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林低著頭說:“就借一次,一次懷不上就算了,不能有第二次。”
杏花高興地說:“一次准懷上,張大軍的本事俺知道。”
得到秀林的默許,杏花終於開始借種了,她的目標對准了張大軍,因為張大軍不但人長得俊,體格也好,而且他有兩個老婆,經驗豐富。
最關鍵的是杏花在過七的時候就被姐夫的風度迷倒了,真的想跟他睡覺。
但是這事情必須要跟姐姐槐花商量一下,求姐姐幫忙,勸一下姐夫。
於是杏花就攢了一籃子雞蛋,挎在了臂彎里,借著看姐姐身體為名,去見槐花。
槐花的肚子已經大了,懷孕五個月腹部已經尖尖隆起。
美蘭就住在張家祠堂照顧槐花的生活起居,看著槐花高高的肚子,美蘭樂呵呵說:“槐花,你懷的一定是兒子,肚子圓是女兒,肚子尖是小子。”
槐花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受著胎兒的胎動,心里樂開了花。
再次懷孕終於把她從上次的喪子之痛中徹底拉了回來。
母女兩個正在談話,杏花挎著籃子進來了,一看娘在,她心里有了主心骨。
本來杏花想親自跟姐姐說,不如把這事交給娘去辦,讓娘先去給姐姐做工作,一定事半功倍。
杏花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呀,姐,你的命真好,娘竟然一直在照顧你,俺就命苦了,沒人理。”
美蘭笑著說:“你要是懷孕,我照樣伺候你,可你沒這個命。”
杏花就委屈地說:“這是能怪俺嗎?是秀林不爭氣,他的種子是劣質產品,就是不生根發芽,俺有啥辦法?”
槐花就撲哧一笑:“杏花,不如姐這個孩子生下來,給你和秀林養吧,我跟大軍再生。”
杏花就撅起了嘴巴:“姐生的孩子怎麼比得上俺自己生得親?他長大了你再要回去,那俺不是白養了?俺不?俺要自己生。”
槐花就說:“你會生孩子嗎?為啥現在懷不上?”
杏花說:“這有啥,一回生兩回熟,路趟順了就好,娘說過,孩子生多了,就跟屙泡屎那麼簡單,一使勁就下來了。”
槐花跟美蘭就吃吃吃地笑,罵杏花不知道羞恥。
美蘭忙活起來,忙著摘菜做飯,自從槐花懷孕以後,張大軍就再次上磨盤山修路去了,一個月都沒回來,家里就美蘭跟槐花娘倆,再就是那條看門口阿黃。
趁著做飯的功夫,杏花就跟著娘進了廚房,她紅著臉,把自己想要借姐夫種子的事情跟美蘭說了一遍。
美蘭聽了以後大吃一驚,臉一紅說:“胡鬧!小姨子進姐夫被窩像啥話?就算借,也不能借你姐夫的種。村里那麼多男人,誰的種還不一樣啊?”
杏花委屈地說:“娘,你偏心,姐夫的種最好,你沒見啊?姐的第一個孩子生出來白白胖胖的,可招人疼了,俺別人的不要,就要姐夫的種,就要姐夫的種。你給俺姐說說去,讓姐夫賠俺一夜,一夜就行,只要能懷上孩子,俺忘不了姐姐的大恩大德。”
美蘭開始的時候不願意,姨妹找姐夫借種,這事兒好說不好聽,可美蘭被杏花纏的沒辦法,只好說:“我試試,看你姐願意不。”
晚上,杏花離開了,槐花躺進被窩以後,美蘭就開始慢慢勸槐花。
“槐花?”
“嗯,娘,啥事兒?”
“你現在有孩子了,可是你妹妹的肚子還空著,有個事俺想跟你說一下。”
“娘,你是俺娘,有啥事不能說的。說唄,說唄。”
這事兒美蘭也不好開口,只能半吞半咽說:“你知道的,秀林跟杏花一直沒孩子,杏花想懷個孩子,需要你幫忙。”
槐花一聽撲哧笑了:“娘,俺妹沒孩子,俺能幫上啥忙?難不成還讓俺陪著秀林睡覺?”
美蘭趕緊說:“不是哩,不是哩,杏花的意思,是想借大軍的種用一下。”
槐花一聽出了一身冷汗,驚訝地問:“娘你說啥?讓俺妹……借俺男人的種?不行不行!這像啥話。”
美蘭知道自己會碰釘子,只好苦口婆心地勸:“為啥不行?反正你跟杏花是親姐妹,大軍是俺的女婿,女婿睡俺那個閨女都一樣,孩子生出來,都會叫俺姥姥。”
在美蘭這邊是一樣的,可到槐花這邊就不一樣了,槐花怎麼可能讓自己的男人陪著妹妹睡覺?
“娘,你瞎說個啥?是不是杏花讓你這麼說的?”
“是杏花讓我這麼說的,我也是這樣想的,槐花,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忍心看著杏花沒孩子,就這麼淒涼下去?”
“可是杏花跟秀林才成親半年,沒孩子也正常啊,再說如果他們有病,也可以到醫院治療啊?干嘛非要借種,俺不接!!”
“好閨女,你聽娘說,你就借吧,就算幫你妹妹個忙,她以後記得你的好。”
槐花堅決地說:“不行!啥都能借,就這個不行。大軍願意我也不願意。”
槐花撅起了嘴巴,不再搭理美蘭,美蘭討了個沒趣。
第二天,美蘭跑到杏花家,把槐花不願意借種的事情跟杏花說了,杏花氣的咬牙切齒,覺得姐姐不待見她,於是就跟槐花結下了仇。
杏花咬牙切齒怒道:“張大軍把你捅得過癮了,你就忘了娘家人,不讓借是吧?那俺就硬來,非把張大軍的種借到手不可,實在不行,老娘就霸王硬上弓,將張大軍灌醉,奸了他!”
杏花死纏爛打,跟美蘭定了一計,就是把張大軍從山上騙下來,把姐夫灌醉,然後找地方把張大軍奸了。
杏花在美蘭的耳朵邊低語了幾聲,跟娘竊竊私語,美蘭的腦袋就像啄米的雞,頻頻點頭。
當天上午美蘭就跑進磨盤山,來到盤蛇谷,找到了正在干活的張大軍。
張大軍一身的土,手里握著鑽機忙的正歡,一看美蘭來了,趕緊停住了手里的機器:“娘,你咋來了,啥事?”
美蘭笑眯眯說:“找你當然有事了,你三妹要成親了,找你去過七。”
一聽說要過七,張大軍嚇得幾乎坐在地上。
自從他跟玉環過七以來,日子就沒好過,先把玉環抱回了家,然後又把槐花抱回了家。
上次跟二妹杏花過七,要不是自己腦子好使,用糖把她哄住,就被這丫頭霸王硬上弓了。
張大軍非常討厭過七,他發誓,如果有一天自己當上了村支書,第一個就取消過七。
槐花的三妹桃花今天16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如果要過七的話,首要的人選當然還是張大軍。
槐花姐妹五個,張大軍至少要跟四個小姨子過七,這苦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大軍很不樂意,說:“娘,你看我忙忙叨叨的,不如讓秀林去吧,我還干活呢,走不開。”
美蘭一聽就不樂意了,怒道:“咋?丈母娘使喚女婿,使喚不動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一個女婿半個兒,你這半個兒子是咋當得?俺滴天兒啊……俺滴地兒啊!俺滴命好苦啊?嫁個閨女不孝順啊!”
美蘭往地上一坐就哭開了,手摸膝蓋,那聲音陰陽頓挫,非常的好聽,把工地上的工人驚得跑過來一片,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啥事?
張大軍的臉騰地紅了,想不到丈母娘會耍賴皮。
張大軍被美蘭哭的心慌意亂,最後一跺腳說:“娘,你起來吧,我去,去還不行嗎?你頭前走,我隨後到。”
美蘭這才不哭了,擰了一把鼻涕說:“這就對了,這才是俺的乖女婿,好女婿啊?娘在家打好了雞蛋鹵子面條,等你回家。”
張大軍心里那個糾結啊,為什麼所有的姑娘過七都叫我?
如果說長得帥是一種罪惡,那張大軍已經罪惡滔天了。
老子發誓,下輩子打死不做帥男。
張大軍一直以為是槐花的三妹桃花要過七,所以丈母娘美蘭才上山找他,根本沒想到會掉進美蘭和杏花為他布置的迷魂陣里。
張大軍回到家,先打水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塵土,又跑到村東的孫瘸子哪兒理了理發。
因為要幫著小姨子過七,總要打扮的精神點兒。
這次大軍幫人過七,沒敢跟玉環說,他怕玉環哭鬧。
自從跟槐花過七以後,玉環再也不讓自家男人幫人過七了。
張大軍這人責任心太強,上了人家總覺得心里過意不去,老想著負責任。
可你不能把全村的姑娘都抱回家吧?
所以玉環是堅決不准大軍幫人過七的。
張大軍來到了丈人家,丈人朱二刀已經擺好了大席,弄了兩瓶米酒,一瓶高粱,做了個拉皮,拍了半個黃瓜,炒了兩個豬軟子,共三碟下酒菜。
那豬軟子是大補,吃了專門幫人生兒子,是朱二刀昨天幫人煽豬的時候故意拿回來的,就是給大軍吃的,好讓杏花懷上。
美蘭已經說服了朱二刀,朱二刀怕老婆,美蘭說什麼就是什麼,美蘭讓朱二刀把大軍灌醉,朱二刀就不敢不從。
朱二刀想把張大軍灌醉,結果三瓶酒下去,大軍沒醉,他先晃蕩了起來。
朱二刀的舌頭有點發短,拍著大軍的肩膀跟他稱兄道弟,輩分都搞亂了:“我說賢弟啊。不對不對……我說賢婿啊,俺朱二刀譙豬煽狗的技術……方圓百里有名,我說我是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我不但能譙豬煽狗,還能譙虱子……煽跳騷,給螞蟻上環,給老鼠做絕育手術,你丈人的本事。那大了去了……”
朱二刀喝了酒愛說大話,牛逼吹的震天響,張大軍也喝的臉紅脖子粗,抱著朱二刀的肩膀,跟他稱兄道弟。
美蘭在一邊發現了不妙,她害怕把正經事兒給耽擱了。
於是美蘭就吩咐四妹梨花:“去,再去給你姐夫打三斤酒過來。”
梨花哎了一聲出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打來三斤高粱,整整五斤酒才把張大軍給灌醉,張大軍不省人事,爬在桌子上不動了。
美蘭跟杏花費了好大的力氣,跟拖死狗一樣,把張大軍拖進了西屋。
將大軍放在炕上,美蘭對杏花說:“閨女,我的任務光榮完成了,剩下的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