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卡米拉的猜想,李再安顯然也早有組建販毒聯盟的打算,而且已經走在了她的前面。
如今的瑪瑙斯還處在一片混亂里呢,而聖保羅卻已經打開了局面,存活在這里的六個組織中,莫里奧雖然決定不了其他組織的命運,但一個松散的聯盟已經出現了。
在這個聯盟中,包括莫里奧在內的六個組織間可能會有矛盾,但在對外的問題上,他們的立場是一致的。
可以肯定,如果尼日利亞的黑鬼們,將這里作為他們登錄巴西的第一站,鐵定會碰個頭破血流。
巴西各個州的販毒組織之間,並不存在直接的利益衝突,這可以看做是建立一個松散聯盟的基礎,關鍵是過去巴西的販毒王國里並不存在太多的風浪,所以也一直沒人朝這方面努力。
卡米拉打著申辦會員的名頭,向Pai基金投入了四五百萬的資金,其中固然有嘗試著賺錢的意思,但主要的還是為了同聖保羅這邊建立聯系,以便在今後的某些行動中與聖保羅這邊保持一致。
李再安當然能揣摩清楚卡米拉的真實意圖,而且他也樂見其成,從根本上來說,李再安也希望能夠組建巴西全國販毒聯盟,他也有著當盟主的野心。
卡米拉這樣的潛在盟友,也是李再安此前一直盼望著出現的,只不過他不方便親自出面去聯絡罷了。
尼日利亞人要在南美開拓市場,首選了巴西作為登陸點,這是因為他們很清楚一件事,巴西就是南美各大販毒勢力交錯密布的地方,他們只要在這里搶灘成功,就等於是獲得入場券了。
那麼同樣的道理,只要能夠將巴西全國各地的販毒組織統合到一起,必然也將聯結起整個南美洲的各方勢力。
李再安還會繼續等下去,他要等到局勢更混亂一些之後再采取行動。
卡米拉開設的賬戶設置了500萬美元的權限,這個權限關聯到Pai基金,基金有權動用賬戶內的資金做投資項目,而基金卻無需為投資的盈虧負責。
對衝基金便是如此,誰都無法確保每一個投資項目都掙錢,巨盈、巨虧都是可能的,基金不必為會員的盈虧負責。
當然,若是對衝基金想要發展壯大的話,就必須保證盈利遠高於虧損,否則的話,只有瘋子才會申請加入會員。
卡米拉加入的500萬美元並不是現金,而是銀行賬戶的信貸權限,也就是僅僅存在於賬面的數字,李再安無法通過這個權限獲得一分錢的現金,但卻可以在投資的時候挪用這個“數字”。
當然,如果盈利的話,卡米拉可以得到現金,而虧損了,她便要向開戶銀行繳清虧損資金。
500萬美元的信貸權限,對於李再安個人來說不算很大的數目,但對於Pai基金來說,這卻是基金發展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因為有了會員的加入,就意味著基金的投資成績受到了別人的認可,隨著會員數量的增多,基金可以調用的資金額度也會原來越大,最終形成規模效應。
舉個例子來說,朱利安·羅伯遜的老虎基金,這家對衝基金風頭最盛的時候,自身便掌握著220億美元的龐大資金,而在老虎基金最終崩盤之後,朱利安本人的錢只有不到15億,連總資金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這世上本就不存在什麼超級富豪,一個人如果擁有上千億美元的個人資產,那他就到了快要被國家“共產”的時候了,因為這樣的豪富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不是福氣,而是徹頭徹尾的隱患。
李再安在創立Pai基金之初,就沒打算僅僅靠它來賺錢,所以他從不對股市上的單只個股下手。
他的兩次出手,一次是期約權證,一次是國債,從根本上說,他是希望將Pai基金打造成“宏觀”對衝基金。
所謂宏觀對衝基金,就是下手的目標都是比較“大”的東西,比如說:政府債券、國家貨幣、股市大盤等等,這一類比較宏觀性的東西。
這類對衝投機,相比起一般的對衝投機風險更大,因為投機者的對手往往就是一個國家或者是一個行業巨頭,任何一次大規模、有准備的投機行為,可能都會將幾十億、上百億的資金裹挾進去,不管最終的行動成敗與否,都必定會有數不清的投資者傾家蕩產、跳樓輕生。
再有,宏觀對衝也更容易營造出所謂的投機效應,在國際金融市場上如同幽靈一般流竄的熱錢是存在嗜血性的,對於他們來說,頭狼的方向是最關鍵的。
按照李再安謹慎的秉性,他現在沒打算去做頭狼,只是希望Pai基金能夠在引導國際熱錢的涌流方向上,具備一定的權威性,而這一切都需要基金本身的壯大,尤其是需要一樁樁經典成功的投機案例做底子。
一次次的成功可以為基金贏得高額的投機回報率,而這份回報率就是基金的業績,就是吸引眾多投資者的成績單,當成績單上的成績足夠亮眼的時候,類似卡米拉這樣的投資者也會為基金帶來更多可用於投資的資金,從而讓基金有能力采取更大規模的投機舉措。
這本身就是一個良性循環的過程,也是一個聚少成多、近乎於拉幫結派的過程。
卡米拉要想成為Pai基金的會員,當然不是只同李再安談妥條件就成了的,這個過程中還有很多的手續需要辦理,至少需要到Pai基金掛靠的聖保羅銀行去做報備。
不過類似這樣的細節問題,根本就不需要李再安或是卡米拉親自處理,委托律師自然能替他們將一切手續都辦理妥當。
初次的會面並沒有持續多久,對於卡米拉來說,這一次只是試探,她要摸一下李再安的脾性,看看雙方有沒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
而對於李再安來說,這時候並不適合表現的太過積極主動,那只會令潛在合作對象產生狐疑。
送走了卡米拉之後,李再安沒有直接離開Pai基金,而是帶著珍妮去了二樓,這段時間,整個二樓都在做裝修,整個樓層的東半部分,所有的房間都要按要求打通,等到這個工程完成了,Pai基金將會斥巨資購入八十部操作平台,用來培養自己的交易員。
Pai基金的未來發展自然離不開交易員與操盤手,李再安承認交易員和操盤手的重要性,但卻沒打算在未來的某個時刻,花費重金去聘請那些一流的操盤手,他需要的只是能夠嚴格執行命令的交易員。
八十部操作平台,相應的就要有八十名交易員加入Pai基金,這是基金成立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人員擴充,李再安做出的招聘計劃,是招收那些剛剛走出校門,基本上沒有什麼工作經驗的年輕人。
這些人的學歷不需要太高,也無須是什麼金融專業畢業的高材生,他們只要經過短期的培訓,能夠看得明白走勢圖、能夠具體的上機操作就夠了。
在這個年代里,所謂的操盤手、交易員對大多數人來說還是一個相當神秘的職業,但在李再安的眼里,這類職業卻沒有任何的神秘性,說的不好聽一點,他們實際上就是一群整天盯著電腦屏幕的宅男。
實際上這段時間,珍妮已經在按照李再安制訂的訓練方式,操作股票交易了。
這個所謂的訓練方式很簡單,珍妮的操作賬面上每天都會有兩千美元的操作額度,靠這兩千美元的本金,她可以進場建倉、吸籌、出貨、清倉等等,每天的盈利不設上限,但一旦虧損超過20%,她的操作賬戶就會被封停,當天無法繼續進行交易。
李再安告訴她的唯一的一個原則就是“止損保盈”,虧損的時候要能夠果斷斬倉止損,盈利的時候不能貪婪,要有提早抽身的決斷,任何一筆交易,只要賺夠了2美元的手續費就不賠,2美元之外,哪怕只賺了1美分,這筆交易也是賺的。
這種枯燥的訓練很折磨人,珍妮每天做的事情就是開盤建倉,然後一天至少做上三四百次超短线的交易,然後在當天停盤的時候,出空所有倉位,統和盈損,第二天再重新以兩千美元為起點,開始新的輪回。
不管這樣的訓練如何枯燥,它的成績卻是顯著的,這段時間以來,珍妮從最初時不時被封停賬戶的窘境里跳出來,進入了持續盈利的良性階段。
而且盈利的數額還在不斷擴大,從最初的十幾美元、幾十美元,發展到了幾百,有時甚至上千的盈利。
實際上,即便是到了現在,讓珍妮自己說的話,她也說不清楚如何判斷那些紅线、綠线的交替走向,她的每一次操作都是依靠的直覺,而這種直覺的准確率高低,原本就是評判一個交易員成功與否的根本。
現如今,李再安計劃將這種訓練方式擴展到整個基金,用在那些新招聘的交易員身上,至於說這些人中能有幾個人脫穎而出,成為真正成功的交易員乃至操盤手,還要看他們各自的天賦。
除了這項計劃之外,李再安還准備近期開始發布由Pai基金做出的“點金手”,評估公報以及基於宏觀的財經評論,前者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定期挑出一支個股做預測,這是面向中小股民也就是所謂散戶的。
而後者才是重頭戲,一個成功准確的宏觀財評絕對能令Pai基金一鳴驚人。