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妮的記憶中,雪山附近的草原環境並不算很惡劣,和現在大有不同,有一個由牧民們建立的城市,當冬季來臨,牧民們就集中起來一起度過寒冬,時間長了就出現了一座城市。
城市中在很多年以前就開始流傳會有人無緣無故消失的流言,因為是草原地帶,在放牧的時候什麼都可能發生,天災人禍,所以大多數的人並沒有當回事。
當然法師們總會多個心眼,畢竟很多在常人看來無法理解的事情,到了法師這里就變得很好解釋,順著流言調查线索,走訪一些訴說者。
“法師老爺,別人都說我殺了我朋友……我怎麼會殺他呢,我們認識二十幾年了,從小時候認識就一起給人放牧,後來長大了自己有了自己的牛羊就自己放,他運氣好,找了兩個老婆給他生了五個孩子,但是我也不至於說妒忌到去殺了他,我也有自己的老婆孩子……抱歉,我又來開始了……事情是這樣的,那一天我照常去找他喝酒,我們經常這樣走動,我到他的牧場的時候發現牛羊少了,我以為他賣掉了一些,結果轉遍了也沒找到他,他一家就這麼找不到了……人就這麼沒了……我還專門把自己的牛羊趕過去,一直等,一直等到要下雪了,必須回城里了才離開,他一家就這麼沒回來……如果我真殺了我朋友我何必到處去和人說呢,我也在找他……被人劫掠?不不不,如果是被人劫掠的話,劫掠者必然會帶走所有的牛羊,就算牛羊不帶走,馬也不會留下啊,我記得我朋友的馬一匹都沒少,對,就是這個是最奇怪的,沒有馬他能去哪的……我說了很多很多次,別人都不信我,他們都不信……他們說我殺了我朋友……我們不只是朋友,更像兄弟……”
“法師老爺是這樣的,有一次我遇到一個商隊,往城里來的,路過我的牧場還向我買了點羊,後來我們就分開了。結果第二天我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喝多了忘了買一點藥備著,你們也知道我們在草原上要是一旦生病什麼的,要麼自己扛,要麼就看有沒有什麼藥,醫生是沒辦法找的,所以我就騎著馬去追,商隊運著貨一天也走不了多遠,我應該能追上,然後我追上去以後發現整個商隊的人都沒了,貨也少了很多。啊,你說劫掠?不不不,絕對不是劫掠。這種商隊有自己的護衛,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被劫掠了,現場一點抵抗的痕跡都沒有,而且如果是劫掠必然什麼都會拖走不是嗎,這里可是草原,一塊木板都有用的,不會給你留下,我到的時候商隊人都沒了,貨居然還留下了不少,嘿嘿,我都後悔沒多帶幾匹馬去,不然我能把剩下的都給拖走,最後實在沒辦法,這就是是橫財,所以我把自己的馬給掛滿了就算完事,反正大家都這麼干。我們草原上雖然亂,也是有一些規矩的,如果你吃獨食,那最好有本事防著其他人眼饞,但是你遇到了只拿走你能帶的,那麼其他人也不會管。除了我周圍好幾家不都來了麼,不信你可以再找人問問,這種事情可是上天的眷顧,覺得我們太窮了給我們的恩賜。”
走訪了幾個報告有人失蹤的人,得出的結論是的的確確有一些比較反常的失蹤事件發生。
“法師老爺,這是這里的資料,您要找的失蹤什麼的……說難聽點草原上就是無主之地,那些牧民進城的時候規規矩矩,進了草原立馬會變身成馬賊,今天你搶我,明天我殺你都太正常了,失蹤什麼的都不是個事。都在這里了。”
當然光走訪那些平民得到的情報是片面而且雜亂的,有些人還能說的出點東西,有些人很明顯就是說胡話或者胡謅,這也難怪很多人不信,畢竟草原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就是無主之地,所以還需要城市里的行政人員配合,查詢更多的資料。
幾個人等行政顧問離開了以後才開始吐槽。
“正常的事情還要匯報,本身就意味著不正常不是麼,而這些人不過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在敷衍,呵,顧問。來吧,開始在地圖上做標記,用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時間。”
隨著一張地圖上點滿了各種顏色的點。
“看出來了麼,最早的時候很散亂,越到後期,越接近這里。”
導師用手指了指雪山。
“也就是說前期他們還有足夠的人手來做一些掩飾,而越到後期,他們的人手已經不足,所以才越來越靠近雪山。”
“老師,會不會是哪邊的環境比較惡劣或者魔獸什麼的導致的呢?”
“當然有可能,但是既然很多情報指出這里有暗系的秘密藏身點,那麼,我們就應該去看看。”
“是。”
現在終於可以肯定,那些失蹤的人都遇到了什麼。
“算算這些年,這里就消失了幾千人。”
“可不止哦,這些還是有記錄的,沒記錄的呢。用屍山血海來形容可不為過。雖然作為法師我對普通人也不說多同情吧,也不至於當他們是原料。”
“你們是不是覺得已經結束了可以放松了,我們必須繼續前進,打起精神來,小心一些。”
“是,導師。”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著,剛剛的戰斗消耗了他們的體力和法力,但是並沒有造成傷亡。
“這是什麼鬼地方,這個味道!”
同學一邊抱怨著一邊施展了一個淨化術,空氣里那種令人窒息的臭味終於消散了,然後通過照明術,一行人終於看到了這個黑漆漆的房間里都是些什麼東西。
這個 房間可以說就是籠子構成的,地面就是由籠子構成,人是踩在籠子上前行,籠子看起來人只能蜷縮著被塞進去,更可怕的是有三層,最底層里早就滿是排泄物和腐爛的屍骨,看起來從來就沒人打理,兩面的牆壁上也統統是籠子,一層又一層的,人被塞進去了以後只能一動不動的站著,無法坐下,甚至無法蹲下,有五六層高。
而且很多列,就像圖書館的可搖動式書架一樣,要用到那一列就搖動出來。
“天哪……他們都干了些什麼!”
這種地獄繪圖讓南妮忍不住扶著牆吐了出來,幾個男人包括護衛也眉毛忍不住的跳。
暗系反人類他們不是不知道,等真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後南妮看到某個角落的籠子里還管著一個女人,看起來肚子很大被籠子勒著讓人看著就感覺很痛苦的樣子,看向他們的時候滿眼的懇求,只是嘴被堵著說不出話。
“你干什麼,別亂動。”
“可是老師,她還活著啊……”
南妮准備去救人但是導師伸手攔住了她,一個偵測魔法過去以後,甩手一道風刃切開了女人的肚子,女人的肚子直接爆炸開,四散飛濺的血液還有不明的氣體飄出來,被魔法護盾攔住,然後淨化術施展上去。
“她沒救了。”
“……”
“這里不止一名暗法師,小心前進吧。”
路過那個女人屍體身邊的時候,南妮又多看了一眼,然後默念了一句抱歉。
埃利諾感覺這個女孩比自己想的要善良,至少換做埃利諾根本不會去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愧疚感,畢竟自己是騎士,對方只不過是平民。
“艹!沒完沒了!”
南妮沒有在意同伴的罵聲,直接豎起一堵冰牆,冰牆的那一頭好些個骷髏在砸著,冰牆只能拖延一定的時間,自從他們繼續深入以後,暗系法師不再和他們主動接觸,而是不停的利用這里的屍體做文章,骷髏兵源源不斷的被召喚出來,這種骷髏兵即便普通人手持木棍也能打到,但是數量一多就變成了問題,剛才一名護衛不小心在對抗骷髏的時候被隱藏在後面的暗系法師偷襲,一根骨矛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他感覺不可思議的跪在地上,然後眼神失去了神采,鮮血彪射出來,失去了一名護衛以後劍士的防御被削弱。
而法師們也在短暫的驚愕後直接用范圍魔法反擊,把暗系法師的位置直接籠罩了進去,一換一,看起來南妮的 小隊並沒虧。
“去幫助別人阻擋骷髏,我這邊可以頂一會。”
“可是。”
“去吧,要是再死人的話就真撐不住了。”
南妮的護衛多看了一眼帶隊的導師,見導師沒有反對,就補上了位置,而南妮的護衛剛離開,南妮正當在施法准備再補一道冰牆的時候,冰牆從上端被打破了,這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導師都沒想到這個狀況,對方隱藏了許久,就是在等待這個契機。
南妮一時間腦子里似乎斷了线,她不知所措,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爪子抓向自己,這也是新手們常犯的錯誤,對於突發情況無法做出及時正確的應對,如果是埃利諾,他哪怕被嚇到,身體也會憑借肌肉記憶進行最基本的應對,擋不擋得住是另外一回事,但是不會想南妮一樣僵著不動。
南妮的衣服被人一拉,整個人向後倒下去,一柄劍向著那只揮過來的爪子刺過去,僅僅一瞬間,南妮的同學就和對方相互撞在了一起,劍刺穿了怪物的胸口,怪物的爪子也刺穿了同學的胸口。
怪物嘶吼著,依稀能看出些人類的影子,這種怪物並不會魔法,只是有一些本能,主要攻擊還是依靠爪子,但是有一定的隱身和反魔法偵測的能力。
魔法劍上的力量涌進怪物的體內,讓它很痛苦,怪物的爪子也在男人的身體里攪動。
“快,撐起你的護盾,菜鳥!”
南妮慌亂的在心里開始冥想起來,同學咆哮著把怪物一直推到冰牆上,然後直接壓縮體內的魔力,然後釋放開。
一陣血雨過後,就連抗魔法攻擊的里面都直接損毀了一段。
後面的骷髏短時間過不來了。
南妮怔怔的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也動不了,然後被人一把抓住衣領提起來。
“你害死了他!你知道麼,你害死了他,所以你得承擔起他的責任,現在給我站起來,你得頂替到他的位置上來,聽到了麼。”
南妮的學長現在也不像過去那麼鎮定,用力的拍了幾下南妮的臉,惡狠狠的盯著南妮,還一邊繼續釋放著魔法。
“回答呢!”
“是……嗚……”
“不許哭!他用命給你爭取來的時間,不是讓你來哭的!給我頂上他的位置,別讓他白死了!明白麼,你聽明白了麼!”
學長用力的搖晃著南妮。
“是。”
“聲音太低了,聽不見。”
“是!”
“還是太低了!吼出來,給我吼出來!”
“是!”
“好,我們沒多少時間等你,趕緊頂上來。”
戰斗很艱苦,沒有白魔法師的大范圍驅散術,只能在雜亂的魔法波動中追尋對方的魔力,找對方的破綻,然後予以擊破,一場戰斗下來護衛只剩下了一人,還帶著傷,三名法師也法力幾乎消耗殆盡。
“老師,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尋求支援?”
導師擡起頭看了南妮一眼,搖了搖頭。
“那我們也應該休息一下補充一下體力再前進吧。”
這次導師只是默默的繼續往前走,沒有理南妮,學長拍了拍南妮的肩膀。
“這不是玩游戲,有個魔王在迷宮的最深處等著我們去打倒,無論過多久都在等,我們可以一路旅游釣魚野炊看風景甚至談個戀愛生個孩子對方還在等。如果對方實力比我們強或者相當他們會自己過來找我們,如果對方實力比我們弱會想辦法逃走。求援?支援要多久才能到這里?從我們進入這里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退路了。我們必須堅持下去……”
一行人只能繼續向著實驗室的深處走去。
在實驗室的最深處,一個穿著法袍在忙碌的人似乎對於南妮一行人的到來沒有過多的在意,只是瞥了兩眼,隨口說了一句你們來了,就算完事。
“其實,你們來與不來,結果都沒什麼變化,你們什麼都改變不了……呵呵,其實我也一樣。”
對方擡起頭來,是個男人,黑眼圈很嚴重,滿臉的疲憊,他走到一張桌子邊坐下,然後點起一支煙,狠狠的吸了幾口。
然後看著南妮一行似乎有點猶豫,數了數自己的煙。
“沒幾根了……你們要來一支麼?”
白胡子導師搖了搖頭,男人則點了點頭。
“最後幾根了,讓我歇會。”
於是白胡子導師也坐下,雙方看起來在休息,又不是休息,警惕著對方。
“我們這里被你們圍剿了多久了?反正那幾年我受命來這里研究渴血症,突然就聽說暗系被取締了,所以我們躲在這里,小心翼翼的躲在這里,物資麼反正越用越少,有些人受不了了,出去了就沒再回來,或許是死了,又或許是被你們抓了,又或許是隱姓埋名活了下來,誰知道呢……我是這里的負責人,你們到這里,已經就我一個了,沒其他人了。”
“你知道這種瘟疫有多危險,你心里有數為了研究這種瘟疫你們殺了多少人……抽完你的煙,准備上路。”
雙方沒有緩和的余地,整個實驗室很安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男人於是又點上了一根,狠狠的抽著,然後攤了攤手。
“其實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用說的那麼難聽,在被取締之前,我和你一樣也是帝國的忠臣。哎……”
隨著一陣翅膀的撲騰聲,幾個人看向頭頂,一個類似於長著翅膀的女人倒著吸附在頂上,然後一躍而下,向著南妮一行發出威脅的嘶吼。
男人站起來走到那個長翅膀的女人身邊,輕輕的拍著她的頭,安慰著她,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怪物居然安靜了下來,甚至還口吃不清的說出了一句。
“你們……好”
這讓幾個人都驚呆了,男人似乎有點得意的向南妮一行炫耀著。
“厲害吧,她是由渴血症患者生下的孩子,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了,絲毫看不出衰老!我從她出生起就一直陪著她,研究她。有些試驗對她來說也很痛苦,她就像我的女兒一樣……我知道我的試驗,怎麼說呢,反人類。但是我看到了人類變成長生種族的希望,所以這些年,沒有資源,甚至缺衣少食,我還在這里堅持……哦別那麼看著我,我又不是打算和你們打什麼苦情牌,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你們在干什麼。你們在剝奪我多年的勞動和研究成果,你們在毀滅人類的未來,你們要殺死我的女兒!”
男人的氣勢一瞬間爆發出來,南妮直覺比自己的老師還要強大,就連那個怪物也跟著男人一起發出嘶吼。
“月,你不要參戰,你很寶貴,你的實力也不足以對付他們,你是希望,你是我的希望,我的女神,我會保護你,直到我人生的盡頭。”
男人安撫著那頭叫月的怪物,雖然說是怪物,但是和人類相比似乎就多了個翅膀,還有指甲比較長,而且鋒利。
南妮一行也不示弱的紛紛亮起武器,雙方沒了剛才的和諧,出手就直奔主題。
衝在最前方的劍士直接被對方一個魔法陷阱捆住,然後南妮立馬給劍士施加了護盾,結果對方直接拍了下牆幾根破甲箭就從牆壁里射向了那個方位,劍士沒有死於法術還是死於箭矢。
“小心,他把這里弄成了他的巢穴,所有的一切都對他有利。”
沒有時間去責怪南妮,或者說南妮的應對沒有錯誤,只是對方更狡猾,導師和學長一左一右,一邊前進一邊向著暗系法師逼近過去,對方也撐起魔法護盾並且釋放法術予以反擊,和意志一般的普通人不同,法師的精神力抗性更高,很多精神攻擊對法師並不會起到意想中的效果,所以暗法師很少用精神攻擊對付同僚。
南妮有了前面的失誤現在直接給導師和學長施加了更高級的護盾,同時防御魔法攻擊和物理攻擊,當然這樣的護盾也會消耗更多的法力。
學長路過劍士的屍體的時候,屍體突然動了一下。
“學長,小心!”
南妮的學長因為太過於專注對付面前的法師而忽略了腳邊的變故,暗法師偷偷的控制了那具屍體,就在等這個時候,南妮的學長在驚訝之余,也並沒有太過上心,畢竟自己身上已經有南妮釋放的護盾,暗法師雖然可以控制屍體,但是屍體已經無法再使用斗氣了,所以他並不擔心。
但是下一秒他就被打了臉,屍體手里的一把尖刺戳破了護盾,一時間他以為是南妮的問題,隨即反應過來,曾經百日叛亂的時候魔導聯盟用過一種叫破魔刺的東西,用來對付法師的魔法護盾,緊急的向旁邊閃避感覺腳無比沉重,是中了對方的遲緩術,即便要驅散這個法術也來不及了。
學長直接向後倒下,然後打了個滾。
南妮幾只冰槍把劍士的屍體打飛釘在了牆上,學長長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算是驚險過關,但是一只類似於前面遇到的怪物直接撲了下來,這一次好運沒有眷顧學長,他的身體被多處抓傷,手臂被咬穿。
學長楞在原地,然後狠下心斬斷自己被咬傷的手臂,然後用魔法一遍又一遍的治療著自己。
“沒用的,攻擊你的是我改造出來的四型患者,他們可以劍士,法師,你被轉化已經是必然了。”
南妮想去幫自己的學長卻被他用殘存的手一把推開。
“去幫導師。”
然後學長看了眼暗法師,直接衝向了月。
暗法師這時候瞳孔也變大了,他明白了這個人是要干什麼。
“你敢!”
月看到有人衝向自己也嘶吼著迎上去。
“後退,月!後退啊!”
月的爪子刺進了學長的胸口,然後一嘴咬在對方的脖子上,靜止了片刻後,月被炸飛了出去。
法師近距離的自爆下月居然沒有死,只是整個人便的血肉模糊,發出淒厲的哀嚎。
“你們這幫瘋子,你們傷了我的女兒!你們這些瘋子!你們都得死!”
暗法師拔出佩劍和南妮的導師近距離的接戰,到了這種時候雙方都打瘋了,連南妮也陷入了一定的瘋狂,自己的同學為了保護自己死了,學長被對方害死了,都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如果自己更加努力一點就不會這樣。
發現對方要保護那個怪物以後南妮直接開始向月發起攻擊,擾亂對方的思維和打法。
雖然暗法師似乎比導師更強,但是現在他被擾亂了心神,尤其是南妮對月的攻擊徹底激怒了他,尤其是發現南妮在准備高階法術對月進行致命一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
直接轉而進攻南妮。
雖然成功的打斷了南妮的施法,並且刺穿了南妮的腰部,但是暗法師自己也被南妮的導師打成了重傷。
“所有的人,都跟著一起死吧!”
暗法師的法術開始私處攻擊,很多的瓶子被打破,瘟疫開始泄露。
“走,南妮!走!我必須留下封印這個東西!絕對不能讓致命的瘟疫重新返回人間……你必須活下去,告訴帝國問題的嚴重性!這是你必須辦到的事情,這是關乎世界安危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哪怕是死,也一定要把信息傳達回去!離開這里,我要施展封印術了。”
南妮捂著自己的腰部,她被暗法師的攻擊打的滿身瘡痍,連續的戰斗已經榨干了她的法力,她早就已經超載自己的魔法回路了。
她扶著牆,滿頭是汗,一步又一步,緩緩的向實驗室外走去,關系帝國安慰的責任壓在她的肩頭,如果再來一次瘟疫,帝國會變成什麼樣啊,難道再和過去一樣放棄幾億人口?
所以她必須把信息傳回帝國,如果等到帝國發現他們失蹤再派人來查,那就遲了。
一開始南妮還能走,但是慢慢的走也走不動了,倒在地上,緩緩的向前爬著,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
失血過多讓她感到寒冷,數次超載魔法讓她的魔法回路痛苦無比,也正應為這種痛苦,她沒昏死過去,也沒睡著,她知道自己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
“導師……我做不到啊,我真的堅持不住了啊……”
或是是命運使然,南妮在爬行的過程中摸到了一本魔法書,是暗系的魔法書,翻開看了一下,盡然是如何把自己轉變成巫妖的教程,一些暗系的法師們為了延命,拋棄了 人類的身份轉變成為巫妖,徹底的走向人類的對立面。
但是轉變成為巫妖也不是說完全沒代價,過程痛苦不堪就不說了,從此背離了光明,如果魂匣受到白魔法的攻擊會立馬消散,而且抗拒規則的靈魂,會被諸神所厭惡,拋棄,陷入永恒的折磨。
“這是錯誤的,但是我沒辦法,我必須,必須把消息傳遞回去,犧牲是必須的,哪怕為此付出再多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南妮四處尋找著,找到一個儲魔水晶盒,打開盒子以後,把自己的手指插進傷口,劇痛讓她更加清醒,用自己的血在蓋子上面畫上魔法陣,然後蓋好,藏在地下,然後開始照著魔法書念咒,就連埃利諾也間接的感受著那種痛苦,埃利諾不知道這個女孩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我必須再加把勁……必須……堅持下去……必須,完成自己的……任”
埃利諾感覺自己看了很久,實際上只有一瞬,看著癱在地上的南妮,埃利諾神色復雜,劍指的地方是一堆骸。
“這是你……”
南妮沉默了一會以後,點了點頭。
埃利諾收斂起南妮的屍骨,屍骨下面有一個盒子,南妮則跪坐著,和海蒂以及雪莉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你把自己轉化成了巫妖?”
“並不……完整,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多堅持一會罷了。”
“你沒考慮過後果麼?”
“不能讓我的導師,學長和同學,白死,也不能讓瘟疫為禍人間。”
海蒂只是搖了搖頭。
埃利諾把南妮的屍骨掩埋起來,然後把盒子拿起來。
“這就是你的盒子或者說魂匣?”
南妮點了點頭。
“現在你只要把盒子打碎,她就會消失了。”
海蒂在一旁提,醒埃利諾握著盒子,並沒有打算,而是先擦干淨。
“我看了你的記憶,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也知道你的為人,也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
南妮叫的很慘,以至於埃利諾有點莫名其妙,看到海蒂看垃圾的眼神更是感覺血壓飆升。
“你想說什麼我大概有數,別……”
“流氓,土匪,無恥敗類,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我什麼都沒干啊!”
“你他媽偷看女人的記憶!偷看女人的記憶你個人渣!”
原來問題在這里,看著海蒂在安慰一個幽靈,然後幽靈哭哭啼啼的說自己還是處女,沒來得及談過戀愛,最多是暗戀過自己的學長什麼的埃利諾真的很想把這幫女人都打一頓,這是問題的關鍵麼?
看看怎麼了,自己又沒關注南妮對誰有意思和上廁所之類的問題。
“都被看光了……”
聽到這個話埃利諾感覺更頭疼了,南妮這貨已經死了啊,都死了……
“那個,我們能不能先處理正事,比如說,這個實驗室的危急什麼的。南妮,那畢竟是你的責任。”
聽到責任兩個字南妮慢慢恢復了正常,在地上跪坐好,埃利諾也盤腿坐到了南妮的對面,這樣有了一絲正式的味道。
“你們對於魔法帝國當年的瘟疫有多少了解?”
埃利諾搖了搖頭,他沒打算告訴南妮自己身後的雪莉到底是什麼,不如讓她保持著這種誤會好了,所以並沒有發問,只要埃利諾不發問,雪莉就會保持沉默,至於海蒂,或許知道,但是聽她講不如不聽。
現在他只知道渴血症,被人為改造出來的怪物,人體試驗,暗系法師什麼的。
“魔法帝國曾經爆發過一場大瘟疫,源頭是魔法帝國暗系研究出的一種瘟疫,人類一旦感染,會變得極度嗜血,只有吸食人類的血液才能保持理智,但是他們一旦在吸食血液的 過程中咬傷了別人,就會傳染,導致這樣得渴血症的人越來越多,最後沒有正常的人類,這些渴血症患者又會因為失去理智而變成怪物,最後餓死。帝國為了防止這種瘟疫傳染直接把整個帝國北部隔絕,直到里面的人死絕了,才重新開放,這場瘟疫導致帝國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這種瘟疫我們知道暗系一定有所保留,所以在瘟疫結束以後,就要求就地銷毀殘存的瘟疫,但是暗系似乎有以前提前的准備,他們留下了一些瘟疫的樣本,我們一直在調查這些樣本最終的去向,就追查到了這里。”
“那個,過了一千年,我覺得里面的東西是不是應該都完蛋了?”
南妮的臉色有點難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帝國就算毀滅了,現在的人類也實在不應該把我們當年研究出來的知識什麼的都給丟了……”
埃利諾無力吐槽,這種事情又不是他能決定的,上面的大人物們怎麼考慮的哪是他們這些底層民眾能想通的?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魔法是邪惡的,學習這些知識就有有罪的,也沒人給他科普,不知道不是很正常麼。
“抱歉,作為一個騎士我實在是不懂這些……”
“帝國還在那會,劍士就算不會魔法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基本概念!”
隨著南妮巴拉巴拉巴拉的訓斥了埃利諾半天,埃利諾覺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被老師提著耳朵罵,這位南妮老師雖然不會像自己的老師那樣拎著自己的耳朵一邊粗口罵一邊頭上要來兩下,但是……罵人不帶髒字的文字游戲也玩的很溜,埃利諾在南妮的數落下覺得自己簡直一無是處,和被海蒂損不同,被海蒂損了你血壓會升高,被南妮損你會感覺自責,會產生一種為什麼這個我都不懂不知道的想法……
“我都還活著,那麼里面那些比我強的老妖怪,誰知道有什麼辦法,說不定也留存到了今天。而且瘟疫的樣本是裝在一些特制的容器中的,可以保存很久,比你想象的更久。”
“那不管行不行?反正這麼多年也沒出事……”
“現在的人是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嗎?今天是沒出事,那麼明天,後天呢?萬一出點事情可能導致人類滅亡!渴血症的患者情況我和你解釋了,他們不是沒智商的怪物,他們擁有人類的智慧,狡猾,殘忍,會偽裝藏在人類中間。”
“可是我找不到人來支援啊,別說外面現在一片混亂,就算外面沒有一片混亂,我這種話說出去也沒人信。”
“我知道,以貴族和劍士的劣根性來說,他們不僅不會處理這里的威脅,還會喜滋滋的當做自己掌握了統治大陸的秘密武器,他們會把這里的瘟疫保存下來,然後到時候又會因為管理不善導致泄露,最後就是大家一起完蛋!”
埃利諾覺得南妮一點都沒說錯,但是轉頭一想,好像覺得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不是,你們搞出來的瘟疫現在到開始數落起我們來了?”
“首先,不是我們搞出來的,其次,我就是來處理這個問題摧毀瘟疫的。我現在還有理智,也還有點力量,你得幫助我,一起把這個威脅處理掉,我們當時處理這些都很費勁,你們退回了劍之時代我無想象你們如何對抗這場瘟疫,所以為了你們自己,也得幫我。”
埃利諾思維思索了一下,莫丘比把他丟過來很明顯就是准備讓他處理這里的問題的,那麼逃避有什麼用呢,他也逃不了,於是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這種關系整個大陸安危的事情,作為騎士自然旁無責貸。”
埃利諾感覺背後一道鄙視的眼神盯著自己,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那個永遠拿看垃圾眼神看自己的嘴臭龍。
當然海蒂雖然說話不好聽,做事情還是比較靠譜的,很快就問出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
“你真的還有理智麼?說起來你是幽靈,其實是一個不完全的巫妖。你不是暗系法師,轉變成也是臨時起意沒有作什麼准備。你的記憶已經開始出現混亂了不是麼。”
“我……”
“我來猜猜這些年你在這里干了什麼。或許一開始你還想著聯系帝國,後來你發現你做不到,因為你無法離開自己的魂匣太遠。所以你一邊維持這里的防御設施干擾可能進來的人,一邊又建了一堵土牆對吧。”
“是。”
“你隱瞞了什麼?”
“我沒……”
“你離不開自己的魂匣太遠麼?用魔法可以輕易移動你的魂匣不是麼?要麼,你在說謊,要麼,你在騙我們進去。”
埃利諾這時候也對南妮產生了疑問,雖然他看到了南妮的記憶,但是如果那個記憶是虛構的呢?
“法師能不能虛構自己的記憶?”
“可以。”
得到了雪莉的恢復埃利諾看南妮的眼神有點變化,南妮則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這些。
“我說過,打碎她的魂匣。”
“你們要殺我我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我攻擊你們在前,只是,你最好真的進去把里面的威脅都摧毀了。”
埃利諾糾結了一會以後,把南妮的魂匣收了起來。
“我決定相信她。我叫埃利諾。”
南妮看著埃利諾滲出來的手,緩緩的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埃利諾握了握,埃利諾在南妮的手碰到自己的手的時候有些許的感覺,又不是觸感,總之很奇怪。
“嘖,你到時候不要後悔就行。”
海蒂撇了撇嘴,沒有干涉埃利諾的選擇。
“謝謝你能相信我。”
“我也沒那麼好心,只是這個實驗室既然你進過,我們希望探索的過程能順利一些。”
南妮點了點頭。
“那你得祈禱她的記憶沒有錯亂,又或者當你一路順順當當的走到最深處的時候,埋伏才一下子爆發出來。”
“沒什麼理由,就是單純的信了,如果我的 選擇是錯的,我也無話可說,到時候你可以來找我的屍體摸你要的東西。”
海蒂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但是埃利諾決定了她也沒辦法,只好跟著隊伍往實驗室內部走。
隨著隊伍往里面走,腐朽的氣息越來越嚴重,當然又是埃利諾一個人倒霉,畢竟他身邊幾個說起來是女人的,其實都不是人。
幸好經歷了千年,實驗室里的部分魔法物品依舊在魔法陣或者儲魔水晶的支持下運轉著,少量的照明給隊伍提供了視野。
“這就是魔法燈麼,這麼看起來還真便利啊,又沒有蠟燭或者柴火的煙味,而且要亮的多!”
“土鱉。”
海蒂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埃利諾,而埃利諾則差不多免疫了,隨便她罵吧,反正也不掉塊肉,就是自尊心有點受損。
當然實驗室里除了一些維持設備以外,一些防御設施也依舊在運行。
“小心前面,那邊的魔法防御崗哨還沒有完全失效,所以我們最好繞過去。”
有南妮帶路,埃利諾一行也避過了很多陷阱,當然埃利諾也留了一個心眼,比如說給海蒂打眼色,連續數次看到海蒂微微的點頭,也就放心的繼續走下去。
“嘖,說起來像這樣的實驗室,必然有為了防止泄露機密的自毀系統吧。你找到在哪里沒?”
南妮稍微站定了一下,然後思索了一會以後,搖了搖頭。
“不知道,還是?”
“海蒂女士,其實您就算掉進岩漿中,也沒什麼大問題,對吧。”
海蒂點了點頭,也反應過來南妮的意思,如果這里面還有什麼東西,即便自毀系統啟動,也未必能夠能夠直接摧毀它。
“如果對方真那麼強,早就跑路了。”
“在深處有一個魔力源,你應該也能覺察的到。”
在埃利諾的眼神詢問下,雪莉似乎還看不懂。
“你有話直接問,是有一個魔力匯聚點。”
這下雪莉直接點了點頭,埃利諾嘆了口氣,雪莉看起來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像個小孩子,而海蒂,則是到了叛逆期麼,什麼都要和你對著來。
看埃利諾沒有為此停下,隊伍就繼續向前走著,突然南妮的身形突然模糊了一下,然後蹲在地上喘著氣。
“你……”
南妮的身體只是一會顯現一會消失。
“怎麼辦?”
這一次埃利諾直接提問,雪莉也立馬給出了回復。
“給她的魂匣里補充魔法能量就行,應該是她在剛才的戰斗中消耗過多。不用太擔心,即便她消失了,只要魔法慢慢的聚集起來還可以再一次重生,只是記憶可能混亂或者缺失。”
“那我們休息一下吧,我們行動了一天也需要休息,都這麼久了,也不差這麼一會。”
隨著雪莉給南妮的魂匣補充魔力,南妮的身形再一次變得可視起來,人也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我們時間不多了。”
“這點時間還是有的,而且我們也需要休息。”
雖然很急躁,但是南妮也只能同意。
“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個資料室,可以當做臨時的安全屋。”
“要什麼安全屋,我們到現在什麼都沒遇到。”
“行了行了,知道你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說不定那地方環境好點呢?”
沒有理會海蒂的日常擡杠,埃利諾讓南妮帶路,一行拐進了一個看起來防護有點嚴密的房間。
“這個房間,感覺還挺暖和,味道也沒外面那麼刺鼻。”
“這種保存資料的房間,溫度,濕度,都是固定的,而且這些資料都是智慧的結晶,所以保護等級也是最高的。”
埃利諾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這些文件和資料哪怕過了一千年,也保持著當年的樣子,嘆了口氣。
“地方是不錯,但是這些不都是些邪惡的知識麼,你們自己來也是要毀掉它。”
南妮沉默了一會。
“其實,知識不分善惡,人才分。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在狡辯,但是如果可以通過其他方法獲得這樣的知識,不用這麼殘酷的手斷,我是支持的。同樣要毀掉這些我也很心痛,但是人大概無法把握住自己的欲望,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我是暗系的法師,別人要來掘我們這一系的根,我也所以這些知識必然會被人利用,危害人間,所以才要銷毀掉。”
埃利諾覺得自己也沒必要一味的去斥責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麼怎麼,立場不一樣,於是埃利諾開始和南妮說起了現在外面的世界是一個什麼樣。
“現在的外面的世界在你們看來是不是糟糕透了?”
“對法師來說或許是,對人類來說,其實沒有有多少差別,我沒成為法師那會,日子過的也很糟糕。”
南妮也開始和埃利諾說起了魔法帝國,兩個人聊了好久,埃利諾都打起了哈欠。
“那個,抱歉,今天趕了一天的路,還經歷了幾場戰斗,我也累了。”
“嗯……抱歉打擾了你這麼久,我也沒事了。”
埃利諾看到雪莉點了點頭,知道南妮的狀態已經穩定了,於是走到海蒂的身邊坐下。
“一起睡會麼?”
“呸,人渣。”
海蒂瞥了埃利諾一眼一邊罵著,一邊把自己那幻化出來的衣服取消了。
南妮看到這個場景直接臉都變紅了,人直接消失,躲進自己的魂匣里。
“我能躺著麼?比較懶,不想跪著翹屁股,還有最好墊個什麼,人類的皮膚太嫩了一點,沒個什麼墊著疼。”
埃利諾倒是沒有和海蒂來一發的想法,畢竟他現在已經累得快睡著了,而且他也分得清楚什麼時候可以浪一下,什麼時候最好安穩點,看到女人精蟲上腦不是不可以,要分場合。
“躺著吧,把你的 腿收一收,岔這麼開不雅。”
“嘿嘿,腿不岔開你插的進去,還是插膩了小穴准備插大腿玩?”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睡,用人類的話說就是為了表達和你的親近,信任,以及掩飾自己的孤獨,寂寞,害怕等感情。從最現實的角度來考慮,兩個人擠一起比較暖和。當然還有,你比較強,我睡著的時候希望你能保護我一下。可以了嗎,你這條毒舌龍娘!”
海蒂挑了挑眉毛。
“原來是寂寞怕冷了啊,來,姐姐抱抱。”
“滾蛋!”
埃利諾罵歸罵,但是老老實實的在地上鋪了塊毛皮,然後躺在海蒂的身邊,用另外一塊毛皮改著自己和海蒂,看著屋頂上散發著光芒的魔法燈。
“這不口嫌體直麼,棒子硬了麼,讓我摸摸。”
“話說,我有那麼令人討厭麼?”
“人類都不討人喜歡。”
海蒂的話在埃利諾聽起來是氣話,又或許她以前和那個魔法皇帝相處的並不愉快,所以用她的樣子這麼肆無忌憚麼,這倒也想得通了。
“你和那個誰,塞西莉亞相處的不愉快?”
“我不想談。”
過了一會,埃利諾向海蒂說了一聲抱歉。
“對不起,其實我不太明白女人的心思……”
“男人都是蠢貨,他們不願意去理解女人的想法,或者說,他們就算能猜到,也覺得那不是事。讓我猜猜你這種討厭鬼是受到的什麼樣的教育。那些滾球一定天天喝的醉醺醺的和你吹噓他們沾花惹草的經歷,然後大言不慚的說女人不聽話只要操一下就完事了,操過了以後她就會乖乖的聽話。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來一發,床頭打架床尾和。其實多半是吹牛或者胡謅,聽的多了你也當了真。”
埃利諾無力反駁,他和那些騎士們混在一起的時候的確就是這樣,討論的話題無外乎,過去的榮耀,錢,女人。
里面有多少水分埃利諾現在自己也知道了。
“抱歉……”
海蒂嘆了口氣,伸手攬住埃利諾,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傻孩子,睡吧……”
不知道為何埃利諾覺得很困,雖然他的確很累,但是不至於困到眼皮都擡不起來,應該是海蒂的魔法,埃利諾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海蒂看著死死盯著她的雪莉,稍稍嘆了口氣。
“我沒准備害他。”
“關於你的記錄我只查到幾條,你的資料被人為抹去了很多,但是通過這些資料,曾經的你應該很強大,強大到隊伍我們兩個只要動動爪子,但是你的表現和資料中相差甚遠,我也沒有感覺你真的有多強大。”
海蒂的面色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南妮這時候也重新從魂匣中出來了。
“內部打架,是不好的……”
“你給我把嘴閉上!”
面對海蒂的咆哮南妮本能的感覺恐懼,於是果斷把嘴閉上了,海蒂閉上眼睛,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其實你不放心我要我走人是很簡單的事情,給我我需要的,我立馬走,我雖然不喜歡人類,但是也不至於去折騰這麼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屁孩。”
“沒有授權我不會給你那些資料。”
“哼。”
海蒂沒有再說什麼,和雪莉去爭論是無意義的事情,人造人的一些行為是設定好的,不符合條件就不會觸發。
感受到身邊的埃利諾似乎把身體貼著她,海蒂回憶起來很多往事,面色慢慢的恢復了平和。
“行了,我的事情你不回答就別管,我不至於害他,信不信由你。”
海蒂也閉上眼睛不再管雪莉。
南妮閒著沒事,開始收拾起地上的資料,然後發現雪莉的一只手放在她的魂匣上。
“我……”
“我會盯著你,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埃利諾睡到自然醒,感覺人好受了不少,順帶覺得臉那邊軟軟的,稍微蹭了蹭,感覺觸感不錯,好想再睡個回籠覺。
“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埃利諾眼睛立馬睜開,果不其然是海蒂依那張冰冷的臭臉,還有看垃圾的嫌棄眼神,再看自己抱著她還有不自覺翹起的棒子。
“額……”
“醒了就給我松開,你個色情狂小屁孩,你知道你昨天睡著了夢話叫媽媽麼,都多大的人了啊,你的羞恥心呢……”
埃利諾放開海蒂,無奈的忍受著她的喋喋不休。
“我媽的胸沒這麼平,所以我更多可能是想梅莉了。”
“切……夢里叫小情人的名字很了不起哦。”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埃利諾爬起來,看到雪莉和南妮坐在一旁,這兩個人一直在整理資料,看到埃利諾起來,雪莉的手也離開了南妮的魂匣。
“埃利諾,這個。”
雪莉把一份文件遞給埃莉諾,埃利諾雖然接過來但是先放下了。
“謝了,但是現在我和海蒂得先吃點東西,這里的其他資料沒用了吧,不介意的話我們燒一點了哦。”
南妮有點糾結,但還是同意了。
埃利諾把剩余的食物拿出來放到火上,然後拿起雪莉他們整理好的資料,雖然自己對於這種東西不是太感興趣,但是這里面說不定有敵人的資料,而且也不能辜負這兩個女人的苦心,好像也不能算女人……南妮和雪莉在一旁幫解說一些他不明白的詞,埃利諾終於對這份文檔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渴血症是一種讓人類變成嗜血怪物,依靠液體傳播的合成瘟疫。
最初的制作成功的瘟疫被稱為始祖瘟疫。
正常人類直接感染始祖瘟疫,變成感染者的,被稱為渴血症三型。
在早期的實驗體中,通過對一百名一組的感染者分發混有瘟疫的飲水,感染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瘟疫的傳播效率極高,只要沾染到就會感染,五名未感染者為會斗氣的劍士。
但是通過多次試驗,始祖瘟疫離開保存容器後會逐漸衰弱,在兩到三天以後自然失效。
我們對劍士也進行了研究,劍士遠超普通人的肉體對瘟疫的抵抗力較強,除非直接將大量瘟疫注入體內,劍士即便受瘟疫的感染有所衰弱,也不會產生症狀。
對九十五名感染者繼續觀察,分出四十五人給予良好的照顧,正常的給予水和食物,以及派人對其進行一些基礎照顧,這一批感染者根據身體的健康程度大多數人在兩天內就自愈。
一名感染者因為年紀較大,即使受到良好的照顧依舊在四天後死亡。
另外五十人則采取放任的方式進行觀察,處於壯年的男女即便缺乏食物和飲水,也在三到四天內自愈,老人,小孩,體質較差者則很死亡。
死者的身體溫度不會降低,在死後大約兩到六小時後重新復活,一些在夜晚死去的人甚至同伴都沒有發覺。
對復活後的感染者進行檢查,這些感染者的靈魂已經缺失,所以也被部分研究員稱為活死人。
感染者的身體得到了部分的強化,爆發力,耐力,抗打擊能力有不同程度的提升,擁有夜視能力,擁有原本的記憶和智慧可以交流。
進行下一步試驗,向某個封閉的村莊中散布瘟疫。
全村都被感染,很快出現了第一名轉化者,轉化者沒有第一時間攻擊其他人,而是保持現狀,它們很狡猾。
同時我們觀察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情況,一名剛死沒多久的死者,也被瘟疫感染發生了類似於復活的情況。
襲轉化者在夜晚襲擊了自己的血親,將其轉化為同類。
根據觀察渴血症三期患者似乎偏愛自己的血親,我們經過研究也無法查出其中的關聯,只知道患者在相同的情況下會優先攻擊自己的血親並且將其轉化。
這種轉化很快就散布開,勢弱時渴血症患者會隱藏自己的身份,利用人之間的親情友情引誘落單的人進行攻擊轉化,很快當渴血症患者的數量已經超過正常人以後,它們就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光天化日之下成群結隊的襲擊正常人類,直接轉化。
被三型感染者通過撕咬或者體液傳播的感染者被稱為渴血症二型。
瘟疫在三型感染者體內進化,更適應人體,只要被撕咬或者沾染體液,普通人必然會被轉化。
劍士在不受到致命傷害的情況下可以依靠斗氣抵御,延緩轉化的時間,如果讓其得到充分的休息和補給,能抵抗轉化,如果沒有足夠的補給得不到休息,劍士也會被轉化,當然對其造成致命傷也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轉化後的感染者喪失對斗氣的掌控。
法師也是相同的情況,超凡者也並沒能脫離人類的范疇。
二型和三型感染者出於對鮮血的渴望會不斷襲擊人類,在得不到血液的情況下理智會慢慢缺失,變得狂躁。
一段時間得不到血液,感染者的皮膚會出現一定程度的腐壞,毛發會掉落,理智會喪失,變成只有嗜血本能的怪物,到這一階段被稱為一型感染者。
一旦轉化為一型感染者就無法再變回去,一型感染者繼續飢餓會被餓死。
這種瘟疫是一種很好的對普通人工具。
通過實際應用和大量的樣本,我們發現少部分二三型感染者中出現了一些變異,這類感染者通常已經大量吸食人類血液,在感染者中屬於領導階層,被我們稱為四型。
四型感染者和二三型的不通點在於它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一二三型感染者的行動,類似於人類中的統帥或者王。
同樣四型感染者會出現一些進化,會變得和魔獸一樣,出現肉體強化或者魔力親和或者兩者皆有,類似於魔獸的本能,雖然原始,但是切實有效,其中出現的一些特殊能力還有待研究。
實驗體編號四零二二號,原為女性,通過和其的溝通知曉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名字叫琳,一些研究員私底下也這樣叫她,個人認為把實驗體和人類混淆是一種不好的行為,研究員不應當對實驗體抱有感情。
四零二二號實驗體女性生育器官保持完整,根據檢查其女性生育器官依舊在運作,出於試驗目的,我們讓人類,感染者與其進行交配,大量的交配並沒有使其出現懷孕的狀況。
由於感染者有對自己的血親似乎有特殊喜好的情況,所以我們安排曾為其父親的四零二一號實驗體與其進行交配。
出人意料的是感染者在襲擊時甚至會優先選擇自己的血親,但是對於我們要求其進行交配的命令則十分抗拒,罕見的出現抗命行為。
不過沒有關系,在一些操作後四零二一號實驗體和四零二二號實驗體進行了頻繁的交配行為。
四零二一號實驗體由於是死者復活的患者,本身在實力上就有所欠缺,在交配中消耗的力量過度,退化成為一型。
出於試驗目的我們在四零二二號實驗體面前直接火化了四零二一號實驗體,通常情況下渴血症患者對於自己的同類似乎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哪怕曾經是血親,一旦同樣成為患者只存在上下級和合作者這樣的關系,但是我們罕見的發現在火化四零二一號實驗體時四零二二號實驗體情緒發生較大的波動,有類似於人類的痛苦的情緒。
四零二二號實驗體發現妊娠反應。
這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渴血症患者居然可以懷孕!
為了保護我們的研究成果防止其做出過激行為我們切除了她的手腳,拔光了她的牙齒。
四零二二號實驗體肚子里孕育的生命被我們命名為實驗體五零零一號,根據觀察,五零零一號實驗體在成長的過程中就表現出驚人的侵略性,和母體爭奪營養慘烈程度讓我們懷疑其更像是寄生體。
如果不是我們對四零二二號實驗體采用了大量的保護措施,現在四零二二號實驗體應該已經死亡,看起來野生的渴血症患者即便自然交配,出現低概率的懷孕事件,也不可能存活。
四零二二號實驗體不是太配合我們的試驗,為了讓五零零一號實驗體獲得足夠的養料,我們給四零二二號實驗體做了插管處理。
五零零一號實驗體在獲得充分的養料以後成長速度很快,一個月以後四零二二號實驗體的腹部已經鼓脹到如同臨盆的孕婦,在一個半月以後我們在四零二二號實驗體的身前增加了一個托板,其腹部已經鼓脹的有點令人害怕,身為人類本能的感覺到不適的地步,實驗員們每天早上都在猜測進入實驗室以後是否還能看到四零二二號實驗體活著。
五零零一號實驗體沒有經過分娩,而是直接破肚而出。
經過觀察四零二二號實驗體在五零零一號實驗體撐破腹部出生以後並沒有立即死亡,五零零一號實驗體直接對其進行了吞噬。
五零零一號實在在出生時就和人類幾歲的小孩差不多大小,但只有一些本能,例如進食,在我們的實驗員進入實驗室時果然對其發動了攻擊,但是在一次受挫以後就明白了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乖乖的接受了控制。
經過我們的檢查,她居然是擁有靈魂的!
這是令人振奮的發現,我們創造了一個全新的生物!
相比較於已經擁有一定知識的渴血症患者,對五零零一號實驗體的教育出現了一定的問題。
這里的實驗員們幾乎都沒有孩子,少數有孩子的也從未自己養育過孩子……我們只能在摸索中前進。
五零零一號實驗體很快就了解了配合我們可以獲得她所需要的養料,這種訓練動物的正反饋讓我們很快就能和它相處的很好,但是和她的溝通卻出現了問題,教授它語言的工作一直進展不順。
五零零一號實驗體的身體成長很快,出身僅一個月就擁有七八歲孩童的身高,或許是益於我們給它充足的養料,然後它身體的成長開始放緩。
雖然身體成長放緩但是其對於養料的渴望絲毫沒有削減,每天依舊能消耗掉大量的養料,在三個月後她出現了第一次結繭,通過觀察它全身的皮膚裂開,大量的鮮血如同受控制一般將它的身體包裹起來,我們 認為這是一種進化,現在我們需要等待結果。
我們等待的太久了,繭裂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十年,這三十年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很多東西都變了……
五零零一號實驗體現在已經成長為一個少女的模樣,可以輕易的控制一二三型感染者,甚至四型感染者在一定的范圍內都無法掙脫其控制。
隨著其力量的增長,毫無疑問她將成為渴血症患者的女王。
我們取消了她的編號,她的新代號是月夜女王。
剛剛蘇醒的月夜女王需要大量的養料,但是我們無法提供……月夜女王在進化後智慧也得到了提升,盡管她在和我們的交流方面依舊存在一定的問題,但是她能夠理解我們的困難,只是她一直被飢餓所困擾時常被本能所控制,甚至又出現襲擊實驗員的狀況。
為了給她弄到足夠的養料我們鋌而走險離開了實驗室。
部分人泄露了蹤跡,選擇了已死來掩蓋秘密……我們得到了大量的原料,但是依舊無法滿足月夜女王的胃口和試驗的需求,我們嘗試過用動物血代替人血,效果不是很好,雖然可以短暫的解決飢餓問題,但是對她的長期發展不利。
然而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面對強大的帝國,我們只能潛伏起來。
月夜女王對瘟疫的感染性更加強大,即便是劍士,也輕易的被感染,今天我們秘密的用法師做了實驗,月夜女王可以輕易的感染法師,並且將其控制。
長期飲用動物鮮血導致月夜女王甚至產生了一些退化,這令人感到心痛。
到現在她依舊只能說出一些簡單的單詞,她聽得懂我們說什麼,但是無法回應。
為了獲得更多的養料我嘗試挑撥了一些草原的內戰,效果不是太好,帝國不會允許自己統治的范圍內出現大規模的混亂。
為了讓月夜女王得到更多的能量,我設計了一套魔法陣,通過汲取火山的火元素,把匯聚起來的魔能聚集,創造一個高濃度的魔力空間,她似乎很喜歡。
她又一次結繭,我不知道這一次她會發生什麼變化,也不知道要多久,但是我真心的希望她變得更好。
或許是因為沒有得到足夠的養料,她這一次結繭的時間真的很長……很長……,繭破之時,我們這里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人了,已經無力進行更多的試驗和觀察。
這一次月夜女王成長為成人的模樣。
由於汲取了很多火元素,她如同本能一般掌握了一些火系的法術,她的智商更高了,但是可能源於幼年的教育不當,她在交流上問題還是很大,說話只能說一些詞匯,很難講一個完整的句子。
我們就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在這里,當她了解了自己的處境以後,她開始克制自己的飢渴,不再拼命的要求養料。
我開始親自教導她,她對於暗系法術似乎有天然的親和,掌握的很迅速。
月夜女王,她就像我的弟子,也像我的女兒,我和她講很多事情,告訴她這個帝國的輝煌,這個帝國的強大,我不是不讓她離開這里,我沒那麼高的覺悟,我甚至對這個帝國心懷怨恨。
我知道她離開這里了以後,的確可以給帝國造成一些威脅,但是最終會被帝國剿滅,我和她做了約定,在我死後,她就離開這里。
原來暗系也沒有死絕,很多人都和我一樣隱藏了起來,現在他們在陛下的召集下聚集起來,准備給帝國致命的一擊。
居然還有人記得這里,他們找到了我但是我不想我的女兒也摻和進去。
所以我給殘存的人洗了腦,讓他們忘記了月之女王的存在,然後偽裝成頹廢的模樣,實驗室里最後的一批人也跟著他們離開了,只剩下幾個老部下,這樣也好,就讓我們守著這些秘密直到腐朽。
埃利諾翻完了以後,感覺一言難盡,和埃利諾看到的記憶基本能對上,這里的法師搞的試驗是無比的邪惡,又在最後展現出了些許人的溫情,或許這就是人的多面性吧。
“難怪說魔法的知識是邪惡的知識……這種實驗也過於邪惡了吧……”
南妮很難反駁什麼,所以只能弱弱的說了一句。
“這些是暗系搞出來的事情,所以我必須保證這種瘟疫全部被銷毀……”
埃利諾覺得去過分苛責一個死人貌似也沒什麼道理,而且對方就是來處理這個問題的,從本質上來說,法師也是人類,你要繼續擴大下去,就變成了人性邪惡這種話題了,爭論下去是沒有意義的。
“都過了一千年了,那東西還活著麼?”
“不知道……當時它受了傷,至於多重我也不清楚,而且最後是我的導師和對方對決,我沒有能參與。”
埃利諾也覺得無法苛責南妮什麼,畢竟當時南妮的腰都被打穿了,她怎麼說都盡力了。
“要麼死了,如果沒死的話,說不定早逃走了。”
南妮看起來很受打擊,畢竟她這些年的執念就在於此,要是里面什麼都沒有的話……
“哼,你想的到挺美。你睡了一覺忘了我們早偵測到里面有個魔法能量源?”
看到海蒂一邊打哈欠一邊投過來鄙夷的眼神,埃利諾只能攤了攤手,他這不也是心存僥幸麼,因為能產生波動的東西很多,說不定是那個魔法正還在運作呢。
“看起來是一定要進去看一看了,走吧。”
隨著一行人繼續往里面走,越往深處走,南妮就越緊張,這也是難免的事情,畢竟在那邊有不好的回憶。
“導師!”
跨越了千年,人都只剩下了骸骨,魔法長袍和法杖卻依舊沒有損壞,所以南妮認出了面前的屍骨就是自己的導師。
埃利諾小心翼翼的靠近屍骨,海蒂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去一把抓住法杖,然後屍骨直接散落了一地。
“你!”
“你的老師已經死了,就和你一樣,讓他的法杖發揮一下余熱吧。”
“不管怎麼說,不合適,說起來你干嘛不連法袍一起拿了?”
海蒂惡狠狠的看了埃利諾一眼,埃利諾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從海蒂的手里拿過法杖,還給了南妮。
“離開了這里,我想辦法幫你弄,這個就留給他做陪葬吧。”
“好話都讓你說了,壞事都讓我干了。”
“海蒂女士說的對,我們需要裝備。”
南妮把法杖重新遞給了海蒂,海蒂撇了撇嘴,收下了。
埃利諾幫著南妮收斂起他導師的屍骨,在收拾法袍的時候掉出來了一個水晶。
“記憶水晶。”
南妮向水晶里注入魔力。
一個白胡子老頭的虛像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我用最後的魔法將敵人都困在了里面,把實驗室隔絕成了禁魔之地。如果來的是帝國的援軍,請按照下列方法解開封印……”
“不用看了,封印都已經消散了。而且這個解法也是錯誤的,照著做就會被吸干魔力然後直接把里面給炸毀。”
埃利諾看了看南妮。
“帝國的情報部有一套自己的暗語,這是為了 防止來的人不是帝國的援軍……”
“明白了,那我們進去吧。”
南妮向著她導師的屍骨行了一禮,然後帶著埃利諾一行繼續往里面走。
“這里就是我們當時進入的最深處了。”
埃利諾從已經沒有玻璃阻攔的窗口向下看去,實驗室的中心是一個繭一樣的東西,周邊豎立著幾根柱子。
“繭里面就是,夜之女王。”
“應該是。”
南妮不是很確定,因為當時的最終戰她缺席了。
繭的旁邊同樣是一具屍骨,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當時這里的實驗室負責人。
稍稍對繭以外的地方檢察了一下,也還是發現了一個額外的魔法波動。
注入一些魔力以後,一個身影也顯現了出來。
“月,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這一段信息,如果你能看到,我已經不在了。你受了重傷,進入結繭的狀態,我也受了重傷,無法再保護你,那個混蛋用自己的性命做了封魔結界,這里已經成為魔力隔絕之地。我以我的性命和靈魂,送你最後一段路,希望你能堅持到封印自動消散為止。你是我一手創造出來的,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把你當女兒看待。你醒後離開這里吧,如果可以不要隨便增加自己的眷屬,也不要輕易展現自己的力量,這個世界很可怕,稍有不慎,就容易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這些,虛像就消失了,幾個人看著那個繭,感受到里面的魔力波動。
埃利諾看向南妮,南妮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作為一個男人你什麼都要女人幫你做決定?”
在一旁吐槽的果然還是海蒂,埃利諾皺了皺眉頭。
“我說啊……”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可能它現在變得厲害的很,也有可能這麼多年她一直在養傷,我也不知道打開了這個繭你會不會感染上瘟疫……我不知道怎麼說,因為我無法下這樣的決斷……這關系到你的命……”
埃利諾本來想和海蒂拌幾句嘴,南妮則直接說出了她猶豫的原因。
埃利諾嘆了口氣,南妮可以為了任務不顧自己的性命,卻無法為其他人的性命下決斷,這樣的人,可以當個好下屬,但是不具備領導才能,或許這也是莫丘比把他丟到這里的原因,埃利諾並沒有這種心理負擔。
“沒那麼多好糾結的。”
埃利諾拔出自己的劍。
“哎?”
埃利諾調動斗氣直接一劍斬在那個繭上,繭里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埃利諾看一擊沒有得手,於是把幾根柱子都破壞掉,等於是把魔法陣給摧毀了,繼續向著繭一劍又一劍的揮下去。
南妮伸出手,想勸埃利諾穩妥點,但是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啊,你說的對,沒那麼多好糾結的,我真是笨蛋啊,都死了還這麼笨。”
埃利諾停下手,伸出手摸了摸南妮頭,雖然摸不到什麼。
“你們是這個世界曾經的他統治者,現在是我們。你們留下的遺產,我們接收了。你們留下的沒擦干淨的屁股,我們也沒資格嫌棄。你已經為自己的責任盡力了,甚至付出了生命。現在,這個責任我擔下了。”
“我盡力了麼?”
“啊。”
“可是我失敗了啊。”
“你都為此付出性命了,誰還能責備你什麼?沒做到只能說你能力不足,不能說你沒有盡力。”
“可是,你可能會為此送命。”
“嗯。說到送命,我的確挺害怕送命的,死了以後會是什麼樣,我不知道,大概吃不到好吃的,玩不到好玩的,也艹不到漂亮女人了,但是啊,有時候,我沒被那麼怕死。再說了,怕有個屁用,怕就不死了,越怕死的越快。”
南妮跪在地上,眼淚從眼眶中澎涌而出。
繭在埃利諾的攻擊下破裂開,里面是濃稠如泥漿一樣的血,所以沒有噴射出來,而是緩緩的流出來,埃利諾不願意碰觸血漿,向後退了幾步。
中間是一個被翅膀所籠罩的女人,隨著濃稠的血漿流出,女人睜開眼睛,血紅的雙眼盯著面前握著劍的埃利諾,然後露出尖牙,發出威脅的嘶吼聲。
“真難看啊,你這個怪物!”
“嘶!”
女人雖然雖然威脅著埃利諾,但是目光卻在四處不斷的搜索著,很快就看到了地上的骸骨,埃利諾看著她手腳並用的幾乎是爬到骸骨的邊上,抱起骸骨哀嚎,就如同人類逝去了親人一樣。
埃利諾看著對方,伸出手攔住要施法攻擊的海蒂。
“這種時候你想什麼呢?”
“就算我死了,你也能搞定不是麼,所以讓她哀悼完吧。”
無論如何哀嚎,逝去的人都不會回來,月之女王哀嚎了許久以後,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看著埃利諾。
“你能聽懂我的話是吧,我就當你能聽懂了,畢竟人類的語言這些年也沒什麼變化。”
埃利諾也沒管月之女王,只是自顧自的說。
“我看過你的資料,盡管你的出生是個悲劇,我也不認為你是人類,但是我依舊可以理解你的痛苦,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我也承受過類似的痛苦……如果讓你活著離開這里,會有很多人死,所以我們無法放你離開這里,請你死在這里,你死以後,我們會把你和他一起火化。”
月之女王站起來,爪子開始變長。
“謝謝……死!”
鮮血從月之女王的身體里噴射出來,南妮的一個護盾及時的施加到埃利諾的身上,防止他被感染到,但是血液並沒有遠離月之女王的身體,而是圍繞在她的身邊,似乎在重新構築她的身體。
夜之女王的身體在巨大化。
埃利諾則搖了搖頭,巨大化的身體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會感覺到恐怖和害怕,對於埃利諾這樣的能力者來說,體型大帶來的副作用是速度變慢,這種傻大個只會被吊起來打。
莫丘比躺在一張床上,通過床頂部的鏡子看著埃利諾一行的戰斗。
“不得不說,異世界的人還是能帶來點有用的東西,比如說吸管……”
隨著滋滋的吸水聲,莫丘比打了個哈欠。
“這玩意兒雖然有趣,但是得大改。渴血症,嘿嘿,不如以後就叫吸血鬼吧。不行,這個名字稍微土了點……叫血族,血裔什麼的,會更有逼格吧。反正時間很多,空余的時間來修改修改,創造一個全新的用來對付人類的種族,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稍等了一會以後,莫丘比坐起來,直接走進了鏡子中。
埃利諾覺得這個什麼夜之女王也沒多能打,巨大化以後的夜之女王果然出現了攻擊速度變慢,命中率下降等問題,雖然更耐打,也扛不住埃利諾和海蒂兩個人的攻擊,加上南妮的魔法支援,最後夜之女王無法維持自己的形態外殼直接碎裂,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你還有什麼遺憾麼?”
看著夜之女王爬向那一堆骸骨,埃利諾也不急,等著她爬到骸骨的邊上,看著她把骸骨摟進懷里。
“我們人類,很自私的,威脅我們的存在,必須毀滅掉。抱歉讓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再見,或者說,再也不見。”
夜之女王的一只爪子直接插進自己的胸口,掏出一塊東西丟向埃利諾,然後靜靜的躺在地上。
“這個是。”
“她給你的謝禮,她的魔核,說起來她已經不是人類,而是類似於魔獸。當然這個魔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看起來是火系的,但是,里面混雜了暗系的力量,還有一些不明確的東西,簡單來說,不淨化一些是沒法用的。淨化了以後說不定可以用來做一些魔法物品。”
海蒂召喚了一團水,把魔核浸入,然後一團水瞬間變成了黑紅色,再拿出來的時候,魔核看起來干淨了,實際上依舊冒著黑氣,找了個容器把魔核收納起來。
“輕輕松松。”
看事情已經解決,埃利諾嘚瑟的壞習慣又來了。
“三個法師帶你一個人!然後說簡單!要不要臉!”
埃利諾只是把眼睛撇向其他地方無視海蒂的嘲諷,能找三個法師帶,不也是本事麼。
海蒂這時候眼睛看向他們來的那條路。
“怎麼了?還有威脅?”
海蒂看南妮和雪莉沒有反應,有點狐疑的再看了一眼。
“沒事,可能是我多心了。”
就在埃利諾他們休息過的資料室,莫丘比正坐在一張桌子上。
散落滿地的資料,甚至被火燒成灰的資料都重新變成紙張飄到莫丘比的面前。
“這些東西就這麼被銷毀了,那就可惜了不是麼。自己貌似也歇的懶散了點,是時候稍微干點有意義的事情了。”
紙張飛快的在莫丘比的面前飄過,短短一會以後,整個房間又變回了以前散亂破敗的樣子。
“埃利諾,這個實驗室其實是有自毀裝置的,一旦啟動,這個吊在岩漿上面的實驗室就會掉進岩漿里。”
海蒂這時候掃了一眼發現南妮的魂匣已經在她自己手里了,撇了撇嘴。
“看起來過河拆橋的戲碼來了。”
一邊說一邊還拍了拍埃利諾的肩膀。
埃利諾倒是沒什麼表示,只是看著南妮,露出一絲好奇的表情。
“人做事總得有個理由。”
“你也看到了,這個瘟疫的嚴重性,所以我不知道你進入這里後有沒有染上,會不會攜帶出去,最保險的大概就是你也跟著一起埋葬在這里……”
“你確定你打得過我們三個?就算你能啟動自毀,還有我在。”
“海蒂女士,請聽我說完。准確的說即使我拼死一搏,留下你們的概率也很低,所以埃利諾,我想請你立下一個誓言。”
“什麼誓言?”
“如果這種瘟疫擴散到了外面,你要負責把它清除掉,無論多困難。”
埃利諾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
“我們離開這里以後會找個地方待一陣,休息一下,也確定瘟疫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出去,如果瘟疫因我擴散出去,那我就是這個世界的罪人,自然有義務清除瘟疫。”
“希望你記得你的承諾,我送你們出去吧。”
“你不一起走嗎?”
南妮搖了搖頭。
“我要把這個實驗室摧毀掉,以防止將來有什麼人誤入了以後,弄出點對人類不好的事情來。而且我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呆的夠久了,你看我有時候記憶都已經開始錯亂了。再說我們法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其實我多多少少知道法師曾經做出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帝國也試圖去彌補了,可惜我們不能彌補所有的事情。說的有點多了……雪莉,來幫幫我”
雪莉看埃利諾點了點頭,就幫著南妮開始布置一個傳送魔法陣。
“我們曾經也在山腳下布置了一個傳送陣坐標點,希望那個坐標沒有被損壞,只要沒人去動,可能還是有效的。”
隨著一道魔力波動,傳送陣開始運轉起來。
“成功了!還可以用!這下你們可以出去了。”
“哼。當心被傳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那只能拜托偉大的冰龍海蒂女士救我狗命了。”
“哼。”
對於海蒂的態度,埃利諾已經把她劃進了傲嬌的分類。
“你真的不跟我們走麼?”
南妮再一次搖了搖頭,然後走到埃利諾的面前,吻了他一下,南妮沒有實體所以埃利諾只感覺嘴唇有一絲冰冷。
“謝謝,我還沒談過戀愛,也沒和人接過吻,現在我已經沒有遺憾了。”
埃利諾再一次伸出手,摸了摸南妮的頭,雖然摸不到什麼,然後率先站進了傳送陣,他沒有那麼多顧慮,看到埃利諾站進傳送陣雪莉也跟著站了進去,最後海蒂多瞥了南妮幾眼也站了進去。
“那,再見了。”
隨著南妮開始施法,埃利諾一行消失在了傳送陣里。
南妮的法力也基本消耗殆盡,身體開始越發的透明。
“老師,我沒能等來帝國的援軍,甚至帝國都不在了,但是我還是完成了我的任務,我做到了,這樣也可以了吧。說起來那個小男孩還真是不懂人心,就不能多挽留我幾次麼,這樣的話,我會更好受一些。”
南妮一個人走在空曠的實驗室里飄著,這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心想這里也應該消失了。
莫丘比看著南妮離開了實驗室,緩緩的顯出了身影,走到夜之女王的身邊。
“嘿嘿,作為一個原始樣本,你已經顯示了自己作為暗黑眷屬的價值,我會在你的基礎上進行進一步的調整,創造一個全新的種族出來。”
莫丘比的手伸進夜之女王的胸口,抓出了一團血肉,然後就這麼看著。
南妮走到過去這里暗系負責人的房間,自毀控制按鈕其實一直在他的書桌上。
“這一次,真的要說永別了。”
南妮跪坐下來,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後閉上眼睛,用自己的魂匣,壓在了自毀控制按鈕上。
“再見了。”
整個實驗室的頂部開始爆炸,和山體的連接斷開,從空中跌落下去,掉向火山中的岩漿,南妮的身影也越來越黯淡,直到消失。
莫丘比突然之間又出現在了桌子上,翹著腳搖晃著。
“埃利諾啊埃利諾,你做的選擇啊,嘖嘖。如果這是一款游戲,你做的選項真可以說沒一個是對的。”莫丘比的手放在魂匣上,輕輕的撫摸著。
“都說神愛世人,所以他們的愛給了人類這個群體,至於里面的個人怎麼樣,他們就不關心了。而我不一樣,我憎恨人類,但是有些時候,我會對人類種的個體產生好惡。所以我決定拉你一把。你不會當真了吧,呵呵,騙你的……其實也沒騙你,我當然准備拉你一把,但是,是為了給我那個該死的兄弟,送一上一份驚喜。”
莫丘比拿著魂匣,整個人浮在空中,實驗室從他的身體穿過,掉進了岩漿中,然後火焰燒盡了一切,當實驗室被岩漿融化到最中心的時候,發生了一場爆炸,將最後一點沉寂許久的火山,噴發了。
莫丘比閃進一條山體的裂縫中,一想到手頭貌似還拿著一團血肉,隨手甩在了地上,然後手一瞬間也變的干淨了。
“我們走吧。”
隨著莫丘比向前走了一步,整個人消失在了火山中。
莫丘比走後,或許是被血肉的味道吸引,即便在火山噴發的時刻,依舊有生活在火山中的老鼠跑出來,圍著血肉打轉,過了許久,一只老鼠咬了上去,很快無數的老鼠都開始咬了上去,或許是暗黑的力量和瘟疫的力量實在太強了,無數的老鼠都死了,或許是因為食物的匱乏,前赴後繼,很多老鼠都死在了這里,但是,總會有幸運兒,一只老鼠在掙扎了許久以後,又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眼睛變成了血紅色,身上隱約有一絲黑色的力量。
老鼠無法感染這種被魔法帝國設置出來專門針對人類的瘟疫,但是它們可以被暗黑力量影響。
埃利諾對於傳送造成的不適,已經習慣了,恢復過來以後,才驚覺他們來到了山腳下,隨著背後發出聲音,他敏銳的轉過身,看向那被白雪覆蓋的山脈,似乎起了濃煙。
“看起來火山噴發了,咱們最好趕緊離開,不,等一等。”
看到在不遠處一個腳不著地飄在空中的身影,埃利諾讓其他人等他一下,然後走過去。
“你再這里等我?”
“我給你安排的試煉,覺得怎麼樣?”
埃利諾攤了攤手。
“挺簡單的。”
莫丘比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那是當然的事情。”
“不過上來就給我這種拯救世界的任務,也真看得起我這麼個小人物。”
“帶著一條龍和魔法帝國最後遺產的小人物麼?呵呵,那種瘟疫其實言過其實了,對現在的人類來說,起不了什麼風浪。”
“夸夸我就這麼難?”
莫丘比看著埃利諾一臉臭屁的樣子笑的更開心了。
“魔法帝國末期暗系發起的全面戰爭,你以為大陸的人口為什麼會削減到不足過去的十分之一啊。不是為了爭權奪利那種上層范圍內的斗爭,而是你死我活的戰爭,暗系可是什麼招都使上了,為了抵抗暗系的各種瘟疫攻勢,魔法帝國對自己統治范圍內的凡人進行了大規模的祝福和強化,你可以這麼理解,普通人被升級了,進化了。那種瘟疫對現在的人類早就失效了。你以為你是騎士所以才沒染上?現在這種瘟疫你就算拿出來,也翻不起任何波浪,甚至不會有什麼感覺。你剛才看資料的時候應該看到了吧,這里暗系派人來過,來干嘛的呢?”
埃利諾在短暫的震驚過後,開始變得迷茫,然後憤怒,一把抓住莫丘比的衣領。
“那南妮到底是為什麼!她如此拼命,做出的犧牲,又有什麼意義。”
“神說,放開的你手。”
埃利諾不受控制的放開了他的手,然後莫丘比一拳打在埃利諾的肚子上,順帶給了他一記上勾拳,埃利諾整個人被打飛,然後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莫丘比站在埃利諾的身邊,拍了拍手。
“不給你點厲害你大概覺得我真的很好說話,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成天就和你嬉皮笑臉的你就可以對我無禮吧。這個叫真言術,含有一定的法則之力,所以你無力抵抗。”
就在咫尺的距離埃利諾被揍了,兩個人還在對話,而就在不遠處的雪莉和海蒂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甚至她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沒看埃利諾這邊。
莫丘比看著埃利諾的眼神從憤怒到悲哀,又一次笑出了聲。
“你還笑得出來!她那麼的努力,盡責,結果到最後卻得到這麼一個結局,毫無意義!”
“所以你就把她丟在了哪里?你知道這種巫妖轉化即便不完全,她也會被諸神厭惡,無法接受洗滌,只能受到永世的折磨吧。”
埃利諾把頭瞥向了另外一邊,他的確無話可說。
莫丘比把南妮的魂匣丟給埃利諾。
“給,找個什麼神殿幫她淨化一下,雖然可能會稍微痛苦一點,但是至少諸神會重新接納她。”
埃利諾手綁腳亂的捧住魂匣,然後看著莫丘比。
“我說過,我是帶來奇跡的神只,那麼當然也會給其他人帶來奇跡,只不過,你和她說的時候,別帶到我。說什麼生命女神之類的比較靠譜吧。”
埃利諾看著莫丘比,心想你也知道自己不靠譜,而且你也不說自己到底是哪位神只。
“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埃利諾看著莫丘比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然後嘆了口氣。
“話說又去和你腦子里幻想出來的什麼東西交流去了?”
埃利諾摸出南妮的魂匣。
“給她補充點魔能吧,不然估計就真掛了。”
“這?你!”
海蒂一時間有點混亂,魂匣明明沒帶進傳送陣,但是現在這個魂匣又出現在埃利諾的身邊,而她根本沒有感受到魔法的波動,如果按照常理來推算,埃利諾的身邊有一位遠超她的強大存在,比她還要強大很多讓她都無法感知到的存在那……
“你不會是個神選吧……”
“嗯,這麼想來我貌似的確是奇跡之神的神選。哈哈哈哈。”
埃利諾干笑了兩聲,還是讓雪莉和海蒂先給魂匣補充魔力,見埃利諾不願意說,海蒂也沒什麼辦法,只是嘀咕了兩句哪來的什麼奇跡之神……
“歡迎回來,或者說,你得跟我們待一陣了。”
南妮很詫異她還存在著,看著遠處已經開始冒煙並且噴發的火山,實驗室應該是已經自毀了。
“我……怎麼會……”
“據說是生命女神被你拯救大陸的行為感動了,反正就是這麼對我說的,還說你這樣就消失,哪怕是不完全的巫妖轉化也會被諸神厭惡,所以得找家神殿幫你淨化一下,這樣你會重新被諸神接納。我覺得你可以跟我去看看這個世界,但是現在的世界和你們以前的大不相同,估計你會很失望。”
南妮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隨著火山開始噴發,海蒂建議大家還是先走再說,畢竟繼續待在這里不安全,隨著海蒂吃下一枚藥丸,她感覺自己的力量又回來了,重新化身為一條巨龍,載著埃利諾先行離開了山腳。
“我和你說,就這一次……”
“我他媽都快凍死了,還來幾次?”
海蒂故意沒給埃利諾加什麼防護,身處高空空氣稀薄而且氣溫極低,身為騎士的埃利諾都凍得瑟瑟發抖用斗氣全力抵抗著,南妮和雪莉這才想起來,應該給他加個防護……
莫丘比飄在火山口,看著火山噴發,然後把目光移向北境的雪原。
一個村莊被魔獸們淹沒,獵人和獵物的位置顛倒了,即便能在這里活下來的男人很強,也無法抵擋住獸潮。
一頭魔獸搖晃著走到一個跪在地上的小女孩面前,發出一聲吼叫,小女孩沒什麼表情,或許對她來說,已經絕望了,她的爸爸媽媽都死了。
當魔物的舌頭伸向小女孩的時候,被一個魔法障壁彈開。
小女孩擡起低著的頭顱,看著一個少年走過自己身邊,擡起手一揮,一只巨大的魔獸頃刻間化作血雨。
小女孩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拜。
“孩子,你渴望力量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
“名字?”
“阿露瑪。”
少年伸出手。
“我可以賜予你力量,只是你獲取了力量以後,就要被諸神所厭惡,你可以選擇,是在這里回歸諸神的懷抱,或者,跟我走。”
小女孩沒有猶豫就伸出了手,緊緊的握住少年的手。
少年拉著小女孩一步一步前行,前方的魔獸紛紛化為血雨,哪怕是獸潮,也為少年分開了一條道路,沒人魔獸敢於阻擋少年前行的路线。
威廉斯帝國北部行省星月,之所以叫做星月是因為這個行省只有一座城市星月城,緊靠著星月湖,有一個大湖和一些零星的水源構成,看起來就像天上的月亮和圍繞在旁邊的星星,是整個草原水草最豐美的地方,也是威廉斯帝國壓制整個草原的憑仗。
格雷到這里已經一個月了,遞交了奧菲利亞的介紹信以後,這里的鎮撫使自然不會怠慢,親自接見了格雷,然後,然後就沒有了,沒有給格雷安排任何工作,也沒有再見他。
對此格雷到也沒有什麼表態,就直接住下了,然後開始了花天酒地的交際生活。
草原上的人可沒格雷這麼講究,所以格雷很快就受到了貴婦們的青睞。
“格雷,干死我,用力,再猛一點,哦哦哦……你的女奴呢,讓她來舔我的屁眼,區區女奴居然有那麼大一對奶子!”
格雷一邊埋汰著女人的粗鄙,一邊微笑著安撫她。
“女奴不能算人,沒人的時候才用到她們,你不能吃一頭畜生的醋。”
順帶給伊絲蒂使了個眼色,伊絲蒂立馬怯生生的過來服侍貴婦。
隨著貴婦被格雷艹的噴濕了半張床,貴婦也累得睡死 過去。
“水,他媽的這種女人味大的扛不住……艹!”
格雷接過伊絲蒂遞過來的水,反復的漱了幾次口,然後直接就吐在了貴婦身上。
“主人,她的丈夫和弟弟畢竟是……”
“我他媽知道,我知道,一個管商稅,一個管治安,你知不知道她父親只管外交的,她妹妹嫁給了這里的軍事參謀長。要不然我怎麼會把這個丑……嗯,要說丑逼也算不上,她年輕的時候也應該是個美人,現在也能看出風韻猶存,就是他媽的又粗鄙味又大……你給她下暗示了麼。”
看伊絲蒂點了點頭,格雷沒有再問,要是這點信任或者自信都沒有,他還混個屁。
“主人……”
格雷看伊絲蒂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耐煩的問了句。
“什麼事?”
“主人,我們來了這里以後,為什麼什麼事情都沒安排,這樣下去,我們快沒有……”
格雷現在的花天酒地也不能長久,參加各種宴會,結交各種朋友,錢花的如流水。
看格雷沒說話,伊絲蒂也閉上了嘴,最近一段時間格雷對她不算糟糕,或者說格雷身邊只有她一個人可以使喚了,怕弄壞了她壞事。
格雷則自嘲的笑了笑。
“貴族之間的事情很復雜。要知道我為公主殿下辦的事情,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她可以找很多人來辦,那些鎮撫使們也經常這麼干,他們只是需要一副白手套,萬一發生意外可以甩鍋。我就是那副白手套。我為公主殿下干髒活,那麼作為交換,她認可了我的忠誠,給我做推薦。但是光有這些推薦還是不夠的,貴族之間也有派系,陣營,所以這里的鎮撫使接見我,其實是看公主殿下的面子例行公事,他對我並不信任,我不是威廉斯人,也不是他熟悉的人,那麼自然不會給我安排什麼工作。所以我現在必須展現出自己的能力。”
格雷撇了一眼昏睡中的女人。
“貴族的女人們,看似什麼事都不干,成天吃喝玩樂交際濫交,但是也建立起了一張嚴密的網絡,甚至就算男人得罪了人被發配,女人也能像沒事人一樣繼續享受生活。枕邊風,親情牌,有幾個人頂得住呢。我們是外來者,想在這里站穩腳跟,需要更多的付出。而且這里的確是個建功立業的好地方,和東部那種幾年一次的固定入侵不同,這里只要你想,就有打不完的仗,那自然會有賺不完的功勛。伊絲蒂,格局要大一點,不要怕花錢,不要怕沒錢,花光了賺回來,沒有錢就去搶。”
“是,主人。”
“對了,把她收拾一下,我他媽還得去趕下一場……給我配點藥劑……”
格雷有點尷尬,畢竟在女人堆里起舞,身體消耗有點大……與此同時,埃利諾一行也看到了他們離開雪山後的第一個聚集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