活得下來。或許我這個老頭子還因為有個貴族的身份所以他們忌憚點,你們就難說嘍。”
“既然都是死路一條,戰斗到最後一刻,和投降了然後被吊死,也沒什麼區別不是麼……”
“說起來都死了,好像是沒什麼區別,但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走一遭,即便這個世界有點操蛋,也總得留下點什麼,對吧。”
洛加的胡子揮了揮手,讓自己的親兵擡出來幾個箱子,打開後里面沒有什麼金銀珠寶,而是名冊。
“我記錄下了在這座關隘里的每一名士兵,騎士的名字,包括你們的家庭,住址。有識字的可以自己看,沒事,這是副本,正本不在這里。我不是打算把你們的名字記錄下來,到時候把責任推給你們或者找你們算賬,而是想告訴你們,這里的每一名士兵,你們的家庭不用再擔心以後的生活,每一名騎士,封地並且至少傳承三代除非絕嗣。我出錢,買你們的命,買今天在這里奮戰流盡最後一滴血。名冊早就留在內地了,我會陪你們一起戰死在這里,我的兒子會履行我的承諾,讓你們的家人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洛加在選擇人手的時候,就沒選那種一無所有的人,而是選擇了那種有家庭的,而且還是和家人關系比較好,比較顧家的人,而且在長官願意同生共死的狀態下,士兵也會覺得更好受一些。
“即便我們在這里消極抵抗,反正要死,不也一樣麼……”
“是啊,反正要是最後大家都死了,我的兒子也會履行承諾。但是你們考慮清楚,如果你們放下武器,不再抵抗,格林的軍隊長驅直入以後,我的承諾還能生效嗎?我對於格林來說是個叛徒,我的子嗣會被殺戮,封地會被瓜分,那封地上的人會怎麼樣,你們的家人會怎麼樣呢?承諾還能夠實現嗎?我們今天在這里戰斗,在這里拖延格林的腳步,是為了給大公創造一個機會, 反敗為勝的機會,只有大公勝利了,你們的家人才能好好的活下去享受到一切。我不是要求你們去死,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家都能活著,我只是希望你們去戰斗,去盡自己的全力去戰斗。為了最後的勝利,也為了你們的家人,我請你們和我一起戰死在這里,我用自己和你們的命為我的子嗣賺下一個遠大的前程,你們用自己的命為你們的家人賺一生衣食無憂,願意的,請留下,不願意的,可以離開。”
一些人有了意向主要是那些貴族們的私兵,又或者是那些衛戍部隊,他們的意志不那麼堅定,想離開了,看沒人阻攔,就聚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又折返回來。
“大人,你為什麼確定大公能贏?”
“非要說,我沒有一定的把握,只是我覺得他能贏,有很多情報表示他能贏,還有很多情報表示他會輸,最後我決定賭一把,拿我全家老小,賭他贏。僅此而已。”
“那我也很想跟著賭一把,我不識字,名冊我看不懂,或者說我看懂了又能怎麼樣?您怎麼保證我的家人一定會,以後衣食無憂,如果可以為家人賺一世衣食無憂,我覺得自己這條命倒也值了,我就想知道,您怎麼保證……”
“我沒有辦法給你們一定的保證,就像我沒辦法保證大公一定贏,他贏了是否會履行承諾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沒辦法保證我的兒子一定會履行我的承諾。是啊,誰敢保證呢,如果你們中有人活下來,據說再慘烈的戰爭總有人活下來,這種人大概是受到了諸神的憐憫,那些活下來的人可以去用自己的眼睛見證,如果我的兒子沒有履行承諾,你們可以殺了他,就當幫我教育了不孝子。如果大公沒履行承諾,你們可以向大公復仇,順帶幫我一起把仇報了。”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城牆上的士兵們看到那些離開的人的下場,他們或被吊死在絞刑架上,或頭顱插在長矛上。
“還好,就走了十幾個,我還以為至少逃掉個幾百……人都是從眾的,看到別人不走,就會想自己走是不是對的。這下,沒人會走了,真該謝謝這幫蠢貨,以為自己穩贏了就開始肆無忌憚。埃利諾,你個小兔崽子千萬別給我輸啊,我他媽梭哈了你不能讓我輸光底褲啊。”
洛加站在城牆上,喃喃自語著,然後指著遠方。
“你們看到了,你們還心存僥幸的話,可以試一試。”
士兵們也看著逃走的人的下場,紛紛沉默了,也握緊了自己的武器,既然沒得選,那不如為自己的家人戰斗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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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普斯在自己的帥帳前大發雷霆,不顧下屬的哀求揮手讓士兵把一名軍官拖下去砍了。
“兩邊同時攻城都沒能拿下關隘,這種廢物還有什麼用。聯系對面,明天還沒攻下關隘,我要考慮是否還要履行他們的條件了。明天上午沒有攻下關隘,指揮官斬首,下午沒攻下,個分隊的指揮官斬首,晚上要是還攻不下來,小隊長都斬了,我不怕沒人,沒人我親自帶兵上,你們聽到了。”
菲爾普斯的手下這時候已經瑟瑟發抖了,散會以後,一些軍官也紛紛聚集起來。
“陛下這是瘋了……”
“誰說不是呢。”
“說起來我們為什麼會打不下來?明明什麼都占優。”
“強和弱,是有不同的解釋的。”
聽到角落里一個陰沉的聲音,很多人把頭轉過去。
“說說。”
“要說強,誰都知道我們強,下面的部隊都是野戰軍,剛經歷了和威廉斯的戰役撤回國內,無論是士氣也好,經驗也好,單兵戰斗力也好,都比那些衛戍部隊要強得多,但是,這些人都是老兵了,相對也變得油滑了。”
很多人都點了點頭,老兵比新兵強誰都知道,老兵比新兵難管這也誰都知道。
“打贏了他們回國內是希望享受的,他們搶的夠多了,分到的錢財也不少了,是時候回家去享受一下人生了。結果我們被魔災困在了北方,等於經過一場戰役還沒休整就直接進入下一場,這麼長的時間我們的士兵被迫和魔獸交戰,而實際上他們無心交戰,很多人的家都在所謂的迪亞,結果出去打仗回來了,又不能回家,錢賺到了,又沒地方花,甚至還得和魔獸去拼命。你們記得一開始在北方邊境有多少士兵偷偷地自己弄傷自己要去後方休息的麼?後來砍了一批才好不少。
在北方又被拖了快一年,好不容易魔災結束了,可以松口氣了,我們這位陛下又要打仗了。當然大多數的士兵還是支持的,因為他們要回家,而且他們覺得南邊的也是自己人,或者很容易打,這仗應該打得很輕松。但是結果是我們的對手現在不要命了,為什麼我不知道,但他們就是不要命了。而我們自己的士兵已經在戰場上呆得待久了,他們身心俱疲,而且有錢,又憋了很久,還到家門口了,換做是你,你還願意拼命麼?”
很多參謀和軍官贊同的點起了頭。
“難道沒人和陛下進言麼?”
“陛下會聽?他早就沉浸於收復故土的執念了。幸好這一次敵人腹背受敵,我們也許損失會大一點,但是終將獲得勝利,只是在獲得這個勝利前要死掉多少人,不知道。而且還能前進多遠,我也很悲觀。”
軍官們又集體陷入了抑郁,然後紛紛祈禱自己明天不要被選作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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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老將,洛加知道關隘已經要被攻破了,自己扛了兩天,本還以為能通過一天的血戰嚇退對面的,結果對面更加瘋狂了,也是,在北邊見慣了流血的士兵發起瘋來也不是自己能擋得住的,而且本來就拙荊見肘的兵力因為死傷也變得更加不夠用,城牆已經被占領了,格林的士兵不斷地通過攻城塔登上城牆,防御城門的士兵把自己鎖在里面,狹窄的通道和鐵門暫時攔住了對方,也就是暫時,關隘陷落了,無論是北邊還是南邊,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
“吹響號角吧,坐在這里等死可不是我的風格。”
隨著副將吹響號角,關隘里最後剩下的一些騎兵們聚集到了一起,城門上的吊橋直接掉下來,還砸死了幾名敵軍,城門打開了,這讓填土填了許久的格林軍有點驚喜,又有點郁悶,自己都爬牆爬一半了……洛加率領著最後的騎兵,迎著夕陽,衝出城門,直至菲爾普斯站的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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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老狗,他怎麼敢向他的君主揮劍!”
菲爾普斯對於洛加這最後一擊感覺到的是徹徹底底的憤怒,大概只有二三十名騎兵能做什麼?
還真想一路衝到他的陣前把他砍了?
這是一種表態,表明了巴倫家族和他格林不共戴天,說起來本來自己准備打回去也不准備留下巴倫家族,這下正好。
洛加的 反擊並能翻起什麼浪花,關隘被攻破了,只是關隘又燃起了大火,看起來里面殘存的士兵把整個關隘連同自己一起燒了,看著那衝天的火焰和濃煙。
菲爾普斯笑了出來。
“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讓你要做到這個地步,哪怕多拖延我一兩天又能有什麼變化。”
洛加被拖到菲爾普斯面前的時候,人已經快不行了。
“大概能拖你三天吧。至於為什麼……別人給得多啊,多到我願意為之付出性命,和你這種扣扣搜搜的男人不一樣。菲爾普斯,你知道王位遲早是你的,你的先王沒考慮過二皇子,但是你卻一直欺壓你的兄弟,弑父篡位。真有那麼等不及麼?對於國內的貴族你真的很好嗎,在你還是太子的時候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插手貴族的事務,試圖換上你的自己人,你知道你那些弄臣有多糟糕嗎,他們到了地方在干什麼你一點都不清楚麼?你不在乎,只要搞得一團糟就好,我們不舒服你就開心了。你知道貧民對於皇室的態度已經變成什麼樣了嗎?你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乎。你被寵壞了,先皇最大的錯誤就是把你給寵壞了,讓你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如此的貪婪。”
“閉嘴,你這個叛徒!無論你的新君主給你承諾了什麼都沒用了,他完蛋了!
你的家族會被我鏟除,你什麼都得不到,什麼都!”
看著洛加那不屑的眼神菲爾普斯感到出奇的憤怒,走上前推開下屬的阻攔。
“你對你的新君主那麼有信心,那請你告訴我現在他能為你做點什麼,飛過來救你麼!”
“他……來了……”
“哈?”
一些強者感覺到了地面的震顫,看下軍陣的後方,是一支騎兵,菲爾普斯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得到的所有的情報是埃利諾·迪亞已經被拖在南方和萊頓的戰爭中了,怎麼可能出現在他的後方。
“天上!”
“天啊!龍!”
即便是落日,陽光也依舊刺眼,大多數人根本無法擡起頭觀察,只有少數強者逆著光循聲望去,在太陽里似乎有一團黑影。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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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諾騎在海蒂的背上,讓他的騎兵們先行,海蒂飛得比較快,他打算自己和騎兵同時到場。
格林本來軍隊就在攻城,雖然留有少數的後衛部隊但是數量不多而且質量也很差,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過自己會從背後被人偷襲。
“他們人不多,堅守住!”
格林人的軍官一邊叫喊著一邊用皮鞭劍鞘抽打著士兵,把亂哄哄的步兵推上前去打算阻擋迪亞的騎兵。
而海蒂在空中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一口龍息噴向地面,把對她威脅最大的攻城武器摧毀了大半,少數強者試圖用弓對海蒂造成威脅,但是埃利諾對於斗氣的敏感和對於攻擊的直接幫海蒂躲過了一些至傷的攻擊,至於普通的弓箭海蒂不在乎。
埃利諾直接從空中跳下來,在如此高的地方跳下來哪怕是強者很多都會摔死,但是埃利諾的身體已經可以脫離普通人的范疇了,從空中跳下來一點事都沒有。
“菲爾普斯,我們又見面了。”
埃利諾直接跳在離菲爾普斯很近的地方,周圍的幾名強者在埃利諾著地的瞬間圍攻過來,這是最好的攻擊時間,但是被埃利諾瞬間擊殺。
上次被莫丘比揍得找不到北以後,他一直試圖訓練自己的速度,只要速度夠快,對手就反應不過來。
“你怕是不會記得我了,但是你應該知道一些關於我的情報不是麼?我是瓦倫人,你偷襲威廉斯的糧倉的時候,我正好就在那里。”
埃利諾不緊不慢地走向菲爾普斯,這給菲爾普斯造成了很大的恐懼和壓力。
“你們,在干什麼,他就一個人,殺了他!殺了他!”
菲爾普斯身邊的護衛現在更加緊張,一直聽說迪亞的大公戰斗力過人,怎麼個過人誰也不清楚,聽聞他一個人打下一個公國很多人都覺得是笑話,聽他說自己是勇者,什麼威廉斯帝國公主的護衛騎士很多人笑得樂不可支,這牛逼吹大發了。
等見到真人了,這些人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象力太差了,他們無法理解怎麼同樣是斗氣自己的斗氣就和紙糊的一樣被對方輕易地撕開,也無法理解為什麼對方的劍那麼輕易地就斬斷了自己的劍和盔甲,對方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哪怕是強者也就勉強跟上,只能憑借戰斗本能去抵擋,甚至被人斬殺了還要過一會才反應過來。
隨著菲爾普斯身邊的強者悉數被斬殺,普通士兵因為驚駭而逃走,他們實在無法面對一個騎著龍從高空跳下來毫發無傷還殺那麼多強者的存在。
或許拼死戰斗的話就算是埃利諾也一樣會被圍殺,但是格林的士兵士氣崩潰了,對於一個關隘久攻不下,背後被敵軍騎兵衝擊,天上還有一條龍在肆無忌憚的龍息。
菲爾普斯這時候也知道逃跑是不可能的,自己的速度根本沒對方快,自己的親兵死士一開始就被對方殺光了,剩下的士兵沒可能替他擋刀,或許是爆發出最後的勇氣拔出劍。
然後手就被埃利諾一劍斬斷,然後一腳踢倒在地,一只腳踩在胸口。
“這個場面你大概是忘了。在那個糧倉里,我被人踩在腳底下,我要謝謝你,給我留了一條命啊。”
“是你!”
菲爾普斯記起來了,自己在偷襲威廉斯的糧倉的時候,糧倉里有兩個騎士,或許是贊嘆對方的勇氣,又或許是覺得無所謂,想留下他們賣錢,所以給他們留了一命。
“你放我一命,才有今天的我,所以今天我也放你一命,只是你記好,你的腦袋不過是暫時寄存在你的肩膀上,等我空了,我會去取。滾吧。”
菲爾普斯捂著自己的傷口,他的手臂被斬斷,血在往外彪,如果不止血的話也是死路一條,但是現在他連滾帶爬地逃了。
埃利諾舉起自己的劍,伴隨著騎兵們的歡呼和一聲龍吟,結束了格林的入侵,依舊是他最擅長的斬將。
埃利諾的騎士和騎兵們去追殺格林的逃兵,還有一些格林的士兵在一些軍官的帶領下向埃利諾投降,而埃利諾本人,則站在洛加的身邊,看著這個老頭子。
“大公,他的靈魂已經去往神域了。”
看到埃利諾的目光留在洛加握緊的手里,一名騎士掰開洛加的手,是一個項鏈,看起來還比較值錢的樣子,打開以後里面是他妻子和兒子的畫像。
“對你來說,最珍視的就是家人麼,所以你願意為他們付出生命……我會履行和你的契約,安心的睡吧。”
埃利諾把項鏈塞回洛加的手里。
“厚葬。”
“是,大公。”
“我要去南方了,弟兄們還在那里堅持,這里你們按照計劃收尾。”
“是。”
埃利諾重新騎上海蒂的背,海蒂展開翅膀,又一次起飛,飛過關隘,因為飛得不高,所以貴族的聯軍可以看到龍背上的埃利諾。
在貴族聯軍驚恐的目光中,埃利諾冷冷地說了一句,動手,然後海蒂就往南高速飛走。
貴族聯軍很多都不明白動手什麼意思,而一些家族聽到了這個話以後,紛紛發出了一些指令,或是號角,或是旗語,或是鼓聲,然後很多貴族軍隊給自己的左臂帶上一條白色的纏帶,然後向著沒帶標識的敵軍進攻。
“你們!你們欺騙了我們!你們一開始就是大公地走狗!你們分明是誘騙我們叛亂!”
“沒辦法,他給得太多了。所以,請你們去死。”
等到貴族的聯軍們平定了叛亂,剩下的幾家面面相覷,他們雖然知道大公安排的內應絕對不止一家,但是沒想到能有這麼多,彼此之間的眼神復雜,但是表情卻是輕松了很多,雙方擁抱在一起或是緊緊的握著對方的手。
“從今以後大家都是大公的忠臣了,彼此好好相處吧。”
“那是當然。”
幾家貴族彼此之間面色和藹,只是眼神又露出了點不一樣的意味。
能好好相處才怪,當初叫我一起叛亂的時候你可沒和我提自己是內應這一茬,分明就是想連我一起干掉!
只是現在戰斗已經結束了,就不要去深究這些細節。
這些貴族的忠誠依舊是個問題,如果埃利諾沒有及時地打退格林的入侵,他們就會從假投降變成真投降,而埃利諾現在贏了,他們就會收斂起來,當個大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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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諾分出來的疑兵不過是一百名騎兵,或許多一點,或許少一點,沒有記錄他們的具體人數,這支隊伍人數很少,鬧騰得倒是很歡,當然,他們也到極限了。
在萊頓城附近的一個農莊里,農場的管事招呼農場里的農民拿著糞叉小心翼翼地接近谷倉,根據一名傭人的說法,好像看到有盜賊什麼的躲進去了。
“束手就擒把你們這些惡棍!”
隨著大門被打開,剛喊出口的管事轉身就跑,聽到幾聲慘叫聲他跑得更快了,然後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一看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戳了出來,然後就倒在地上,朦朧中聽到腳步聲,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其實和你們沒什麼關系的,你們要是不找過來,也就不用死了。”
抽出武器,騎士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後一只手提著管事的腳,把他拖回谷倉。
“被發現了,得殺光。”
“不用留下照看我們,或者說,照看我們又有什麼意義,你們一起去吧。”
一個農莊的人就被殺光了,連小孩子都沒放過,兩名騎士把自己的同伴從谷倉里扶進房間,放在地上。
“看,我就知道有好事,晚飯都幫我們准備好了,哈哈哈哈咳咳咳……”
“別他媽笑了,你快死了。”
“反正都要死了,不笑著死還哭著死啊,找找有沒有酒,我想喝兩口。”
騎士翻箱倒櫃地找了一會以後。
“還真他媽給我找到了,我絕逼是個人才,喂,你的酒。”
把酒瓶塞進同伴的手里,同伴沒有反應,搖了搖對方,抓起頭發看了一眼對方的臉。
“死了啊……不那麼笑,大概能喝上一口,傻逼……”
從對方的手里把酒瓶拿回來,又覺得不妥,還是把酒塞進對方的懷里。
“你個饞鬼,這瓶和你一起陪葬了。”
另外拿了一瓶酒喝了幾口以後,騎士似乎有點感慨,把桌上的食物分發給自己的同伴們,手動不了的就喂給對方吃。
“你哪去了?”
看到另一名還能動的同伴進來,騎士隨口問了句。
“你說你都殺了干嘛,這不可惜麼?”
對方拖著一句年輕女人的屍體過來,放在餐桌上,然後把衣服扒光。
“你總不至於對屍體下手吧……”
“嘿嘿,殺了也好,現在的我就只能看看了,操不動,就很難受了……年輕女人的酮體啊,把頭遮住了是不是都差不多,你看,和我們上次玩的那個貴族家的小姐貌似也沒什麼區別麼。”
騎士擡起頭看了看桌上的女人,應該是這家的女兒,年紀還很小,自己剛才也不管不顧地都殺了。
“女人不都那樣,奶子屁股腿,小穴長在漂亮不還是用來插,難道你還舔不成。”
“我想,如果我就是個小兵,貴族家的女兒 我這輩子都碰不到地方的手吧,結果呢,那個女人跪在地上求我饒她一命,把我的雞巴含在嘴里吸得臉都變形了,騎在我身上扭得頭發亂飛,我突然覺得那種女人好他媽悲哀又面目可憎。”
“說得你把她一巴掌推開然後給她兩刀似的,我記得你上次操了別人一晚上,從小穴到屁眼都沒放過。”
“哈哈哈哈哈,是啊,完事了我還給了她一刀……我他媽這不是看清楚了所謂的貴族小姐和婊子沒什麼區別麼,她要是有點勇氣站在我面前露出一張厭惡又不屈的臉我還能尊重她一點,那是張婊子臉啊。真可惜,這輩子大概是再沒那麼好的體驗了,真想再來一次。”
“說的沿路你就體驗過一次一樣……”
沉默了一會以後,人都陷入了沉默,偶爾有幾聲咳嗽和呻吟聲,他們太累了,陷入了沉睡。
大清早,騎士醒了過來,左顧右盼了一下。
“還有,活著的麼?”
過了一小會,一個聲音傳過來。
“我。”
兩個人湊到一起,看著幾名同伴的屍體,覺得就這麼死了也好。
“萊頓城就在前面了啊,我想去走一遭。”
“我覺得你缺個副手。”
騎士撇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臉上是玩世不恭,而且髒髒的,眼神倒是很堅定。
“你為什麼要跟我去死,我覺得你換一身行頭找個地方躲躲也不錯。”
“那你為什麼又要去死?”
騎士沉默了一小會,似乎在組織語言。
“說起來我以前沒什麼夢想,我是個家道中落的,祖上據說是當過大貴族的,到我這一代就是個小騎士了,我的父親喝醉了酒會說點胡話,什麼重振家族的光榮什麼的。而我對此則嗤之以鼻,我沒什麼夢想能,有一片封地,娶個村姑,有個孩子,然後教孩子學劍,希望他能繼承我的封地,就完事了。當大人來到這里的時候,我看到了點希望,就跟著大人,他是那麼樂觀,那麼英勇,一個人就可以騎著馬那麼往敵人的軍陣衝過去。”
“大人很強。”
“我知道,但是一個人再強也會受傷,體力也有耗盡的時候,大人有多少次滿身瘡痍,又有多少次戰斗結束了倒頭就睡的。說大人是一個人打下了一個公國是事實,也是夸張。但是跟著他,我覺得自己可以無所畏懼,哪怕對面是千軍萬馬,也不會害怕。”
“所以呢?”
“我想看看大人不在我會不會繼續變回那個懦弱的我,我想證明自己不再是過去那個自己了,我想,大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你一個人攻不下萊頓城。”
“我知道,我想衝一次。”
“會死。”
“我知道,就是想,衝一次。”
“白痴。”
“我知道……”
“走吧,像個將軍一樣去衝一次,你需要一個掌旗官,正好。”
“白痴。”
兩個人看著對面笑得像個孩子,然後把馬從谷倉里牽出來,找了兩匹看起來還能跑的動的,把其他的馬身上的馬鞍都卸下來,然後抽了幾鞭子讓它們走,但是戰馬則有點不知所措,它們被訓練好就是為了適應戰場的,它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騎士不要它們了。
其實和他的同伴相互幫對方把鎧甲又披好,連續的戰斗讓鎧甲都破破爛爛了,即便把死去同伴或者繳獲的湊一起,搞出一身四不像,都破破爛爛的。
兩個人騎上馬,揚起戰旗。
“說起來我不知道你叫什麼。”
“那你跟著我來干什麼?”
“我以為是和以前一樣出來搶一圈呢。”
“狗屁,我說了這是趟死亡之旅!”
“當官的都這麼說。那你記得我叫什麼嗎?”
“額……”
“嗬嗬……”
兩個人一起戰斗了好多天,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但是有時候就是這樣,不需要交流,甚至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
“哎,你說後世的史書上會不會記上我?”
“不會,我們這種小兵性命誰在乎。就算寫也是有兩個傻逼哨探跑到帝國的首都,打算混進城去,結果被發現還被宰了,勸誡後面的哨探少干點這種腦殘事。”
“哈哈哈……”
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說自己的名字,以前沒記,到這個時候就也不用再記了,一個火把丟向農莊,隨著兩個人越走越遠,火也越燒越旺,只剩下幾匹受了傷的戰馬,在農場里四處逛游,沒了馬鞍他們似乎有點不太適應,到處啃啃這個,啃啃那個。
“看見城門了哎,我們就兩個人,沿途他們跑什麼,來一對步兵咱們都得交代掉。”
“嗬嗬,失去了勇氣的人,也不配再叫戰士了,准備好了麼?”
“少雞巴廢話。”
騎士取下腰間的號角,那本來是傳令兵的,他死了,號角在戰斗中或許用來砸過敵人,所以有點變形,上面還有血汙,吹出來的聲音也是走樣的。
兩個人,一個手持這騎槍,另一個人扛著一面殘破的戰旗,向著一個王國的王城城牆,發起最後一次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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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頓王連生氣得力氣都沒有了,現在的議政大廳里面少了很多人,另外兩派的貴族們終於不再吵吵了,他們也不來了,現在他們自己抱成團,聽從著各自陣營的首領發號施令,他這個王現在幸好還有一些基本盤在手里,不然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陛下……”
萊頓王聽到自己的下屬叫了他多次,才回過神來,輕輕地拍了拍椅子。
“好啊,好啊。”
下屬們都不知道自己的王到底在說什麼好,現在不是一團糟麼,萬事都沒個頭緒,怎麼處理已經形同反叛的貴族,怎麼處理迪亞的入侵,怎麼給安迪的失敗收尾等等。
“陛下您是贊同我們的意見麼?”
“讓另外兩家去消耗迪亞等他們打的差不多了再一起收拾?”
“是,陛下,迪亞軍畢竟遠道而來,他們的補給线受到另外兩家的威脅,只要我們 挑動三方的混戰,一定能夠反敗為勝。”
萊頓王笑出了聲。
“反敗為勝,靠什麼?今天城門關閉了幾個小時,因為什麼?兩個迪亞的人跑到城門外面就搞的關閉城門如臨大敵,城門上還被對方的騎槍插在上面了,就這種事情,還敢拿來邀功,靠這樣的軍隊反敗為勝?你們當我是白痴嗎!”
“陛下,盡管只有兩個人,但是我們沒辦法保證周邊有沒有……關閉城門也是為了保險……”
“我的騎士團在邊境沒有什麼戰損,他們連出城的勇氣都沒有嗎!他們連面對兩個殘兵的勇氣都沒有嗎!鑰匙我的士兵有十分之一能像那兩個迪亞人一樣,我何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
聽著萊頓王的咆哮,他的下屬只能以沉默來應對,你的騎士團只有你指揮得動啊,他們不願意出城我們有什麼辦法?
城防軍也沒上過戰場,依靠器械擊殺敵人也沒什麼問題啊?
再說王國能打的部隊你都交給安迪了,他是你提拔上來的人,戰敗了責任現在他擔著,他死在前线了,也就算過去了,大家都不說,但是您以為這鍋您就不背了?
“和談吧,向迪亞投降。”
“啊?”
下屬以為自己聽錯了,萊頓王沒有氣惱,只是平靜地又說了一遍。
“我說向迪亞投降,你們還在做著用另外兩家來消耗迪亞的美夢,你們有沒有想過,以迪亞現在的軍力,根本已經不用再考慮這些了,他們直接打過來就完事了,另外那兩家到現在都還在內斗,甚至相互之間發生了戰斗,你們真覺得能指望他們,投降也是要講資本的,趁著現在還有資本,早點投降也還能留條活路,等到迪亞真打過來,你們連投降都成了奢望。”
萊頓王驅散了下屬,一個人坐在王座上,從懷里拿出安迪的書信,一遍又一遍地反復看,他看出了很多東西,看出了怨恨,看出了不甘,看出了無奈,也看出了安迪在最後給他留下的一线生機。
安迪葬送了他的重裝兵團,的確是承重一擊,然後留下了騎士團,還留下了一些暗子,或許這些人在幾代以後也會脫離自己的掌控,但是一切都還有機會,只要皇家能活下來,或許還能等待一個時機,就是迪亞大公把東部王國統一以後並入威廉斯這個時機,到時候一定會出現一些亂象,所以自己得堅持下去,保留一些有生力量,在所有人前面投降並且交出大義,讓迪亞把另外兩家消滅掉,然後蟄伏起來,靜靜地等待機會。
“你說得對,如果換個國家,不至於如此,我不過是在還債,祖先留下的債啊……這不是我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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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諾騎著海蒂,路過一片戰場,不禁皺眉。
“雅各布怎麼才到這里,太慢了,海蒂,下去。”
海蒂把飛行的 高度降低,戰場因為埃利諾的出現產生了一些變化,萊頓人感到驚恐,怎麼突然有條龍出現在這里,而迪亞人則士氣高漲起來,開始高呼大公萬歲。
“我都已經平定了北方,你才到這里,太慢了。”
只留下這麼一句話沒頭沒腦的話,龍就快速的飛離戰場,繼續向南飛去。
“你們都聽到了,大公已經平定了北方,而且對現在的進度不滿。”
雅各布的心終於也放了下來,哪怕他還有所疑慮,也必須堅信埃利諾已經擺平了北方,在雅各布的催促下,迪亞的貴族們也收起了一些小心思,開始命令手下加緊進攻。
薩里亞堡的攻防戰也很血腥,憑借薩里亞堡堅固的城防和險要的地勢,埃利諾的衛隊以極少的兵力依舊堅持著,他們在等待他們的大公回來。
在某個下午,城牆上防守的士兵突然看著天空開始激動起來,開始又叫又跳,以至於萊頓人覺得有點奇怪,他們激動什麼,他們的援軍還遠得很,要打過來他們早死光了,直到一只巨龍從天空降下,撲騰著翅膀,往萊頓的軍營噴了一口龍息。
御龍者,這是埃利諾的新頭銜。
十月初,和萊頓的戰爭兩個月以後,萊頓並沒有被完全攻下來,但是萊頓皇室已經向埃利諾提交了投降書。
在保證萊頓皇室成員的生命和允許保留一定財產和封地的條件下,萊頓已經成為過去式,盡管萊頓的貴族們還分裂成為幾派,堅持抵抗,但是沒人覺得他們能抵抗很久,埃利諾迪亞再一次創造了奇跡,通過一場戰爭消滅了一個王國,解決的北方的邊患,鎮壓了國內的反抗勢力。
很多人收起了自己的不臣之心,也相信了那些傳說,埃利諾·迪亞是一位天選之子,是諸神的寵兒,是神選,哪怕是巨龍也臣服於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