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海的眼睛幾乎冒火:“說,為啥要偷人,你有了我還不知足嗎?還跟人……弄?”
三巧趕緊解釋:“不是……不是啊,是土豆強X俺,他逼俺,說不讓他弄,他就去告發俺,俺沒辦法啊。長海,你原諒俺一次吧。”
三巧一邊說一邊抱住了長海,祈求他的安慰。聲淚俱下。
長海說:“三巧,你走吧,現在我殺了人,要去坐牢,以後沒人照顧你了。你走的遠遠的,到城里去,到山外去,重新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三巧知道長海下不去手殺她,長海是個善良正直的小伙子,她不忍害他,就說:“長海,咱們一起走,俺不想看著你坐牢,放心,俺以後會照顧你,一生一世一輩子。俺就是你的女人。”
長海看著地上土豆的屍體,土豆的腦袋還在冒血,鮮血噴泉一樣,呼呼的往外冒,一動不動,估計死翹翹了。
他沒穿褲子,瘦削的身子跟干柴一樣,腿上也長滿了黑毛。
長海心里有懊惱,有悔恨,有委屈,也有淚水,覺得自己冤得慌,太魯莽了。
這一鋤頭下去,除了是對土豆的憤恨,也有對三巧背叛的報復。
現在自己殺了人,根本不能留下,留下會被槍斃,老娘可就慘了。
還不如跟三巧一起逃走,走的越遠越好,多活一天算一天,多活一天快活一天。
最後他鋼牙一咬:“好,咱們走,現在就走,遠走天涯,闖出一片出於我們自己的生活。”
長海站起來拉起三巧的手,先幫她穿上了衣服,然後奔向幸福路連夜逃走了,這一走三年以後才回來。
野地里只留下了土豆的一具屍體。
其實土豆沒有死,只是腦袋被長海砸破了,後半夜的時候他才睜開眼,晃晃悠悠站起來,摸了摸黏糊糊的腦袋,發現腦門上有個大窟窿,他嚇了一跳,臥槽,漏水了?
摸著腦袋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的腦門為啥會被人打出一個窟窿來,猛然看到了旁邊那把帶血的鋤頭,這才恍然大悟,一定是長海,長海把我打成這樣的。
娘希匹仙人板板的,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土豆用衣服纏著腦袋,晃晃悠悠回家找長海算賬,哪里還有長海的影子,早拉著三巧跑的沒影了。
土豆就跑進長海家,將屋子里的家具,家電還有窗戶,一股腦砸了個粉碎。
砸爛了長海的家具還不算,又在他們家的狗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把那條癩皮狗踢得吱吱亂叫,夾著尾巴竄出了家門。
他覺得長海很可能是跑進了張大軍的工廠里,長海是大軍手下最得力的干將,張大軍一定會包庇他,於是天亮以後,土豆到大軍的工廠去鬧事。
土豆站在張大軍工廠的門口,指著院子一個勁的嚎叫:“狗日的長海你出來?的三巧你出來!你們兩個狗男女狼狽為奸,相互捅的爽了,臨走揍我一鋤頭,啥幾把玩意?賠錢!賠錢!”
土豆在大軍的工廠門口吵吵鬧鬧,很多人不上班了,跑出車間看熱鬧。
土豆這麼一鬧,紅旗從里面出來了,怒道:“麻痹的土豆你干啥?找死啊?敢在大軍哥的眼皮底下鬧事?想挨揍是不是?”
土豆說:“我不是找你,也不是找張大軍,我找長海跟三巧。”
“長海跟三巧咋了?”
土豆說:“他們兩個打我,把我的腦袋揍了個大窟窿。”
紅旗就開玩笑地說:“漏水了嗎,我看看。”
土豆一撥拉腦袋躲開了紅旗的手,說:“去你娘的。”
紅旗就捂著嘴巴笑,問:“他們倆為啥打你?”
土豆說:“我跟三巧睡覺,被長海看見了,就從背後偷襲我。”
一句話說出,他自己也有點後悔,怎麼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紅旗就冷笑一聲道:“活該!打你也不屈,你睡人家老婆,不打你才怪。”
土豆振振有詞說:“三巧又不是長海老婆?是大憨的老婆,人家大憨都沒有說啥,管他長海屁事?他憑啥揍我?”
紅旗就說:“滾你娘個蛋!再鬧事,我也揍你,長海跟三巧都不在,你來廠子里鬧個啥?”
土豆說白了就說想訛錢,讓長海跟三巧包賠醫藥費。
長海跟三巧雖然走了,可他們的工資還在廠子里。
死賴著在工廠不走,就是想找張大軍討個說法。
張大軍終於從辦公室出來了,看到土豆大馬猴的樣子有點想笑,等問清楚了原因,大軍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料到長海跟三巧畏罪潛逃了。
張大軍處理事情是比較公平的,最後從口袋里掏出兩千塊錢給了土豆,土豆這才不鬧了。
紅旗憤憤罵了聲:“啥幾把玩意兒?純粹的無賴,磨盤村怎麼出了這麼個東西。”
張大軍就笑笑:“算了,他就是個潑皮,別跟他一樣,咱們接著干活。”
最近的張大軍非常的忙,整天忙得不可開交。
工廠的規模又擴大了一倍,村里的磚窯廠也開了起來,再加上南坡上野果子的收入,磨盤村今年的收入至少會翻上三番。
他一邊忙著管理工廠和窯廠,一邊還要幫著村民們請技術培訓,晚上也不得清閒,他已經三四天沒睡覺了,兩個老婆都荒廢了。
磨盤村的收入已經不能滿足張大軍的需求,他的志向是遠大的。
他想跟他爺爺張青堂當年一樣,把生意做遍全國。
改革開放以來,全國各地都勃勃生機,磨盤村的發展在整個K市是最快的。
口袋里有了錢,大軍就想把生意做得大一些,再大一些,所以就需要向山外擴展。
三巧和長海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後,大軍就把紅旗拉進了辦公室,告訴他說:“紅旗,你准備一下,明天到K市去上班。”
紅旗一愣:“大軍哥,你把我安排到K市干啥?”
張大軍微微一笑:“咱們要開分公司了,我現在任命你做咱們工廠的外貿經理,在K市蹲點,主抓采購,還有銷售渠道。”
紅旗抽搐了一下,說:“可是我走了,小敏咋辦?”
紅旗剛剛結婚不久,小敏也剛剛生產,孩子還不到兩個月,正在放產假,需要人照顧。
紅旗有點舍不得老婆。
大軍說:“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告訴你,這是咱們向山外發展的最好機會,你出去以後多學學,多看看,多認識一些人,這樣對你,對咱們廠都有好處。”
紅旗說:“你讓大壯哥去吧,我不去。”
大軍問:“為啥?”
紅旗道:“俺娘說了,讓俺今年跟小敏再生個兒子,我走了小敏找誰生孩子去?”
張大軍有點哭笑不得:“大丈夫應該縱橫四海,你他媽怎麼淨鼓搗著生孩子?沒出息!”
紅旗說:“大軍哥,不生孩子不行啊,家里人丁太單薄了。”
張大軍罵聲:“沒出息,狗肉上不了大席面,多少人搶這個位置還搶不到呢,你還往外推?你個老婆迷!”
“可是……”
“沒有可是,你馬上走,先打頭陣,幾個月以後,小敏放完產假,我讓他到城里找你,跟你在一塊,行了吧?”
紅旗眼睛一亮,:“真的?”
大軍說:“不是蒸的難道是煮的?我早看出來了,小敏這丫頭不簡單,有知識有文化,還有經營頭腦。是個干外貿的好材料,有你們兩口子幫我,我張大軍如虎添翼啊。”
紅旗高興壞了,其實他可想到城里工作了,也想變成城里人,大軍不是在害他,而是向著他。
“大軍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讓咱們磨盤山的生意做遍全國。”
大軍問:“現在滿意了?”
紅旗搔搔腦袋說:“滿意了。”
“滿意了就滾蛋,馬上回家收拾東西,後天就走。”
“噎死兒!”紅旗妝模作樣衝大軍敬個禮,滿意地笑了。
1991年的秋天,張大軍的生意終於開始向外拓展了,這是他邁出磨盤山的第一步。
從此以後越發不可收拾,他在K市的鬧市區租了幾間屋子,有紅旗做經理,專門負責工廠的銷售工作和采購工作,跟賣方和買方簽約。
紅旗和小敏使勁甩開了臂膀,跟著大軍一起在K市名聲大噪,幾年以後他們進軍鋼鐵業,又過了幾年開始進軍房地產,磨盤村的收入跟滾雪團一樣越滾越大,當然,這是後話了。
離開家的那天,紅旗對小敏戀戀不舍,怎麼也睡不著了。
兩個人經歷了多少磨難才在一起啊?紅旗非常的珍惜小敏。
就在幾年前,紅旗還是個殘廢,為了讓第一任老婆桃花生活得更幸福,他選擇了放棄。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桃花會千里尋夫,整整找了他一年。
桃花的命不好,跟弟弟紅兵剛剛成親,兩個人就一起得了熱病,死在了大隊部里。
小敏那時候也是個石女,嫁給李秀林以後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李秀林整天虐待她,又打又罵。
女人的屁股整天爛糟糟的。
嫁給紅旗以後,小敏仍然是個石女,沒有做過一天真正的女人,還好邢先生醫術高明,幫小敏做了開封手術,也幫他接上了當里的話兒,兩個人才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紅旗抱著小敏的細腰,聞著媳婦身上噴發出來的香氣,他感慨萬千,徹底的醉迷了。
他的嘴巴在女人的圓香上劃過來劃過去,一股淡淡的奶香噴薄而來,更加讓他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