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軍說:“少廢話,快穿衣服!”
三巧尷尬一笑:“我穿,我穿,可是你在這里,我怎麼穿?一出被窩,還不啥也被你看到?”
張大軍鄙夷一笑:“偷人偷成這樣了,你還知道羞恥?還怕人看?你身上啥零件我沒見過啊?我老婆比你俊多了,少廢話,穿衣服!”
張大軍抓起旁邊的衣服,一下甩在了炕上。
三巧沒辦法,只好溜出被窩,快速地穿衣服。
張大軍不由自主在三巧的身上瞄了一眼。
她雖然穿衣服很快,身上的所有零件都被張大軍看的清清楚楚。
你還別說,大憨的媳婦真白,特別是兩個圓圓的,跟磨盤一樣。
兩個大咪咪也鼓登登的,就像剛剛蒸出來的白面饅頭,宣騰騰的。
三巧穿好衣服,趕緊下炕穿鞋,一邊穿一邊說:“大軍,俺求求你,千萬不要把這事兒捅出去?要不然村里人會笑掉大牙的,求求你了。”
大軍說:“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不填飢飽的閒事,趕緊穿鞋滾蛋!我找的不是你,是秀林!”
三巧慌慌張張穿上衣服,顧不得提上鞋子,開門就竄出了屋子,就像一只被門板夾了尾巴的老鼠,灰溜溜竄上大街消失不見了。
張大軍衝李秀林一瞪眼:“愣著干啥,穿衣服啊!”
“喔,”李秀林恍然大悟,趕緊把衣服穿了起來,提上鞋以後拉開抽屜,掏出一盒黃鶴樓,抽出一根煙甩給了大軍,然後自己點上一根:“大軍,三更半夜的,你找我啥事?”
張大軍問:“你干過啥事你不知道?”
一句話不要緊,李秀林忽悠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他鎮定自若:“大軍哥,啥事,我真的不知道。”
張大軍使勁吐出一口煙,真想立刻掐死他,可是因為剛才三巧在場,大軍害怕自己殺人的事情敗露。
我死了不要緊,我家里人咋辦?
必須想個辦法,把事情做得干淨利索,不能惹人懷疑。
大軍說:“秀林,我知道你這些年上躥下跳是為了啥,也知道你爺爺跟你爹李大虎這些年上躥下跳為了啥。是不是因為我們張家的那批財寶?”
李秀林一凜,趕緊說:“大軍哥,你說到哪兒去了,你們張家有錢沒錢,跟我有啥關系?”
“你放屁!當然有關系,你爹當初讓小花做我的童養媳,不就是想得到我家的錢嗎?沒錯,我們張家確實有錢,有一座金山,你們全家揮霍五輩子都花不完。給你一點沒關系,就看你敢不敢跟我上山去拿。”
“大軍哥你說啥?你說……把你們家的錢……給我一部分?”
大軍說:“是啊,別管怎麼說,你總算是我的小舅子,你姐哼哼唧唧陪了我兩年,我總的有點表示不是?咱們走吧。”
“到哪兒去?”
“抗金子啊?你不是一直想抗金子嗎?牽上你的毛驢,拿上布袋,咱們裝金子去,能裝多少裝多少。”
李秀林越聽越邪乎,張大軍那麼好心,寧願把家里的金子給我?
他是不是瘋了?
“大軍哥……阿不,姐夫,你真的願意給我金子?”
大軍說:“當然,但是我只能給你一次,你使勁的裝,能裝多少算多少,從此以後卷鋪蓋滾出磨盤村,拉上你那個老不死娘大白梨,有多遠走多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
有了條件,李秀林就放心了,覺得大軍不是忽悠他,趕緊說:“成,那成,我裝兩麻袋,夠用了。”
大軍站起了身子:“那咱們走吧,別愣著了。”
李秀林一怔:“現在就走?”
大軍說:“廢話,裝金子當然是半夜去了,大白天讓人看見,還不瘋搶啊?你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李秀林受寵若金,一步跳了起來:“去,我去,咱們馬上走。”
李秀林慌不擇路,拿起拐杖衝出房門就套驢,出門檻的時候差點一腳絆倒摔掉門牙。
李秀林慌慌張張套好了驢,走出門的時候張大軍已經等在那里了。
“大軍哥,我也不多裝,就兩麻袋,剩下的還是你的。”
張大軍瞅了瞅驢背上的那兩個麻袋,好家伙,跟倉庫一樣,真的裝滿,能把毛驢壓死。
他點點頭:“跟我走吧。”
張大軍在前,李秀林騎著驢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磨盤山。
李秀林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張大軍不但不會給他金子,反而會要了他的命。
張大軍領著李秀林,走進盤蛇谷,繞過鬼愁澗,穿過老爺嶺,直接走向了磨盤山的深處,
磨盤山的深處,千百年來都沒有人進去過,進去的人也很少出來,大多數進去的人都死在了山上。
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也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令人感到詭異的地方。
很久很久以前,老輩子人就說過,磨盤山是神山,外人不容侵犯,只要是得罪磨盤山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當初張大軍的爺爺張青堂進過一次磨盤山,結果在文革的時候被批斗死了,再後來李秀林的爺爺為了尋找那批財寶,也偷偷進過一次,結果摔斷了雙腿,被人拉回來以後神志不清。
李秀林還記得爺爺慘死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秀林年紀還小,他爺爺躺在土炕上一個勁的嚎叫,驚懼地看著窗口,說有鬼要進來拘走他的魂魄,那人拿著鐵鏈,一身的白衣服,舌頭吐出來老長。
李大虎跟大白梨都在旁邊,窗戶口啥也沒有,他們覺得老爺子臨死前出現了幻覺。
最後,老頭就那麼活活嚇死了,死在了家里的炕上,究竟他臨死前看到了什麼,沒人知道。
從哪兒以後李秀林就畏懼磨盤山,從來不敢一個人上山。
今天走進大山的深處,而且是三更半夜,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向前走了30多里,前面就是野狼谷了,李秀林一下勒住了毛驢,問大軍:“姐夫,這里距離藏財寶的地方還有多遠?”
大軍說:“不遠,就在前面的野狼谷。”
“啊?野狼谷?”李秀林嚇得臉色白了:“野狼谷可是有野狼啊?咱們會不會被野狼吃掉?”
大軍說:“有我在,你放心,狼不會吃你的,它們見了我,全都繞這個道走。”
李秀林吁了口氣,他知道張大軍的能耐,如果說磨盤山的狼有個唯一的天敵,那個天敵就是張大軍了。
這些年張大軍無數次跟野狼交手,幾次都把野狼弄得全軍覆滅,狼王見到張大軍都會退避三舍。
所以秀林心里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很快,大軍領著秀林進了野狼谷。
野狼谷從前是磨盤山野狼的棲息地,幾百條野狼聚集在這里,自從張大軍領著獵狗阿黃掃蕩過幾次以後,狼群就不得不遷徙了。
目前的野狼谷芳草萋萋,四面環山,中間只有一個很小的出口。
里面已經沒有狼了。
四周的山高聳入雲,怪石林立,就像一根根魔鬼的手爪搖搖伸出,幾只夜鶯飛過,撲閃著翅膀,發出咔咔的鳴叫聲。
野狼谷的中間是一大片平地,早些年野狼在這里安居,生養小狼,或者臥在草叢上給小狼喂奶,但是現在里面卻空空如也,地上的荒草長起來老高。
秀林覺得當初大軍的爺爺把財寶埋進野狼谷自有他的道理,這是個天然的屏障,前面是懸崖峭壁,一般人根本進不來。
後面是盤蛇谷和鬼愁澗,不是磨盤山的本地人,走不過盤蛇谷就被那些毒蛇纏死了。
山谷里有磨盤山的狼群為他守護財寶,真是再好不過了。
怪不得大軍要領他走這麼遠。
走進深谷以後,來到了一處平地,張大軍停住了腳步,說:“秀林,你下來吧,我有話說。”
李秀林不知道張大軍賣啥關子,只好從毛驢上翻身下來。
大軍說:“秀林,你覺得這個地方咋樣?”
秀林說:“黑燈瞎火看不清楚,如果是白天,我覺得這個地方一定風景秀麗。”
大軍說:“沒錯,如果你能死在這個地方,你覺得冤不冤?”
秀林說:“不冤,我將來死了,能埋在這兒,死了也不後悔。”
大軍說:“秀林,這個地方我已經為你選了很久了,你可以瞑目了。今天我要殺了你!!”
李秀林心里一緊,立刻意識到不妙,一股冷風從腳下升起,直灌頭頂。
還沒有反應過來,張大軍的手就到了,一下抓在了他的腿上,使勁一捏,咔嚓一聲,李秀林的那條好腿就斷作兩截。
李秀林發出一聲竭斯底里的慘叫,疼得他殺豬一樣,冷汗嘩啦冒了一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軍,咋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那兒得罪你了。”
張大軍冷冷一笑:“你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還在給我裝?”
“我真的不知道啊,大軍哥,冤枉啊,救命啊。”
“好,既然不知道那我問問你,三嘎子的女人是怎麼失蹤的?三嘎跟他兒子是怎麼跳崖死的?還有,為什麼要逼死翠花嫂?為啥要把槐花推下懸崖?李秀林,你作惡多端,我豈能饒你?!”
張大軍越說越激動,手上不由加了三分力,李秀林的慘叫聲更加激烈了:“大軍哥,阿不,姐夫,不是我,不是我啊,你誤會了,誤會了,真的跟我無關,沒錯,三嘎子的女人的確跟我上過炕,但不是我勾引她,是她非要爬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